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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俊男坊-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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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衿吃力的抬手去抚她眼角的血痕,却在脸上抹上更多的血迹,想扯袖子拭她脸上的血,衣袖上却净是鲜血,无一处干净之处,慢慢缩回手。

玫果哽咽着,“不要动,我先给你治伤。”

佩衿笑着摇了摇头,“没用了,我陪了你世世代代,这次怕是到头了。”

玫果心乱如麻,听他说什么世世代代,只当是他伤势过重,神志不清。

看过他胸前的伤口,颤着手将所带的所有金创药散上那些伤口,可是伤口并不再有多少鲜血渗出,这又有何用。

伤她能医,可是失去的这些血液,哪里去补?为什么不二十一世纪,可以为他人输入大量新鲜的血液,可是如今,空有一身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佩衿艰难的想拉上胸前衣衫掩去,那些可怖的刀痕,“别看了,很难得看的。”

玫果是医生,看到这幅光景,自然知道,治不过是自欺欺人,握了他的手,贴在脸上,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佩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答应她不就好……哪怕是骗她一骗,也不至于……”

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泪滴在他手上,与他的血一起滑落。

佩衿只是笑了笑。

玫果将他死死的搂着,紧着身上不住的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啊……有什么能比命重要啊……佩衿啊……”

佩衿微笑着,“公主心里可曾有果佩?”

玫果略一迟疑,与他的往事一一闪过脑海,怎么能没有他?怎么能没有他?

佩衿见她不答,只道是她心里终是没有他,带着失望慢慢合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

玫果感到握在手中的手一沉,大急,悲声大哭,“我心里有你,有你的……你醒来……佩衿啊……醒来啊……”

已没了呼吸的佩衿嘴角泛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冥红眼圈泛红,将脸别到一边,不忍再看。

过了良久,才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他知道郡主对他的心意,已无悔了……”

玫果摇了摇头,怀中的佩衿已经僵冷,她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冰冷的肩窝。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夜未曾动过。

第二天,天刚过拂晓。

门外传来整齐有致的脚步声。

冥红瞬间警觉,按了长剑,护在仍抱着佩矜尸体,呆坐在地上的玫果身前,看向门外。

人影闪动,数十劲装汉子闪进院子,带头的却是卫子莫。

冥红暗松了口气。

卫子莫进屋见了屋中情形,愣了愣,审问的看向冥红。

冥红咬咬牙,一脸恨意,“我中了寒宫钰的调虎离山之计,待我发现她的诡计追来时,已经……”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卫子莫已经能猜到。

冥红长叹了口气,“边境战事紧张,你怎么会来这儿?”

卫子莫纪念不曾见过玫果,对她却从来不曾忘怀过,为了淡去对她的思念,一心扑在战事上,不想事隔多年再见,却是这般情形,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我收到密报,寒宫钰将在最近发动政变,杀太后,废普皇,夺江山。好在太子及时归来,接手边界战事,要我先行回京,发动末凡太子这几年布下的暗势力,护普皇,救太后,寻机灭寒宫钰。”

看了看玫果又道,:“归途中,接到线报,寒宫钰亲自带队搜寻郡主下落,所以一路跟了下来,不想终是来晚了……”

玫果听到“灭寒宫钰”四个字,终于有了反应,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佩啊,你别走开,跟着我,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样将寒宫钰母女一道道剖个干净,我要用她们全身的血来祭你。”

抬起脸,眼里的恨意,让卫子莫惊得退开一步,“郡主。”

玫果回头对他点了点头,冥红,帮我打些水来。“声音沙涩完全变了声。

冥红看了看她,如飞的去了。

玫果看着佩衿唇角的那抹笑,“麻烦卫将军,帮我弄辆车。’

卫子莫虽是带着小队人马回京,但来人均骑了马,去附近村镇弄辆车不是什么难事,应着出门吩咐属下去买一辆好些的马车来。

等冥红打了水来,玫果放开佩衿,从怀里取出发梳,细细的为他洗净那染了血的头发,打散他脑后发辫,重新辨得整齐,镶上明珠。

将他身上的衣衫尽数散开,从他里衣贴身口袋内落出一方染血的丝帕。

玫果捡起,摊开,却是她用来为那小兵吸喉中淤血后丢弃的丝帕,鼻子又是一酸。

将那块丝帕浸湿,一点点为佩衿拭静身上的每一处血迹,可是胸口的刀痕却是无法擦去。

她纤细的手指一一抚过那些刀痕,“二十一刀,寒宫钰,你欠我二千一百刀。”

将佩衿身上的衣衫,洗了又洗,终无法完全净得干净,待吹得干了,才给他重新穿上,这整个过程,她做得一丝不苟。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路回了弈园。

