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撞桥头自然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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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敛容垂目,低声道,“奴婢不敢。”
微微叹了口气,裴惜言困惑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瓦蓝黛笔勾眉,眉间有着一点淡淡玫红的朱砂痣,眸光流转中,媚态横生。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鬓发低垂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随风轻摇,发出细碎清灵的脆响……
她又不是去参加选美比赛!信手拔去发簪,黑发如瀑般倾泻到腰间形成一层隐约的波浪,反手将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然后拿起柳天白送她的玛瑙银簪,随意地插在鬓间,却将慵懒随意的她烘托得像一朵勾魂蚀骨的蔷薇花一般。
“这才是我。”裴惜言轻笑一声,将披帛缠在手臂上,起身离去。
绿珠看了眼妆台上随意放置的金簪、珠翠、花钿、宝胜、白珠桂枝……微微叹了口气,跟在红绡身后离开房间。
在楼下等候的胤无逸静静望着裴惜言半晌,将桃花眼微微一挑,“惜儿,以后还是不要扮男子了,真得,一点都不像。”
嘴角浮出一丝淡然的浅笑,裴惜言缓缓道,“我知道不像,只是为了行动方便。”
胤无逸不动声色地支颔望着她,像是在端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凤眸隐隐藏了不知名的情绪,微微闪烁着,手指勾过酒壶缓缓地往杯中倒酒。酒液澄澈,醇香扑鼻,如线一般被缓缓注入杯中,末了,最后一滴酒落入,略略激起些波纹。
“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他嘴角噙了笑,竟举杯一饮而尽,“至少不像个人妖。”
裴惜言神色微变,双颊带了薄晕,压低嗓音咬牙道,“谢谢你的评价,但是,我不是人妖,从来都不是。”
胤无逸低低地笑了,笑声便如那酒,浓郁,又带着魅惑,“我知道,真得,相信我。”
裴惜言脑中轰的一声响,宛如眼前乍然间炸开了血色的雾,迷蒙了她的双目。她怒视着他,一字一顿道,“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我知道。”胤无逸手中仍旧握着那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凤眸中却含了莫测的笑意,静静地锁住她。“不过,逗你,很好玩。”
裴惜言霍地抬头,在他含笑的凤眸中望见似曾相识的轻佻与促狭。“是么?那也算是好事一桩,当我日行一善了。”她不知从哪里重拾了从容,虽气势不够,却是镇定有余。
胤无逸却不放过她,浓黑的剑眉微微挑起,露出些逗弄的神情来,他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今日,还要为我宽衣解带?”
“你知道我只是……”她蓦地住口,沉默半晌颓然道,“好吧,我不穿男装了。”
胤无逸毫不迟疑,俊美脸庞上带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么?”
他那理所当然的神情略微激怒了裴惜言,她偏头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只是觉得,时间来不及了。”
胤无逸听她字字句句带着刺,却也不恼,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笑吟吟道,“位子早已订好,所以,不必那么着急。”说着,往杯中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对她扬了扬白玉杯。
“你确定去那种人蛇混杂的地方,没问题么?”裴惜言横了他一眼,低声道。
胤无逸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望向她,“这是在关心我么?”
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裴惜言微笑着,做诚恳状,“我不想晚上做噩梦。”
胤无逸的的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能入惜儿之梦,当真是荣幸之至。”
“今儿的月亮,你还想见着么?”眼底的笑意如春阳般柔软温暖,但是,裴惜言的声音很恐怖,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回来一般的阴冷。
“客官,这是您点的饭菜。”伙计端着托盘笑呵呵地走过来,浑然不觉二人之间的情形根本不像他们脸上那般的和睦。
胤无逸轻轻的颦起眉,然后又舒展开来,恢复原先轻佻的神色,支颔挑眉望着她促狭地笑道,“多吃一些,免得没力气参加诗赛。”
裴惜言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睛慢慢的弯了起来,像两弯漂亮的月牙。
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小巧而又整齐的码在翠绿的叶子上;熬得浓稠粘腻的花生羹,用勺子舀起来,还会牵出晶莹柔滑的银丝来。食物不多,却很诱人。拿起筷子,挟起一个水晶虾饺,轻轻地咬了半口,软濡滑爽的味道,然后便是浓浓的汁液,慢慢的溢进唇舌之间,剁得细细的肉蓉和着爽滑的外皮,多汁而不油腻,味道格外的鲜美。
好吧,她原谅他了。裴惜言慢斯条理的舀着花生羹,一股久违的暖意顺着她的喉咙慢慢的滑入胃里,那种充实而又满足的感觉,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自从柳天白离开家之后。
唉,如果柳天白在就好了,真想听他说一句,还是她做得饭菜最好吃。虽然这么想有些矫情,可她偶尔还是需要鼓励和赞美的。裴惜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里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胤无逸端起手边的白玉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没有你的手艺好,不过也算是别有风味。暂且忍忍,等到了琬枫城,我带你去吃月泉席。”
裴惜言惊讶地抬起头,虽然还带着一些不置信与疑惑,但更多的,是笑意——他们这算是讲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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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为了纪念伟大的屈原,粽子是一定要吃的。豆沙?巧克力?咸肉?火腿?不管那一款,喜欢就是好吃啊好吃!
