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不淑-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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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微笑着应了,命小竹和金霞取了她的巾帕扇子等物,转身亲了达儿了口,踩着灯影走了出去。
欧信舍穿戴整齐地候在院子门口,见夏瑞熙出来,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四婶。”
夏瑞熙轻轻一笑:“一大清早的,有劳你了,信舍。”
欧信舍陪着她往外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四婶莫要这么说,自家人嘛。”他小心地瞟着夏瑞熙的脸色,轻声道:“四婶,我昨夜做了个好梦。”
“哦?”夏瑞熙心里堵得慌,对他的梦并不感兴趣。
欧信舍并不在意夏瑞熙的敷衍,微笑着把他的梦说出来:“梦见照镜子呢,镜子里的形象特别清晰。我问过奶奶了,她说是远方会有好消息传来。所以四婶不要担心了。”
一家人都变着法子为她考虑,夏瑞熙心里一暖,感激地望着欧信舍笑:“我知道了。谢谢你,信舍。”
夏家的车在二门外候着,崔元老远看见夏瑞熙,忙上前去行礼:“二姑奶奶。”
“崔管家,我爹是个什么情形?”夏瑞熙一边上车,一边详细询问夏老爷的情形。
“半夜的时候突然疼起来的,当时晕厥了过去,醒来以后就是想见您和三姑奶奶。有他自己平时配的药撑着,情况还算稳定。只是夫人有点慌。”
夏瑞熙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半。
马蹄声清脆,马车沉闷地在青石路面上轧过,夏瑞熙靠在车厢里,只看得见车厢外的一点灯光洒进来。空气冷冽,有种不同寻常的寂静。
“什么人?”一声厉喝,前方一子马蹄响过,马车停下来,兵甲的撞击声逐渐包围了马车,火把的亮光把车厢里照得通亮。
到底还是来了吗?夏瑞熙深吸一口气,贴紧了车厢壁。小竹和金霞吓得眼珠子乱转,紧紧揪住了夏瑞熙的袍角,只往她身边靠。
“我们是欧家的。车里是我四婶,家里老人病了,赶去探病。”欧信舍好声好气地和外面的人解释。崔元也在不停地说好话。
那人道:“原来是欧大人的家眷,失礼了。可是弟兄们正在办差呢。外面跑进奸细来了,正在搜捕奸细。上面的命令,一律不许车马通过,还请夫人下车,待小的们搜搜马车。怕有奸细混在其中,惊吓了夫人。”
欧信舍很生气:“我们才从家里出来,车里都是家中女眷,又怎么会有奸细藏在马车上呢?”
“信舍,不要说了。”夏瑞熙让小竹打起帘子,扶着金霞的手下了车,不看那高举火把的兵士,淡淡地说:“你们搜吧。”
为首的校尉瞪着一双牛鼓眼,死死地盯着夏瑞熙看了一会儿,才说:“夫人,失礼了。”一招手,几个人围着马力翻找起来。
夏瑞熙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果然,那校尉黑了脸,厉声道:“这车有问题!为何会有夹层?来人呀,把他们都带过去,把车赶过去拆开!”
崔元不敢相信地颤着声音说:“军爷,您老弄错了吧?这是咱们家自己用的车,如何会有夹层呢?您看,这车厢底多薄啊,怎么能有夹层?”说着偷偷给他们塞银子,结果被人家一巴掌打落在地上,反而成了心虚的罪名。
欧信舍给他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也和他们大声嚷嚷起来,那小厮慢慢掩着往外跑,刚跑了几步,被人一刀砍在小腿上,血光四溅,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痛得直打滚。
丫头们捂着脸惊嘶呐喊起来,欧信舍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厮,忘记了说话。夏瑞熙白了脸,咬紧了嘴唇,好歹没有失态。
那校尉粗声粗气地吼起来:“跑?想去给同党通风报信么?谁他妈的还敢跑?爷爷砍断他的腿!”
除了小厮的惨叫声,其他人俱都鸦雀无声,浓浓的血腥味染透了盛夏的这个清晨。
夏瑞熙最先回过神来:“我们不跑,拆车也可以。我们先救人,可以吗?这位军爷?”她蹲下去把崔元先前被人打落在地的碎银一块一块地捡起,双手递给那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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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83章骤雨(二) 夏瑞熙被请进了附近一间民宅。他们的人一个也没跑脱,全都被关在了这间民宅里,理由是要查清楚了才放人。欧信舍,崔元,车夫还有那个被砍伤了腿的小厮关在一处;她则和小竹、金霞锁在了这个房间里。
夏瑞熙觉得这个早晨特别黑,特别冷,太阳出来得特别迟。
小竹靠在金霞的肩头上瑟瑟发抖,金霞看着夏瑞熙小心地问:“四夫人,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吧?”
