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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封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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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原说道:“你在修行之余,呼吸吐纳,真气运转,则都要落在这石上,久而久之,自生联系,便有如臂使指之感。”

    “到时再有秘法予以换炼,长则三五年,短则三五月……它在你手中,就可轻如无物,宛如飘羽,但在外人手中,依然是原本的重量,万分沉重。”

    他看向山魈,说道:“当然,若有不凡的机缘,或许时日还能缩短。”

    古苍想着适才听过的话,觉得背负一个巨石,哪怕对自己而言,轻如羽毛,但也有些麻烦。尤其是它已经再非那个山中精怪,更是觉得走在路上,也太过招摇。

    这般想来,它便问道:“那要何时,才能把巨石炼得大小如意?”

    “这就要看你选的巨石,其重量大小,紧密疏松的程度,以及你本身的道行了。”清原笑道:“你道行越高,自然越是轻易;道行若是浅薄,则要日夜反复磨练,却也是时日长久了。”

    古苍想着自己的道行,只怕还是不足,不由得几分沮丧。

    “你要量力而行,修行还是道行为重。”清原说道:“试想,若是仙人,截一座大山也无妨,但若你去炼一座大山,只怕是千百年的光阴。而这千百年的光阴,你若用来修行,道行也是高深莫测了。”

    古苍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

    “你在选取巨石时,也要多用些心。”

    清原叮嘱道:“比如较为紧实的岩石,或许看似不大,实则也是颇重,这一类岩石,朱砂不好渗透,真气法力不好运用,要下许多功夫才成。至于疏松的岩石,看似较大,朱砂容易渗透,真气法力容易运用,但重量则较轻……”

    他露出凝重之色,说道:“最重要的是,这类疏松岩石,不够坚实稳重,兴许一个摔打,就碎了一地。又或是被人法宝兵器一撞,裂作几块,那么就都是无用功了……”

    古苍闻言,似是极有道理,想起自家的心血被人打成粉碎,顿时心有悸动,连忙点头。

    “这些东西,都非一日之功。”

    清原叹了声,说道:“我在这几日之间,会尽数教你,也会留些笔记典籍,供你参考。今后年深日久,这一门道术,想来足以让你运用很长一段时日了。”

    古苍怔了一怔,它听出先生言外之意,眼中顿时露出惊色,说道:“先生要走?”

    清原点头说道:“我有要事在身,须得往南行走。”

    古苍低声道:“怎么不带我去?”

    清原缓缓说道:“我这一去,不知是否凶险,怎比得这道观清净?如今天下大乱,哪怕修道之人,也有许多要隐居避世。这地方着实甚好,若非事关性命,我也想要留在此地修行。”

    古苍低着头,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道:“先生……待我好……”

    清原与它也算相处多日,知它言语的意思。

    古苍言下之意是清原待它最好,与它最是熟悉,而道观其他人,终究和它隔了一层,不免疏远。

    清原微微摇头,说道:“你虽然作了掩饰,但身为山魈一事,道观中这几位虽不点破,可或多或少也都察觉了些,我看得出来,他们都不会介意你留在道观。云镜先生说水源道长也是个开明的人物,会容得你留下,倒也不缺你一口粮食清水。”

    古苍挠了挠头,问道:“先生是觉得我不好跟着?”

    “倒也不是我嫌弃你跟着。”清原笑了笑,缓缓说道:“你修行还在关隘之中,不适合随我去的。”

    古苍拍着胸脯,摇头道:“不怕。”

    清原微微笑了笑,问道:“那巨石术呢?”

    古苍怔了怔,问道:“与这个有什么干系?”

    清原说道:“巨石术乃是年深日久的功夫,非是一日之功,在初时,巨石沉重,不好携带,所以都是要停留在某一处,直至炼制功成才行。你随我四处游走,怎么炼成巨石法宝?”

    古苍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就不炼了。”

    清原倒是讶异了些。

    他知道这山魈一直对神通道术极为向往,如今传它一手,也是让它刀法造诣登顶,且在二重天暂时无法突破的情况下,还另有修炼的方向。

    却未想到,山魈古苍居然还愿意放弃道术,随他一同前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清原叹道:“想来,你不曾听过这八个字,但却深知其中道理。”

    他看着眼前的山魈,点了点头,说道:“好,你随我走罢。”

    山魈顿时露出喜色,咧嘴而笑,拾起长刀,拍了拍胸脯。

章三十七 尘缘散聚

    翌日,清晨。

    清原与启元师兄弟二人道别。

    “叨扰多日,终究过意不去。”

