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细无声-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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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美国总统也挺有意思的，几乎每个人卸任之后都会写一本书，把自己从竞选到卸任这段时间里经历过的事写一写，让大家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当时的情景，展现出政治人物的另一面。
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个很好的习惯。不管里面写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有个黑纸白字的去让后人研究评价，比空口白牙强多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隐瞒很久的，所以他们也不敢胡写乱编，差不多得靠点谱，否则整个家族的名誉就没了。
“我明白了，这两天就把这个消息通知她们各家，但不会说是您告诉我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您看成不成？”不愧是外交部的官员，干起这种事儿来白女士是驾轻就熟，睁着眼说瞎话。
“对了，我想让我女儿明年去美国定居，少不了还得麻烦睿睿的小姨，索性就送她个小礼物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有个叫google的互联网公司今年会上市，它恐怕是互联网泡沫破灭以来美国股市上最大的一次ipo活动。”
“如果冯家有想法不如去凑个热闹，要是别家也有想法可以一起去。这件事儿您自己拿主意，我就不掺和了。”既然白女士这么上道，洪涛也就乐得清闲，让她去给自己当大主教吧，未来的消息就是她需要传的道。
还有一件事儿洪涛并没和白女士提，就是周川的问题。自己目前正在给周川挖坑，这个家伙太狡猾，为了让他能自己跳下来，这个坑必须悄悄的挖，知道的人越少越能不露痕迹。
而且周家是官，就算周川损失了他们家也不会跟着倒。齐家也是混官场的，虽然不是一个阵营，可以在小事儿上拉拉偏手，但真要是正面对垒，恐怕齐家就没这容易跟着自己折腾了。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他们也不能乱来，索性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为妙。
此时周川在干嘛呢？他正做着和洪涛差不多的事儿，和两个银行经理讨论融资问题。
这次和黛安去了一趟香港，又和黛安的两个哥哥聊了聊，周川觉得可以放心向讯通公司下手了。黛安的两个哥哥也准备投钱和自己一起入股讯通公司，这些年向大陆投资很热门，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机会又不用他们付出太大风险，而乐而不为呢。
至于说这么做会不会影响黛安在讯通公司的前途，他们才不会管呢。这个妹妹如果能出车祸撞死，他们肯定乐意筹钱给她买个镀金的棺材，然后举杯欢庆。
黛安当然没死，她从香港一回到京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给洪涛上课。别误会，不是舞蹈课，而是礼仪课。暴雪公司终于发来了邀请函，邀请螳螂虾公司的高层不日赴尔湾的暴雪娱乐总部访问。邀请函里只字没提魔兽世界的事儿，但双方都明白，访问啥的都是扯淡，去谈这款游戏的合作事宜才是重点。
螳螂虾公司的高层，齐睿是必须去的，她是名正言顺的总经理。黛安也得去，这种谈判离开她不成，而且最初和暴雪娱乐联系的人也是她。职务嘛，来个coo呗，反正等螳螂虾公司上市了，她也是股东之一，不算蒙人。
还有一个人也得去，那就是洪涛自己。不管齐睿多忠诚、黛安多有商业谈判技巧，在和暴雪公司谈判这件事上洪涛觉得自己都是不可或缺主角。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和美国公司曾经打过交道，那些事以前也不归自己管，全是自己身边的女人们和律师们去具体办理，自己除了指大方向之外真不具备什么商业谈判经验。
也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可以控制暴雪高层听自己的，说到底还是脑子里那点记忆。自己清楚当年九城和暴雪签订的代理的合同大概是什么内容，尤其是价格方面。