小娴见卫子莫和冥红双双出现在弈园门口,又惊又喜。

但见他和冥红脸上均是黑云密布,在脸上刚泛开的笑就此打住,慢慢消退。

虽然她被玫果许给卫子莫,但因为玫果的失踪,卫子莫郁郁寡欢,她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迫他成亲,与他约定,未寻到小姐之前,二人不谈婚事。

到后来卫子莫长年在边关,难得回京一次,她知道他这是在以此消减对小姐的思念,她不提,也当不知,只是尽自己所能的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四年他只回来过一次,对她所做的一切,既感激,又内疚。

收敛了那不该属于自己的妄想,向她提了亲事,即使不能给她心,也给她个名份,不料小娴仍然婉言拒绝,仍说不寻到小姐,不成亲。

卫子莫长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这一别又是两年。

小娴正要问他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睨见一只纤细小手揭开他们身后车帘,她不禁全身一震,直直的望向那副正慢慢掀开的车帘。

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绝秀容颜出现在车帘后,只是那张脸苍白憔悴得实在可怕,即时捂了嘴,怔在了原地。

玫果朝她笑了笑,“小娴,辛苦你了。”

小娴这才呜咽了两下,哭出了声,扑到车前,“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玫果又笑了笑,看了看四年不见的弈园大门,一切都没变,门顶上的‘弈园’二字仍然劲健洒脱,可惜人却散的散,死的死,事事而非了……

回身抚了佩衿冰冷的脸,“佩衿,我们回家了。”

小娴这才看见车中佩衿,“佩公子,怎么了?”

玫果苦笑了笑,“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小娴懵懵的去扶佩衿,入手却是冰冷寒手,惊得忙丢开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色煞白,“佩公子……”

玫果幽幽的叹了口气,进去吧。

进了院门,见抱了瞳瞳匆匆赶来的慕秋,站住脚,眼圈一红,“秋,佩衿回来了……”

慕秋愣了愣,看向她身边佩衿的尸体,微仰了头,望了望天,让涌上来的泪流了回去,冷冷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遇上寒宫钰,他为了保护我……”玫果舔了舔干裂的唇,再也说不下去。

慕秋将手中瞳瞳递给小娴,看了眼佩衿的灰白的面颊,向门外走去。

玫果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剑太快,难泄我心头只恨。寒宫钰,我自己处理。”声音透着寒气。

慕秋停了下来,“好。”

玫果也不回自己院子,直接要人抬着佩衿去了后山。

途中玫果在一家棺材铺亲自挑选了上好棺木,只是不舍得将他就此封入棺中。

冥红和卫子莫不等吩咐,叫人取了铁铲,香烛等物,去了后山,亲自掘了坑,将佩衿葬在弈园后山一株桃树下。

整个过程,玫果只是静看着,没出一声,冷静得让所有人害怕。

眼看着所有人上过香,才淡淡的道,“你们都散了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众人虽然担心她这么把痛憋在心里,憋出病来,但这时候,却无人敢劝,只得各自散了。

玫果点了香,慢慢插进香炉,在坟边坐下,望着袅绕的烟雾,一坐又是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双黑靴停在她面前,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做?”

玫果抬起布满血丝的眼,顺着那一身黑的修长身影看向那张满是杀气的冷酷面颊,正要说话,一道紫色身影飞扑而来,到了佩衿坟前急刹住脚,呆看了坟前墓碑半晌。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眼里闪着怒火,一把揪起依在坟边而坐的玫果,“你这个妖精,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在京里办事,接到信,说玫果和佩衿回来了,喜得飞奔回来,不急刚进弈园得到的却是佩衿过世的消息,他不相信,强忍着痛奔到后山,眼前的一切让他不能不信。

十几年的兄弟之情,这眨眼间就没了,叫他如何释怀?如何不痛?

第057章可怕的冷静

慕秋见离洛行事粗鲁,想拦,但见玫果神色冷然,也就退开一步,让她自行处理。

晨风吹开玫果额前碎发,一张脸白得吓人,眼里的血丝在晨光下更显得艳红。

离洛愣了,在他记忆中的玫果虽然邪恶,但性子顽皮开朗,哪怕是一肚子气,也能笑着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而这时……

四年不见,在她身上有太多的变化。

嘴里滚动的责骂之言,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玫果冷冷的拂下仍握着她手臂的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自己院去了。

“喂,妖精……”离洛万万没料到她会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走了。想追上去,被慕秋拦下。

看向慕秋,“她……”

慕秋望着玫果单薄的身子慢慢走远,衣袂在风中飘舞,感觉风再大上一点,能把那素白的身影一同卷走。

“她变了,她不会让佩衿白死……”

