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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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满心满眼的都是伍子曦,对苏定山恍若不觉。苏定山也不在意,让出床边的位子来,又说:“从宫里出来,撑到出了宫门就倒下了。呕了血,大夫瞧过了说是急火攻心,需养些日子,还好也不是太严重。他晕倒前只喊了一声阿九,老朽便做主让灿儿去请了小姐过来。”
“多谢大人。”
这声谢不只谢苏定山救了伍子曦,也谢他行事谨慎,难保会不会有那些个有心人借此生事。
这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竟然会急火攻心,就是此时昏迷着眉头也是微敛的,这都不的安稳吗?九姬甚想将那细小的川字抚平,冰凉的手指停在眉心,看到他潜意识的眉头更皱,九姬竟又稍稍放下心来。
有感觉便是无大碍。
回身,正正式式的对苏定山行了长辈礼,问出口的话却是半点婉转没有,“九姬斗胆敢问大人,今日宫中可是说到了册立太子之事?”
苏定山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伍子曦,咳了两声,一句话没应的就往外走。九姬淡淡一笑,也不再管身边的人,跟着出去。
院子里有棵梅树,却是不见梅花开,甚至连个花苞都没有,只剩枯枝。
苏定山就停在了这么棵枯树面前,仰头不知看些什么,好半晌才说:“小姐可知这院子本来住的是谁?”
九姬一愣,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她哪里会知道这里住过谁?还有这院子住的谁跟眼下这朝堂有何关系吗?摇头,老实回答:“还望大人解惑。”
苏定山伸手摩挲那枯枝,像在抚摸自己孩子的头发般温柔。
“这里原本是老朽四儿子的,因为他喜静,便挑了这么偏僻的院子。这梅树是他亲手种下的,说日后要领着媳妇、孩子赏梅花。可惜,他福薄,媳妇没娶到也把自己搭进去了。自那日后这梅树竟然就枯了,老夫也就让人将这院子落了锁。”
九姬暗思,苏家四公子,怎么就没听人提及过呢!苏定山的话让人接不上腔,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儿从小是定了婚的,亲事是他青梅竹马的姑娘,云家嫡出的小姐,云歌。云歌啊,温柔漂亮,多好的一个丫头啊……”
苏定山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九姬却是开始微微心惊,云歌这个名字她自然是晓得的。那宫中忌讳的名字,避讳的人嘛。却是不想与苏家有这一段往事。是了,若不是那场满门的祸事,云家这曾经的大彝第一世家,又怎会无人记得了呢。
“大人,云家当年满门抄斩,若云昭仪是云家人,何以能躲过一劫。又为何后来去了伍家,进而入了宫呢?”
苏定山的神情似乎在说,就等着你这么问。一声叹息又说:
“唉,只能说造化弄人。当年是我与伍家老太爷一同在皇上那里保人,才悄悄留下了云歌跟她妹妹。伍家老太太喜欢女儿,便留了她们俩姐妹在伍家,与如今的妩贵妃一同长大。外面看是贴身丫鬟,其实是按小姐养着。原本只等着云歌大了,伍家认为义女便可与我儿完婚,岂料妩贵妃进宫竟然把云歌带了去。这便有了后面的事啊……”
九姬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奇怪,这些陈年秘事不该是烂在肚子里的嘛,为何又要告诉她。遂打断道:“九姬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苏定山猛的回头,直勾勾的盯着九姬。九姬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也在苏定山的眼神里怯弱了一回。这才是那杀伐决断的大人啊!
几乎是一瞬间,苏定山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那略带迷糊的状态,淡淡的说:“九姬小姐刚才问老夫,今日皇上是不是提册立太子。眼下皇七子和宸王都有人支持,而老夫便向皇上谏言,朔王乃堪当大任之选。”
九姬想了想说:“朔王有他可取之处,与其他皇子相比确实更适合那个位子。大人刚才说的,很容易让人以为大人支持朔王,是因为云昭仪、云家的关系。可大人不是,至少不全是为这个吧?那大人告诉九姬这些,又是为什么呢?九姬愚钝,还请大人解惑。”
苏定山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轻咳两声,倒是笑着说:“子曦眼光不错。对于小姐使唤灿儿的事,现在老夫也能甘心一点了。”
这话可真像是个父亲会说的。九姬抿嘴一笑,说:“大人直接唤我九姬就好。九姬可是一直对大掌柜很客气的,还望大人明鉴!”
“呵呵……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也不想多管了。今日皇上提到了云歌,子曦的急火攻心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云昭仪和涂归?”
