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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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跟着姑奶奶出去跑了一圈,晒黑了吗?”英纷快言快语地回答了锦绣,“你快跟我说说,梁季敏怎么了?他不是庶吉士吗?怎么又赋闲在家了?”
但凡梁家有一点点的不好,估计都能让沈家的这些人高兴一番。
锦绣见英纷问,目光都比刚才明亮了不少。
“你们离开京都没多久,就有御史弹劾梁家三少爷国丧亲丧期间纳妾的事。那梁家真是不要脸,硬说三少爷没有纳妾,是在国丧期后收了一个通房……还有人跑到沈家来看老爷回来没有,想老爷去做证呢!”
沈穆清不由汗颜。
还好去了江南……要不然,还要为这个人浪费精力对簿公堂……
“因为没有证据,”锦绣声音落寞,“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要是当时老爷和姑奶奶晚走几天就好了……”
沈穆清却庆幸自己早走了几天!
“不过,做了坏事总是有报应的。”锦绣说着,声音又高昂起来,“那梁家三少爷在皇上主持的散官朝考中得了个末等,他的同年都分派到了六部,只有梁家三少爷没有定地方。”说到这里,锦绣嘻嘻地笑了起来,“听说梁家还派人到吏部去问了,你们猜猜,吏部的人怎么说?”
“怎么说?”英纷睁大了眼睛。
“人家吏部的人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六部三院都不愿意要。要不,就让他再等等,等有缺了再说?”
“说得好!”英纷喜笑颜开。
“梁家的人后来找路子走通了王公公,去年秋天吏部有缺,把梁家三少爷的名字写了上去……你们猜,又出了什么事?”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英纷不耐地道,“最后肯定是没成,要不然,梁季敏怎么会赋闲在家呢?你就直说了,又是谁坏了他的事?”
锦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皇上!”
“皇上?”这下子,就是沈穆清也吃惊了。
锦绣点头,道:“是皇上。闵先生说,当时皇上用朱笔把梁家三少爷的名字划了,而且还在旁边批了一个‘我朝无人矣?’的朱批……这下子,谁也不敢做主给梁家三少爷补缺了……从那以后,梁家三少爷就一直赋闲在家了!”
英纷拍手称快:“这真是恶人有恶报!”
沈穆清却心中一动,问锦绣:“你知道不知道这段时间西北战事如何?”
“具体的不知道!”绵绣笑道,“只知道去年冬天,元蒙人分兵两路,一路进犯宣州,一路从甘肃入侵,结果甘肃总兵曾菊只用了两万人就把元蒙大将木脱生擒,宣同损兵三万才挡住了元蒙人。我听人说,现在元蒙人闻曾色变西边只要打出曾总兵的旌旗,就可以让元蒙人不战而退。”
沈穆清嘴角翘了起来。
“姑奶奶!”英纷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是知道当初梁家半夜三更派沈穆清回家求救的事。
沈穆清却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锦绣不解地望着两人:“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是!”英纷竟然捏了捏锦绣的面颊,“你说的太对了。”
锦绣打掉英纷的手,眼底满是狐惑。
她正欲开口相问,已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姑奶奶,老爷请您到花厅里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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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姨娘陈氏
过了几天,沈箴真的找沈穆清说这件事。
“我听汪姑妈说,锦绣想给你说门亲事……我让人打听了一下,人品还不错……”
“老爷,蒋越今年三十一岁,我今年十六岁,你觉得合适吗?”
沈箴表情有几分挣扎:“……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两榜进士出身,在任上连续三年被评为‘优’,虽然有个孩子,但是个女孩子,你好生生地待了,过几年找户好人家嫁了就是……”
“因为我曾经成过亲,所以像蒋越这样的,已是极好的人选……”沈穆清望着沈箴。
沈箴眼睑微垂,回避了沈穆清的目光。
“老爷,我看着人家蒋越不好,人家蒋越说不定还嫌我是个成过亲的……”沈穆清上前挽住了沈箴的胳膊,“老爷,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好好的开茶铺,好好照顾大舍,好好地和姨娘相处,做我爱做的事……”
沈箴长叹了一口了,半晌,幽幽地道:“我知道了!”