夏瑞熙很想望着金霞笑,安慰金霞说没事,但是她笑不出来。她几乎已经有点绝望了,就算是欧青谨死里逃生,赶回来,只怕也来不及了吧?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她这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占了夏二的身子,替夏二享了几年的福,占尽了好事,现在老天爷要她还回去了,她必须为夏二原来的作为买单。
死?她没想过,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死。她只想着她的达儿,不满一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了父亲,再没有了母亲,会怎样?
她只希望不要牵连到欧信舍,不要牵连到其他人。希望欧青原和吴氏会善待达儿,把他抚养长大。至于她自己,到哪步说哪步的话。
门上挂着的锁被人打开,两个粗壮的妇人探进头来,恶狠狠地对着两个丫头喊:“出来!”
小竹尖叫一声扑到夏瑞熙的脚下,紧紧抱住她的腿,拼命摇晃着小脑袋:“我不去,我不去!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好怕,奴婢不想挨板子,奴婢是冤枉的。”
金霞只是绞着衣角,看看夏瑞熙,又看看那两个壮妇,轻轻唤了声:“夫人……”
“两位大嫂,孩子们胆小,叫她们出去是做什么?可不可以透点话?”夏瑞熙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金霞,示意她拿去贿赂那两个妇人。
金霞如今要聪慧了些,颤抖着手从里面取出两块碎银来要塞给那两个妇人,被高壮些的那个黑面妇人将荷包一把夺了过去,哼哼道:“例行搜身问话,没什么大事!没事一会子就送回来!夫人这里稍后也要问话的。”
夏瑞熙心里明白了,这是在为某些人清场子,由不得苦笑:“金霞,你来牵着小竹去吧。没事儿,问什么就好生回答。我在这里等你们。”
金霞牵着还在抽泣的小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那两个壮妇离开,门又被落了锁。夏瑞熙站起身来,整整衣裙,摸摸头上那支银钗,端正坐好,静静等待。
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又被关上。
“收好。”夏瑞熙刚刚被抢走的荷包被人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她抬起眼来看看面前肃立的男子:“难为你找了这样一个好借口,我爹怎样了?”打着这样的幌子在刘力子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弄走,是想好后手了吧?
赵明韬一身黑甲,抱着头盔立在她面前看着她:“他没什么大碍,药劲过去就好了。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
“我不明白,为什么?”夏瑞熙很苦恼,她和从前的夏二根本就是两个人好不好,“我们根本不可能。你大概以为不害死我爹,不伤害达儿就算是没有结下生死仇怨?至于其他人都算不得什么?”
从他向她下手,向夏家下手,向欧家下手,向欧青谨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站在两条平行线上的。
“不然要我怎么办?我不是欧青谨,我的运气没有他好。”赵明韬的声音很沙哑,“我也不明白。”
“你不过就是一个粗野丫头而已,除了笨,除了骑术和笑得好看点以外,别的你一窍不通。”
“我觉得,我和你说那个人是不同的两个人。首先,我一点也不懂骑术;其次,我不笨;再次,我懂的东西不少。你缅怀的是过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不是从前的夏瑞熙,保证你一定会很失望。”
赵明韬皱着眉头看着她:“我也不是从前的赵明韬。你放心,你从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毕竟都是我的错。假如你舍不得达儿,我愿意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儿子看待。”
鸡同鸭讲,她总不能告诉他,他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夏二其实早就香消玉殒了吧?她要是说了,他肯定还以为她在瞎编,在矫情。
夏瑞熙垂下眼:“达儿有他自己的父亲。”
赵明韬换了个话题:“欧青谨的事,我很遗憾。也许,我可以帮你寻个熟人去找找。”
何必呢?这样做作,演给谁看?提起欧青谨,夏瑞熙恨不得撕了他。“不用,他能回来自然会回来。”她换了一副欢快的神气:“你不知道吧?那个时候我们在万佛寺,我求的签好极了。就凭这个,他也一定会平安于无。你瞧,目前来看,那签可是极准的。”
“回来?求签?”赵明韬冷笑了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欧信舍和叛军勾结,证据确凿。”夏瑞熙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哦,知道了。”她微微侧开脸,叛军,叛军可不就是他么?先叛了伪帝,又打算背叛新帝。
“你不打算为他求情?”