    清原微微一笑,说道:“可惜未能见得贵门长老及观主,只在这些日子间所见的一丝一缕中,勾勒出两位得道高人的形象。”

    启铭嘻嘻笑道:“你想见我们观主,那就多留一两个月嘛。”

    清原摇头说道:“叨扰太久了,其实前些日子就该离去,只是这一去路途奔波,故而多休养了两日,这已算多了。”

    启元呵斥了启铭一声,然后朝着清原施一礼,说道:“敝观素来讲究缘法,日后清原先生若能经过附近,还请上山来,一叙情谊。”

    清原回礼道:“定然会的。”

    启元微笑道:“那就祝先生一路顺风。”

    “谢谢。”

    清原躬身施一礼,然后朝着云镜先生所在而去。

    启元和启铭两人看着他背影,良久,方自回身往后院去。

    “师兄啊,你说这位清原先生,年纪比你还小,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跟云镜先生一样一样的?”

    “什么叫一样一样的?人家那是谈吐不凡,胸怀气度……”

    “那我怎么学?”

    “人各有不同,你傻得可爱,不用学了。”

    “哦……”

    ……

    云镜先生背负双手,已站在院外。

    葛老先生牵着葛瑜儿,也在他身旁等候。

    “看来小友已生离去之意。”

    云镜先生颔首说道:“我且在此,祝你此去顺利,得偿所愿。”

    清原施一礼,说道:“谢先生吉言。”

    云镜先生笑了笑,没有言语。

    葛老叹了声,说道:“天下之大,广袤无边,你我相遇于山边小村,是缘分。如今同行一路,同住道观屋檐之下,也是缘法。虽说无不散的宴席,但宴席还能再聚,有缘……自当再见。”

    清原微微一笑,说道:“此去如能顺利,得心中所求,日后无拘无束,自会去寻葛老收留的。”

    葛老先生抚须笑道:“如此大好。”

    他笑了两声,然后看向山魈,眼睛微微一沉,说道:“我传你刀法,虽是杀机为重,但却是让你护身,让你保护清原先生。切记,不得以此作恶……”

    古苍罩着黑袍,看不清面容,它想了想,学着礼仪跪下,行了大礼。

    “好……”

    葛老点头说道:“我这一生,教人读书识字,学生收了不少。但传下刀法的徒弟,倒是只有你一个,我便收下你了。”

    古苍把头抵在地上灰尘之中,过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师……父……”

    葛老抚须而笑,说道:“好。”

    清原见他们认了一场关系,也颇高兴,朝古苍看了一眼,满怀赞赏,点了点头。

    “先生。”葛瑜儿上前来,眼神中有些不舍,递过一个布袋,上面也绣了花儿,说道:“这是我刚学着绣好的袋子,可以给先生装那些木雕。”

    清原心中感动,接过袋子,说道:“你竟连这些小事儿,也记挂在心里。”

    葛瑜儿轻轻笑了笑,但眼睛里颇是红润。

    清原想了想,取出一个虎狼木雕来,笑着说道:“好,你有礼物,先生自然也有礼物。这个虽然狰狞丑陋,但你说过好看,也便厚颜一些,当礼物送你了……”

    葛瑜儿顿时欢喜了一些,眼神明亮,用力点了点头。

    葛老先生倒看不出什么。

    但云镜先生则皱了皱眉。

    他通晓天人道理,一眼便知这木雕的材质属于槐木,槐木也是鬼木,其性质邪异,更易招惹鬼怪阴邪。

    修道人或许不惧,但似葛瑜儿这些寻常孩童,只怕受不住邪气所侵。

    清原也知此事,只是他早已把虎狼木雕经过诸般换炼,邪气大多清除。不过,为了稳妥,他还是咬破了中指,在上面划过一道纹路。

    葛瑜儿惊叫一声,抓着他的手指,问道:“先生这是做什么?”

    清原笑道:“有些用处。”

    葛老也不明白,于是偏头看向云镜先生。

    云镜先生低声说道:“这木雕是槐木所制,乃是邪木,但清原小友是修道人,他咬破中指,而十指连心,也即是心血,故而可以压制邪木。让小瑜暂时不要抹去血迹,待得血迹干了,渗入木中,也就彻底消了隐患。”

    葛老恍然道:“原来如此。”

    一番道别,依依不舍。

    清原揉了揉这小丫头的脑袋,说道:“今后还会再见的,一时分离罢了。”

    葛瑜儿抱着木雕,小脸上都是泪水。

    葛老与他相识时日也不算短,一路行来,两人言谈甚欢,不禁感叹出声。

    而云镜先生待他颇为赏识,虽然相处不多,却也有些感慨。

    “日后必会再见的。”

    清原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山魈古苍随他行礼,背负长刀,也尾随在后。

    “猴子……”

    葛瑜儿咬着贝齿,看着那两道背影渐行渐远,忽然大声道:“照顾好先生,不然以后饶不了你!”

