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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剩女不淑-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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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做脸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误会你不赞同这门亲事呢,小心你家王爷打你板子哦?”

    李钺无法,只好委屈地去寻赵明韬。

    赵明韬沉着脸坐在桌边一遍又一遍地擦剑,他一张俊俏的脸照在寒森森的剑上,显得分外扭曲狰狞。

    外面的事,他心里有数,他更知道,那位所谓的新嫁娘,此刻根本不在,就连送亲的容六,也不在。人都不在,怎么迎亲?

    “王爷?”李钺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赵明韬叹了口气:“耐心等吧。”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呢?这个新娘,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一直到午间,才有人来报告:“容六公子来了。”

    赵明韬“仓啷”一声把剑狠命推入剑鞘中,转脸换了一张盈盈笑脸,殷勤地迎了出去。

    这天是赵明韬迎娶新妃的正日子,西京城被打扫一新,无论有钱没钱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在门口摆满了鲜花,燃起鞭炮,以示庆贺。

    李钺一大清早就命人按事先商量好的,洒扫干净大门口的街道,挂上大红灯笼,摆上鲜花。正在挂灯笼的时候,却出了点岔子。

    欧青华那个外室生的儿子,欧信风,平时难得出书斋一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吃饭都要送进去,欧家大姑奶奶回来,他也只不过是二日才去陪着略坐了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听送饭的丫头多了一句嘴,就冲出书斋,抢去把大红灯笼扯了下来,用脚踩了个稀巴烂,又挥舞着棒子把几盆花砸烂。

    那些下人,又何曾把他一个外室生养的,又死了父亲的孩子放在眼里?自然就不依,当下吵嚷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看二门的一个婆子惊慌失措地跑去报告夏瑞熙:“四夫人,四少爷在大门口闹将起来了,扯烂了红灯笼,砸了花盆。外面看热闹的人可多,说什么的都有。”

    欧信风认祖归宗后,在他这一辈中,年龄刚好行四,故称四少爷。良儿心里颇不以为然,什么四少爷,哪里赶得上她们原来的四少,现如今的四爷?这明明就是一个读死书,不知天高地厚的酸迂秀才嘛。

    鄙视归鄙视,良儿却是一点不敢耽搁,忙忙地取了披风给夏瑞熙披上,点起一干管事婆子陪着夏瑞熙出去灭火。

    也有人报了童姨娘,童姨娘去劝欧信风,反被他指着鼻子骂:“哪里有家中老人过世未满周年,丈夫死了未满百日就要挂红灯笼放鞭炮的?你做不得主我也不怪你,但你多少得有点廉耻之心吧?”

    骂得童姨娘一句话都说不上,只气得哭着要撞墙死了算了。

    夏瑞熙赶到时,欧青谨已经先到了,欧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已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道是恶奴欺主,有人道是叔伯婶娘欺负孤儿寡母,又有人说欧家门风已毁,欧四少整日鲜衣怒马,花天酒地,附庸权贵,大不孝道。

    欧青谨沉了脸,也不多话,直接命人将欧信风拖进去。欧墨劝散门口看热闹的人,只说他家四少爷读书迷糊了,神智有些不清,让大家笑话,团团作揖道歉。

    待人散去,夏瑞熙命人重新打扫干净地面,挂了新灯笼,另外取花摆上。又命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看好大门,备好鞭炮,吉时一到就放鞭炮,若有任何不是,唯这二人是问。

    欧信风眼睁睁地看着那大红灯笼重又挂起来,他被人拖住不得动弹,只望着夏瑞熙夫妇二人连连冷笑:“好!好!这原不是我家,我做不得主。你们爱挂红灯笼就挂红灯笼,爱放鞭炮就放鞭炮。我虽可怜我死去不满百日的爹爹,却更为老祖公不值,他老人家去世不满一年,就有子孙守不住孝,整日里花天酒地,一门心思就只想着讨好权贵,想做官。”

    在他心里,四房两口子,一个不在家里守孝,一天出去陪着一群权贵花天酒地,一个就知道弄这些讨好仇人,不知孝义廉耻的事。之前人家对他的好,他就全都忘了,也不想想自己好吃好喝,穿的用的,是从哪里来的。

    夏瑞熙勃然变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竟从不知深得欧青华宠爱的欧信风是这个样子的人。她被骂几句倒也罢了,但那骂欧青谨的几句话却像是几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她心上。

    欧青谨早出晚归,受了多少委屈,花了多少心思,都是为了这一大家子人。没有他在外面忙,苦心经营,只怕这一家子都在喝西北风,任人鱼肉宰割。外人说几句倒也罢了,他欧信风白吃白喝白住,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算什么?最伤人的,往往就是自己人。

    她担心地看着欧青谨,欧青谨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情形,早在他做出决定那日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算什么?外人说得比这难听上百倍他都忍下来了,何论是不懂事的自家子侄,有什么不能忍的?

