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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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景仁宫顿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虽已是申时,太阳却依然毒辣炙人,热烘烘的地砖像个大蒸笼似的,蒸得人汗流浃背。清扬不禁加快了脚步。
待到德妃娘娘住的永和宫,清扬确认提盒中双皮奶没有洒出来,又抹净了头上的汗后才走了进去。永和宫的宫女向里头通报了一声便领着她来到德妃娘娘的耳房。门口垂着碧玉珠帘,子儿绿的珠子一颗颗莹亮剔透,用丝线穿着,似是从檐下滴落的水珠儿。
德妃娘娘身着百花团福衫子斜靠在榻上,浓如乌云的发间戴着的金花玉簪颤颤摇曳,映得娇俏的面容略显苍白,神色倦倦的像是还未睡醒。
“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清扬微微一福。
“不必多礼,听宫女定嫔娘娘差你给我送冰碗子来了,难为你这么个大热天还跑来送东西给我。”德妃坐起身来,声音温和地说道。
“奴才今儿做了点新奇的冰碗子,我家主子吃着不错,又想着以前德妃娘娘跟我家主子住一个宫的时候经常照应她,心里念着那份恩,便差奴才给德妃娘娘送点来,也让娘娘解解暑气。”清扬眼含笑意地说道。
德妃微微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讲什么恩不恩的。不过你该劝你家主子多出来走动走动,成天呆在景仁宫也怪闷的。”
“主子说了,过几日来永和宫跟娘娘学学女红,说是这宫中做女红的手艺怕是没谁能跟娘娘比了。”清扬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德妃最擅长做女红,绣出的花鸟虫鱼活生生跟真的一样,就连康熙都夸过她的绣活好。
“你家主子说笑了。”德妃懒懒的似是不愿再多说话。
“德妃娘娘,奴才瞧着您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中暑了?”清扬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慵懒无力有点中暑的迹象。
“许是天气太热了,老觉着疲劳易倦,打不起精神来。”
清扬知道她们这些宫妇成天让人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做,出去闲逛一下也是仪态优雅,一个个缺乏运动体弱的跟豆芽菜似的,加上天气闷热,不疲劳易倦才怪呢。这德妃估计也是运动少了,才会这样倦怠,但看着她满脸倦色清扬忽然想起大学上国粹中医课时老师教的消除疲劳的方法。
“奴才倒是有个消除疲劳的法子可以试试,就是不知管不管用?”
德妃面露喜色:“你还懂这个?管他灵不灵,你来帮我弄弄,这样怪难受。”
清扬走到她身边,让德妃背对着她,双手捧着她的头,大拇指轻轻摁在后颈凹下去的少冲穴上:“娘娘,待会我用力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您要忍着。”
德妃点了点头。
清扬大拇指用力往下一按,德妃发出一声轻哼,站在旁边的宫女赶紧走了过来,德妃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清扬又如此按摩了几下,德妃娘娘倒是没再发出声响了。
给她按摩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清扬才停下手来,德妃笑了笑说:“虽有点痛,倒是痛过后却很舒服,这会子也觉得清醒多了,你家主子有你这么个手巧的宫女真是有福啊。”
“德妃娘娘若是不嫌弃奴才可以每隔几日来永和宫帮您按摩一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她对她有好感当然要好好把握。
“我倒是乐意,怕你家主子要怪罪了,硬生生地占了她的人。”德妃开玩笑地说道。
“我家主子虽然不喜走动,但心里头一直当娘娘是亲姐姐,自家人哪说两家话,怎么会不乐意呢。”
“你这丫头不光手巧,还嘴甜。”德妃笑得眼睛微眯。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好一句实话,这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能这样相待的恐怕没什么人了,你到我身边来。”德妃朝她招了招手。
清扬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既然吩咐了就走近了点。
德妃退下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抓着她的手戴了上去,青翠欲滴的镯子衬得她的皓腕如凝脂。
“刚好合适呢。”德妃笑着说。
“奴才谢娘娘赏赐。”清扬一福,心里偷着乐,一碗双皮奶换了只翡翠玉镯,值!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到了德妃娘娘的信任。
“你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你家主子该着急了,记得叫你家主子得了空到永和宫来坐坐。”德妃已经没了刚才的倦意,面带笑容地说道。
“奴才谨记,奴才告退了。”清扬又是一福便拿着提盒出去了。
清扬走到永和宫殿门口看到安嫔由宫女搀着朝殿内走来,一双花盆底鞋踩得殿内咯咯作响。这么热的天还跑来串门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啊。
