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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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行不能低了……”
“我即便有所突破,成就二重天,真气凝形,得以出体运用,但也难以施展得来。即便施展得来,也弱不禁风,只能吓人,若真要见血,兴许被习武之人一脚就踢破了。”
“如此,就须得借助外物。”
清原笑道:“我手中这虎狼,就是外物。”
小瑜张着嘴,满是惊愕,十分好奇。
“暂时还未刻完,就是刻完了,也还须用上朱砂,再经火烤水炼等等步骤。”
清原笑道:“这是今后的事了,如今只是为日后施展这一门道术,提早做些准备。”
小瑜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我还没见过法术呢。”
清原点头笑道:“会见到的。”
他低头看了手中的木雕一眼。
有些话他没有说。
这木雕取槐木而制。
槐木又称鬼木,极易招惹邪气。
但对于他而言,倒是可以增长虎狼凶威,况且,也不惧那些所谓邪气了。
只不过这般一来,这正统道术,不免也有邪异凶厉之意。
对此,清原自觉不曾动用邪法,问心无愧,而自身又不惧这槐木邪异之处,心中却也放得坦然。
……
清原收了木雕,与葛瑜儿回返明源道观之中。
道观后方也有一扇小门,两人便沿着小门入了道观。
走廊上无人来往,颇为寂静。
只不过清原和小瑜两人一言一语,说得也颇有趣,倒不觉如何。
转过一处小门。
清原忽然止步。
他偏头看去。
小门内是一座小院。
小院空旷,以石砖铺地,一旁有道走廊,尽头是另外一个院落,距前院不远。
小院中间有一口井,井上盖着一张铁网。
葛瑜儿看了先生一眼,问道:“怎么了?”
清原微微皱眉,没有回话。
这小院之中,清冷幽寂,有一股凄然冰凉之感。
沉寂无声,也无人气。
葛瑜儿原是有些冷的,但看先生在这里,倒是心中安定了许多。她看到院中那口井,不禁讶异道:“这里有井啊,离前院也近,怎么这些道士总是从前面出去,到溪边打水?”
闻言,倒提醒了清原,他微微皱眉,心道:“有井却不用?”
这般想罢,他拍了拍葛瑜儿的头顶,说道:“你站在这儿。”
小瑜点了点头。
清原手上握住铁棒,朝着那口井走了过去。
“清原先生……”
这时,前方传来声音。
走廊的另一个出口,站了一人,正是前两日为清原解惑的启元,张启铭的师兄。
他带着些许笑意,说道:“先生是走错路了吗?”
清原收了铁棒,笑道:“我先前沿着前门游玩,适才从后门归来,一时找不着路。”
启元微微施礼,说道:“是敝观思虑不周了,便请先生随我来罢。”
清原点了点头,朝小瑜招了招手。
小瑜小跑过来,站在他旁边。
清原随他离开,状若无意般地问道:“贵门既然打了一口井,如何还要去溪边打水?”
说罢,清原细看启元道士的反应,因清原身形稍微靠后,并未看到这道士的神色,但却发觉他脚步骤然一顿,然后又迅速恢复。
启元微微一笑,说道:“这水早年就已枯竭。”
清原平静道:“但我见那院子里,倒是有些水气的。”
启元眼睛闪过一缕异色,然后说道:“那枯井的水,前些年才涨了回来,只可惜污浊不堪,所以弃了不用。”
清原点了点头,露出恍然神色,又道:“这院子倒是清幽安静,平日在此读书乘凉,着实不错。”
启元勉强笑了笑,说道:“这院子里少有人行走,故而少了人气,按我们道门来说,这类地方阴气较重,不好久留。”
清原笑道:“道观之内,自有道祖护持,哪有什么不好久留的地方?”
启元咳了两声,说道:“那井院已经弃了,观主觉得不好,正要修缮,暂时还是不能去的。”
清原已知晓那院中必有什么问题,但他也不算太过好奇,便不再试探。
每个地方都有秘密,总不好一一探寻。
于是他便顺着启元的话,问道:“贵门观主似乎少见?”
启元低声道:“观主喜好游历,时常游戏人间,或又跋山涉水,采药练气,寻仙访道,故而少有归来。”
“倒是一位闲云野鹤之士。”清原笑道:“不知观主何名?”
