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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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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惜言听着房间里多了些响动,微微动了几下密长的黑睫,却并不曾睁开双眼,声音中明显带着刚刚醒来后的慵然意味,“天白……”

    柳天白低低的应了一声,手指拂过她颊畔略微散着几绺墨色的青丝。

    裴惜言掩口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眼见着已近黄昏,不由得道,“红绡也真是的,怎么不喊醒我?”

    柳天白见她眸底还残留着一瞬间的隐隐迷蒙,不觉心中渐渐柔软起来,伸臂将裴惜言拥进怀里,轻吻着她长及腰际的黑发。“时间还早,再睡会也没关系。”

    裴惜言闻言,微微眯起眼眸,低声笑道,“再睡周公都会嫌恶我的。”

    柳天白握住她的手,轻轻亲吻她的指尖,半晌,才道,“后日,我就要启程赶赴青州了。”

    “嗯。”裴惜言翻个身将脸埋进他怀中,“明日是旬休,如果你不出门,叫上定疑,我做几道好菜替你们饯行。”

    “也好,最近定疑心中甚是烦闷,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忙着清点赈灾所用的财物,也没时间宽慰他。”柳天白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我记得,小时候,定疑最喜欢喜欢吃豇豆馅儿的包子,惜儿,如果不麻烦……明日,你替他包几个吧。”

    “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裴惜言仰起头,眼睛里含着盈盈的笑意。

    “师傅腌渍的金瓜配上香糯的白米粥。”柳天白一边说着,一边轻笑道,“那时,定疑不茹素,我们经常偷吃岳丈大人腌的鹌鹑蛋。”

    “不是吧?”裴惜言直起身子调皮地往他的耳朵里吹了吹气,揶揄道,“原来,你也是个小馋猫。”

    柳天白刚要再说些什么,鼻端却忽然闻到裴惜言身上似曾相识的龙涎香,虽然香气极淡,却让人难以忽视。他凝视着她,仿佛是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确定,或者还有着别的什么,许许多多的事情和画面在他的脑海当中呼啸翻卷,心口隐隐地疼。良久,他微微动了动唇,“言儿,你……”

    裴惜言也在看着他,“天白,家里有没有重复或是多余的棋谱?”

    “嗯?”柳天白的声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你不介意将你收藏的棋谱拍卖,并且将所得款项无偿捐献给青州的灾民,那么,在临走前找出一本给我吧。当然,若是能在扉页上写点什么,或是有你私人的印鉴,也可以。”

    “你想出来的?”

    “嗯,还有,既然你不喜欢喝二锅头,那我就一坛也不留了。”裴惜言在他耳边低声道,“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鼠患么?如果加上这个二锅头,想来,应该会让夜辽头疼一段时间。只是,这些计策太过阴毒,我说说笑笑,他们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堂而皇之的在朝堂上讨论,被御史们弹劾倒是小事。若是再惹夜辽的人来刺杀,恐怕你和我就真是一点安生日子也没有了。”

    收回飘浮不定的心思,柳天白的眼中不再有犹豫,“傻言儿,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么?”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抹了然。

    “那你的事,算内,还是算外?”裴惜言倚在他怀里,轻声道。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擒住裴惜言的下颌,柳天白眯着眼靠近她的脸,声音中带着些微恼怒,“你这张嘴实在是太会说,太能说了。”说完,他重重的咬上面前形状优美的唇瓣。

    裴惜言抬手抚着被咬疼的嘴唇,看着柳天白的离去的背影,说不清是长吁了一口气,还是无奈。

    沐浴更衣后,裴惜言坐在妆台前,瞧了一眼打谱下棋的柳天白,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说,“为什么文家二公子要请咱们吃饭?”

    柳天白放下手中的棋谱,走到裴惜言身后,拿起黄梨木的梳子,轻轻替她梳着头发,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早先就说要聚聚,只是国试之后,琐事太多,所以拖延到今日。也算是替我饯行吧。”

    “不许光拣好听的说。”裴惜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透过镜子细细的观察他,“文家四公子是你亲自缉拿归案的。就算再大公无私的人,心里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恨意。更何况,文家四公子在流放的途中遇刺身亡……”

    温热的手臂轻柔的圈着裴惜言,柳天白埋首在她的发丝中,轻声道,“他在牢中,已经逃过了多次毒杀,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命丧黄泉。”

    “毒杀?为什么?谁要杀他?难道是幕后的黑手?”裴惜言一怔,蓦然想起夜秋华和她说过的那些事,不,不止这些,脑子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和声音闪过,可她却没有一点印象。但她,还是喃喃自语道,“难道又是文家自己动的手?”

