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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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临东一战,他面对白势至,接下了那白虎衔剑之术。
此后,不过多久,他就已能将此术学成,从而施展开来。
反倒是当初从苏关儿手里,得到了干坤避劫星辰光的修炼法门,可还是耗费了一番手脚,才得以修炼入门,后来经由古镜,方自修得大成。
如今也是如此,要将这造化会元道修成,还须自己先一步修得个入门才成。
“一门仙术的修炼法门,对他人而言,乃是梦寐以求。可是对我而言,反而还有几分繁杂,还不如与人交手,接下对方的道术,从而推演,如此更为简单。”
他这般笑着,也有两分自嘲,因为在他心中,一直都认为,不劳而获,必有弊端。
例如白虎衔剑之术,从白势至手中接下,推演解析,终于懂得施展。但这些时日以来,他依然在不断演示此法,让自己施展法术的根底,更为稳固几分。
……
“五行之中,木类已至。”
清原暗道:“这一道仙术,可以用以伤敌,也可以用以滋养,可谓生死兼备。或许修至大成以后,可以用来温养青莲仙种,但如今还有不足,只是,若是用来补足五行仙术的弊端,应是足够了。”
他的五行仙术,能敌正一的掌中世界。
当时勉强凑足五行,施展五行仙术,可其实火候还是差了些。
在五行仙术之中,他懂得八首火龙道,干坤避劫星辰光,以及白虎衔剑之术,分别属火,属水,属金。
五行之中,缺了土木二类。
当时他是用了自身地龙的根骨,去填土类仙术的空缺,又是借用雷法神通,去补足木类仙术的缺口。
但这两者,终究都不是真正的仙术。
当日碰撞之后,五行仙术破碎,掌中世界泯灭。
尽管清原地龙根骨不损,但也虚弱了很长一段时日,而象征着雷法神通的那一颗雷珠,黯淡无光,甚至有了几分裂缝。
此刻玉如意之上,那雷珠的破损,至今还没有彻底修复。
“如今木类已有,五行之中,独缺土类。”
清原暗道:“若能再有一道属土的仙术,五行仙术便可完善……即便再遇正一,五行仙术,集齐于一掌之中,必然能够直接压过正一的掌中世界。”
他这般想着,不禁想起这些时日,从神符化身当中,得知正一自毁根基,弃去仙体的传言。
“当时我一番言论,加上魔祖稍有迷惑,他又正是伤重虚弱之时,果然还是如我所想……到了这一步。”
尽管这是清原的几分布置,但他实则也没有想过,会当真这么顺利。
当知晓正一确实自毁根基时,他心中反倒没有多少喜意。
一位冠绝当代的旷世之才,就此毁了。
……
守正道门。
掌教仍在推演大势。
而在他面前,赫然便是守正道门人仙鸿烁。
二人谈过正事之后,才听鸿烁迟疑了下,问道:“正一近来如何?”
守正掌教摇头道:“仙体已破,损伤不小。”
鸿烁神色黯然,道:“此事也算师弟我有所疏忽,若能想得周全几分,也不至于让他落到这般地步。”
“不能怪你,毕竟天杀真君一事,太过于令人惶恐了。”
守正掌教叹息道:“此事也是他一念之差,非你之过。”
鸿烁默然不语,尽管他对正一不喜,但是也知正一乃是谪仙,对于守正道门而言,也是旷世之才。
本门纵然是祖师道统,位列中土道门之首,可失了这等弟子,也是令人痛惜万分的折损。
作为守正道门之下的弟子,哪怕他与正一谈不上和气,却也难免心中沉重。
“正一性情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
守正道门掌教,能担任此位,自然不是旁人能比,他的道行及本领,在守正道门鸿字辈当中,或许谈不上最高,但是他执掌山门,运作大势,观测人心,却是世间绝大多数修道人所不能比的。
对于鸿烁的想法,乃至于其他弟子的想法,他大约也能看得出来。
“正一性情淡漠,乃是天性如此。”
守正掌教说道:“他看似漠视万物,连本门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而实际上,在他心中,对于本门规矩,最是重视不过。”
鸿烁怔了一怔,似乎有些讶然。
正一是他无法看透的人物。
而他对于正一的看法,一直以来,都停留在那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最初印象当中。
