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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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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胤无逸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自言自语,“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你的父亲是何人?”

    窗外又下起细雨,打在房檐、窗沿噼啪作响。

    “我即已随母姓,父亲到底是谁与我又有何关系?”慕兰玄喆嘴角微抿,云淡风轻地说。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却不能放任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江湖上游荡。”胤无逸听着檐外汩汩雨声随着更漏滴响,半晌之后淡淡道,“你知道我会来,也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慕兰玄喆从棋罐中抓出一把棋子,垂着眼帘默然不语。

    “除去惜柳楼提供的彩头外,不若你我再赌点什么吧,也算是助个兴。”胤无逸凝视着这个自己遍寻不见却蓦然出现在眼前的弟弟,如果不是确认他没有带人皮面具,胤无逸几乎以为这个叫慕兰玄喆的人其实就是柳子清。

    是的,没错。这半个月来,就算胤无逸无法关注每一场棋局,但是,自慕兰玄喆出现后,他对弈的每一局棋的棋谱都会有专人送到胤无逸的手上,就像当年柳子清在藤城对弈时那般。

    同样的浑厚,只是柳子清的棋更显飘逸,而慕兰玄喆的棋呈现的则是坚韧。

    慕兰玄喆的手仍旧停留在半空,连嘴角风淡云清的浅浅讥诮也失了踪影。他面上的平静漠然得仿佛局外的观棋者,置身事外的漠不关心。“不知胤公子想以何物为彩?”

    “前程。”胤无逸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微笑着。

    屋檐的雨,仍是滴答不停。

    双眸笼了淡如晨烟的薄愁,慕兰玄喆挑眉问道,“我为何要将命运由一局棋来决定?”

    “因为你已经坐在这里。”

    慕兰玄喆蹙起眉,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舒开眉,仍是若有若无的笑意凝在唇边,“猜出来了么?”

    胤无逸眸光变幻不定,半晌言道,“单。”

    “错了。”慕兰玄喆将手中的云子一枚一枚摆在棋枰之上,他的笑仿佛夜月下的微风,虽轻却诡不可测。“这世上,有些人注定一世孤单寂寞。索性,还有一些人要得却是终得知己长相守。所以,世上才有了‘双’这个字。”

    胤无逸目光阴沉,蓦然间,恍惚的一点哀伤浮上来,雨水似乎穿过窗棂洒了进来洇湿了一汪轻愁。

    水玥颜仍是穿了男装,和即墨菡萏、施景淙、汝嫣错、独孤静辉一同坐在二楼的雅室,默默地看着这场最后的对决。

    胤无逸这一次并没有在天元开局,而拈起一枚云子落在了棋枰的左下角星位,直接选择了气势磅礴三连星开局。而慕兰玄喆则是以星小目开局相应,并且在第六手棋选择右下角小飞挂。

    既然是三连星,那么当然是以取势战斗为主,胤无逸神色冷冷的拈起一枚云子落在棋枰上,一间高夹,最为强硬的攻击手段。

    而慕兰玄喆则陷入了长考——要是白棋进角转换的话,黑棋将如愿形成巨大的势力和三连星配合后笼罩整个棋枰。

    那么明显是黑棋好下的局面,要是选择跳起战斗的话,这却正是黑棋布局的意图,白棋也好像接受不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拈起一枚云子跳到了左下角,一间高挂,且看黑棋如何取舍。

    胤无逸审视了一下棋局,缓缓将手里的云子落下。他选择落子的地方出乎了傅雪衣乃至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在白棋挂角的那一手棋的上一路,五路上压住了白棋,十分的令人不可思议。

    “这一招棋,颇有深味。”傅雪衣挠着下巴,缓缓道,“看样子胤公子想配合右下角做模样而已。要是真能做出来的话,倒也算是是气势恢宏,哪怕将四线的实地让给慕兰公子也并无大碍。”

    独孤静辉在楼上看着侍女刚刚送来的棋谱,随即又递给汝嫣错,他轻轻一笑,“看来真如小水所说的那样,胤公子想尽快地挑起战斗。毕竟,短兵相接是他的强项。”

    慕兰玄喆并未着急落子,反而执起侍女刚刚奉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那茶味极淡,仿佛只是茶叶在其中涮过一下而已。但咽下去,却有一股清气自肺腑中向上,不觉神清气爽,倍感舒适,回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梅花香。

