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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封仙-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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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九殿心中不知是惊是喜,已是颇为空白。

    而刘泊静正在讶异当中,就见那黑袍人又看了过来。

    刘泊静心中陡然一凛,莫名有些惶恐。

    “其实你我当初曾有一番缘法。”

    黑袍人忽然开口,笑道:“只不过是你也忘了,而如今我也非是本身在此,至于真身……不可显现,日后你或许能够知道。”

    “既然有此缘法,便送你一场造化。”

    言语落下,便有一道乌光,倏忽而出,落在了刘泊静怀中。

    刘泊静接过一看,正是一道黑色的符。

    “此符能有妙用,你好生带着。”

    黑袍人平静道:“你也不必多疑,否则只须一道法诀下去,无论是杀你,还让你与陈九殿一样,对我言听计从,都不是难事。”

    说着,他抬起手来,旋即落下。

    周边场景,陡然消去。

    刘泊静神色一滞,满是古怪。

    黑袍人抬手落下,是要消去阵法?

    先前他本以为对方是要下此杀手,于是将那盒子一事,尽数告知。

    此刻看来,刘泊静只觉一阵空白,满腹皆无言。

    而待他回过神来,那黑袍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ps:发书至今已一年光景,恍然如昨日,嗯,明天加更吧。(未完待续。。)

章七七零 梁帝传召【一更】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留下了几缕分神,分别关注持有神符的几人,并操纵另外的神符,开始北上。而他本人,则已回了黑色茅屋之中,盘膝而坐,静静修行。

    那虚土余剑术已经入手,只待修行入门,再以古镜推演完善,从而施展开来。

    待得五方仙术集齐,他便当真是仙家以下,举世无敌。

    “当年地龙入体,使我得以修行。”

    “而不久前斗法正一,我更是以此,充当了仙术,顶替了五行之中属土的那一方面。”

    “地龙妙处无穷,聚敛了大地千万年之势的地龙,入得自身体内,便让我这原本全无根骨的俗人,有了足能胜过谪仙的资质……”

    “这些年来,我修行之进益,比谪仙正一尤胜,虽然是得了封神当世的助益,也是自身悟性强于常人,且功法胜于他人,但有这样的修行进境,真正说来,却也还要归功于地龙入体之幸。”

    “但地龙再是玄妙,其用处也不是作为仙术施展。”

    “这虚土余剑术,才是真正的仙术。”

    “至于地龙的用处,应该另外一方面。”

    他心中念头转过,已是入定修行。

    ……

    悠悠时日过去。

    刘泊静执清原神符,往西而行,几乎出了蜀国。

    而陈九殿虽然与刘泊静,已不如之前那般融洽,但毕竟已被清原种下了分神化念之术,在清原的授意下,也与刘泊静同行,一路护持于他,而未有因之前的事情而分道扬镳。

    在清原眼里,这个刘泊静或许会有极大作用。

    尽管刘泊静只是寻常人,但在清原眼中,这个常人身上依附的气息,却要比陈九殿这位上人,更为深沉。

    这也是清原把神符赐予刘泊静,而非交由陈九殿的原因之一。

    ……

    至于北方。

    那一具神符化身,领着剩余的两道神符,已越过了蜀八地界。

    ……

    “这道剑术,果然不差。”

    清原暗道:“古见渊被尊为人仙之下第一高人,不仅是他道行临近半仙,也是他斗法本领高深,这一道剑术,位列仙品,果然非同寻常。”

    他左手屈指一点,但见一缕昏黄光泽,迸射开来。

    虚土余剑术,以他人仙道行,以他阳神造诣,也才在如今,堪堪入门。

    既已入门,他也不急,待得小成,再去经由推演,倒也不迟。

    “倒是那造化会元道,几近大成。”

    清原低语道:“待得此术大成,便不仅仅是用以对敌攻伐,更可疗伤治愈,也可滋养青莲……”

    青莲经过清原多次汲取生机,本是几乎枯萎致死,后来在清原的粗浅布置下,勉强维持原状,未有彻底枯死,但也未有生长开来,只是维持不生不灭的状态。

    但经过从浣花阁那边得来的法门,如今青莲状态转好,已经不再是那般不生不灭的颓靡,而开始逐渐焕发生机,有了生长的迹象。

    若是清原将造化会元道彻底修成,便可以灌注生机在其中,将之损伤恢复。

    待得虚土余剑术修成,或许可以尝试将其中锋锐收敛,作为仙壤气息,滋养青莲。

    “造化会元道,虚土余剑术,加上干坤避劫星辰光。”