    童姨娘哀哀的哭着,扑过去捂住欧信风的嘴:“冤家!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是读书读魔障了啊!”她是真的害怕。欧青华死了,薛氏恨她恨得要死,儿子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她更得依靠其他几房人,要是四房记恨在心里,报复他们,把他们赶出去,可怎么好?欧信风不耐烦地推开她:“我凭什么要少说几句?我又没错,你怕他们我可不怕他们!我这话放在哪里都有理,没有驳斥得起。”他为了欧青华的死,恨透了赵明韬,凡是和赵明韬有关的,他都深恶痛绝。更是不齿欧家挂灯笼讨好赵明韬和新王妃的这种行为。

    童姨娘又扑到欧青谨脚下:“四爷,四爷,信风他不懂事,读书读魔障了,又不知受了谁的挑拨,求您看在您死去的二哥身上,饶了他这一遭吧?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夏瑞熙上前扶起童姨娘,她心头有气,说话也就格外难听:“童姨娘,你不用说得这样可怜。四爷他这般委屈,为的是谁,有人不明白,其他人心里却有数。本来就是为了大家,又怎会和一个不懂事的侄子较真?你这样哭求,倒好像是我们要把信风怎样了似的。难道是你心里其实根本就认为我们夫妇就是那样小肚鸡肠,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童姨娘还是一次听夏瑞熙用这样尖酸刻薄的语气和她说话,不由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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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九章红灯笼(二)    欧青谨去拉夏瑞熙的手,想劝她算了,才一握住夏瑞熙的手,就感觉到她的手抖得厉害,可见她现在是愤怒已极。他知道夏瑞熙不是恨欧信风骂她,而是在心疼他,为他不平,心里不由暖暖的,那一丝郁闷也减轻了许多。

    欧信风在一旁不知死活地道:“是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如果四房不是自私自利,又怎会那般热衷于趋炎附势,讨好自己的仇人,让欧家声名无地自处?

    夏瑞熙忍不住冷笑:“欧信风,我问你,我们若是只顾着自己,不顾别人死活,那你碗里吃的,身上穿的,手里用的是从哪里来的?那些可都是你四叔这个附庸权贵,全无半点孝道的人千方百计地弄来的,你不记情倒也罢了,还要骂人,吃人的还要羞人,这叫不叫忘恩负义?”

    欧信风恼羞成怒:“我是欧家子弟,正吃正用正穿,谁吃了他的用了他的了?”

    欧家早就分家了,欧信风不知道,童姨娘可是知道的。二房这边分得的大头,还都落入了她的手里。

    她却在一旁沉默不语。

    夏瑞熙恨得直咬牙,有心与他理论个清楚,又觉得自己是长辈,和这样一个酸迂不知好歹的小辈理论,实在是有点掉价,叫她忍下这口气,又实在是替欧青谨不值。

    欧青原匆匆而来:“老太爷命四爷和四少爷去祠堂。”

    欧青谨轻声对夏瑞熙说:“你先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童姨娘忐忑不安,想问欧青原二老爷是不是要惩罚欧信风,又见欧青原看都不看她一眼,实在搭不上话,只得不停地流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欧信风却一甩袖子:“去就去,有理走遍天下!”

    欧青原临走前看了欧青谨和夏瑞熙一眼,长长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和感叹。

    夏瑞熙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由有些紧张。

    良儿劝她:“四夫人,我们回去吧,这事谁都知道谁对谁错。”她拿眼瞅着哭个不停的童姨娘:“您和四爷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人家理论,奴婢们倒是看不下去了。奴婢记得当初分家的时候,二夫人曾经来和您借路费,说是二房分得一大半都到了外室的手里,二夫人连回娘家的路费都没有。奴婢就想不通了,既然已经分了家,怎么还受这些冤枉气?感情白吃白住都成了应该的,实在是费力不讨好。不如拿去喂狗。”

    童姨娘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夏瑞熙,突然跪下去拼命磕头:“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有教好孩子,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孩子计较。只是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欧家的骨血,怎么能说是狗都不如呢?”