待到走近,清扬福了福:“奴才给安嫔娘娘请安。”
安嫔满脸堆笑,柔声道:“起身吧。”
“谢安嫔娘娘。”
清扬等到她走远了才起身回了景仁宫。
德妃已经下榻坐在紫檀木圆桌边吃清扬送来的冰碗子,莹白似雪的奶子上缀着上好的红豆,漂浮着的冰片让人心里生出一阵凉意,吃在嘴里更是从未有过香甜滑腻,德妃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珠帘微动,宫女香彤走进耳房说安嫔来了。说话间安嫔已经走了进来,贴身宫女玉琴不紧不慢地在身旁给她打着扇子。
“德姐姐。”安嫔唤了声。
“妹妹这么个大热天也来窜门子了。”德妃放下手上的冰碗子说道。
“在宫中闷的慌,想到姐姐这拿几个样子回去打发打发时间。”安嫔笑着说,垂眼间瞧着她手上的冰碗子特别遂问道:“这是什么?倒是没见过。”
德妃笑了笑:“才刚定妹妹的宫女送来的冰碗子,我也是头一回吃。”
“这定妹妹最近倒是出了不少新奇东西,万寿节的时候得了万岁爷的赏,这会子又弄出这么个好看的冰碗子来。”安嫔笑着说。
“可惜定妹妹没福气,原以为皇上该翻她牌子了,岂料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省得遭人妒忌,惹出祸来。”德妃不无惋惜地说道。
“皇上这两个多月来不叫‘去’的日子本就极少,加上那些新进的答应个个年轻貌美怕是很难轮上定嫔娘娘了,上次得的赏倒是没起什么作用。”安嫔本来还为上次没得赏的事郁闷,现在看定嫔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你要什么样的样子,我差宫女去帮你找找。”这闺阁中的事德妃也不好意思多说,于是岔开了话题。
“也就消磨消磨时间,姐姐随便找几样就可以了。”
趁着宫女香彤拿样子这会儿,安嫔又问德妃:“太皇太后下懿旨出古北口避暑的事都过去好几天了,眼看着行围日期将近皇上还没指定哪些妃子随行,姐姐你说这次会不会不带妃子出宫了?”
“我哪有本事猜出皇上的意思,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德妃淡淡一笑似乎对这事并不感兴趣。
“这倒也是。”安嫔也笑了笑。
恰好香彤已经拿了样子进来,安嫔又跟德妃闲话了几句便告辞回宫了。
出了永和宫,玉琴搀着安嫔朝储秀宫走去。
“主子,您说这德妃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奴才瞧她那样子倒是并不在乎这回事。”玉琴手举着团扇帮安嫔遮住天上的日头问道。
“她当然不在乎,反正已经有四阿哥给她撑腰了。咱们万岁爷这次还真藏的深,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怕是要等到最后一天才知道花落谁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定妃,万琉哈氏;满洲正黄旗人,郎中拖尔弼之女。康熙在时为嫔,雍正时尊为皇考定妃,后来随儿子履亲王允裪住,轮到自己的生日的时候,还会被迎进宫去祝贺,但再未进尊封,薨时九十七岁。
寂寞空庭
如血的残阳把整个西天染得通红,霞光倾泻在宫殿上,金琉璃顶在尘土笼罩下发出橙色的虚幻的光芒,煞是壮观。
景仁宫殿内寂静无声,西暖阁悬着的珍珠帘子浑圆玉润,淡淡的珠晖流转隐约如笼薄纱,冽洌珠光中唯见昏黄日影映入殿内,更显得殿宇深幽。
月婵拂帘而入,手上端的正是清扬新做的双皮奶,因着天气酷热难耐,定嫔娘娘并无食欲,几乎每日晚膳都是用这沁凉的双皮奶,连吃了数日竟也不觉得烦腻。
方吃了数口,帘卷声动中清扬捧着个雕满小洞的花梨檀香木进来,密密的小洞错落有致,外貌竟与现代的跳棋棋盘十分相似。
“月婵,杀一盘怎么样?”清扬朱唇轻启,面带微笑。
月婵嗔了她一眼:“在主子面前也这样没规没矩。”
“咱家主子人好,不会计较这些,况且我们下的时候主子在旁看着也可以学学,哪天无聊的时候咱们三个来下一盘,主子日后也便多了样消遣的玩意。”清扬说完朝定嫔挑了挑眉,盈盈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
“自打你病后就时不时得冒出些新奇的玩意,这次竟捣弄出这么个下棋的新招,莫不是发烧不让人糊涂倒能让人长脑?”定嫔眼带笑意的说道。
“发烧能不能让人长脑我不知道,只是发烧的那段时日总觉着有灵光在头顶闪耀,怕是这一烧反让我的脑子开窍了。”清扬知道古代人神神鬼鬼迷信得很便随口瞎编了理由。
“原来是菩萨显灵了,你这鬼丫头。”定嫔笑嗔了她一眼。
“即使是菩萨显灵那也是托主子的福,估计菩萨是看主子在景仁宫待的太闷,所以给奴才一个聪明的大脑,让奴才哄主子开心。”
定嫔果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为了教唆我跟你们一起疯连菩萨都搬出来了。”
“是主子说菩萨奴才才说出来的。”
“你倒真会顺着竿子爬。”
清扬傻笑了一下将花梨檀香木雕成的棋盘放在桌上,招呼月婵坐下两人拼上几盘。
跳棋简单易学,也不用费很多心思和脑筋,月婵只跟清扬玩了两天便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只是还不怎么纯熟,因此每次与清扬对弈都要输上十几步,却是那东西就像有瘾一样,越输反而越想与她一较高下。
清扬已经把棋子摆在了棋盘上,古朴雅致的花梨檀香木上白玉翡翠两色珠子泛着诱惑的光芒。
“老规矩,五局三胜,输了的帮对方打三天扇子。”月婵一时技痒也顾不上定嫔娘娘就在旁边,径自坐在了清扬身边的锦凳上。
“看来我又有三天不用自己打扇子了。”清扬笑着先走了一步。
“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月婵也不肯示弱。
定嫔见她们下得忘我,也低着头琢磨起来,一来二往竟也看出了点眉目。
