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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扬婉兮,清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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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得出了神,当龙女拿出鲛蛸帕给张生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衣袖中的物什,冰凉的玉器触手生温,渗渗的凉意顺着指尖直传到心上,。

他不露神色地环顾在座妃嫔身边的宫女,并没有她的身影,忽然他俯身在孝庄文太后耳边说道:“皇祖母,孙儿才刚多饮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倒有点发昏了,孙儿先回去歇着,您跟太后在这听戏吧。”

“今儿是皇上生辰怎么就搁下我们这些婆子自个走了?”孝庄正看的高兴,听康熙这么一说,便耍起老人脾气来。

“孙儿是怕歇晚了误了明日的早朝。”

孝庄笑了笑:“难为皇上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国家大事,倒是哀家错怪你了。这有我,你回去歇着吧。”说完她有冲康熙身边的李德全说道:“李德全好生伺候着皇上。”

“奴才遵命。”李德全打了个千说道。

“皇祖母您好好看戏,孙儿告退。”康熙说完悄悄地出了阅是楼,因为太皇太后还在听戏,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响动。

李德全跟着康熙出了养性殿,前后各两名小太监提着羊角宫灯照路。

今夜虽没有月亮星空却是灿烂异常,满天的星子好好似嵌在黑色幕布上的亮片,把那漆黑的夜空添上浅浅的灰白。

康熙走得极缓,似在想着什么,明黄袍子的下摆拂过道旁的矮树灌木发出窸窣的声响。

过了景运门康熙却没有回乾清宫,一路朝上书房踱去,李德全明白了康熙的意思,便没有劝他回宫。

离上书房越来越近,忽然风中隐隐传来飘渺的琴音,康熙心头一喜却又停了下来。

李德全见康熙静立不前也停住了脚步,默站了一会,闻到风中传来若有似无的琴音,顿时会意,对一前一后四位太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有我伺候着就可以了。”说完他从其中一位太监手上接过一盏宫灯。

“嗻。”太监们福了一下便走了。

上书房院内桂香四溢,淡淡的花香盈满人的口鼻,顿觉嘴里甜丝丝的。清凉的夜风拂过,几片树叶自枝干飘落,散在康熙的衣襟袖间。

湛湛的琴音从上书房内传出,弹的依然是那首曲子,只是一月多未弹,似乎又生疏了,跑调断节竟比第一次听到时更为严重。

真难听。没见过弹琴弹得这么烂的人。

康熙唇角微扬,拾级而上,明黄吉袍的下摆在石阶上轻轻扫过。忽然他顿住身形,转身朝乾清宫快步走去,李德全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紧紧地跟在身后。

                  翠翘金雀

万寿节,宫中的妃嫔都到畅音阁去陪皇上听戏,定嫔娘娘自然也在其中。清扬本想跟着去看看康熙的庐山真面目,但是想着自己自小就极讨厌听戏,若要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听几个小时戏子们抽筋,倒不如直接拿把刀把她给杀了。况且定嫔气数未尽,康熙还会临幸,见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便向定嫔撒谎说肚子痛不去了,定嫔笑着说她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以前她可是极喜欢凑这热闹的,眼巴巴就盼着过年过节好去听戏。

这一点倒是跟她不一样。

清扬轻轻一笑,又装出副很痛的样子,以前跟子清逛街不愿走路的时候就经常用这招来骗他,没想到到了清朝它还有这么一个用处。

定嫔看她难受成这样打算不去看戏留下来陪她,清扬知道她一年中能见上康熙的机会并不多,于是推说睡一觉就没事了,随后便蒙上被子装睡。定嫔在床边坐了会,见她似乎睡着了,笑了笑和月婵走了。

清扬躺在被中一点睡意都没有,毕竟时辰尚早,以前工作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要十二点才上床睡觉,到了清朝虽然睡得早点,倒也没这么早过。

她起床在屋中转转悠悠没什么事可干,便想起上书房的那家钢琴来,今晚宫中的人都去陪皇上听戏了,说不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而且那次只是个意外,以前弹了那么长时间不是也没事吗?她就弹今晚,以后再不去了。心里想着能去,便编出了千万个说服自己能去的理由。

因着今夜没有月光,上书房很黑,只有一点微弱的星光照进屋子,清扬又不敢点灯,怕火光会把宫中的侍卫引过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火折子。虽然她在古代生活了三个多月,但还是有很多习惯没有养成,譬如随身携带火折子。

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琴键,她又不愿回去,只好凭记忆摸索着弹奏,这样弹出来的曲子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子。摸黑弹了一段时间,后来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便起身准备走。

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上书房门口,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修长的身段让清扬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上次撞见她的人。

