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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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曦浅笑,他喜欢和九姬斗嘴,也享受这样难得的温情时刻。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问:“阿九是这么认为的?那阿九又是何时知道我其实是支持朔王的呢?”
九姬动了动身,选了个更舒服的位子倚着,说:“以你的本事,若真是支持宸王,当初也不会让王家的案子发展到险些不可收拾。”
“那为何不猜我是支持皇七子呢?”伍子曦笑着又问。
“呵呵,皇七子?只有季家那些笨蛋才会认为皇七子可能。大彝太祖有训,幼子不得登基。除非宣帝还能活个十来年。不过就算宣帝撑到了那时,也排不到他皇七子。涂归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透这些?如果一开始还不敢肯定,那黑匦投书的时候,你可是支持我的,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伍子曦摇头浅笑,这女子,天地间有什么能瞒她的吗?
“阿九猜得到我的心思,可我却始终猜不透阿九的心意呢。阿九不是纠结于过往的人,那又为何还蹚这趟浑水呢?”
许是这车里的气氛太过暧昧,暧昧到让九姬少了往日的犀利。声音淡淡的说:“有人曾跟我说,宸王能荣登大宝,而我是帮忙的人。至于我为什么会答应,不说也罢。”
“那现在呢?”伍子曦可不信九姬是帮宸王的,必有他因。
“现在?现在乐娘子死了,我知道一切是个骗局。我决定不按他的意思做,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也不知大彝皇族怎么得罪了天界,天界竟是要他们坐不稳那个位子的。所以选了宸王为天命之人,却又不给他天命该有的运道。有天命无运道,也就意味着宸王那个位子不一定做的上,坐上了也不一定做的稳。所以说,不是她故意要搅的世道乱,是天界要这人世大乱。而九姬不过是不愿天界如意,选了另一个无天命却有运道的人。
偏要看天界如何收拾这结局,哪怕以后她有可能因为违背而接受最严厉的处罚,在所不惜。
伍子曦直觉上并不太相信九姬说的话,却也没有多问。不过乐娘子死后,她确实比之前出手的还要狠厉一些。
“这么说我们也算是种缘分了,当初什么都不了解的时候就敢合作。阿九,是该说你我谁更胆大些呢?”
九姬转身,半撑起身子,笑盈盈的凑到伍子曦面前,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说:“涂归当初就不怀疑我是故意接近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我这个浪荡子?那阿九真是胆大了……”
后面的声音,消失在两唇相接间。头一次,九姬似乎很享受这个温柔的亲吻。
“小姐,珍园到了……”
帘子被挑起,又猛地落下,惊了车内的一对鸳鸯,也惊着了小蝶。
直到伍子曦笑盈盈牵着故作镇定的九姬下了马车,进了珍园,小蝶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胡诚倒是大大咧咧的跟着就走,丝毫未察觉三人间那点奇怪的气氛。其实,他也是因为饿的,顾不出其他了。
九姬早晨吃的迟,刚又用了点心,这会儿倒不觉得饿了,看伍子曦吃东西看得挺乐。撑着头说:“要是给外人看到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什么虐待呢!至于吃成这样吗?”
伍子曦头微抬,顺手一指旁边的胡诚,九姬噗嗤笑了,还有个更夸张的。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在往嘴里倒,都不见有停的。
见九姬吃的不多,伍子曦又往她碗里放了一筷子菜,这才说:“到底是珍园的东西合口,今儿个就算是在那边吃,也不见得吃的安心。还是多亏了阿九呢!”
九姬将菜送入嘴里,带点酸酸的味道,像是先腌制了又炒的,味道很特别。吃完撇撇嘴,说:“得了,刚不知谁在埋怨我来着呢!”
“呵呵,谁敢埋怨阿九啊!不过话说回来,阿九你也太……胆大了吧?就不怕朔王来个……灭口!”
伍子曦手做刀,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还挺形象的。逗得九姬一阵娇笑。
“呵呵,他是王爷,不是屠夫,可不会做这么没水平的事。再说,就是他想杀我,也不是这会儿。谁都知道我是你的红颜知己,杀了我,你还会为他做事?对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伍子曦放下筷子,倒是换了认真的模样,问道:“对了,阿九到底跟公主说了什么啊?我看她那会儿脸都是唰白的。”
九姬白了伍子曦一眼,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好像是她故意欺负人似的。果然,看起来柔弱的就是容易博得同情。
“我能说什么?你怎么不问她说了什么?我不过就说了季连瑞的事情,还有她的身份,其他可一句没多说。她自己觉得走错了一步棋,心里悔的慌,又怕朔王怪罪,又担心事情不成反出纰漏。如此,脸色能好看才怪呢!”