启元答道:“本门观主道号为水源二字,人称水源道长。”
章二十五 刀法凛冽,仙道难求
云镜先生院外。
“剑者多变,有刚正;有诡诈;有凌厉;有刁钻;有大气;有阴邪;有豪壮;又有细微,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至于刀则不同,剑有两面锋刃,而刀仅有一面,也即是一往无前,只有前路,而没有退路,仅有一面的刀锋,更为凶厉,更有杀意。”
“剑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更可以豪壮。”
“但刀,则杀机凛冽,不论样式如何,刀法如何,不论走的路子如何,是大气厚重,还是狭长轻便。但刀是一面刀锋,便比剑多了几分一往无前的杀机。”
葛老徐徐说来,侃侃而谈,加以指点。
山魈握着长刀,蹲伏在前,仔细倾听。
这些天它已修成真气,可以在这道观之中行走自如,手执长刀,也不怕刀上的锐气煞气,能够运用自如。
它学了刀法,便觉得跟短棒的棒法差不多,但相较而言,刀法有锋刃,更容易见血。
它乃是精怪出身,善于猎捕,如今觉得刀法易见血,倒是比习得棒法更为欢喜。
葛老见它如此,又觉此子乃是猿类成精,只怕性子不善,心中沉吟许久,告诫道:“你得了我传的刀法,不要作恶便好。”
山魈古苍嗯了一声,挠着头,然后拍了拍胸脯,嘭嘭作响。
……
清原在院外看了片刻,也不去打扰。
葛老近日时常与云镜先生许久,少有闲暇,难得今日有些闲工夫来教山魈刀法。
他归了房内,取出那宝函。
内中物事,便是有着广元古业天尊所说宝物的线索。
而钥匙,若无意外,应在源镜城这三家之内。
“凡事总有意外,只希望此行顺利,否则只怕又要奔波。”
清原心道:“我应努力修行,道行越高,应当能够撑得越久,那所谓死期便能延缓一些。”
他盘膝而坐,意想六月照身,显化九重玉楼。
第一重楼名为练气楼。
楼中简朴,四方全无物事,仅有一缕真气在内中游荡。
比之于当初,这一缕真气已经壮大了数倍。
当壮大到足够的时候,便可以去冲破第二重楼,借而凝形,便可出体。
如今,仅是修道入门。
“武学在此是气血,可以增长气力。”
“而真气在此,不能增长气息,只是呼吸延绵,脏腑运动,经络通血,从而延年益寿。”
清原想道:“我得了仙家真传,倒是还好……这人世之中,许多修道之人,不得真法,只得旁支末流,甚至自行摸索,兴许一世修行都未能成就,只在门外徘徊,甚至多年未得,不免质疑修道之事是否虚假。”
“多数自行摸索或传承粗浅的修道人,数十年苦修,才凝成一缕真气,得以延年益寿。但大多是碍于功法或是资质,少有更进一步的。”
他闭上双目,默默运功。
修道之路,他虽比别人看得清楚,不必在迷雾中摸索,但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实则也都不易踏过。
这九重天,可谓步步艰难。
九步过后,将触及仙境。
不知这其中人与仙之间的阻碍,又是何等难事?
……
午后,山魈古苍前来拜见。
“葛老传你的刀法,学了多少?”
清原看着这颇为欢悦的山魈,说道:“军中制式刀法,少了花哨,多了实用,大多是杀招,用以杀敌护身,最是适合不过。”
“一半。”
山魈近来修成真气,能把握气血,又与人接触得多,于是人言说得也较为通畅,只是比一般人说话,稍微低哑沉重,又有些停顿及枯涩之感。
如今它身在黑袍之中,常人看不出来,只听它说话,也只会当作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而看不出其他问题。
山魈放下了头帽,露出满是黑色毛发的脸孔,又抓了抓头顶的白毛,说道:“葛老有事,不然我还能学。”
清原笑道:“你倒是天资聪颖。”
山魈得了夸赞,颇是欢喜。
清原忽然说道:“你要不要随我下山去?”
山魈没有多想,点头道:“好。”
清原道:“你不问去作什么?”
