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仙灵-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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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转瞬间又觉得走了最好。免得在眼前妨碍自己修行。
“钟师妹,你这是找到金主发财了?女修者就是方便,运道好的话,碰到个冤大头痛宰他一刀,以后一辈子吃香喝辣不在话下。”马洛凑过来对钟珍讲道,说完还挤了挤眼,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你看我都长不大。能有人看上才稀奇了,那人恐怕是瞎了眼睛。”钟珍嘿嘿一笑。
她见一边的桌子上摆着不少食物,不过都是被谁吃过的。她顺手拿了一个没有人动过的馒头大啃。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吃好喝,连馒头都觉得香甜。
“话不是这样说的,小有小的好,我听说有人就好这一口。”
“哪一口?”
马洛突然觉得话题似乎有些显得很猥琐。忙打了个岔。说起别的事情,“对了,你怎么又跑到军营里来了,不是要逃命吗?”
“真是一肚子苦水用大水缸都倒不完,这不逃命逃到军中。”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钟珍都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马洛也没空跟她闲扯,那边陈铁锤已经在叫唤了,“马洛。重新炼制靴子的土精石,地岩龟壳还有没有。要添加一些。”
据闻这靴子从前也是陈铁锤炼制的,还有朱子陵那身金色的铠甲也是出自他的手笔。钟珍暗自期待不已,自己那身铠甲是不是也会一样神气活现,走出去让手下的士兵们崇拜仰望。
“你还不去报备,愣在这里做什么?炼制法宝还得要两天才好。身上没挂军牌,四处走动,会被当奸细处置的。”马洛路过,对钟珍说道。
竟然还有这么一说,只是朱老爷也没提起,说什么有急事要回矿地。那么急为啥又不弄个飞行法宝,直接飞到前线就行了,几百里地的烂沼泽偏偏要一路走过来。
钟珍摇摇头,出了兵器炼制所,同守门的小军士打听了一下新兵报备的地方,便加快步子而去。。。
“叫什么名字?”
“钟珍,珍宝袋的珍。”
军士坐在桌子后头,抬头看了看她一眼。珍宝的珍就好了,还要加个“袋”字,这小姑娘真稀奇,难道是炫耀自己有珍宝袋是个修行者吗?
这名军士是个文职,算盘打得一流,文书整得一丝不苟,脑子也极其好使,却是完全不能修行,因此听钟珍如此招摇心中不忿得很。
反正将军吩咐了,只管给她一个闲职,越脏越累最好。
听说是炼魄六层的修为,肯定是哪个修行世家塞到军中混资历的,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独孤将军。
他将名单翻了半天,火头军那边倒是缺个头目,被毒虫给咬了,本来年岁不小一直不肯退伍,吃了解毒丹也无济于事,一病不起竟然就这么去世了。
原本是要将副的那个转正,这下倒是不用了。
火头军最被大家看不上眼,炼魄六层又怎么,给大伙儿当个烧饭婆去吧!
军士取了一枚木牌,又顺手拿了把小刻刀,打算将钟珍的名字给刻上。只是他速度极其之慢,一点点地削着木头。钟珍实在不耐烦,“要刻什么,军爷你只管说,我来刻好了,保管又快又好。”
那人看了看钟珍一眼,修行者了不起吗?反正他也不想刻了,木牌结实得很,戳了半天也戳不动,真是麻烦得要死。平时也不归他干这活,都是统一有人刻好发放。但是钟珍这种半途来投军的,没办法只好他自己来。
“刻上你自己的名字,还有职司,什长,火头军领事。”
虽然火头军有二十来人,不过仍旧只是个什长。
“木牌每天要挂在腰间不可取下,这里是一本军规守则,要全部背熟了,保不定哪天犯事了还不知缘由。”他递给钟珍一本小册子,转头又对后面正奋笔疾书的一名略显得文弱小军士喊道:“小蚊子,带这位姑娘去领取所需之物,然后带去火头军的营帐。”
钟珍低头看了看手里刚刻好牌子,里面填了沾水都不化的黑墨,顺手挂在腰上。这几年都没没个修生养息的功夫,许久没雕刻,手竟然有点生疏,手艺似乎退步了少许。
只是。。。火头军,这是个什么职司?
又不是修习火行之力的,为何不是土头军呢?
她对军队里这些职务名称一点都不清楚,本想再问问,可这管事的文职军士态度极其不佳,早已经拿着笔在埋头写自己的。
此军士是个凡人,显然对修行者没多大敬畏,自己一个炼魄六层的修行者竟然被人彻底无视。不过对这种人发火也没用,钟珍想想还是先去看看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烧饭的头头
“他为何叫你小蚊子?”
