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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剩女不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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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瑞熙点头应了,夏夫人才道:“我们去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饭吧。”

    因为夏夫人恨不得把她所会的一切都教会夏瑞熙,所以总拉着夏瑞熙学习管家,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夏瑞熙除了要陪着夏夫人管家以外,还要学习如何做菜,还不能落下女红书画琴棋,每天都过得像打仗,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几乎是一天一天地挨,无比地盼望这种苦难的日子赶快结束。

    时间过得飞快,随着欧家二十四抬聘礼的来到,夏瑞熙的婚事在紧张热烈的气氛中进入倒计时。

    终于,只差七天就到夏瑞熙的婚期了,夏夫人也觉得差不多了,不再每日里追着赶着夏瑞熙学这学那,让她每日多睡多休息,包养身子和皮肤。夏瑞熙突然闲了下来,反而觉得不习惯,闲得无聊之际,就想着去看看那匹传说中叫阿月的西域马。

    夏瑞昸赈灾夏夫人房里默书,听说夏瑞熙要找他去看马,高兴得不得了。刚立起身,就被夏夫人一戒尺打在手背上,打得他火辣辣地疼,立时眼泪汪满了眼眶。夏夫人沉着脸道:“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该做的事情没做完,就想着去玩,你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夏瑞昸委屈地道:“我不是想着二姐就要出嫁了嘛?想和她多待点时间而已。我先前去寻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空。”说着就抽抽搭搭起来。

    夏夫人心中一软,本想放着他去和夏瑞熙玩耍,转念又想到夏大伯家的三个不成器的儿子,打了个寒颤,仍然沉着脸,严肃的说:“你十一岁了吧?还这么爱哭?就算是想和姐姐多待一段时间,也得先把分内的事情做完才行!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将来如何能成大事?你就算是不能光宗耀祖,但也不能是败家子!”

    夏瑞昸咬着嘴唇不说话,对夏夫人的话从心底里生出愤怒来。他是爱哭不假,但要说他会做败家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虽然年龄小,但已经能明辨是非,非常瞧不起三个堂兄,立志要做和他们不一样的人。若不是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悖逆父母,他早就顶嘴了。(记住网址。。)             


正文第二十二章花开(二)    夏夫人一瞧夏瑞昸的那模样,就知道他犯了倔,举着戒尺怒道:“你要和我对着来是吧?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瞧着母子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夏瑞熙有些过意不去:“瑞昸,你先做完该做的事情。二姐这几天有的是时间,等着你,等多会儿都没关系。”

    听夏瑞熙这样说了,夏瑞昸这才坐下去继续默书。夏瑞熙又拉拉夏夫人的袖子,低声劝道:“娘,弟弟是明事理的,有什么,您好好和他说,他能听得懂。不要总是动不动就拿戒尺惩罚他,虽说是为了他好,可也要注意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夏瑞昸很快就要进入青春期,这个时期的孩子最叛逆,最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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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页,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前功尽弃,须得多些宽容,多些理解,多些体谅。

    夏夫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是被你大伯家的那几个,还有蓓蓓给吓着了。总想着玉不琢不成器,对他难免严厉了些。”

    夏瑞熙抱着她的手臂,低声说:“我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夏夫人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们过得不好?又担心去了欧家,你会过的不开心是不是?”

    夏瑞熙莞尔一笑:“我就说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娘。”

    夏夫人拥住她:“娘当年要出阁的时候呢,也是一样的不想嫁,想留在家中过好日子。不过做女人,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你今后道了那边,记住我教你的就是了,凡事三思而后行,要开口前先想想,不要冲动。尽量做一个品德端正的好人。可是人家如果欺负上门来了,也不要太软弱,该使的手段要使出来。”

    娘两个说了会儿话,丽娘抱着一摞账本进来,夏夫人便坐到一旁去看账本。天气寒冷,夏夫人房里被炭火烤的温暖如春,夏瑞熙靠在熏笼上,只觉得暖洋洋的,眼皮越来越沉,昏昏然就睡了过去。纯儿就问小丫头取了一床毯子给夏瑞熙盖上,任由她去睡。

    夏夫人看完账本,顺手拿起一张图纸,正是她买给夏瑞熙作嫁妆的温泉庄子,兴趣{炫高{书涨{网起来:“熙熙,你过来瞧?”回头一看,夏瑞熙正睡得香甜,脸蛋儿被热气烘得粉扑扑的,正如同一枝含苞待放的粉荷,可爱娇艳。夏夫人想到自己当年二八年纪之时,不由有些痴了。时光荏苒,她如今已是做了外祖母的人,当年那个在荷花池边戏水的少女一去不复返。

    纯儿要去唤醒夏瑞熙,夏夫人忙制止道:“不要喊她,她这段时间也累极了,将来去了婆家,哪里能有这般自由?”边说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

    丽娘轻声劝道:“夫人,您休要这样。这是喜事呢,要为二小姐高兴才是。若是二小姐知道您又伤心了,还不得又陪着你哭?”

