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嫡秀-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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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荣国公到底干了多少损阴德的事情,才会弄出来如此多的东西!
不行,这件事得快点告知京师。
半夜时分,一只俊逸的鸽子从这座宅院展翅而飞。
院墙外,穆泽安凝目看着那只鸽子消失在黑夜当中,他的身旁,余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国公爷,看来其实妥当了,相信京师的人,也抵挡不了这么大的诱惑。”
不得不说,这座宅院里面放着的,真的是一座金山银山。
像高庭生这样识货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被那些奇珍异宝给吸引?就算是自己,也是因为看的实在是太多次了,才勉强能压抑住心中的震惊的。
穆泽安却是摇摇头,在京师,可是有个人和他一向不对付。
“让人小心点安远侯,保护那只鸽子,别让安远侯的人给截了,他可见不得咱们好。”
说着安远侯,穆泽安便气的牙痒痒,这个家伙,好似跟自己有仇一般,时时刻刻盯着他,就等着抓他的错处。
好几次,若不是他应对及时,真有可能被安远侯给算计了。
就像是这几年,他很想亲自过来凤翔府盯着,而且各种理由都找好了,可是那个人,总是有办法将自己留在京师,让他无可奈何。
谁让安远侯这些年,始终是圣上身边最得宠的人呢?尤其是如今的圣上愈发糊涂,可是对安远侯却日益信赖,可是让几位皇子,都头疼不已呢。
而且安远侯还软硬不吃,任哪个皇子和他套近乎都没有用。
为此,安远侯也得罪了不少人呢!就穆泽安知道的,四皇子便将安远侯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当然,不是因为安远侯得宠,而是因为当初安远侯抢了四皇子的差事。
“这鸽子飞到京师,又要几日呢,安远侯哪里能猜到这是高庭生送回去的信鸽呢?国公爷莫要太担心了。”
余管家虽然也忌讳安远侯的强大实力,可是却并不认为,他连高庭生送回去的鸽子都能准确的抓住。
“还是小心为妙,那个人,可不会看着咱们舒坦。”穆泽安说着,看了眼那装满东西的宅院,很快,很快就能处理干净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求而不得
高琳华既应了要亲自下厨做鱼,便不可能只做了鱼,没多会儿功夫,便拾掇出来满满一桌子的菜。
“水仙,你去将顾姨娘叫过来一块儿用膳吧。”
这些年,顾姨娘不再小动作频频,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掌好这个家,倒是让高靖生逐渐习惯了她的所在,偶尔将之叫过来一起用饭,也不似最初那般别扭了。
所以,在饭厅看到顾姨娘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皱了皱眉头而已,并未多说什么。
“爹爹尝尝,我的手艺可有长进了?”
高琳华夹了一筷子鱼肉到高靖生的碗里,眼巴巴的望着他。
高靖生见此,笑着说道,“你的手艺还想要长进?是打算让爹爹将舌头一起给吞下去?”
说完,才是细细咀嚼起那一块鱼肉来,十分的满足。
高琳华并没有让顾姨娘侍奉,而是唤了她一起坐着吃饭,只是顾姨娘却始终低着头扒饭,若不是丫头给她添菜,估摸着,她就只能吃白饭了。
当然,她也会时不时的抬起头偷偷瞄高靖生一眼,只有这个机会,她才能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高靖生。
三年的时光耗在这里,抚平了很多东西,曾经鬼岭山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消失在了漫漫时间了。
可是有些东西,却并没有随之消失,例如,她对高靖生的喜欢。
又或许,不是没有消失,而是因为她不停的麻痹着自己,告诉自己,她是喜欢高靖生的。
否则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姨娘,尝尝这个葫芦鸡,今日我做的不错,应该比厨娘做的好些。”
顾姨娘看到自己碗里的鸡块,有些愣神,这是陕西这儿的菜式。
虽说高靖生父女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可是两人都不太爱吃这里的菜,她一直掌管着中馈,对于这父女两的口味偏好,还是了解一些的。
可是华姐儿今日亲自下厨,竟然做了葫芦鸡。
顾姨娘再傻,也不会认为高琳华做这菜只是为了好玩,必然是特意给她做的。
她感激的看了高琳华一眼,哽咽着将葫芦鸡放进嘴里,很香,很好吃,比她以往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
高靖生若有所思的看了高琳华一眼,却没有说话,对于顾姨娘,高靖生的心情是复杂的。
当初,他并不愿意纳顾姨娘的,可是为了让鬼岭山的事情好办一些,却还是纳了她……或者说,纳回来当了一个摆设。
三年来,顾姨娘老实本分,也将府里的事情搭理的仅仅有条,倒是让高靖生生出了几分愧疚,自己是不是太对不起顾姨娘了?