更关键的是当初那个合同里有什么致命缺陷自己也清楚，这样就可以尽量避免重蹈九城的覆辙，哪怕还是躲不开，稍微偏一偏也是进步，总不能还和九城一样跌倒在同一个坑里。
后世里当九城丢掉了魔兽世界代理权时，各种媒体和同行已经把这份合同挖出来，口诛笔伐的分析得够不够了，其中的优劣都有指明，但凡是个魔兽迷，肯定不会没看过这类文章。
这种记忆是没法和齐睿、黛安全盘托出的，那样太容易引起她们的怀疑，所以自己也得跟着去。身份嘛，也别编了，还是助理，纯的，翻译都不用兼职，有黛安这个正牌洋婆子在，自己还翻译个毛。
其实洪涛还真不乐意去美国，主要是怕看见某辈子的熟人，万一自己的孩子也存在，那不就完蛋了。好像某部电影里演过，两个时空的人不能碰面，否则就一起分解了。
到底会不会分解洪涛不清楚，但他绝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同归于尽。至于说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存在于这个空间，按照道理讲应该是不会的。但按照道理讲自己还不应该在这里呢，可却来了，天知道自己某个孩子会不会也有自己的遗传基因，天生善于挨雷劈。
可是这件事儿太大了，自己不去真不成。洪涛已经想好了，到了地方自己就缩在房间里，除了去暴雪总部谈判之外哪儿也不去。算起来自己的孩子还没到能去暴雪公司上班的年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洪涛是没问题了，但黛安有。她觉得洪涛这幅德性在国内混混还成，出国去和大公司谈判简直就是一个杀手锏，不是能让谈判成功的杀手锏，而是会让谈判夭折的必杀技。
但洪涛执意要去她也拦不住，怎么办呢？干脆，给洪涛再开个礼仪培训班，不学好了就不许去！
632章 穿一辆车出门
三天，洪涛只用了三天就达到了黛安的最低标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看人的时候不再用眼角瞟，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他笑得还是很邪恶。不过这好办，不会好好笑就别笑了，在正式场合严肃点也没什么害处。
至于说更深入的层面，比如谈吐、酒会、舞会上的礼仪细节，现在好像也用不上。洪涛的身份只是个助理，没必要面面俱到，有些场合他站在人群里不露面就够了。
其实这些东西洪涛记忆里都有，以前就学过，老师还不止一个，但他对这些礼仪有抵触情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去照做的。这次能咬着牙假装学也是为了照顾黛安的情绪，给她一些能碾压自己的机会，否则她会很郁闷，然后就会找自己的麻烦。
“为什么要先飞香港？直航旧金山多省事，你们还会在乎这么点机票差价？”当甩手大爷也有害处，就是各种小事的安排都不知道，都已经到机场了洪涛才发现航班不是去美国的，而是香港。
“你就打算带着一套西装出门？吃饭、宴会、工作都穿一套？”黛安没回答洪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回来。
这个女人的控制欲非常强，还不像张媛媛那样抓大放小，她是大小都想控制，事无巨细都想管。这就是女人第一次动情的通病，母性表现得太强烈了。
“我就是个助理，谁会注意我穿什么，你们俩饬漂亮了就成，是吧睿睿？”洪涛听明白了，黛安这是专门要去香港给自己买衣服。真是个败家娘们，买个衣服还多花一份儿机票钱。可是嘴上还不能反对，只能试图拉着齐睿给自己说说情，能少买点就少买点。
“那可不成，助理也是公司的一员，你的穿着打扮直接代表了公司的形象。老外其实更势利眼，你如果穿着不得体，他们心里就会先看不起你。在这方面你还是听黛安的吧，让你干嘛就干嘛。助理就得有助理的样子，哪儿有助理替老板做主的，是吧姐？”没想到齐睿刚到机场就叛变了，坚定的站在黛安一方，不光驳回了洪涛的请求，还用职务打压。
“就是，你看睿睿都比你懂事，你以前不是老和睿睿说为了事业要舍弃一部分个人喜好，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也同样适用，除非你是骗睿睿的。”有了齐睿在一边敲边鼓，黛安的战斗力立刻翻倍，还把洪涛的话拿了出来挤兑洪涛。
“两位总裁大人先请去商店里逛逛，托运手续我一个人来……”一看形式对自己不利，洪涛立马就进入装怂状态。除了她们随身携带的小包，其它六个大箱子、两个大提包都抓在了手里，弯着腰、陪着笑，表示会百分百干好助理的工作，绝不顶嘴。先换个好态度，然后再想办法分化她们俩。
“嗯……箱子一定要绑好，好好干，嘻嘻嘻嘻……”就算知道洪涛是装的，齐睿和黛安也很高兴，胸脯一挺、头一仰，笑容满面、得意洋洋的走了。