    “水土相合,生机倾注。”

    清原心道:“青莲总算是有生长开来的希望了。”

    ……

    南梁。

    京城。

    酒楼当中。

    叶独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老友,脸色变幻不定,终是起身来,唤过了店小二,将这老友送到客房之中。

    “这事……”

    叶独目光微凝。

    他当年在皇宫之中,担任侍卫,且职位不低。

    如今这位老友,便顶替了他的位置。

    对于他这位前任皇宫侍卫,这老友倒也没有多少戒心,随口说来,却未有想到,这些消息,在叶独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叶独付了账,匆匆离开,到了文先生府上,将事情尽数禀报。

    “皇上召见陈芝云?”

    文先生沉吟道:“消息属实?”

    叶独点头道:“此事必然不虚。”

    文先生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事不要再与他人提起,你且下去罢。”

    叶独点了点头,未有多问,关于前些时日,白衣军以及陈芝云的那些事情,他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也正是因此,皇上召见白衣军主帅这种看似寻常的事情,才让叶独心中凛然,察觉异状。

    显然,文先生也觉此事不甚简单。

    叶独不敢叨扰,便退了下去。

    文先生待他离去,目光陡然凝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约有半刻钟光景,便见他匆匆执笔,在纸上写了一道命令。

    他折起这纸张,来到后院,取过一只白鸽,放飞了出去。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清原的声音,便在他心中响起,道:“你是觉得,老皇帝召见陈芝云,其中必有变化?”

    “正是。”

    文先生点头道:“这其中必然会有不小的变化,只不过究竟如何,暂时不知……我适才便是命人查证。至于此事是否要告知于太子殿下,还待我得知此事原委之后,再作定夺。”

    倘如他真心是太子殿下的谋士,那么此时此刻,早已通知太子,商议大事。

    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梁国谋士。

    因此,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每一步都要仔细斟酌。

    如今皇宫之内的事情,他尚不知晓,也就不能胡乱行事,不能报知于太子。

    “皇宫之事,不易探查。”

    文先生说道:“这一次多半要付出几分代价,而且,也未必能够得知。退一步讲,就算真能查知其中的事情,也是在陈芝云离开皇宫之后了。”

    顿了顿,他不禁在心中问道:“你道行通玄,手段莫测,可有法门可以窥探宫中之事?”

    那边沉默了许久。

    正在文先生心中略感不安时,便听清原声音传来。

    “京城是梁国之都,而皇宫是京城之重,气运之沉重,便是人仙亦不敢轻触。”

    听到这里,文先生心中隐有失望。

    然而接着,又听清原说道:“但我比他人不同,倒也可以尝试一番。”

    文先生心中顿生喜意,忙是问道:“如何行事?”

    清原说道:“只要你入宫去,自然能成。”

    文先生闻言,喜色稍退,皱眉道:“我在朝堂之上,虽然地位不低,但却也是太子所赐。至于皇帝,沉迷酒色,而卧病多年,我是在此期间,才助太子夺得大势。”

    “若在以往,太子掌权,我要入宫自是简单,现如今皇帝醒来,未经他的传召,我也不能轻易入宫。至于传召,这些年来我声名渐起,而皇帝昏沉,此前对我也无多少印象,此后对我也仍是陌生,不可能无缘无故召我入宫。”

    “而且,即便是忽然有意召我入宫,也是等着和陈芝云谈过之后了。”

    文先生这般说来,略微摇头。

    然而这时,又听清原说道:“你的侍卫统领叶独,曾是宫中侍卫,以你如今的权势,把叶独扮作侍卫,送入宫中,倒也不难。”

    文先生讶然道:“叶独?”

    清原道:“正是他。”

    文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也好。”

    言语落下,他便又沉默了下来。

    作为一个常年用计之人,文先生心中难免疑惑。

    为何这个名为清原的人物,会指明是叶独前往?

    莫非叶独身上,也有清原的手段?

    叶独曾奉命去接这神符,或许那时,当真是受了类似的手段?

