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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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太道:“你答应不答应?”
凌燕飞道:“燕飞敢不答应?”
马老太太微一点头道:“那就行了,宏儿,你就改口叫兄弟吧。”
马宏立即叫了凌燕飞一声。
凌燕飞道;“昨儿晚上我不知道是大哥……”’马宏道:“别提了,兄弟,你当时没毙了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凌燕飞歉然笑了笑道:“现在咱们听孙太和的吧。”
他俯身拍活了孙太和的穴道。孙猴儿一震而醒,一眼瞥见马宏站在跟前,他脸色大变,连站都没敢往起站。
凌燕飞道:“姓孙的,现在你怎么说?”
孙猴儿白着脸没说话。
凌燕飞转向马宏道:“有件事大哥不知知道不知道,昨儿晚上当大哥掠上墙头的时候,有人从外头打暗器想杀大哥灭口。”
马宏微一点头道:“我知道,兄弟你救了我,我还没道谢。”
凌燕飞道:“自己弟兄,大哥客气什么,倒是我该让大哥知道一下,那暗器是枚淬了毒的子午向心钉!”
马宏脸色大变,目中两道寒芒直逼孙猴儿。
孙猴儿机伶一颤急道:“大哥,不是我,是鲁天鹤。”
凌燕飞道:“大哥,这是实情,下手的要是他,他会回去报信儿的,绝不会待在外头一夜没回去,不过他把淬了毒的子午向心钉借给鲁天鹤一枚也是实。”
马宏两眼中的寒芒闪了一闪,道:“孙太和,老人家刚才说过,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咱们俩从现在起拔香头绝交。”
孙太和还待再说,凌燕飞一指点下去又闭了他的穴道,道:“大哥,让他在这儿躺会儿吧,咱们见王爷去安置好大妈后,咱们晚上到福康安那儿跑一趟救鲁天鹤去。”
一听福康安,马老太太忙问所以,凌燕飞把事情从头到尾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马老太太既惊骇又庆幸,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大的牵扯呢,幸亏这是碰上了你,要不然马家的罪过可大了。”
马宏道:“兄弟,你说救鲁天鹤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笑笑说道:“我已经拢络了翠花儿,让她吃过晚饭后想法子把孙太和被我弄走的事传进福康安那儿去,福康安—听说这消息马上会杀鲁天鹤灭口,咱们可以看准机会救走鲁天鹤,鲁天鹤一定会为咱们作证,要不然鲁天鹤是福康安的心腹,他岂会帮咱们。”
马老太太连连点头:“嗯、对、对,燕飞,你真行,你真行。”
马宏也点了点道:“的确,兄弟,我就没想到这一着。”
马老太太道:“你能想到什么?”
马宏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十五章 爱极生恨
天黑了,家家户户都上了灯,福贝子府的灯多而且亮。
福康安跟孟兰正在后院八角凉亭里坐着,石桌上放着一壶茶,几样精美点心。看时候,不过刚吃过晚饭,吃得那门子点心?
不是孟兰吃,是福康安吃,福康安这两天胃口不大好,不想吃饭。孟兰陪福康安正聊着,聊的是孝王府的事。
一名戈什哈匆匆地奔了过来。
福康安着恼,当即转过脸去沉喝说道:“干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走路非得跑?”
人在恼的时候就喜欢找碴儿,挑毛病,世间事没有比找碴、挑毛病更容易的了。
那名戈什哈想收住奔势,人却已经到了亭子前,他只有停步打扦,然后哈腰垂手说道:“禀爷,孙太和出事儿了。”
福康安一怔道:“孙太和出事儿了么,什么事儿?”
那名戈什哈道:“听说他让孝王府的人带走了。”
福康安本来端着一杯茶,此刻身躯震动手一松,叭地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福康安站了起来,道:“这,这是听谁说的?”
那名戈什哈道:“是孙太和的女人托人带来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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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戈什哈道:“禀您,是口信儿。”
福康安道:“孙太和的那个女人托谁带进来的信儿?”
那名戈什哈道:“孙太和的朋友,在步军里当差的一个姓姚的。”
福康安道:“他人还在这儿么?”
那名戈什哈道:“回您,他人现在门房!”
福康安道:“叫他进来。”
那名戈什哈恭应打扦,退三步转身行去,这回他没敢跑。
福康安却沉喝说道:“别这么慢吞吞的,快!”
那名戈什哈忙撒腿奔去。
孟兰站了起来,道:“哥哥,这怎么办?”