“这他娘的哪儿是出差，这是搬家啊！”两个女人高兴了，洪涛也就踏实了。身体上受点累不算什么，只要别老在自己耳朵边上唠叨就成。
可话是这么说，当他找来一辆推车，打算把箱子搬上去时，立刻就觉得这点累好像也不小。六个三十寸的大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她们俩的衣服、鞋，一辆小推车都装不下。而自己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连一个提包都没装满，里面还塞着她们俩的洗漱包。
都说带着美女出门拉风，可那是只看到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揍。越是美女毛病就越多，零零碎碎也越多。身子骨不太强壮、再没个管家佣人啥的，和美女出远门基本就等于自杀，更何况是两个美女。
原本以为到了香港找个大商场买两套西装礼服啥的就完事儿了，可事实告诉洪涛真没这么简单，因为黛安没有订酒店，在机场外面还有人接机。
这倒没什么，香港基本就算她的主场了，人脉广一点很正常。可是洪涛明明确确听到那个胖乎乎的女人说已经订好了下下周去洛杉矶的机票，难道说要在这里待两周！
“还不是为了给你做衣服，我男人出门不能穿成衣，哪怕你真是助理也不成！”当洪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提起这个问题时，黛安一脸自豪的给出了答案。真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在这里洪涛立马就成她男人了，半点掩饰都不带，听得齐睿直撇嘴，但也没敢废半句话。
按照黛安的说法，上档次的商务人士是不穿成衣的，也就是不能去商场里买做好的衣服，最次也得量体裁衣弄几套半手工、准定制的西服才算得上衣冠禽兽。否则一到了比较高档的商务场合，人家一眼就能从你衣服上看出来你不够层次。
这和国内**十年代谈生意都得拿着一个板砖大小的移动电话意思差不多，打不打、有没有电，你也得拿着，要不对方就看不起你。都看不起你了，还谈个毛生意。
更讲究一点的连半手工定制的西服都不能穿，必须全手工定制，还得找有名有号的裁缝铺。
全世界手工西服的特级裁缝铺都出自英国伦敦的萨维尔街，这里是英式纯手工西服的起源，从皇室到政客都会在这里定制西服。不过这条街有一个规矩，就是只有在这条街上经营的裁缝铺才能打出萨维尔街的招牌。你说我搬家去纽约，对不起，萨维尔街的招牌不许你挂。
特级裁缝铺之下是准特级，这些裁缝铺的工艺、做工都师出塞维尔街，因为它们没在萨维尔街经营，所以档次就降了一格，但质量上基本没差别。
准特级下面是顶级，这些裁缝就多了，有来自意大利的、美国的、日本的，比如rubinacci、caraceni、attolini、borrelli等。
再下面就已经谈不上纯手工定制了，基本都是以半成衣和成衣为主，比如我们熟悉的阿玛尼之类。它的西服基本都是由别人代工生产的，国内的红豆集团就是它在中国的代工厂。两件套的西服加工费在五十美元左右，而到了阿玛尼品牌店里售价都在六七百美元以上。
其实花了这么多冤枉钱，买的还是国内制造，还得被懂行的人视为暴发户和土鳖，根本拿不上台面。
特级定制西服洪涛是穿不上了，总不能为了几套衣服就跑到英国伦敦去住三个月。按照萨维尔街的标准，从量体开始，一身两件套的手工西装需要六到八周才能做完，这期间还得要求客户时不时就去店里再测量三四次尺寸。
但准特级西服洪涛到有机会享受一下，黛安早在国内时就已经预定好了两家师承萨维尔街、并且在香港营业的裁缝铺，还花了两倍的价格把制作期限缩短到十天，所以洪涛必须在香港住两周。
多住两周到不碍事，反正暴雪娱乐那边也没规定会谈的具体日期，但洪涛一听到这两套西服的价格，立刻就觉得胸闷外加肋骨疼。
最贵的六千多英镑一套、最便宜的也要四千多英镑，平均下来就是五千英镑，算上加急费用差不多要七千英镑一套！折合人民币十万多块钱。
合算自己整天穿着一辆桑塔纳轿车出门，万一刮个口子这辆车就报废了！谁见过十万块钱一身的西服还打补丁的？就算是拿回去织补，估计也得算大修，没个万八千的决不答应。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到底是人穿衣服还是衣服穿人？
633章 这衣服很扯蛋
但这些情绪只能憋着，按照黛安的生活习惯，她这是爱自己的体现。拒绝什么也不能拒绝爱意，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最基本的尊严，再不靠谱也得接受，否则就会让她非常伤心。
“你还是给我弄一身人皮的衣服吧，我去海滩上逛逛，免得忍不住想揍你！”可是不让她难受自己就得难受，洪涛决定去沙滩上散散心，看看别人的大白腿，舒缓舒缓心情。
黛安的房子离机场很远，这里并不是她租的，而是买的。在商场上拼搏了这么多年，她也就混了这么一套二百多平米的海景公寓，还有车库里那辆美洲虎汽车。