等用完饭,顾姨娘的叫住高琳华,“华姐儿,谢谢你。”
陕西菜不少,可是华姐儿偏偏做了葫芦鸡,顾姨娘可不相信,华姐儿是正好会做这道菜才做的。
必然是知晓她喜欢吃,所以才会做的,这份心意,她领了。
“不用谢,还是那句话,离回京师不远了,你最好心里有个底。”不过,高琳华相信顾姨娘经了这么三年,也该长进了,不会有事才对。
顾姨娘有些狐疑,华姐儿怎么就这么确定老爷会回京师呢?如今还没到年底官员考核的时候啊?
不过,虽然不知道华姐儿为何会这么说,可她却是真的要做好准备的,不然万一华姐儿说准了,她再准备就来不及了。
而且这种事情,华姐儿应当不会无的放矢才对。
“百合,你说大小姐说的是真的么?老爷真的要被调回京师了?”
顾姨娘对着百合问道,对于去京师,她并不怎么愿意,她宁愿一直留在凤翔府。
可是她晓得,老爷迟早是要离开凤翔府的,也就早三年晚三年的事情罢了。
百合望着顾姨娘,脸上露出一丝怜悯,“若是不出意外,两个月内,就会有消息了。”
王氏是个怎么样的人,百合也是见识过的,等到了京师,顾姨娘还有的烦呢。王氏毕竟是正室,拿捏一个不得宠的妾室,还是办得到的。
“小姐说的不错,你若不想将命丢在京师,还是做好准备才行。”京师,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里,达官贵人无数,若是想要你死的话,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能手不沾血就将你除了。
“我去了京师,会好好守在后宅的,不会乱来的。”顾姨娘晓得,自己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又如何敢在京师乱来?
京师的那些个夫人小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沾亲带故的。
“只在后宅的话,小心的就只有夫人一个,当容易些。”顾姨娘低声道。
在这凤翔府,她都不敢随意出门,生怕丢了老爷的脸面,去了京师,哪里敢乱跑?
“到时候,你须记住一件事情,若是你得罪了人,唯一还能指望点的,就只有小姐了。”
百合有时候也想不通,小姐为何会对顾姨娘如此的宽容,当初明明就恨得不行的。
若不是顾姨娘,当初老爷不可能会受那么重的伤,难道真的因为顾姨娘毁容了,小姐便不再计较此事了么?
“小姐,您为何那么对顾姨娘啊?”同样的事情,秦嬷嬷也看不懂高琳华的心思。
高琳华的嘴角轻轻勾起,“大抵是因为她可怜吧。”
求而不得的可怜。
顾姨娘求的,还只是嫁给父亲,得到父亲的喜爱,可是她当年求的,却是父亲的性命。只不过没有求来罢了。
顾姨娘放下了身份、自尊,放下了一切来到父亲的身边,只求父亲的怜爱,却求而不得,所以高琳华才会对她升起了那一点的同情。
秦嬷嬷着实不能理解高琳华的想法,“对了小姐,老奴竟然忘了,薛夫人今日递了帖子,说是要来府上看你呢。”
薛夫人?
高琳华的眉头微蹙,“只有薛夫人?刘夫人没有一块儿来么?”
薛夫人和刘夫人的关系一向不错,两人来她这里,大抵也都是结伴一起来的,这一次竟然没有刘夫人?
秦嬷嬷点点头,“是的,只有薛夫人的帖子,约莫着会将薛小姐一块儿带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暗讽
第二日,高琳华想着薛夫人要过来,便起了个大早,让厨房准备了点小食,又让芙蕖挖了一点她之前存的雪水出来。
为此,芙蕖还念叨了好几句,“小姐也真是的,不就是薛夫人来了,怎地就需要取这雪水来招待了?哪就那么金贵了呢?”