清扬心中一惊,旋即镇定下。

见那人还是站着不动,她忽然兴起,开口道:“有火吗?这里太黑了。”

门口的人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随后转身出去了。清扬心想他不会是去叫人吧?上回饶了她一次,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了。正心惊胆战的时候,那黑影又走了进来,黑暗中火折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不一会儿,上书房供孔子画像的案几上红烛亮起,屋子登时亮堂起来。一个身着棕色缂丝剑袖武装的男子立在案边,淡然的眉宇下一双眸子墨黑如玉,温润的表情中却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清扬冲他一笑,道了声“谢谢”。想着两次在这碰到他,怕是也对这钢琴感兴趣,见他人又通情理,于是问道:“要不要坐下听我弹琴?”

康熙望着眼前的笑嫣,烛光下,她肤光胜雪; 双眉修长如画,嘴角微向上弯,浅笑的脸上一汪梨涡直欲醉人。

清扬见他站着没动,于是搬了张锦凳放在旁边,拍了拍说:“今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说完也不管他坐不坐,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康熙走过去,在她身旁的锦凳上坐下,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混着空气扑鼻而来,一时竟恍了神。

“谁教你弹这西洋铁丝琴的?”康熙淡然问道。

清扬一个激灵,感觉他的声音在哪听过,有点像她那晚听到的康熙的声音,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康熙过生日这会子正在畅音阁陪他的老婆们听名角唱戏呢,怎么会跑来这里听她这弹的乱七八糟的琴,况且她那天听的也不是很真切,遂自己否定了他是康熙的想法。

“原来它叫西洋铁丝琴啊,我还以为这个时候就叫钢琴呢。”清扬笑了笑说。

“钢琴?倒是个别致的名字。”

两人没有再说话,康熙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她弹琴。偶尔跑调的时候,她会侧头不好意思地对他一笑,然后低下头将错了的地方纠正,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将这首曲子弹完,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却露出沮丧的表情:“总是弹不好。”看来她真的要承认自己没有音乐细胞了。

“是弹的不好。”康熙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地说道,但正是这不完美的琴音让他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只要听到它便会奇迹般地好起来,于是每晚都站在窗边等夜风把它带到寂静的乾清宫,却等了很多日,今晚总算是等到了。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例如下次继续努力,或是也不是那么难听什么的。”清扬见他一个陌生人这么直接地说她琴艺差心情更加沮丧。

“朕???真是不好听,我说的都是实话。”康熙唇角微扬,笑得云淡风清。

“你??????”清扬气结,但想了一下后笑着说:“我虽然弹得不好但也算会弹,不像某些人还不会弹呢。”这里的某些人当然是指康熙了。

康熙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西洋铁丝琴上时缓时急地弹起来。清扬起初是惊呆,后来慢慢地沉浸其中。她左手撑在琴架上托着下巴望向茫茫夜空感觉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景,月色横空,江波静寂,悠悠逝水,吞吐蟾光,顷间,月色陡寒,海水潮起,月景银浪,光摇喷雪,云移玉岸,浪卷轰雷,白练飞扬,奔飞曲折,势若山岳声腾,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

一曲终,清扬已是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说道:“弹的真好,都快赶上朗朗了。”

“朗朗?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人?”

清扬没有回答他,只是托着下巴一脸陶醉。

“你说的这个朗朗很擅长弹西洋铁丝琴吗?”康熙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啊”,清扬从迷思中惊醒,“他在我们那一带很有名气。”

“民间也有西洋铁丝琴?”

“他???是个外国人。”清扬脑中一转,偷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我让人把他寻到皇宫来给皇上弹琴。”

清扬咯咯地笑了起来:“要是他能来我就可以回去了。”

康熙看着她的笑颜怔忪出神。

明媚的笑容,犹如阳光委地,髻上的金花流苏在烛光下如浮动的流水般荡漾,耀耀的直迷了他的眼。

乾清宫西暖阁,错金博山炉内焚着的苏合香袅袅飘荡着,淡白若无的烟缕如轻纱般笼着屋子,直欲让人生出幻觉来。

今儿虽是万寿节,康熙却不想荒废了朝政,自上书房回来后便叫李德全搬了奏折到西暖阁。

灯座上的烛火跳动着火苗,外头罩着的雪亮纱帷映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康熙看完一本折子顺手端起案角放着的茶盏,白玉梨花盏内泡的是新近贡上来的雾里青,全芽肥嫩,汤色明亮,叶底嫩绿,滋味醇甘,浮在杯中亭亭玉立。