这套房子位于太平山的南麓，具体地址是浅水湾丽景道，算是个富人住宅区，依山傍海。不过和欧美的高档住宅区相比，独栋别墅要少很多，四五层高的公寓楼数量更多。没办法，地少人多，也就别那么多讲究了。
出门过一条公路再走几百米就是浅水湾的海滩，可惜洪涛命不好，三月份的香港气温不够高，今天正好还没太阳。海滩上人不多，不管是游客还是本地人，穿长裤的居多，想看大白腿还得再过一个多月。
不过洪涛也没闲着，他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码头，三四个年轻人正在一艘帆船上忙忙碌碌，像是要出航的样子。于是就凑了过去，凭借着他对帆船的了解和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和对方聊到了一起。然后自告奋勇当起了人家的临时船长，带着两男三女出海遛弯去了。
“你就不怕人家报警抓你！那是私人码头，这里住着好多名人，脾气一个比一个怪，你又不会说粤语，真是愁死人了。赶紧换衣服，我和裁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最好别迟到。他可是给港督做过衣服的，脾气很大，要不是我父亲和他有交情，你再多给两倍钱人家也不会给你加班赶制的。”
在海上逛了两个多小时，洪涛掐着午饭的点儿回来了，结果吃饭的时候一说自己去码头玩帆船去了，黛安又发飙了，饭都不让吃饱就催着赶紧去量衣服。
第一家店铺叫gieves &；amp； hawkes，藏在一座大厦的十层，门脸不太起眼，可是进门之后吓了洪涛一跳，里面可真不小，足足半层楼都让它家给包了，墙上还挂着一溜儿大照片。
排头的就是英国王子威廉，后面跟着科林菲尔斯、罗比威廉、大卫尼文，居然还有杰克逊。洪涛真不记得杰克逊穿过英式正装露面，不会是假广告吧！
这里的裁缝是个五十多岁的英国小老头，黛安叫他威廉叔叔。威廉叔叔很严肃，笑和不笑的区别就是脸上那些褶子的宽度有点变化，一双黄眼珠子总是直勾勾的盯着你看。但很少看脸，注意力都在胳膊、肩膀、腰和裤腿上，有点职业病了。
面料、辅料、颜色、质地、版型……有关这套西服的所有细节都没用洪涛操心，黛安和齐睿商量着就给定了，甚至都没征求洪涛的意见。
当着外人洪涛也不好意思和她们争，反正是黛安掏钱，白吃馒头就别嫌黑，做啥样穿啥样吧。一年也穿不了一次，只是为了让她有点控制自己的快感。
但有一个细节必须自己配合，那就是量尺寸。威廉叔叔很认真，当着黛安和齐睿的面就让洪涛脱了一个精光，就给剩了一条内裤。
“黛安，他不会是个……你看他在干吗，我揍他一顿你没意见吧！”光着身子量尺寸洪涛可以理解，力求准确嘛。
但很快威廉老头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居然把自己的内裤也给拽了下去，伸手就去抓自己的蛋蛋。洪涛真不能忍了，一手提起内裤，一手就准备出招。老玻璃，敢占小爷的便宜！
“别乱动……把手放下，否则我们就开除你这助理，不带你去美国！威廉叔叔，不用在意他。”幸亏黛安练过，伸手就缠住了洪涛的右胳膊，然后连掐带拽的强迫洪涛松开拽着内裤的手，嘴上一边威胁洪涛一边安慰老威廉。
“我艹……这也太考验定力了，怎么让个老头摸我也有反应，完了完了，脸都丢到外国去了！你是故意的吧，还有你，齐睿！”
既然黛安这么说，那老威廉就肯定不是占自己便宜，不过他拿着自己蛋蛋前前后后这一顿量，自己居然有反应了，看得旁边那个拿这本子记录尺寸的徒弟直偷偷乐。用一首歌来形容洪涛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无地自容。
这只是个小插曲，整个量体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老威廉就像要做模型一般，把洪涛身上每个位置都丈量了两遍，然后才和徒弟一起去工作台上开始用牛皮纸打样。
这时黛安拉着洪涛走到了外间屋，坐在大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喝咖啡，一边给洪涛讲了讲老威廉干嘛要摸他的蛋蛋。原来不是老威廉的性别取向有问题，而是洪涛孤陋寡闻、大惊小怪了。
不光老威廉要摸，一会去另一家店铺做第二套西服时还得摸一遍。黛安还特意叮嘱齐睿一会儿去车里先给洪涛降降温，因为下一家的裁缝师傅是个中年妇女，估计到时候洪涛的反应会更大。
那为啥要丈量蛋蛋呢？无它，就是为了做裤子的时候严丝合缝，既不会太勒得慌，又不能太宽松。可是问题又来了，不就是两个蛋蛋嘛，大概看看差不多不就完了，用得着那么仔细丈量吗？
这个问题黛安也回答不上来，不过没关系，外间屋里也有个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