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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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吃惊的是大厅的墙壁竟然是一副很大的画。画中有很多人,细看发现他们竟是全都站在飞剑上,一阵阵的变幻,让人沉浸其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风凝就游荡在画中的意境里,过完了整个拜师典礼。
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御山峰。
“师父我的灵根为什么变了?”风凝真开眼睛看着御长舒,这会才想起拜师典礼上测灵根时,那颗珠子发出的是耀眼的蓝光。
“你从画里看出什么来了?”御长舒没有回答风凝的问题,反而问了其他的事。
“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是感觉自己出不来了。”风凝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还有些后怕。
“元婴之前就不要接触那里了。”御长舒叹了口气。
“为什么?”风凝不明白,一幅画为何有那么厉害?
“以后你会明白的。”御长舒看着风凝脸上变化的表情,继续说道,“你现在是风灵根,这方面我没有什么研究,每个山峰都会定时授课,你也去听听。”
啥?啊?这是要让她自学的节奏吗?
0004 新来的伙伴
从此以后,风凝每天就在各个峰上轮流听课。
各个峰的峰主并没有因为她是老祖的弟子而特别关照她,也没有如以前那样,在她面前说她不配当老祖的徒弟这样的话。
风凝便猜到应是师父提前打过招呼。果真是谁拳头大,谁的话管用,风凝一边感慨着,一边努力学习。
其实各个峰教授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峰主授课的时候也很少,专修一样还行,全部一起学习的话就很杂了,纵然有二十几岁的心智年龄,风凝也觉得学起来很难。
对于修真人来说,她这样算很急躁的了,因为时间多,足够他们一样一样去深究。
凭借自身的努力,渐渐地风凝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敌视她的人越来越少,让她帮忙传信的人也越来越多。
悄悄地处理完今天的信,风凝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师父活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道侣,也没有孩子呢?
但这个问题也不好直接问,到现在风凝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把信交给师父时,他那能滴出墨水一样的黑脸,从此以后风凝就很少帮忙递信了,实在无法拒绝也是自己悄悄的处理了,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问师父到底收到了没有。
“师父。”风凝坐在御长舒的面前,将头凑近他。
“何事?”御长舒看着对面的风凝,墨色的眼睛让人很想抓住他的目光。
“为什么我们山峰只有你和我两人呢?”嗯。。。。。。这个问题,应该不会生气吧?
“因为这样才安静啊,你不喜欢吗?”
“喜欢。。。。。。”既然喜欢安静,那为什么又要收我为徒呢?
“师父觉得我吵吗?”风凝又问了一句。
“不会。”御长舒笑了,“以后她们再敢为难你,让你做不喜欢做的事,直接拒了就是,不必顾忌,有师父呢?”
“好的。”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那自己最近偷偷摸摸的是为了什么?
风凝疲倦的将头埋在手臂中,想不到师父也会捉弄人,都说师父是整个修真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为什么还经常捉弄她呢。。。。。。
符咒峰的峰主是位很美的女修,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长长的头发很随意的用绸条挽起来,一身淡绿色的衣服,装扮的像个邻家小妹妹,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峰之主。
“峰主请留步。”授课结束之后,风凝就将人叫住,“我有一疑问,不知峰主可否解惑?”
按辈分来说,连掌门都要叫风凝一声师祖,是不须对一个峰主如此客气的,风凝好歹还是有自知之明,实力不济,低调点好。
女峰主笑了起来,“不必如此客气,但说无妨。”
风凝将她拉倒一偏僻处,低声问道,“修仙是必须要绝情的吗?”
风凝也是观察了许久,觉得符咒峰的峰主性子淡雅,才找到她问这个问题,若是师父的脑残粉,或者爱慕师父的人,她是绝不敢跟她们聊这些。
“你这是听谁说的。”女峰主吃吃的笑了一声,“各自有各自的缘法,虽说万变不离其宗,实则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灵山宗也有不少修士是有道侣的,绝情纯属无稽之谈。”
“那我师父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吗?”风凝又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女峰主想了想,“我来灵山宗也就七八百年的时间,这期间老祖倒是一个人,更早以前的就不知道了。”
风凝点了点头,心中了然,看来师父确实一直都是一个人,原来他喜欢安静是真的,要不然如何能在漫长的岁月里,一个人渡过一年又一年。
不过师父难道从来没有寂寞的感觉吗?还是说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让这些情绪变得微不足道了,成仙了真的能让人变得绝了所有的情感?