康熙轻抿了一口,重新将它搁在桌上。李德全瞧康熙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喜欢,便准备差上茶的宫女去换过一盏。还未出暖阁却听到康熙吩咐的声音:“换盏茉莉花茶来。”

“嗻。”李德全出去吩咐了宫女又回到暖阁中候着。

康熙已经拿起了另外一本折子,却是“博学鸿词科”的保荐应诏名单。应受汉师魏承谟的影响,他自小对汉文化极为热忱,汉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有很多可供满人借鉴的地方,若能满汉相溶,必能使大清更加繁荣昌盛。于是他下令各级官员以“崇儒重道”为目的,向朝廷推荐“学问兼优、文词卓越”的士子,由他亲自主考录用。这次的举荐名单竟有一百多人,看来不少汉人学子也有为满清效忠之心。康熙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宫女已经端来了泡好的茉莉花茶,清淡怡人的茶香让康熙的心情越发舒畅。

他放下折子:“李德全,朕的寿礼都搁哪了?”

“回皇上,奴才怕搁在这碍着皇上看折子,便自作主张把他们挪到东暖阁去了。”李德全低头回答道。康熙往年过生辰都是把那些寿礼搁在一边,很久才会想起要去看一下,所以他才会把那些东西都搁东暖阁去,这样既不会碍着皇上,又可以让他在想看的时候就能看上。这次看皇上的反应倒像是心情极好。

“陪朕瞧瞧去。”康熙说完起身出了西暖阁。

李德全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康熙坐在东暖阁的榻上,李德全一样样地将摆放在桌案上的礼物拆开呈到康熙面前,并报上名字及所送之人。

康熙看了几件,都是些金银玉器古玩,跟往年没什么不同,便不愿再看下去,冲李德全摆了摆手:“不看了。”

“那打赏的事?”李德全见康熙又没了兴致,但是按理应该挑出个合皇上心意的来打赏,便询问他的意思。

“每年不都是你挑的么?你自个拿主意。”康熙语气温温地说道。

“奴才遵命。”李德全真是哭笑不得,每年皇上的万寿节倒变成他收礼了,每回都是他挑出个中意的然后让皇上过目一下便可以打赏了,所以他揣着皇上的心意一件一件地把寿礼看完,那可是相当大的一项工程啊,而且还要保证挑出的礼物皇上看了不会生厌,这便又增加了不少难度。看来今年他又要熬几个通宵好好琢磨琢磨这些寿礼。

康熙下了榻正要出暖阁,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桌案的边角上一个用彩绣绸缎罩着的东西,其他大臣妃子用的都是锦盒,怎么这位用块布遮着就完事了?而且那绸缎还似在闪着暗黄的光。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问李德全:“那是什么?”

李德全见康熙望着桌角的东西,遂走过去将遮在上面的绸缎揭了下来,他眼中一惊,回答道:“回皇上,是个南瓜。”

“南瓜?”康熙顿时来了兴致,他走过去,只见一个浑圆的大南瓜立在案桌上,对着他的这面还用刀镂刻出了一张笑脸,而且这种镂脸的方法他从没见过,虽感觉怪异,看着却很舒服。笑脸的眼鼻嘴中还有暗黄的光线射出,康熙很奇怪这光线的来源,他又细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南瓜顶上的蒂部有刀刻的痕迹,他轻轻地抓起南瓜蒂,居然是盖在上面的,只见南瓜里面的瓜籽和瓜瓤已经尽数挖出,南瓜壁被打的又光又薄,而暗黄的光源竟是一盏油灯。

康熙笑了起来,真是个古怪的东西。

“这是哪个宫送来的?”

李德全看了看牌子:“回皇上,是景仁宫的定嫔娘娘。”

景仁宫,景仁宫,康熙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

“打赏。”

李德全大喜,这可是皇上头一回指明打赏,今年他终于不用熬夜选寿礼了。

                  花落谁家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树下矮凳上清扬拿着本《花间集》正看得出神,“相忆梦难成,背窗灯半明。翠钿金压脸,寂寞香闺掩。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古代真是能人倍出,旅愁闺怨﹑合欢离恨﹐男女燕婉之私竟可以用如此美丽的文字表达出来,让看得人也不禁为之一动。

微风拂过,树叶飒飒的发出声响,一片落叶安静地落在她的书面上,她拿起树叶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耀眼的光线照的树叶的脉络清晰可见。

正怔怔地发呆,忽然月婵跑到院子,惊喜地叫道:“皇上差人打赏来了!”

