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细无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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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这只是个小插曲,洪涛没事儿就喜欢幻想,蚂蚁打架都能想出一个有鼻子有眼儿的故事来。这也是他放松的一种方式,不管有什么愁事儿,想个故事基本也就睡着了,梦里说不定还能续上。明天一起床,活蹦乱跳又满血复活了,啥事儿都不发愁。
现在他还有正事要干,没工夫去和那个急脾气的司机较劲儿。管理软件最少也得等二个月才能用上,好用不好用还说不准呢,所以这段时间还得靠人来盯着。
有了金月的提醒,洪涛也不打算再从费林那些人里找帮手了。金月说的很对,这些人单独拿出来还能慢慢改变身上的老毛病,可是让他们凑在一起,那不就和以前一样了嘛,不光不保险,还不利已自己改造他们。
没错,就是改造!自己打算尽可能多的改造他们,让他们这种人也能过上正常生活。这种想法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因为自己和他们一样在街头混过,知道那种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滋味,也知道再这么混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
自己能跳出来这个圈子有自己的原因,也有父母、小舅舅的影响。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有人拉他们一把。既然自己知道这种难受劲儿,现在又有这个能力了,干嘛不呢。
老和尚不是说过嘛,凡事儿就有因果,自己帮他们就是因也是果。好坏不提,这件事很符合自己的理念,做了能让自己舒服,不做就不舒服呗。
那不用费林的人还有别人可找吗?这个问题洪涛在站上就已经想清楚了,有!必须有,还不少呢。谁呢?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些钓友,再准确点就是住在后海附近的、家里生活条件不是太好的钓友,尤其是像瞎子叔那样,家里有老人孩子,媳妇还下了岗,他自己又挣的不太多的钓友。
下岗!这个词儿近几年洪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很多原本效益还不错的国营企业开始走起了下坡路,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重组的重组、还有很多被外资合资企业收购了。不管企业的结局是什么、国有资产到底去了谁手里,有一个东西是恒久不变的,那就是每次有啥变动、变革,最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
自打有新中国以来,政府就和人民签订了一份约定,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拥护我、按照我的规则生活,然后我带着你们奔小康、奔富国强民。这也就是国企职工的由来,在八十年代之前全国基本没有私营企业,除了国营企业之外,顶多再加上一个叫大集体的经营模式。
中国老百姓从古至今都是很好忽悠也很好管理的,几千年的官本位教育让他们变成了工蜂、工蚁,给点活儿干就知足。在这份合约里他们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一个让自己家人可以过上幸福生活的希望。
于是他们严格遵守了约定中的义务,在单位里焕发出极大的热忱,用一双双勤劳的手去创造、用一副副并不强壮的肩去扛、用一只只疲惫的脚板去踩,硬生生把偌大的国家稳住了。如果中间不再折腾十几年,日子还会过得更好。
同时这一亿多快两亿的国企和集体企业员工也把单位当做了自己一生、全家几辈子的依靠,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单位就是他们家庭的一部分、就是他们的现在和未来。
(未完待续。。)
233章 最可爱的人
可是突然间,这份合约变了,有人告诉他们说:单位是单位,你们是你们,大家拿点补贴都散了吧,以后自谋出路,单位不管你们了。
问题是没有了单位,这些工人该怎么办?他们的未来在哪儿?他们的出路在哪儿?他们该如何活下去?这些问题以前从来没人教过他们,不光不教,还不许探讨这些事儿。
现在突然像扔破抹布一样把他们扔了,他们立马就陷入了茫然无措中。几代人传下来的生活观念瞬间破碎,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全都得推到重建。
如果他们还是初中生,可能还会好适应、好改变一些,可他们大部分都是人到中年,想快速改变这些观念再重建出来一套新的,速度会非常非常慢。结果就是他们不能适应这种改变,用句时髦的话讲,叫做被时代抛弃了。
可笑的是,几年前还有人对他们拍着胸脯说,这个时代是属于他们的,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
这股下岗潮从九十年代中期一直持续到末期,洪涛到是不太关心这些事儿,因为他的年龄还体会不到那些下岗工人的苦闷,但小舅舅那群人却能切身体会到。他们的年纪正是受下岗潮冲击最大的,也有被单位通知拿点钱滚蛋的。每次他们凑到一起时,除了做局之外,就会讨论这些问题,说起来无不长吁短叹,满嘴国骂。
洪涛听他们聊过几次,据说这几年里全国的下岗职工差不多有六七千万人,差不多占了全部国企、集体企业职工的一半。也就是说从全国范围内统计的话,每两个国企、集体企业职工里就有一个回家自谋出路了。
这种情况在京城里还不是特别突出,毕竟这里是首都,行政单位多,真正的厂矿企业不多。而在东北三省、大西南这些原本的重工、轻工、军工企业云集的地区,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人间惨剧啊……每到黄昏时就会有大老爷们骑着自行车驮着自己媳妇送到夜总会、歌厅门口,然后在门口等着。多的时候一个地方能看到十多个这样的人,当地人还给他们起了个称号,叫忍者神龟。还别笑话他们,他们好歹有个姿色年纪还算拿得出手的媳妇,那些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咋办?想卖都没人要,艹!”