带领钟珍的文职小兵笑嘻嘻讲道,“我姓文,因为年纪小,因此大家都管叫我小蚊子,钟什长不妨也这么称呼在下。”
人事物资领取的地方就在隔壁营帐,钟珍领取了一条薄毯子,还有毛巾脸盆饭盒子等,两套平常的衣衫,都是男装。已经是挑了最小的,仍旧极其之大,显然是穿不了。
发放衣衫的军士一脸为难,“实在是没有再小的了,反正姑娘您穿的也是黑衣,套上铠甲别人也瞧不出什么不同,只消不忘记挂好军牌即可。”
蒙**队以黑为主色,一般的军士都是穿黑衣,不过也有好些人穿着其他颜色,这点钟珍来军营就瞧见了,却不懂为什么,心想大约都是有官衔的人吧。她身上这套黑色的衣衫还是为了装扮暗墓门弟子而置办的,一共有两套。
“那怎么行,我就身上这一套,总得有身换洗的。”钟珍可不管穿不穿得下,留着备用也好。配给的靴子全然没有合适,她也拿了一双。
“小蚊子啊,你可知道火头军是做什么的?是专门用火攻的军队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蚊子差点被呛到,咳嗽了两声,“这个,的确是管火的,你去了便知,我也说不清楚。”
头儿也太过份了,将一个小姑娘丢去干这个活计,就算是独孤将军吩咐要给个闲职,也不至于弄去烧火做饭。他心里嘀咕着。继续带着钟珍朝一大群军营的后方而去,看样子恰好是一东一西,都在最后面。
“就这里了。以后您就是他们的领事,有什么事情问这些火头军便是了,其他多的我也不晓得。”说罢他转身就跑,生怕被人抓住似的。
其实不用他跑,钟珍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被烟熏得乌漆麻黑的营帐门口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口极其大的铁锅,足足有她一人高。还有十来个巨大的木桶,里面还存着点没舀干净的汤水。
突然一声暴喝从大帐篷里传来。“王老六,狗鼻子,今天归你们两个洗锅。还不快去,躲什么懒。”
“洗了等下晚间还得用,又得再洗,反正每天都是一样的菜。味道也不会混了。再说放一天又不会馊。”
“再给老子胡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本来就缺了条胳膊,你再打断我的腿,那我还怎么活。老赖你不至于为了几口锅就这么狠心吧!”
钟珍走进营帐,十几个老少不一,缺胳膊少腿的男子齐齐看着她。
其中一个炼魄二层的花白胡子老者暴喝一声,“眼下不是饭点,晚间赶早再来。”这声音正是先前要王老六和狗鼻子洗锅的那人。
钟珍不由得笑了。朱老爷这是要先磨练她的心智不成?哪里有花了几千灵晶打造兵器铠甲重新炼制靴子,竟然要她来做个烧饭的头头。
炼魄六层的修为对这些人似乎一点威慑都没有。她也不介意,“各位,我是新来报道的。”将腰带上挂着的军牌取下,递给那老者,“瞧瞧,新来的火头军管事。”
一干人张大了嘴,这是唱的哪一出,派个小姑娘来火头军营。她是得罪了那方大员?
尤其是有修为在身的人,能看出钟珍炼魄六层,更加觉得上头肯定脑子坏了。
“啪”的一声,钟珍很神气地从珍宝袋中甩出一条肉乎乎的翻地龙,紧接着又甩出一条更大的,将整个大案板都占满了,半截尾巴还耷拉在地上。
“今天晚上加餐改善伙食!”