未想,在掌教这里,却是听见了关于另一方面的说法。
“正一不善于表露心中情绪,实则在他心中,也有规矩。”
守正掌教说道:“在礼仪方面等等小事,他或许不去理会,但关乎本门之事,他从来不曾轻视。”
“他自幼生长于守正道门,他所认知的一切,都是本门的规矩。”
“哪怕入世以来,他对于世间的认知,依然局限在本门的认知当中。”
说着,守正掌教沉声道:“其实正一,才是本门之中,行事最为贴近守正道门真意的人物,他一言一行,深谙本门行事宗旨。”
鸿烁闻言,略有所思。
“正一向来专注,以前专注于修行,其道行进境,便是举世罕见。后来专注于寻找清原,十余年如一日,作为一位人仙,寻找一位上人,仍然未有停歇。”
守正道门掌教说道:“他不是为了青牛之死的私怨,不是为了诛杀变数的功德,而是为了扰乱人世的清原。”
“异于常者是为妖,不利人世即是魔。”
“但凡妖魔,穷尽毕生之力,尽斩之。”
守正掌教看向鸿烁,道:“这就是守正道门的真意,也是正一的真意。”
鸿烁顿时明白掌教所言。
守正道门是一脉传承,而正一便是将这一脉传承的行事宗旨,体现得淋漓尽致的人物。
换句话说,正一便是守正道门的化身。
“本门不会放弃正一。”
守正掌教看着这位师弟,认真说道:“若是连足以作为本门象征的正一,也都毁了,那么守正道门,也就没有什么了。”
鸿烁低声道:“师弟明白了。”
守正掌教挥手道:“明白便好,如今正一折损,他的机缘,不在当世。”
鸿烁问道:“后世?”
守正掌教点头道:“门中栽种的紫莲,经过一番布置,已是象征着我道门气运所在,如今正一折损,被我用秘法连在紫莲气运之上……紫莲不枯,道门不败,正一便不会死。”
鸿烁怔在了那里,沉默良久。(未完待续。。)
章七五三 何沪
南梁。
京城。
文先生府上。
“何沪?”
文先生手中的这张折子,是关于何沪的任命,乃是梁太子命人送来的。
当初围杀蜀国古见渊,兴师动众,波及甚广,诸多地界崩毁,百姓也有伤亡。
这在常人眼里,不知真相,便知当作是天灾。
而这个世道上,天灾往往便是报应。
景秀县的何沪,当时便背了这个罪责,罪名便是:触怒于天,以致天罚。
原本罪责之重,何沪当斩,后来是文先生进言,免了死罪,让他善后此事。
何沪行事,一板一眼,也着实极有成效,在这一次行事当中,处置妥当,教人刮目相看。
如今他也算入了梁太子眼中,使得这位太子殿下,对他颇为看重,意欲提升其官职,但却得知此人过于方正,怕是不识其中深意,这才请教于文先生。
“何沪此人,才能是有,也算清正廉明,是个难得的好官,只可惜为人过于方正,不识圆滑,也是不妥。”
文先生略微沉吟。
何沪那人,虽有才能,但却一直居在芝麻小官的位置上。
他不懂得贿赂上官,最是受上官不喜,在许多方面,难免受到压迫,他头顶上那盏乌纱帽能够保住,已经是上官念他办事得力的缘故。
何沪这种人,最认尊卑,无论上官待他如何不好,他作为下官,也终究不敢有所不满。
甚至,他也不敢越过上官,报上京城。
只因为按照规矩而言,他一介县令,送往京城的折子,都是要经过这位上官的。
而何沪极重规矩,便不敢逾越规矩。
对于上官,他不敢以下犯上,最是认命。
而对于手下,何沪则不容许有人不公,更不容许有人压迫。
因为上官比他职位更高,他不敢逾越,而手下之人,职位比他更低,此为御下之道,天经地义。
“经过一番接触,何沪最重规矩,自然也重尊卑高低,以他的身份,为了太子殿下,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
文先生沉吟道:“但是这种人,所有的一切,都按他所见的规矩而来,太过固执,太过死板,绝不会愿意结党营私,哪怕是面对太子,也只是身为臣子的本分,不会有半点巴结之意……太子殿下,想要将此人收为己用,着实不易,哪怕恩德再大,使对方心生感激,但许多事情,过于固执,也不可能在律法这一方面徇私,不可能为此而迁就于太子。”
“这人可以重用,但不可以作为亲信,太子如今想要将此人收入帐下,作为心腹,却是错了。”
“提拔这么一个清官,对于梁国而言,便是好事。”
“但太子想要的,却是收为己用,这多半是空费气力。”
文先生这般想着,“紧要时候,一旦在紧要时候,这人的固执,必然是极大的隐患。”
旋即在折子上勾了一笔。
可!