    他微微一怔,眼中却多了几分暖暖的笑意。放下茶盏,拈起一枚云子,抬手,落子,却是直接落在左边星位上。

    胤无逸却是一愣。 再次脱先?他看着棋枰左边星位的那枚白棋有些不解。难道慕兰玄喆欲以连续脱先为打乱三连星的后续手段?可从棋谱上来看,他也算是一个奉行逸劳互易忙须夺,彼此均先路必争的人,不可能下的步调如此的缓慢,而且两边脱先,万一没能处理好的话,那实地就亏大了。

    这下,胤无逸也陷入到长考之中。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决定不理会白棋占大场,扳了一手将白棋一间高挂的那颗子吃住。既然势力难以做大,那么就转为捞取实地吧。

    “慕兰公子这一招好似草蛇灰线,却不知这伏笔,要应在何处。”傅雪衣不敢说以后能否见到今日这般诡谲的棋局,但此刻,他心中不止是荣幸还有激动。

    慕兰玄喆拈起一枚云子又将上边的星位占据,这时候,看起来反而是白棋的势力更加的大了一些。

    既然对手开始抢大场了,那么胤无逸也只能跟着占据棋枰上剩余的大场,要不等慕兰玄喆将大场都占完了,那个时候白棋的势力就可以用巨*滔天来形容了。只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不好。

    两人你来我往,片刻的功夫,二十几手棋就将原本空旷的棋枰分出了各自势力。只是,依照现在的速度,很快就能进入到短兵相接的交战状态。

    傅雪衣赞道,“慕兰公子只要局面能把握住、平衡住,倒不如将棋下到官子再决胜负,毕竟他的官子比之胤公子要好上几分。”

    棋盘上黑白棋子四下纵横,向互依存却又犬牙交错缠绕追击,无声得厮杀异常激烈。毕竟,双方的势力和实地都差不多,争夺的焦点就在天元附近,看谁能够多围一点,那么就能拿下这次的淩州论枰,成为新一任棋圣。

    慕兰玄喆大约思考了有两刻的时间,这才抬手拈起一枚云子,在上边的白阵上补了一手,彻底的将左上角三十多目的大空收入囊中。

    “补棋?”别说是胤无逸和傅雪衣,就是此刻所有雪衣楼观棋的人都要晕倒了。虽然说上边的棋形还有着些许的漏洞,也不至于现在就去补棋。就算非补不可,也应该在经营中央的时候顺便补了才对,哪有专门用一手棋去补的?这算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施景淙用力一擂桌子,他面前的棋盘上原本摆放着棋局的进程,这个时候黑白两色棋子早就跳成了一团乱麻。只听他狠狠地说,“这叫什么棋?整整浪费了半手棋啊。”

    独孤静辉摇摇头,忍不住出声评论道,“半手?我看差不多有一手棋呢。本来这一手是不用刻意去下的,经营中间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能将上边补好。”

    明明可以省略的一手棋居然下了出来,胤无逸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他还是细细的计算了一番,彻底确认没有什么后续手段之后,缓缓将指尖的云子落在棋盘的中央,占得先机。

    众人不由得一声长叹,原本中间应该是慕兰玄喆先动手的,这下倒好了,被胤无逸占到了先机,这样一来,擅长中盘作战的胤无逸在接下去的交锋中肯定是如鱼得水。

    反观慕兰玄喆,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等得就是这一刻。他拈起枚白子,一道白光闪过直接落在了棋盘的中央,以最强硬的一手,开始了中腹的争夺战。

    “神啊这家伙刚才干嘛去了这会儿才拿出气势而且竟然不选择各自围空然后官子决胜负,反而直接就扑上来杀棋。”施景淙看着棋谱,喃喃自语道。

    而在胤无逸看来,既然白棋选择了硬碰硬,那么在他最擅长的地方当然没有退缩的理由,他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枰上稳稳压住了白棋冲进来的那颗子。

    “这下才有看头啊。慕兰公子好样的”不少人看着大盘兴奋得喊道。

    “好样的?”汝嫣错冷哼一声,讥讽道,“放着自己的优势不去利用,却用自己的短处去碰对手的长处,这叫什么?这叫愚昧。棋势如此,慕兰玄喆就该能忍辱负重,前面都已经错了一着,这个时候就应该忍耐一下,等待对手的失误。”

    “等胤公子失误?若是胤公子算无遗漏,怎么办?既然已经落后,当然要将局面打散,虽然是对方擅长的局面,不过也没有理由胆怯甚至是退让。”水玥颜轻轻眯起双眼,淡声接口,“虽是以棋会友,但终究要分出个高低上下,慕兰兄就是缺少了一股血性,棋下的太过儒雅,经历此番历练对他或许有很大的好处也不一定。”

