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叱咤乐坛-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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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不算一个真正的派系?”叶梓出言问了一句。这样的评价出自一向善意待人的孙云之口,很难让叶梓理解。
蔡清德也是轻轻摇头:“没错。说它是一个传承清晰的钢琴派系,真的很难讲通。小叶子,你听孙云跟你说说,你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讲了。”
“好的,爵士。”
孙云用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再次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
“提起f国流派,那就要说到音乐史上两位著名的人物,肖邦和李斯特。f国派系就是肇始于他们两个。”
“小叶子,是不是有点奇怪啊?这两位天才横溢的钢琴家、作曲家流传下来的钢琴流派,居然会被我如此贬低。”孙云问道。
叶梓正为这个感到疑惑呢。
音乐史记载,肖邦也好李斯特也好,在作曲和演奏方面都可称为大师,尤其李斯特更是有“钢琴之王”的称号。这样的人物开创的钢琴流派,居然在孙云的眼里评价如此之低?
为什么?
难道,倪俊传授的这些,真的都是错误的吗?
叶梓微微紧张起来。
无论是孙云还是倪俊,都是叶梓尊敬的老师和长辈,他绝不希望看见两位老师之间出现不可弥合的分歧。
仿佛是知道叶梓在想些什么,孙云一开口就是叶梓关心的问题。
“小叶子,派系这种事情你不用把它看得多么严重。就像我跟倪俊争了几十年,谁也别想说服谁,谁也别想占据上风。”
“但是不管我们的音乐理念是怎样的,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们担心。”
“至于说到你,倪俊教你的都是演奏技巧上的东西,跟钢琴流派的关系不是很大。在教你之前我们是商量过的,派系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插手,由你自己选择。”
“反正,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孙云耸了耸肩,笑道:“以后,你头疼的会是古典吉他上的流派选择,而不是钢琴演奏。”
孙云这话一说,现场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下来。孙云说的一点都没错,叶梓学习的是古典吉他的演奏而不是钢琴,钢琴派系之间的争斗,跟他的关系真的不大。
喝了口水,孙云继续。
“一个演奏流派,它的源头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它的传承。”
“f国派的源头是肖邦和李斯特,这两位当然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他们当时所处的环境,也就是十九世纪中叶的f国首都paris,并不看重钢琴演奏。当时paris的音乐风尚是歌剧和芭蕾,这样的情况要到1870年以后才逐渐改善。”
“那么在当时,钢琴是在什么样的场合才会进行演奏呢?一个是沙龙,贵族举办的沙龙,肖邦和李斯特都经常在沙龙里演奏。另一个就是舞会。但是小叶子你要知道,在沙龙和舞会这样的场合,钢琴只是一种贵族们附庸风雅的点缀而已,不是主体。”
“这样的情况就确定了,f国派系的传承在一开始就有很大的问题。”
孙云是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着,脸上的不以为然清晰可见。
“后来李斯特离开f国去了魏玛,在那里他教了很多很多的学生,但是教得很不用心。有些只上了几节课的一些所谓学生,就能在演奏会上堂而皇之的打出李斯特的招牌,这样造成的影响很坏。小叶子,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那个时期,李斯特这位‘钢琴之王’教出的学生都是个什么样子。”
“而肖邦呢?肖邦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权贵之后,比如某某伯爵的女儿等等。这样的学生,是不太可能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钢琴演奏当中的。所以肖邦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中只有寥寥几人是真正不错的,像米库里、柯尔托这些人。”
“所以小叶子你看,f国派系的传承就是这样,除了柯尔托之外几乎再没有其它钢琴演奏大师级的人物。而它最初的源头就是出自沙龙这样的场合,想让我们真正承认这一个流派,你说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惊闻
孙云的介绍很详细也很清晰,但是这最后一句话,叶梓听了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
派系这种事情,说到底真的是非常无聊的玩意儿。所谓的派系之争,归根到底争的就是一个正统地位。
其实真要说起来,f系跟贝多芬的关系也是很近的。严格说来,甚至可以将f系当成贝多芬的另一个传承。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维也纳和f系一直就相互看不对眼。