沼泽地的翻地龙实在不少,与朱老爷一同从矿地走到前线战场附近,足足杀了十几只,珍宝袋根本放不下。钟珍只是将它们背上的尖刺给切了下来打算当材料卖。
不过烤了一些吃了,觉得味道不错,便收了几条,打算以后慢慢吃。
经过与朱子陵二十多天的拼杀,虽然遍体鳞伤,不过收获也不小,珍宝袋已经塞得满满的,还不得不舍弃掉一些太过占地方的普通变异兽,只将骨头和值钱的部位给割了下来。
除此之外,朱子陵还采集了许多草药,这些钟珍完全不懂,想必肯定也是很值钱的,不然他不会放着变异兽的尸体不理,全留给了自己。
她打定主意之后定然要买一本关于草药的书来瞧瞧,免得进沼泽总是错过了好东西。
有这两条翻地龙作为见面礼,钟珍在火头军营的第一天就受到大伙儿的拥戴。
大伙儿看她修为高,也不敢要她做什么脏活儿,再说她假假也是个头目,总不能头儿去劈柴搬碳。
不过钟珍倒是主动去灶间烧火,不是因为要让人家觉得她吃苦耐劳,乃是因为想念阿婆一起的凡俗日子。
她这个管事婆子做了几天,便觉得太清闲。闲着也是闲着,不管是不是能出军营打猎,便时常偷偷出去打些变异兽。
自己吸收了,多的就拿回来给大伙儿吃吃喝喝。
尤其是作为火头军头头,身上带着一个超大号的珍宝袋,原本是放些肉菜的,给她腾了不少出来,丢到地窖之中。将大半空的珍宝袋揣进怀里,隔个三五天就去弄些翻地龙之类肉多易杀的大家伙。
这也算是在其位某其职。
一时间左前锋营的伙食好得不得了,大家都赞不绝口。菜式的味道还是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是里面的肉却是多了不少。虽然不晓得是什么肉,却是肥而不腻,满嘴流油。
最关键的是,吃完全身都是力气,晨练都觉得跑得比平常要快。
钟珍不敢去得太远,只找些容易杀的普通或者变异兽开刀,所得材料卖去兵器打造所给马洛师兄,却又因为不小心给毒虫蛰了,又消耗了几枚普通的解毒丹。
收入不见得有多少,魄息增加却是不慢,也算是略有所获得。
只是有一点她却隐隐担忧,也不晓得是因为修为增长过快,还是因为杏花老祖这个法子邪门,总觉得烦躁不堪,心境似乎不稳。甚至看到那些变异兽流血不止,有一种提脚冲上去喝两口的**。
想起朱老爷说的进阶心魔,她便不敢太过放肆地猎取变异兽增加修为,军营伙食质量立刻下降不少,又变成大馒头管饱,肉食缺缺的状态。(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委以重任
那双靴子重新炼制之后,尺寸合适穿起来十分舒适。
此物与吸收土行之力的坐垫十分相似,却是高档太多了。不用成日坐在屁股下面,只需站在地上,便可感到足下土息泉涌。简直让钟珍惊喜连连。
难怪那位独孤将军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就算是再臭个十倍,钟珍依然会喜滋滋地捧回来。
只是铠甲却是差强人意,先前还以为会有一套由陈前辈亲自打造的铠甲,拿到手才晓得只是普通炼魄期的炼宝师傅给做的。
她一个小小的什长,兵器且不管,可以用自己趁手的。但是铠甲却不能逾了规矩,样式和材料都是统一的,黄黑相间,好似一只人形的大黄蜂。
如果自己有灵晶,怕不够结实,可以在铠甲里塞贴身的软甲,但是外面这件却不能换。
钟珍想了想,便在黑衣里塞了一件旧日花小珠嫌小送的法衣。这件衣服不是那种长裙样式,十分紧凑。
款式有点像凡俗男子的骑马装,却是淡淡地青草绿,娇俏可人,上衣的下摆还镶嵌了一些防御的宝石,只是不知功效如何。
因为太精美了,以前她总舍不得穿,但是到了军中怕遇到打仗,况且这些日子又常去杀变异兽,再舍不得也得套在身上。
大晚上,大伙儿都在睡觉,钟珍正在大灶前坐着。火还未熄灭,留着些耐烧的柴火。只余少少火苗,烧着些热水。
晚间总有军士前来抬水去洗脚洗脸。
她倒不是尽心尽责到这个地步,人家都睡了她还在此看火。只因坐在灶前。总会想起幼年的岁月,让人忍不住缅怀。
外间传来脚步声,还未进营帐便听到那人大呼道:“有人没有,给我抬几担水来。”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这些日子见的人也实在够多,过来抬饭菜挑热水的简直数都数不清楚。见那人已经走进来,钟珍抬头望过去。
一张已经看不清脸的脸。盖满了胡子,浑身泥浆混着浓重的血腥味,闻之欲呕。
炼魄十层的修为。应当是个将领,却是亲自来找水,想必是自己忍不了臭味,让人抬去太耽搁时间。
“咦。怎么你在这里?”那人冲着钟珍就嚷道。
这会儿她也听出来了。要不是还有高大的体格,还有炼魄十层的修为,钟珍还真看不出此人竟然是独孤破城。
她只见过此人一面,当时胡子没这么长,也是一脸的尘土黑灰,同样看不出本来面目。
看到那把凌乱的大胡子,钟珍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斗魁那个王八蛋,顿时心中立刻生出无名之火。
压根都不知道是管文事的军士头目搞的鬼。还以为是朱子陵让她来此锻炼心性,她很理直气壮地亮了亮腰上的木牌。回吼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独孤破城心想,当初想要逼迫她退出军队,吩咐手下给她一个又脏又累的活计,想不到竟然是丢到火头军当头目了。这些日子忙碌之极,早忘记到脑后了。
只是,为何不是丢到工兵营修桥铺路!真是一群笨蛋。
在火头军中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用她一个头目来烧饭砍柴,最是轻松不过了。
“我要沐浴,你给我抬几担热水!”
