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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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平静道:“开门。”
……
洞内诸位上人都怔了一怔。
“莫非还想强闯不成?”丹溪上人先是愕然,随后大笑道:“这道观乃是从我恩师继承而来,往上三代,共有二位上人,加上我来,共有三人。道观历代修缮,经我等三位上人布置,二百余年光景的沉淀,就是五重天的上人也要受阻止步,这白皇洞主若想一举打破,除非……他是六重天的人物。”
他笑音畅快,不免几分嘲讽之意。
其余三人亦是沉默,看着水池之中,默然不语。
这位白皇洞主,不是擅长阵法么,何不依照阵纹运法,开门入内?
……
洞外,清原举起了白玉尺。
那度君上人弟子忙劝阻道:“丹溪上人就在内里,洞主怎么好砸了他家的门?再者说,这门乃是阵法所在,是丹溪上人历代传承而下,非是那般容易打破的。”
就在这时,内中传来一个苍老声音,道:“任他去砸。”
青年露出了惊愕之色,他听得出来,乃是丹溪上人的声音。
清原闻言,面色不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笑音在面具之中,显得十分低沉。
于是他一尺打落。
尺如白玉,蓦然间红光闪烁,雷霆沉闷。
轰然炸响!
平地一声雷!
劲风滚滚,红光茫茫,迷蒙之间,便见那两扇大门刹那破碎,宛如薄纸一般。
大门内外,人声寂静,只有雷音未消,滚滚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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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七八 剑拔弩张
丹溪上人历代修缮,经二百余年沉淀,布法无数的这两扇大门,位在中间,时至今日,几乎等同于法器。
但就是那么一记白玉尺。
轻描淡写……轻而易举……举手投足……轻易破开了!
清原迈步而入,内中有四位上人。
最上座那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身着红领白衣,但神色呆滞,似有惊愕。而其余两位,均是中年模样,也是上人。
最后一位,却是之前自称去助某位道友的度君上人。
“你……”
最上座的丹溪上人蓦然起身,面露怒色,浑身气息鼓荡,喝道:“你敢毁我洞府大门?”
清原手上一松,白玉尺收入袖中,淡淡道:“不是丹溪道友让本座出手么?”
闻言,这位丹溪上人面色骤变,脸色难看,他原本只想用阵法阻一阻这白皇洞主,哪知此人狂妄自大,竟然想要强行破门而入。丹溪对于自己洞府这两扇大门颇有自信,自忖哪怕五重天的修道人多半也不能轻易打破,因而适才出声,任由此人来砸,谁知今日见了鬼,这大门当真被打破了。
“丹溪道兄莫要发怒。”度君上人笑呵呵道:“白皇洞主能打破大门,乃是本领高强,正是一件好事哇。”
说到这里,他偏头朝着清原看了一眼,心中亦是惊异,白皇洞主何时有了这般本事?
再想之前斩杀那神物青牛一事,莫非此人近来得了际遇,本领突飞猛进?
这般想来,度君上人朝着他衣袖中扫过一眼,那白玉尺可是之前不曾见过的宝贝,莫非是因为这件宝贝?
“好好好。”丹溪上人沉声道:“能破我洞府大门,是你的本事……只不过,来的当真是白皇洞主么?”
清原默然不语,眼角一瞥,发现度君上人露出异色,他心头一凛,忽然想起,那位白皇洞主可是一个性情古怪的货色,面对这般场景,按说早已翻脸动手了。
清原这般想来,当下手中一翻,白玉尺重新落于手上,直指丹溪上人,道:“虽说这是你的洞府,但要胡乱说话,说不得也要斗上一场。”
刹那之间,气氛紧绷。
“莫慌莫慌。”
度君上人来到两人之前,两手摆了摆,笑道:“他就是白皇洞主。”
丹溪上人微微皱眉,道:“你如何证明?”
其余两位上人,也是同样的神色。
度君上人笑道:“就凭他这一身衣衫,这一个面具。”
丹溪上人扫过清原一样,哼道:“那分明是法器,若照你这般说,不论是谁戴上了,都能是白皇洞主。”
“正是。”度君上人饱含深意地扫过清原一眼,说道:“他就是白皇洞主,但白皇洞主是不是他……重要么?”