    果然,面对黑棋强硬的压,白棋冷静的退了一手,将战线拉长。这手棋也在双方的计算之内,胤无逸紧跟着压了一手,慕兰玄喆顿时上扳,黑棋断。顷刻间,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二人谁都没有长考,哪怕是最轻微的一步缓着出现都不曾出现。诡谲的战场中,双方皆是计计连环相扣,互不相让,其惨烈之状让雪衣楼内的惊呼一声借着一声。

    棋枰前,不论是慕兰玄喆还是胤无逸,皆是正襟危坐。仿佛,现在的棋局不是在考验棋艺,而是气势。谁的气势要稍微的落在下风,那么棋局很可能就此结束。

    整个中腹共下了接近一百手棋,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谁也没有杀掉谁。黑白双方的数块纠缠在一起的孤棋全部顺利的回家或者成活,棋局居然维持了战斗前的局面,以黑棋稍微领先的状况跨入了收官。

    “收官了?”胤无逸微微一怔,看着棋局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

    慕兰玄喆落下一子后,忽而微微一笑,与以往那一闪即逝的笑容不同,这一次的,浅而又浅的笑意流连在他眉梢。

    在傅雪衣看来,收官的阶段,胤无逸没有出什么差错,不过也没有什么妙手,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可是在不停的计算局面后,他突然发觉,执白的慕兰玄喆在目数上的落后居然慢慢的追了上来。棋局似乎发生了变化,却又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不过粗略算来应该还是黑棋有着细微的领先优势。

    最后一个单官填完,慕兰玄喆执起茶壶将手边的茶盏斟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傅雪衣数子的结果。仿佛他只有手中的一盏茶,他也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盏茶。

    胤无逸看着慕兰玄喆的表情,突然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在赢了他之后的平淡如水。有趣,真得是有趣的很。

    傅雪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抬首高声道,“胤无逸公子,以四分之一子败北,此次淩州论枰的获胜者是——慕兰玄喆”

    雨止了,却起了雾,裹携了风,从门缝中进来,轻峭的寒。

    胤无逸低声道,“既然朕输了,你想要什么?”

    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却又很快消散于映入眼底的一抹乌黑。慕兰玄喆起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跪倒在地,“天地沧茫,人如草芥,陷于滔滔人世随波逐流,不知该何去何从。陛下,草民出生草莽,不堪重用,亦不远理会红尘间那些恩恩怨怨,只想娶水玥颜为妻,自此以后夫妻相随浪迹天涯。还请陛下恩准”

    陛下?

    当今天子?

    雪衣楼内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胤无逸,不,孟玄胤嘴角微撇,恢复了嘲蔑的轻笑,“朕准了。待春末夏初,朕亲自替你们操办大婚”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掩愁春日 (上)

    第一百六十章 掩愁春日 (上)

    斯人远去,活着的人,到底在挣扎什么?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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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

    也许,他们对彼此都无话可说。

    也许,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是枯萎且无力的。

    水玥颜凝望着慕兰玄喆,搁在书桌上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书案。那雪白的纤指每一次落下,清脆的敲音都会震得慕兰玄喆唇边的苦笑多一分。

    “颜……颜儿,此事的的确确是我唐突了,但我并不后悔。”

    水玥颜哑然,突然开始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心思芜杂,却在抬眸间,有了答案。哀叹在心里浓郁起来,她低声道,“慕兰兄,谢谢你这样高看我。可我,有太多的苦衷不能答应这门婚事。更重要的是,我有必须要等的人。”

    慕兰玄喆的视线锁着水玥颜的脸,然后闭上了他潋滟的眸子,意味深长的叹息道,“我知道,因为有太多次,我发觉你在看着我,却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

    “也许是……在看我自己。”叹息着,水玥颜如此说道,“太过清澈冷静的眼眸,有的,只是我衰败的容貌,以及垂死挣扎。那些恐惧,后悔,痛苦,无助,只能统统压抑在心底,把火熄灭了,便看不见忧伤。偶尔,会因此看清自己,会理智的想清楚——真正的忘记,是放下。如果不曾放下,即使失去了记忆,又待如何?总有一日,终会遇见该遇见的,在劫难逃。”

    “既然是在劫难逃又何必要逃?”

    二人互相凝视的瞳眸中,倒映出彼此淡淡的身影。水玥颜直视着他,那些真实存在的绝望,疯狂,无能为力。那些并不是幻像,而是过往,是她绝不允许他人探究的真实存在。

    但是,现在为何一切都变了味。就因为皇命不可违。所以,她就必须嫁给慕兰玄喆,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他们一个说得容易,一个娶的容易,那么她呢?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嫁得容易?那这也实在是太荒唐可笑了。

    柳眉微蹙,说不出是怨,是嗔,是笑,是哭。慢慢站起身,随意掸了掸袖口的浮土,之后,才懒懒地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眯起双眸,遗憾地望着他,嘲讽道,“我看你,不过是看一个叫慕兰玄喆的人而已。你看我,难道,看得只是我身上那些所谓的鄙陋浅薄的浮名么?”