离洛也望着她的背影,动了动唇,终没说出什么。

小娴搓着手在门口徘徊,不时向门口焦急张望,见被风吹乱了头束的玫果走来,忙迎了上去,看着她憔悴的脸,唤了声‘小姐’,泪就涌了上来。

玫果朝她笑了笑,将手中包裹递给小娴,“寻个地方,把这个好生给我收好。”

那笑却象针在小娴心尖上扎,她从小就服侍玫果,虽然她有两年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但自醒了,还只是玫家父子出事时见过她这般情景。

不知那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让她自下了马车便宝贝到一直带在身边,抱紧包裹跟在她身后,“厨房给小姐备了早餐,我这就去叫人送来。”

玫果也不反对,轻‘嗯’了一声,“我要先洗个澡,先帮我送换洗衣衫过来。”看了眼她怀里的包裹,赤红的双眸沉了沉,“把这东西收好再去。”

进了屋直接去了后院温泉。

小娴见那包裹包得不是很好,放在桌上打开,想重新包过,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入眼却是一套被血浸透的粗布衣裳,从边角处勉强能看出素白的颜色,血早已干了,成暗红,但就是如此也叫人从脚底寒到心里。

直觉,这是佩衿的血,心猛的跳了几下,不敢多看,重新将这套血衣叠好,包上,送进一个空柜。

到门口吩咐了小丫头几句,取了玫果旧时的衣裳送进了后院,见玫果闭目靠坐在温泉里,心里紧巴巴的难受,放下手中衣物,拿了水瓢,绕到她身后,为她浇水。

玫果睫毛颤了颤,没睁眼。

她不说什么,小娴也不问,水一瓢瓢浇过她赤着的肩膀,她长得一直就较为单薄,这时这肩膀更是瘦得可怜。

小娴一没忍住,泪滴了下来,滴在玫果肩膀上。

玫果慢慢睁开眼,“小娴别哭,我没事,以后也不会再走了。”

小娴哽咽着点了点头,放了水瓢,拿过湿巾为她擦拭,“瞳瞳长得真漂亮,像极了瑾公子。听说小姐,还有一个小公子?却不知长得啥样子?”

提到孩子,玫果脸上柔了些,“长得跟末凡一样,没有一个孩子像我。”

小娴听着想笑,心里却又是酸楚,笑的样子十分古怪。

玫果转头看她,仍是姑娘打扮,微敛了敛眉,“卫子莫不肯娶你吗?”

小娴忙笑着摇头,“卫将军要娶小娴的,只是小娴想等小姐回来,亲自为小娴做主。”

玫果半晌说不出话,握了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傻,我一辈子不回来呢?你不是一辈子不嫁了?”

小娴低下头,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小姐一辈子不回来,可能她真的一辈子不嫁了。

“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纳了妾?”玫果审视着她的脸。

小娴一惊,快速抬起头,使劲的摇着,“没有,没有。这几年卫将军,一直忙于边关战事,在女人方面从来没有半点非议。”

玫果松了口气,“那就好,等我办完了佩衿的事,就给你主持操办婚事,你都过了二十,到了嫁不出去的年龄了。”

一晃四年,她已有了两个孩子,而小娴还是孑然一身。

一直当小娴为亲姐妹,见她这样,哪能好受。

小娴微笑应了。

沐浴完,玉娘抱着瞳瞳正招呼着下人摆布早膳,见玫果进来,道:“郡主,小小姐给我带吧,我也才生了第二个闺女,那孩子吃得少,我奶又多,多个孩子也不见得吃得完。”

玫果想着给瞳瞳断奶,可是如今佩衿这事摆在眼前,只怕是顾不上瞳瞳,“那以后瞳瞳就麻烦玉娘了。”

玉娘大喜,辞了玫果出来,长松口气,她相公大通候在门口,“郡主同意了吗?”

“同意了。”玉娘笑看着瞳瞳熟睡的小脸,“这小小姐长得多漂亮啊。”

“同意就好,养好了小小姐,也算我们对郡主的一点报答。”玉娘夫妇一直念着玫果的恩情,无以为报,揽下这差,自是满心欢喜,“我叫厨房多炖些鸡给你补着,可不能饿

了小小姐。”

玉娘本想说,她哪能吃这么多,但一想这是大通的心意,也就由着他去了,抱着瞳瞳回了自己屋。

玫果坐到桌边,正要用膳。

门外传报,“卫将军,冥公子,慕公子,离公子求见。”

玫果放下手中筷子,“请。”转头对小娴道:“既然都来了,叫厨房再送些早膳,大家一起吃吧。”