不待众人回话,度君上人便笑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本事,以及他身上那件宝物。”
闻言,众人沉默。
听到这里,清原也大致明白,适才没有及时动手,或许使得这位度君上人,已是看穿了一二。
但白皇洞主性情古怪,且不以真面目示人,谁也不能断言眼前这位就一定是假的,哪怕是这位看似与白皇洞主熟识的度君上人也只是猜测。
可正如度君上人所说,这并不重要。
“我曾听到一些风声……”就在这时,那边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恒陌对于我们的事情,略有想法,于是趁着白皇洞主炼丹之时,将他杀了,试图顶替白皇洞主的身份。”
待他言语落下,其余三人都朝着清原看来,哪怕是度君上人,都开始有着神色不定之状。
“恒陌?”
清原淡淡道:“就凭他区区一个初入此境的家伙?你们也真是小看本座了……”
四位上人闻言,对视一眼,竟不知如何反驳。
“恒陌被本座打伤,逃至坎凌,托庇于那老牛身边,本座一路追杀,便把恒陌,连同那青牛都一并斩了。”
清原目光扫过四人,道:“适才那一尺打落,可是恒陌该有的本事?”
“确实不像。”丹溪上人缓缓说道:“可也不像是传闻之中道术较弱的白皇洞主,所该有的本事。”
随着丹溪上人的话,洞府之中,再一次沉寂。
就在这时,另外穿着蓝色道袍的中年人,终究说道:“既是要共同谋事,那么就坦诚相待,如何?”
清原看他一眼,道:“何意?”
那蓝袍中年人说道:“揭下面具,且看真容。”
清原抬起白玉尺,指向了这人,眼中迸射出了寒意。
度君上人见状,暗道不好,忙说道:“谭道兄这话可不太好,孟老弟这些年习惯这般装扮,哪怕我与他相交多年,也不曾得见真容。”
洞府之中当即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清原怀中的竹筒,闪过一缕微不可察的亮光。
过了片刻,清原眼中闪过异色,忽然说道:“也罢,你等谋划未定,本座正好抽身离开,莫要听了你们的谋划,得知隐秘,再脱身不得了。”
丹溪度君等上人,无不怔住。
度君问道:“孟老弟言下之意是?”
“暮阳城涉及成仙得道之希望,且关乎封神隐秘,又与临东白氏有所牵扯,虽是一桩仙缘,但牵扯之大,哪怕真人也不好涉足其中。本座思索许久,自觉修为浅薄,既然未有深入其中,退走便是。”
清原看着眼前四位上人那目瞪口呆的模样,缓缓说道:“本座近来修为有成,自觉突破有望,不必再为那一缕仙缘拼了性命。你等是否放手,自是与我无关……”
说罢,他伸手一拂,将得自于白皇藏宝之处的几件法器,都抛了出来。
当时那里除了两张面具和一身衣衫之外,便只有这三四件法器,他不知道是那一件,便只好都抛了出来。
“你等要这宝物,本座便任由你们去,其余法器只当相送,就当本座半途而退的赔礼。”
清原说道:“至于这件宝物……我要通灵宝鉴来换!”
说罢,他白玉尺握在掌中,缓缓道:“几位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章百七九 妥协
丹溪洞府之中,静了许久。
“想走……”那个青衣长衫的男子低沉道:“哪有这般简单?”
说罢,四人齐出,各居一个方位,围住了清原。
四人气机相连,仿若融合一般。
清原只觉四面八方,俱有无穷浪潮拍打而来,使人几乎心悸。
丹溪上人脸色阴晴不定,他们这一行人,所谋划的乃是临东白氏的仙家缘法,但真正面对的,不单单是临东白氏,更有无数觊觎这一桩仙缘的修道之人。
上至真人,下至寻常修道人,皆是敌手。
他们本领不足,因而想要浑水摸鱼,倘若消息泄露出去,对他们太过不利。
度君上人叹道:“孟老弟何苦如此斗气?我知你性情洒脱,不愿遭受束缚,但这般行事……让为兄好生为难。”
清原默然不语,因为适才花魅传音,暮阳城事情又生变故,最好不要插手。
且不说眼下自己身份受人猜忌,哪怕他真的受到信任,得以一同谋划此事,那么事后便真的不能脱身了。
“不若如此……”那谭道长说道:“白皇洞主且暂居丹溪,莫要离开这洞府,待我等事毕,自会放你离开。”
度君上人点头道:“如此也好。”
清原沉默不语。
适才那青衣男子哼道:“他既不愿,何必与他多说?不是说他已突破有望……且拿下他,看他有什么机缘,我等均分了去……”
“就凭你?”
