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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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不语,张弓搭箭藏在木板后面,透过一个两寸见方的窟窿观察着敌情,锦衣卫们探头探脑的出来,猫着腰溜着墙根向城门口摸过来,元封一箭射出,正中为一人的咽喉,其余人赶紧又缩了回去,元封转身挥刀猛砍城门上的大锁,锁链是铜的,被元封的钢刀砍的当当作响,一连七八刀下去才砍断,后面传来惊呼:“锦衣卫们上来了!”元封赶紧又回身举弓阻击,可是一摸箭壶,居然空了!
“你们先走,去十八里堡,这里我挡着!”元封喊道,说罢冲出去砍死两个锦衣卫,再次将敌人逼退,可是回头一看,城门洞里那些人居然寸步没动!他急道:“你们还等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的目光都呆滞的看着前方,芦阳县城外,一队人马正奔过来,足有百余骑,衣甲鲜明旌旗招展,当先一面黄色旗帜上赫然写着“钦差”两个字!
这下完了,被人包了饺子了,不要说柳知县一家人了,就连元封自己也难逃一死,没有马匹,没有弓箭,没有长兵器,对方既然是钦差卫队,战斗力肯定差不了,这回怕是连十八里堡的乡亲们也连累进去了,元封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城门洞里,对柳知县轻轻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了。”
没想到柳知县居然笑了:“元封,你是个将才,可惜生不逢时,若是早生二十年,这天下……唉,在西北边陲认识你这个小友,倒也不虚此行,我们都走不脱了,我死以后,家人恐怕要充入教坊司,可怜小女不过十岁而已,就要遭此大难,我想恳请你把她带走,日后也好有人给我坟上烧纸。”
柳松坡将迎儿叫到跟前道:“迎儿,爹爹就要死了,以后你跟着叔叔要听话。”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小女孩伸出小手帮爹爹擦着眼泪,细声细气的说:“爹爹不会死的,爹爹还要教迎儿写字呢。”
说话间钦差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前,为一个中年人,蟒袍玉带气度不凡,但是颌下无须,他身边各有四个金盔甲士手持斧钺虎视眈眈,站位滴水不漏,让元封挟持人质的想法还没实行就破灭了。
城里面的锦衣卫们也看到了外面的来人,奇怪的是他们倒并不显得惊喜,反而后退了十几步窃窃私语起来。
“柳松坡接旨。”蟒袍中年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细不似男声。
柳知县从囚车上走下来,带着枷锁向城门外走去,柳夫人含泪喊了一声:“老爷~”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都在这一声喊里。
柳松坡回,只见夫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这是她从战死衙役手里拿来的,寒光闪闪的钢刀架在脖子上,柳夫人从容道:“老爷你先走一步,妾身随后就到,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柳靖云已经泣不成声,他也拿了一把刀在手里,对自己的媳妇说:“待会我先杀你再自杀,免得让你沦落到教坊司被人欺辱。”他媳妇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此时也已经哭的泪人一般。
元封将迎儿拉到跟前,低声道:“待会我背着你冲出去,你一定要抓紧,千万不能松手。”
一家人都在哭,只有这小女孩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忽闪着两个大眼睛,执拗着说道:“爹爹不会死的。”
此时柳松坡已经走到蟒袍人面前跪倒,朝着东方叩拜,口称吾皇万岁。
蟒袍人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干咳一声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其功劳,特擢为铜城知州,另赐罗刹国白熊皮一张,以示嘉奖,钦此。”
(居然上架了,我都不知道!)( )
1…61 骑狗的女孩
圣旨宣读完毕,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宣旨太监呵呵笑道:“柳大人还不接旨?”柳松坡如梦初醒,三拜九叩山呼万岁。w w w。 q u a n b e n。 c o m
“当啷”一声,钢刀落地,精神极度紧张的柳夫人惊喜交加竟然晕了过去,柳靖云和儿媳妇赶紧将她扶住,也是满脸泪花,泣不成声,只有柳迎儿拍着巴掌蹦蹦跳跳的喊道:“爹爹不会死了!”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让元封也惊诧万分,但兵不厌诈,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前脚刚来一队锦衣卫要杀柳知县,后脚就来了钦差升他的官职,这两伙人到底什么关系,那一伙才是真的?还是不能放松警惕,静观其变就是。
柳松坡叩拜完了却并不接旨,道:“微臣带罪之身,不敢领旨。”
传旨太监眉头一展,仿佛刚看见柳松坡身上的枷锁似的,惊讶道:“柳大人,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给你上的刑具?”
