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神话-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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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暗中偷袭,只怕也不成。
东阳离点了点头,在和楚河碰面前,他就有了类似的心理准备。
“可是,这一次我的任务完不成,回去没法交代。”东阳离皱眉说道。
楚河抓了抓头皮,好像是刚刚想到似的,迟疑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东阳离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楚河,好像在说别拿我当傻瓜,你特么的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刚想到?
怕是早有腹稿吧!
楚河面对东阳离冷漠中带着嘲讽的眼神,干笑了两声,自己解决了一下尴尬,然后才说道:“不如换一个目标,重禄不行,还有其他备选嘛!你把他抓回去,说不准功劳更大一些。”
东阳离盯着楚河道:“你和穷蝉有过节?”
楚河摇头道:“没有!我们聊得不知有多好,相见恨晚。不过谁让你我感情更加深厚呢?为了你,他这个新认的朋友,我也只能当做不认识了。其实我还是很有些不忍心的。”
东阳离只吐出了两个字:“呵呵!”
虽然现在这个东阳离,真正与楚河打交道只有两次照面。
但是通过这两次照面,加上之前收集到关于楚河的讯息。
楚河是什么样的人,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是一个除了自己,什么人都坑的人。
无论你是他的朋友、伙伴还是红颜知己。
如果有必要,他都会下手坑一把。
区别在于,他认为你是朋友,坑了之后会再把你拉出来,顺便分你点好处。若是敌人无须多说,大家心中有数就好。
颛顼的儿子穷蝉,若是落入共工氏手中,会是个什么下场。
根本就用不着详细来说。
即使之后,用尽办法,侥幸让穷蝉逃出来。
只怕他也再也无缘继任颛顼的地位。
虽然很鄙视楚河的这种口是心非,但是东阳离觉得还是看破不说破为妙。
转而僵硬的转移话题道:“穷蝉出行,定然不会没有人守护,我若要抓他,怕是不容易。”
楚河迅速说道:“这你放心,我有无限宝石一枚,中有两仪微尘之阵,可隔绝空间。那穷蝉身边的两个巫士,随身带着一方空间。其中隐藏了不少高人。但若是空间打不开,再想跨越虚空,就繁琐极了。”
“只要他的支援不及时,以你的手段,将他擒下,易如反掌!”
东阳离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就这般看着楚河。
连抓对方的手段都想好了,还说只是临时起意?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空桑之国
即使再不齿楚河之为人,但是楚河所出计策依旧不差。
东阳离不是冲动少年,不会因为心中稍稍不满,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将穷蝉抓回去,不仅有可能得到烛龙真血,更会受帝江重用,在共工氏中掌握权力,进入核心阶层。
抛开成见。
这么做,对他和楚河将来的计划,是很有好处的。
商量妥当之后,东阳离拿着楚河给的无限宝石走了。
他要去做准备埋伏穷蝉。
而楚河和重禄却同样开始收拾准备,要启程去空桑见颛顼。
在和重禄谈妥条件之后,穷蝉就已经放出五彩鸟,向颛顼送去了讯息。
之后穷蝉要周游大荒,并不回空桑,与楚河他们不是一道。
埋伏穷蝉之事,楚河没有再插手。
除了是因为相信东阳离之外,也是他真的不适合参与。
要是留下了马脚,最后被识破了,那可得不偿失。
十日之后,夸父巨人瓤,扛着巨大的石宫,朝着空桑方向狂奔。
这点体力消耗对于瓤来说,根本不算事。
大荒荒芜、原始、野蛮并且辽阔。
很难想象,这里和后世的地球,会是一个星球。
或许很多人猜测的对,所有的大陆在上古时代,本就是一个版块。
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迁移、碎裂了。
有的挤压在了一起,有的分裂成了岛屿,有的散落四方,而有的沉入海底。
夸父巨人瓤每天追逐太阳,就进行过多次的环球旅行。
但是据他所说,根本就没有踏足海洋。
只需在大地上奔跑,就能紧跟着太阳。
是否从一个点出发,后来又回到一个点关于这个问题,他从未考虑过,也并未发现。
毕竟蛮荒太过辽阔,而大多数时候,蛮荒之地的摸样也都类似。
以瓤的粗心大意,很难注意到细节上的区别。
瓤按照重禄的指示,飞速狂奔的五日,在一处停了下来。
空桑之山,北临食水,满山皆是桑树,以及许多可以用来制作琴瑟的树木。
而就环着这座山,却有一座颇有自然风貌,犹如精灵之都的城市。
身着彩衣的女子,在山林间嬉戏采桑。
她们的姿态轻盈,动作潇洒,时而飞跃上树梢,时而踏波而行。
身披皮甲的战士,精神抖擞的在山坡、山脚各处巡逻,他们身上的气息,强悍而又冷酷。
而从山顶到山腹,满山的巨树上挂着一个个吊篮似的藤屋。
这些屋子充满了雅致的味道。
而一根根藤蔓搭建的藤桥,将许多的小屋串联在了一起,甚至在许多核心的位置,形成了一个藤蔓搭建而成的空中广场。
广场上有孩子在嬉闹,也有许多女子聚集在一起,纺纱织布同时交流着技艺。
还有更大的孩子,在一角练习拳脚。
人们攀爬着飞藤,在山林间快速的穿梭,留下一阵阵相互招呼的啸声。
从山顶往四周方向,时而还蔓延出一层层毛绒的雪花,还未落地,便已然融化。
楚河走出石宫,站在露台上,看着这一幕幕,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重禄满脸柔媚,扭着纤腰走出来,站到楚河身边,有意无意的用头挨着楚河的肩膀。
“什么事这么高兴?”
