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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夏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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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昼在天堂为你准备了祭品,
  南北方的神灵也为你准备了祭品,
  夜晚在天堂为你准备了祭品,
  你很快就能看见它们!
  啊!尊敬的奥西里斯!
  ‘荷露斯之眼’已供奉给你!
  尊敬的奥西里斯!
  夜色多么浓,
  夜色多么浓……”
  
  她低声念诵,直到听见远处传来呼唤。
  “小七!”
  是三哥的声音。
  她答应着连忙起身,昏暗里一匆忙,手肘撞到祭桌,供奉在桌上的礼葬瓮登时好一阵摇晃,她慌忙扑去抱住了荷露斯四子,别的天翻地覆也罢,这些可千万不能倒不能碎!会惊扰到娘的安息的!
  三儿擎了火把找进来,“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他俯看着她,“天都黑了,还不回家?”
  她缓过神,早已惊出一身的冷汗,好在除了倒覆地上的一只莎草盒,再没别的器物落地。
  “是我刚才没小心。”她对他解释,一边捡起莎草盒,盒子里盛着母亲的发髻,是母亲临去以前亲手给自己梳好的,殡葬祭司在入殓清洁时剃下,完整保存在盒中,可是这一摔,全都散了。
  三儿举着火半跪半立地给她光,“就这么装回去好了。”他说,“明天娘上路以前,肯定会把自己收拾妥当的,到时候你敬她一杯蜜酒,劳她再梳一回吧。” 
  “娘要怪我了。”她负疚地悔道,“梳得那么仔细那么好,却叫我失手碰散了。”
  她将地上落发一绺一绺地拾起,理顺,母亲临行前给自己梳的这个发髻,是她从未见过的繁复,像是安心要将自己的手艺最完美地呈现在奥西里斯神前,表面上挽得那么光洁的髻,下边衬着细细盘起的发辫,虽然编结得很精致,却极松散,想来当时她的手已然使不上力了。
  衰竭而死。
  每每想到母亲那瘦得可怖的遗容,她心上就掠过这个词。
  她将发辫盘起,装回盒中,三儿忽凑近来看了看,说:“夹了条红线。”
  她一怔,抹掉眼角溢出的泪,以为是火光摇曳里他看错了,但并不是。
  的确是有一道红线与发绺编结在一起,她掂起细看,与其说是线,不如说是扯得很细的布条,火光里一点黄晕都没染,沉沉的,血一样的红。
  茜草红。
  光穿着它站在染做靛青的亚麻布前,金色的发披散在深红的裙袍上,祭司哥哥怔怔地瞅着光,他说:“红色隐喻着塞斯的愤怒。”
  塞斯的愤怒,缠在逝去的母亲的发辫里。
  会是被谁的愤怒缠住?
  是光么?是四哥么?是光的娘亲么?还是……
  ……祭司哥哥?
  一闪念间,她已不寒而栗。
  “三哥,”她说,想说这只是一条红线,没有特别的意义。
  话到嘴边,知道娘就在她身后,冷冷地看着。
  “三哥,”她再说,深深吸进口气,压住颤音,告诉他,“光有条红裙子……”
  光有条红裙子,她想穿着它出嫁的,在她落葬时,不知四哥有没有想起将它随葬?
  三儿根本是提着她飞回去的,进门便将她一搁,冲上楼去揪住四的背心,一路劈里啪啦地拖他到院中央,转脸冲她吼道:“小七!你问!”
  四呆呆地朝她望来,三儿的怒火并没让他醒转,自打光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梦游,他眼里的神采全都跟着光落葬了。
  “四哥,”她小心翼翼地问,“光有条茜草红的裙子,是小哥给她染的,四哥,你好好想想,那件红裙是不是给她随葬了?”
  四想都不想就摇头,“她留下的衣服我都烧了,娘不许我拿去给她随葬。小七,我没见过她有红裙子,从来都没看见过。”
  “三哥!”她拉住三儿,急着挽回,“那准是我想错了!那么不吉祥的颜色,也许光早就把它送人了!”
  三儿不理会,环顾四周,像在寻找怒气的落点。
  “她怕红色会给荷瑞招惹祸事,不会带到他屋里!”他沉声道,“那一定还收在她原来住的地方!”
  他挣开她的手,掉头冲进奴隶们住的草棚,光的娘亲被他赶了出来,自管自嘻嘻哈哈地疯笑,剩下的几个奴隶则瑟缩在牲畜栏边。她不敢跟他去,跌坐在四身边,屈膝抱住自己,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此刻,在暗夜里经过。
  三儿出来时,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然后每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这个晚上,三哥曾对她说起的不详,她终于感同身受。
  都束手待毙,等着恶兽来袭。
  三儿在院中走来走去,天生的努乌成了一只挣不脱凶兆的困兽,多么讽刺。
  她在心里默念,施给自己的咒语。
  不要想,不要说,别让自己憎恨自己。
  不要说,不要说。
  忽听三儿道:“等明天老大回来了问问他——”
  她竟是给狠吓了一跳,霎时又是一身冷汗,舌头发麻,她困难地剪断他的话:“三哥,明天再说吧——”
  “要问我什么?”