福康安道:“孙太和要真让孝王府的人弄了去,他一定会供出鲁天鹤来,那就糟了……”
怒一咬牙,一巴掌挥出去,把石桌上的茶杯、茶壶、点心全扫在了地上:“饭桶,饭桶,全是些没用的窝囊废!”
孟兰道:“不对呀,哥哥,听鲁天鹤说那个姓马的让他用暗器打中了咽喉要害,听说那暗器还是淬过毒的,见血封喉,那个姓马的非死不可,既是这样,他们怎么找上孙太和?”
福康安呆了一呆道:“对呀……”
那名戈什哈带着一名穿着整齐的步军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亭子外一起打下扦去,然后那名戈什哈上前一步垂手哈腰,恭声说道:“禀爷,送信人到了。”
福康安目光一凝,望着那名步军道:“你来送信说孙太和的女人托你带信,孙太和让孝王府的人带了去,是么?”
那名步军低着头道:“是的。”
福康安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名步军道:“就是刚才,小的一听说马上就从祟文门赶来了!”
福康安道:“她怎么说的?”
那名步军道:“她只说孙太和还有一个姓马的老太婆都让孝王府的人带走了,她让我赶快到府里来送个信儿,请府里赶快派人去救。”
福康安道:“她别的还说什么没有?”
那名步军道:“回您,她别的没说什么!”
福康安摆摆手道:“好,你回去吧。”
转望那名戈什哈道:“带他领赏去。”
两个人齐打扦,那名步军更是千恩万谢。
望着两个人走了,孟兰道:“哥哥,你看……”
福康安眉宇间闪过一丝煞气,道:“总是那个姓马的该死东西招了,不然他们不会找上孙太和,也不可能找着孙太和!”
孟兰道:“那个姓马的不是死了么?”
福康安冷冷一笑道:“死人会说话么?”
两眼一睁,陡然大喝:“来人。”
一名戈什哈飞掠而至。
福康安道:“叫巴鲁图四个到这儿来见我!”
那名戈什哈应声飞身而去。
孟兰道:“哥哥,找他们四个来干什么?”
福康安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孟兰道:“你是不是带他四个去救孙太和去?”
福康安道:“不值得,我也不会傻得去自投罗网。”
孟兰道:“那你……”
福康安道:“你看着。”
说话间四名蒙古壮汉飞步而至,一躬身道:“爷,您找我们?”
福康安对四个蒙古壮汉似乎要客气些,道:“哈达,你去叫鲁天鹤到这儿来见我。”
哈达领命而去,孟兰忙道:“哥哥,你是要……”
福康安一抬手道:“你要沉不住气就给我回避!”
孟兰柳眉一扬道:“我有什么好沉不住气,只是他是你的心腹……”
福康安道:“我知道,可是他要不死我就得倒霉,你说该怎么办?”
孟兰道:“那你是打算……”
福康安抬手一拦道:“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孟兰住口不言,转眼望去,只见哈达带着鲁天鹤走了过来。
鲁天鹤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长得挺白净,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近前打个扦,仰着脸陪着笑道:“爷,您找奴才。”
福康安寒着脸“嗯”了一声,道:“我要问问你,你昨儿晚上发的那一暗器,真打着那个姓马的了么?”
鲁天鹤两跟睁大了些,道:“打着了,奴才看得清清楚楚,他从墙上翻了下去,您问这……”
福康安打断了他的话头,截口说道:“那暗器是淬过毒的。”
鲁天鹤道:“见血封喉,还是奴才特意跟孙太和要来的,当初他在江湖上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暗器。”
“孙太和!”福康安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孙太和已经让孝王府的人从他那女人那儿带了去?”
鲁天鹤两眼猛地一睁道:“真的!”
福康安脸色一沉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鲁天鹤忙道:“奴才不敢,只是,他们不可能找上孙太和啊!”
福康安冷冷说道:“那就要问你了,那个姓马的要不招,他们不可能找上孙太和,只是,死人不会说话是不是?”
鲁天鹤道:“您是说……”
福康安道:“这还要我说么?”
鲁天鹤白了脸,道:“奴才斗胆,您是听谁说……”
福康安道:“刚才孙太和的那个女人托一个步军来送的信儿,难道这还会有错?”
鲁天鹤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明明……”
福康安道:“你明明打中了那个姓马的,是不是?”
鲁天鹤道:“您明鉴,这是实情。”
福康安道:“那么你给我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鲁天鹤道:“这个,这个……”
显然,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福康安冷冷一笑道:“要不是那个姓马的没死招了出来,他们不可能找上孙太和,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孙太和,这是任何人都能想得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个眼色递了过去。巴鲁图跟哈达两个,一人一边一步跨到,伸手抓住了鲁天鹤的胳膊。
鲁天鹤一惊抬头叫道:“爷……”
福康安冷冷说道:“错办点事儿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不是别的事儿,要不牺牲你我就要倒霉。”
一顿说道:“拉到西院砍了,把他的脑袋拿盒子装了送到我这儿来!”