“你爱怎样就怎样,我这个人一惯最自私。”
“自私到可以亲眼看着我把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割下来,你也无动于衷?你就不怕吴氏责怪你,把气出到达儿的身上?”赵明韬冰冷的手指像一条毒蛇轻轻抚在夏瑞熙的耳朵上。
夏瑞熙咬紧了唇,没有躲避:“你没有时间陪我玩这个游戏。你小心点,也许出门就被刘力子的枪刺个透明窟窿也不一定。我听说,刘力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看来你是比从前聪明了些。”赵明韬轻笑了一声:“刘力子昨天夜里出了城,附近的全县告急,他必须去支援。算算脚程,他这会儿大概正打得热闹。”
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安排的吧?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夏瑞熙有种脱力的感觉,她争不过,但是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赵明韬把头盔放在桌上,伸出手,固定住她的肩头,慢慢低下头去,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不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她猛地站起:“你放了欧信舍吧?”
赵明韬的手只是在她肩头轻轻一按,她就皱着眉头跌坐下去。赵明韬捏住她的耳垂,使劲一掐,疼得她“嘶”地一声吸了口凉气,恼道:“你干什么?”死变态,王八蛋。
赵明韬凉凉地说:“这个地方是最不疼的。我不是他,不会对你百依百顺,温柔小心。相信蓓蓓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我不想那样对你。”
夏瑞熙沉默不语,就算他不提醒她,她也很明白,这是一只禽兽。
赵明韬突然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轻笑着起身:“时间还很多,我要做的事情不少,就不陪你了。过了今夜,我再好好陪你。不要耍花样哦?假如你给我一具尸体,我就让欧夏两家陪你一起去。”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夏瑞熙用袖子擦了擦嘴,轻蔑地问:“你这次又是投靠了谁?前主已经节节败退,再不成气候,你也没脸再去投靠,是谁呢?难不成是你觉得谁也靠不上,不如靠自己?”
赵明韬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抱起头盔走了出去。
夏瑞熙虚脱地倒在椅子上,这次是时间不够,所以他放过了她。那么下一次呢?她的手再次抚上头上那只珠钗。
赵明韬走后不久,小竹和金霞就被送了回来。还好,两个人衣衫都整整齐齐的,只是眼珠子都变木了,基本不会怎么转动,特别是小竹的。
金霞好歹是见过点风浪的,只有小竹这孩子怪可怜,她娘一手好厨艺,就算是被卖,也能让主家连着她一起买。到了夏瑞熙家里,又从来没人苛待过她,身边还有老娘嘘寒问暖。突然见着了这样的事,只怕是被吓坏了。
夏瑞熙叹了口气,对着小竹招招手:“过来。”
小竹走到她面前,轻声抽噎起来。
“好孩子,不要哭。没事的。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等过些时候,我想法子送你们出去。”现在人是送不走的,赵明韬一定生恐他们出去泄了他的底。
不多时,有人送来丰盛的早餐,但是谁也吃不下去。
中午,傍晚,只要是要吃的喝的,外面的人有求必应。
天黑尽以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人打开,李钺全身都是血,黑着脸冷着声音说:“请夫人立刻跟我们走。”
小竹见了外面那群全身都是血的男人,腿都吓软了,半天迈不动腿,李钺嫌她累赘,拔出剑就要去刺她。
“你如果杀了她,我不会听你的安排。我知道你有的是法子,但如果我不配合,你的麻烦也不少。”夏瑞熙立在门口,并不阻止,只是淡然说出这一番话。
李钺瞪了她一眼,转而让人把小竹敲昏,扔到车上不提。
火把的照耀下,夏瑞熙看见了不远处的欧信舍和崔元,却没有看见那个腿受了伤的小厮和车夫。
一上了马车,夏瑞熙就被禁止靠近车窗和车门处,她只感觉得到马车跑得很急,却哪里却是不知道。她想,赵明韬一定又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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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84章骤雨(三) 路况仿佛是很不好,车里颠簸得极为厉害。夏瑞熙死死揪住榻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像颗爆豆似的东跳西蹿。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被抖乱了,绞成一团,拧成了死疙瘩,痛得要死。
她一手抓住榻边,一手紧紧按住肚子,试探着和看守她们的壮汉商量,看能不能让马车跑慢一点,或是停下来让她喘口气?
