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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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白见她说得开心,也凑趣道,“哦?既有相宜,想来亦有相忌,却不知又是如何?”
裴惜言本就有心宽慰柳天白,自然是说得天花乱坠,“一是不如法,二是恶具,三是主客不韵,四是冠裳苛礼,五是荤肴杂陈,六是忙冗,最后一条则是壁间案头多恶趣。”
“果是如此。”柳天白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蓦然想起年少时,裴惜言曾气鼓鼓地将一卷竹简扔到地上,只说着,这些劳什子有什么好,读它又有何用?难道也要我搏个状元探花不成?自那以后,她再不碰书籍典章,识得的字也有限,更不要想吟诗作赋……
一阵细风掠过,清浅的茶香漫不经心地吹散了思绪,弥漫在空气中,不见了踪迹。
柳天白没有再说话,只是凝视着裴惜言,眼眸深沉如一潭蕴着惆怅伤怀的幽幽古井。
裴惜言却自顾自地玩得正开心。因为这么精致玉螭国茶点诶,她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蟹黄毕罗,“有趣有趣。”
小天酥,“不错不错。”
胡麻饼,“好吃好吃。”
再加上莹绿似琉璃的温热茶汤,浅啜半口,一时间唇齿含香,沁人心脾……裴惜言不禁赞道,“幸福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渐渐淡去了柳天白心底莫名的不安,他伸出手轻轻拭去裴惜言唇角的芝麻,嘴角浅浅的微笑,目光柔和。
裴惜言低着头,手放在桌下,宛如小小的孩子,白皙的肤色成了淡淡的粉红。刚才她一定是幻听了,否则,怎么会在他抬手时,听到衣料簌簌擦过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在心里轻轻划过,害得她心里怪怪的,有些痒,有些窘迫。许久之后,她拿起柿饼咬了一口,满嘴甜糯,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泡沫一般飞速消散。
柳天白看着她,不知是什么情绪充盈,瞳孔是晶芒般的黑色,深沉荡漾。然后,他低下头,缓缓整理着袖口,努力漠视心底那份萧索的凉意。他想,或许是因为他身在局中,所以当事者迷。现在的他,需要旁观者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让他不再迷茫和困惑甚至是左右摇摆不定的答案。
他抬起头招呼小二又点了几样茶点,然后对裴惜言说,“多吃些,这些日子家里家外的辛苦你了。”
裴惜言拄着下巴,眼中全是流转的清丽如水,如花嫣然,“下次我做些特别的茶点给你吃,好不好?算是你送我礼物的回礼。”
他不做声的瞅着她,眼眸明亮,仿佛藏着千万条摇摇欲坠的星河,静静地在暗处闪耀。半晌才说,“我喜欢吃你给我做得饭菜,但是,我送你礼物并不是为了向你要回礼。”
裴惜言撇撇嘴,“若是这样,以后我天天月月年年送你礼物,嗯,你也天天月月年年给我回礼才可以!”轻轻的一句嗔怪,眼角微微眯起来,像是发了脾气的小女孩。
天天月月年年么?
柳天白想,或许是她的失而复得让他如此惴惴不安,或许是她的温婉体贴让他想念牵挂,或许是她的染丝之变让他措手不及……
他该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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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吐糟:白天8——18:00小区停电,来电后,起点又上不去了。各种实验,死也上不去,最后听说电信能上,找了个代理服务器试试
话说,能不能更新我也不知道啊!
呜……
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下)
喝了茶,逛够了东西二市,订好所需的各种花草,这才端着几盆最喜欢的花,前往他们即将搬入的新家。
哦,忘了说,柳天白送给裴惜言的礼物是一辆小小的马车。对此,裴惜言很高兴,而且,她努力说服柳天白让她学习骑马,因为,在建元城的大街上,有的是身穿胡服策马而过的仕女。不管是待字闺中的还是嫁为人妇的,一个个的那叫一个飒爽英姿。看得裴惜言那叫一个心动,那叫一个羡慕。
眼中漾起了不易察觉的黑沉沉的笑意,柳天白沉吟片刻道,“不若先学如何驾驭马车,之后,我再教你如何骑马。”
驾马车?这个好这个好!裴惜言顿时想起《乱世佳人》中独自驾马车的斯嘉丽,然后又想起了狂放的西部牛仔,哦哈!顺便说一句,她要不要给自己弄顶牛仔帽戴戴呢?貌似这样比较有范儿!
