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血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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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男人没有个女人管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了错误？！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何必把这样的机会送给别人呢？！”
黎伯青奇怪地问道：“你也是小默的朋友？！”
梁浩点了点头，“我们经常也在一起玩，他真是个不错的对象，所以我才多两句嘴。”
他原本是想帮陈默说两句话的，可是黎伯青他们一听梁浩竟然是陈默的朋友，就都闭上了嘴，再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了。要是让陈默知道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这是多尴尬的事儿啊，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显得没心没肺的黎珊，这个丫头，她认识对方，也不说一声，让他们在他面前还谈了半天。如果让陈默知道了他们在背后谈论这些话题，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除了黎伯青一家，剩下的人里面，都是与陈家有着各种各样的亲密关系。陈一舟既然想趁着自己的身体还好，将自己的遗产做一个划分，这些子女晚辈，包括已经跟陈建国离婚的罗朝英，都要留下来。毕竟陈默也是她的儿子，他又算是这次分家的主角之一。
至于曹仲谋，则是陈一舟特意留下来做个见证，除了他，陈一舟还从公证处喊来了两位公证员，为他们的分配做个公证。
马京原本还想把娘家人也叫过来，不过这一点被陈建军坚决反对。老爷子公平了一辈子，就算是再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他也不会亏待自己，如果将自己的老丈人他们叫过来，这会让老爷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陈默送了老丈人一家上车，又跟街坊高大妈闲聊了两句，等回到家里，大家已经在主屋里汇聚一堂。除了大家伙儿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两个身穿公证员制服的公证员了。
见陈默进屋，陈一舟这才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抬起头来。“你跟你妈坐一起，我们开始吧。”
罗朝英拉了他一把，陈默坐在了她的身后，所有的人都一脸严肃，只有两个小丫头在一起叽叽喳喳，没有被这环境影响。刘夏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忍心责怪两个小丫头。她站起身说道：“老师，这种场合我在也不合适，我就带两个孩子到院子里去玩吧！”
陈一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刘夏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到了院子里。听着她们单纯的对话，可爱的笑声，陈一舟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树大分枝，人多分家，这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自然规律。我们这一支陈家，明朝时期就从晋南分家到了太原，一百多年前又从家族分割，到了京城。这一百多年来，陈家从先祖陈启立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发展成为一个书香门第，在京城生根发芽。”
“京城的家族经过多年的演变，也开枝散叶，由于行业不同，理念不同，如今已经很少来往。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家里的一些亲戚关系，你们都还要了解清楚。到了我这一辈，由于只有我一个男丁，这家门就冷清了不少。你们的几个姑姑，由于战乱，婚姻，加上时间的流逝，现在就只有一个最小的姑姑还活着。”
“不过，我生了你们三个孩子，现在第三代也有四个孩子。建国你们也都年过不惑，事业，工作家庭都已经成型，我们陈家以后的发展，还要看小默他们这一代了…………”
讲述了一番陈家的历史，现存的亲戚关系，陈一舟这才把话转到了今晚的主题上。这些亲戚关系，最熟悉的人也就是陈默了。陈一舟身体变坏了以后，对于血缘关系越发重视了起来，这几年，没事儿就喜欢让陈默带着他，到各个亲戚家里去坐坐，让陈默在京城也找了不少长辈和同辈。不过由于大部分已经出了五服，或者即将出五服，虽然有一层血缘关系，但是平时的往来也并不多。
