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血脉-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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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宾洛夫斯基的介绍让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这次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发过来的公函，都是以这位约瑟夫先生落款的。
康学东主动向他伸出了手，用英语说道：“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和中油集团都是行业内的优秀企业，我们在发展中有着明显的互补作用。约瑟夫先生具有超前的目光，能够积极推动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们中油对于像你这样朋友，表示衷心的欢迎。”
约瑟夫也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主要意思，我只是作为经办人发挥着我应有的作用。”
康学东又介绍了沈副总和薛部长的身份，双方一一握手。轮到陈默的时候，约瑟夫仔细看了看他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对你十分的器重。他认为一个才23岁的年轻人，就可以拨开未来道路上的迷雾，坚定不移地向前走，是非常值得佩服的。而我同样认为，除开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们在私人友谊上。也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这个时候，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康学东一眼。陈默双手跟他相握，说道：“当我还没有见到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时候，他就是已经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偶像。从在伦敦的相遇之后，我更确定了这一点。我的坚定正是源自于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给我的启示。”
“祝福你，年轻人。我相信你的人生同样会精彩无比。”
大家寒暄了几句。约瑟夫就发出了邀请，陈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大家一同下楼，前往别列佐夫斯基的俱乐部。
对于他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俱乐部，而不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莫斯科办事处。康学东他们也猜到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虽然现在相当于是他的私人公司，但是公司毕竟有六个股东。现在他这样安排，正是印证了陈默刚才的预测。
这次主要不是谈生意，而是谈感情。
陈默跟雅宾洛夫斯基落在了人群的后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别列佐夫斯基安排了两辆奔驰前来迎接众人，郝爱国带来商务车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不过这辆车还是跟在车队的后面，一同前往。在这种时候，别列佐夫斯基有他的心意，但是中油也不能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能因为对方派车来接。就要按照对方的路子走。
车子在莫斯科的街道上穿行，陈默却在担心着自己的干爹能不能应付好别列佐夫斯基这个老狐狸。这倒不是说康学东在这方面还比不过陈默这个新人。主要是陈默对未来清楚，但是他干爹不清楚啊！
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说的那些话，如果在他干爹这里得不到印证，那么他肯定是要怀疑的。收入自己跟干爹已经透露了一部分应对的方式，但是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场合，一着不慎。就会路出马脚。
车子驶进了一所沙俄时期的古堡，院子里的绿化整整齐齐，有着百年历史的古堡厚重沧桑。可是高耸的围墙，森严的守护，让这里更像是一个监狱。而不是俱乐部了。
两个身材都不算高大的中年人站在古堡的门口，陈默一眼就认出站在别列佐夫斯基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后世声名显赫的阿布。虽然他现在只有35岁，但是他已经成为了寡头里面的后起之秀，如今他的财富虽然还比不过别列佐夫斯基，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郎玉甫的记忆里，对这个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大亨有非常多的片段。他收购了英超的切尔西俱乐部，让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名望的人。在挥金如土这一点，即使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比不上他。
车子停在了台阶前面，坐在前车的约瑟夫，康学东和沈副总依次下车。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雅宾洛夫斯基看了一眼薛部长，笑说：“埃文，我相信，今天的见面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陈默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对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
今天的莫斯科虽然气温很低，但是这个院落里没有一点风，太阳照下来，还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都没有穿外套，跟大家一一握手的时候，陈默觉得他们的手比自己的更暖和。
不知道是不是陈默的错觉，阿布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在康学东的身上更多。也许，他也打听清楚了，这次合作，他是里面的联络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阿布会在意的。
一进入屋内，陈默感觉登时从寒冷的冬天到达了炎热的夏天。房间里面的暖气很足，他们穿着厚衣服进来，登时觉得浑身发炸。
不过很快就过来了四个模特身材的服务员，她们都露出着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帮着陈默他们脱去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她们轻声询问了各自的需求，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大家也没有在这个可以开舞会的大厅里停留，而是被别列佐夫斯基带到了一件稍微小一点的客厅里。虽然小一些，但是也只是相对的，这里的面积也足有一百多平米，他们几个人进来，仍然显得那么空旷。