“上午来了一队锦衣卫,说是奉了北镇抚司和大理寺的命令要押解下官进京问罪,本县衙役要查验他们的公文,却被他们杀伤了数名,若不是高公公来的及时,恐怕下官已经身异处了,下官这就不明白了,为何锦衣卫要杀下官,皇上却要擢升下官。”
“假的!这伙锦衣卫一定是贼人假扮,妄图谋害朝廷命官,来人啊,你们进去把贼人拿了。”高公公一声令下,两边甲士冲进城去,不一会就将锦衣卫的残余人马带了出来,那领头的锦衣卫校尉看见高公公便哭丧着脸喊道:“高公公救我。”
高公公一甩袖子:“大胆贼人,哪个认识你,全部押走!”从锦衣卫们身上搜出了钥匙,高公公亲自帮柳松坡打开刑具,温和的说道:“西北苦寒,皇上怕你沾了这寒气落下病根,特地赐了一张白熊皮给你做褥子,这白熊皮只有极北之地出产,冬天雪花落上去都不化,可是罕见的宝物,皇上的一片心意,柳大人切莫辜负啊。”
柳松坡这才向东遥拜,山呼万岁,接过了圣旨,高公公让人把知州的新官服和那张白熊皮取了过来,道:“咱家急着回京,就不进城叨扰了,柳大人收拾收拾行装也尽快赴任吧,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柳大人回转京城重掌大权,可别忘了咱家哦。”
柳松坡道:“高公公救命之恩,下官没齿不忘,既然天使急着回京复命,下官也不敢强留,送高公公。”
“罢了罢了,柳大人请回吧,咱们后会有期。”高公公一拱手,矜持的回转身子,在侍卫的扶持下上了马,带领手下回转而去,那些锦衣卫的俘虏也都上了镣铐押在队伍中。
望着钦差队伍远去,柳松坡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在这荒僻之地能够远离朝堂争斗,哪知道他们还不愿意放过我啊。”
元封问道:“大人,为何朝廷一天之内能连两道完全相反的命令,革职问罪和加官进爵,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柳松坡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但这次绝处逢生也有你的功劳,皇上正是知道了咱们芦阳县率先稽查茶马走私,为朝廷重开马政起了表率,这才下旨擢升老夫,嗯,这里面肯定也有周子卿的功劳,定然是他用了八百里加急飞报京师,皇上才知晓这边陲之事的。”
“那这么说,锦衣卫不是皇上派出来的?”元封还是不明白。
“那些就不用去管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归平安就好。”柳松坡又是长叹一声,回身将白熊皮和圣旨放在囚车上,搀着自己的夫人蹒跚而去。
县里出钱买了几口棺材,把战死的衙役敛了,那些死掉的锦衣卫则随便挖个坑埋了,西北贫困,缺衣少穿,收拾尸体的人看见锦衣卫身上的衣服靴子如此鲜,便从死人身上往下剥,正被元封看见,他灵机一动,也在死人身上摸索一番,果然收获匪浅,锦衣卫的黄铜腰牌和通关文牒等等,还有腰刀连弩等武器。
“把死人的外衣头盔官靴剥下送到十八里堡,赏你银子。”元封对他几个穷汉说道,元班头话,穷汉们自然连声答应。
王小尕身中两箭,幸而这箭矢上并未淬毒,又都没有射中要害,所以暂无性命之忧,柳知县念他忠勇,决定带他一起赴任,依然充做州衙的壮班头目,那些死难和负伤的衙役,也都有丰厚的抚恤。
芦阳县是个穷县,铜城却是个富州,辖区之内盛产铜银,是本省重要的经济来源,柳松坡上任之后自然大有用武之地,柳大人一家人正收拾行装准备赴任,元封心头却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家里恐怕要出事,他赶紧向柳大人辞行,要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往十八里堡。
此时张铁头率领的队伍也赶到了十八里堡外,望着这座壁垒森严的城堡,老李禁不住暗自点头,看到自家亲人来到,堡子上传出欢呼声,堡门打开,乡亲们蜂拥着跑出来迎接多日不见的亲人,一时间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大人笑,小孩闹,那些七八岁人嫌狗厌的娃娃更是在大人的腿下面拱来拱去,嬉闹玩耍,忽然老李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但他又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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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粗布衣服打扮,头上两个丫簪,小脸上抹的都是泥巴,骑着一头硕大的白狗从堡子里冲出来,嘴里还喊着:“驾!”后面跟着一群拖鼻涕的小男孩疯跑,老李只觉得嗓子眼干,头晕目眩,这个女孩太像自己的女儿了,但是又有着本质的区别,特别是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会说话,左顾右盼的哪里象是盲人。
小女孩瞅了瞅堡门口的马队,确认和自己没有关系,便又领着一帮娃娃跑开了,跑到远处空旷的地方,居然领着那帮小孩打起仗来,土坷垃满天飞,那条大白狗如释重负,夹着尾巴溜走了,路过门口还嗅了嗅味道,一双凶残的眼睛立刻望向老李,惊得他一个机灵!这哪里是狗啊,分明是罕见的银狼!
