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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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只是摇头,满屋子乱转,到处翻寻,就是找不到,急得都要哭了。连带的小蝶跟在身后,也是急得团团转。
“小姐可是要这个?”
一回身,看到习惯躲在暗处的胡义,手中正捏着一根红绳站在九姬身后。那绳子下挂着的正是九姬的铃铛。
九姬一把抢过来,不及细问,便双手合十握于手心,双眼紧闭,心中默念口诀。
渐渐的,就见那顺着指缝挂在外面的红绳,自动的缠上九姬的手腕儿,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似乎要欠到肉里,仿佛可以看到青筋里血液的流动。
胡诚和小蝶被这一幕所震撼,却又无一人敢在此时打断九姬。
猛地睁眼,九姬眼底流火,顾不得小蝶的呼喊,竟一跃躲开了胡义的拦阻,像着了魔般夺门而去。
不过是眨眼功夫,九姬就没了踪影。
留下追赶不及,又懊悔、着急的小蝶和胡义。
白芒山是众妖修行的地方,这里的冬季占了一年中近半的时光。所以白芒山的山尖尖终年积雪不化,从山脚看就是一片白茫茫,冷幽幽的光,于是也就有了“白芒山”这个名字。不过,据说也有“修行苦,得大成前一切白茫”之意。
九姬到人界执行任务是被下了锁咒的,要想回白芒山就要冲破锁咒。九姬能用的只有当初生命事务局给的五张咒符和仅剩下三颗的丹药。
为了保护肉身不被白芒山的妖气所伤,九姬用了两张咒符护住百会穴和大椎穴,又吞了一颗丹药护住心脉。饶是如此,进入白芒山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万蚁啄心之痛。
九姬在白芒山住了千年,对白芒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太过清楚了,悄悄避过任何可能贪恋她这肉身的妖灵,向白芒山的山尖尖而去。
那里是白芒山最冷的地方,修为不够的妖灵不敢去,修为够了的不愿去。可只有乐娘子和九姬知道,翻过白芒山的山尖尖,有一处山中岩洞,洞口长着一株雪莲花。
九姬从铃铛中感受到的残留记忆就是一株雪莲花,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回到白芒山。
乐娘子的结界。
九姬猜到了,却没有猜到她用的竟然是混天生死结。也就是说,任何想破界的都会被自己的法术反噬,而同时为了维持这个结界,施术者每天要用心头血“灌溉”。
这一刻,九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乐娘子……是我,九姬啊……乐娘子……”哭着喊出来的,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她那个骄傲的乐娘子啊,任何时候都笑的肆意的乐娘子啊,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决绝,决绝到不惜毁了自己。
静悄悄的一片,除了九姬的哭声、喊声,连虫叫、鸟鸣都没有,死寂的一片。九姬哭的更凶了,可她却不敢硬闯,不是怕结界反噬自己,而是怕乐娘子失去更多的心头血。
“乐娘子,是小狐啊,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应我一声也好,我害怕……”
九姬是真的害怕了。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死亡的腐朽味道,萦绕着结界,无从散去。
从章记残留物里,九姬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有关乐娘子他相公的记忆。而九姬知道,乐娘子爱她的相公,比任何一次都爱。这样的不寻常,让九姬的担心升到最高点。
“乐娘子,你在的对不对?你一定在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我,还有我的啊!求求你,应我一声吧……”
“乐娘子,我很疼,你是知道我身上有锁咒的,可我还是回来了,回来找你,你忍心不管我吗?”
“那一年,你也说不管我的,可我却差点走火入魔,最终还是你把我从迷失边缘拉回来。别丢下我……”
…………
九姬从最初的哭喊,到慢慢的开始诉说,诉说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们一起生活的千年,那漫长的岁月里,孤独时相依为命的情谊。
失去心头血是会影响神智的,九姬猜不出乐娘子布这样的结界已经几天,也不知道乐娘子眼下如何,她只是感觉的到,她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失去这个亦师亦友,又像母亲一样把她带大的亲人。
“白芒山 抖一抖啊 白雪飘下,六角花 纷纷落下狐儿别怕。
白水溪 流一流啊 鱼儿穿过,金鲤衣 对着你笑狐儿别怕。
天大地大总是月满月缺时常。乐娘的小狐快长大漂亮福气。”
九姬一遍遍的唱,一遍遍的唱……唱到喉咙快哑了,唱到月儿爬上山尖尖,唱到她也要支撑不住的倒下。终于,在太阳完全隐去,黑夜完全降临的一刹那,结界裂开了一个细小的、月牙形的缺。
九姬带着泪水的笑容,一个闪身,消失在月牙缺合上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更新。算是转折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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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山痛失乐娘子
九姬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岩洞里的情形,泪水又忍不住扑簌下来。
乐娘子蜷缩在岩洞的最深处,死死的护着身边平躺的一人,或者说根本就是一具尸首。洞外那死亡的腐朽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九姬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大声,轻轻地、沉痛的唤了一声,“乐娘子?”
