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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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试探而了解的一句,果令李世民紧致了双眉,轻抚她脸颊的手,亦突的停止,低眸看她,眼底的一丝无奈,只一瞬,便化为了唇边浅笑:“我……怕是该有好一阵子,都能若这般陪你了……”
无忧微怔,睫毛轻扇,他听似平常的语调,竟自带着些不平之气,倾吐而出;微潮的手,停落在自己的脸际,也似有一丝颤动;无忧知他是另有所指,便故作轻松的、与他玩笑起来:“陪着我……你就这样勉强吗?”
李世民轻笑,也知她是有意如此,欲漫化开自己心中沉沉的雾霭,可怎奈,这层迷雾却偏似乌云蔽日,遮盖着某种情绪,即使明知该去应和着她、使她宽心,却终还是不能:“父皇今日……派了大哥、三弟前去共剿刘黑闼,我……倒是难得清闲了……”
李世民说着,便又轻轻抚蹭起她凝腻的脸颊,嘴角微牵、勉强而笑,却犹显得苦涩;无忧轻叹,微撑起身子,盈盈望他,知他心里定有滋味难消,也定有茫然难解,似是窥知了他的郁结般,了然一笑:“清闲……又何来不好?这样的情绪,二哥……可万不要挂于心上才是,所谓面由心生,万一一个不慎,被人所误,总归是不好解释的,况,越是这样的时候,二哥……才越该要‘予欲无言’(1),不是吗……”
“予欲无言……”
李世民似有所思的沉吟片刻,既而便脉望向她,了悟、爱怜、轻松,交缠于幽深的眼底,俱化为唇边的一弯狡黠:“你……不饿吗?你不饿,肚子里的也该饿了吧?”
李世民突然戏弄的一句,倒惹得无忧脸颊飞红,俏脸故沉、微扬起秀眸,轻轻娇责:“哼,现在才想起心疼人啊?”
李世民听了,更是得意的一笑,傲然之色,充斥在眉眼之间,为自己的得逞,更为她……
什么父皇、什么刘黑闼?予欲无言,都……随他去吧……
*****
这些个日子,李世民自也没什么公事可忙,闲来之时,便跟无忧聊聊天、下下棋,偶尔逗弄她两句,倒也惬意;可这日回家,却又不见了无忧的身影,心情一下子便烦躁了起来,刚要寻人来问,便侧目看到桌上似是压了一张字条,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的角,还故意折起,一看便是无忧的习惯……
李世民微微一笑,心情稍缓;要出门的话,吩咐丫头告诉他一声不就得了?干吗还留个字条、这么麻烦?难道,是怕自己又无端的牵怒给丫头们吗?
李世民不禁自嘲的展开看去,倒也觉得颇有情趣……
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短而疏,可他的心,却不由得随之一沉,丝丝缕缕的忧色,顿时便凝冻住纠缠的眼角,笑容亦霜似的,僵在了嘴边……
纸上之言,犹是简洁无华,却道出了重点;无忧隽秀的小字、刻入眼中,竟是难言的滋味……
东宫!
在这样的时候,她,竟去了东宫……
想想无忧孕后,是极少出门的,最多只是在府中走走,有时还会觉得疲累,可现在,她却没有缘由的跑去了东宫,该不是自己的心血来潮吧?李世民想;隧,攥了攥手中字条,转身便去,欲借故将无忧寻回,可还未走出门,阴柔却迎面走了进来……
“柔儿?”
李世民脸上,略有讶异,随即便隐在了眼底,不露丝毫的免去了阴柔的礼数:“柔儿,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陪着王妃到东宫去?”
阴柔微低着眼睫,避过他引人的目光,怯怯而言:“回秦王,奴婢……对王妃说……身体不适,王妃性和,自带了旁人去,秦王不必挂心……”
李世民一怔,阴柔的表情淡然,可言语间却显有他意,她没有说,奴婢身体不适,故未随行,而是说,奴婢对王妃说,身体不适,王妃才带了旁人……
李世民细想之下,心中稍宽,如果是这样,到真无需太过挂心了,想自那日之后,自己虽常与无忧一起,却是极少能与阴柔单独面对,阴柔那天想说、而未说的话,便也一直再没机会出口,怕今日东宫,不过是想为阴柔创造个机会,而支走了无忧吧,他想……
“那么你……就是在等本王吗?”