说话间,冥红四人已进了屋,小娴忙站了起来,偷看了卫子莫一眼,出去吩咐下人。

玫果扫了四人一眼,只有离洛脸上神色有些古怪,“都坐吧。”

冥红和慕秋也不推搪,在桌边坐了,只有离洛犹豫了片刻才在她对面坐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看样子已从慕秋和冥红口中得知了佩衿的事。

佩衿是为她而死,玫果并不想他们为她开脱,但说了,令他不一味胡搅蛮缠也省心。

冥红亲眼见佩衿死时,她是何等伤心,突然这么平静,让他深感不安,“郡主……”

玫果抬了抬手,拦下他往下说,等下人们摆好早膳,退下后才道:“先吃饭吧,我饿了。”

几人互看了几眼,各个用膳,这揣着的心却是七上八下。

第058章政变

玫果等吃了个半饱,才问起当今局势,几人毫不隐瞒的将所知的事,一一说与她听。

在听到离洛说到发现最近有许多来历不明的人暗中潜入宫中,卫子莫面色一变,“只怕政变就在这几日。”

玫果站起身在屋内慢慢踱了两圈,苦苦思索,踱到窗边琴边停下,轻拨了一下琴弦,“卫将军说末凡在朝中布置,可有备了斩杀逆党的棋局?”

“有,这几年,在皇宫内布下许多暗渠,可供军队在暗渠中潜入宫中每个角落,不过……”卫子莫盘算着一旦发生寒宫钰带人屠宫政变,有多少胜算。

“你是担心太后殿被寒宫钰控制,太子被挟持一事?”玫果弓着身,单手轻弹琴弦。

卫子莫点了点头,因为为了不被寒宫钰发现暗渠之事,在太后殿附近不敢动工。

玫果玉指一勾,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大响,手指一压,将那声响生生压断,“卫将军,得劳烦你去办件事。”

“郡主尽管说。”

玫果从琴下暗格中取出一块金牌,递给卫子莫,“你拿这块金牌去寻宫里负责安排各宫日常杂事的管事许嬷嬷,她会助你一臂之力。”

卫子莫愣了愣,“这是?”

“你照我说的话去做,便行了。”这金牌是母亲留给她的,早在母亲离开前,宫中就布下了自己的人,那时是用来防着子阳谋逆,不想现在对付的却是寒宫钰。

卫子莫起身去了。

玫果又问离洛,“你日日在宫里,与人周旋,以你看,寒宫钰何时会动手?”

离洛想了想,“以我看,只怕就在七日后。”

“为什么是七日后?”

“她带伤而回,为她治伤的太医的医童是我们的人,说她伤重,要能动弹,最少也在七日后,但按现在大量人马入驻宫中来看,她不会等得太久,一旦能下床,怕就该动手了

。”

冥红放下手中碗筷,“寒宫钰是被我所伤,那掌令她断了几根肋骨,伤得的确不轻,但她有本事逃回普京,怎么就下不了床了?”

离洛愣了愣,“她的确是被抬回来的,是我混在人群里亲眼所见。”

玫果冷笑了笑,“以我看应该就在明日,被人抬回来,只怕是障眼法,而让那药童放风回来,也是故意的。她不见得知道药童是我们的人,但她不会想不到她身边混有线人。



离洛打了个寒战,“那卫子莫能否来得及?”

玫果浅浅的笑了笑,她从来不怀疑母亲和末凡的安排,“你们三个去助卫子莫吧,记住了,寒宫钰,我要活的。”

冥红三人也起身走了。

玫果等他们三人离开,才望向窗外随风轻摇的树枝,“我也该进宫了,寒宫钰,我们该见一见了。”

要小娴开了衣柜,她的衣衫本大多是白色,她的指尖一一拂过柜中满挂的锦服,最后选了件没有一点花纹的白色盛装,拆去上面所有装饰,穿在身上,一眼看过去,象极丧服

。又用白绫剪了白花,别在发间。

小娴见她这般打扮,忍了忍,终是忍不住,“小姐这样去见太后?”

“是见寒宫钰。”玫果平静的擦净好久没用的小金弩,藏在裙内,“去备车吧。”

进了京,玫果要小娴下车回镇南王府,小娴不肯,“这半年,宫内换了许多人,各门的把守都有他们的人,他们不认得小姐,只怕他们不会让小姐进宫。这几年,太后不时招

我进宫问小姐的事,他们反认得我。”

玫果如果算得不差,随时会发生政变,进宫后,难免危险,所以才不告诉冥红他们,自己入宫之事,但她不入宫,只怕卫子莫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寒宫钰。

她不想小娴涉险,但如果不进宫,就算卫子莫他们控制了局势,却难保当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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