  原就敞开着的庄门边传来祭司哥哥的语声。
  那么恬淡安详的口吻。
  她不敢转头去望,更不敢拦下三哥去问他。
  “哥,”三儿意外道,“你回来啦?“
  “回来守夜,却到的晚了,”祭司回答,路上就觉得饿了,想先回来吃点东西再过去。”
  “你来的正是时候,”三儿大步流星跨上前去,“我这正有桩悬案要断,哥,你在神庙里照料娘的时候,见谁拿着条裙子去看过她吗?茜草红的裙子,红得掺血的色,你见过没?”
  “茜草红的裙子,”祭司慢悠悠地重复着问,“你是说光留下的那一件?”
  三儿怔住。
  祭司却继续慢悠悠地往下说道:“倘若是光的那件,还收在我这里,你等一等,我去取来。”
  三儿挡住他,“哥……”他骤然畏怯起来,分明是在质问,竟不敢大声,“你说你收着光的裙子……哥,好歹给我个说得通的缘由吧?”
  “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说得通的,”祭司淡淡回应,“小七与陛下的牵绊,到如今我依然找不到说得通的缘由,娘对于光的狠心,阿蒙奈莫内,你能说通吗?”
  三儿答不了他,惊惧哽在喉间,他哑声追问:“所以——所以你就——把娘……”
  “光的愤怒留在那团红色里,娘临去前,我将她的愤怒带到了娘的面前……阿蒙奈莫内,想要问出一个说得通的缘故,并不容易……”
  祭司哥哥,娘是你害死的吗?为了光的缘故?为了你心里永不得拯救的爱与自责?为了光不能挽回的碎,你就要用娘的命去换吗?
  祭司哥哥,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敢问,三哥也不敢,四哥傻了,光的娘亲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夜无眠。
  祭司交来光的红裙,裙摆被扯坏了,可以想见当时困在病榻上的母亲,会是多么的不甘与愤恨!从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长子,让她骄傲为她争光的祭司哥哥,竟为了那“不知好歹□成性的祸胎”而将她背弃!
  唉,那会娘还在气头上,总拿这么重的话一声一声地骂,四哥不敢说话,祭司哥哥听见,却往心里搁——有朝一日,一定要逼着娘在光的愤怒前低头认错——要知道先是她错待了光,光才会遭了神罚——那时起祭司哥哥就拿定这主意了么?
  劝娘静养不让人打搅,原是为了将她囚禁;抄来整卷整卷的亡灵书》,原是为了赎他自己的罪过。
  忽然间,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其心可诛。
  “三哥,我们去问一声吧?”她小声说,“娘是怎么去的,说不定——说不定祭司哥哥是见着娘已病入膏肓救不回了,才希望娘能在去往审判前先为了光而悔过的,三哥,这也有可能啊!”
  阿蒙奈莫内只是摇头,一味的阴郁无言,如此便能延挨着不见真相。
  “娘不喜http://www。345wx。com欢光,”她轻声道,“一直都是,可这些年过来,祭司哥哥从没在娘的面前护着光,一次都没有。无论娘怎样对待光,他从不曾说过半句,这样的祭司哥哥,会为了早已安息的光背弃娘吗?三哥,你想想,他能吗?真能狠得下心么?”
  “小七!”三儿苦恼地朝她看,觉得连她都在与他为难,“你没有听见他说吗?‘把光的愤怒带到娘的面前’,哪会有什么光的愤怒?那都是他自己的怨恨!这么多年不是白过的,他是老大,不能当面忤逆娘的意思,但他全都记着!他自己想从神庙发迹,娶不了她,舍不得放走,就把她甩给四——那窝囊的东西!一天到晚被娘牵着走,连老婆都护不住——光一死,把他的积怨全给勾出来了,被这股邪劲一冲,还有什么狠不下心!”
  唉,三哥,你气糊涂了,你是在荒漠沙尘里长成的,祭司哥哥却是在没药乳香里熏陶大的,他要能有这邪劲,也不会听娘的话去做奉献祭司,早就不顾一切地娶了光了。
  “三哥,”她小心问,“你能陪我去吗?”
  “你想当着爹的面审问哥对娘造的罪?”
  “三哥!”她急道,“别先给祭司哥哥定罪啊!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阿蒙奈莫内沉默了,他害怕去见长兄,害怕会引来愈加万劫不复的回答,但是七执意要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半夜里独自走到大墓地,无法可想,只得陪她过去。
  墓室里的火光昏昏淌出,在外边就能听见祭司音和成的吟诵:
  
  “平安!