    柳天白抬头,黑亮的眼睛透过镜子的反射,直直的射入她的眼中。“文家虽然向刑部施压,要他们在限期内缉拿凶手,但此事最终的结果,要么找一个替罪羊草草结案,要么,被人利用,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身在朝堂,就不得不与这些人打交道……”裴惜言转过身,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天白,辛苦你了。”

    “有你在,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柳天白轻柔地对裴惜言说,捋着她碎发的手轻柔而小心。

    “不,我不够好,而且还经常惹出一堆麻烦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你又惹了什么事?”

    “一件大事。”

    柳天白双眉蹙起。

    裴惜言看着他的模样,讪讪道,“所以,无论明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一力承担,绝不能有半点推脱或质疑。”

    柳天白默而不语。

    裴惜言苦笑,“你要是真不愿意,最好现在就说。嗯,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柳天白仍是不语。

    裴惜言只得自顾自地说道,“反正这一晚上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 ### ###

    形式古雅的八仙旁,坐着四个人。

    其中两个,正是名动天下、被誉为“玉螭八贤”的柳天白与文沐雪。论官职,二人不相上下;论来历,一人是门阀士族之后,一人是布衣寒士;论声望,一人是文武双全的贵公子,一人是蜚声天下的棋圣;论交情,二人间虽无深仇大恨,却也颇有嫌隙。

    所以,当二人携夫人走入西市的摘星楼时,倒叫好事者又生出无数猜测。以至于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东西二市的酒肆茶馆中,不管是高谈阔论的仕子还是侃侃而谈的官员都开始讨论这桩蹊跷事。

    其实,对当事人而言,并没有这么复杂。更何况,官场之中,朝堂之上,所谓永远的敌人当真是少之又少。而官场之上,开口说什么话是很有学问的一件事情。

    文沐雪淡淡一笑,低声道,“国试之后,早就想请柳兄和令阃,却没想到一直拖延到今日。不过也好,算是替柳兄践行了。”

    这就是文沐雪的厉害之处,择个适当的话题,才能够有效地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同时,还得是让对方承自己情的那种。

    “文兄,客气了。”柳天白嘴角微微弯起丝笑意,“此次国试能忙而有秩,忙而有序,多亏文兄的协助。该道谢的人,是在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又自谦了几句,便开始闲聊起了青州的灾情。

    裴惜言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要和文沐雪的夫人聊些什么,只得盯着雅室的那件紫檀点翠象牙人物插屏发呆。

    “……这件插屏雕刻的正是南方水乡过上元节的情景,听说柳夫人正是来自淩州,却不知能和妾身讲讲水乡的风情么?”文沐雪的正妻苏寄瑶柔柔一笑,声音婉转如莺啼,“妾身一直住在京城,心中却时常思慕着水乡的青砖白墙……”

    “三月春风,细雨浥尘。青石板上,覆盖的是如翡翠般莹绿的苍苔;老民居旁,端坐的是如古井般安详的老者;小虹桥下,流淌的是如丝绸般滑润的河水;大宅院里,盛开的是如脂粉般柔红的杏花。”裴惜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揭盏轻抿细啜了一口,把茶盏放回到托盘上,再用袖中的绢帕拭了拭唇角的水痕。“小桥流水,城在水中,水中有城……江南的美,美在宁静安逸,毫不张扬。”

    微长如小扇的睫毛颤了几颤,苏寄瑶轻声道,“虽然常听诗里说,‘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真想有一日能坐着乌篷船缓缓滑行在如镜般平润的河面……”(唐代殷文圭 【江南秋日】)

    “是啊。”裴惜言的笑多了些温暖与平睦,“江南,若缺了小镇,便少了一份典雅;小镇,若缺了石桥,便少了一份厚重;石桥,若缺了河水,便少了一份柔婉;而河水,若缺了乌篷船,那便少了一份灵性。而灵性,恰恰是江南必不可缺的神韵。如果文夫人有机会坐乌篷船,一定要坐在船头。吹着习习轻风,手指轻抚微凉的河水,看着两旁杂而不乱的水阁,那种闲逸清幽的意境在北方是领略不到的。”

    窗外,青翠欲滴的树叶突然被一阵强风吹拂,如波浪般翻涌荡潏。

    苏寄瑶微微笑道,“或许是出于崇山尚水的情结吧,各府都从江南请了厨子。只是他们都胡乱做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得江南名菜。柳夫人是淩州人,可否能和妾身说说,淩州的名菜?”