“好,听你的。”裴惜言这个人脑子比较小,有了喜欢的事情刚才的事情就全都扔到爪哇去了。
柳天白觉得自己又多了解了裴惜言一分。
午后,天净风和,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像块易碎的玻璃。裴惜言坐在车辕上,马车行走在交错晃动的光影中,炽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投下满身的斑驳。柳天白听着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眼眸聚起浓浓的笑意,溢了满目。
穿过飞翘的檐角伸向蓝空的重重亭台楼阁,走过交错纵横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街巷,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浓烈辛辣的香气,仿若也要在华美的建元城演绎一场刹那芳华。
直到那扇稍显老旧的木门前,马儿暂且停住脚。
柳天白跳下马车,然后裴惜言也优雅轻盈地跳下来。只是她看着柳天白停滞在半空的手,不好意思地的吐吐舌头,索性有帏帽,否则当真是尴尬死了。
柳天白稍微愣了愣,却不曾出言责怪。他上前几步,轻叩门扉。
裴惜言却笑道,“哪儿有回自己家敲门的道理,索性我雇了一位老伯帮我看房子,否则,怎会有人应你。”
随着她的话,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开启,一缕阳光顺着门缝拉出一道细长的光线。
“老奴周宣见过先生,夫人。”一位身穿灰布衣衫的老者,年纪在六旬开外,发虽斑白,却是面容清癯,精神矍铄,自有一股优雅之气。
裴惜言露出甜淡的笑容,娇声道,“周伯,当初不是说好的,您帮我看房子,顺便寻找您失散多日的妻儿,我呢,顶多是供您吃住,也不给您开工钱。按理,是我占了便宜,您若是再这么客气,当真是要羞死我了。”
“这是?”柳天白逆光的身影被镀上一层夺目的金色轮廓,一双狭长的眼睛隐在阴影里,话语却轻柔,“夫人,却不知事情的原委又是如何?”
夫人……裴惜言如一桶雪水从头浇下,全身冰冷,无法动弹,她忍不住一哆嗦。远处,一群受惊的群鸟振翅冲向建元城的上空。
周宣见状,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拱手道,“老奴家乡忽遇大水,家中田地悉数被毁,无奈举家迁往建元城。谁知半路却遇盗匪,家中金银细软全被掳走,妻儿也在混乱中走散……那一日,老奴饿晕在巷口,多亏夫人施水施饭,又替老奴延医请药,才让老奴有幸逃过一劫。”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奴也曾读过几本书,更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老奴便厚颜恳求夫人收留,愿卖身为奴以报夫人救命之恩。但夫人自始至终都不肯收下老奴的卖身契,只说让老奴看守这座宅院,也方便老奴全力寻找失散的妻儿。”
“咱们还是进去说吧,站在家门口聊天的感觉很奇怪呢!”裴惜言拉了一下柳天白的袖子,怯怯的动作如猫儿般的乖巧。
柳天白握住裴惜言的手,摸到她冰冷的手指,不禁皱眉,包住手搓揉着:“这都夏天了,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裴惜言脸一红,只觉的温暖从指尖缓缓渗透胸臆,心却微一抽搐——
唇角一抹淡色的笑意,柳天白道,“你先进去坐坐烹杯热茶给自己喝,待我和周老伯将马车停好,就过去寻你。”
风儿拨开帏帽的一角,裴惜言仰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甜而不腻,一切恰到好处,“要尊老爱幼哦!”
“好。”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柳天白穿过碧绿的翠竹林,在后院的花园中寻到那个本该在正堂乖乖吃茶等着他的裴惜言。
轻匀螺黛,淡敷燕脂,越发衬出她青莲两目秋波细,朱唇艳莹齿排河。明明是恬静得近乎清冷的容颜,眉间一点红痣静绽妍媚却又朴雅的光华……蓦然间,一片石榴红的花瓣被风吹得盘旋翻卷着飘过来,竟在裴惜言面前浮沉了几番,更是映衬得人比花娇。
“如何?”裴惜言站在秋千上,笑盈盈地看着他。头上的帏帽早被她扔在草地上,怪累赘了,戴久了超憋闷的。
“若不是门前那棵柏树还在,我几乎认不出这宅子了。”柳天白走到裴惜言身后,缓缓推着秋千,坦言道。
“以后你打谱累了,就可以在花园里走走看看。雨霖铃时,就在水榭里手捧香茶听芭蕉叶上无愁雨;千堆雪时,就在凉亭里恣意地吃鹿肉看夜月影照凌霄花……星空布为棋盘,淡醅一盏,指笑无愁,多自在快意!”