这样简单的就说通了沈箴,沈穆清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她去了一文茶铺。
茶铺里人来人往的,比她走的要热闹多了。
周秉和沈穆清算帐,铺子里没有余利。
“这两年江南少雨,茶的收成减少了不少,其他茶铺的价钱都提了提,我们一直卖一文钱一包……”周秉解释道,“算不过帐来。我就请了一个苏式师傅来做些江南的小点心,这才勉强保住没亏。”
沈穆清点头。
她这两年在江南转了一圈,那边的行情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他说的到是实情。
“能维持这样的局面已是很不容易……”沈穆清很是感激的样子,“这多亏了您心事周密。林瑞春已去时家茶园,再坚持两年,等我们有了自己的茶园,这生意就好做了。”
周秉迭声称“是”。
沈穆清就给他讲了讲她在江南的见识。
“……每个茶铺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专请了名伶在那里登台唱戏,每天迎来送往,热闹非常。也有的只卖茶叶,但品种却非常的多,只要是你说的出名字的,他那里都有卖的。但也有的只卖入茶的干花……各有各的特色。我想,这里是京都,太热闹了,让人惦记……还是好好的卖茶的好!”
周秉也同意。
“自从上次您把这铺子整了整,来喝茶的人多了很多,要是还有余的钱,我想把铺子后面那院子给买下来,种些奇花异草的,专给人喝茶……”
两人说了半天铺子里的事,眼看着天色晚了,沈穆清笑着站了起来:“今天你随我回一趟石化桥吧!老爷晚上在家里设宴,给汪总管和汪妈妈送行,还让服侍过太太的璞玉拜了汪妈妈做干娘,一起跟着出府。”
“好啊!”周秉笑着应了,“老爷和太太都是和善的人。汪总管和汪妈妈对家里也尽忠职守,能有这样的局面,我们大家伙都替他们高兴。”
沈穆清听了心中一动,沉吟道:“大柱,今年应该也两岁了吧!”
大柱,是百木和珠玑的儿子。
听到孙子的名字,周秉眼底都是笑意:“十月十四日满两周岁。”
沈穆清点头:“要不,我也给你们家脱了藉吧!以后大柱也可以去考状元!”
“姑奶奶……”周秉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这样说定了!”沈穆清笑道,“等过几天,我让百木去顺天府一趟,把相关的文书办了!”
* * * * * *
回到石化桥,沈家已是灯火通明。
沈穆清刚下轿,守门的已飞快地去禀:“姑奶奶回来了,姑奶奶回来了!”
她刚进门,迎面碰上了陈姨娘的嫂子陈段氏。她穿件着白绫袄,紫蓝色二色金通袖袍,头发高高梳起,绾了一个牡丹髻,大花上的祖母绿有指甲盖大小,珠簪上的珍珠有莲子米大小,打扮得珠光宝气,可一张白净的脸却拉得老长。
遇见穆清,陈段氏草草给她屈膝行了一个礼:“姑奶奶回来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搭腔,陈段氏已急步而去。
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黑漆锡顶暖轿,周围是锦绣幔围不像是租来的轿子。
沈穆清就看了英纷一眼。
英纷心领神会。
沈穆清吩咐小厮领周秉去见沈箴,自己回听雨轩梳洗更衣。
等她收拾好出来,英纷早已在一旁等。
“怎么回事?”沈穆清坐到临窗的炕边,端着明霞奉上的茶喝了一口,沉声问道。
英纷上前两步,小声回禀:“是陈姨娘让人来的。两人关在屋里说了一下午,具体说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陈段氏走的时候,陈姨娘发脾气地朝她嚷了一句‘你跟我把帐算明白了,要不然,休怪我不顾兄弟手足之情’。”
沈穆清微怔。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她还是顾着大舍多些!”
英纷点头:“是啊,要是当初真照老爷的意思把陈姨娘送走了,那舍哥的十六间铺子还不是一本乱帐啊!”