    诸般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

    ……

    洞天福地。

    清原收了古镜,又自闭目。

    至于文先生那边究竟是何想法,他并未多么在意。

    因为文先生的命脉,乃至于一举一动,实则都受他操纵。

    “自月妃死后,老皇帝愈发清醒。”

    清原暗道:“但此前未曾召见陈芝云,而这一次召见,陈芝云却正好犯了这大事,未免太巧合了一些。”(未完待续。。)

章七七一 问罪陈芝云

    梁国。

    京城。

    宫中。

    御书房。

    比起外头,这里光芒要稍暗几分。

    陈芝云身着白色长衫,站在前方,略微垂首,默然不语。

    在这个地方,他已没有了白衣军主帅那隐然的威势,而是如同一个真真正正的文人书生。

    在陈芝云前方,紫檀雕龙木椅之上,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头发灰白,面貌苍老,眼神黯淡浑浊,充满了迟暮之气。

    但他一身明黄衣衫,雕着云中金龙,栩栩如生,虽然状态不佳,但气度甚高,稳坐在上,无形之间便有一股凌驾众生的味道。

    这便是梁国当今皇帝。

    老皇帝略微喘息,抬笔的手臂隐约有些颤动,在他笔下的奏折,已经堆了一层小山。

    “老了老了。”

    老皇帝苦笑道:“当年朕也算是骁勇善战之辈,执刀剑,挽强弓,降烈马,俱是尔尔,未想今日,抬笔俱都艰难,这批阅奏折之事,今后也难办了……”

    陈芝云闻言,低声道:“皇上久病初愈,难免虚弱,只须稍加疗养,即可恢复。”

    “你也莫要高抬了朕。”老皇帝微微摇头,叹道:“近些年来,沉迷酒色,昏沉欲睡,而醒来时,又难舍美酒佳人,加上年事已高,确实不如从前了,即便今后调养,也多半难有恢复。”

    陈芝云闻言,未敢再有言语。

    老皇帝沉迷酒色,明知不好,却也仍是不改,对于月妃自是万般宠爱。

    但月妃之事,却是他陈芝云设计所杀。

    尽管此举是为皇帝着想,且事后皇帝也恢复神智,日渐清醒,于国家社稷而言,都是大喜之事……但陈芝云心知,他身为臣子,杀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以下犯上,已是埋下了祸患。

    当初下定决心,伏杀月妃之时,他便已做好了被皇帝治罪的准备。

    如今听闻皇帝提及此事,他自是不敢再有多言。

    而就在这时,又听老皇帝那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道:“今早听闻,你麾下军中,有人图谋造反?”

    一句话来,语气平淡,虚弱无力。

    然而落在陈芝云耳中,便如雷霆炸响,他心中一寒,双手一拱,躬身道:“回皇上,确有此事,但其人已被末将杖责三百,并将其麾下三十余众,尽数交由太子殿下处置。”

    老皇帝嗯了一声,旋即开口,淡淡道:“听闻太子派去数十人,半途遭人截杀,无一活口,像是那三十余人所为?”

    陈芝云低声道:“末将也听闻此事,细细想来,以我白衣军将士的本领,要办到此事,怕也不算难事。”

    老皇帝说道:“听闻那些尸首上面,伤口俱是由上而下,像是居高临下所杀?那三十余人,即便本领再高,能够反制过来,但也没有驾马罢?”

    陈芝云说道:“末将军中,锤炼兵将,这上阵杀敌之法,亦有多种,难以言尽。未想这些叛卒,竟是将之用在了袍泽身上,殊为可恨。”

    老皇帝闻言,稍微点头,像是尽信了一般,然后开口,说道:“陈芝云。”

    陈芝云躬身道:“末将在。”

    老皇帝开口问道:“你之所言,可尽是属实?”

    陈芝云答道:“不实。”

    御书房内,刹那寂静。

    老皇帝静静看了他片刻。

    陈芝云仿若不觉。

    “哈哈哈……”

    老皇帝陡然大笑,道:“好个陈芝云,多少年过去,依然性情不改,可这却是有些迂腐了啊。”

    “欺君罔上,乃是死罪。”陈芝云沉声道:“臣不怕治罪,但自幼心中便知君臣尊卑……为臣子者,不能欺君。”

    老皇帝连道几声好,旋即又道:“那么前面那些不实的言语,岂非欺君?”

    陈芝云道:“白衣军主帅不能反,因此,此事不能声张,先前之言,仅仅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老皇帝微微点头,道:“这一次,真是你做的?”

    陈芝云点头道:“是。”

    老皇帝说道:“你可知道这罪责多重?”