而且师父为什么成仙了,还留在修真界?
这也是整个修真界修士的疑惑。
这天回御山峰,风凝依旧是先去给师父请安,却发现师父不在屋内,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去,最后在会客厅里找到他,他下方还坐了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看面相他们应是父子关系。
就是不知道谁是父亲,谁是儿子?风凝在心中偷乐。
御长舒招了招手,意示风凝过去。
风凝欢快的走过去,坐到他身旁的座位上。
下方的两人都站起来,向风凝微微一鞠,风凝大大方方的受了,随即又还了个礼。
御长舒轻轻抿了口茶,对风凝说道,“这是剑锋峰主楚天和他的儿子楚岚,楚岚以后每天会到御山峰来修炼。”
风凝这才细细打量下方的男孩,平静如湖面一样的神色,不像是其他人见到师父那样的狂热,按骨龄来说要比她大三岁,心智颇坚,是个强劲的对手。
“你带他出去熟悉一下御山峰。”御长舒对风凝说道。
“走吧。”风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来到平时感悟灵气的地方,风凝停了下来,“你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吗?”
“不是。”楚岚微微一笑,看出风凝对他不满,解释道,“老祖说你的剑道感悟颇深,让我来和你一起修习。”
风凝不快的哼了一声,“是让你来教我的吧,你今天先回去吧,我要修炼了。”
送走了楚岚,风凝回到大厅,“师父。。。。。。”
“怎么了?”
“为什么要让其他人来御山峰,是不是我特别笨?”在御山峰呆久了,风凝也将这里看做自己的家了。
“为何会这么想,有人乱说什么吗?”御长舒轻轻道。
“不是。”风凝瘪瘪嘴,“就是怕他比我好,师父收他为徒,就不喜欢我了。”
“这辈子,我只会收你一个徒弟。”御长舒说道。
“骗人。”风凝扭头,“师父为什么会收我当徒弟呢?”
“因为。。。。。。这一切早就注定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师父就会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呃,还真以为我是小孩子吗?风凝认真算了算,自己两世加起来都不到三十岁,难不成是从上上上辈子就开始等着的不成?
0005 十年光阴
修真的人大多没有时间观念,几十年不相互串一下门对他们来说也很正常,所以在本就人少的御山峰,除了楚岚以外,风凝也没其他朋友。
楚岚话不多,特别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这点和御长舒有些相似。不过御长舒的冷,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傲,而楚岚的冷,在风凝看来纯粹是装,其实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呢?
都说走剑修这条路的人,都是些耐得住艰苦的人,长生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又有那条路不艰苦呢?
上一世,大家都说日子越过越好,风凝却不以为然,只能说物质越来越好,而人心却越来复杂,自己一人拼命打拼,很多时候真的觉得很累。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不知他听到自己的死讯后会有什么反应。。。。。。
“风凝。。。。。。风凝。。。。。。”
“嗯。。”风凝用手揉了揉额头,侧身看着楚岚,“有事吗?”
“累了吗?授课已经结束,该回去了。”楚岚将风凝肩上的落叶吹掉,“很枯燥吧。”
风凝点了点头,从石墩上起来,看着阳光从枝叶缝隙里落下来,眯上了眼睛,好久没有回忆过以前的事儿了,风凝感觉上一世就像是一个梦,到底哪一世是真,哪个是假?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现在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
“风凝,你没事吧?”楚岚看着风凝,最开始被叫来陪她修炼的时候,自己心里还很反感,时间久了却越来越习惯这种感觉了。
“你的心境不稳。”楚岚担忧。
“楚岚,你相信轮回吗?”风凝问道,脸上很迷茫。
“轮回本来就是存在的啊。”
“真的吗?”风凝惊奇,“那你知道认识怎么轮回的?”
“这个要成仙后才能接触,或许老祖知晓。”楚岚沉默了一会儿,“风凝,你为何会想这些?”