要知道李斯特也算是贝多芬的传人,跟莱谢蒂茨基一样,他也是车尔尼的弟子。但是李斯特却是被誉为“钢琴之王”的一代宗师,而车尔尼的长处就只有教学,作品方面除了练习曲之外寥寥无几,在西洋音乐史上的名声和地位远在李斯特之下。
两者的相差十分明显。
车尔尼的影响力很大。毫不夸张地说,他和他的弟子莱谢蒂茨基两人奠定了近现代钢琴演奏的基础。正是他们用出色的教学能力,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钢琴家们,现代钢琴演奏才会变得如此丰富、如此美妙。
将这两位称为钢琴教育上的宗师,毫不为过。
但问题是,教学和演奏相比,肯定是演奏更容易获得名声和地位。所以,尽管李斯特在教学上一塌糊涂,但是在音乐史上的地位却是前两位无法相比的。
“钢琴之王”的称号可不是随便任何一位钢琴家就能够得到的。西洋乐坛只有两位演奏家真正能够称王成神,一位是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他被誉为“小提琴之神”,另一位便是“钢琴之王”李斯特。
他们在小提琴和钢琴演奏上的造诣,已经超越了他们所属的时代,登峰造极。直至今天。仍然被人们广为传颂。
虽然塞戈维亚也被尊称为“吉他皇帝”,但是在西洋古典乐坛,古典吉他的影响力还是小了一点,无法与乐器之皇钢琴和乐器之后小提琴相比。塞戈维亚这个“吉他皇帝”的尊称比起“小提琴之神”和“钢琴之王”,说服力就难免有点不足了。
而在作品方面,李斯特更是甩开了车尔尼和莱谢蒂茨基无数条街。单单十二首超级技巧练习曲。就已是钢琴演奏曲目中璀璨夺目的珍珠了。何况李斯特还首创了交响诗这一音乐体裁,他的交响曲作品也是同样不落俗套。
综合以上的情况就可以知道,对于同样是贝多芬再传弟子的李斯特,在音乐史上的地位却远远超过车尔尼,这一点是让维也纳系数量众多、传承庞大、在现代国际乐坛占据主导地位的众弟子们非常不满的。
因此,他们当然就会愤怒的叫嚣着,拼命看低f系的传承。
但是实际上维也纳系与f系的争斗,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思。
维也纳自命正统传承,他们最强调的是作品的音乐性。而f系一脉。因为源自肖邦和李斯特这两位钢琴大师,所以他们更讲究演奏的技巧性。
这其实是一体两面的事情。说得好听一点,这是音乐理念的不同。但是在派系眼里,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在所谓三大派系并列的情况下,维也纳系和f系都不会与r系去争。虽然近代以来r系的力量持续增强,包括基辛等r系钢琴家一直活跃在国际乐坛,成绩斐然。但是跟公认钢琴正统的贝多芬传承比起来,他们仍然居于弱势。所以维也纳的对手只有f系。也只能是f系。
立场和出发点都不相同,但是谁都想做这个老大。那么彼此之间相互看不顺眼,互相贬低对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无聊的事情,叶梓是绝对不会参与进去的。对于叶梓来说,只要能真正传达自己的思想情感,无所谓什么样的演奏派系,好用就好。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三个人各自都在消化、咀嚼这段内容。
展颜一笑,孙云挥了挥手:“小叶子,这些你听过便罢,不用放在心上。”
“是,老师。我明白的。”叶梓点了点头。
这样最好。
真要让他夹在两位老师中间一定要选择的话,他也很难办的。
蔡清德喝了口水,轻轻说道:“小叶子,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在古典乐坛这个圈子里,派系之争是无处不在的。你学习的古典吉他,也是同样的情况。”
“钢琴的派系你可以不理,但是今后,在古典吉他上你肯定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所谓派系说到底其实是无所谓对错的。最重要的,就是看你自己如何去选择取舍了。”
“但是不管你以后选择的派系是什么,有一点我要跟你强调一下,那就是永远都不要忘了音乐的根本。”
“李斯特因为技巧的伟大而被称为‘钢琴之王’,但是他的作品中绝不仅仅只是技巧而已,这些作品同样具有深厚的人文背景与核心思想。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希望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能清楚的记得这一点,不要被那些所谓的技巧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说到最后,蔡清德的表情严肃起来。
叶梓起身回答:“是,爵士。”
“坐下坐下,”蔡清德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再次挥了挥手:“在家里就放松一点,我可不希望又来一个孙云。”
叶梓含笑坐了下来。
“对了小云,今年你不回申城过年倒是正好。”又聊了一阵,蔡清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下个月,李先生请了g国的那位肯特教授来圣玛丽讲课,我去预约一下,让他帮你再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爵士,”孙云轻轻皱起了眉头:“都这么多年了,恐怕……”
“我知道我知道。”蔡清德急急的说了一句,又再次劝道:“可是……机会难得!反正再检查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最多也就维持原样吧,可要是万一肯特教授又有了新的办法呢?”