山魈道:“不问。”
清原笑道:“你倒信得过我。”
山魈也随他咧嘴一笑,满口獠牙,却不狰狞,摸着头道:“先生……信得过……”
“既然葛老有事,那你就随我下山罢。”
清原说道:“去源镜城,给你练一练刀法。”
山魈疑惑道:“练刀法?”
清原说道:“这一去兴许不甚安静,算是给你练刀的机会。这军中的刀法以杀为重,不是干练就好,也要跟人过过招的。”
山魈哦了一声,就不知如何答话了。
清原看着它,不禁莞尔一笑。
山魈性情酷似于人,属于多变,有忠厚者,有狡诈者,有憨直者,有阴邪者。虽然大多不善,但性子各异。
眼前这头被他名作古苍的山魈,显然还是属于忠厚的一类。
这也是好事,否则,清原还要留心防着它的。
“走罢。”
清原起身来,本想带上宝函,但想起此去是去寻钥匙,带上这宝物,反而不好。他想了想,又收了起来,送到了葛老那边。
见过葛老之后,将宝函托付。
葛老知他去源镜城是有要事,便接下了这宝函,加以叮嘱,让他小心行事。
清原谢过之后,领着山魈离去。
途中,一时好奇,又移步,朝着井院而去。
井院走廊竟被封住,而另一方的小门,则上了锁。
“看来这里面的秘密,倒还颇受重视,才过了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上了锁,封了路。”
清原笑了声,也不如何在意,他招呼了山魈一声,出了明源道观。
沿着山路下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远远见到了源镜城所在。
源镜城乃是大城,非是漓城可比。
这里比漓城更为热闹,更为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而白家则可算是源镜城的第一家族。
至于赵家和钱家,则仅次于源镜城白家。
但其中有多大差距,无人知晓。
至少在一般人眼里,并不比白家差得多少。
因为赵家和钱家,都是源镜城根深蒂固的古老家族。
一家传了二百八十年。
另一家则有三百六十年。
章二十六 源镜城
钱家府邸。
朱漆大门,铜环闪亮。
两侧各有一头石狮,栩栩如生。
门口有两名家丁各站一边,相对而立,面色平静,没有言语攀谈,可见风气肃然。
数百年传承的家族,自是规矩森严。
“不知钱家家主在否?”
门前来了个年轻人,微笑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
左边那家丁上前问道:“您是哪位来客?不知求见本府老爷,有何贵干?”
那年轻人笑道:“一桩旧事,事关漓县,钱家主想必会见我的。”
这家丁暗自皱眉,他打量了一下,这年轻人衣衫虽然朴素,但气质谈吐皆非俗类。
在这年轻人身后,还有个黑袍人,腰配长刀,有着一股凶厉的气息,却如随从一般跟随在后。
这家丁也算有些眼力,于是不敢刁难,示意另外一名家丁入内通报。
“请稍等。”
过了许久。
先前入内通报的家丁才匆匆出来,说道:“老爷有请。”
清原点了点头,随他入内。
山魈古苍跟随在后,配着长刀,凶威凛冽。
“嗯?”
清原踏入钱家,立时觉得不对,暗中似乎有些莫名的光芒。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适才那家丁通禀之时,等待的时候有些长,多半是钱家有所布置。
但他也不甚在意。
不论是自己,还是山魈,只要不遇上修道之人,或是武道大宗师,便可无忧。
……
钱家家主是一个五十来许的老者,下颚一缕长须,眼神矍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年轻人。”
钱家主沉声道:“你来钱家,是有何事?”
清原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在漓县捡了一件东西,跟钱家或有些许关系。”
钱家主神色微凛,低沉道:“什么物事?”
清原从怀中掏出一物。
立时便有家丁接过,呈了上去。
钱家主接过,手下顿时沉了沉,那是一个令牌,上面的章纹正是钱家所属,看令牌颜色褪化,亦有残旧痕迹,只怕已有不少年的光景。
“这正是钱家的物事。”
钱家主说道:“阁下是从漓县何处得来?送往我钱家,又有何深意?”
清原说道:“从山中来,只是我识得钱家的物事,故而物归原主罢了。”
钱家主寒声道:“仅是如此?”