高琳华笑而不语,每年冬天,她都会存好多雪水来煮茶喝,一般情况下,像薛夫人这样的上门,她是不会用雪水来招待的。
可是,想着在凤翔府也没多少日子可待了,高琳华便觉得,那足够用一年的雪水可惜了,倒不如都拿出来用了。
薛夫人品着丫头奉上的菊花茶,发出一声惊咦,“这茶好香,不是菊花茶么?怎么比起我家的来,竟然香了这么多?”
她身旁的薛小姐低着头,眼睛望着手中的茶水,她刚刚也喝了,虽不至于像母亲说的那样,可这也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菊花茶了。
高琳华轻笑,“那年我办菊花宴,不是搜罗了好多菊花么?后来觉得那菊花着实是可惜了,便用古法,采下来晒干翻炒了做茶,因里头有几种名贵的菊花,本以为混在里面会乱了味,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这般的香。”
“今儿,用雪水煮了,香气反而是淡了些,却恰到好处。”
平日里,她也曾用这种菊花茶招待过客人,只是用的不是雪水,香气浓郁了些,反而不那么招人喜欢。
薛小姐听完高琳华说的,手紧了紧茶杯,安然的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竟然是用雪水煮的么?
不愧是京师来的小姐,行事到底是比他们陕西的,要雅上三分。
“原来是高小姐亲自做得茶啊,难怪了,高小姐既然会做菊花茶,那也该做点梅花茶才是,我曾在净业寺尝到过一回梅花茶,自此再难忘啊。”
薛夫人那一回喝到梅花茶,还是因为净业寺的小沙弥送错了地方,不然哪有机会尝到?
后头她问寺里的和尚讨要那茶,却都是被拒绝了,倒是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高琳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梅花茶啊,她倒是有,可是她怎么可能拿来招待薛夫人?
梅花茶的制作相当难,她每年采好多棵树的梅花,也至多能得几两梅花茶,煮不了几回。
她往宜萱夫人那里送过菊花茶、荷花茶,可就是没有送过梅花茶呢,那梅花茶,也只有她兴致好的时候,拿来自己喝喝。
“说起净业寺,我倒是想起了宜萱夫人,她一向爱礼佛,佛法精深,可一点都不比净业寺的和尚茶,为人也风雅的很。”
薛夫人说完,目光移向高琳华,“倒是你,常去宜萱夫人那里,恐被宜萱夫人感化的多。”
高琳华的眼睛眨了眨,薛夫人这是打算?
“我家静瑶也一向喜爱佛法,以后高小姐往宜萱夫人那里,不知可否带上她?也好让她感受下宜萱夫人的佛法?”
薛夫人说完,薛静瑶就站了起来,对着高琳华行了个福礼,“以后便要麻烦高小姐了。”
高琳华其实很想说,她貌似还没有答应吧?薛静瑶这么快站出来道谢,是几个意思呢?
“这个,薛小姐可能谢的有点早了。”高琳华眼睛弯着,面纱下的嘴角却是带起一抹嘲讽。
这几年,就因为薛家妄想荣国公,对她一直都有所不满,来往的也不是很密切。
这会儿倒是好了,一听说荣国公来了凤翔府,就求到了她这里,想让她把人往宜萱夫人那里带。
恐怕,不是去听宜萱夫人讲佛法的,是去偶遇荣国公的吧?
只是,他们也不打听清楚,穆泽安来凤翔府,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会儿,他可不会在凤翔府娶一个夫人回去。
想来,这一次处理完之后,不管是荣国公还是宜萱夫人,都要启程回京师了吧?
不管是矿,还是墓,穆泽安都已经挖完了,处理掉挖出来的东西,他们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高小姐怎么如此说?”薛夫人将明显变了脸色的薛静瑶拉住,笑意盈盈的对着高琳华说道,“其实也不是多难,不过多带一个人过去而已?”
高琳华没有看薛夫人,而是看着十五六岁的薛静瑶,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确实是一个美人儿。
“的确不难,可是我最近都不会过去宜萱夫人那里呀?”高琳华无奈的摊开手,“昨日,父亲才对我耳提面命,说着荣国公来了凤翔府,让我避嫌呢。”
“之前我也不晓得荣国公来了这里,昨天还去拜会了宜萱夫人,已然惹得父亲不悦了,若是再有这样的事,父亲就该将我关在府里了。怎么,夫人还不晓得荣国公来凤翔府的事情么?”
高琳华这最后一句,就问得很有深意了?