“就是有点好奇。”风凝淡淡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从凡俗界来的,那边有很多关于这些的传说。”
“你别想那么多,凡俗界很多传说都是普通人凭空捏造的,别让那些东西影响你的心境,心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风凝伸了伸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调笑道,“想不到楚岚这么会关心人。”
回到御山峰后,风凝直接往榻上一躺,连给御长舒请安都没有去。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御长舒出现在她房间,看着在榻上无精打采的人,用手轻轻碰了碰她额头。
“师父。”风凝睁开眼睛。
御长舒没有将手拿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在困惑什么?”
“师父知道自己前世是什么吗?”风凝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御长舒心里一紧,十指渐渐并拢。
“我只是想知道人到底是怎么轮回的。”
“前世。。。。。。轮回。。。。。。知道了又何妨,不明白又何妨,不管是人还是修士,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管他作甚,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努力修成仙吧。”
风凝眨了眨眼睛,心里茅塞顿开,她好像明白了。
“那么师父知道吗?”虽然不在迷茫了,但还是有些好奇。
“等你成仙了,我再告诉你。”御长舒笑了笑,“我让楚岚先回去了,趁着机会,你一个人好好参悟参悟。”
风凝用力吸了一口气,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师父的气息,莫名的感到心安。
正要睡着的时候,从外面传来阵阵琴声,风凝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乐声,以前有人吵到她睡觉,她肯定会很暴躁,而今天着美妙的声音却让她着了迷,顺着声音找过去,弹琴的人却更让她震惊。
宽袖飘动,墨发飘扬,身影如画,面如冠玉,让她见识了,什么叫做,有匪君子,朗朗如明月之入怀。
风凝竟看呆了,她一直知道御长舒是谪仙一样的人,但此时连要飞升而去的上仙都比不上他。
那怪会有那么多女修仰慕他!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风凝就迷上了弹琴,一有空就跑到符咒峰去缠着灵乐教她古琴。
灵乐就是符咒峰的峰主,来往了几次之后,风凝无意中发现她竟然非常擅长各种乐器。
用她的话说,画符就如同在谱写乐曲一样,看似杂乱无章却能让人耳目一新,能达到绝佳的效果。
不过看着别人摆弄起来简单,真正操作的时候,却十分困难,幸好灵乐的耐心非比寻常,苦练了十几年,御长舒终于跨了句,有点像样了。怄的风凝差点吐血,这也是风凝没有去找御长舒教她的原因。
在风凝十岁的时候,楚岚的身高渐渐超过了她,两人体型上的区别也渐渐拉大。
十八岁的风凝,已经彻底歇了和楚岚比身高的劲。风凝看着比同龄人要小很多,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是小时候只吃一顿饭的原因。
除了身体以外,风凝的修炼速度也让人咋舌,小小年纪就已经到金丹期了,除了楚岚整个灵山宗也没谁有她快,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没有人提起她的身世,也没有人再瞧不起她。不过没有人提起,并不代表她会忘记。
十几年,对于修士来说算不了什么,然而对于凡人来说就很长了,怎么样才能回凡俗界去呢?风凝疑惑的想。
远处山峰上的灵气,像灯火一样璀璨,整个灵山宗看起来安详又平和。
“师父离开过灵山宗吗?”风凝望着御长舒的背影问道。
“很久没有离开过灵山宗了。”御长舒的声音干净又忧郁。
“上一次离开是什么时候呢?”风凝站到御长舒身旁,看着他的侧颜,心中莫名的有些澎湃。
“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几千年前吧。”御长舒道。
“上一次师父不是带我出去找灵草了吗?”风凝继续问。
“就在御山峰后的悬崖上而已。”御长舒的声音十分优美,又带有一丝狡黠。
“。。。。。。呃。。。。。。可你对掌门说要出去游历?”风凝还是没明白。
“替你护法,不能打扰,御山峰的阵法要启动,自然要找个说辞。”
。。。。。。到头来,还是因为我。
0006 灵乐的异常
风凝轻轻的踮脚,借着风力落到枝头上,大概不是本土人的缘故,风凝的修为虽然上去了,但无论是灵力还是剑法的运用都不太好,只有风属性的法术尚可,每当看到她的剑法,御长舒就会轻轻的摇头。
眼神里复杂的情绪,风凝看不懂,让她十分不安。
“师父,你再教我一遍好不好?”风凝收剑跑到御长舒面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不要偷懒,快去练。”御长舒点了点她的额头。
“真的不会。”风凝站着不动耍赖。
“看好了,这是最后一遍。”御长舒无奈的接过剑,走到空地中央挥舞起来。
“师父,你生气了?”风凝不安的问道。
每当御长舒舞完剑,眉眼都是舒展开的,很享受,而今天他的神色一直都很平淡,让人琢磨不透。
“师父没有生气。”然而御长舒的眉头皱的却更紧了。
风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相信,“真的?”