    那黑影顿了一顿,然后伸出长长的臂膀,举向天空,摆了摆手。

    “好……”

    稍微干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

    悠悠山间。

    云雾萦绕。

    清原和古苍离去不久,山道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少女。

    她身着粉红色衣衫,衣摆随风飘动。

    她五官精致,眉宇柔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晶亮的光芒。

    她行走在山间,黑发如瀑,红衣如霞。

    她步伐轻盈,身姿匀称。

    她仿若山中的精灵。

    她来到明源道观门前。

    启铭挑水出来,看了这少女一眼,立时痴了。

    “小道士……你看什么……”

    悠悠柔柔的声音,让启铭吓了一跳。

    “没……没……”启铭暗骂一声丢人,然后小跑上来,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来我们这道观,是有何事?”

    那少女在风中盈盈而立,粉红衣裳飘动,她拢了拢一缕秀发,说道:“找人。”

    启铭低下头,不敢再看,问道:“找哪位?”

    少女说道:“云镜先生。”

    启铭怔了怔,说道:“也是寻云镜先生的?不知姑娘是……”

    “我姓葛。”

    她微微负手在后,说道:“葛果儿。”

章三十八 深山密林,白衣小将

    蜀国南部边境,深山密林,延绵数百里。

    据传山脉的另一边,便是南梁所在。

    蜀国位属中土,南有梁国,北有元蒙,有腹背受敌之危,能坚持到今日,实则也是因这地势之助。

    这深山老林,又有许多凶禽猛兽,乃至于精怪之流,故而大军难行。

    蜀国和南梁的交界处,有过半都是这类深山老林,正因林中凶禽猛兽或妖精怪物,难以行军,才算消减了许多压力。

    这等易守难攻的局势,传闻是葛相生前的谋划。

    “听闻葛相征战,实则足以打入南梁境内,占据大片国土,但他却止步于此……只怕是预料到自己寿元将近,所以才谋划身后之事,为蜀国留下了这种易守难攻的局面。”

    清原走在山中,愈发觉得那位葛相智谋令人赞叹。

    传闻北方那边,亦有残阳山脉,山势险峻,也是军马难行之处,如今只须扼守重要关口即可。

    “可惜虽有地势之助,但终究夹在南梁与元蒙中间。”

    清原微微摇头,心道:“南北俱有强敌,加上多年前葛盏那一场败仗,军力孱弱,如今蜀国局势不甚乐观。”

    “好在多年前在葛相示意下,蜀国京都,以及许多重要的人事物,大多都迁至东部,并非正中。”

    “如此也减去了许多压力。”

    他一边行走,一边为山魈古苍讲述当前局势。

    古苍有时听得懂,点了点头。有时听不懂,它也都记在心里,留待今后询问,而不会打断先生说话。

    讲罢了这片山林的缘由来往,清原才说道:“如今两国大军对峙,几乎断了来往……要去往南梁,只能走山中道路,但还需谨慎,山中精怪妖物颇多。”

    古苍拍了拍腰间的长刀,说道:“不怕。”

    清原微微摇头,说道:“不要小看任何物事。”

    古苍闻言,又挠了挠头,满是疑惑。

    ……

    山间道路崎岖陡峭。

    有些沼气含毒。

    有些蜘蛛毒虫。

    清原和古苍倒是不惧,凭他们二者的道行,已经可以抵御得住毒性,而山魈本是精怪,也足以驱赶毒虫等物。

    “这深山密林之中,有不少山道,但是都有各种不同的危险。”

    清原说道:“我询问过云镜先生,以这一条道路较为平和,只有些许毒性沼气,以及前面悬崖,须得摸着崖壁走。常人摸着崖壁,且不说能否走得稳,单是心中惊惧,就是变故的源头,你我都非常人,倒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山魈古苍本就是猿猴之属,善于在山崖树林之间攀爬跳跃,自然不惧,反倒有些欢喜。