楚河抖动着肩膀,指着空桑上的一幕幕道:“看这才是上古风情,这才是圣君之治。”
重禄还是无法理解楚河的点。
殊不知,对楚河来说,这一幕让他多么的欣慰。
青鸟氏族乃至整个大壑的落后、原始、野蛮,让他一度曾经觉得,上古时代不过如此却又忍不住的失落。
如今到了空桑之地,楚河终于如愿以偿。
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地方。
或许称不上雄伟壮丽,但确实已经足够称得上是文明。
一个美丽、浪漫而又动人的文明。
就像无数人曾经畅想过的上古摸样。
山顶之上,有夔牛皮所制成的巨鼓敲响。
鼓声仿佛足以震动三界。
天穹之上,天界也似乎要给面子一般,有一层层瑰丽的天光洒下。
将整个山林妆点成了流光溢彩的琼花玉林。
鲜花铺路,万鸟呈祥。
所有的桑树都自动的挪移开了一条大道,笔直的通往山顶。
山顶处,一条天河闪烁着黝黑的灵光,从天外倒垂落在山顶。
冰寒的河水在降落在山尖上时,便已经碎裂成了一片片的雪花。
长风一吹,便散落四方。
偏偏此地的常温其实颇高。
这一冷一热交汇,不仅未成恶地,反而让这空桑之国,显得四季如春,却又景象多变。
一眼看去,有看不尽的美景,数不尽的奇迹。
重禄头戴凤凰尾羽,一身凤凰羽毛编制的羽衣,手持着离朱传下的木杖,脸上带着鸟骨面具,率先顺着挪开的大道,朝着山顶走去。
楚河一身青衣,简单朴素的跟在重禄的身后。
披散着长发,眉心的神眼纹路时而闪烁光芒,手持一管翠绿的洞箫,背负双手,身姿挺拔。说不出的潇洒,道不尽的风流。
一些好奇的抱着树杆,从树后探出脑袋的空桑之民,纷纷打量着重禄和楚河。
重禄浑身裹着凤凰羽和鸟头骨,看不清摸样,甚至有诡异恐怖的气息蔓延。
这本就是巫的做派。
唯有神秘和恐怖,才能激起人们的敬畏、崇拜。
相比来说,楚河的这身装扮,却莫名的令人心折。
“那人是谁?不是说空桑之外,都是一些野蛮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大胆的女子讨论着楚河的外表,甚至有意让楚河听到她们的讨论声。
如果重禄和楚河,不是颛顼召见,只怕已经有一些女子,要热情的邀请楚河到她们家去做客了。
当鼓声停下的时候,楚河和重禄已经站在了那倒悬的天河之下。
而天河边,长着一株冰晶般的玉树。
玉树树冠巨大,托举着一座黑玄色的宫殿。
两种颜色的对立和交汇,构成了奇异的美感,同时又衬托出了一股恢弘、绝对和威严的气息。
“呵!这就是下马威了。”楚河何其老道。
颛顼故意搞出高格调迎接重禄,看似礼遇,又如何不是一种展示实力?