暖阁内热烘烘的,烛光映得腾起的蒸汽若飘渺的云烟。主仆三人额上香汗淋淋,薄衫也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不愿动一下,似是沉醉在这棋局之中。
三人正杀得起劲,忽然一个太监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定主子在么?”
三人不觉。
“定主子在么?”太监提高声调又叫了一遍。
定嫔回过神来,笑了笑:“瞧我也跟着你们疯起来了,”说完又对帘外的太监说道:“进来吧。”
一个着青色太监服的小太监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奴才是乾清宫的小禄子,给定嫔娘娘请安。”小太监打了千说道。
定嫔听他说是乾清宫的太监顿时一愣,一直坐着的月婵和清扬也赶紧站了起来。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通知娘娘收拾一下,明儿随驾出巡。”
“出巡?”清扬喜不自禁地叫出声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她转过头,看到定嫔眼中雾气弥漫,莹莹的似有泪光闪动,却是出了神,忘记了言语。在她心中盼的那个人不是皇上而是她的夫君,只可惜宫殿幽深天光尽,敲断斜钗君不知。
清扬心头一酸,见定嫔已经呆愣,遂挤出个笑容对小禄子说:“有劳公公了,公公不妨在这歇歇脚,我去给您沏杯茶。”
“不必了,奴才稍后还有事情要做,先行告退了。”说完又朝定嫔打了个千。
“公公走好。”
清扬将小禄子送出了景仁宫,回来见月婵惊喜地对定嫔说:“主子,这回可算是盼到了,随驾出巡可不是一般的恩宠,上回打赏的事过了两个多月都没点反应,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奴才心里头还有些失望呢,没想到万岁爷等的竟然是这一天。”
定嫔却似没有多大喜色,淡淡地说道:“你们下去收拾收拾吧,我有些倦了。”“奴才告退。”
清扬跟在月婵的身后出了西暖阁,隔着珠帘她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定嫔手上拿着她平常绣着金丝雀的女红不住的婆娑,烛光下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这一天的夜,没有一丝的云彩,天空蓝的透明透亮。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昏暗幽淡,满天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月婵愿赌服输给清扬摇了会扇子见她睡意全无便不理她,回床上睡觉去了。
清扬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紫禁城夏夜的天空,怎么也睡不着,因着屋内炎热背上已经沁出了层密密的汗珠,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她起床用案上放着的一盆清水拭了拭身上的汗,顿觉一股凉意爬上心头,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了,更是毫无睡意。
明天就要出紫禁城了,这是她穿到清朝后第一次出宫,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在嘈杂喧闹的大都市待的太久,人也生出了倦意。看到古人诗词中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乱花迷眼,古树昏鸦,小桥流水,想着生活在那样澄净碧蓝的天空下该是怎样的惬意。现在真的如愿来到了古代,却被囚在了这高墙红瓦之中,没有了自由,外面的世界再美也与她无关。以前随性自由的她现在居然为了次出巡的机会就高兴地徘徊不眠,还真是世事难料。
天阶夜色凉如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朝上书房走去。
明天要出宫了,应该跟他说一声吧,虽然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但在一起切磋琴艺也两个多月了,大家也算是朋友了。
本来想着那晚是最后一次了,谁知她转身欲走的时候,那个武装男子居然开口叫住她:“你若是想来,每晚都可以,夜里上书房没人。”
她心里也着实舍不得那架古钢琴,虽然不是很会弹,但也算是一种寄托。于是此后每隔几天便会到上书房去弹弹琴。
上书房寂静无声,她点上烛火,在西洋铁丝琴上胡乱弹了几下便没有继续下去。以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便会出现在上书房门外,今晚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案几上她新焚上的那柱香已经烧了一半,清扬回头望了望门外,依然是星光璀璨,悄无人声。
她又等了一会见依然没有动静,想他今晚大概不会来了,起身准备回去。
走到门口时,一个男子匆匆走进了院门,见她站在门口,犹如一个翘首盼夫归来的怨妇,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脚步也慢了下来。
“你今天迟到很久了。”清扬倚门笑说。
“为什么弹了一下就不弹了?”康熙拾级而上走到她的身边。
那琴声只响了一下,起初他还以为是幻觉,幸好是来看了一下。
清扬走进上书房在西洋铁丝琴左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今天只是来跟你说件事。”
康熙跟进去坐在她的身旁:“什么事?”