    崖壁之上,两人缓慢行走,神色俱都平淡,不惊不惧。

    他们脚下,乃是茫茫云雾。

    云雾之下,渊深难测,一眼不能见底。

    期间有些变故。

    有些凶禽从天空飞过,偶然看见崖壁上的两人,便扑了下来。

    古苍背后先挨了一下,抓破了衣衫,撕开了几条伤口,但它纹丝不动,仿若未觉。

    因为一动,就要摔下去了。

    它拔出刀来,一手紧贴岩壁,另一手执刀劈下,便斩下了一只飞禽。

    清原稳稳不动,在飞禽临近时,把铁棒点去,正中那飞禽身上。

    那凶禽登时骨断筋折,翅膀无力,坠落下去。

    只不过两个眨眼的功夫,那两三只凶禽猛然扑来,又被打下了无底深渊,坠入云雾深处。

    清原收了铁棒,依然插在腰间,说道:“继续走罢。”

    古苍把刀收回,嗯了一声。

    适才的状况,虽是偶然,但这种事情,倒也常有听闻。

    若换了常人走上这段路,受了惊扰,大多便都要坠入崖下。

    有些是被飞禽惊扰,但也有些是被山间顽猴用石子打落的。

    ……

    天气多变,晨时还是朝阳升起。

    到了此刻,未到午时,却先起了一阵雨。

    雨势不小,雨滴大如蚕豆,哗啦作响,落在树叶上,便四下飞溅,成为无数散碎的晶莹光泽。

    但这场雨前后也没有多长时间。

    黎村那里,把这种雨势,唤作过山雨。

    雨大,风也大。

    所以只是一阵,便又往前扫了过去。

    雨后的树林,满是泥泞。

    树叶滴落雨水,草丛间都是水珠。

    一个白袍小将,倚在树下,坐在泥泞的土地上,昏昏沉沉。

    雨水洒在他身上,打得他伤口生疼,然后便是血水,流淌了下去。

    树下的杂草,又湿又尖,扎得生疼,颇不自在。

    他眼神涣散,却紧咬牙关,没有半声呻吟。

    忽然,传来簌簌声响。

    他原本涣散无神的目光,骤然一凝,精芒闪烁,不顾伤势,咬着牙,一跃而起。

    他手执长枪,腰配利剑,目如鹰隼。

    “谁……”

    他咬着牙,仿佛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

    实则是伤势太重,几乎难以开口。

    树林间缓缓走出一人。

    这人面貌清逸,身着蓝边白衫,虽也被雨水湿透,却依旧淡然,不显狼狈。

    在他身后,又来一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间,看不清脸面,腰间配着一把刀。

    这白袍小将见了那把刀,顿时露出杀机。

    那是蜀**中制式长刀。

    “南梁……白衣军?”

    清原见了这白甲小将,顿时眉宇一挑。

    仔细打量,那小将约莫二十出头,身着白甲白衣,观其精神气貌,俱都非同俗类。

    清原打量了一番,然后收回目光,心道:“我也算见过一些兵将,但从未见过如此锐利之人。看他还只是一员小将,身份不高……倘如陈芝云麾下,个个都是这等精兵强将……”

    “传闻中以七千兵马,击破葛盏数十万大军的战绩,着实不虚……”

    他心头疑惑,暗道:“可陈芝云的白衣军,怎么会有一员小将在这里?”

    看那小将满面敌意杀机,清原微微皱眉。

    “走。”

    清原偏过头,朝着山魈说道:“不必理会。”

    说罢,两人往前走去。

    那小将双手握紧长枪,纹丝不动,面色不改,眼睛眨也未眨。

    清原走过他身旁,顿了顿,然后取出一瓶伤药,抛了过去,说道:“这是伤药……你伤势颇重,会危及性命的……”

    啪!

    这小将把长枪一扫,打碎了药瓶,然后一枪便在药散烟尘中,穿了过来。

    那一枪倏忽而至,锋刃锐利。

    一股寒意笼罩而来。

    “杀!”

    这小将陡然大喝。

    大喝之声,随着枪刃锋芒而至,两者滚滚融合,竟能惊神驱鬼。

    纵是清原这等修道之人,亦不免真气凝滞,思绪恍惚。

    当他一滞之间,那枪刃已近面门。

    “好!”

    清原脑海中显现九重玉楼,坐定神智。

    他回过神来,偏过头,闪过枪刃,伸手拿住那枪柄。

    正待动手时……一道刀光从侧边而来,穿透了那小将的甲胄,从他右侧刺入,左侧透出。

    刀刃染血。

    那小将毙命当场。

    山魈抽回长刀,收刀入鞘,忽然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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