伍子曦相信九姬说的绝对是实话,可他也能猜得到,九姬说话时肯定不是那么平淡无波的口吻,不然就不像九姬了。
“好好,多谢阿九帮了个大忙,省了我去寻机会。以茶代酒,敬你!”
九姬抿嘴浅笑,当真的举起杯子,与伍子曦轻轻一碰。即便是没有她今日“多嘴”,这人怕也早打算好了吧。虽说今日之事非朔王计划,可不代表朔王没这个意思。既然是早晚的事,由她早点捅破这层砂纸,反倒让伍子曦和朔王都会轻松一点。承伍子曦这声谢倒也不算过分。
将要离开珍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天龙寺的会心大师即将弘扬佛法的事情。九姬转头问身后的伍子曦,“明日你可要去天龙寺?”
伍子曦一边小心的护着九姬别被来来往往的人撞着,一边点头说:“嗯,前天本家就让人来告诉我了,说明日一定要到。”
九姬不认同的摇摇头,不为别的,会心大师年年闭关,每年就这快年底的时候出关弘扬一次佛法。然后这时候的天龙寺会被远近赶来的信徒围个水泄不通。而事实上,真正能进到寺里,在大师面前聆听的却只有皇家和数得上来的几个世家望族。
连这个都要高低不等、内外差别,还说什么众生不平等!
不过九姬关心的当然不是能不能去听那老儿的佛经,谁晓得他大把年纪,念佛经的时候其他人能不能听清楚。而且大把年纪了,该颐养天年就颐养天年,每年出来一趟,貌似很虔诚,又能普度几人?还有,那听的人还不见得愿不愿意被普度呢!纯折腾。
于是,九姬笑着嘱咐伍子曦,“那感情好,回头别忘了告诉我事情经过。”
她所谓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是弘扬佛法。
九姬说的轻巧,伍子曦却仍有点犹豫,问到,“阿九真想好了这么做?”
“当然,早就定下的事情了。涂归放心,我保证,此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加快进程的。多好!”
九姬说的是信心百倍的模样,而且带着点看好戏的跃跃欲试。表情灵动的煞是吸引人。看到这样的表情,伍子曦再多的反对也不说了。
若是你觉得如此方能快乐,便是学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又何虑?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是不是快完结了,嗯,在计划中,不过还有一部分呢!
惊天雷不如惊天乱
九姬懒洋洋的窝在房间里,外面是瓢泼的大雨,在这个季节真是难得一见。连老天都在帮她不是吗?
“小姐何事这么开心啊?”
小蝶想赶着温度骤降之前把冬天的一应物具收拾好,从早晨忙到晌午了,却见九姬一直似笑非笑的模样坐在窗边看雨,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九姬笑得更开心,伸手出窗,去感受雨滴穿过指缝的凉意。清吟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小蝶不解,向九姬而去。刚走到她身后,被她撩了一捧的水弹到脸上,水珠子沾湿了发丝,气的小蝶一跺脚,怪道:“小蝶也是读过诗词的,小姐是欺我不懂吗?这里无山无船,无楼也无湖,小姐感叹的是什么?”
九姬看着睫毛上还沾了一滴水珠的小蝶,竟是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媚。好一幅美人图。忽的反问:“姐姐丢了那容貌,真个儿就不后悔吗?”
小蝶猛地一愣,不知九姬怎么又说到那些前尘往事,坐到九姬对面,望着外头的雨出神了片刻,幽幽一叹,方说:“小姐不是明知故问吗?要是悔了还能日日这样开心?小蝶不知小姐所想,但小蝶能过上眼下的日子,真的很知足了。”
九姬拉起小蝶的手,抱歉的说:“对不起姐姐,我又说些让你难过的话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在想,如果每个人都能知足常乐,那这个天下是不是就太平了?”