“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风凝紧接着问。
御长舒将剑扔还给风凝,“只是马上就要门派大比了,你这样如何参加。”
“师父向掌门说一声,我就不必参加了。”风凝小声嘀咕。心里不明白,师父什么时候为这种小事操心了?
“胡闹,这岂你耍小性子的时候。”说完一甩袖袍转身走了。
风凝看着御长舒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楚岚,门派大比的事你知道吗?”风凝靠在树上,看着前方。
“当然知道,我已经报名了,你呢?”楚岚挨着风凝靠在树上,“说起来门派大比还是因为老祖才兴起来的。”
说到门派大比,楚岚就很期待。不只是他,全修真界的人每三百年最期盼的就是门派大比了。因为不仅能提高自己的实力,还能见到平时很少露面的各宗各派的老祖们。
“我不想参加。”风凝闷闷的说道。
“为什么?”楚岚脸上向往的表情还没褪掉,正想着门派大比的场景,冷不丁被风凝的话打击了一下。
“我要去凡俗界。”
楚岚蹙眉,“你要离开灵山宗?”
“当然不是,我只是去办点事,还要回来的。”风凝想了想,“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去?”
“老祖不会同意的。”楚岚摇了摇头,声音渐轻,目光却越发幽深,“你知道老祖至今为什么还没有飞升吗?”
风凝也不知道她去凡俗界和师父不飞升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很体贴的配合楚岚,“听说过一点。”
传说御长舒以前有个很要好的师姐,两人的灵根相似,修炼的功法也相似,甚至连最后的飞升劫都是同一时间来的,然而雷劫过后只有御长舒一人,师姐不知去向。
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飞升了,这些猜测都没有御长舒的举动让人震惊——他强制与灵山宗签下血契,将自己的修为封印在灵山内,不飞升。
“都说老祖留在修真界就是为了找他的师姐。”
“果真?”风凝双眼一亮,脸上满满的八卦。
楚岚眼眸却暗了下来,“大家都猜测你就是老祖师姐的转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听了楚岚的话后,风凝已经幸灾乐祸不起来了,“他们是眼瞎了吗,我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师姐?”
“只是猜测罢了。”楚岚继续往风凝身上补刀,“不过老祖踩过的人可不少,以你现在的实力出去,估计会很惨。”
风凝第一次想胆大包天的踹御长舒一脚,“难道我要一辈子困在这里了吗?”
“当然不会。”楚岚轻轻的笑道,“等你实力强大到不惧任何人了,就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风凝皱起眉头。
“没多久,也就几千年吧。”楚岚敷衍道。
“几千年。。。。。。”风凝扶额,等几千年回去,估计白骨都找不到了。
“不想太久,那就努力修炼吧。”楚岚鼓励她。
风凝匪夷所思的看着楚岚,“你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能不能出个好主意?”
“好吧。”楚岚眨了眨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求老祖。”
。。。。。。风凝无语,以为楚岚会给出什么建议,“师父不会答应的。”
风轻轻吹过,卷起层层绿色的波浪,借着风力,飞到树颠,躺在树枝上看着天上的白云慢慢移动。
天空还是以前的那个天空,太阳也是以前的那个太阳,可为什么在它们下面生活的人和物却不一样呢?这片蓝天下是这样的,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片蓝天?
风凝捋了捋随风飘起的头发,生命延长,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思考这些无聊的问题了,糟糕的是,还常常忘了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