某带着某家小柳、小颜儿、小胤恭祝各位读者大大端午节快乐o(n_n)o~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两处闲愁(下)
去往胧月庭院的这一路上,各种各式的摊子,布匹绸缎、首饰脂粉、花花绿绿的泥人、面具、团扇,甚至热乎乎的包子,当真是应有尽有。
裴惜言喜欢看,喜欢帮红绡和绿珠砍价还价,两个侍女买得倒是兴高采烈、不亦乐乎,可苦了跟在她们身后帮忙提东西的小厮。
“你这样,算不算无端纵容?”胤无逸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地递了一锭银子出去,终于忍不住感叹了。
裴惜言促狭地说道,“银子挣了不就是拿来花的吗?又不能埋在地里,就跟种花生似得,一起一大串。”
胤无逸侧着头,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上滑落,“钱不是越多越好么?就像权力,但凡步入仕途的人,何人不仰望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呢?”
“柳天白就不是那种人。”裴惜言摆弄着手里的面人,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有了头衔有了宫殿却无人安慰,剩下的,不过是高处不胜寒的疲惫。”
胤无逸脸上的笑意微微滞有些凝滞,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褪下来之后,竟浮出似乎是忧伤和落寞的表情。这样的他看起来容颜俊秀,却清冷得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觉。“……高处不胜寒的疲惫啊……”他低低的声音几乎无声。
低着头的裴惜言并未看到这一幕,她只是听到了胤无逸的声音,以为他在重复,“江湖之远庙堂之高,最是麻烦,倒不如大隐于市,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胤无逸的眸子闪了闪,淡淡的笑意涌上他的脸,与他刚刚清冷的表情相比,似乎转换得太不真实,“这是你的希望,还是柳子清的愿望?”
刹那间,裴惜言的心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她有些踌躇,关于未来,她没有想得太久太远。但是,在她能够想到的短暂未来中,有她,亦有柳天白。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胤无逸眼底的笑容更深,脸上的表情更柔和,软声细语得像哄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你会剥夺他的梦想么?”
过了许久,他们二人之间的静寂无声的漫延,除了周围的喧嚣,什么也没有。
裴惜言半阖着眼睛,微长的睫毛安静的覆在眼帘上,投下稀疏的碎影,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额间,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胤无逸凝视着犹豫困惑的她,修长温润的脖颈如同白玉一般的精细动人,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支玛瑙银簪绾住,剩余发丝如青缎般披泻直下,不论从哪个角度,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倾城倾世之姿。所以,他放低了语调,就像是引诱人走向享乐走向地狱的恶魔,柔声道,“或者,让他剥夺你的梦想。”
裴惜言蓦然睁开双眸,虽然有些苦恼的蹙了蹙眉,但她认真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坚定,“无论他做什么选择,我只要支持他做他的后盾就好。”
胤无逸微笑不语,嘴角还是微微的上扬,眼里却似乎有细微的火苗蹿动。
越接近胧月庭院人越多,绿珠拉着红绡像泥鳅似的一下子就钻了进去,镖师们紧跟其后也消失了踪迹。
裴惜言的脑子很小,所以,不开心的事忘记的很快。“喂,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太坏了!”她不太放心红绡和绿珠,急忙拨开人群想要进去寻她们。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从她眼前闪了过去,看得裴惜言一愣一愣的。轻功什么的,还真是存在。不过,墨的身法,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