小蝶摇摇头,说到,“那倒也未必,就跟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一样,这天下就要好坏相衬,或许才能长久。”
倒是没想到小蝶说话颇有些佛理,九姬抱膝而坐,头枕在膝上,歪着脑袋,青丝散落一边,笑说:“果然还是姐姐通透。就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真是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怕是另一种尽头的征兆。历史上也不乏淹没在洪流里的民族。”
小蝶不懂那些什么历史啊洪流的,她只知道,千样的人有千样的生活。比如此时,她倒不是难过九姬挑起往事,而是奇怪她家小姐的脑袋里又生了什么奇怪念头,才这么感叹。思来想去,又说:“其实我也知道小姐和伍大人是有所图的人,小蝶帮不上什么忙,但听小姐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就小蝶那极认真的模样,九姬反倒使然的笑了,说:“呵呵,让姐姐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在等一场好戏上演。等的无聊了,就脑袋一热,乱想起来。你说,这么大的雨,是不是什么都能冲开了呀。”
对于九姬习惯打哑谜的说话方式,小蝶无奈的摇头。那些大事她不想过问,也过问不了,左右她把小姐的生活起居伺候好。
“那小姐在这儿慢慢欣赏吧,赶着今天不用出门,那边还有不少该收拾的呢!”
九姬是懒狐狸,动手的事情千万别找她,点点头,又缩到圈椅里,继续认真的望向窗外。
其实,从这里可以看到院门口,一旦有人进来,看的一清二楚。
雨还是那么大啊!
胡府里的这一天过得平静极了,九姬几乎是在窗边无所事事的呆坐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胡诚从外面回来,说城门口的守卫增加了不少,而且街上也多了许多衙役。于是,九姬伸伸懒腰,决定不等了,伍子曦想必是被叫进宫了,不然早该过来。
天边是灰蒙蒙的一片,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味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都入冬了,可不是会更冷嘛!
晚饭前,胡诚不晓得忙些什么,行色匆忙的进进出出,九姬看的眼昏,喊了他到面前问话。
“胡诚,让你办的事好了?”
胡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小姐放心,我远远地看过,没留一点痕迹。小姐的法子真好!”
九姬浅笑,他说没事,那看来事情还是很顺利的。低头见他手上拿了个篮子,里面装了不少砖头,奇怪的问:“你往屋子里拿这个干嘛?”
“哎呀,小姐不知,有几处屋角本来是要修的,先前还没顾着,今儿这雨又下的突然,结果屋角就有些漏了。我哥说这会儿赶不及找工匠了,先稍稍补下。”
对这些琐事,九姬素来是大方的放权,听胡诚说完,就摆摆手随他去忙了。可胡诚还没走两步,九姬就猛地高声唤道:“回来!”
胡诚脚步一顿,险些自己拌着自己,差点把手里的篮子整个扔了。忙转身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是哪几处屋角?”
顺手指了下身后,胡诚不明就里的回答,“就是后院幸儿住的屋子,先前那边没人,年头上就没仔细修。小姐,怎么了?”
九姬神色微凝,想了想又说:“胡忠呢?也在那边吗?去叫他来一下。”
胡诚眼明,看的出九姬神情不对,脚底抹油溜得很快。心里却直泛嘀咕,他那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大哥,该不会是得罪了小姐吧,那惨了。
其实,胡诚的担忧倒是多虑了。胡忠听他传话,就猜到了九姬要问什么,等人到了面前,不等九姬开口,就先坦白了。
“小姐莫担心,不是同一个地方,那边还好好的呢!”
听了胡忠的保证,九姬方放缓了神情,微微点头说:“那就好。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不过此事关系甚重,不得不格外小心。你明白了?”
胡忠面上不带一丝笑容的说:“小姐放心吧,绝对不误您的事,属下一直留心着呢。”
九姬再次点头,又想起什么,说到:“当初选那个地方因为偏僻又没人住,后来多了幸儿,一时间我也忘了不合适。我看,明儿个你让人把幸儿的东西搬到西面的院子去,那个地方还是不住人的好。你要盯着点,别生了意外。”
“是,属下明白。”
九姬这才真的放下心来。那里是她留的最后一条后路,万不能出差错。
胡忠答应了就要退下,又被叫住,却听九姬说:“明儿个伍大人应该会来,我暂时不想惊动他。”
胡忠眼珠子一溜,明白九姬的意思,点头,惜字如金的说:“是!”