巴鲁图跟哈达架起鲁天鹤就走。鲁天鹤魂飞魄散,心胆欲裂,大叫挣扎,然而巴鲁图跟哈达这两个蒙古壮汉每个都有半截铁塔高,壮得像牛,极具蛮力,鲁天鹤那挣得脱。隆克过来从后头伸手捂住了鲁天鹤的嘴,鲁天鹤也叫不出来了。
四个大汉对付一个,那还不容易,眼看着鲁天鹤被架走了。福康安缓缓坐了下去。
盂兰道:“哥哥,你要他的脑袋装盒子送过来干什么?”
福康安道:“我要带着他的脑袋进宫请罪去。”
孟兰一怔旋即说道:“哥哥,你真行。”
福康安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道:“这么一来,我虽然没能把他们斗倒——他们可也奈何我不得。”
忽听西院方向传来两声叱喝,接着一声朗笑。福康安一怔站了起来。
孟兰讶然说道:“这是……”
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四个人,巴鲁图、哈达、隆克、喀尔丹。
福康安脸色大变,飞身掠出亭去迎着巴鲁图喝问道:“怎么了,鲁天鹤人呢?”
巴鲁图气极败坏,道:“爷,鲁天鹤让人抢走了,两个人,一个是姓凌的那小子。”
这句话真如晴天霹雳,震得福康安脑子里嗡然一声,跟前—黑差点儿没昏过去,他的脸白了,眼红了,惊、急,到了极点,抖手给了巴鲁图一个嘴巴:“你,你们真行,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些跟我进去,都死了也得把人给我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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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身先往外扑去,巴鲁图四个怔了一怔忙随后跑去。
孟兰尖声叫道:“来人。”
口口口
福康安带了几十个人一直进到了孝王府,他命令他的人暗中围上了孝王府,而且下令不惜一切也要把鲁天鹤抢回来。
他这里刚布署好,那知凌燕飞一袭青衫,潇洒异常地从孝王府里出来了,站在孝王府那高高的石阶上高声发话:“贝子爷,孝干爷命我传话,请贝子爷回府去等着宫里的话吧!”
福康安定了定神,一挥手狂喝道:“给我杀。”
他身后那十几个人闪身要动。
凌燕飞沉声喝道:“我看谁敢动,福康安,你大罪临头还敢逞凶,十五阿哥在孝王府,要不要我请他出来跟你见见?”
福康安抬手拦住了他的人,道:“姓凌的,你想让鲁天鹤嘴里说出半个字,那是做梦。”
凌燕飞淡然说道:“以前他或许不会说,现在你要牺牲他以保全你自己,让他寒了心,那恐怕要另当别论了。”
福康安既惊又急更气还带着几分羞,但眼前他却不敢动一动,他只觉气血上冲,嗓子眼儿一甜,“哇”地喷出口鲜血,跟着就人事不省了。
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福康安醒了过来,他发现躺在自己卧室里,他的夫人跟他妹妹孟兰都在一旁照顾着他。
他挺身坐了起来道:“什么时候了?”
他夫人急得跟什么似的,忙按住了他道:“你快躺下……”
福康安道:“我不要紧,快告诉我什么时候了?”
盂兰道:“初更刚过,干什么?”
福康安道:“那还不算晚,快派个人拿我的名帖去请马如龙来一趟。”
孟兰怔了一怔道:“马如龙?你找他干什么?”
福康安道:“现在别问,快去就是,待会儿我自会告诉你。”
孟兰没再问,转身走了。
他夫人迟疑了一下道:“瑶林你可别再……”
福康安道:“你懂什么,这种事你少管行不行?”
他夫人没再说话,头一低,也出去了。
没多大工夫之后,盂兰回来了,告诉他已经照他的话做了,人已经派出去了。
福康安缓缓说道;“是成是败,全看这一着了!”
孟兰道:“哥哥,你找马如龙来究竟要干什么?”
福康安眉宇间腾起杀机,道:“我要假他之手除去那个姓凌的。”
孟兰—怔,旋即摇头说道:“要在早先还好,现在除去那个姓凌的有什么用?”
福康安道:“有用,你看着好了。”
孟兰道:“那……马如龙会帮你这个忙么?”