    良儿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自己图嘴快,爽性,谁知道竟然遇上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又肯跪,嘴又毒,这下倒变成夏瑞熙的不是了,只怕人家都要说是夏瑞熙纵容丫头苦苦相逼,欺负孤儿寡母。良儿一下子乱了阵脚,害怕地看着夏瑞熙。

    夏瑞熙责怪的看了良儿一眼,淡淡地看着童姨娘:“童姨娘,你好歹也算半个主子,怎么连一点主子的气度都没有?丫头没了规矩,我自然会惩罚她。用得着你这样哭闹吗?全无一点礼仪风度。你这样哭闹,是不是想让全家人都认为,我带着丫头欺负你呀?”

    童姨娘抹去眼泪:“自然不是,四夫人误会了。妾身只是替信儿向四夫人赔罪,千错万错,都是妾身没有教导好孩子。”

    夏瑞熙冷笑:“既然不是,那你还不起来?”等童姨娘站起来,她才道:“要说你替信儿向我赔罪,却是应该的。说是你没有教导好孩子,也是对的。送你一句话,想要孩子出人头地,有一席之地,不光是读好书,有个功名就可以的,关键是要先学会做人,否则读再多的书,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说完也不看童姨娘,带了众丫头婆子自回了锦绣园。

    良儿进了屋子就自动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夏瑞熙从廖氏手里接过达儿,“既然你已知错,就去院子里跪着吧。”不是她想惩罚良儿,只是良儿这话若是传到欧二老爷和欧二夫人耳里,只怕惩罚得更重,不如先下手为强。

    良儿直直地跪到院子里,反省着自己的错。她一直以纯儿作榜样,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小心谨慎,以前的脾气改了大半,谁知道还是不够,还是给四夫人添了麻烦。

    欧青谨中午时分才回到锦绣园,他一进院子就看见地上直挺挺跪着的良儿,轻声吩咐道:“起来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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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页东西,我们准备搬出去。”

    良儿吃惊地瞪大眼睛,不顾尊卑地问:“为什么?”

    夏瑞熙闻声走出来:“是爹让咱们搬的?”

    欧青谨苦笑着点头:“莫怪他,他也是为咱们好。搬出去也好,至少你不会再这样累。”不管欧信风再不懂事,他的态度其实也代表很多欧姓族人和西京世家的态度和看法。欧二老爷如果不让欧青谨搬出去,只怕整个欧家的名声都要受到很大的影响,他这个族长也不能服众。

    夏瑞熙的心头又苦又涩,这是被撵出去了。

    欧青谨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慰她:“你不要难过,对大家都有好处。爹爹有他的难处,以前事情没有闹开,还可以装晕,现在既然闹开了,他再装晕就说不过去了。咱们搬出去,你和我也自由些,再说了,我们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必须有人牺牲,必须有人承担这个责任,除了我,还有谁呢?其实咱们搬出去,最难过的人是爹和娘。”

    “可是,可是,你……”夏瑞熙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还在笑?

    欧青谨笑着拥她入怀:“傻丫头啊,多大的事情?你从前不是一直都想搬出去独门独户地住着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反而还要哭?是不是舍不得管家的威风啊?你放心,等过去,我还让你管家,连我一起管,好不好?快别哭了。”

    夏瑞熙搂紧欧青谨:“谁耐烦管这个家。好吃好喝好睡我不会享福么?要赶着上去受气受累?”

    欧青谨拍着她的背往里走:“是,咱们不耐烦管。我已经让长寿过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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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页屋子了,收东西吧。”

    夏瑞熙可怜巴巴地道:“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难道年也不能一起过吗?”太过分了,才说起来就要让人搬,冷天冻地的,欧二老爷再无奈,也太狠心了些。她由不得不想。

    欧青谨看见她眼里闪着愤怒的光,伸手抹下她的眼皮:“别用这种眼神,最可怜的人是爹爹。你不知道,小时候,三哥常嚷嚷着说爹爹偏心,偏爱我呢。我那个时候不觉得,总觉得他是多心作怪,后来大了我才知道是真的。他那个时候不想娶三嫂,爹根本就由不得他多说一句话。可是我……”

    他叹了口气,虽然最后也不由他做主,但实际上,已经很宽容了。他蹉跎了那么多年,高不成低不就,欧二老爷夫妇始终都由着他任性。

    因为白氏调笑一句他看上了夏瑞熙,二老就千方百计打听试探夏瑞熙,为他谋算。

    夏瑞熙沉默了,欧二老爷夫妇对欧青谨怎么样,她心里应该有数,那一直都是宠溺纵容,百般爱护,百般打算的。她怎么也犯了这个错误,往日千般好不记,一次不好就恨上了别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我知道了,我不会怨恨他们的。人和吃的,用的都留给他们吧。我们只带良儿、廖氏和王周氏、花老虎、长寿走。我这里还有爹和娘刚做的大毛衣裳,原本是想过年才拿出来的,等我这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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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页出来一并送过去。”