“狐儿,你来啦……”
等了许久等来这一声“狐儿”,虚弱无力的声音,九姬忽然不知道改作何反应。
有多少年没听过乐娘子这样喊她了?自打她能幻成人形,乐娘子就当她是大人了,不再哄着她,逼着她事事自理,唤她九姬,最多偶尔戏言一声“懒狐狸”。
“狐儿,过来……”
乐娘子说的又慢又轻,仿佛每出口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九姬知道,那是因为她消耗了太多心头血,损了根本。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过去,扑倒在乐娘子身边。
“乐娘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乐娘子淡淡的笑,带着干枯了血迹的手抚上九姬的脸,冰冷的刺骨。
“狐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寻来。也是个傻子,身上有锁咒还回白芒山,一定很痛吧。”
“不痛不痛,只要你丢不下我,狐儿就不痛。”九姬抓着那冰冷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乐娘子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笑得有点凄苦,说:“可是我却很痛,痛到快不行了。”
九姬早认出了那具尸体就是乐娘子的相公,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四肢僵硬,是死了多日的模样。一阵揪心,小心的问:“乐娘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伍子曦接九姬进宫前,九姬还与乐娘子见过面,那时的她还是一副幸福小妇人的神情,如今不过是大半个月的光景,就天地变色了?
乐娘子神情微变,那盯着她相公的样子让九姬的心又沉了许多。这样绝望的眼神,九姬从没想过会在乐娘子的身上出现。
“狐儿,我现在相信了,他说的没错,无论是谁,无论早晚,总会碰到一断刻骨铭心的感情,碰到那个执手相伴的另一半。这几千年,我流连于人世,看了多少的世事沧桑,终究找到了。我只是想陪着他走过这一生,看着他老去,看着我们的儿女长大成人……”
九姬猛的一惊,直觉得低头去看乐娘子的腹部,微微的凸起。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竟然怀孕了?你疯了吗?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三界的规定。可是,狐儿啊,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真的只是想为他生个孩子,为什么就不可以?”乐娘子笑得凄凉,从知道有孩子的那一刻,她就在喜忧参半中渡过。
三界的规定从最久远时的彼此不可通婚,到现在演变成通婚可以,但为了所谓的血统,绝不可以有子嗣。一旦被三界发现,不仅孩子会被处理,双方也会受到严惩。而负责此事的天界一项是出了名的高压铁腕。
“你既然知道,就早早的躲回来啊,天界想在白芒山为所欲为还要掂量一下,怎么会搞成这样?”
九姬是护短的人,不管事情可行不可行,她都向着自己人。
乐娘子轻浅一笑,说:“傻狐狸,你以为白芒山就安全吗?这里的妖气太重,腹中的胎儿会受不了的。”
“你说我傻,你不是更傻,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偏偏还要这么做。结果呢,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九姬摇着乐娘子的手臂,试图把她摇醒,往常那精明到极点的,半点亏不肯吃的乐娘子去了哪里?
乐娘子望着她相公,一滴泪垂落,说:“是啊,我是傻,傻得以为只要过了这十个月,孩子出生了,就让孩子跟相公躲起来,所有的罪由我一个承担。结果却害的相公为我丢了性命。狐儿,我好恨!我好恨!”