  噢!阿努比司!
  拉之子的平安伴随着你神圣的眼!
  你将荣耀我的卡!”
  
  一如既往。
  三儿不肯进去,推了推她。
  她进去时轻轻唤了声“祭司哥哥”,打断了祭司的念诵。
  “小七?”奈巴蒙惊讶道,“自己摸黑过来的?”
  望见他坦然平和的神情,她心里陡然又生出了希望。他可是知书达理的祭司哥哥啊!
  “回报你的母亲曾给予你的照料,给她所要的面包,因你曾是她的重负,当你降生于世,她任由你攀着她的脖子,以乳汁哺育你并保持你洁净,长达三年。”
  这是祭司哥哥教她的第一句教谕,初学圣书体时,她曾提着芦苇笔刷在碎陶片上将它反复写了好几百遍。
  “以后你也将生儿育女,小七,”那时他说,“等你的孩子长到你的年纪,即使不学圣书体,也要教会他们这句话,这是世间最值得铭记在心的真理。”
  既是世间最值得铭记在心的真理,比任何人都更虔诚的祭司哥哥,又怎会如此决绝地背弃?
  她跪倒在他面前,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祭司哥哥,光并不是娘害死的!”
  “你走夜路过来,是为了说这个?”祭司平静地问,“光逃到浅滩沼泽去的时候,你没看见娘就在她身后甩着鞭子驱赶她?”
  “娘要罚她,是因为她做错了事!你也说过的,娘气得神智不清了,祭司哥哥,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反过来怪罪于她?”
  “小七,”祭司再看看她,“你坐吧,跪着多累……我没有怪罪母亲,她自然有她的用意,但是,将光逼到了寂寞里的并不是别人,那确是母亲的错。光得到了陛下的佑护,已成为北天上闪烁的星,但是母亲犯下的罪孽却将回过头,拦在她的永生路上。在母亲穿越迂回湖以前,我希望她能够醒悟,能够对光真心地悔过,可惜,母亲最终还是听命于邪灵,拒绝了我!”
  只是这样吗?祭司哥哥拿着光的红裙去见娘,只是为光最后尽一次心意?带着光的愤怒过去,只是为了娘的永生?
  那么娘将扯下的红线藏在发心,只是另一种无法原谅的表示吧——她宁可背负着光的愤怒去见奥西里斯,也不能向光求取宽恕?
  她吁出口气,安心些许。
  “对不起,祭司哥哥,”她悄声说,坐在长兄身边,“有你亲手抄写的 
 26、第二十六章 红 线 。。。 
 
 
  亡灵书》护佑着,娘会顺利躲过噬心罚的。她留下我,将我养大,这恩典还不能折掉她对光的错待吗?”
  “小七,”祭司制止她道,“母亲对光的错待,是邪灵定给她的罪,你到田庄,是主神赐给我们的恩,再不要将自己与光相提并论!”
  “是!”听他说得慎重,她连忙应道。静了片刻,“可是,祭司哥哥,”她又问,“娘去得真是那么突然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去见她最后一面?”
  “我也曾考虑过很久,”祭司沉吟道,“该把你们都叫来的,但是我终究不能放心,倘若附身于她的邪灵借机遁入你们身体里,甚至纠缠上你,乃至危及陛下,祸延两地——”
  “祭司哥哥,”她呐呐问,“娘得的是很厉害的传染病吗?”
  “被邪灵侵袭的人是无法可治的,她的存在只会危害更多无辜。”祭司安慰她道,“小七,不要难过,母亲已挣脱了邪灵,即将踏上永生,我们该做的,就是将她安葬,为她送行。”
  她又忐忑了,刚才舒出的气又被冷冰冰地倒吸回去。
  “祭司哥哥,”她怯怯问,“你说‘无法可治’是什么意思?你没有给母亲用药吗?还是没有给她施用咒语呢?”
  “寻常的疗法只能让那作恶的邪灵愈加猖狂,要想将它制服,就不能予以给养,须得以主神的惩戒咒将它驱散,这是神庙中人——”
  “祭司哥哥!”她惊道,“你是说——你是说——”
  三儿从黑暗里冲进来,丝毫不顾长幼尊卑,一把攥住兄长的衣襟将他整个提起,“哥!”他红着眼咬牙问,“你是说,娘是被你活活饿死的吗?”
  她登时捂住了耳朵,浑身打战,哭着求他:“三哥!不要说!不要说出来!”
  祭司叹息着,仍是行走在至乘之地中温和从容的风范,“阿蒙奈莫内,”他淡淡道,“你要明白,母亲的离去是主神的旨意。”
  “你甭跟我扯这些鬼话!”