“启禀主子,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一眨眼,墨已经站在胤无逸面前,敛容道,“另外,那两名侍女已经替惜小姐报了名。”
噗……
惜小姐……
好吧,比什么喜儿,陪小姐之类的都要好听,但是,叫她柳夫人不就好了么。唉,出门在外的,真是麻烦。
有面瘫的墨在前面开路,胤无逸和裴惜言很轻易地就走进了人群最里面。举目打量,红绡和绿珠两人正在兴奋地窃窃私语,一排几案后坐着三名看上去似是饱学之士的老者,案几上依次摆放着笔墨纸砚,其中一张宽大的宣纸上写着:以菊赋诗,格律不限,得到三人一致好评者,登胧月台。
“小姐,你什么时候上台打擂呀?”绿珠说得十分高兴,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顿时在她的脸上闪现。
裴惜言连忙示意她安静,打算先看看形势再说。
人群中赋诗的女子十分踊跃,不管已婚的待嫁的都跃跃欲试。但是,能够得到三名老者一致赞同称好的寥寥无几。纵然如此,众人的积极性也不见减少,情绪反而因为见到通过者颇少变得越发高涨。
瞧得正起劲时,耳旁传来了一个裴惜言还算熟悉的声音。她急忙掉头看去,只见温婉如春的水漾凝眸,淡雅如秋的粉白肌肤,一身莹白绫罗,冷傲如冬夜的寒月。现在又改cos神仙姐姐了?
“假假的,没有我们小姐漂亮。”绿珠嘟着嘴,两弯新月里扑闪着快去煞煞她的威风的小火花。
“檐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明日萧条醉尽醒,残花烂熳开何益。篱边野外多众芳,采撷细琐升中堂。念兹空长大枝叶,结根失所缠风霜。”老者吟诵着她刚刚写就的诗,由衷赞道,“岁月蹉跎,生不逢时,楚小姐的《叹菊》细细读来,让人禁不住一咏三叹。请,请登胧月台。”(叹庭前甘菊花(杜甫))
红绡眼巴巴地看着裴惜言,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和敬清寂。”裴惜言屈指在绿珠的额头弹了一下,然后对红绡笑道,“你确定真得有绿牡丹么?”
“有!”红绡重重地点点头,遥指菊花台,“小姐,方才我问过胧月庭院的人了,他们说,确有一盆绿牡丹,只是还未开。”
裴惜言笑吟吟地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她走到几案前,左手轻撩衣袖,探笔蘸墨,行云不断,流水绵延。三位老者尽数凑上前去,只见纸上赫然留下几行墨迹,读来便是,“有月曾同赏,无秋不共悲。如何与君别,又是菊花时。”(赠别司空曙(卢纶))
“遣词质朴,却字字珠玑,依依惜别之情跃然纸上。”三位老者中年纪最长的那一位做了个请的手势,“惜小姐,请。”
“咳咳咳咳……”裴惜言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红绡和绿珠一眼,这两个调皮丫头,配着胤无逸瞎掺乎什么!
坐在台下的胤无逸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盖上茶杯,然后放了回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却有一抹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胧月台上遍地浅黄深橘,石栏上雕刻着卷云纹,看上去清雅缱绻。最中间的石桌上摆放着数盆品种各异颜色不一的菊花,其中正有裴惜言心心念着的绿牡丹。
“惜小姐。”
那位小姐,呃,白衣小姐,哦,白衣的楚小姐,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裴惜言面前,含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裴惜言仍是那样淡淡的浅笑着,柔和却疏离,“很高兴见到你。”
静默的月光下,高高的胧月台上,晚风轻送,长发伴随着飘逸的衣袂在空中飞舞,白衣闪耀散发出淡淡的银光,仿若冰清玉洁的雪月花。凉风拂过,烈火烟霞般绯色纱衣摇曳飘荡,青丝随柔柳轻舞,却似娇艳欲滴的舞朱砂。(百科某:雪月花与舞朱砂都是梅花,只是品种不同。)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胧月台那两名女子身上,白若月光娴静舒雅,红若火焰恣意逍遥。仿佛这****,只为成就她与她的对决。
“所以我说,输赢真得不重要。”裴惜言双手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桌上的绿牡丹,“我需要的,我得到了,我很开心,这就叫完美!”