这又是什么状况,九姬觉得难不成今天她就是来听答案的,一个个谜团后面的千头万绪,总要抽丝出来的答案。
“大人……”
不等苏定山回答,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不知伍子曦何时醒了,显然听到了他们前面的话,出声阻止。
“我是那么喜欢打听是非的人吗?要你这么紧张的跑来阻止。不知道自己刚吐过血,大夫说要静养啊!快给我回去躺着,不然我问谁去讨你那蹭吃蹭喝的银子。”
熟悉九姬的人看到她这一面,怕都要惊得眼睛脱框了。这可是那什么事儿都不放心上,懒散惯了的九姬?明明是埋怨的话,却听不出任何责怪,倒是有紧张关心的味道。
伍子曦自然晓得九姬的变化,刚想舒心一笑,却是呲牙咧嘴起来。
九姬见他模样奇怪,还以为又伤着哪里了,赶忙到跟前探看,焦急的神情表露无遗,说出口的话也是又急又快,“又哪里不舒服吗?大夫呢?”
伍子曦倒没有那么虚弱,可难得碰上九姬如此紧张他,又故作了几分难受,那双眼睛里倒是难掩的笑意。九姬一时竟是不曾察觉。
二人不查,旁边还有一双观察的眼睛。
苏定山看着这一对小儿女,总觉得像是看到自家那薄命的儿子跟云歌。那梅花开的最美时,他们也这么情真意切。谁知世事难料,不是因为不爱,而是爱却不在一起。兜兜转转,若是成全了这一对,也算是对得起云家那俩丫头了吧。
伍子曦虽说身体底子好,可刚刚病下,就是不那么虚弱也不会太好,院子里说笑了几句还是禁不住风,连连咳嗽起来。九姬少不得照顾他回屋歇着,这会儿倒看出了先前他的那点“作假”,心里却也没什么怨言。
腊月底了,白天见着太阳还有丝暖意,可一到了晚上,冷风直往屋子里灌。更何况这屋子太久没住人,既是少了炭炉子,一时半会儿也觉得湿冷冷的。
九姬将那门窗关严,又把伍子曦安顿好,竟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心道平日里见小蝶收拾起来很是轻松,怎么换了自己就不一样了。
——九姬大小姐哇,可见你是素来不劳动的。
九姬见伍子曦无大碍,便想安顿好他便回去的,可谁知这位借着生病还耍起赖,非要她陪自个儿歇着。九姬面上一阵赧然,想责他两句,可一抬眼掉进他那黑洞洞幽深的眼眸里,竟是不自觉的点头同意了,贴着床边躺在外侧。
伍子曦得了逞,心满意足的揽着九姬,闭上眼睛。九姬也不说话,可俩人都知道谁也没睡着,也没心思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姬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清冷冷的声音。
“我母亲叫云曲,与云昭仪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母亲是妹妹。伍家养着我娘和姨娘,本来也是极好的,可一切都因为妩贵妃进宫,结果全变了样。妩贵妃以害怕为由,哀求姨娘陪伴一段时间,姨娘从小与她一同长大,不疑有他。可谁知,妩贵妃其实也喜欢苏家的四公子,因为自己得不到便也不要我姨娘得到。骗姨娘进宫只是第一步,设计她成为皇上的女人,因为无子将朔王强留在身边抚养等等。姨娘心灰意冷,便狠心跟四公子断了联系,哪知四公子也是个认死理的,竟是一气之下出家做了和尚,后来病死在云游的路上。”
九姬忍不住插嘴,“那苏家就什么都没说?”