清原冷哼一声,小臂浮现雷纹,白玉尺红光闪烁。
一缕法力经由雷纹运转,待到白玉尺末梢,已经转化为雷霆。
瞬息之间,雷霆炸响。
那青衣男子忙把法器拦在身前,挨了一记雷霆,吐出口血,往后抛了去。
“大胆!”
谭道长蓦然一声大喝。
度君上人随之出手。
清原早有所料,顶上悬着一面古镜,镜光落下,护住周身,宛如琉璃一般。
轰然炸响,琉璃不破。
“什么?”
几位均是倒吸口气。
以他们的道术,竟然无法打破这白皇洞主的护身法门?
“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么?”
清原淡淡道:“谁先来试试?”
他目光扫过,度君上人,谭道长,以及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都不由避过他的目光。
只有丹溪上人,端坐上方,一改适才浮躁之态,沉声道:“依你所说。”
其余三人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被丹溪上人制止。
清原笑道:“如此甚好。”
那丹溪上人把手一挥,飞出一物,形如铜镜,但两面都无镜面。
“此乃先师炼制而成,内中包含先师所识的一切物事,可用以鉴别许多物事,当然,先师也并非通晓一切,有不识得的物事,这宝鉴便不能鉴别出来。”
丹溪上人说道:“此物乃是用异石炼成,以阴磷之火相助,另有通灵之效。”
清原接过通灵宝鉴,说道:“如此甚好,那么本座告辞了。”
说罢,他微微拂袖,收了白玉尺,依然把古镜悬在头顶,缓缓而出。
……
洞府之中,静了许久。
丹溪上人陡然吐出口气,手心里竟满是汗水,他微微后仰,靠着椅上,道:“看走眼了。”
度君上人皱眉道:“丹溪道友,何以妥协?”
适才动手之时,就只有他和谭姓道士出手,另一人被打飞,而丹溪上人反而没有动手。
“不妥协又如何?”
丹溪上人说道:“我等四人联手,能敌那青牛妖物否?”
闻言,度君上人和谭姓道士面色微变,而那青衣男子正勉强起身,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怔。
“青牛是妖类,临近五重天,有铜环法器,又有天赋神通,更有一块天生的牛黄,极为神秘,用处难知,只知能用以伤敌。”
度君上人沉吟道:“我等四人联手,或许能勉强胜它,但要斩杀此妖牛,不易。”
“可妖牛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里。”丹溪上人缓缓说道:“并且,还添了一个恒陌。”
说罢,他白眉一抖,看向其余三人,问道:“如此,我等四人联手,可否杀他?”
那青衣男子抹去嘴角鲜血,说道:“未必不能。”
“只是未必。”丹溪上人说道:“但我们至少要有一人被他所杀,甚至是尽数败于他手……这不利于我等谋划。”
谭道长问道:“这就让他走了?”
“那通灵宝鉴之上,有我一道隐匿的阴神。”丹溪上人缓缓说道:“他的一举一动,均在我眼内,只要他安分守己便罢,如若不然,我等四人就只得跟他拼个生死了,但事后,那暮阳城的谋划,多半也该落空。”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丹溪叹道:“适才我心内不断推算,哪怕加上我这道观之中的阵法相助,实则胜算也是不大……其他不说,单是那镜子的光芒,你二人的道术都不能破去,我等如何取胜?”
“也罢。”度君上人说道:“原本也是要把他排除在外的,只不过听他斩杀妖牛的事迹,终究还是想要拉过这个帮手。”
“但这个帮手若是厉害到足以压过我等四人,那么就不是帮手,而是引狼入室。”
丹溪上人说道:“从他打破大门之后,我便看出来了……适才发难,也正是为此。”
谭道长低声道:“只因他太厉害了么?”
丹溪上人点头道:“不错。”
度君上人心中吐出口气,看着丹溪的目光,隐约有些不同,从白皇洞主踏足这里,不过瞬息间的功夫,情势曲折百转,剑拔弩张,又随后停歇,不禁让他心生忌惮,暗道:“此前怎未发现,这个丹溪如此精于谋算?”