    夏夫人把眼泪掩去:“我哪里又哭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回头瞧着夏瑞昸瞪大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瞧,仿佛在说她怎么也爱哭,不由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你的书默完了?不要等你二姐一觉醒来你还没默完,明日又有明日的事。”

    夏瑞昸撅嘴道:“想哭就哭嘛,我没你那么霸道,都不许人哭的。”

    夏夫人挺直身子道:“你说什么?”

    夏瑞昸地低下头把书遮了脸:“没什么。”

    夏夫人想到夏瑞熙的话,放软了声音道:“你抓紧时间快些默完书,不是就可以和你二姐痛痛快快地玩个够了吗?娘不是苛刻你,是希望你好。”

    夏瑞昸闻言一笑:“我知道了。娘不就是怕儿子变成哥哥们那样的人吗?您放心,您儿子这辈子都不会成为那种人的。”

    夏夫人粲然一笑,摸摸他的头,正想夸赞他几句,便听见真儿在外屋和人说话,仿佛是夏瑞蓓的声气,转而问:“真儿,你和谁说话呢?”

    真儿打帘进来:“夫人,奴婢在和三小姐说话呢。”

    “她怎么不进来?”夏瑞蓓这段时间虽然不再给家中添乱,瞧着规规矩矩,沉默寡言的,但夏夫人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却又无从抓住。

    “奴婢进来时,瞧见三小姐丫头也没带,一个人立在门口,从帘缝往里瞧,奴婢请她进来,她只是摇摇头,让奴婢和二小姐说,她改日再去瞧二小姐。”真儿又在夏夫人耳旁轻轻补了一句:“奴婢瞧着,三小姐竟然好像是哭了。”

    夏夫人想了想,起身道:“我去看看三丫头。这段时间总忙着分家的事情和熙熙的婚事,没怎么管她。”不如意的人爱钻牛角尖,夏瑞蓓刚刚来了却不肯进来,躲在门口哭,谁知道她又是想到哪里去了?

    夏瑞熙美美的睡了一觉,梦中居然有欧青谨,他立在尚家那株绿萼梅花树下,折下一支递给她,笑意吟吟:“你不是喜欢这花吗?咱们把整个园子都种成这树,好不好?下雪的时候,我烹茶,你抚琴。”

    夏瑞熙接过花,却摇头:“不好,不好。你太自私。”

    他讶然道:“我如何自私了?”

    “冬日天冷,你烹茶,可以烤火,却要我在一旁冷飕飕的为你抚琴,不是自私是什么?干嘛不是你抚琴,我烹茶?”

    欧青谨哑然失笑,正要开口说话,一道声音从夏瑞熙耳畔响起:“二姐!大懒虫!快起来!”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把夏瑞熙从美梦中惊醒。

    夏瑞熙悻悻然地坐起身,拍开夏瑞昸的胖手:“你吓死我了。”

    夏瑞昸盯着她瞧:“你做梦了吧?我知道你梦见什么了。”

    夏瑞熙矢口否认:“乱猜,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做什么梦?”心里却在回忆刚才梦中的情形,貌似是很温馨愉快的一幅画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潜意识里是非常希望能和他相处愉快随意,而不是相敬如宾的吧?

    夏瑞昸这个小妖怪看了她一会,认真的说:“你不要否认,我就是听见你说梦话才摇你的。你脸红什么?放心了,我不会和爹娘说的。”

    她说梦话了?说了什么?夏瑞熙吃了一惊,又是羞又是窘的,转眼看见纯儿弯成月牙的眼睛,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跳起脚就去追打夏瑞昸:“臭冬瓜,居然敢骗我!”

    夏瑞昸早跑了老远:“你不是要去看阿月吗?晚了还怎么看?”

    阿月是一匹纯黑色,美丽的母马,眼神温柔可爱,毛皮被夏瑞昸打理得油光铮亮。

    它见了夏瑞熙,居然能把头靠过去在她身上擦,显得很是亲热。夏瑞昸惊叹道:“我就说阿月聪明吧。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居然还记得你。”接着又有些酸溜溜的,“枉自我对它那么好,它见了你就忘了我。”

    夏瑞熙寻了个干瘪瘪的苹果喂给阿月,摸摸它的鬃毛,嘲笑夏瑞昸:“你还吃醋了啊?”