    “水玥颜,对你……我克制过,但是……”慕兰玄喆的脸上也挂着若隐若现的沉郁,似乎都或多或少地被水玥颜的情绪所感染。他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俯下身子低声道,“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能做到不顾一切的yin*我。”

    yin*?水玥颜看着他脸上淡漠的微笑,内心隐约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说得不对么?”慕兰玄喆如呓语一般的呢喃着,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翕动,飘出极轻的两个字,“汝嫣错。”

    那一刹那,他的笑瞬间加深,那弯度带着难以分辨的偏激阴冷,又好似纯白的灵魂中突然多了丝丝缕缕的血红与纯黑,迷离妖冶如魑魅,令她毛骨悚然。

    不,只毛骨悚然这四个字不足已形容水玥颜此刻的感受。紧紧环在她腰间将她带离的那只手,还有刺入慕兰玄喆胸口的剑尖,以及殷红的鲜血沿着伤口蜿蜒而下,无声的流淌着。

    水玥颜怔怔地看着素问淡泊温柔的脸,又偏过头看着汝嫣错嗜血狠戾的笑……风划过脸庞,带着一丝不祥的血腥味,记忆中最为寒惧的阴黝诡谲地狞笑着渐渐弥漫开来。

    “啊”她尖叫着,用力推开汝嫣错。

    “小姐”汝嫣错伸出手紧紧攥住她右手的手腕,“我不许你去他那里。”

    而慕兰玄喆也伸出手,紧紧攥着她左手的手腕,“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你找死”汝嫣错握着宝剑,欲将其刺入的更深。

    只在一瞬,慕兰玄喆轻笑着,“你若真能下手,我无所谓”

    汝嫣错默默地看着他,身上骤然迸射的浓烈杀气仿佛浪潮般汹涌而出。“别以为你出身皇室,我就下不了手杀你。”

    慕兰玄喆却笑得云淡风轻,笑得怡然自得,他道,“为了得到她,又有什么是我不敢做,不能做的”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汝嫣错一把拔出宝剑,随手一掷,宝剑竟带着血直x入他身后的墙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异芒从幽深的眸中一闪而逝,他无比阴森狂佞地说道,“纵是如此,我也不会将她让与你”

    “只要你别临阵怯战,落荒而逃就行。”慕兰玄喆的笑声突然有些冰冷彻骨,在春日的温暖中感触的却是隆冬腊月。他一把将水玥颜推到汝嫣错怀中,之后,慢慢连看都不看身上的伤痕,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去。

    只是,走了不过三步却发觉再难前进。慕兰玄喆低头看去,竟是水玥颜的手用力的攥着他的衣角。“你这是……”

    水玥颜摇摇头,眼中只愣愣地看着那些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中衣。

    “这点小伤,不碍的。”慕兰玄喆轻笑着,拍了拍水玥颜的头,柔声安慰道。“他只是刺了一下,又没有下狠手,你实在不必如此担心。”

    水玥颜还是摇摇头,她愣愣地看着那些血珠染上白衫,零落尘埃,星星点点,仿佛朵朵落梅。

    慕兰玄喆笑着,眼神中隐含的悲哀却是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寂寞,他走上前,轻轻对水玥颜说,“我会把事情解决,你先回去休息吧。”

    汝嫣错微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之后,反手将宝剑从墙壁中取出来。他看着水玥颜,淡淡道,“你打算留下还是打算离开?”

    水玥颜怔了怔,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叹息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若有事没有谈完,我还是先行里去吧。”

    眼看着春日见深,如果再留在此地,只怕等了将近一年,盼了将近一年的人,再也没有任何音信。所以,她淡淡一笑,轻声道,“你们若有话就慢慢说,我还是先回书房坐着去了。”

    ###### ### ###

    在某个春日的雨后,纯朴而自然的雨后,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浅浅淡淡的花香、草香。尤其是一场阵雨过后,更觉清新。

    水玥颜悄悄离开了毋园,也许是落荒而逃,也许是春日已深,总之,她带着汝嫣错直奔建元城,去赴那场斗花节,去看那株绚烂的桃花。

    现在已经不是她想等或是不想等的问题,而是皇权决定了她的人生。除非她承认她是裴惜言,否则,作为水玥颜,她必须按照旨意嫁给慕兰玄喆。可问题是,如果她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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