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陈一舟看了一眼说道：“这些年来，老朽不才，虽然痴长七十又四，但是却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份值得炫耀的家产。就连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也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唯一遗憾的是，我脑子里这一辈子的学问，不能给你们流传下来。不过这辈子有个学东这样的衣钵传人，也算聊以安慰了。”
“今天，我们要处理的财产，主要有三处，最大的一处就是这个小院，其次就是这些年来，我保留的一些名人书画与文玩，再其次就是我这些年来的一些文稿以及版权。我现在这里定下一个基调，前几年开始，我就已经把我的版权授权给了石化部，这几年来，每一笔版费都直接捐给了希望工程，所以这一部分的收入，你们就不要做指望了，以后哪怕我死了，这些版税仍然由国务院的人员代收，然后捐出去。”
对于这一点，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他写的这些专业书籍，虽然销路有限，但是有国家的大力推广，在各大院校，以及行业内部销售的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些钱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会出头做这个不孝子，更不敢直接跟国家争利。
还有就是，陈家家教还是不错的，虽然陈建国陈建军两兄弟学问不深，但是也都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对于这笔计划之外的财产，都没有动过心。这个家里，也就马京稍微小市民一点，但是她更清楚，哪些是应该争的，哪些是不该争的。
见所有人都没有意见，陈一舟点了点头又说道：“关于这座小院，我分配的原则是公平起见，你们三个家庭，每一家分配三间，四个小辈一人一间，其余的房间算在我老头子名下，以后算到小默面前。但是，这样的分配结果固然公平，却影响到了这个小院的产权继承，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陈一舟咳嗽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陈抗美连忙帮他拍着背，等他稍微平息了一点，又给他喝水。“爸，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不好？”
陈一舟点了点头，陈默从他书房里拿出了氧气袋，他却已经恢复了过来，摆了摆手。陈默手里拿着氧气袋，就顺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陈抗美扭头问道：“小默，你在安慧里还有一套房子，愿意跟你二叔和小正换这小院四间房的产权吗？！”
在这个时候，京城的人们还在蜂拥着想搬进有暖气热水天然气的单元楼，家家都在迫不及待地望新房里面搬。可是有了郎玉甫记忆的陈默却知道，在以后，这种稀缺资源的四合院，会涨到一个多么疯狂的价位。再说了，这个小院保留着他23年人生几乎所有的美好记忆，而那座新房，却让他觉得痛苦无比，他当然要选择这座小院。
第三十六章 祝寿 下
见陈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陈抗美转头跟马京说道：“二嫂，你们一家，按说要继承，也是住你们的西厢房，小正的一间房，也就多加一间我现在住的客房。爸爸也跟我说了一下，想尽量保持这座小院的完整，所以您要是愿意，我让小默把他在安慧里的那套房子转给小正。”
马京有些惊讶地问道：“小默那个三房，转到小正的名下？！我当然愿意了，但是不会要我再补一点差价吧？！”
陈一舟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陈建军却有些赧然了。他拉了一把马京，想要说几句，却听见陈默说道：“二婶，小正是我弟弟，我跟他计较什么？！我们就这样置换了，我也不要你补什么差价。以后就是小正问我要一间房住，我也不会不给他住啊，毕竟我们是兄弟。”
马京笑着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在房管所也有个熟人，过户的费用，我们承担了。”
陈抗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哥，你当初是放弃了这个小院的继承权，但是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现在又多了小沫儿这个侄女。爸爸的意思是想房子这边都留给小默，不想把房子拆分。那么他会给你多分两件文玩，以后也好给小沫儿当嫁妆。”
荣静本来就对京城的房子没有指望，现在听到可以多分几件文玩，她也觉得开心，她可是见识过，这里面有几件文玩也值不少钱的。
陈建国说道：“这样的分配我没有意见，房子的产权还是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好一些。至于文玩这些东西，我对这些也没有兴趣，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陈一舟说道：“我也认真统计过了，我现在手里的名人字画，文玩还有四十几件，除了几件具有特别意义的文玩准备要献给国家，其余的都留给你们。虽然价值方面会稍微有点差别，但是不会让谁吃亏太多。”
陈抗美点头说道：“我已经跟爸爸说好了，房子这边我不要，毕竟我现在也算是林家的人，以后小默给我留间房，我偶尔回来住一住，就可以了。那么小默应该分配的这部分文玩，就给了姑姑好不好？！”
