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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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姬墨璃的琴声中，密密麻麻的高调直冲云霄，却又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律，有如一根根尖针在疯狂刺激众人的耳膜。
大家死死捂住耳朵，心中都道，坏了，七公子被厉大人说得急怒攻心，发脾气了。
场上，八云井的紫府锻神刀已经拔了出来，电光一般劈向姬傲剑。
就在这时，姬墨璃开始拉出的第一个尖音刺进了他的耳膜，八云井心头陡然一跳，气血被震得一颤。
姬傲剑一见七姐拉出噪音，立即反应过来她是要相助自己，斗志大炽，圆月弯刀洒开银光，放手向八云井反攻过去。
八云井每每要把气血提高到九转以上，就被一阵尖音刺激得心绪烦躁，心神紊乱。几次之后，他哪还不明白，这黑衣女人拉小提琴发出的噪音是专门针对自己来的。
东瀛剑客怒骂一声，侧步狠狠一刀，雪练一般的刀光向姬墨璃当头斩下。
厅内众人死命捂着耳朵，眼光却始终关注战局，突然见到这东瀛人对坐在席上的姬墨璃劈面就砍，大感不平，纷纷喝骂。
姬墨璃笑道，“有胆子。”侧身轻巧躲过，琴弓扬起，啪地一声，已是反手在他脸上抽了一记。
八云井怒吼一声，气血暴增，剑光大盛。
姬傲剑见七姐和八云交上了手，也就停在一旁观战。七姐是宗师高人，自己可不能以多敌少，损了她的名头。
姬墨璃以一只普通琴弓，和八云井手上的“最上大业物”交锋。她衣袂飘飘，刀锋尽在身边飘过，琴弓却在对方脸上接二连三，抽个不停。
厉锋对东瀛武士喝道，“这女人在中原武林相当于‘皆传’高手，她如此侮辱八云君，你们怎可坐视？”
所谓“皆传”，乃是教化天下，普传四方之意，这一等级已是剑术宗师的境界。
一众东瀛武士听了，原来这黑衣女人是比“免许”还高的“皆传”，这可是以强欺弱啊，看来不必再守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立时纷纷站起，拔刀出鞘，就要过来相助。
八云井被琴弓在脸上抽得怒火攻心，喝道，“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女人，你们赶快清场，让鬼佐鬼佑都过来！”
姬傲剑听了大惊：鬼佐鬼佑？刚才那种巨力怪物还有一只？
厅内看客见一群东瀛人想去群殴姬墨璃，正要在口头上更加打抱不平。陡见这些东瀛武士忽然近前，挥动利刃，在自己眼鼻之前挥砍，登时什么侠义心肠、浩然正气统统化为乌有，一个个哭爹喊娘、争先恐后地奔出花厅。
那只曾经出现“鬼佐”的空几之后，忽然又接连冒出了两个庞然黑影。
一样的丈许高大，一样是带着鬼面具。他们同时踏足起步，震得地面晃动得更是厉害。
只听厉锋喝道，“这是东瀛人找姬老七的私人恩怨，旁人不用插手！”
周英道，“厉大人，你偏帮得太厉害了吧？”
厉锋冷笑道，“你们要和姬老七站在一起，就是找死。”
他打了个呼哨，鬼佐鬼佑便朝这群武林盟助理走来。
姬傲剑正要去拦住他们，忽然之间，一个眼中全是疯狂之光的汉子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只见他左手一节刀刃，右手一节刀柄，两下一合，便化为了一把三尖两刃刀。
厉锋狞笑道，“小子，你是姬老七的那个兄弟吧，今日你也走不掉了。”
姬傲剑忽然发觉今天落入了一个陷阱。这厉锋是十二重楼的大高手，和他相斗自己定然不是对手。而七姐被八云井牵制，手上又没有兵刃，等到那鬼佐鬼佑一去帮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心下懊恼，七姐你不该把圆月弯刀给我的，若是你留在手上，就能冲杀出去。现下我就是有这把宝刀，还是会死在厉锋手上，他再去参加对你的围攻，你肯定也完了。
两只巨大鬼物步步逼近，武林盟的助理个个喉头发干，心头发麻。周英对赵一杰道，“让阿宝和一熊去对付一个怪物，我们其余人合力对付另一个，或许还能一战。”
赵一杰道，“只能如此了。”
却听姬傲剑大喊一声，“我们有枪！”
砰地一响，姬傲剑手上多了一只乌黑的火铳，正正指着厉锋，冒出了黑烟。