李世民语调平淡,嘴角边却勾起一抹笑意,是探是蔼,却并非阴柔所能窥知;阴柔只是小心的关上了房门,转身之间,丝缕轻愁便凝在了眉心,荡起了凄凄可怜的寒意……
“秦王……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王妃……”
阴柔的言语断续,亦如上次般,犹豫了片刻方才出口,轻拭着粉泪,倒显得由衷;李世民低眉看她,却并未急着将她扶起,幽邃的眼,消融着冷竣的光泽,瞬间,便有万千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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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欲无言:出自《论语》——
子曰:“予欲无言”
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
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解释:无言也是一种境界,你看,苍天在上,静穆无言,而四季轮换,万物滋生,那么,苍天还需要说话吗?
第4卷 活命之路
“你……指什么?”
李世民明知故问,口吻亦是平静无波,但,却似更加重了阴柔的哀色;她微抬起眼睫,瑟瑟看他,脸颊上的泪痕,顿令人心生恻隐……
李世民微一皱眉,这样的神情,倒是他未能预料的,是她的技艺太过出色,还果是诚心若此?他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定……
“秦王……”
阴柔的语气,仍忧伤得近乎悲泣,很难寻出半分虚假之音,轻轻的从袖管中,拿出一个光亮的瓶子,微颤着,递给了李世民:“秦王……奴婢……奴婢请秦王救命!”
李世民接过瓶子,拿在手里细细抚看,打开来轻嗅,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她说救她?是真的求救、还是另有图谋?李世民看了看她,突然发现,阴柔的每一句话,自己竟都在小心的斟酌:“你先……起来说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柔一叹,依旧轻泣:“秦王,奴婢……奴婢原是来 自'炫*书*网'东宫,想秦王该还记得,其实……其实奴婢是太子妃、故意……安排在秦王身边的人阿……”
阴柔说着,便跪了下来,李世民也故做出一副微惊的样子,待她下言……
“但……但秦王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本是不想的,可是……可是奴婢只是一名卑微的婢女,太子妃的吩咐,实是不敢不从阿,前些个日子,太子妃还将奴婢叫去,说,说让奴婢想法……想法成为秦王的……亲近之人……奴婢自知姿容有限,一再的推托,太子妃……便……便将那个瓶子交给了奴婢,让奴婢再把它交给秦王,再对秦王说……说……是她派我前来的,以取得……秦王的信任!”
阴柔说着,便顿了一下,抬眼去观察李世民的神情;李世民却只是轻拎着嘴角,略带些疑色,冷冷一笑:“就是这样?就是……让你说这些?就认为本王会纳了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阴柔听了,连忙摇头,略显惊慌的、打散了眼中粼粼的波纹,低眉而语:“不……不是的……太子妃她还说……还说……这样取得了信任之后,再……再来央求秦王的眷怜……就说……就说若不如此,便无法向她交代,以秦王您的秉性……是……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世民一怔,眉峰微挑,整(。3uww。)理着她混乱的表达,好一句见死不救!既然如此,他又如何救她呢?救她的方法,既只有合了岳凝的心意,那么她如此这样的说法,谁又能保,不是有意为之、别有用心呢?况,她一张口时,便已在要求自己救她!
阴柔见李世民沉思,知他定在寻着其中的破绽,不由得便俏睫微扇,轻掩去眼中飘移,幽幽沉吟:“太子妃还说……若秦王果真是铁石心肠……便去……便去乞求秦王妃……想秦王妃心善,定不会不管,而且……秦王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阴柔说的凄婉,李世民却是一声冷哼,突然明了了不少,以为搬出无忧,自己就会心软的失去了判断吗?哼!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他反而豁然开朗,是非曲直、了然于胸,他笃定,阴柔这番梨花带雨的哭诉,一字一句、皆是出自岳凝之口!
但,他终还是未动声色,尽管他已寻到了不止一处的破绽!可正如长孙无忌所言,若要把她变成自己人,重的是过程,而轻结果,此时,怕并非戳穿她的最好时机!那么,将计就计,假若信了她便是!
“可是……本王有多么的深爱王妃,我想……你该是看在眼里的……”
李世民迂回的一句,令阴柔的心中一动,唇角轻舒,抿没了丝丝酸涩,倒有几分是真:“奴婢清楚,故,不敢奢求,只望秦王怜见,能给奴婢……指一条活命之路……”
活命之路!
李世民不禁暗笑,这一招未免太过拙劣,即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点也不思索的,只感于她的坦诚之心,便纳了她,那么,岳凝就不怕她真的爱上自己吗?就不怕她过上了上人的生活,而流连忘返吗?