    夏瑞昸突然笑道:“你要不要上去试试?我觉得你肯定一上马就会记起怎么骑马了。”

    夏瑞熙闻言,心中一动,就有些跃跃欲试,不管记不记得,身体的本能是在的吧?就像她拿起针线,有意识地去想下一针该怎么绣,反而不如她无意识的去绣来要好。古人说心想,心想,是不是换了灵魂之后,某些记忆还残存在心中呢?现代医学也有换了心脏之后,手术者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心脏原有的主人慢慢变得相似的例子,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呢?夏瑞熙想着就抓住了阿月的缰绳。

    夏瑞昸叫道:“你急什么?还没装上鞍蹬呢。”

    装好鞍蹬,夏瑞熙又有些害怕了,脑子里总出现马儿发狂,她被颠下马背,摔得头破血流的凄惨画面。夏瑞昸发现她的紧张,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阿月自小就是你养大的,性子温顺着呢。你那天骑得,并不是阿月,如果是阿月,你一定不会出事。这样好了,我让人把你扶上去,咱们就在这院子里慢慢的溜达两圈,你找一下感觉,好不好?要是找不到感觉,也别难过,就当时玩耍罢了。”

    夏瑞熙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人精,就你什么都知道。”

    阿月果然如同夏瑞昸说的一样,温柔而体贴,夏瑞熙也没她想象的那样笨拙,不一会儿功夫,也就适应了这种颠簸,身体变得自然柔软。最紧张的人反而是夏瑞昸,他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夏瑞熙和马,让一个膀大腰圆的护院牵着阿月,不准放开缰绳,只怕一个不小心,会把夏瑞熙颠下马背来,酿成大祸。

    夏瑞熙想象着自己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纵马驰骋,偶尔还可以来个高难度的动作,那将会是何等的惬意啊。正在YY就听有人唤道:“三小姐。”

    轩昂到刚才夏夫人就是去看夏瑞蓓了,夏瑞昸不由被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朝院子门口瞧去,却只看见夏瑞蓓一个人,披了件蜜色的羔羊皮披风,头上只简单地插着一只金簪并两小朵珠花,神情萧索的看着二人。

    夏瑞熙示意护院让阿月听下,自己借着纯儿的手下了马背,朝夏瑞熙走去:“蓓蓓,娘刚才去看你,你没遇见吗?”(记住网址。。)             


正文第二十三章花开(三)    夏瑞蓓垂了眼:“遇到了,她在我房里坐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

    夏瑞熙探手一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丫头也不带一个?这么冷的天气,怎么的也该抱只手炉再出来。”

    夏瑞蓓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夏瑞熙手中抽出,从怀里摸出一对绣工精美的鱼戏莲叶荷包:“我是来恭喜你的,希望你今后万事胜意。”

    夏瑞熙一摸那荷包,里面硬硬的,不由探询地看向夏瑞蓓。夏瑞蓓接过去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对光彩夺目的南珠串成的珠花:“这是我的心爱之物,给你添妆。希望你能忘了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是她的心爱之物,自己就断然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夏瑞熙正想推辞,夏瑞蓓干脆利落的将荷包盖上:“不要多说,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就是不肯原谅我。”

    夏瑞熙只得收了,夏瑞昸见机凑过去道:“三姐,不是你和我说,你也想学骑马的吗?今日正好上去溜溜,如何?”

    夏瑞熙听了,怀疑的看了夏瑞蓓一眼,夏瑞蓓垂着眼,并不看她,自顾自的往阿月走去:“我闲得无聊,学点其他的,也算是排解一下愁闷。”她这话仿佛是对夏瑞熙说,又仿佛是对夏瑞昸说。

    夏瑞蓓走到阿月身边,并不需要人搀扶,一脚踩蹬,一手拉住缰绳,竟然是轻轻松松就爬上了马背,根本就不像是一次骑马的样子。

    夏瑞熙道:“蓓蓓不是一次骑马了吧?”

    夏瑞蓓直言不讳地说:“对,我这段时间经常来这里和阿月说话,你瞧,它很喜欢我是不是?我现在可比你骑得好呢。你们先回去吧,我要骑一会儿。”说完便不再搭理其他人,专心致志的骑着马在院子里小跑起来。

    夏瑞昸跺了跺冻僵的脚:“我怎么不知道她经常来这里?没有人看着,就让她学骑马,这多危险啊?”

    负责管理马厩的小厮点头哈腰地道:“回四少爷的话,奴才们也是这样劝三小姐的,可是她不停。”

    夏瑞熙骂道:“她不停,你就不会报上去?”