这是那位醋舅舅从东三省做局回来,与小舅舅一群人汇报工作时的感慨。用他的话说,东三省的一大片重工业城市已经全完蛋了,如果现在手里有个几百万的资本,过去找找路子,价值几千万、几亿的国企分分钟拿下,瞬间就能让咱们成为大资本家。十年前还被批斗到死的这个阶级一夜之间王八大翻身了,还有点我胡汉三又杀回来的感觉,很是扬眉吐气。
要是光是看下岗人数,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全中国十多亿人,下岗个几千万算个屁啊,难道说剩下的人都是废物?
但问题不能这么算,这些下岗工人都是有技能的壮劳力,他们不光是工厂里的主力,还是家庭里的顶梁柱。他们下岗了,他们的丈夫、妻子、孩子不受影响?他们的父母不受影响?用最保守的算法,也得把这个数字翻四倍到五倍才成。
计划生育实行了这么多年,很多家庭都是三口之家,双职工的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如果夫妻里有一个人下岗了,这个家庭还能凑合过,活不好也饿不死,可要是夫妻俩不幸都下岗了呢?
这种可能性很大啊,在一些重工业城市,一个巨大的国企就是当地的主要支柱,很多家庭几代人都在同一个工厂里上班,很多夫妻本身就是同事。他们一辈子也没离开过厂子,或者叫厂区,甚至连上幼儿园、上班都是在工厂里完成的。
瞎子叔的家庭也受到了下岗大潮的冲击,他们两口子一个在公交公司、一个在帆布厂。结果瞎子叔的单位倒还没事儿,但他媳妇的厂子却不成了。三年前就让职工们回家待着,刚开始是每个月领点生活补助,后来干脆买断工龄直接和单位脱离了关系。这下连退休金都没指望了,要想等到退休年龄领退休金,你就还得把这些年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钱都自己交上。
可问题是连工作都没了,这笔保险钱从哪儿挣啊?让一个在工厂里工作了半辈子的四十多岁女人上外面自谋生路,她也得会啊,除了操作织布机之外她们还会干啥?
有人说了,你得学习啊,你得充电,适应社会的变革!
学?这个字儿说得太轻巧了,先不说她有没有学习的基础,让你带着一个孩子,还得照顾两家年迈的父母的人去学习,换你能学得下去?你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学?
又有人说了,这就是改革的阵痛!可看看拿着各种批文倒卖,转手就赚上百万的人;看看各地那些夜场里都是谁在出入、消费、一晚上花掉普通工人几年工资的人,他们好像都没阵痛啊?怎么尼玛一到疼的时候都是平头老百姓顶上去呢?