清扬没有回答他,笑了笑说:“我要听《虫儿飞》。”
康熙微笑,将手放在琴键上,舒缓悠扬的曲调在他修长的指间流淌。
清扬撑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
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不过短短几天他便将这首她死都弹不全的虫儿飞弹的如火纯青,让她都没有继续练下去的欲望了,于是每次她只是小试一下牛刀,其他时候就干脆坐在旁边做个忠实的听众。
只是,这样的场景好熟悉??????
一曲毕,清扬又是愣愣地出神。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表情?”康熙见她一脸痴呆问道。
清扬笑了笑又岔开了话题:“以后可能有较长一段时间我不会来了,怕你来这等我,所以今晚跟你说一下。”
康熙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拂过吐出两个字:“出巡?”
“你怎么知道?”清扬微微吃惊,但仔细想了一下后又笑着说:“你能猜出来倒也不是奇怪。”
“这我倒想听听。”
清扬面带笑容地分析道:“我一个宫女在宫中除了伺候主子也没什么大事,晚上更是清闲,再加上我每隔几天便会来这弹琴,几乎是风雨无阻。突然告诉你很长时间不能来了,看我健康活泼又不像是有病痛,那自然是有事情要做,而最近宫中最大的事也就是皇上出巡了,时间也就在明天,你当然会往那方面想。”
康熙又是微笑,他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让定嫔随驾出宫的本来就是他,而她又是定嫔宫中的宫女,他当然会知道。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còm
“出巡说不定能见到皇上,你???想见他吗?”康熙虽表情温温淡淡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期待。
“见皇上?”清扬想了一下。
初到清宫的时候她确实很想一睹千古一帝康熙的容貌,但是在宫中呆久了忽然又没了那个欲望,自古跟皇上扯上关系的女人几乎都不得善终。“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为博美人一笑,唐明皇不惜劳民伤财,对杨贵妃可谓是恩宠有加,可到最后还不是一尺白绫断送了她的性命,还落了个红颜祸水的下场。
还有那些在后宫斗争中枉送性命的美丽女子,虽史书上笔墨很少,怕是多如天上银河中的星子吧。她自知没有她们那样令皇上神魂颠倒的姿色,美貌和运气,但这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宫女命虽苦,但是做妃子的更苦,皇上只有一个,妃子却有一群,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这便是后妃的下场了。
她只想安安分分地待到二十五岁放出宫去,便可以一人一包闯荡清朝,享受古代清灵秀美的山川,干洁纯净的天空,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笑傲江湖,自由自在,岂不乐哉?至于见康熙就随缘吧,太刻意了反而会落下勾搭皇上的嫌疑,何苦去趟那趟浑水呢。
康熙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免有点失落:“这宫中的女人都盼着见皇上,倒是你??????”
皇上?清扬忽然想起那晚康熙寂寞的声音。
她低首在键盘上乱敲了几下,说道:“凡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皇上也只是表面风光而已,心中的凄苦和寂寞又有谁知道,还不能向别人倾诉,因为他是皇上,皇上的心事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知道。一把龙椅将他与所有人隔绝,虽说他拥有天下万民,臣子百千,其实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不历史上的皇帝干嘛都称自己为‘寡人’,‘孤’。”康熙有那么多的后妃会不会就是因为心中寒冷寂寞,所以不断地娶老婆,告诉自己“朕的后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