四位上人沉默了许久。
“走了这白皇洞主,虽说是失了一大臂助,但也未必不是好事。”谭道长说道:“他本领太高,难免要有独吞机缘的想法,失了平衡。”
丹溪抚须道:“所言正是。”
度君也随之应了一声,只是心中已有了些许不同的念头。
适才这个白皇洞主,真的是孟老弟?
其实,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等道行的人物,足以压过他们四人,却自行弃了这暮阳城的机缘,自觉修为浅薄,不去趟这浑水。
“真的是……这般要命么?”
度君上人深吸口气,隐约有些悸动。(未完待续。)
章百八十 守正道门,正一
离了丹溪。
清原才算吐出口气。
通灵宝鉴到手,回返白皇洞,到时给何清修复魂魄受损,便简单了许多。
至于这暮阳城之事,他本就不愿插手,只是稍微有些兴趣,直到接了先前花魅传来的消息,所有的兴趣都尽数消去。他只得先一步脱身出来,免得获知太多隐秘,便陷入太深,到时难以脱身,除非是杀尽了那四位上人。
“暮阳城,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原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按原本的风声来说,暮阳城之内,乃是白氏祖遗留的机缘,极有可能的是一部直指仙家道果的功法。而清原出身紫霄,观想法门乃是六月不净观,又有黄庭仙经这一门仙家品阶的功法,自然不会为此涉险。
并且,这一次,牵扯太大。
白家祖先的机缘在南梁出现,临东白氏动静极大,甚至连家主白势至都已动身。然而临东白氏乃是蜀国的修道世家,要入南梁,势必会受到那些依附于南梁的修道人阻挠,而最大的阻力,便是九重天的人物,其中以南梁国师齐新年为首。
关于齐新年,清原也有所耳闻。
此人乃是东海先秦山海界的弟子,而东海先秦山海界,则是道祖传承,东天海运帝君的道统。
这本就是清原知晓的消息,但花魅传来的消息称,这一次,还有守正道门插手。
守正道门素来遵循规矩,按说这是临东白氏的机缘,他们自当恪守规矩,不予争夺,可是就在前几日间,守正道门来人了。
“守正道门以规矩为重,甚至到了迂腐的境地,按说不会抢夺属于临东白氏的机缘,除非……内中还有变化?”
清原得知花魅传音时,心中颇是震惊,只是在四位上人面前,方是不露声色。
天地之间,道祖之辈,屈指可数,均为大道显化之身,而传于人世的道统,也同样是屈指可数。
道门二祖,太上祖师道统是守正道门,而无上祖师则是正仙道门。
西方佛祖自有极乐净土,但对于封神之事,有置身事外之意,佛门弟子若无要事,俱都不入中土。
紫霄门下,除了自己之外,应该无人下界。
东天海运帝君则传下了先秦山海界。
至于南方,有无色无雾天君,而极南浣花阁,正是天君亲传弟子所创,尊天君为祖,也可算南天君的道统。
此次守正道门以及先秦山海界都涉足其中,而除却这些祖师道统之外,还有临东白氏,以及其余宗派世家,散修真人,上人等等……
牵扯极广且极乱。
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
若真如此,这等牵扯之大的谋划,哪怕是真人级数,也未必能轻易脱身。
“消息源自于临东白氏。”
清原心中思忖道:“临东白氏想要什么?”
他这般想着,已出了丹溪山,来到了丹溪镇。
遥遥所见,有个熟人。
清原手中一放,白玉尺落在手中,心里暗道:“糟了。”
……
坎凌镇。
自青牛大神死后,并没有预料中那山洪泛滥,颗粒无收的场景,反而比往年更好,气候更佳。
那个能与大神沟通的神婆,已经被沉了河,原本坎凌镇这白发老翁以及苏相,都有意制止,因为这神婆只是传达青牛之意,非是她本身作恶,而她当时曾有些许细微举动,似是希望那位年轻仙长斩杀大神。但终究众怒难平,而她也心甘情愿,随流而去……
时至今日,坎凌镇已经风平浪静。
前几日还有许多人来此挑水,浇灌自家良田,时至昨日,仍有零零散散几人来,但今日季节已过,则没有了多少人来挑水。
河边的风,十分湿润。
忽有一阵清风吹来,与河风截然不同。
风中有人,仿佛身在迷雾中。
此人以道装打扮,乃是个年轻道士。
但见他五官端正,面如冠玉,眉宇间呈淡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