洪涛也想不明白这些事儿,他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什么接班人、什么时刻准备着,全去他妈滴吧。用京城俚语讲,现在就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时代。谁能多吃一口赶紧吃,谁能多捞一点赶紧捞,指望那些虚的不如指望自己。
如果自己能多吃点、多捞点,小兜兜里还有点富裕,那就不妨拿出来帮帮自己认识的、还算投脾气的人,比如说像瞎子叔、费林这样的。不求他们能回报自己什么,只要能让他们好过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自己良心上也好过点。
老和尚不是说过嘛,那些鱼你不打算吃,就别钓上来祸祸死,留着它们你以后还能钓,这不是帮助鱼,而是帮你自己呢。这个道理洪涛觉得自己弄明白了,老和尚说的不光是鱼,放到人身上应该也是这个道理。能不祸祸、能拉一把别人,对自己没害处。没害处就是有好处呗,辩证法上是这么说的。
“瞎什么啊,让孩子和老师说说,咱家过几天再交,这不还没到换季的时候嘛。”瞎子叔的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院子挺深的,直接勾连了南北两条胡同,洪涛刚进院门,就听见了瞎子叔的声音,他好像正和他媳妇讨论什么事儿呢。
“别的孩子都一起交了,就咱家萍萍晚交,你让孩子怎么想啊?要不你再去想想办法吧,好歹给孩子凑上,咱们大人苦点没事儿,不能让孩子在学校里抬不起头啊。”瞎子叔的媳妇洪涛见过不止一次,以前是个很利落的女人,不光自己身上收拾得利落,连同瞎子叔和家里都利利落落的,很会持家。平时话也不多,很勤快,家里的活儿都不用老爷们伸手,她基本都干了。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她显然不同意瞎子叔的办法,还在坚持。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妹夫也下岗一年多了,她们家也不比咱家好多少,你让我怎么张嘴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提到钱,瞎子叔立马就不耐烦了。俗话讲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现在自己兜里空空如也,又想不出办法来,他不是不耐烦,而是无奈。
“……老大啊,你们俩别吵了,萍萍需要多少钱啊,我这儿有。你跑一趟把这些药费到单位里给我报了,回来拿钱给孩子。你媳妇说的对,大人苦点没事儿,不能苦了孩子。”这时旁边的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手里还拿着一大把单据。
(未完待续。。)
234章 我有工作
“爸,您就别添乱了,现在单位里也不能马上报销药费,得一个季度一报,还得看单位有没有钱。您的厂子连地皮都卖了,上半年的药费还没报回来呢,去了也没用!”瞎子叔连屋都没出,隔着门就把老头的提议给否了。
这个老头就是瞎子叔的父亲,和他媳妇一个厂,早就退休了。前些年他也是后海边上有名的锚钩手,一根三米五的玻璃钢海竿使得出神入化,只要看到湖面上有大鱼浮上来,一钩子锚不上二钩子也上来了。可惜现在腰腿不成了,再也抡不动鱼竿,出出进进的还得拄着拐杖,很少能在后海边上再看到他矫健的身影。
“老子给国家上了一辈子班,临了临了连个医药费都报不出来,这还有王法没有了!下午你带着我一起去,我倒要问问厂里的钱都去哪儿了,全让哪个王八蛋给花了!”老头身体是不成了,但脾气还挺大,听儿子说他这一大把单据也换不成钱,立马就急了,用拐杖墩着地面开骂。
“哎呦呦……老爷子,您这是和谁啊?犯不着和他们丫挺的生气,气坏了身子还得您自己花钱看去不是。我高奶奶身子骨还硬朗不?好久没见她出来遛弯晒太阳了。”老爷子越骂越生气,结果脚下步子迈得大了点,一个踉跄就有倒下的趋势。洪涛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面,人家正在处理家事,这算家丑,不好外扬,会让外人笑话。可也不能眼看着老爷子摔跟头不管啊,赶紧窜上去伸手扶了一把。
“……这是小涛子吧?”老头不光腰腿不成了,眼睛也有点花,盯着洪涛看了半天,特征这么明显的人居然还没敢完全认定。
“嘿嘿嘿……您这眼神可不济了啊,这一片谁还敢长我这么帅,我给丫半夜沉后海里去。”看着老头浑浊的眼珠和一张苍老的脸,洪涛心里酸酸的。
多本份的老头啊,论公德,他们这一辈人大半生基本都吝给国家了,任劳任怨,后半辈子却迷迷茫茫不知所措。
论私德,老头在后海里至少捞起过三个大活人,大家伙儿都是眼睁睁看着的,那就是三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至少造了二十一座浮屠,可是到老到老除了一身病之外啥也没给孩子留下,能不留下一屁股饥荒就算烧高香了。
要不说做好人没用呢,那尼玛二十一座浮屠卖了换点钱花成不?哪怕当噼柴价格卖也成啊,可惜它们是一文不值!
“混小子,还这么不是玩意!我听说你家院子卖啦?要我说就不该卖啊,那是你爹给你留下的念儿想,一卖就全没了。你看我,想给你叔留点啥还没有呢。可惜了的院子,败家啊!”
看洪涛看不真切,但一听洪涛说话老头立刻就确定是谁了。这一认准了人,老头暂时忘了他自家的事儿,开始教育起洪涛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瞎传的,居然说洪涛把院子卖了。这也难怪,两个院子一起翻建,还修得这么规整气派,放谁眼里也保不齐会这么想。
“您听谁说的我把院子卖了?别听他们瞎扯淡,我死了之后还想埋在院子里呢,卖了我也不能卖院子啊!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小萍的事儿我来解决,今天我就是给婶子报喜来了。瞎子叔、婶子,出门迎客啊,贵客来啦!”