清原点头道:“就是如此。”
钱家主说道:“那就多谢了。”
清原笑了笑,悠悠道:“不必客气,我还有疑惑,欲请钱家主解惑。”
钱家主神色变了变,随后道:“请说。”
清原说道:“传闻那山中有宝,后来一群人进山寻宝,出来的人不多,内中死去的人倒是不少,莫非其中有钱家的人?我倒是好奇,那宝物是否在钱家手里?”
钱家主未有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了当,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也未有想过要回话,当下只沉着脸,说道:“绝无此事。”
适才清原所说,都是从山中那地方的痕迹里推断出来的,但大多与事实吻合。
清原言语试探,仔细看他神色,未有看出什么,摊了摊手,笑道:“既然物归原主,钱家主又不愿解惑,那就告辞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一物……”
他探手入怀,再度取出一个令牌。
“这应当是赵家的物事,我还有事,就不去赵家,还请钱家主代为转交。”
旁边那家丁接了过去,呈与钱家主。
钱家主神色又沉了沉,然后说道:“你且稍等。”
说罢,他又偏头吩咐道:“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给这位朋友一个酬谢。”
清原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了。”
家丁在前带路,清原跟随前往,。
看着清原身影离去,钱家主神色阴沉。
“去赵家,请赵家家主过来。”
“是。”
……
“吴维。”
钱家主想了片刻,出声道:“带上十名好手,拿下他们。”
侧边转出一个中年人,双眼有神,手骨粗壮,低沉道:“家主怎么不在这里把他截下?”
“这里是钱家。”
钱家主说道:“他进了钱家,却没有出去,不妥……你跟着他,让你的徒弟在后面远远跟着,看看他背后有什么人,试探一番。如果没有,就直接拿下,切记,生擒他们两个,不要伤了性命。”
吴维点了点头,说道:“好。”
这人转头而去。
钱家家主依然坐在上头,神色变幻不定。
……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赵家家主已经领着两个护卫匆匆而来。
从钱家到赵家,一来一回,也近半个时辰。
赵家家主来得这般快,显然是接了消息之后,便未有停留,立即赶至。
“怎么回事?”
他神色有些慌忙。
钱家家主把之前的事情,如实相告。
“这事……”
赵家主沉思道:“当年的事情,是孙家牵头,请了白家,连上我们两家,事后损失极大,都闭口不言,怎么还会有人知晓?”
钱家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赵家主问道:“人呢?”
钱家主说道:“离开了。”
赵家主面色一变,急道:“你怎么给放走了?”
“不慌。”钱家主说道:“我让吴维去追了,看看他背后有什么人,随机应变,如果没有,就生擒回来。”
赵家主问道:“能行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钱家主说道:“吴维既然答应了这差事,心中就有把握,先前他也暗中观察了一下,如果那年轻人真有什么本领,吴维不会轻易答应的。他本身已经是气血巅峰,手下两个徒弟也能搬运气血,另外还有几个徒弟,虽然没能登堂入室,但武艺也算不低。”
赵家主松了口气,说道:“也是,吴维如今也能搬运气血,几乎快要凝成内劲,可算是源镜城数一数二的武学高手,乃是你钱家重金聘请的人物。”
钱家主叹了声,说道:“当年我钱家与你赵家,也算有凝成内劲的高手,经过那桩事情,死伤殆尽。”
赵家主说道:“你我两家还好,底蕴深厚,能转而经商。可惜孙家本是以武为重,没了高手坐镇,不到两年就败落空了,最终得益的还是白家。”
“白家……”
钱家主低沉道:“听说当年那桩宝物,落到了白家的手里。”
赵家主说道:“也谈不上宝物,是个钥匙。”
钱家主看了他一眼,说道:“那钥匙也算个宝了,试想一柄钥匙就算宝物,那么钥匙开启的物事,又是什么?”
赵家主微微思索。
钱家主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当初没能得到钥匙,如今或许能得到那钥匙所能开启的宝物。这桩物事我吞不下,所以才让你过来。”
赵家主咬咬牙,说道:“白家势大,只怕……”
这时,头顶瓦片骤然破开。
一个人从上面跃了下来。
虽是碎瓦落地,尘烟滚滚,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