一群西服随从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从怀中掏出火铳，对准了眼前的两只巨大鬼物，对方似乎一惊，停住了步子。
还别说，这黑漆漆的一排枪口举起来，感觉真是挺能壮胆似的。
他们心中却是有些不解：我们带的不是空枪吗？哦，看来姬公子是会用枪的，所以他的手铳里装了子弹，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们的手铳也装上子弹。
厉锋胸前有个焦黑的枪洞，他神色完全没变，伸手往洞口里一摸，舔了舔手指，“小子，原来会放枪啊，待会儿厉爷爷会在你身上放一百个洞，一个也不会少。”
姬傲剑心中咯噔一声。这年代还缺乏大威力枪械，手铳的杀伤力更是有限，想那西方人屠杀土著，平均要打中两到三颗子弹，才能夺取一条人命。
这哮天神犬厉锋是外功十二重楼的高手，全身千锤百炼，筋骨何等结实，如果不是命中要害，只怕是中了十多颗铅丸都未必死得掉。
厉锋又是冷冷一笑，“你们那边放枪吧，这种子弹打上一百枪，也杀不了这两家伙。”
却听扳机声一响，不知道是谁忍不住打了起来，其余的手铳也跟着发出了扳声。
只有扳声，没有枪响。这九只手铳里果然没有装子弹。
刚才姬公子果然是让大家虚张声势，可这些火铳里就算有了子弹，对那两只鬼物也没什么效用。
一排空枪响过，那些东瀛武士人人都想捧腹大笑。却听啪地一声，原来自家少君又被姬墨璃的琴弓抽了一下脸，登时个个笑不出来，满嘴夷语大骂，赶紧举刀围攻姬墨璃去了。
然则这些武士个个都是“奥传”，没有一个“免许”，围在一起乱砍，反而弄得互相间有些缚手缚脚，只听得啪啪有声，琴弓在每个人脸上都开了花。
厉锋道，“鬼佐鬼佑，你们快料理了那些杂鱼，一起去杀姬老七。”
鬼佑吼叫一声，抬起巨脚，当先往前走来。
祝阿宝和赵一雄全身蓄满力道，两大熊掌同时向这只鬼物轰去。鬼佑也立即双掌齐出，各自迎上一掌。
轰地一声巨响，鬼佑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祝阿宝和赵一雄却同时退后好几步，哇地吐出一口淤血。
大家的心全都凉了，这鬼物的巨大劲力简直非人，绝对是发力如重锤的宗师级力道。
只听姬墨璃在东瀛武士的围攻中，悠然说道，“其实这鬼佐鬼佑，是厂卫豢养的天脉武士，平日里就是大明卫中的天地双鬼，今天不过是戴个面具扮作东瀛人的手下。”
众人恍然大悟，想那东瀛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外家怪物，分明是中华某些顶级大势力才有控制的一些天脉武士。
周英喝道，“厉大人，你今天这么明目张带地对七小姐设伏，瑶光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厉锋嘿嘿笑道，“这是中日武学交流时，八云君不慎错手杀了她，与我何干？”
周英道，“你这能骗得住瑶光小姐？她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
厉锋怪笑道，“朱公公正看住了姬瑶光，她过不来的。”
周英脸色一变，那尹海生却忽然道，“五小姐这两日要来京，说不定已经进城了。”
厉锋又是冷笑，“卫大人正在迎接她，姬烈烟就是进了城也没用。”
姬傲剑的心也彻底冷了：大姐有大宗师看着，五姐有大明卫的宗师正官看着，这还能有什么援兵过来？
厉锋道，“你们乖乖站着，我再说一次，这就是东瀛人和姬老七的冲突，我们今天只要这姬家两个小崽子的命。你们要是不动，还有命出去。”
众人登时都是静默无言。
却听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笑声，“是谁说本少进城来没用的！”
接着就是一个声音厉声大喝，“姬烈烟，你竟敢在京城当街纵马！”
一阵马声嘶叫，先前那个嘹亮的声音已经靠近了好长一段距离，“卫空城，看你怎么拦我的追风赤兔马，本少今日就要马踏连营！”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金戈铁马
大漠烈日，万里孤烟。
西北之地虽然广袤，姬烈烟一人一骑却有如闪电飞驰，不知道追杀过多少马贼盗匪，甚至曾冲到贝加尔湖剿灭劫掠而回的罗刹国骑兵。
各处马寇，有时刚刚还听说她在千里万里之外，到了晚上就被一团红光冲进了寨子，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因此才有了万里孤烟，神出鬼没之名。