“那……”孙云犹豫了半天,这才点头答应:“那好吧,谢谢爵士。”
“你不用谢我。”蔡清德微微摇头,苦笑道:“希望……希望肯特教授的研究能有新的进展吧,唉!”
提起这些,老人脸上满是落寞之情。
孙云反过来劝慰老人:“姨父,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习惯了这样。您看,我现在不是一切都ting好的吗?”
“好个……”
蔡清德硬生生忍住了脱口而出的粗话,站起身激动地说道:“好什么!一个钢琴家能有几个十年?啊?一个卓越不凡的天才钢琴家、天才指挥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你现在才刚刚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能不着急吗?”
孙云也站起身来,坦然一笑:“姨父,您快坐下。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只能面对现实。”
蔡清德颓然坐倒,无奈的叹息道:“是啊,这些我也知道。可是……唉!”
客厅里沉默了下来。
“爵士,老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能跟我说说吗?”叶梓小心的问道。
从刚才蔡清德和孙云的对话,叶梓可以确定,在自己的老师身上肯定是发生过一些让人不忍直视的事情。应该是某种疾病,要不然,蔡清德就不会特意提起那位肯特教授了。
孙云转身面对着叶梓,温和地笑道:“没什么大事,小叶子,你不用操心这些。”
“孙云,叶梓是你的亲传弟子,他有权利知道这些,你瞒着他干什么?啊?说不定小叶子就知道什么祖传秘方之类的,对你这种就有效呢?”蔡清德沉声说道。
叶梓急忙问道:“老师,您病了?什么病啊?”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孙云仍是那种风轻云淡的坦然态度。
蔡清德急了:“你不说我说。”
“爵士,老师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叶梓再次问道。
蔡清德摇了摇头:“小叶子你说错了,不止是严重,而是严重到毁掉了孙云的职业前景。要不然,他现在还应该活跃在国际乐坛呢。”
“十年前,正是孙云名声大噪的时候,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毛病,演奏钢琴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力度。一开始这个情况还是偶尔出现,后来就慢慢加重了,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去医院检查后得知,他患上了一种特殊的职业病,学名叫作‘特发性上肢局限性肌肉张力障碍症’。”
“就是这个毛病,毁掉了孙云钢琴演奏家的职业生涯。”(未完待续。)
ps: ps:三大派系是公认存在的,但是文中这段理解仅仅只是作者个人的理解,没有也不会进一步展开。这纯属一家之言,以小人之心揣测君子之腹。这样的事情提过便罢,不争辩不讨论,呵呵。
第二百一十八章 往事
‘特发性上肢局限性肌肉张力障碍症?爵士,这是个什么怪毛病?我怎么听不懂呢?这种病症的表现就是手臂无力吗?‘叶梓微微皱眉,问道。
孙云接过了这个问题。
‘症状就是手上没力气,控制不住。‘孙云居然还能微笑着描述症状:‘小叶子你也知道,职业演奏家对于力度控制的要求是极高的。而我这种毛病就是手上控制不住,所以……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那……那您还可以继续指挥啊。‘叶梓也在替孙云着急:‘指挥需要用到的力量比起钢琴演奏要小很多,爵士说的一点没错,您还这么年轻,放弃职业生涯有点太可惜了!‘
面对着叶梓,孙云第一次露出无限怅惘的表情。
‘我也想啊小叶子!‘孙云怅然说道:‘但是从去年,不,现在应该说从前年开始,这个症状就越发明显了。短时间指挥我还能做到,长时间指挥下来,我的身体吃得消,手臂却吃不消了。‘
‘老师我……我已经有心无力了。‘
孙云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指挥要求手势、指令必须明确到位,这一点,我已经做不到了。‘
摇了摇头,孙云静静地靠在了椅背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叶梓默然。
从孙云的描述可以知道,得了这种毛病以后,除非痊愈,否则无论演奏任何乐器,都将绝对无法胜任。就连指挥这样消耗臂力稍小的工作,孙云都是勉为其难。
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位职业音乐家而言,都足以将他彻底击毁。孙云现在还能坦然看待自己的病情。还能换个领域在流行音乐方面做出一番事业,还能收下叶梓这个学生加以悉心栽培,已经足见他的坚强。