“真的吗?”清扬高兴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难道定嫔就是在这次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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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太监这会子正在向定嫔娘娘回话呢。”月婵脸上已是笑开了花,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盼头了。

“走,瞧瞧去。”清扬说完朝定嫔的寝宫走去。在太阳低下呆了太久,感觉殿内比平常暗了很多,但清扬心里高兴,脚步反而快了起来。

待到西暖阁时,乾清宫的太监已经走了,只见桌上放了几匹五彩金丝绫罗绸缎和几样珠宝玉器。

月婵走到桌边拿起一匹绸缎满脸欢喜:“呀,这可是江宁织造今年新出的绸缎呢,宫中我也只看佟贵妃一人有这样的料子。”

清扬看定嫔坐在榻上唇角含笑,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心中不由一酸。

这就是皇上的女人。

过完万寿节,天气便一日热过一日,不过一恍神间就已经到夏季了。吹惯了空调的清扬只觉得这天闷的让人发慌,虽已换上了薄薄的衫子却依然是酷热难耐,口干舌燥,嗓子眼似含着团火样的热。

定嫔娘娘已经歇完了晌觉,因着天气太热睡得不踏实,所以人也倦倦的。月婵伺候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站在旁边给她打扇子,但还是可以看到她洁白的颈脖闪着细细的汗珠。正思忖着怎么给她解解暑,却看到清扬端了个冰碗子进来。

清扬笑吟吟地将白玉莲花碗搁在梨木圆桌上:“主子,奴才瞧着天气热得像是要生出火来便做了点冰碗子,主子肯定没尝过。”

定嫔瞧见桌上搁着的洁白素净的碗面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遂笑着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吃的,若是不合我意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那奴才这顿饭是吃定了。”清扬启齿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定嫔让月婵搀着下了榻在桌边坐下,清扬拿起碗边的白瓷汤匙递到她手上。白玉莲花碗内却只盖着一层红豆,颗颗饱满,旁边还飘着极薄的冰片。

“红豆?”定嫔抬眼迷惑地看着她。

“当然不会是红豆这么简单,主子您用汤匙拨开红豆看看。”清扬满脸堆笑。

定嫔用白瓷汤匙轻轻地一拨,红豆下却是一层白净嫩滑如豆腐的奶子:“原来是另有乾坤。”

说完她又轻轻挖了一勺奶子就着红豆放进嘴里,清凉甜腻顿时盈满整个口腔,人也渐渐舒坦起来。

“果然是好东西,也从没见过,不知叫什么名儿?”定嫔说着又吃了一口。

“回主子,叫双皮奶。”以前工作的时候,夏天热得受不了便会到公司楼下的七杯茶去买杯双皮奶,冰凉润滑的奶子,加上粒粒饱满的红豆,直凉到人的心里去,回家便自己学着做了一下,倒也不是很难。

“名字也稀奇,这宫中怕只有我一人有这福分了。”定嫔笑容温婉地说。

清扬听她这么一说倒想起件事来。

“主子,您跟德妃娘娘关系如何?”

“德姐姐进宫比我早些,以前也同住过一个宫,只是她晋了位后便生疏了,你知道我素来不喜走动,平日里也极少能碰上。”

“这宫中其他的主子都不打紧,倒是德妃娘娘得好好处着。”德妃是雍正皇帝的亲额娘,当然得好好巴结一下,日后自会有好处。
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她既然知道就该为定嫔的将来打算一下,毕竟这宫中也就定嫔待她最好。

“什么叫其他主子不打紧?这我倒要讨个说法了。”定嫔见她说得笃定心里奇怪。

“上回在御花园奴才瞧着德妃娘娘待人宽厚,那惠妃的宫女落了水主子不急倒是德妃娘娘让她的贴身宫女去找的侍卫,在这后宫中心眼好的主子本来就极少,这一点主子跟她又很像。况且主子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一直窝在景仁宫,跟她处好了关系也可以时常走动走动,姐妹们唠嗑唠嗑日子也便打发了。”清扬不能直说她是以后的太后只好找了点能说服她的话。

“德姐姐以前待我也是很好。”定嫔想起她刚进宫那会,很多宫中不懂的规矩都是德妃教的,而且她那时年幼单纯,因为有德妃护着才不至于被其他小主宫女欺负。

“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熟络熟络,厨房还有些做好的双皮奶,奴才给德妃娘娘送点去,大热天的让她也尝尝鲜。”清扬趁热打铁地说道。

“你这丫头倒比我还急,去吧,告诉德妃娘娘过几日我到她宫中去坐坐。”定嫔淡笑着说。

“奴才这就去。”清扬朝定嫔福了一下便出去了。

出了景仁宫顿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虽已是申时,太阳却依然毒辣炙人,热烘烘的地砖像个大蒸笼似的,蒸得人汗流浃背。清扬不禁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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