“苏家当初力保下我娘和姨娘已经算是触了龙威,此时又怎能再多生事端?天底下有谁敢跟皇上抢女人。而且苏定山是只狐狸,也是头狼,该狠心的时候他不会手软,他宁愿眼看着姨娘和四公子毁了,也不会拿整个苏家与皇权对抗。”
“两相其害取其轻!倒也不能说苏定山错了。可看他刚才说话的神情,却也是有悔的吧。”想到刚才苏定山梅树下哀戚的表情,九姬不由得感叹。
伍子曦的声音始终很平静,静到极致的说:“也许吧,或者因为后来我娘也出事了,他多少觉得对不起云家吧。”
伍子曦的娘一直都是个迷,唯独今天这么直接清晰的听到提及这个人,九姬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不过,倒也不需要他问,有些话、有些事憋在伍子曦心里久了,实在想找个人倾吐一番。九姬恰恰就是这么个伍子曦愿意吐露心声的人。
“我娘是个傻子,明明知道我爹已有婚约,又是决不会为了她退婚的,却甘愿不计名分跟着他。哪知到了不过是一场背叛……”
这个故事还有很长,伍子曦慢慢的讲了近半宿,才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讲清楚。然后又用了半宿的时间沉默,直到天边泛白,公鸡啼鸣,这个故事还是在无声中找不到结果。
只因这个故事本来就还没有结局。
晋王反朔王得封将
年二十九,宣帝照例是要在宫中赐宴四品官员及家眷的,不过今年却少了一人。
伍子曦病倒的事情果然引人侧目,方方面面的都派了人过来慰问,实则是查看虚实。连宣帝都有点不确定,这位他自认一直控制在手里的臣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可惜,经过多位御医共同确诊的结果是,伍子曦病的不轻,若不是救的及时,若不是底子好,怕是早就过去了。宣帝这才放心,一声令下,全力救治。如此才算将那揣测之声压下去。
至于真相如何,端看那吵得正兴头上的两人就知道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那坐在青红亭里边晒太阳边下棋的伍子曦和九姬,这会儿正指着棋盘争论不休。满棋盘的琉璃子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
一旁的小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很不君子的将桌子上的棋盘收走,一左一右两个白眼丢给那二人,不给面子的说道:“输赢不就是一子嘛,值得大人、小姐吵上半个时辰的?你们不累,我听着还累呢。”
二人谁也没料到小蝶会“横插一手”,都是半晌才反应过来。
而九姬更是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饱含泪水的模样指着小蝶细声控诉,“姐姐你不帮我?”
小蝶实在是想撕下九姬那张小白兔的面具,甩了块帕子给她,眼神里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就装吧,给你擦眼泪”。
九姬绞着帕子,拿眼睛偷瞄小蝶,继续扮无辜。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逗弄小蝶反成了乐趣。
而九姬这模样落到小蝶眼里,看得她很有要发疯的感觉。努力的平心静气,深呼吸了一口,拿出讲道理的口吻说:“小姐,就算是在家里您跟大人也太不顾及了,就不怕露馅儿?再说一颗子有什么好争,小姐就当今日输给大人了,明日再赢回来就好,反正你们天天下。”
伍子曦俨然是已经好了的,气色红润,神清气爽,刚才与九姬斗嘴一点不让。此时又看九姬逗小蝶逗得上瘾,也忍不住帮腔两句。
“非也非也,小蝶姑娘这就错了,我与阿九争得不是这一子,是乐趣。”
小蝶再次深呼吸,对着伍子曦服了个万福,冷笑着说:“大人说的是,是小蝶不懂得大人跟小姐的……乐趣。不过容小蝶提醒大人,伍尚书昨日就派人来传话,待宫宴回来,定要接您回伍家的,大人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伍子曦瞬间换上一脸苦闷,伍家倒是盯得紧,他都“病”成这样了,还非要他回去祭祖,说身为伍家子孙不可脱卸的责任。
此时,九姬终于丢了她那扭捏的样子,在一旁笑眯眯的接口道:“姐姐放心,回头伍尚书绝没有时间来管涂归的。”
小蝶一愣,只当九姬故意欺负她,一跺脚扭头走了,还顺手端走了颇惹“是非”的棋盘。对于九姬在后面喊让她送盘点心来的话听而不闻。
待小蝶出了院门,伍子曦才慢悠悠的问上一句:“阿九这般笃定,看来今夜的宫宴是要不宁静了。不知可与袁尚书有关?”
所谓袁尚书,就是袁怀良,当初季连瑞事发的时候,伍子曦就向宣帝提过工部尚书的位子袁怀良能坐。不过当时宣帝犹疑不决,又恐朝野震荡过大,硬是压下了这一提议。然而就在不久前,宣帝宣布要册立太子的时候顺带下了道圣旨,擢破格提升袁怀良为工部尚书。
袁怀良以二十八岁之龄任尚书之职,开大彝之先河,可因为有册立太子之事在前,此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袁怀良竟是借了太子的东风,得以平稳上任。直至日后袁怀良升至尚书令,其一生都是尽忠职守、刚正不阿,上得在位者的信任,下有百姓的爱戴。而他心里却只认是九姬给了他机会,教会他如何为官。
此些暂且不谈,且说九姬听伍子曦一问,却无甚惊讶,袁怀良来找她之时,她正给“养病”的伍子曦“喂药”。小蝶报到跟前,自然瞒他不过。只是当时九姬并未说是何事,伍子曦也没问。眼下高深莫测的笑笑,丢了问题回去,“那涂归猜是何事呢?”