同时借用天时、地利以及种种自然构图,天然的在重禄心中打下一个烙印。
“看来,这回有难缠角色了。”
“前些时候,总是欺负小学生,也太无趣了!”楚河心中不仅没有半点紧张,反而略显兴奋起来。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大殿交锋
冰晶凝结的阶梯从宫殿上方缓缓延伸到楚河和重禄的脚下。
重禄率先踏上去。
楚河紧随其后,却见有一股无形的推力,朝着楚河逼迫而来。
“呵!瞧不起咱?还有门槛?”楚河脸色不变,手中单纯只是用来装哔,其实根本不会吹的洞箫轻轻往前一刺。
楚河苦修多日有成的剑法,凝聚着楚河精纯的仙元,在蛮力的加持下,犹如一杆仙杵,轻轻的便刺穿了那层薄膜。
推力化作风啸,贴着楚河的身侧滑过,撩起楚河披散的长发。
轰隆隆!
左右两侧的大地开始飞快的隆起。
巨山突兀,犹如一双巨大的石掌,要将看起来小小的楚河夹在中间拍散。
楚河顺手一招,定海神针握在手中,神态睥睨,哪里有半点之前的云淡风轻。
“句龙!罢手!”空旷的声音,在山巅回响,说话之人本在那树冠上的宫殿之中,却仿佛话语声从九霄云端传下。
突兀而起的山峦重新塌陷了回去,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而楚河却并未收起定海神针,而是隔空一挥。
只见那云端之上,天穹炸碎,光芒溅射,隐隐有星光在白日被引渡下来,披在他和重禄的身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神圣。
楚河一生,装哔从不弱于人。
一贯只有他演别人,今天还能让别人给演了?
披着星光,踏着碎云。
楚河越过了重禄,竟然领先步入那宫殿之中。
大殿之上,身穿黑玄色王袍的长须中年,盘腿坐在云床。
左右两侧,还立着三人。
一女两男。
颛顼帝面容儒雅俊秀,故而似乎有意蓄起长须,遮掩几分面容,显得更加威严、庄重。
他的耳垂细长,与常人不同,仿佛便是所谓的圣人之像。
而那一女两男,外貌也各有特色。
其中那女子身穿青衣,面上同样带着威严、恐怖的异兽头骨面具,看不清真容,唯可见其双耳之上环这两条青翠碧绿的青蛇。而脚下踩着的一团青气,不仅灵光勃发,并隐隐有杀伐之音,宛如两条青龙在脚下扭曲成团。
而另外两个男子,面容上有相似之处。其中一人手持柳鞭,头有双髻,身边匍匐着一头宛如树藤编制而成的青牛,神态安详、温和,一身绿色的羽衣。
而剩下的一名男子,则是手里握着一对呼山令,形状看起来像令牌,呈现土色。身上缠绕着五条土黄色的长蛇,披蛇如衣。脚下匍匐的是一头长着龙头,却形状如同穿山甲的龙种奇兽。
这三人中,女子对于楚河的到来毫无异样,唯一可以看见的眼睛,平静如秋水,不见波澜,似乎根本不在意。
绿衣男子对楚河报以微笑,表情和善。
而唯独那身上缠绕着五蛇的男子,神态微微有些敌视的味道。
所以,之前在外面阻拦他进来的是谁,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相传,颛顼以玄冥执掌北方兵事,主杀伐。而以句芒为木正,主管耕种、后勤。以句龙为土正,主管守卫和内政。看来这三人,就分别是玄冥、句芒和句龙了!”楚河心中有了揣测,却只是微笑,双手抱着洞箫,向颛顼微微拱手。
“元始天尊座下弟子赢河,见过空桑国主。”没什么好羞涩的,直接亮出后台来。
如今的颛顼可还不是天下共主。
所以他表面上的身份,也只是空桑国的国主。
颛顼还未说话,那句龙便说道:“化外之人,何必参与这人间之事?”
楚河微微一笑道:“我虽拜师元始天尊,但我依旧是少昊国青鸟氏的子民,如今归从于重禄所辖。这人间之事,我如何又没资格去管?”
“倒是敢问土正一句,如今空桑国主未曾开口,何以代之?”楚河一言出,直接诛心。
句龙还算没有愚蠢到家,微微迟钝后,突然就反应过来。
却见那句芒代替略为慌乱的句龙淡淡笑着应对道:“来客何必如此逼迫,既以重禄之侍自居,何以代之?”
却是将楚河的话给弹了回来。
楚河丝毫不慌,而是继续义正言辞道:“我们是客,你们是主。此地荆棘遍地,我这个做侍从的,当然要替首领披荆斩棘,开道扩路。然你们是主,主家未曾放言,却让家犬狂吠,岂有待客之礼?”