    裴惜言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摇头,面上浮出一个明显的笑容。半晌,轻声道,“有道菜叫做春笋油面筋塞松茸,好吃的很。可惜传统的做法有些油腻,若是将油面筋换成豆泡,才真应了那一句‘恰似一轮明月,朗朗映我心’。”

    “可惜,妾身对点酥之事没有半点天赋,不像柳夫人能亲自下厨烹饪几道家乡风味的小菜。”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夫人擅长的事,其中必有是妾身一窍不通的。”

    苏寄瑶抬眼,看着对面的裴惜言,忽地绽开唇角,浅浅浮出一个笑容,“听说,这家‘摘星楼’的厨子都是从淩州来得,做得一手地地道道的淩菜。柳夫人正可借此略解思乡之情。”

    这话,说者有心,听者留意,结果必然是大家欢喜。所以,裴惜言心中暗暗想,若真能做出来,倒是让她饱口福了。却不知,要付出的代价什么。但她仍是淡淡一笑,“哦?若是这样,那妾身倒要谢谢文公子和夫人了。”

    说话间,侍女已然将酒菜端了上来,其中,果然有那道改良过的春笋油面筋塞松茸。裴惜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其他的菜。

    火夹糟青鱼,取青鱼中端一切两开,正面用斜刀均匀地披成斜缝,而每条斜缝不能披穿,因为,还要将火腿片嵌入其中。只是在嵌入之前,必须先盐腌半个时辰,再用香糟和酒拌和。两个时辰后,洗净上笼清蒸。这道菜,味清香鲜嫩,最宜春冬二季。

    枫泾丁蹄,则是必须用隔年老卤汁滤去油膜和肉屑才能保持汤味醇厚。

    最奇怪的菜要算是青鱼下巴甩水。以前,倒也听说过,有人吃鱼下巴,不过真摆在眼前的时候,嗯,感觉还真是……洁白鲜嫩,糯滑肥醇,尤其是附有胶质的翅筋,的确是味鲜适口。不过,裴惜言最喜欢吃的鱼眼,因为,吃它可以防止记忆力衰退嘛

    最好吃的是“摘星楼”的招牌菜——娥眉酥。做法并不复杂,就是将红小豆煮烂,加入桂花炒匀。 再将面皮擀成长形皮子,折叠成三层再擀开,如此往复三次,成九九之数。将馅儿料包入面皮后,捏成绞丝形状的花边,再用旺火炸熟。只因,外皮层次丝丝分明,型如娥眉,所以便起了个如此旖旎的名字。

    裴惜言一面吃,一面哀叹自己可怜的胃。索性,苏寄瑶的胃口极小,所以,她学着苏寄瑶的模样象征性的吃两口也没什么。

    至于柳天白和文沐雪,则是用侍女递上的沾过水的绸巾净了手,闲聊起墙上那幅《清闷阁墨竹图》。几支修竹,或镌筋直骨,或淡叶疏枝,皆是傲骨内蕴,湫苍郁凛。

    而裴惜言心想着久坐必会积食,便道了声歉,然后一个人去“摘星楼”内院的水榭,闲坐。调皮的鱼儿时不时冒出水面,轻轻撩拨着小塘里清澈的池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柳夫人。”文沐雪亲自端来刚沏好的热茶,清淡的馨香,冲淡了近夏灼人的温度。缭绕的茶雾中,连眼睫都沾着一层淡淡的水气。

    “文大人。”裴惜言站起身,微微施礼。

    “柳夫人不必多礼。”文沐雪淡淡一笑,在她对面坐下,“其实,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妾身心中明白……”裴惜言看着他,嘴角轻轻绽开一个微笑,“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心中时常惦记着,累人累己,实在是得不偿失。”

    “拙妹若能听到柳夫人之言,想必心中的大石也能放下了。”文沐雪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可叹她身在宫闱,难与家人团聚。如今又被罚闭门思过……只是,在下仍要替拙妹对柳夫人说一声抱歉。”

    “贵妃娘娘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陛下,她没有任何错。妾身所做的是为了夫妻之情,虽有妒忌之嫌,但妾身也不觉得这样是错。认真而论,贵妃娘娘与妾身都没错。只是,心中依据的规矩绳县不同罢了。”裴惜言端起茶盏从容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清雅温柔的笑容。

    抬袖间,一缕极淡的异香在空气中萦绕,文沐血眼神流光一闪,随即又暗了下来,垂下眼帘,低声道,“在下观柳夫人脸色并不太好,莫非伤势仍未痊愈?”