九姬猜伍子曦第二日会来,却不料半夜就有人来敲门,搅了她的清梦。
九姬睡意朦胧的被小蝶叫起,心里不无闷气,不过待看到伍子曦那张黑漆嘛呜的脸,九姬还是聪明选择将自己的脾气收起来。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九姬试探的问:“涂归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伍子曦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就等着宣帝放他出宫,然后直奔胡府而来,哪管得了时辰早晚。见九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底先是闪过一丝不舍,却还是问道:“阿九可知今日天龙寺发生了什么?是了,本就是你布的局,哪能不知呢?少元却是许多处想不通的,阿九便替我解了惑吧。”
但见他衣摆上沾的都是泥点子,衣服也不是那般舒展,想必宣帝那边已经精神紧张了许久,再匆匆赶来,必然问的就只有一事。九姬长叹一声,自然也不忍逗他,老老实实的说:“先让我猜猜眼下是什么状况。”
见得伍子曦点头,九姬遂继续说:“会心大师弘扬佛法的殿前有一株菩提树,从他高高的蒲团上刚好可以看到菩提树倒,由地下窜起一股血水,血水冲刷过后留下一乌黑锦盒,里面的十六字箴言恰应了会心大师梦靥所闻。在场的皇家、世族也尽皆知悉,星曜暗,宫位变,四化显,天下乱。此后,宣帝下令京城戒严,留大人、苏定山、季连成、陆海、宸王、朔王,以及你父亲于承晖殿夜谈,至方才才散。”
若是此时能听得清楚他的心跳声,伍子曦觉得堪比那军鼓雷雷了。压抑着自己不想太过惊讶,沉声说:“阿九猜得一点不差。那阿九可能猜得到众人反应?”
九姬想了想,摇头,说:“不如涂归来告诉我,圣上是什么态度?”
她或许能猜个大概,却有点吃不准宣帝的态度。而宣帝的态度,素来能左右全局。其实,她布下的这些,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也就是为了让宣帝对他先前的认识产生怀疑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还有九姬不确定的事情,伍子曦竟然神色微缓,说:“阿九刚才其实少猜了一个人,皇上先跟会心大师密谈了很久,之后才让我等到承晖殿的。而明日,全天下都会知道,会心大师将闭关,直到步入虚空不会再出关了。”
九姬一愣,事情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会心大师难道真以为窥得天机,所以才选择闭死关?等他入了虚空,出来了也是具尸体。也就是说,明日之后,天下再没有会心大师此人。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倒是她连累了一位得道高僧了。
看九姬的神情,伍子曦便知此事也出乎了九姬的预计,竟是微微放下些心来。想到会心大师,又不免嘘唏一声,说:“此事暂且不谈,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皇上之后叫我等却也不算密谈,而是告诉我等,他决定册立太子。”
“啊?”
只因过于惊讶,九姬竟然冲口而出,黑衣里静寂的夜空,滑过她清脆的声音。事情完全向她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了。最初她不过是想打破僵持的局面,或许也想是不是推波助澜一下,却怎么也没料到事情急转而变。
九姬如此反应,也算是正常反应。伍子曦忍不住叹息,今夜过后,何谈太平?九姬的这一着棋,走的委实猛烈了!不无感叹道:“阿九的十六个字,天下真的要乱了!”
许是惊疑未定,九姬并未将伍子曦的话听进耳中,而是又问:“圣上可说何时册立了?”
伍子曦摇头,说:“这倒没说,那时谁还顾得了问这些。怕是今夜,多少家灯火通明了。”
九姬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抬头见伍子曦一脸复杂的望着她,遂问:“涂归可是还有别的要问?”
“唉,只是好奇,阿九如何做到的?”
有时候伍子曦真想看看九姬的脑子是如何构造,为何能想到那么多常人想不到,又或是不敢想的东西。若不是先前就晓得是九姬布局,恐怕他也会以为一切都是天命。
九姬心知他所问为何,也不说话,却是起身端了窗边的一盆不知名的花到面前。又拔了头上的簪子在花盆里捣鼓了几下,再拎起桌上的水壶顺着刚掏出来的小洞往里灌水。不多时,本来亭亭之姿的花儿渐渐开始倾斜。壶中水不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罢手,浅笑的看着若有所思的伍子曦。
屋外猛的一道雷响,这天竟是比夏日里还多变起来。伍子曦一个激灵,回身望向天际,一道闪电划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先命人将菩提树的树根挖松,埋下锦盒,不远处挖一地下的通道,洞口盖上一个薄板,铺上浮土。昨日雨那么大,薄板是无法支撑太久的,水就会在通道内积蓄起来。只要一个闪电,将菩提树击倒,地下积蓄很久的水势就会一冲而出,然后本来埋好的锦盒也就见光了。至于血水之说,只要事先在通道内混上砂土,雨水一和,远看起来就跟血水一个颜色了。
当时众人只顾着那锦盒还有十六字箴言,哪里顾得了看周围的地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