听到街面上奔马落蹄的声音越来越疾，厉锋立即喝道，“鬼佐鬼佑，速速拿起兵器，守住门口！”
大家一愣，这两只神力怪物原来也有自己的兵刃？
只见两个鬼脸巨汉立即奔到一张空几之后，伸手一掏，各拿出了一把大铁锤，然后一左一右守在厅口。
这两只大铁锤光看外形，分量沉重得简直让人窒息，看样子绝对在百斤之上，直逼二百斤。而鬼佐鬼佑提在手上，只如寻常刀剑，毫无吃力之感。
姬傲剑想，关帝爷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也不过八十二斤，这里一个铁锤就有两把青龙刀的分量，两只铁锤要是一起砸上去会是什么力道？
外面马蹄之声已是密如雨点，响如巨雷。几个呼吸之后，一团烈火陡然冲入了醉花阁的大门。
那是一匹全身通红、毛色如火的骏马，上面坐着一身亮银盔甲。这一人一马尚未进厅，一根长长的方天画戟已是伸了进来。
鬼佐鬼佑同声暴喝，两只巨大的铁锤呼啸作响，卷起劲风，朝方天画戟上重重砸去。
来人大叫一声，“来得好！”丈八画戟向上一抬，同时与两只威力无俦的铁锤撞到一起。
轰然一响，两只鬼物脚下的青砖全数迸裂，无数细碎石子飞溅。
这几股数千斤的力道绞缠在一起，看似是硬碰硬，然而马上骑士戟法神妙，却让两锤互相抵消了大半力道，双腿一夹坐骑，趁势跳进了花厅。
厉锋皱眉喝道，“笨蛋，分头打她前后！”
两只鬼物果然一前一后，各举铁锤朝马上骑士乱打。
骑马者嘿了一声，一枝丈八画戟舞动开来，牢牢护定前后，与两只铁锤硬撞硬接，没有一点顾此失彼之态。
两鬼一马厮杀不停，巨力激撞，青砖地面上呈现出了一个个脚印蹄印，片刻间已踩得七零八落，仿佛这里只是一片泥地。
姬傲剑知道自己在这两只鬼物面前，力道不堪一击，只能躲闪藏避。而自己的这位五姐却骑着大马，舞着重戟，和他们硬碰硬，这份膂力着实可怕。
姬墨璃笑道，“五哥你只守不攻，再玩下去，卫空城就要追进来了。”
马上骑士大笑，“他进来更好，本少和他接着打过。”
手中戟法忽然一变，转守为攻，往那两只巨大鬼物身上猛刺。只听嗤地一声，戟尖重重划入一个鬼物胸前，挑出了长长的一个深口。
这两只鬼物确实是肉坚骨硬，刀剑难伤。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兵器，什么样的力道。
在八云井看来，需得是“最上大业物”、大马士革刀之类的神兵宝刀才能重创他们。然而姬烈烟直接用上八十斤的重戟、依靠千斤的膂力和良马的冲刺力，化为沙场厮杀来进行克制。
鬼佐鬼佑只是力道惊人，武学造诣不过是有板有眼的层次，当对手能正面和他们对招，又是武学造诣出神入化的宗师高人，两只鬼物便显得笨手笨脚。
短短数招，两只丈高鬼物已经周身创口累累，白骨都露了出来。姬烈烟却笑道，“是有点结实啊，其他人早被拦腰截断，他们怎么就是撕不烂呢？”
姬墨璃道，“拦腰截不断，你就去砍脖子，这个总能劈断吧。”
厉锋狂吼一声，一阵风似地奔了过去，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往姬烈烟身上猛劈。
他是武学大高手，招招狠毒凌厉，却又章法严谨。姬烈烟重甲大戟，身法招法不能尽情施展，一时之间被他缠斗上了。
鬼佐鬼佑赶紧举锤来辅助攻打，把姬烈烟压在下风。厉锋心头一喜：姬老五你穿成沙场重装备，等于自废身法，等卫大人一过来，你就死定了。
姬傲剑没了厉锋牵制，心中有点茫然，我是去帮五姐呢，还是帮七姐呢。
随即决定去砍东瀛人，把宝刀交给七姐，好让她去帮助五姐。
大马士革魔刀一闪，一名东瀛武士被他从身后斜肩剖成两半，当场变成了证明圆月弯刀具有“最上大业物”等级的“一胴”。
姬墨璃笑道，“小剑，是该下杀手了。”
这些东瀛武士见到身后有人来袭，赶紧四散分开。
姬墨璃身形一旋，来到了姬傲剑身边，伸手一握，已将圆月弯刀从他手上接了过去。
八云井两颊已是高高红肿，他先是被姬墨璃用高音刺耳，又被琴弓反复抽脸，心中燥怒万分，始终没有进入紫府梦想，战斗力在姬墨璃眼里，也不比那些“奥传”高明多少。
此刻姬烈烟金戈铁马冲了进来，形势忽然逆转，己方变得处境险恶。八云井自知到了生死关头，无谓的羞愤之意如潮水般退去，心头剩下一片平和，锻神刀化成了一片白光，梦想流的精奥尽数浮现出来。
姬墨璃笑了一下，“这位少君怎么忽然就进入状态了？”
姬傲剑道，“他进入状态了，也打不过你。”