    “文大人多虑了。不过是气血两虚之症罢了,听……听郎中说,吃几服药调理调理就能好。”裴惜言浅啜了一口清茶,然后将茶盏放在石桌之上,“多谢文大人的关怀之情。只是此处风大,妾身不便在此久留,就先回雅室了。”说罢,她转身翩然离去。

    文沐雪在她离开的一瞬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异香,虽然极淡,但他认为自己绝不会认错。只是,他不明白,这异香怎么会出现在裴惜言的身上。

    ###### ### ###

    一月当空,如银盘水洗。

    文沐雪垂首立在书案前,默然不语。

    文谦冷冷哼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竹简,表情严肃而阴沉,“月清远蓦然消失,现在还没找到?”

    “是的,父亲大人。”文沐雪低声回答道。

    “他马上就该十四岁了。”文谦脸色越发的阴沉,只看的文沐雪都有些惴惴不安,“要加紧找,否则,月嬴的事情就真得是全盘皆输了。”

    “是。”

    “青州的事情,可大可小。说白了,陛下不过是想借题发挥,将郭槐的人换下来几个。尤其是户部尚书的位子,原拓海也该腾出来让各位别人了。”

    “父亲大人打算举荐谁接任此职?”

    “谁都一样。”文谦执起温热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原本陛下想将冯秀仰换掉,顺便将方怀仁扔到刑部去。而琚儿的死,导致这一局的争斗,陛下与咱们算是两败俱伤。所以,户部尚书的事,暂且看着吧。陛下不是搞了什么自荐么?随他折腾去吧。”

    “父亲大人,儿子今日在宴请柳子清夫妻时,发觉了一件颇为蹊跷的事情。”

    “讲。”

    “柳裴氏的身上……隐隐带着咱们文家独有的蛊香。”

    “嗯?”文谦一怔,“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如果是巧合未免太过离奇。”文沐雪微微蹙起眉头,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可是,父亲大人,您不是曾经和我说过,只有当子蛊遇到母蛊的时候,子蛊的寄存体才会散发出那种奇异的香味么?”

    文谦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微微笑道,“不必觉得奇怪,如果你的母蛊足够强大,必然会影响到他人在寄存体上种下的子蛊。这也是为何,文家嫡系一脉的男子,每一辈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人。”

    “柳子清与文家不可能有任何关系。柳裴氏虽与月清远相识,但月清远的年纪还不足已驾驭双生蛊。更何况,双生蛊只有在室女身上才会散发出蛊香,可柳裴氏早已嫁为**……”

    “尚未圆房吧。听说,柳裴氏的身子极不好,这也是常事。”良久的沉默,文谦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等柳子清去青州之后,让苏寄瑶亲自去柳府一趟将柳裴氏请过来,你只需……”

    “是。”

    许久之后,文谦坐在竹林之中,执起青釉银扣素面酒壶将面前的酒盏斟满。凝视着杯中清澈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脑海中闪过无数人影……会是谁呢?

    那个该死而未死的人。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结发与君同

    第一百零三章 结发与君同

    天白,你就是我幸福的理由。

    ——水玥颜呓语录

    ###### ### ###

    ****无眠。

    这话说得是柳天白,因为他自始至终也没想明白,裴惜言到底让他思考什么事情,但他还是亲自去请了定疑。

    只是……

    眼前这一幕是什么意思?

    好吧,他说得不是那个拽着定疑的衣袖,哭得泪眼婆娑的女子。

    当然,他说得也不是那个跟在定疑身后一脸严肃,眉宇间带着少许不耐的中年男子。

    没错,他说得更不是定疑身后朱红色大门上,“独孤府”那赫赫然的三个大字。

    非礼勿视……

    嗯,柳天白转身准备离去。

    “子清”定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足可见他已经被这两个人折磨得快要夺路而逃了。

    好像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柳天白回首淡淡一笑,“言儿说,要为你我饯行。你知道她的脾气,如果你决定要迟到,最好带上胃药。还有,明日改换成马车吧。”

    花盈袖轻轻拉扯定疑那只袖子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公子……留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是奴家活下去唯一的出路,求求你,不要赶走奴家……”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收留你。”定疑回头看了那个中年男子一眼,“带走她。还有,跟那个无聊的人说,我的同情心有限,但绝不会是对来自独孤家的人。”

    花盈袖只觉心中似有一根针一点一点地扎进,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低下头,泪珠一颗颗滴落在定疑的衣袖上。她渐渐松开手,“奴家懂了。”其实,自她没有完成任务的那一刻起,不,应该是更早以前,她就该明白,所谓良人,于她,比焰火还要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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