    小厮道:“二小姐,先前奴才去过主院那边寻过几次管事,可是到处都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寻谁呢。丽娘和崔管家,奴才是找不上的,其他的人,又都不想管事。前几日,我又去了一次,所有人都在忙您的婚事,也是寻不到人。”

    他说的也是事实,因为分家,除了几个大管事和主子身边的近人,其他普通仆役都在担心自己的前途,肯定无心管理其他事情。夏瑞熙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总想劝夏瑞蓓两句,却又觉得无从开口。和夏瑞蓓现在的情形比起来,她显得是那么的幸福和完美,就连多说两句也怕会被人误会是在炫耀幸福。

    夏瑞熙牵着夏瑞昸在风中占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有些想走了,而夏瑞蓓正跑得高兴,脸红扑扑的,眉宇间流露出这段时间以来从没有过的快乐。

    夏瑞熙叹了口气,让夏瑞昸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等夏瑞蓓。夏瑞蓓跑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一转眼瞧见夏瑞熙还立在廊下,裹紧了披风,鼻子冻得通红,眼睛却是瞧着她的,便惊讶的文:“你还没走?”

    夏瑞熙呵了呵手:“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瑞蓓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小厮:“我们边走边说。这里离我那里近,你要不要去喝杯姜茶暖暖身子?然后我们再一起去上房用晚饭?”

    夏瑞熙让纯儿远远地跟在后面,二人顺着青石板路慢慢向青莲水榭走去。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学骑马?”夏瑞熙不想和夏瑞蓓打饶章,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试探来试探去的。夏瑞熙相信如果夏瑞蓓不想说,自己根本就别想从她嘴里掏出半个字来。

    夏瑞蓓轻松的说:“不是突发奇想,只是不想再事事都依靠他人了。那次在逃跑的时候,阿恪不敢带我走,我想自己走,却发现自己不能骑马,只能事事依靠他人。离了他人的帮助,我居然连马儿也不能靠近半步,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她看着夏瑞熙轻笑起来:“你怕我又会偷跑?”

    夏瑞熙点头:“我当然怕。我不想和你说那一套大道理,我只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总做让自己和亲人后悔的事情。世上是没有后悔药买的,一脚踏下去,也许就是永远都不能退回来了。你想幸福,想躲避命运,不是你的错,关键在方式。”

    夏瑞蓓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不会逃走的。因为我就是逃出去了,我也肯定活不下去或是活不好。在我没有足够力量之前,我不再做傻事了。请你和娘说一声,让她不必担心我,好好地把家里的其他事情料理好就是。”

    夏瑞熙吃惊急了,夏瑞蓓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通透?夏瑞蓓望着她点点头:“我看你也无心去我哪里,我还是先回去了。”

    夏瑞熙忙唤道:“蓓蓓。”

    夏瑞蓓停住脚望着她:“你还有话和我说?”

    夏瑞熙犹豫了好{炫&书&网久,才说:“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溜达,身边无论如何都要带个人,还有,多穿点衣服,天冷。谢谢你的珠花,我很喜欢。”兴许就是要离开的缘故,所以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身边的人说,就是平时不喜欢,痛恨的人,也再痛恨不起来。

    夏瑞蓓垂下眼:“我知道了。”

    夏瑞熙看着夏瑞蓓单薄的身影在冬日萧瑟的花木中慢慢走远,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唤了纯儿去上房。

    到了上房,正好听见夏夫人和丽娘谈笑,说的正是孙家的事情。夏夫人见到夏瑞熙进去,也不避讳她,反而招她过去坐了。

    丽娘继续道:“孙家这位姑奶奶真是个厉害角色,我那日把那五十两黄金交给了她,又和她说了夫人愿意引荐她三个儿子去鸿麓书院读书的事情,她高兴地不得了。二日便亲自寻了一个据说是八字硬的,镇得住的,眉眼齐整的姑娘,带回家去悉心调教。也不知道她使的什么法子,总算是让孙家把人从后门抬了进去。虽然只是冲喜的小妾,但那位少爷仿佛倒是挺喜欢这位的,病情也稳定了,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

    夏夫人笑的灿烂,却又想着,这病情稳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稳了纪念还是要死的。不管了,先平平稳稳地混过了夏瑞熙的婚事这一关再说。

    夏瑞熙在一旁暗香,由亲姑母对症下药,亲手调教出来的,不对孙少爷的胃口那才奇怪。要是夏瑞蓓将来不得不去了孙家,有这样一个拦路虎在前面挡着,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呢。

    她们此时哪里又会想到,就是这个夏夫人花了重金请孙家姑奶奶帮忙缓解了燃眉之急的,冲喜的小妾,在若干天之后,会一劳永逸地把夏家的隐忧给解决了。

    夏瑞熙正襟危坐在大红的八抬大轿中,盖头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却丝毫不影响外面传来的震天喧哗。鞭炮声,恭喜声,锣鼓声,还有满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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