  三儿怒及反笑,揪着长兄往外去,暗夜里涌回来一波他的嘶吼,孩子似的泣音连连。
  她跪在墓室里大哭,忍不住又向那幻觉里的依靠寻求解答。图特摩斯,我该怎么做呢?祭司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他一定是真的相信娘是被邪灵附体了!可他怎么能轻易地判定呢?还是因为光吗?因为娘对光的错待,祭司哥哥就认定是邪灵混乱了娘的心?图特摩斯,我该不该继续向着祭司哥哥呢?三哥和祭司哥哥那么好,都怒得不能听他辩解,等另外三个哥哥回来,情势只会变得更糟!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娘!娘!被困在神庙的时候,扯碎红裙的时候,含恨将碎片编进发髻的时候,娘,你该是多么绝望!被祭司哥哥当成邪灵附体的不详!被祭司哥哥的虔诚逼往绝路!娘,你怎能瞑目?你怎能就此去往永生?你怎能在想要饿死你的长子面前对光悔过?
  光!光!为什么又想到了光!
  祭司哥哥从没有说是为了光而害死娘的,他说娘的死是主神的旨意,虔诚如他,是绝不可能挟神意报私仇的!那么这主神的旨意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她慌忙抹掉泪,提裙追出去,一路急喊:“三哥!三哥!三哥!三哥!”
  夜海茫茫,没有回音,她要往哪里去找?三哥会不会拖着祭司哥哥到长老那里去了?又或者,干脆拖到无人经过的荒漠里将祭司哥哥打个半死,好为娘抵命?
  
  我将捏住他的脖子,
  如同抓住一只鸟一般,
  让人间的一切生命,
  惧怕来自遥远的西边的亡灵。
  
  母亲不能安息的亡魂游荡在她耳边细诉,这一次,祭司哥哥是在劫难逃了。
  夜幕初露昼光时,她在渡口找到他俩。船家都没起,无船渡河,三哥正将骂骂咧咧的船夫拖上栈桥,喝他道:“闭嘴!”
  祭司哥哥伫立在栈桥上等着,姿态安闲,完好无损。
  他一定深信自己是无罪的,是奉着主神旨意而为的,甚至——是将受到褒奖的——才能站立得如此清白无辜。
  “祭司哥哥!”她喊,想要跑近去,三哥立刻奔来拦她。
  “丫头,别掺和!”他恶狠狠地道,“他的罪可是你亲口问出来的!”
  “我就问一句!三哥!我什么都不说,只问一句!”她挣扎着大声喊,“祭司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主神的意旨的?”
  祭司走近来,仍朝她微笑,道:“小七,你不用担心,我的所言所行,皆依神意而为,六华宅的监督大人们是不能判定我有罪的。”
  “祭司哥哥!”她躲闪着喊,三哥硬要逼她退开,“你说我是神恩,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告诉我,你究竟凭了什么才敢断定母亲已不是母亲,而是被邪灵附体的空壳?”
  祭司微一踌躇,答:“神谕所示!”
  “神谕里说了什么?”
  祭司摇头,“唉,小七,”他无奈道,“你忘了么?领受到的神谕绝不可转入他人耳中,推卸神恩是重罪!是要受到奥西里斯神赐给的噬心罚的!”
  泪水一瞬汹涌,她使劲推开三儿,跑到长兄身前,“祭司哥哥!”她哭着说,“你只是不知道——你早已经在受着噬心罚了!”
  “小七,”祭司再叹,“那也是神意啊……”
  “我不相信!祭司哥哥,我不相信主神会给出弑母的神谕!如果虔诚换来的是噬心罚,我们又为什么要供奉这般践踏人心的神明——”
  “小七,不可妄言!”祭司面露不悦之色,截断她道,“想想你是从哪里来的吧!”
  三儿走来,想将她拉开,她拼命攥住祭司的胳膊不肯放,他冷冷赶她道:“别死攥着了!法官大人自会定他的罪!他这神庙里的人,既犯了人间的罪,就应当先受受人间的刑罚!要是说句神意就能救了他,娘必定要徘徊在审判堂前永世不得安息!”
  “阿蒙奈莫内……”祭司安详地望着弟弟,仿佛知道三儿是永不能理解他的,因此他单只叫了一声弟弟的名字,没有把话说完。
  船夫摇着桨来了。
  她趁着三儿略一松手,急问:“祭司哥哥,你是在哪间神庙求的神谕?哪天求的?为什么求的?谁给你解的?”
  “陛下遣人来问我,可愿意跟随御医总管精进医术,那是在播种季后一个月吧?”祭司不确定地道,仍在回想,三儿已拖他往船上去,她追着问:“然后呢?然后呢?”
  “……我便上到至乘之地求问神意……是我自己解的,并未假口他人……那天还遇见了神前第一祭司森穆特大人,有幸能与这位大人攀谈……小七,说来这又是托你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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