裴惜言的话雅致得有些懒散,随性的近乎漠然。柳天白乌黑深邃的眸子在珠光麾下烁出点点痛殇,他推着秋千,轻声道,“世间人,整日忙于心计谋算,奔波往复,哪儿还有风花雪月的心。”
“等你做烦了棋待诏,就上疏什么的,乞骸骨回乡。”最好早早的离开,离建元城越远越好,离那些热爱权力的疯子越远越好。
柳天白忽而笑得眼底一片闪烁的灿烂,“调皮!我不过是小小的从九品棋待诏,哪儿用什么乞骸骨。”
“是么?那才好呢!呵呵……”空气中萦绕着裴惜言如银铃一般清脆甜美的笑声,她喊道,“柳天白,帮我推得高一些,我要看看墙外的梧桐花!”
眼波流转荡漾出一层层涟漪,柳天白浅笑着逐渐增加力道推动着秋千。
越荡越高,梧桐的叶影也晃的越绰约。裴惜言站在秋千上,随风起舞,发丝披帛都飘荡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流转着直往远处看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柳天白,加油!再高点!”
“是。”柳天白的声音融入在了缕缕清风中,他更用力的推着秋千,“现在看到了没?”
“没有——”裴惜言荡的高了,看到墙外是泾渭分明的街道,远处是金璧辉煌的紫宸宫,还有更远处的绿油油的田野……她不禁兴奋的大叫起来,“柳天白,下次旬休,咱们出城游玩吧!”
“好啊,只要你喜欢。”柳天白见她一副小女儿似的娇俏模样,也感染了她心中的喜悦和兴奋,笑着答应她。
裴惜言来回起伏荡着,眼睛灼灼地跳跃着微光,又似盛满希冀,嘴角盈盈的全是笑意,“我要去春江,去许桥,去龙明山!”
她正笑得开心,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好像谁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一般。风在耳际回响,几道影子蓦然出现在墙外。黑亮的明眸,挺直的鼻梁,微弯的嘴角含着一丝谐谑的笑,眼中却显现出一丝邪魅凌厉的冷光,便如猎人在嗅到了心仪猎物时,所流露出的噬血的光芒。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个玄衣男子怎么看都有几分眼熟。
裴惜言没心没肺的想了想,反正也看不清,管他是谁呢!她扶着绳索,纸鸢似的跟着秋千高低跌宕。可她感觉到,墙外那人的一双眼眸就跟黏在她身上一样,久久不曾离去。
登徒子么?她又不是国宝,再看,也变不成熊猫阿宝。裴惜言撇撇嘴,回首对柳天白道,“我累啦,咱们去水榭坐坐喝口茶吧。”
柳天白闻言渐渐减缓力道,直到让秋千稳稳地停下,这才温柔地捧着裴惜言的脸,轻轻地替她擦着额头的汗,“病才好没多久,发了汗若是被风吹到,可就不好了。”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裴惜言白皙莹润的脸庞本就因为方才的活动缀起了淡粉红晕,再加上水意氤氲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新绝美,唯有粉嫩的唇,似点点殷红,凄艳动人。
柳天白低声呢喃,“疼你,是我的责任。”
声音远远地被微醺的夏风送来,轰!裴惜言的脸瞬间成了一块大红布,她咬着唇,推开柳天白就跑,直到在水榭里倚着阑干坐下,她才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回想。
柳天白默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却不急于去追。仰望湛蓝天空的一朵朵白云,他笑了。无论心中怎样纠结怎样百转千回,她已在那里,就像她昨夜说得那般。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她依旧会在他身边。这是她落水后,第一次明确的回应他,第一次不再像个陌生人般战战兢兢。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纱帽,释然淡定地朝着水榭,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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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仁者不危躯以要名(上)
输赢本是寻常之事,却又常被人拿来与生死相提并论。所以说,拿得起拿不起,放得下放不下,都是芜杂世俗中很难一笑了之的。
——水玥颜呓语录
翌日。
柳天白正在翰林院中打谱下棋,忽听有人传诏,他也没当回事,依旧稳稳地拈起棋子,然后缓缓落下。直到同僚急匆匆将他推至门外,才知被赐弈的人正是他。