“我对文玩不懂，有姑姑保管，我更放心。”陈默想要跟她笑笑，可是却觉得一腔酸楚，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就是分家了，我们还是一家人，这里也永远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众人一阵默然，想到老爷子的身体，没有一个人轻松的起来。一直以来，老爷子都是这个家里的大树，可是现在，大树眼见要倒下，谁能不伤感？！
还是曹仲谋这个外人笑着说道：“陈老现在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趁早解决家里未曾萌芽的矛盾，你们现在的心还不如他放得开啊！这可不行！”
陈一舟身体好多了，笑着说道：“小曹说的不错，我的身体现在虽然不太好，但是还没有看到小默他们第三代成长起来，舍不得就这么离去。虽然把家产分配了，但是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你们也不要做小儿女状。”
“这个房子全部留给小默，有我的一点私心，不管怎么分，我也不希望把祖上传下来的房子拆分的四分五裂。所以以后，在这一点上面，不管是谁，都不能再打这座房子的主意。公证处的人一会儿会将所有的值钱财产登记，然后分配，官面上，有政府公证。至于私下里，朝英你也还是小默的妈妈，自然会关照小默，我也不用担心了。一会你也从这文玩里挑两件，也当我这个老头子给你留下的一点念想。”
众人纷纷都点头同意了老爷子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分配的那些名人书画和文玩上面。由于陈一舟一开始就将一些具有文物意义的古玩捐献了出去，现在家里保留的一些书画文玩，虽然有些价值不菲，但是不涉及文物，这些东西的保值性，比这座房子更让所有人看好。
四十三件各种文玩，陈一舟吩咐给了康学东和罗朝英各两件，其余的三十九件，陈默他们第三代四个人，一个人三件，刚好十二件，剩下的二十七件被陈建国他们兄妹三人均分，每个人九件。
这些书画文玩，陈一舟非常了解其中的价值，按照市价评估后，公平分配，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公。
陈默分配的三件书画，还没有拿到手里，就被送给了他姑姑陈抗美，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存货。比如原本住在胡同口的副国级领导人楚爷爷给他题的字，以及还有几幅他跟陈一舟拜访老友的时候，那些名人给他留下的墨宝，这些都是属于他的私产，仍然归他所有。
老爷子的文稿大部分都留给了康学东，这些学术性的东西，除了他，陈建国他们几个也都不感兴趣，反正老爷子给他们留下的墨宝还有不少，这些对他们更具有珍藏意义。
虽然家产分配完毕，不过老爷子还活着，没有人现在就把那些东西瓜分一空。只是在公证人员的公证下，一一登记，仍然留在老爷子这里。
老爷子最后说道：“除了这些死物，我的手里还有十多万的存款，加上今天收到了两万多礼金，也有将近二十万。等我百年之后，你们用这些钱帮我办了后事，有剩下的，就分给小默他们几个小辈。其中小一一身体不好，她也跟我的孙女没什么两样，所以，到时候，抗美你做主，给一一多分一点，也算是我这个老头子最后一点心意。”
康学东连忙说道：“老师，这怎么使得？！我跟刘夏收入都还可以，目前帮一一治病，我们自己还可以承担。”
“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多想了。建国，建军他们的日子也都还好过，这点小钱，他们也不会跟你计较。小默，你是我们家的长子长孙，小一辈里，你是大哥，以后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也要为他们当好榜样，让他们以你为荣。”
“爷爷，我会的。”
“那今天就这样了，我这身体熬了这么久，还真有点受不住。小曹，你跟朝英我也不送了，小默，你去把我给你妈的那件鎏金镇纸和白石先生的戏虾图拿给你妈妈。”
罗朝英连忙说道：“爸，这些东西还是留在您这里，既然是您老给的，我也不推却，但是现在就要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些东西虽然是给你，但是你可不会欣赏，我这也算是借你的名义留给小曹。你给我们家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媳妇，建国没福气，没能跟你一直走下去，不过你现在过的好，我也算是老怀宽慰了。所以，我也要好好谢谢小曹。”
见老爷子态度坚决，罗朝英也就不再拒绝。陈默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将这两样取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曹仲谋。没有想到，却迎来了罗朝英对他不满地翻了一下白眼。
曹仲谋倒是挺高兴，直接打开了包装盒盖，将卷轴抽了出来展开。陈一舟介绍说道：“这是白石先生46年的时候的一副游戏之作，虽然在他的作品里面算不上精品，但是由于尺寸够大，现在也要值不少钱。不过，当时我可是只花了两斤面粉的钱就买了下来，算是赚了个大便宜。”
曹仲谋笑道：“对于白石先生我也有所了解，那个时候，由于法币剧烈贬值，据说两百幅画的收入最终买不到十袋面粉，这在当时也是一种十代的悲哀啊！”