李世民转念一想,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也许,就连身为棋子的阴柔,也未必知道吧……
他想……
李世民正自揣度,门声的轻响、却扰乱了他的思绪,一切就如上次一般,惊人的相似,无忧的裙袂、裹着她轻盈的脚步,缓缓而入,打断了两人间的对语……
阴柔赶忙站起身来,甚至,还来不及拭掉脸上的泪水……
无忧轻推开门,看到二人本无讶异,可是,阴柔脸上未干的泪迹,却让她秀眉微蹙、望向了李世民;一时,室内静极,随门而入的浮光,便犹显得刺眼;李世民亦望向无忧,在她眉宇间,显隐着些许疑惑之色,一向清净无波的眼中,亦分明泛起了涟漪……
“柔儿,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嘴角轻勾,隐没在俊毅的脸旁,心思却是百转;阴柔拭干了脸边泪水,眼眸却仍是潮湿的,有意无意间、轻扫过无忧的眼,悸悸而动,尽洒着凄怨可怜的光色,施礼而去……
望着她幽幽退去的背影,无忧却怔忪了,不由得便想到了那天,李世民抱着自己、却仍自凝望着阴柔的情景,心中难免多了些滋味;想想李世民的众妃,有哪一个、不是经了自己的默许?就纵是韦妃,也是因自己的坚持,才最终留下的;虽说李世民略有来者不拒之嫌,却也还未见他对谁主动过,当然除了自己……
“看什么呢?你可……别误会……”
李世民见她暗自出神,便从身后轻揽住她,抚蹭着她轻软香细的柔丝,低低而语;可无忧却是一挣,拂开了他的手臂,疏淡的目光、暗化着微起的心波,坐下了身去:“我误会什么?你们……有什么让我误会的事吗?”
第4卷 情深
无忧语中,明显带了味道,可听在李世民耳里,却竟似琴音清韵,体出了另一番滋味……
他轻轻蹲在无忧身前,抬眼看她,笑意却朦胧在幽深的眼底,似有若无、影绰无息:“哎呦,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酸呢?”
李世民的表情似笑非笑,惹得无忧浮红满颊,却仍不愿表露,微扬起俏脸,淡淡而言:“是吗?那……怕该是秦王听错了吧?莫说……现下里还未如何,就是秦王真纳了她,难道……我还能吃心不成?”
“哦?”
李世民眸色微收,暗压住涌动的笑意,一丝莫测的光华、浮上眼底,竟显得正色:“那……就太好了,早知道秦王妃这般大度,刚才……也就不必惹得她泪流不止了……”
无忧微怔,深重的顿看向他,眼中清澈、渐渐清冷,细辨着他脸上每一处牵动,如波流转、暗自沉痛;李世民见了,却不禁抿唇而笑、再忍不住,既而便大笑起来,笑的竟是那样幸福开怀,令无忧尴尬、却不解……
“你吃醋了!”
李世民笃定的一句,令无忧脸上,更似火烧般灼热,自也看出了他的故意戏谑,却仍不肯低头:“我吃醋?我要是吃醋……可哪里吃得完阿……”
无忧说着,便站起了身,向内室而去;李世民亦起身跟上,随了进来……
无忧没有理他,只是静坐在床边,拿起了一展未完的绣品、轻绣着;李世民坐在她的身后,轻轻而笑,温暖的气息,便如润春风般,慢流在无忧耳际:“真是……好奇 怪{炫;书;网阿,秦王娶了那么多个女人,秦王妃都好像没放在心上,怎么就单对个小丫头……吃了心呢?”
无忧心中微有一酸,手中细针便偏离了方向,斑点的血红,侵染着雪白的绢绣,犹是刺眼;李世民一惊,赶忙夺下她手中绣品,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细细吮吸……
“你看看你,和你开玩笑呢,还当了真,这十指……”
“她……为什么哭?”
李世民的十指连心,还没有说完,无忧便幽然的打断了他,纤纤玉指,停留在他温热的唇边,颤颤而动;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李世民轻笑,眸色微挑,却不答话,仍吮吸着她受伤的手指……
无忧眉心微结,凝蹙出一道浅浅的痕,渐有作色的别过了头去,抽出了被他紧握着的手:“就这么……难以启言吗?”
李世民听了,却笑得更加盎然,伏在她背上、环抱住她,紧扣着她微凉的小手,贴耳轻语、缠绵如丝:“还说不是吃醋?这里……明明就还酸着呢……”
李世民说着,便拿起了她的小手,指向她起伏的胸口:“别傻了,她……许是对我有好感吧,但又怎么样呢?我只说……‘本王有多么的深爱王妃,你也该是看在眼里的’,她便哭了……”
李世民说到后来,已显得底气不足,但,终也不是完全欺骗,倒也还说得出口,他不能告诉无忧,如果无忧知道了,是一定会反对自己、将计就计的利用阴柔的,他想……
“就只会捡些好听的说,道我会信吗?”