沈穆清点头,站起身来,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花厅吧今天可是汪妈妈在我们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再来,我们就不能当妈妈指使她了,得当亲戚了。”
屋里的人纷纷掩嘴而笑,有人不以为然,有人眼中流露出羡慕。
* * * * * *
送走了汪妈妈,沈穆清给时静姝写了一封信,把自己这几天在京都各个茶铺见到的情况向她说了说,还问她什么时候来。
刚把笔放下,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陈姨娘来了。
沈穆清一怔,示意明霞把封收好,自己起身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
她刚坐好,陈姨娘急步而入。
两人见过礼,沈穆清请了陈姨娘炕上坐,又咐嘱留春上茶。
“姨娘来,可是有什么事?”沈穆清客气地问她。
陈姨娘目光闪烁,笑道:“没事,没事。就是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姑奶奶还每天要去了一文茶铺看铺子,我就想,要不要把您马车上的围幔换一换,换副夹棉的。”
沈穆清笑道提醒她:“你昨天已经吩咐田妈妈帮我换了。”
自从大舍住进了听雨轩后,大舍的乳母就被沈穆清派给了陈姨娘,还美其名曰:“姨娘也得有个贴身、得力的人才是。”
陈姨娘当时听了很是感激,而大舍在闵家住了两年,锦绣也没有让田妈妈插手,两人之间的感情淡了不少。
能帮着陈姨娘管家,自然比在没有当家的主子跟前当乳娘的好。何况自己奶过大舍,这是谁也抹不掉的功劳,万一有个什么事……以后大舍当家时,自己一样爬的起来。
田妈妈自然是喜出外望。
结果最终还是沈穆清得了好。
田妈妈有什么事,可都不敢忘了听雨轩的姑奶奶这秋风刚起,听雨杆的门帘、窗帘子可都换了,做秋衣的针线班子也给找来了。
“哎呀!看我这记性。”陈姨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顾目四盼,目光落在了西次间书案前那张太师椅上半新不旧的大红锦坐垫上,“我请了人来家里打新絮,不知道姑奶奶这边要几床……我也好事先准备。”
明天她才差了贴身的大鬟珍珠给听雨轩送了二十四床新打的棉絮来……
“姨娘,”沈穆清笑道,“你有什么话跟我直说就是。我们不是说了,一家人,要亲亲热热的过吗?”
陈姨娘听了,眼角微红,低头半晌,才低低地道:“姑奶奶,实际上,实际上,我是想向您借个人……”
“借人?”沈穆清很是吃惊。
谁当家不是用自己的人……或者,是想从内部破坏听雨轩的团结……也不对,陈姨娘还没这手段……借什么都好,人是不可以借的。退一万步,要是陈姨娘借人的理由真的很充分,但这个人的月例也得到自己手中发,不然,那可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去无回了!
沈穆清的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了。
“姨娘想向我借谁?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陈姨娘脸色绯红,低声道:“是我那个不成气的弟弟……江南铺子里的账目一塌糊涂……我知道周掌柜帮您管着一文茶铺,是您眼前最得意的人……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懂那些生丝熟茧的,我只知道,这铺子交到我兄弟手里,收益比太太在的时候整整少了一半……”说着,她抬头望着沈穆清,眼神非常的真诚,“姑奶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周掌柜借过来帮我算算帐,算完帐了就把人还给您。”
那有什么问题?
不仅没有问题,沈穆清几乎要举双手赞成。
你们姐弟算了帐,扯了皮,我还能知道江南铺子的真实情况……当然要借!
心里这么想,沈穆清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沉吟道:“姨娘,正如您所说,周掌柜现在是我跟前得力的人,而且我正准备把茶铺的规模再扩大了些昨天刚刚把紧挨着茶铺的一个院子给买了下来,正请了工匠在那里修整……”
“这,这怎么是好?”陈姨娘闻言不由大急,“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的墙要重新粉一下,柱子也要重新上漆,还有老爷的冬衣以前家里留下的好毛料都被抄走了,这大过年的,老爷虽然不做官了,可也是做过首辅的人,总得给老爷做件玄狐皮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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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文茶铺(粉红票640加更)
玄狐皮袍子,那可是王公贵族才能穿的……沈箴“只是做过首辅的人”,还是被抄了家的前首辅,做件玄狐皮的袍子,太奢侈了些吧!