“所以，国家必须富强，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当时我们的财政，发钞全部控制在外国人的手里，哪里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见陈一舟精神疲惫，曹仲谋也就不再打扰，将画轴重新卷了起来。“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扰陈老休息，过两天，我在携内子专程过来拜访陈老。”
陈一舟呵呵笑了起来。“小曹你虽然身为商人，却依然保持着文人的精神，这一点是我格外欣赏你的。小默这个人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对你，一直敬重有加。我只希望，你能够在他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多加以指点，你的意见，他还是愿意听的。”
曹仲谋笑道：“陈老多虑了，且不说您老的吩咐，就是没有你的话，我也算是小默的继父，对他的教育，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陈一舟点了点头，对大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抗美，你送我回房。小默，你去送送你妈妈和曹伯伯。”
这边还在说着，那边一一已经哭了起来。原来刘夏要带她回家，可是她跟小沫儿玩的正开心，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姐姐，委屈地哭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安慰，刘夏答应了将她留在这里，陪小沫儿一起睡，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陈默将他妈跟曹仲谋送到车旁边，罗朝英才突然想起来说道：“你等等，我给你买了几件条纹衬衣和西裤，你这要去上班了，也该准备几件正经衣服，别天天都是t恤衫，牛仔裤。条纹衬衣让人显得儒雅稳重，以后你上班多穿正装，这样让人对你的印象也好一些。”
曹仲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认真工作，好好生活，照顾好你爷爷，目前，这是你需要做好的三件事。有什么事多跟你康叔叔，或者跟你妈还有我交流，不要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你要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是关心你的。”
“谢谢曹伯伯，我会的。”（第一卷结束）
第一章 报道（上）
九月一日，这是大多数学校开学的日子，陈默也第一次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走进了元大都遗址公园北麓的中油集团总部大厦。
这一片建设于建国之初的苏式大楼，在当时可以称得上是庄重辉煌。不过经过几十年的风雨，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的飞跃发展，这几栋大楼在京城的建筑群里，是那么的不起眼。
走进大楼，第一感觉不是庄严，而是那种阴暗充满腐朽的气息，东西长达三百米的走廊，充满了阵阵的阴森感。即使在大楼内设立了不少的灯光，也丝毫没有一丝鲜活感，与其说这里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部，更像是一座老式的监狱。
不过，熟知内情的陈默知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这栋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大楼，却是国内两家最大型的两家石油企业的总部之一。在这看似落魄的大楼之内，隐藏着巨大的权力和利益分配权益，这种权力不是任何一家看似辉煌的企业可以相比的。
进入大厅，沿着两边的椭圆形楼梯上到二楼，左边是会议区，有大大小小几十间会客室和会议室，而右边就是总部的行政部和人事部。
前台人事郝敏带着陈默还有几位新报道的同事，走进了这长长的走廊，一边走，一边介绍说道：“京城总部这里，人事部主要分成了四个科室，第一科室是总部工作人员的人事关系管理，第二科室负责京城附属单位的人事管理，至于第三科室和第四科室，那是负责下属油田和机构的高级人事管理，与我们的关系不大。”
一行人进入了第一科室的办公室，从外面看，只有两间办公室的位置，应该不超过五十平米。可是郝敏推开门，众人却发现里面坐了最少二十个人，一张张办公桌摆的密密麻麻，里面的摆设就像学校的教室，每一张办公桌上面都是一叠叠的资料。
半个月前的人事关系已经入档，今天陈默他们主要就是领取工牌和正式建档。他们每个人需要在档案上面签字，摁手印，然后领取工牌就可以了。至于工作的物品领取，那是到了自己的工作部门才会下发的。
陈默的工龄从四年前算起，到现在已经整四年，加上他属于高素质人才，所以一入职就享受副科级待遇。等三个月的试用期一过，就可以享受正科级待遇，不过具体到工作职位，现在中油虽然刚刚重组，但是一个实权正科的职位，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
不过陈默不用担心，物质采购部的**oss就是康学东，即使没有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