    陈芝云道:“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抄家灭族。”

    老皇帝说道:“但你仍然要这般作为?”

    陈芝云顿了一下,说道:“书生意气,将士血气,常言道,人活一口气,末将既是文人,也是将士,当然,也是意气用事的俗人。”

    老皇帝点点头,道:“你这般坦然,是笃定朕不敢杀你了?”

    陈芝云双膝跪地,叩首道:“末将不敢。”

    “起来罢。”

    老皇帝抬了抬手,道:“名震天下的白衣军,白袍大将陈芝云,确实不能反,反则惊动天下,这个分量,却是有的。如今既没有证据,而你又并非造反,朕也不好轻易动你,免得在史书上,落得个嫉妒贤才的名声。”

    陈芝云听得老皇帝言语当中,似有几分不满,心中微震,只道不敢。

    “行了……朕让你来,不是治罪的。”

    老皇帝淡淡道:“几十条人命,还换不来你陈芝云的命……只不过,你藐视皇权,肆意妄为,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了。”

    陈芝云道:“末将认罚。”

    “罚你的事,过些时日再说。”老皇帝应了一声,然后又叹道:“只是,你一向尊卑有序,不敢逾越臣子本分,这一次胆敢截杀太子的人,以下犯上,想来还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罢?朕倒是好奇,那些个让你不惜犯戒的将士,究竟是什么模样?而那个劝你造反的小将,莫非当真是你私生的孩子?还是说,这个孩子劝说的逆反之言,正好敲动了你心中的念头?”

    陈芝云沉声道:“末将洁身自好,亦从无反心。”

    老皇帝笑了几声,却不答话。

    陈芝云头低在地,微微皱眉。

    这位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已有数十年之久,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战场杀伐,也都经过了,着实让人看不透,有时像是多疑,有时像是对臣子尽信无疑。

    他的言语,亦是不易揣摩!

    伴君如伴虎!

    陈芝云未敢言语。

    然而就在这时,又听老皇帝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朕这次唤你进宫,可是为何?”

    陈芝云道:“莫非不是为了此事?”

    老皇帝摇头道:“此事不过一些小事罢了,你在太子手下,受得压迫颇多,偶尔心气不平,反打一记,也情有可原,这区区小打小闹,牵扯不过几十条人命罢了,也谈不上事。朕这次唤你来,一来是让你这藐视皇权的家伙日后稍加注意,而真正的想法……”

    顿了一下,才听老皇帝这苍老的声音,低沉道:“是问你……太子之位,易换之事。”

    一声落下,宛如闷雷!

    陈芝云蓦然抬头,眼神紧缩。

    以他万事不惊的心境,也难免在此刻,露出了满面的难以置信神色。

    “皇上……”(未完待续。。)

章七七二 太子废立,皇权之争

    太子之位的易换?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国君。

    这一改换,便是真正的换天之举。

    陈芝云心中震惊到了极点。

    皇帝竟有改换太子的想法?

    而他更是震惊,皇帝竟然将此事如此轻描淡写告知于他?

    陈芝云虽然并未对朝堂之事多么计较,但也是放了些许眼线,心知皇帝昏睡多年,初醒不久,如今对于朝堂的把控,已是十分微弱,就算有心布置,也还无力为之。

    哪怕真要换下太子,也不是一朝一日能言之事,至少也要长久一番布置。

    废除太子一事,如今对于皇帝而言,必然也只是一个粗浅的念头。

    但这样的念头,惊天动地,不应该深埋心底,暗中谋划么?

    在尚无谋划的时候,便将此事告知于自己?

    皇帝对他,当真是如此信任以及看重?

    这位名震天下的白衣军主帅,心中莫名有了些惶恐。

    然而老皇帝仿若家常闲话一般,随手挥了挥,淡淡说道:“不要拘束,只是朕一点念头罢了。”

    陈芝云唿吸微凛,未敢开言。

    老皇帝徐徐说道:“这些年来,朕久病缠身,荒废政事,乃是太子执政,倒也可圈可点,打理的颇为不错,甚至稳固了梁国局势,从而扩展局势,主动引燃战火,把方向推向了蜀国……其实在朕眼里,他的作为,已是不差。”

    停顿了下,才听老皇帝低沉道:“只是,如今朕已醒了。”

    陈芝云神色稍凝,只觉颇为沉重。

    “朕还是这梁国的皇帝。”

    上面这苍老的老者,沙哑着声音道:“这梁国,终究还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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