这件事儿洪涛就不打算和老头仔细解释了,他不光眼睛花,耳朵也不太好使,自己和他解释就等于是和半个院子解释呢,太费嗓子,还是把正主儿叫出来直接说比较省事儿。
“涛子……今天我可能没功夫钓鱼了,家里有点事儿走不开。”瞎子叔开门看到了洪涛有点意外,还有点尴尬。自己家这点事儿让外人听见了很没脸,一个大老爷们养家都养不好,还有啥脸出去闲逛啊,更没心情去钓鱼了。
“小涛来啦,屋里坐吧,中午炸酱面,婶子给你弄点素酱……”瞎子叔的媳妇没丈夫那么要面子,就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两只手沾着白面把洪涛往屋里让。看样子她正在做午饭,擀面条呢。
“面条我是真想吃,不过今天来不及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吃呢。”洪涛也没客气,迈步就进了屋。自己在这一片不算吃百家饭长大的也差不多,前些年是逮着谁家就吃谁家。瞎子婶的炸酱面味道不错,要不是金月还在家做好了午饭,真想来两碗。
“别瞎扯了,你们家谁等你啊,多擀点面条,这是大饭桶。”瞎子叔很不齿的讥笑了洪涛一下,谁说家里有人等着他都信,唯独洪涛说不信。全院子就他一个喘气的,谁不知道啊。
“看你说的,小涛就不能找个女朋友啥的,他岁数也不小了。小涛,婶子说对了吧,是不是有漂亮姑娘在家等着你呢?”在这方面女人的直觉要比男人敏感的多,一听洪涛的话茬,瞎子婶立马就有结论了。
“嘿嘿嘿……还是婶子厉害!可漂亮啦,就是做饭没您手艺好,要不哪天我带她来和您学学吧。”好话谁都爱听,洪涛最爱听的就是别人夸自己帅,其次就是夸自己女朋友漂亮,一双小眯缝眼都快笑没了。
“对了,你们家院子是卖了还是租出去了?怎么老有几个女孩子出出进进的,我听说做派还不太正经。这几个月也没见到你露面,今天正好和你念叨念叨。”瞎子叔没和洪涛继续聊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而是问了一个和他老爹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也不知道是谁,就看不得我好,变着法儿的糟蹋我!我今天郑重宣布啊,我们家院子没卖、也没出租,是小爷我自己翻修了一下,它还姓洪!那两个女的是我朋友,人家怎么不正派啦?是偷人了还是养汉子啦?别听那帮长嘴妇瞎得得,她们嘴里能有真话嘛!”
“今天我来就是要说这个事儿的,我不光翻建了院子,还就手用南房开个了小买卖,生意不错。不过我得上班,买卖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人手不够用,这不我就想起婶子您来了嘛。怎么样,到洪老财家当长工去吧,以后等萍萍长大了,我还能把她也抢回家当丫头,让我也过一把地主瘾,好好剥削剥削你们家!”
张媛媛和孙丽丽一搬过来住,洪涛就知道这种闲话早晚得出来,这也是胡同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你家穷了人家笑话、你家富了别人嫉妒、你长漂亮了说你作风不好、你长的丑了说你找不到婆家……反正不管怎么着都没好儿。不过这种话没必要认真听,都是闲人磨嘴皮子玩的,也不一定有什么坏心眼,就是闲的。
“你开买卖了?自己干的还是和别人伙着的?卖啥?”瞎子叔更意外了,他压根也没想到这个整天除了玩就是玩的小伙子居然还会做买卖。
“自己干的,不是卖东西,主要和电脑有关。和您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正经买卖,让婶子给我帮忙去吧。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每天上班八个小时,一周休息一天。其实休不休也不吃劲儿,婶子要是家里有事儿,喊一嗓子家里都能听见。婶子,您说怎么样?要不吃完饭去我那儿看看去?”
卖什么的洪涛真没法解释,瞎子叔和瞎子婶对电脑肯定是不熟悉,不过这没事儿,只要说是正经买卖,他们也就放心了。
“……我也不懂电脑,怕走不开,家里还有老人得照顾呢。”瞎子婶听到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眼睛立马就亮了。一千块钱工资不算高,可也不算低了,尤其是就在家门口上班,交通费、伙食费都省了,这么算就不止一千块钱。
最主要的是老板熟悉,洪涛的为人大家都清楚,混蛋是混蛋了点,可很少平白无故欺负人,也不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