她家不让她去宜萱夫人那里了,那么薛静瑶是明知荣国公在,也要去宜萱夫人那里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传出去了,薛静瑶以后在凤翔府,可就别想找到好人家了。
又或者说,就是因为薛家母女知道名声不好听,所以才故意找上门来的?
想着,自己和宜萱夫人走得近,由着自己领过去,就算是名声不好听,也会算在自己的头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薛夫人的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明。
薛夫人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薛静瑶更是瞪圆了一双眼珠子,泫然欲泣的样子,好似高琳华怎么欺负了她一般。
“薛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大夫来么?”高琳华不去看薛静瑶,而是看着薛夫人。
薛夫人虽然看不到高琳华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高琳华话语里面的戏谑。
连忙站起身,告辞道,“是有点不舒坦,便先回府了,改日再来拜访高小姐。”
说完,便拽着薛静瑶离开了。
出了门,薛静瑶甩开母亲的手,“娘,你说她一个毁容的,她怎么能那般暗讽我?”
薛夫人连忙捂住了薛静瑶的嘴,“我的小姑奶奶,咱们还没出大门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利用
“小姐,当真是可惜了您的雪水。”芙蕖很是不满的说道。
小姐好心好意拿自己珍藏的雪水来招待两人,却没成想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对母女也真是敢想,这种事情都让小姐去做。
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就能指使得动小姐了?
高琳华无奈的看了芙蕖一眼,“别乱说,若是传出去了,谁脸上都不好看,被让我爹晓得这事儿了,别伤了同僚感情。”
芙蕖嘟囔着嘴,“小姐,就算是您不告诉老爷,难不成薛夫人不会和薛大人说?今日薛夫人厚着脸皮来找您,指不定还是薛大人让的呢。”
高琳华沉默了,倒不是因为薛夫人说的事,而是因为她之前在父亲书房门口听到的,薛大人那意思,是让父亲将得到的利益拿出来分吧?
可是父亲?
三叔和穆泽安的交易,父亲是半点都没有参与的,哪里会有什么利益来?就是三叔自个儿?高琳华想,三叔最后能不能安全脱身,都不晓得呢。
与此同时,福建。
伍司棋正对着棋盘出神,为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徒添了一抹朦胧。
他伸手摆下一颗黑子,顿时,原本白子占据的上风一下子颠倒过来,被黑子占据了大片江山。
“怎么样了?四皇子的人,可有察觉到了?”伍司棋轻声的问着,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似乎在思考,白子还有可能从哪里取的生机。
“没有,他们只一心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察觉海船的异常,而且,我们收集的证据,也足够了。”
下头的人赞赏的看着伍司棋,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少年,竟然花费了三年,在福建布下了这么一张大网呢?
光是想想,他们都觉得兴奋,若是成了,以后朝堂上,就该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现在的格局,可就要完全被打破了。
而那几位爷之前的所作所为,辛辛苦苦创建的局面,也就都白费了心血了。
谁让这次的事情,牵连这么广泛呢?
“公子,百合来了消息,说是高小姐没有通知她父亲和高家,而是直接给安远侯去了信。”
那人略作停顿,继续说道,“若是安远侯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做破坏啊?虽然他不参与夺嫡之争,可是这里头,应该也会牵扯到他的人吧?”
对于公子通知高琳华,他们是有点理解的,毕竟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可是高琳华告知了安远侯……
这便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安了。
这几年来,若是说几位皇子上蹿下跳的小动作不停,可是哪一个,都比不上安远侯圣恩浩荡啊。
若是安远侯在圣上耳边多嘴一句的话,那他们这三年来的准备,岂不是白做了?
他们不得不防啊。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要是这次他们不出手,被四皇子得逞了的话,朝中格局就会有大变化了,四皇子做大势在必行,这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伍司棋摇了摇头,“不会的,安远侯才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也是希望她回到京师的吧?”
这一次,其实他就是希望通过高琳华,告诉安远侯这件事情的。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可是如果能得到安远侯的帮助,他这一步能走得更稳,以后回到京师,就能站的更稳。
他在福建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必须要有收获才行,而不是单单的斗倒了某个皇子。
“公子爷,您是打算?”有人突然明了了伍司棋的想法。
“这件事情,就算是爆发出来,可是皇子依旧是皇子,但若是安远侯肯开口说话,那皇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伍司棋的嘴角勾起,在圣上的心里,怕是几个儿子,都不如安远侯更讨他欢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