无忧眼睫轻扇,虽仍是责问的口气,眸光却已莹然而动,显已去了些心色……
李世民又是一笑,无忧吃醋的样子,他虽乐见,可却并不想在阴柔之事上,做过多纠缠,以免遭到无忧的猜测;不说别的,就只说她怀着孩子,身上又是不好,故,还是少知道些烦心之事为妙,便转开了话题:“心里……不酸了吧?那身上呢?到东宫去,一定是累了,快上床歇一会去,来……”
李世民说着,便整弄起床铺,无忧倒也没有阻他,毕竟身上的确是累了,也真想躺上一会,可待他弄好,却并不见叫她,而是自己靠了过去,无忧好奇的望他,他便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臂弯,一脸诡异的得色……
无忧已是了然,却故意板起俏脸,侧过了身子,一动不动……
可最后,当然还是如料的,又被他硬拉在怀里,紧紧的拥着、深深的吻着,就像生怕她会融化般、小心翼翼,让无忧感觉、刚刚的醋意,竟显得如此多余……
这些个日子,便也算平静的过了,无忧不再追究阴柔的眼泪,阴柔也便故作轻松的小心伺候,偶尔触碰到李世民灼人的眼光,便会慌忙避开……
一晃眼,便已是两个月的时间,李建成与李元吉、顺利的剿灭了刘黑闼,得胜而还,本只不过是普通的一战,并比不得李世民的洛阳大捷、意义非凡,但,李渊却却还是摆下了规模相当的宴会、来为二人庆功!且还听说,这一战中,除了大哥善用、三弟骁勇外,另一个人,更是出尽了风头,令李世民心里、不由得颇具滋味……
无忧已有近六个月身孕,这次的庆功宴,李世民本是不让她去,可无忧却定要坚持,她知道,若是李世民的庆功宴,自己不去倒还罢了,最多是被人说两句闲话而已;可这一次,是太子和齐王的庆功宴,自己若是不去,那么遭人非议的、恐就是李世民了;虽然自己确是有孕在身,但,终还是不想留下给人口实的机会……
今夜的皇宫,退去了不少端素威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狂烈的喧嚣,歌舞升平、管乐齐鸣,似都不足以描摹这欢快的气氛;无忧看得出来,李世民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强之意,自也能感到周围气氛的微妙,这里的每一个人,似都各怀着心事,用考量的眼光,打量着太子和秦王,心中秤杆不偏不斜的、恐在极少……
第4卷 杀机
“这一次,刘黑闼自不量力,犯我大唐,哼!还好,我儿骁勇,来!与父皇饮了这杯!”
李渊说着,便举杯敬向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自也赶忙起身应着,谦饮了此杯;一杯饮尽,李元吉却并未坐下,而是看向了身后的柳连,又笑着向李渊回道:“父皇过奖了,其实这次呢……得以速战速决,还是要多亏了柳将军才是,儿臣斗胆,这就要向父皇讨赏了!”
“哦?”
李渊也是爱才之人,便惊喜的随着李元吉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青年,立身而起,俊毅的轮廓、隐着一丝风霜之色,恭敬的拜下身去……
李渊忙微笑着免去,细细打量起柳连,显是十分欣赏的频频点头,李元吉见了,便索性再加上一句:“父皇,您还有所不知吧?柳将军……那可也是昔日瓦岗的英雄呢!对不对阿?二哥……”
李元吉说着,竟突然望向了李世民,眼中挑衅的光泽,兀自闪烁,刺眼的尖刻;李世民却只淡淡一笑,唇角轻勾,似早有准备般,舒展着笑容,应承的点了点头:“是阿,柳将军清傲,二哥无能,终是比不得三弟……”
言语未落,李世民便有意无意的、轻瞟了柳连一眼,一看之下,却怒意顿生,蹙起了眉心!柳连的双眼,分明落在无忧脸上,深情、专注的毫无杂念,甚至无视于李渊赞许的目光……
李世民心中、不由得滋味丛生,翻滚的潮浪,犹自不平的拍打着胸口!哼!好你个柳连,你不降我,却去降了三弟,就是摆明了要给我个难堪!行!你做到了,可你竟还敢如这样盯看着无忧!是成心要跟我做对到底是不是?
李世民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无忧放在案几上的手,充满力道,那瞬间迅疾的动作,突然得、令无忧毫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