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胤无逸提起酒壶替自己将酒杯斟满,整个房间里里只听得见酒液流出的淙淙声响,“为了得到你想要的,所以放弃第一,惜儿,这就是你所谓的舍取么?”
“第一有用么?”裴惜言伸出手,碰了碰依旧卷曲蜷缩的花瓣,“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让我高兴不能让我睡得好,为何不舍?”
“但是,你的行为曲解了公平和正义。”胤无逸执起酒杯,里面澄澈的酒液轻轻的漾着波纹,丝毫没有顾忌裴惜言苦笑的脸色。
“好吧,我将它视为游戏并且主动放弃的确有失公允。”裴惜言凑到花前轻嗅着,纤长的睫羽半阖着,浑身透露出一股舒服隽懒的味道。“如果比得是厨艺,也许我会志在必得。”
“仍是用也许么?”胤无逸抿了一口杯里的酒液,然后慢吞吞的像是诱哄又像是蛊惑的说道,“惜儿,告诉我,这世上有什么事值得你用心去争?”
裴惜言像往常那般扯出一个甜甜的笑,“我离开建元城,即是争。”
胤无逸凝视着她,明明带着那样暖熙的笑意,但他却能够感觉到在她的笑意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感伤。
似是寂寥,似是残香染尽了襟和袖,遗忘了花期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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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票、pk票、收藏现在比御座比独霸为王还重要。所以,为了让我能继续欺负小颜儿,呵呵,你们懂得。”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胤无逸轻笑道,“否则,我就要耍狠喽!”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酒病花愁(上)
药物说明书上一般都有这么几个字——遵医嘱,然后还有一些字,比如忌什么忌什么忌什么,这些绝不是拿来凑字数的,更不是用来装深沉的。所以,老老实实的执行才是正理,毕竟,病在己身啊!
——水玥颜呓语录
随着夜风习习吹来,挂在檐角下的铜风铃铮铮做响。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胤无逸慢悠悠的说道,恢复了他一惯的慵懒,“背上的伤口有些疼,估计,应该是裂开了。”
裴惜言哦了一声,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花瓷瓶递给他,“这是墨给我的金创药,他为什么给我?”
胤无逸看着那药瓶,皱起了眉头,“多事。”
裴惜言站了起来,绕到他身边,将那药瓶强塞到他手里,“小孩子才会讳疾忌医,既然伤口裂开了,肯定是要重新包扎。你就看在墨一片忠心的份上,笑纳吧!”
“这不是讳疾忌医。”胤无逸失笑地看着故作老成的裴惜言,“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药上在背后的伤口处。”
“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要说——‘请’,还有,最后不要忘记感谢对方。”裴惜言笑了起来,微扬的嘴角带着些许俏皮,“好啦,我去叫墨进来,别忘了我刚才教你的。”
胤无逸闻言,眼里浮出浅浅笑意,正要再说话,却见裴惜言突然一下拍着自己的脑袋,“糟糕,我忘记给柳天白带金创药了。”
这里有ems或者ups之类的么?要不要找个镖师什么的多给些钱,让他日夜兼程赶上出使的队伍。
裴惜言往外走了几步,她又似想起什么,折了回来,一脸认真的看着胤无逸,“好好休息,否则,没倒月赢国,你就先倒下了。”
胤无逸突然拉住她的手,丝毫不避忌男女之嫌,他脸上有些微醉的惺忪,然而双眼却灿如星子直勾勾的看着她,“有御医随行,不论是金创药还是其他,队伍出发前,早已备好。”
然而他的呼吸骤然贴得很近,裴惜言甚至能闻得到他口间呼出的淡淡气息,夹杂着些许芬甜的酒气,像是被这酒气感染了一般,她的呼吸似乎有些失去原有的规律,白皙如玉的脸飞快的染上一抹浅红。
“莫不是想让我帮你上药?如果需要,就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说话间,裴惜言不动声色的将她被拉住的手缓缓抽了出来,“不过,要说请哦。”
“是,惜儿,请帮我换一下药,并且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胤无逸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移开了视线,声音在那一刹那也起收了玩笑之意。“可以么?”
一时间,厢房内竟安静地出奇。
“我就不该让你进我的房间,只因为你说能帮我把绿牡丹安然无恙的运回建元城,而且还会帮我找个好花匠照顾它。”裴惜言低着头,纤长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和着你是抓壮丁啊,等着,我去打热水。”
“墨。”胤无逸淡淡地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