“是,将军。”钟珍窜到外面,拉开对面一个睡人的营帐对着里面一干鼾声大作的人,大喊了一声,“瘸子在不在,赶紧过来一趟,有重要的活要交给你。”
没过一会儿,一名矮矮壮壮的炼魄四层修者,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中途还摔了一跤,很快地爬起来又继续跑。
“瘸子,给将军弄些洗澡水,挑去他的营帐。”
瘸子的腿一点事情都没有,既没有少一条,也不曾负伤。他修为还不错,炼魄四层,身体健壮一顿能吃八个馒头。
这样的人放到老弱病残的火头军中,着实是浪费。不浪费也没有办法,此人天生分不清方向,走路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同手同脚,没事就会摔一跤。
当初觉得他资质尚可,留在正规军中,不想此人左转的时候往右,要他向前,他却朝后。扛着大旗都可以插错地方,完全让人无可奈何,军棍也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是改不过来。
丢到工兵营里铺路搭桥,也能将石头墩子和树干给放错地方,闹得整条桥都给塌了。
无可奈何之下,丢到火头军。好在不让他做些需要花脑子的事情,站在大灶前拿着铁锹翻弄铁锅里的菜,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挑水,以他走路都会摔跤的情况下,挑一天都担不满两个水缸。
瘸子一听竟然要他担水,惊喜连连,这是委以重任啊!想不到新的头头这么看着他,一定不要辜负钟头儿的期望。
他拿了扁担和大木桶就要去舀热水,却听独孤破城不耐烦地讲道:“不用去那么远,直接就抬到你们平常洗浴的地方即可。”
那倒是方便,就在门外五十步外的一个大石室,外面就有一口井,这一块儿的兵士们全去那边洗刷。
热水向来供不应求,除非等深夜,如现在这个点。大家都是直接从井里抽水上来,拿凉水泼。不过凭独孤破城这身脏臭,将井中的水抽一半上来都未必洗得干净。
瘸子挑了五趟,撒了三趟,还有一趟脚下一个趔趄没摔倒,却是泼了一半的水。
亏得钟珍贴心,怕他摔跤将自己给烫出事来,假意说洗澡不用那么热的水,添了小半桶的凉水进去。他算是皮厚,水也不是滚烫的开水,没怎么烫到。
独孤破城拿了个平常装汤的大木桶,站在石室,脱光了衣服等了许久,热水只能淹到脚脖子,而且一点都不热。
见瘸子一身是水的只挑了小半桶水过来,他忍不住怒了,“你是乌龟吗?炼魄四层的竟然打个水都这么费劲!一次才挑这么一点,到明天早上老子都洗不上个澡。水都等凉了,还洗个屁啊!”
“将军,小的先前摔了几跤,实在不是故意拖延。”
“你是三岁孩子?走路还摔跤,你这炼魄四层的修为是捡来的?”
“小的七岁才学会走路,三岁前走半步就摔跤。”(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同穿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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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破城一点火气都没有了,实在是气过头了。难怪看他腿脚明明无事,偏偏刚才钟珍称他为瘸子,此人根本就是个蠢蛋。肯定是那小姑娘故意捣鬼,心有不忿将她丢到火头军营。
“你叫那个钟什么的。。。钟珍给我担水来!”
瘸子无奈只好回去传话,好不容易钟头儿信任了他一回,结果又给搞砸了。
钟珍吃吃地笑了一阵,叫你留着大胡子惹人厌恶。她飞快地跑到石室外间,大声说道:“独孤将军,男女有别啊,我可没法子进去。还是让刚才那人给你担水,今儿晚上他轮值,其他人都睡了。”
哪里有什么轮值的说法,纯粹是她瞎编。大伙儿都是做完饭菜,连刷锅洗汤桶都要拖到隔天,甚至经常都不洗,接着装菜。
“你才多大,男女有别个屁,赶紧些,老子都三个月没洗澡了,今天在沼泽里钻了许久,浑身臭得受不住。”
“我可不小了,都能嫁人了。要不您可挡严实点,我这就来。”
寻了个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