一笔落下。
文先生略微点头。
只是这般轻易地,便又在太子帐下,埋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隐患。
或许会生根发芽,或许会沉寂无声。
可一旦生根发芽,这点隐患带来的弊端,绝不会小了。
这些年来,这类微小而不易察觉的隐患,他已埋下了不少。
尽管微小,然而也禁不住这些年的布置。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文先生这般想着。
……
洞天福地。
“何沪……”
想起当年,清原亦有几分恍惚。
他多数行事,只在诛杀恶类,而不杀无辜。
既然抬手就能诛杀恶类,那么也就顺手诛杀,不必经过官府,但这也是一种侠以武犯禁的典范。
“终究还是有些理念不合。”
清原身为修行人,比习武之人稍有不同,算是方外之人,于是便用自己的方法行事,而未有经过官府那琐碎的步骤。
但在何沪此类人眼中,诛杀一个恶类,要先经过官府判决,然后才可论罪,才能行刑。
可这其中的繁杂,对于修道人而言,终究是不易的。
而重要的是,在多数修道人眼里,官府只是执掌凡人律法的官府,他们作为方外之人,行事根本懒得经过官府。
甚至,官府对他们而言,只是许多个蝼蚁般的凡人,在执掌的一个地方罢了。
其实当年清原心底,也难免这类超脱世俗的心态。
若无这般心态,在景秀县时,按律法之事,他应该将一众绑匪生擒活捉,送往官府,经过官府判决,再去斩首。
只是他自觉,要抓数十个绑匪,送去官府,其中过程过于复杂,不如顺手杀了。
但这其实也是他对人世律法,看得较轻的表现。
而这,也正是何沪对他杀意极重的原因之一。
在何沪眼里,规矩就是规矩,律法就是律法,不容轻视,不可逾越。
哪怕你是俯视诸天的神仙,落在人世,就要遵循俗世律法。
胆敢轻视尘世律法,便是最大的死罪!
人世之间,执掌生杀大权的,只有官府!
哪怕神仙出世,也不能动用私刑!
……
静静想来,近些时日所见,无论是陈芝云,还是何沪,或是姜柏鉴,甚至文先生,都有着类似的固执。
陈芝云,凡事可稍显宽松,但心中仍有不可逾越的底线……例如造反一事。
陈芝云自认身为臣子,理应忠君爱国,不敢逾越大义,不敢逾越人世规矩。
在这一方面,实则他与景秀县的何沪,倒有着类似的固执,或许他没有何沪这般极端,并不认为任何规矩都不能逾越半分,但是陈芝云在朝代更迭,波及整个梁国的层面上,比之于何沪,更不容退让,更为固执,这也是他不可逾越的底线!