楚河过来就一阵怼,简直就是一幅没有将颛顼放在眼里的做派。
这是来抱大腿的摸样吗?
这当然是的!
有很多人误以为,抱大腿就是跪舔,只要趴下、舔就完事了。
其实不然。
假设你是亿万富翁,你会记住任何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却只会偶尔过来拍下马屁的人吗?
何况,身居高位,通常戒心繁重,越是刻意讨好,对方反而越是下意识的疏远,以免你是‘口蜜腹剑’的小人,暗中害了他。
反之,楚河看似在怼。
但是怼的有水平,有水准。
不是在骂街,而是在展现自己的才能和手段。
出身不凡,又有合适的人族来历,更能单凭口舌,以一己之力,怼的颛顼麾下两员大将难以应对。
这还不能引起颛顼的重视,并且珍重其才华么?
当然了,这种见面就怼的表现方式,很考验‘收货’方的肚量。
如果是那种自身没本事,却偏偏小肚鸡肠的老板这种搞法一定gg,还不如拍马屁来的实用。所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可照搬。
楚河一顿怼之后,表情不见丝毫狂放,反而依旧谦和,微微冲着颛顼鞠躬,然后用十分平和以及平等的姿态道:“吾等带着善意而来,本为结盟。若是国主不喜,吾等自当离去。然若有团结之心,何妨开宴赐酒?”
从来没有客人主动讨酒喝的。
这其实就是楚河主动释放的善意。
虽然显得有些强硬。
颛顼的胡子抖动着,然后笑声遍布四野。
那长长的胡须,就如同一层层的波浪摇晃。
“好!句芒!摆酒,赐宴!”颛顼依了楚河之言,脸上、语气中,没有任何半点的不快,反而有一种欣赏的态度。
此时重禄方才从楚河背后走出来,揭下面具向颛顼问好。
无论楚河怎么粉饰,甚至以结盟之语来形容此次相会。
但是重禄自己心里有数。
她就是来投靠颛顼的,只要被封火正祝融,也就是彻底成为了颛顼的下属,姿态高了,以后可不见得好过。
随着句芒的一挥柳鞭。
青翠的色泽,游走的藤蔓,开始爬满了整个大殿。
藤桌,木凳,草盘,花盏。
纷纷在他这一挥手之间,在这大殿之中组合构成。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表演时间
然后盛开的鲜花中,自动的长满了带着花香的美酒。
草叶铺成的托盘上,摆放着各种烤炙的食物。
更有许多奇珍异果堆放。
应该说还是很丰盛的,唯独就是菜式少了些。
基本上不是煮的就是烤的,再要不然就是生吃。
虽然酒菜皆至,但是放开来,真正大吃大喝的,也唯有楚河一人了。
其余几人,也都不过是做做样子,主要还是谈事情。
当然穷蝉代替颛顼许下的承诺,颛顼也还是要兑现的。
只是不急于一时。
重禄的敕封,也还要等到一个特殊的时日,召集各路诸侯,然后再举行大典,祭祀三皇,然后再行敕封。
若是草率行之,后果也不过是翻版的楚河。
虽然同样是天人共敕,但是效果却大打折扣。
很难跨越一个巨大的维度,将实力切切实实的提升到一种罕见的程度。
就在整个气氛,渐渐越来越好之时。
一只五彩鸟从殿外飞了进来,然后落在青牛的额头上,看着众人,双眼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
鸟嘴一张,吐出一个个最古老的仓颉始字。
字符不多,但是意思明确。
这五彩鸟从南疆而来,带来了共工氏帝江的口讯。
颛顼帝的儿子穷蝉,已经被他抓住。
若想穷蝉无事,那就让出颛顼在南疆所种下的几块钉子地盘。
很简单易懂的绑票勒索。
而且价码开的十分合理。
帝江没有脑残的要求颛顼自己束手就擒或是俯首称臣,又或者干脆的放弃争夺天下共主的位置。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颛顼有名有姓,已经成年的子嗣,便有二十四人。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继承了母系的部落,并不与颛顼直接相关,但是靠着这层关系,颛顼也能稍稍借助到这些部落的一些力量。
穷蝉是少数颛顼能彻底差遣的子嗣。
同时也是颛顼控制姑幕国的纽带。
所以穷蝉很重要,当然不至于重要到让颛顼放弃一切的份上。
南疆是共工氏的地盘,而颛顼曾经布子,在南疆也控制了一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