福康安道:“他不是帮我的忙,他是帮自己的忙,既是帮自己的忙,他焉有不肯的道理?”
孟兰美目—睁道:“你是说……”
福康安抬手一拦道:“等他来了之后再说吧!妹妹,这件事还得你帮个忙。”
孟兰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福康安道:“你知道,就算他杀了那个姓凌的,他也夺不回怡宁的心了,不能让他什么都落不着,我这话你懂么?”
孟兰美目猛又一睁道:“你是让我……”
福康安道:“妹妹,以马如龙的条件,他不会怎么委屈你的,何况你这是帮我的忙,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哥哥让人家斗倒吧,你愿意那是最好,要不愿意至少你给我应付他一阵子行么?”
孟兰低了低头道:“恐怕你这一步棋行不通。”
福康安道:“怎么行不通?”
孟兰道:“他心目中现在还容得下别人?”
福康安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话由我来说。”
孟兰道:“还有,我怕他不是那个凌燕飞的对手。”
福康安道:“你小看他了,别忘了,他是禁军总教习。”
盂兰道:“禁军总教习很厉害么?”
福康安道:“你没看他教出来的禁军个个能以一当百么?”
孟兰道:“他要是能除了那个凌燕飞,安蒙岂能饶得了他?”
福康安冷冷一笑道:“到那时安蒙他就没什么了不得了。”
孟兰道:“万一他要是让那个姓凌的杀了怎么办?”
福康安笑了笑,道:“那也好办,禁军总教习是大内的人,岂是任人碰的?到那时候姓凌的他也会落个大罪一条,跟马如龙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孟兰目光一凝,盯在福康安脸上,没说话。
福康安道:“别这么看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一个带兵的人见的死人的事儿多了,这也跟打仗一样,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懂么?”
孟兰没说话,缓缓把目光移了开去。
福康安忽然挪身下了床,道:“妹妹,让厨房给我做点点心来吃,我要长长精神,待会儿好跟马如龙谈谈。”
孟兰默默地转身往外行去。
福康安这时候发现孟兰不对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妹妹,你怎么了?”
孟兰往外走着,摇头说道:“没什么。”
孟兰走了出去,福康安暗地一声摇头说道:“女人,这就是女人!”
福康安刚吃过点心,戈什哈来报,马总教习到了!福康安精神一振,马上迎了出去。
马如龙一袭长袍外罩马褂,俊逸之中带着几分洒脱,福康安把他迎进了密室,两个人足足谈了一个时辰才见马如龙辞出。
马如龙走了,福康安更见精神了!
口口口
马如龙出了贝子府,骑上马刚拐过了弯儿,迎面站着个黑影,一看身材像是个女子,黑披风、黑头巾。
马如龙一怔收缰控马,凝目一看,脱口叫道:“格格!”
他忙翻身下了马。
只听那黑衣女子道:“请跟我来一下。”
转身沿着贝子府墙根儿往后行去。马如龙诧异地看了她那背影一眼,牵着坐骑跟了过去。
到了贝子府后,那黑衣女子停下来转过了身。
马如龙松了坐骑微一欠身道:“格格见召有什么吩咐么?”
那黑衣女子道:“我等了半天了,有几句话我不能不跟马总教习说一说。”
马如龙倏然一笑道:“格格是不是指福贝子所提格格愿以身相许的事,格格要是不愿意不要紧,这原不是我的意思!”
原来这黑衣女子是孟兰。
她摇摇头道:“我不是指这,为了我哥哥,我也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是指整个这件事,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便罢,既然知道了要是不告诉你我会良心不安,我知道我说了之后或许会坏了我哥哥的事,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
顿了顿道:“你可知道,我哥哥他这是为了他自己,并不是为了你,他只是想假你的手除去那姓凌的!”
马如龙忽然笑了,道:“格格,马如龙并不傻,我也知道贝子的用心,只是我迟早都要找那个姓凌的,为什么不做个顺手人情?”
孟兰吁了一口气道:“这我是白操心了。”
“不,”马如龙道:“我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格格这番好意我仍表感激!”
孟兰道:“我倒并不是希望你感激我……”
顿了顿接问道:“你有没有把握?”
马如龙傲然一笑道:“姓凌的小子不过是个江湖亡命徒,仗着他有点能耐,又有安贝勒给他撑腰他可不得了了,我要是对付不了他,还当什么禁军总教习?”
他难以获得怡宁格格的青睐,就是因为他这份傲。可是他这份傲很对孟兰的胃口,孟兰人本不坏,这一点可以从她等在这儿警告马如龙这件事上得到证明,只是她自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她有那么一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