‘孙云啊也真是不走运,太可惜了!叶梓,你还不知道你孙云老师以前有多厉害吧?我来跟你讲讲吧。‘
蔡清德幽幽开口:‘孙云算是香江钢琴界、音乐界几十年未见的天才少年,十五岁那年他就与香江节日管弦乐团合作。举办了首场专场音乐会。曲目是两首著名的钢琴协奏曲: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以及圣桑的《g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当时就是我给他做的指挥。‘
‘这场音乐会大获成功。随后,他就获得了包括m国柯蒂斯音乐学院、g国汉堡音乐学院以及f国国立音乐学院在内,多所著名音乐学院的入学邀请。‘
‘孙云选择了f国国立音乐学院,十六岁,他独自一人负笈西游。‘
‘说起来,为了这个选择学院的事情,我还跟他大吵了一通。我想他去m国,他自己一定要去f国。呵呵。小叶子你不知道,你孙云老师年轻的时候,可是非常倔强的。‘
微笑着摇了摇头,蔡清德再次陷入回忆当中。
孙云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事实证明,孙云的眼光比我高明。‘
‘从接触钢琴开始,他就一直喜欢德奥系,唔。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维也纳派的钢琴家的演奏。去了f国以后,他遇到了学院当时的客座教授费莱舍。并且成为了他的亲传弟子。‘
‘在f国学了五年,孙云以五年之内三次学院比赛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这个成绩不要说华夏人,就是西洋人中也是难得一见。毕业之后,孙云立刻就开始他短暂但却辉煌的职业钢琴演奏家生涯。‘
‘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孙云便在西洋古典乐坛声名鹊起,名噪一时。他跟众多大师合作演绎的贝多芬作品。受到了古典乐坛一致的好评。‘
‘从费莱舍那里,孙云学到了最纯正最接近真实的贝多芬。你知道吗小叶子,在西洋古典乐坛,孙云被评价为战后年轻一代钢琴家当中,诠释贝多芬作品的权威。‘
‘这个评价。已经不弱于他的老师费莱舍先生了。如果再给孙云多几年的时间,超越费莱舍先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唉!‘
说到这里,蔡清德的惋惜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准确描述了。长叹了一声,蔡清德摇头不语。
孙云重新睁开了眼睛,眼神又变得温和而又镇定,他的心绪在短时间内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让叶梓从内心里赞叹不已。
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叶梓觉得自己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种心境上的平和稳定,恰恰是叶梓今后需要好好学一学的。
‘我是在79年的年初,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手臂无力、控制不住力度的状况。当时正好碰上感冒,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孙云自己接过蔡清德说了一半的故事,继续往下说去。
‘后来症状消失,我也就把它给忘了。‘孙云淡淡的微笑着,如同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病情:‘过了一年多,又发病了。那一次是一个星期内要连转三座城市,赶得很急。前两场都还好,到了第三场排练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连排练都没有完成。后来不得已,临时取消了那场演出。‘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过于疲劳造成的肌肉痉挛,让我好好休息。可是,演出合同是早就签订好了的,推掉的话不光是钱的问题,那几年在乐坛赢得的一切都有可能就此失去。所以休息了一阵之后,我也只能继续上路。‘
‘后来,等到再次发病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医生直接就给我判定,职业演奏家的道路走到了尽头。‘
孙云无奈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