不过,能想到沈箴,沈穆清心里很是欣慰。
“要不,我明天去一文茶铺的时候到那边宅子的库房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毛料,先给老爷、大舍做件皮袍子再说。”
“不是,不是!”陈姨娘连连摆手,“我不是来向姑奶奶说难处的。”说着,她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起来,“我得把大舍的东西要回来……那可是太太留给我们大舍的。”
目的达到了,沈穆清自然松口。
她沉吟道:“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
陈姨娘望着沈穆清。
“我暂时把周掌柜借给姨娘用用,一文茶铺那里,我自己多跑跑。”
陈姨娘满脸感激:“多谢姑奶奶了!”
上班和做家庭主妇,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做上班女郎吧!
第二天,沈穆清穿窄袖绫袄,挑线裙子,齐膝比甲去了一文茶铺。
她坐在茶铺后面周秉的帐房喝茶看书,英纷和铺子里一个叫李四官的伙计做了监工。
这样过了两三天,新买的院子和铺面间的过道砌好了,那些工匠来来往往要经过周秉的帐房,沈穆清见英纷泼辣精明,李四官又老实能干,早上到铺子里看了看,然后吩嘱了两人几句,准备这几天就到白纸坊的宅子里去看看。
她刚走出帐房,就听见铺面那边传来妇人的高呼声:“你们东家呢?叫你们东家出来?”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沈穆清皱了皱眉,退到了扇后面。
“这位太太,不知道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二掌柜客气而恭敬,“要不,您先到雅室喝杯茶?我也好……”
没等二掌柜说完,那妇人已大声嚷道:“我哪也不去!你们今天不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沈穆清听着那语气不善,探头望去。
就看见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穿着件白绫袄,官绿色的棉裙,水田比甲,相貌平常,但皮肤却细腻白净,身上几件金饰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那穷困之人。
她实在是猜不出这妇人的来意。
一文茶铺卖的是茶叶,又不是食品,难道还会喝了拉肚子不成?
沈穆清让英纷去把在后面忙着的李四官叫来。
“你去跟二掌柜说一声。在铺面上吵,是最影响声誉的。不管是对是错,先请到雅室里去……只要条件不过分,尽量满足就是了。”
李四官应声而去。
沈穆清看着他附耳跟二掌柜说了几句,二掌柜连连点头,然后笑着对那妇人道:“你就是要找我们东家,也得给时间我们去通禀一声,您坐在这里,帘子撩来揭去的,着了凉,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那妇人自见李四官出来,目光就一直随着他转。她并不理会二掌柜,反而是对李四官道:“看你小小年轻还是个能说得上话的。该不是沈家姑奶奶身边的人吧?”
这才刚过巳初,铺子里只稀稀落落三、两个客人,这妇人的话说大家俱是一怔。
特别是沈穆清,心中一沉。
她自认从来没与人结怨这妇人却是有备而来,分明不怀好意……她担心是有人指使这妇人来闹!
李四官也想到了这一点。
一文茶铺是沈家那个和定远侯府三少爷梁季敏和离的姑奶奶所开,这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能藏得住的秘密,一文茶铺还因此而接待了不少有好奇心的人,做成了几笔大卖买。
没等李四官开口,那妇人已道:“你趁早去把你们姑奶奶找来我要是想为难你们,再过一个时辰来闹,只怕你一文茶铺立马又成为了京都上上下下的谈资了。我既然给你们几分面子,你们也应该给几分体面我们才是。”
我们?是谁?
这妇人不仅精明,而且处事干练,决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李四官不敢回头看沈穆清的所在,怕这妇人看出端倪来。忙道:“这位太太有所不知,我只是这茶铺里的一个学徒而已。实不相瞒,这两天我们姑奶奶的确坐镇一文茶铺,只是今天过道要粉墙了,工匠们进进出出的,我们家姑奶奶今天就没有过来只派了贴身的丫鬟过来看看。”
沈穆清见这妇人行事厉害,本准备亲自出来接待,听李四官这么一说,她反而不好出面了。
那妇人转目一笑,道:“我就说,怎么看着沈家姑奶奶的马车却没有看见沈家姑奶奶的人……”
李四官也好,英纷也好,甚至是沈穆清,都在心里直呼饶幸。
要是李四官最后不加上那一句,只怕别人以为沈穆清怕事丢丑就丢到家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这位小哥给我传个话。”那妇人笑道,“明天下午酉正,我再来拜访你们姑奶奶……她要是不来,那我只好去沈家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