    欧青谨眼睛亮晶晶的,使劲将她搂入怀里:“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体贴懂事的。”夏瑞熙忍不住又流了泪。

    锦绣园里众人都沉默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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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页东西,夏瑞熙则取了钥匙对牌帐簿去上房交给吴氏。又让廖氏抱了达儿去给他奶奶看,既然是被赶出去了,以后再见面就没那么方便了。

    王婆子看见夏瑞熙几人来,先就流了泪:“四爷,四夫人,都是那起小人作祟。大过年的,也不得一点安稳日子过,老夫人伤心得很,大夫人和姑奶奶怎么也劝不过来。”

    夏瑞熙笑着安慰王婆子:“王妈妈,快别哭了,又没隔多远,想见随时都可以见的。”

    王婆子收了泪,指着屋子悄声说:“老夫人正在斥责童氏呢。什么东西!也轮到她到老夫人面前哭喊喊冤?好好的少爷都给教坏了,依着老奴,这种闹得家宅不安的,就该撵出去。老太爷和老夫人真是心善哟!”少爷她不敢说,姨娘她却是敢踩上两脚的。

    夏瑞熙知道王婆子是故意讨好她和欧青谨,忙止住王婆子:“王妈妈,快别这么说。好歹也是四少爷的亲娘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欲与王婆子多说,拉了欧青谨进屋。

    进得屋去,只见童氏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摔碎了的茶碗,青砖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茶叶,欧二夫人靠坐在吴氏怀里,直喘粗气。尚夫人七不是八不是地坐在一旁,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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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章老好人尚夫人(一)    原来是欧二老爷说,欧信风既然不屑于吃欧青谨弄回来的饭食和衣服,便命人剥了他的棉衣,不准吃饭。又因他在门口大闹,丢了欧家的体面,就打了二十鞭,让他在祠堂里罚跪,直到他想通什么是真正的大孝义,什么是知恩感恩,什么是知礼守礼才算数。

    童姨娘一听就急哭了,欧信风是个倔脾气,不会轻易认错的。这样冷的天气,剥了棉衣,不准吃饭,身上又有鞭伤,就算冻不死也要大病一场,这可比剜了她的眼珠子还要痛。

    她根本不敢到欧二老爷面前去,只敢哭着去跪求尚夫人来帮她到欧二夫人那里说情。

    尚夫人被她孤儿寡母地说了一通,同病相怜,动了恻隐之心,不顾尚世卿的阻拦,也跟了她来。

    欧二夫人正为了欧青谨和夏瑞熙被撵出去的事情伤心,正咬牙切齿地痛恨她娘两个,见她撞上门来,正好发作。

    童姨娘刚跪下去,还没开口,欧二夫人一只茶碗就飞了过去,砸在她额头上,鲜血淋漓。欧二夫人大怒着斥责她,骂她不会教导孩子,说欧信风有今天,都是她娇惯出来的。连带着从前的不是,都被牵扯了出来,骂她不守妇德,撺掇欧青华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和等等一大长串,把她掐死的心都有。

    欧二夫人身体不好,轻易动不得怒,说上几句,就喘不过气来,吴氏怎么劝也劝不好。尚夫人本来就是老实巴交的,一见她娘气成这个样子,欧青谨二人又要被赶出去,当下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只在一旁束手无策干着急。

    童姨娘一心只想着欧信风在受苦受难,也不敢擦额头的血,绞尽脑汁,说尽好话,奈何人家根本不理睬她,看着她都是恨的,更别说听她说话。她心里又慌又怕,只觉得一家子都看不惯他娘儿俩,要寻错处害死他们。

    她想起从前欧青华还活着的时候,自己虽然只是外室,不得入欧家的门,但过的却是当家少奶奶的富足生活,说一不二,薛氏这个正室也拿她没有半点法子。哪里受过这种闲气,过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憋屈日子?

    她以前一门心思地都是想儿子认祖归宗,把薛氏生养的那些儿子比下去,现在她后悔了,但却没有反悔的余地。进得门来就再也出不去,欧信风又不听她的话,脑子糊涂,得罪了所有人。将来薛氏一回来,没有人护着他们,她娘俩个只怕就更没日子过了。由不得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

    她正伏在地上伤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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