伍子曦摇摇头,故作深沉的回答,“难说。与工部有关的事情,小了袁大人不会这么紧张,亲自跑来,而若是大了,怕就真的是捂不住的大事了。不好猜啊……”
九姬“噗嗤”一笑,这伍子曦摇头晃脑的模样,还真像那些个老学究,有趣的很。不打算再卖关子,却是凑近了几分,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皇长子,反了。”
伍子曦的笑容瞬间凝结住,他倒是料到了事情不小,只是没料到真真的如此不小。
同一时间,本来还欢庆一堂的宫宴被一份八百里加急快报给打乱了。
尽管宣帝已经第一时间隐瞒消息,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可在场的都是四品以上大员,焉有看不明、猜不出的道理。
更何况,叛乱啊,岂是小事?
那宫宴像粉饰太平的拙劣的借口,还在继续,可惜主角没了身影,几位重要的大人也不见了。
谁来给朕说说,一个小小的晋州如何能不声不响的蓄积八万兵马?”
宣帝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怒意,可那双眼睛却是极力的在压制火气。冷眼扫了一圈,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宸王立在下手,面上一切如常,心里却早如翻江倒海般。
怕是大彝上下谁都没有想到晋王能有这般实力与胆量。八万之众是不能与大彝几十万大军相比,可眼下那几十万是分散在各地的,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虽然长安附近也有二十万的兵力,可其中近十万是府兵,真打起来,与晋王蓄谋已久的八万相比,恐怕……
长时间的静默,让宣帝肚子里的火气更旺。这群人平时一个个能说会道,对于政事是指手画脚,好像除了自己的意见别人说的都是狗屁,这会儿倒是一个个成闷葫芦了。包括一项很有主张的宸王。
“宸王,你怎么看?”
伍寿博等支持宸王的臣子们听宣帝如此问,心里平生喜悦,看来宸王荣登大宝是十拿九稳了,不然宣帝又为何重视宸王的意见。
宸王听到点名,倒也干脆,上前一步回复道:“回父皇,儿臣认为当急调大军予以镇压。如此恶行不镇压何意显皇威?”
宣帝半眯起眼睛,对宸王的提议不置可否,却又问:“那你以为晋王如何会有此等兵力呢?”
宸王踯躅不答,此事其实不用多问,肯定是有人与帮助皇长子,要不他怎么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要立太子了他反了。而这些年皇长子表现的乖巧无事,自然又麻痹了朝中。可如果照着这个回答,这不是摆明了打宣帝的脸,说您老老眼昏花了。正琢磨怎么回答合适,扫眼看到一双绣文虎下山的云锦鞋,瞬间有了主意。
“父皇,大皇兄能如此隐蔽行事显然是有人暗中帮助,而且招兵买马需要银子,大皇兄怎么会有这么大笔银两儿臣暂时参不透。可武器不一定就是买才会有的,官制里还有些漏洞可钻……”
屋内人的眼光随着宸王的话慢慢的飘向季连成,且看他身形不动,目光坚定的看着宣帝,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任宣帝去考验的模样。
谁都听得明白,官制的武器这事儿,不就是在说先前季连瑞私售武器的案子嘛!
宣帝依然是神色不明的样子,眼睛瞄了两圈,给了季连成个申辩的机会,道:“季爱卿乃兵部尚书,依你之见呢?”
季连成一个跨步上前,脚上那文虎下山还真有点虎虎生威的感觉。一点不含糊的说:“回皇上,微臣同意宸王的观点,晋王必有人暗中相帮。”
说完又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地,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微臣认为,如此大批武器购入必定引人侧目,若是私自炼造则容易秘而不发。晋州乃多山多水之地,或许晋王私下里开了铁矿,先前不也有私开金矿的案子嘛。”
季连成果然还是老谋深算,他也不挑明在宣帝面前与宸王争执,却是巧妙的将话题又引到了别的事情上。而这别的事情俨然是在影射年初王金城那件案子。
当时虽未对外公布,只说了几位大人都是因为贪污**、鱼肉百姓而获罪,可朝堂上谁人不知,能让宣帝下狠心整治的主要原因是私开金矿?
苏定山暗自叹气,这双方的理由都不成立,他们本就是争位之人,怎会去帮助皇长子?纯粹是意气之争啊!如此怎能堪当国之重任?而这场是非是宸王先挑起的,季连成跟腔虽不明智,某种程度上却给了宣帝更深刻的印象,宸王要排除异己,反而会消弱宣帝对他的反感。宸王实在是走了步臭棋。如此一来,或许宣帝曾有犹豫,这会儿恐怕也给浇熄了。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与此同时,朔王几经思量竟是主动站出来,说:“父皇,儿臣愿做先锋,不为别的,只希望能在大哥酿成大错之前劝他停手,免去一场黎民百姓的浩劫和骨肉亲情的失去。”
朔王说的恳切,眼中还闪了泪光。宣帝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审视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自觉的竟然放缓了神情,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