九姬抿紧了嘴唇,不敢再哭出声刺激乐娘子,可眼泪却总是止不住的滑过脸颊。这一天是她这一辈子眼泪流的最多的一次。从此以后的一生,她会看着别人哭,而自己笑。
冲上去抱住乐娘子,劝出口的话连自己都不能骗过。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孩子呢,乐娘子,想想他,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九姬握着乐娘子的手时,感觉不到她身体里另一条生命的存在,这也是她听说乐娘子怀孕后震惊的另一原因。可她不敢问,不敢问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呵呵……孩子?狐儿,若是孩子还在,我会用心头血来布结界吗?我会把我所有的气血都给这个孩子,只求他能活下来。那些家伙不止害死了我相公,还用最卑劣的手段害死我的孩子。不对,我回到这儿来,是为了等雪莲花开,只要雪莲花开了,就可以救我的孩子。对,我的孩子还没死,他还没死……”
“乐娘子……你别吓我……”
九姬从一开始进了岩洞就有点胆颤,不止因为这里面犹如频死之境,更因为乐娘子反常的情绪。
只见乐娘子一手附在自己的肚子上,一手拉着她相公的手,突然又笑得明艳异常,柔声细语的说:“相公,你放心,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九姬记得很清楚,洞前的那株雪莲花上一次开放是前年,乐娘子摘了给她当炖汤吃了提升内修,下一次开就是五十八年后。就算这会儿乐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也等不了那么久。
其实,乐娘子也一定知道的,却仍怀着一线执念仍旧回到这里。又或者,只有这里暂时可以避开天界的追捕。
“都是我,如果我当初不贪嘴,乐娘子这会儿就能摘到雪莲花了。”
乐娘子回神望了九姬一眼,抿嘴笑笑,拍了拍九姬的脑袋,神智又像是清明了般。
“真是个傻狐狸,我们都太傻了。三界从来都只控制在天界的手中,他们要我们生就生,要我们死就死,我们不过是他们的玩具。什么完成任务,还不是要一切都顺着他们的心意,不顺了就要我们去扭正。冠冕堂皇的借口。”
九姬一愣,好像这是话里有话。忍不住问:“乐娘子是什么意思?”
“狐儿,你要小心。记住,星曜暗,宫位变,四化显,天下乱。”
九姬越发的听不明白了,隐约觉得是跟她的这次任务有关,那十六字好似箴言,却唯有“天下乱”三个字还算明白。可是,天下乱?这是何等的大事啊!又想起被踢下来时阎王的那句戏言,“或许你可以效仿你就老祖先妲己”,九姬脑袋先乱掉了。
“乐娘子,你知道什么,明白告诉我吧。”
浅笑,摇头,乐娘子眼中流出两行血泪,赤红色的,在惨白的脸上留下两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九姬慌得去擦,却被乐娘子握住手,贴在心口。
“狐儿,其实我守了这么多天,是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寻来的,一定会。乐娘子的狐儿,果然没让我失望。狐儿,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包括我的恨也记住。我把我的内丹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身上的锁咒了。那些家伙困不住你,你就不用为他们完成什么任务了。”
九姬觉得手心越来越热,她知道,她再不收手,乐娘子心口的内丹真的会被她吸出来。可她的手却被乐娘子死死的扣住,缩不回来,又动弹不得。只有身体不停的扭动,嚷嚷着:“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内丹,我只要你好好的。”
作为一个妖,内丹就是她存在的最后一线可能。没有了内丹,三界间将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真正的,灰飞烟灭。
乐娘子却不肯松手,一直在笑,笑得妖冶如彼岸之花,又不停的流着血泪,刺得九姬眼睛生疼生疼。
“乖,狐儿听话。即便我死了,天界也不会容我转世的,即便转世我也寻不到他了,那不如就此了结的好。唯有你,我实在是不放心。傻狐儿啊,最后再教你一样,千万,莫爱上了人类……”
只是一瞬间,那闪着红色光芒的内丹已经消失在了九姬的掌心。胸口一阵闷热,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的要往外翻涌,身上也如着了火般的难受。
一个有几千年修行的妖的内丹,蓄积的力量,不是任何一个小妖都能承受的。那些什么抢别人内丹提高修行的说辞都是谎话,不是自己的东西不一定适合自己,有时候反而会被对方的力量吞噬。
乐娘子虚弱的抱着九姬,以自己仅存的一点气息去帮九姬同化她的内丹。微笑着在九姬耳边,留下一句让她惊愕不已的话。
那最后的一滴血泪,滴在了她相公乌紫的唇上,红色和紫色勾勒出诡异的画卷。然后碎成千万万片,幻化成空气里看不见、也触摸不到的微尘。
九姬觉得脸颊有一点湿润,是她在离开前的最后印记吗?
眼泪是断线的珠子,就这样失去了她相依千年的亲人吗?就这样再也听不到她唤一声“狐儿”吗?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吗?