这间客厅里到处挂着的都是俄罗斯风格的油画，陈默对此一窍不通，只有一副面积差不多有20平米的油画吸引了一下他的目光，因为那是一副裸女图，超大的油画里最少有十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各具姿态地对着大家凝望，很容易让人分心。
别列佐夫斯基带着大家来到油画前面的会谈区，他跟阿布在油画正下方的一个双人沙发前站定，招呼大家落座。
这种场合，虽然看似没有规矩，但是如果你真要是胡乱坐，那就闹了笑话了。按照他跟阿布的位置，康学东坐在了他的左下方，在康学东的下方坐的是约瑟夫，随后是薛部长的位置。
在另一边，阿布的右手边坐的沈副总，沈副总的下方坐的是雅宾洛夫斯基，最后一个位置才是陈默的。
等大家坐定，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今天非常高兴，能够迎来来自中国的客人。中俄两国有着悠久的商业历史，从成吉思汗征服欧洲，带来了亚欧两地的交流，中国和俄国就在民间有了商业交流。数百年的历史过去了，双方的商业来往从简单的以货易货，小型交易，发展到了两国之间的大型贸易往来。特别是最近的十年，中俄两国的商品互补性越来越强，中国的轻工产品，食品，一直是俄罗斯最紧缺的商品。而俄罗斯的资源产品，重工业产品，也一直在中国市场有着良好的声誉。”
“就我们两家公司而言，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拥有着丰富的石油储量，而中油集团拥有着世界前列的炼化能力，以及庞大的市场。可是由于各种现实的原因，我们两家公司在过去并没有形成互补的贸易往来。不过，当我们重新认识到互相之间的重要性的时候，不管面对多少困难，我们都有信心跨越过去，将两家公司的优势紧紧联系在一起。”
那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原本端着饮料已经进来，不过并没有直接过来。趁着别列佐夫斯基的话告一段落，很快地将陈默他们要的茶水端了过来，又很快地消失。
陈默他们听了别列佐夫斯基给今天的见面定调，都觉得非常开心，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合作的基调已经确定了。现在关键就是看各自的条件了。
康学东率先鼓起了掌，等服务员们消失了以后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意见也代表了我们中油的期望。中俄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也是相邻的两个世界性大国。可是我们双方的贸易往来却因为距离的原因，始终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远东铁路将我们两国的商业交流联系在了一起，可是我们一直没有真正充分利用这一便利条件。我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能够走出桎梏，开拓思想，创造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新的局面。”
他们两个人的话算是给今天的会面真正定下了基调，那就是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具体就要看怎么合作了。
陈默开始还在担心，干爹不要一下子就把石油管道的事情提出来了。听了他的话，他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石油管道的建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要说他干爹，就是郑总，也不敢随意提起。不经过多方论证，不经过国家的允许，这个计划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提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对话
但是一件事总要分两面来看，不能随便提不代表就不能提，如果人人都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个社会还如何发展呢？
现在康学东没有直接提出运输瓶颈的问题，只是说要开发远东铁路的运输能力，这是第一步。目前合作还没有开始，仅靠铁路运输虽然量小，但是也能保证合作的持续。至于扩大规模，那是以后的事情。
但是他故意提出这一点，也是在给对方发出信号。对方如果也有这个意思，自然会反馈回来。双方郎有情妾有意了，一切就都都好操作了。
他们先积极地筹备所有准备工作，等到时机成熟，再把情况汇报上去。只有得到了国家的协助，这种跨国的管道建设，才有机会真正立项建设。这种大型的基础配套设施建设，动辄就是好几年的筹备期，好几年的建设期，急是急不来的。
阿布在旁边问道：“目前国油与尤科斯公司正在洽谈一条从俄罗斯到中国的输油管道，我们也知道那么与国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在这条管道中获得权益？”
他的英文比别列佐夫斯基要好的多，别列佐夫斯基原本是个数学教授，说的英文带有浓郁的俄罗斯口音。陈默很多时候必须要仔细倾听，才能听懂他的话。而阿布的英文却十分流利，甚至超过了再做的大部分人。
康学东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与国油是从一家公司分开的兄弟公司，在许多地方，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利益，但是同时，我们也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从这条输油管道的利益里占据一定的份额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我不认为这条输油管道真的能够如期建设成功。”
“为什么？”除了陈默。所有人都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因为这条输油管道没有充分考虑所有人的利益，尤科斯公司在这条管道的建设里占据了太多的权益，也造成了这条管道至今没有得到批准。如果我们期待这条管道建设成功后分一杯羹，还不如我们另起炉灶，重新规划一条管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可是一条管道的规划和建设是非常严谨的事情。我们的起步太晚，要是想让这条管道发挥作用，最少需要五年的时间。”
陈默忍不住说道：“尤科斯公司的可行性报告并不是秘密，他们的研究结果对我们也有积极的意义，这可以让我们节省最少两年的时间。”
可是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种场合，除了他干爹跟沈副总有发言的权利，别说他一个小角色了，就是薛部长都没有插话的资格。他现在发言。只会让自己显得无礼。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他甚至不敢去看他干爹的目光，生怕在他的眼神里看见失望的神色。
别列佐夫斯基却笑了起来，说道：“罗曼，在伦敦的时候，我就是受到了埃文的影响，才发觉我们在公司的战略发展上面，看到了我们的失误。他虽然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同时具有我们所没有的活力，是一个非常值得期待的年轻人。”
阿布笑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会想到利用尤科斯公司的可行性研究？”
这个时候，陈默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从安加尔斯克到中国的大青，这条线路已经将东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地质条件全部研究了一遍。如果我们拿到了这份研究报告，等于我们不需要在这个方面再耗费巨额的资金和时间。而从西西伯利亚到东西伯利亚之间，目前已经存在了数条已经建设起来的输油管道，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有着便利的条件。”