姬墨璃点了点头，却忽然道，“卫空城到醉花阁了，我去厅口拦他。这日本人交给你了，撑着点啊。”
厅门前果然刀光一闪，有人大喝，“姬烈烟！”
大明卫正指挥使身着箭袖蟒袍，手擎御赐宝刀，正要冲进厅内。却见黑衣一闪，一轮弯月飞出，架住了他的刀势。
姬墨璃笑道，“卫大人，里面是东瀛人和我武林盟切磋武学，你就不用进来了。”
卫空城怒道，“姬墨璃，我先杀了你！”
姬墨璃道，“卫大人你好大的官威，我好害怕，那就只守不攻了。”
姬烈烟大笑，“七弟练有兼爱非攻意境，卫大人，凭你的本事，本少量你三百招也杀不进来。”
姬傲剑一听，兼爱、非攻，这不是墨家的思想主旨吗？
只见姬墨璃刀法平正，滴水不漏，俨然化成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以防御之道进行万全守备。兵法有云，十则围之，是说攻城方最好要有十倍的兵力，可见守城高明者的优势之大。
宗师高人对战，若是徒手，比的已不是招式，而是斗劲。但若是动起兵刃，由于一触即伤，这就少了运劲化劲的余地，还是要在招路变化上互相针对，这就演变成了如同奕棋，比较的是心神高下和棋力修为。
练武之人到了自成章法格局的名家之境，武学造诣便算是登堂入室，可以类比于棋手在棋艺上专业入段的情形。宗师都是真正的武学高人，不过武学修为依然有高下之分，便如入段之后还有一段到九段之别。
姬墨璃的宗师心境乃是“黑白分明，兼爱非攻”，最强的就是算计之道，一旦专心御敌，守势就是固若金汤。
八云井也想不到这个抽自己脸的女人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让大明卫主官也冲杀不进。不过，自己眼下只需杀了姬傲剑，就可以和卫空城前后夹攻，灭了姬墨璃。
他心念闪动，下了决定，手上神刀顿时劈出。
姬傲剑见到对手目光闪烁，心境之中清晰感受到他的杀意，扶摇剑早已在手，挡住了对手的迅疾出刀。
八云井连劈数刀，路数渐渐飘忽起来，紫府锻神刀化为一片流云。云海之中，隐隐生出一座仙宫，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竟似要克制姬傲剑的全部剑法变化。
自古海外有仙山，三岛十洲传说间。
仙岛仙洲不仅是中华人向往的洞天福地，也是东瀛人梦想的仙境。
东瀛普通武士，内心的最高理想当然是忠君报主。但剑术练到“免许”、“皆传”之后，心境大开，眼界高远，就逐渐产生超脱天地，成仙得道的梦想。
这就如中华练武之人，武学练到名家、宗师境界，心中有大气象大天地，就会向往羽化出世，往往转入仙道修行之路。
八云井立住仙宫，刀光八方劈出，要破尽对手的剑势。
却见剑光四射，衍伸出无穷变化，越破越多。八云井刀上八种变化的时候，剑法上就有了九种变化。刀法上六十四种变化的时候，剑法上有了八十一种变化。刀法上五百一十二种变化的时候，剑法上已是有了七百二十九种变化。
陡然间，扶摇剑的剑光直上云海，一飞冲天，反而飞到了仙宫之上。
姬傲剑心中得意：你的刀法，比小艾差远了。
这一月以来，姬家家主天天与大姐操纵的小艾斗剑，等如都是与宗师剑客对招，剑术的进步正在突飞猛进。有大宗师在剑路上倾心指点，他本人更是心神过人，每日都在深入掌握剑法精髓。
八云井见对方剑法的精奥程度竟然在自己刀法之上，又惊又怒，却又不愿相信。
他是十二重楼的大高手，力量速度本比姬傲剑高出一大截，若是只以基本刀术大开大合，硬劈硬斩，将刀速发挥到极限，或许不过几十招就能把姬傲剑毙于刀下。
只是这种打法对于体力精气也是硬耗，八云井施展精微奥妙的梦想流刀法，本是想以轻松代价杀掉姬傲剑，好去围攻姬墨璃。谁知他这样一来，碰上的却是姬傲剑更加神妙的扶摇剑法，反而在局势上陷入被动。
第二百章 优雅一死
如今花厅中分成三处胶着的战局：姬墨璃在厅口堵住卫空城，姬傲剑对上了八云井，姬烈烟一杆大戟同时战住了厉锋和天地双鬼。
任何一处战局，有一方能先得手，就能推动多米诺骨牌，赢来己方胜利。
那些东瀛武士和武林盟助理，都很有配角自觉，各自退到墙背，一边观看战局，一边互相瞪眼。
八云井久攻不下，有些醒悟，心道如果要把刀法推上第四层的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这小子说不定能有六千五百六十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