那壮汉淡漠地望了她一眼:“不可能。真要受不住了,让你的丫头过来扶着你,帮你坐得舒服点。”
夏瑞熙无奈地看着缩在车厢角落里紧紧抱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的金霞和小竹。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能照顾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纯儿那样的冷静机智,良儿那样的泼辣利落的。更何况这两个丫头,和她并没有什么情分。
一道闪电撕破夜空,炸雷先是闷闷地响了一下,接着试探性地放出一点点响声,却又断绝,轰隆隆的让人提心吊胆了许久之后,恶狠狠地一下炸出来,震耳欲聋,心都震抖起来晃悠了两三下。
一阵凉风吹过,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砸得车厢顶乱响,浓浓的土腥味充斥了所有人的鼻腔。片刻后,大雨倾盆而下,车外的人俱都成了落汤鸡,有人抱怨马车太重,马儿太累,又看不清楚道路,强烈要求雨住再走。
有人低喊:“快跟上!快跟上!就算下雨了也不能停,必须早点走过这段路才行。穿过前面那个隘口就有歇处了,爷带着人在前面等着呢,去了就吃香的喝辣的。谁留在后面就等着送死,刘力子可是最喜欢活埋人的。”是李钺的声音。
他的话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队伍停止了骚乱,沉默地前行,只是因为雨大的关系,速度放缓了。
夏瑞熙按住疼得突突跳的肚子问那壮汉:“雨这么大,火把尽都被浇灭了,歪下路面去怎么办?为什么不停下,等雨住了再走?”
“现在雨虽然大,路面却是硬的。要是歇会子,水把路面浸软了,马车太重,肯定会陷,必然过不去前面的隘口。”
“我们是要去哪里?马车里拉的是什么?为什么路面软了就过不去?”夏瑞熙见那壮汉居然肯回答她的问题,不由又大胆地得寸进尺了一下。
壮汉这回没吭气,沉默地擦了擦手里的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雨也稍微小了些。“坐着别动!”壮汉跳下车。
不多时,夏瑞熙的马车帘子被掀开,赵明韬冷声道:“下来!”
对着不远处的火光,夏瑞熙看得很清楚,赵明韬的俊脸上有几道伤痕,没有戴头盔,头发有点乱,有几缕被雨水淋湿粘在脸上。身上的盔甲也没有除去,有些可疑的暗黑色痕迹遍布其上,不是他的血就别人的血。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很狼狈。
他必然是败了,被人从西京城里赶了出来,又要去个什么地方逃命。夏瑞熙有点想笑,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他逃命都带着她,她会落什么好?
金霞缓过劲儿来了,推开小竹,上前打算扶夏瑞熙下车。赵明韬的手却越过她的头顶,一把抓住夏瑞熙的小胳膊,将夏瑞熙半拖半拉弄下了马车。
挨近了他,一股浓烈的汗味夹杂着皮革,血腥的味道猛地冲进夏瑞熙的鼻腔里,刺激得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顾不上,四处张望着寻找欧信舍和崔元的踪迹。最怕就是人家嫌累死,把这二人在哪旮旯犄角的给弄死了,抛尸荒野,她可怎么向吴氏交代?
人没找到,她倒是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一座破庙,几间破屋,周围挤满了马车和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紧张,气氛很压抑。马车上清一色的黑色大箱子,也不知道装些什么?夏瑞熙下意识地猜想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反正是值钱的东西。说不定里面一大半都是她们夏家的。
“看什么?快走,雨把衣服淋湿了。”赵明韬冷哼了一声。
“我在看是些什么人眼瞎了非得跟着你。”话未说完,夏瑞熙就觉得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她识相地闭上了嘴。赵明韬把她挟在臂弯里半拖半拉地推进了一间空的小破屋中。
小破屋没什么家什,一张老木桌,三四张木凳,桌上摆了一坛酒两只碗,两双筷子并一只荷叶包着的烧鸡。
夏瑞熙刚被赵明韬狠狠按坐在木凳上,一记凌厉的眼光飞刀和狠狠一声叫骂从角落里飘来:“呸!不要脸的贱人!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夏瑞熙闻声望去,角落里的干草堆上缩着一个双手被缚,脸色苍白,瘦得眼眶深陷的女子,正是成王妃容氏。
容氏直直地望着夏瑞熙:“我认得你是哪个!你是欧青谨的老婆,骚狐狸的姐姐!娼妇,两姐妹没一个好东西!不要脸,我要是欧青谨,一定把你烧死才解恨!”
被人家的正牌老婆指着鼻子骂作奸夫淫妇,这种滋味还是一次尝。夏瑞熙摸摸头,被人强掳来也是罪?虽然容氏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为了泄愤,可这些话始终是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