从乌拉尔山到贝加尔湖之间的广大区域，有着俄罗斯最丰富的石油储量，但是由于过去的几十年里，亚洲的需求很小。所以这里的石油除了俄罗斯国内消化，大部分运送到了欧洲。可是由于距离的原因，这里的石油成本要比高加索地区的石油成本要高的多。
但是想运送到远东亚洲地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条石油管道，只能通过铁路运输。铁路运输的效率低下，一列火车最多可以挂四十节车厢，最多只有两千吨的运输量。目前中俄两国原油交易量只有百万吨级，远远低于在中东地区的千万吨级，主要就是因为运输瓶颈。
按照现在主流的油轮来说，三十万吨和四十万吨的油轮比比皆是，一艘四十万吨级的油轮，一次的运输量就相当于20列满负载的列车的运输量，所以这个优势是列车万万比不上的。
想要摆脱运输的瓶颈，就只有建设输油管道。后世建设的泰纳线管道，一年的设计输油量达到了八千万吨，这就相当于四万辆满负载的列车运输量，相当于每天有一百多列火车在运油。而一条铁路线，是怎么样也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的。
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可是建设一条输油管道，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一家公司或者两家公司轻易就可以解决的。想要推动这个计划，也不是他们几个人坐在这里就可以协商出来的。
康学东替陈默解和说道：“年轻人虽然有活力，但是缺少全局的眼光和认识。他只能看到石油管道带来的好处，却不理解我们需要面对多少困难。如果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科斯公司和国油岂不是早就将计划落实了？！”
别列佐夫斯基却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很想听听埃文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具体想法。中俄石油管道的构想在六年前就被提了出来，可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至今仍然是个构想。那么中国的有识之士也好，我们俄罗斯的石油人也好，其实都非常期待这条管道能够早日建成。可是抛开如今现成的安大线，再规划一条线路，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埃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默心里很清楚未来的管道建设之争，却不想现在就抛出来，因为这给他带不来任何好处。只有在合适的时机，一点一点地将利益最大化，才是理所应该的。
康学东也怕陈默再放空炮，抛出不合时宜的观点来，接过了话题。“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希望能够与两位先生交流一下。目前尤科斯公司和国油规划的这条线路，主要的矛盾集中在三个地方。一是尤科斯公司将起点设在安加尔斯克，没有很好地照顾到其他石油公司的利益。安加尔斯克虽然距离中国更近，但是那里的油田却只是属于尤科斯公司，对其他公司的销售并无助益。所以在石油公司之间，也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甚至是反对。”
别列佐夫斯基不动声色，只有阿布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同康学东的观点。他又说道：“第二点就是尤科斯公司没有照顾到管道建设公司的利益，管道建设公司是一家国有企业，代表着俄政府的利益，他们的反对也使这个计划得不到政府的支持。而且远东铁路公司以及俄船运公司也都是这个计划的反对者。”
“第三点就是国际形势的错综复杂，目前的安大线只是将石油运送到中国的大青，没有让日韩两国在其中受益，所以他们也一直在施加压力，让这个计划不能顺利实施。我们即使想要在他们之外重新设计一条管道，也逃脱不了这三个条件的限制，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三个问题，那么这项计划暂时还是不要提出来的好。”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康先生对事情的分析非常细致，不过你能看到问题，想必针对这些方面，你也应该有自己的考虑吧？”
康学东当然不会先暴露自己的意图，笑了起来，说道：“我就像是个普通的医生，可以发现一个病人得了癌症，可是面对这种病症，我也无能为力。”
沈副总接过话说道：“对于这种涉及到国际关系，还有俄罗斯国内事务的复杂形势，我们作为异国的商业管理者，实在有心无力。不过我们却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愿意促进中油集团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建立起一种紧密的伙伴关系。”
阿布笑着说道：“这同时也是我们的期待。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拥有丰富的石油储备，而中油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之一。两家公司有着良好的合作前景，这也是我们看重中油的地方，虽然在我们的面前还有许多的困难，但是我相信，这些困难不会成为阻碍我们发展的障碍，而是会成为我们发展的基石。”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拍了拍手说道：“罗曼的意思也代表了我的意思，对于我们之间的发展前景，我跟大家一样都非常看好。不过脚下的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地走，我们不能缺少高瞻远瞩的眼光，同样也不能缺少诚恳踏实的实干精神。未来再值得期待，我们先要做的，也需要先走出第一步。”（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合作
由于双方都有着合作的强烈意图，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就显得非常融洽。双方都是领导，并没有就合作的细节进行太细致的谈判，不过也在两天的时间里，达成了一系列的框架协议。
首先就是根据远东铁路的运输量，确定供货的基准量，双方签订的协议里，确定了一个百万吨级的供货合同。这就相当于每天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所在鄂木斯克，每天最少要有三千吨以上的原油运往远东。
在交货地点方面，确定了三个地点，一个是紧靠着蒙古的恰克因，这里是最西线。原油到达这里之后，通过蒙古国直接运抵京城，为中油下属的燕京石化供油。
第二条是中线，交货地点位于龙江省北部的斯科沃罗吉诺，不过这里由于远离中油的炼化公司，只是作为一个备用地点。
第三个交货地点就是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在海参崴被确定为军港封闭了以后，这里就是远东最主要的民用港口。虽然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是百万吨级的原油交易，这里还是能够承受的。
从91年海参崴被封闭，这里目前的原油交易设计存量达到了五百万吨级，目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