他略整衣冠,便随着传诏的小黄门坦然而去。
几个眼热的同僚在背后小声议论着,都被徐有岚、莫励晟斥退。众人散去后,徐有岚手捋长髯颇为忧虑的叹息,“子清此行虽福祸难料,却也是棋待诏无法逃避的宿命。”
莫励晟背着手仰望天空,看倦鸟高飞,看云卷云舒。“以棋侍君是棋手莫大的荣耀,子清若能看透世情,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
“陛下安静文雅,子清为人至真至诚,此次赐弈本非难事,奈何……”徐有岚后面的话,不曾说出口,但对相知甚深的莫励晟而言,又怎会不知。
先帝在位时,懿太子昘常为母亲不得宠而不乐,多有怨言。这原本只是嫔妃间的私事,谁料张惠妃之女永国公主的驸马楚玉揣摩惠妃的心意,每日观察太子殿下有何短处,并向惠妃报告毁谤。惠妃便向先帝哭诉太子结党营私,想要谋害他们母子。先帝震怒,想要废太子。多亏当时的三公以前朝外戚弄权之事劝谏先帝不能废太子,才将此事遂作罢。
只是此事以后,人人皆知,终有一日,太子之位必会异人,而“众望所归”的皇子,便是熹王胤。
果然,三年后,先帝沉迷佛事不能自拔,懿太子昘患急症亡故,为玉螭国江山后继有人,在国师和左相的力荐下,先帝终立熹王——孟玄胤为太子。
之后,江山社稷动荡飘摇,直至陛下登基,力挽狂澜,才使玉螭国重拾富庶安宁。
其实,棋待诏在翰林院,乃至在玉螭国的官员系统中,都是品级低下的官员。无论是宫闱之事,还是朝政国务,都是他们无法涉足的所在,更何况是帝统之争。只怕是,沾染上半点,他日倾覆,便是祸及全家。
这样的因果,柳天白怎会不知,但他仍是微笑着落下至关重要的那一子。之后,闲散地坐在那里,拿起置于小几之上的茶盏,动作甚是潇洒优雅,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朗润。
孟玄胤摆弄着手里的玉盏,眼中笑意颇深。而他身后,站着一名高大英挺的黑衣男子。但看侧面,就知道长相颇为俊朗,英气不凡,只是眼中的戾气颇胜。虽是如此,但他对孟玄胤却是毕恭毕敬。
盏茶的工夫,孟玄胤唇角微微一挑,他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浅淡的棋待诏,眸中带了几分思量,“柳子清,果然是个人物。这盘棋,是朕输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黑衣男子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但是,比疑惑快地是他手中的宝剑。此刻,正直指柳天白的鼻尖。
“墨,朕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物,还不速速将剑收起。”孟玄胤口中虽是呵斥,但眼眸却仔细观察着面色不改的柳天白。“否则,岂不是要让子清笑朕身边之人尽是气量狭小之辈。”
“诺。”被称为墨的男子回手将剑归鞘,看向柳天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
“朕没想到有人会赢朕,但朕确实在求一败。”孟玄胤站起身,缓缓走到池边,看着岸上的金柳随风摇曳,“这就和练武一样。如果所有人都给你喂招,而不是拿出实力相搏,终有一日会因为骄傲枉送了性命。”
“陛下出身高贵,乃天之骄子,侍卫自然不敢以命相搏。”柳天白站在他身后距离半步之遥的地方,淡道。
“所以,朕很想和先祖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或是德王、康王那般,统帅三军,镇守边陲,真刀真枪的磨炼。”孟玄胤虽是如此说着,眼中仍是自信满满。“可惜母后太过疼爱,父皇又嫌朕年幼,朕身为人子当以孝先,所以,只能建元城整日忙于国务朝政。只是日子久了,总觉得被众人恭维着有些忘乎所以……”
柳天白温淡一笑,“陛下心中既已有考量,只需去做。”
“其实你想说的是,胜负不过是一时,谁也无法常胜,亦如败者也终有胜利的一时。”孟玄胤会心地微笑着,嘴角却揶揄地微微上翘,“子清,朕以为你不是这种会简简单单就坦然相告的人。那么,又是什么,让你放弃了你的五不原则。”
“微臣只是尽到了身为棋待诏的义务。”柳天白看了眼天色,躬身道,“今日棋事已了,陛下若无其他事,微臣想先行告退。”
孟玄胤轻笑道,“朕时常在想,像子清这般闲云野鹤的清雅之人,为何要留在翰林院,只为做一名小小的棋待诏。”
柳天白却是微微一怔。是啊,当初因为惜言,他求取功名,他参加大比,他进士及第,却因为棋艺颇佳而被留在翰林院,作为棋待诏。这,不是惜言所要的,为此,他虽不曾哀叹,却也想过努力求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