九姬忽然明白,乐娘子在失去相公和孩子时的心情,那种痛到恨不得心跳随着一起停止的感觉。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啊……”
山谷里回荡着九姬的声音,凄厉而悲伤,似乎连山巅都跟着抖了两下。
乐娘子的结界,随着她的消失而消亡,原来太阳已经再一次爬上了白芒山的山尖尖。仿佛没有变化,白芒山的一切都没变。
“大胆小妖,竟敢放走天界要犯!”
一阵鸟儿翅膀的扑棱之声,岩洞外响起陌生的、冰冷的声音。
不用回头九姬也猜得出,定是那些追捕乐娘子的天降们。一瞬间怒火冲天,背对着洞口,咬牙切齿的说:“来的正是时候!”
双瞳赤红,缓缓转身,九姬盯着那两名天降妖娆一笑,手上的铃铛邹然响起……越响越烈……越来越密……
九姬的安魂曲,以铃声做引,以幻象为诱。
作者有话要说:俺后妈的虐死了第一个人物。
其实俺一直很喜欢乐娘子,虽然没给她很多戏份,可一直把她写的是个随心随性而活的人。
八过,为了党国的利益,她还是牺牲了。
敬礼!鞠躬!
恨难平一首安魂曲
天降举戟刺往九姬,却被铃声所制,束缚了手脚,也不知看到的什么幻象,时哭时笑,转眼又痛苦的哀嚎。
九姬看在眼里,不停的冷笑,欲、望是不分高低贵贱都会有的东西,有欲、望才会有幻象,有幻象就会被安魂曲所伤。看着他们痛苦,九姬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口中念念有词,腕儿上的铃铛泛出层层红金色的光,将她包裹着渐渐带离地面,竟是缓缓向那两名天降飞去。
“大胆小妖……必遭天谴……”
哪怕是九等的天降也一项自视甚高,看不起妖界和人界。倒是难为他们,如此艰难之下,还能说出这半句谴责之语。不过他们确实嘴硬,九姬的怒意就会更盛。
咬破食指,以血画符,九姬重布结界,困天降于内。看着他们苦痛不堪的样子,心中大笑。
突然,那其中一名天降竟然翻身而起,冲破结界,执戟向九姬扑去。
九姬一时不查,险些被他所伤。却也是连退三步,内里气血翻涌,猛的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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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破。
九姬本身受锁咒限制,虽有乐娘子的内丹护体,却因还未完全与自己融合,实力发挥起来自然就大打折扣。
此时安魂曲被打断,一时间来不及调整,却是被那两个天降钻了空子。匆忙躲避之下,手臂、身上还是被戟器伤了数处。
既是不敌,九姬亦无心恋战,一边小心抵挡,一边往洞口退去。怎奈难掩心口灼热之痛,脚步不免有些踉跄。
“小妖,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天降瞅准了九姬的不对劲,穷追猛打,竟是一招狠过一招,毫无半点怜惜之心。
九姬也不示弱,挡住一招后说:“哼,有本事就将我打到魂飞魄散,看你们如何向白芒山山神交代。”
传说,三界之中,白芒山山神曾与天帝齐名的,二人曾共同管理三界。其后却突然退到白芒山,划定了他的势力范围,与天帝彼此心照不宣,各自为政。沧海桑田,白芒山成了三界中众妖的安乐窝,亦是天然保护。在这里,天界休想占得多少便宜。
虽说这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白芒山山神长什么样子,可这话的威力还在,那两名天降明显的迟疑起来。
九姬就趁这个工夫,一个转身消失在洞口,顺带布下一道结界,至少可管得一两个时辰阻挡那两名天降的追击,也够她离开了。
山路上,十辆马车组成的队伍,每个上差了把蓝底黑边儿的旗子,上面大大的三个红字“回春堂”。二十来人护着一车车的货物,缓缓前行。
为首的是一名穿玄色袍子的男子,三十岁左右模样,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右手却始终没离开腰间的剑柄。
就在此时,男子突然觉得耳边一阵疾风扫过,以为有人偷袭,一个马上翻身,拔剑刺向身后。
伴随着拔剑时鲜血飞溅到手上,却听一声娇呼,男子这才看清刺中的是一名早已浑身是伤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只是扇动了两下,没来得及再说出任何一个字就昏倒在马前。
原本在男子身后侧的两名护卫,从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就一左一右策马上前,承半包围之势将男子护住。见那女子昏倒,其中一人便下马上前查探,不多时回禀说:“还有口气。”
男子皱眉,这里随是山路,却是较为平摊开阔的一段,即使那山崖都他们有段距离。这女子难不成真是从天而降?可见她身上伤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