至于姜柏鉴,从赵徐一事来看,他也有几分快意恩仇之心,在没有波及无辜的情形之下,他甚至可以默许诛杀首恶,除恶为行善。
可是在何沪眼中,一切的规矩,都不允许逾越半分。
任何刑罚,任何处置,都要经过官府的判决。
无论你是谁,都无法践踏律法。
这种人,既是可敬,亦是可恨。
“何沪与田苗,倒也有着许多类似的方面,只是……田苗眼中,但凡以情义为重,无论作了多少恶事,都应理解,都该释之,几乎到了扭曲的地步。”
“在这一方面,不讲情分的何沪,反而更好几分。”
清原看着文先生手中的那份折子,略有几分感叹。
那位景秀县的知县大人,终究也要跃出那一方池塘了。
这对于梁国而言,有这么一位身居高位的清官,应是好事。
对于何沪而言,为官至此,也是施展抱负之时。
但清原大约可以预见,此人的结局,未必是好。
清原无意阻拦,也不去推波助澜,就这般任其自然。
虽然何沪是何清的父亲,但清原却也没有干涉的意思。
“就这样罢。”
……
文先生府上。
就在文先生勾了一笔后。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太子殿下来了。”
“老夫知道了。”
文先生放下折子,起身去迎。(未完待续。。)
章七五四 谋反
文先生起身来,出了大堂,往大门口去。
才绕过照壁,便见太子迎面过来。
只见太子脚步匆匆,衣袍带风,在他脸上,神色之间又惊又怒,又有几分复杂。
文先生见状,心中一凛。
必是出了事端。
“殿下……”
“先生。”
太子略微挥手,甚至顾不上往常的礼仪,只说道:“且入内说。”
文先生顿时点头,随之一同入内。
前方太子匆匆行走,文先生心中,沉了一下,能知此事必然不小。
须知,太子殿下一向是以弟子见师之礼待他,展露出贤王之风。
虽说其中屈尊下贵究竟有几分诚意并不好说,但这方面的礼仪,向来是不曾失礼。
如今太子匆匆而来,又是这般神色,又是把往常礼仪都抛在脑后,足见此事在太子心中,显得多么重要。
……
内堂。
屏退左右。
只剩二人。
文先生心有疑惑,欲要发问。
这时,便见太子抬了抬手,喘息了几声,隐含震怒之声,道:“白衣军中,有人意图谋反。”
“什么?”
文先生露出惊色,不禁失态。
……
洞天福地。
古镜之中,文先生府上的场景,二人的言语,俱都在当中浮现出来。
“果然……”
清原暗道:“白晓种下的隐患,开始发芽了。”
他对于白晓之事,心中一直抱有猜测。
身为人仙,心血来潮,必有缘故,绝非空穴来风,此事必定会有变化。
只是就连他也看不清其中变化的走向。
如今到了此时,总算看见了其中的影子。
“接下来,会是如何?”
清原双眸微眯,有着几许精芒。
……
文先生心中震惊难言。
白衣军乃是梁国的一柄利器。
当年大战,整个蜀国空前凝聚,仿佛一尊巨人,动用了数十万蜀国大军,便如同一个无比巨大的拳头,砸向了梁国,几乎有着将整个梁国打得支离破碎的味道。然而当年的白衣军,这一柄利器却能如尖刀一般,刺入这巨人的要害之处,致使大军全面溃败。
梁国陈芝云,自此成名,举世震惊。
这些年间,经过文先生的谋划,明里暗里之间,蜀国不知多少谍子细作,试图策反这个在梁国倍受压迫的陈芝云,但都全无功成,反而搭上了不少性命,破去不了不少布置。
陈芝云忠于梁国,心志坚定,不可动摇,这一点早已是文先生下了定论的。
正是因此,后面这些年,文先生已无策反之念,转而让太子尽力压迫陈芝云,一是离间太子与这名将之间的关系,二是让陈芝云心生不满,或有策反的转机。
但到了如今,仍无半点转机。
因此,文先生便已表露出了彻底除掉陈芝云的意思。
但太子念陈芝云本事非凡,故而犹疑不定。
未想今时今日,竟然有了这般事情?
这让文先生心中有了些无法把控的感觉,不知是惊喜还是慌乱。
喜的是太子殿下与陈芝云之间,终究出了这般大事。慌的是此事并非他本人谋划,已脱出掌控之外。
“陈芝云麾下一员小都统,劝说陈芝云谋反。”
太子沉声说道:“尽管陈芝云没有应下,但却也任由此子将这大逆不道之言,娓娓道来,而他也静静听下,可见心中必有几分念头。更重要的是,这一员小都统,如此大逆不道,可他陈芝云竟然还留下了此人性命,这其中,便过于耐人寻味了。”
梁太子言语之中,震怒难言,咬牙切齿,也不免许多惊怒。
白衣军之名,太过响亮。
无论是对于蜀国,还是对于梁国。
对于蜀国,白衣军是一柄利器……但利器若是倒转方向,直刺京城要害之地,兴许这梁国便真可能会改朝换代,哪怕陈芝云未必能够以数千人而称帝,但至少如今的天子人家,多半要换过一家了。
这些话说来,太子心中,亦是万分震怒。
而在文先生耳中,却在另外一方面,心中一动。
“小都统?”
文先生心中隐约有些猜疑,不禁问道:“那小都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