队伍开进堡内,不一会儿就响起警号,铜锣乱敲,外面的人迅收缩,堡门紧闭,赵定安召集镇上方方面面的人物开会,现如今他已经接替元封的位子担任了本镇的地保,保丁都归他调遣。
会议就在旗杆下举行,老少爷们席地而坐,老娘们小孩子也能参加,反正乡里乡亲的也没有外人。
“乡亲们,封哥儿说了,长安尉迟家上回挨揍挨的不痛快,这回又整了几百号人来攻打咱们堡子,这两天就到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打!打他个***,打服为止。”
“这回咱们不能留情了,得下死手。”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似乎毫不在意,自从独一刀那件事开始,十八里堡人就战无不胜,久而久之这伙乡下人也养成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这让老李非常惊讶。
“好,听我号令,探马前出四十里,四乡八镇皆要戒备,只要有事,白天放烟,晚上点火,罗大当家和柳大当家的队伍说话就到,暂在堡外扎营,等贼人来了咱们就里应外合把他们包了饺子。”
乡亲们纷纷叫好,噼里啪啦乱拍巴掌,狗们也跟着吠起来,会议到此结束,人们纷纷回家烧火做饭,赵定安只留下几个骨干分子聚到一起商议如何排兵布阵,老李则被安排到靠近堡墙的客房中休息。
老李哪里坐得住,他寻了个由头溜出去寻找那个骑狗的小女孩,此时他心中全是那女孩的音容笑貌,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但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孪生姐妹啊,而且眼睛上的病找了那么多的名医看过都说不可能治好的,现在这个女孩不仅眼睛是健康的,性格也和自家女儿格格不入,和一帮调皮小孩混在一起搞得像个泥猴子,哪里还有半分的文静娇弱。
老李在镇子里走来走去,此时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忽然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吸引了他,走过去一看,一所土墙垒成的院落里,一帮孩子正跟着先生念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先生在教三字经,学生们正是刚才在堡子外面疯玩的一帮人,那女孩坐在第一排,声音好似黄莺婉转,念的字正腔圆,正是长安口音,老李心中一动,刚想进去询问,远方却传来急促的警号声。
先生把书本一扔,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刀拿在手里,对学生们道:“各回各家趴着去,不许出来添乱,说罢径直去了,学生们高兴的如同过年一般,欢呼着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又打仗咯!又打仗咯!”( )
1…62 挫败
学生们蜂拥而出,将老李挤到了外面,那个小女孩正好从他面前经过,距离如此之近,相貌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耳畔的一颗小痣也落入眼底,老李心中巨震,此时他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女儿如何会落到十八里堡,如果是被绑为人质,为何又如此自由,如此快乐?
眼睁睁看着女儿就这样从自己眼前走过,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投过来,老李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此时绝非父女相认之时,片刻之间,女儿已经欢蹦乱跳的跑远了,一人忽然拉了老李一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墙。W ww/”
此时老李才现,满街都是镇上的男丁,有空手的,也有拿着兵器的,大家都急匆匆的往堡墙边走去,老李也随着人流来到墙下,有人给他一面盾牌,一柄斧头,指示他上堡墙去守着,老李不敢怠慢,急步上了堡墙,手持兵器学着别人的样子蹲在垛口后面。
此时正值傍晚,晚霞满天,云彩红的像火烧过一般,远处烟尘一片,数十名骑兵影影绰绰的出现在地平线上,十八里堡墙头上狼烟滚滚,战鼓缓缓的敲起。堡墙下口令声此起彼伏,老李回头望去,只见三十多个长矛手正在堡门后整队,奇怪的是居然没看到十八里堡的骑兵出现。
正纳闷呢,堡子西面的桦树林中开出一股骑兵,足有三百多人,打的也是芦阳团练的旗号,但是气势和传说中的十八里堡精骑差得很远,拖拖拉拉,兵器军装也不齐整,如果是丁房的刀客被这些人打败,简直就是耻辱。
远处那股骑兵已经来到二里外,和十八里堡骑兵相隔百步对峙,这股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充满着肃杀之气,骑士皆身着昂贵的西域锁子甲,兵器以中原制式长刀为主,虽然没打旗号,但从大家的窃窃私语中可以得知这些敌人是来自于长安尉迟家。
赵定安看见骑兵和敌军对阵,便急躁道:“这帮马贼怎么不听号令擅自出战,赶紧鸣金让他们撤回来。”
已经迟了,柳海龙和罗小虎立功心切,看到对方只有五六十人便起了轻敌之心,将赵定安的交代抛到脑后,带领部下一拥而上,妄图夺取功。
但这次来的可不是那些稀松的刀客了,而是尉迟家精心训练多年的虎卫,刀马娴熟,兵戈犀利,本朝制度民间严禁拥有铁甲,可是虎卫不但装备有铁甲,还是昂贵的西域进口锁子甲,质量轻防护全面不影响动作,刀也是精工打造的百炼钢刀,战马是清一色的伊犁马,人更是经过千锤百炼,从幼时就开始训练的精兵,无论是武艺还是意志都远远强于马贼们。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三百人的马贼对付六十人的虎卫,合成六个人打人家一个,居然丝毫占不到上风,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年龄大,经验丰富的马贼,即便是这些老马贼也是一触即溃,交马一合就被砍死,有些人掉了脑袋身子还坐在马上继续往前冲,有人连头带膀子被砍掉,身子拖在下面,脚还挂在马镫上,到处是血光冲天,惨叫连连。
一个对冲下来,罗小虎和柳海龙的家底子就全打光了,他俩面面相觑,望着毫无伤的对方,只觉得天旋地转,嗓子眼干,这回完了,踢到铁板上了,这么硬的对手怕是十八里堡也撑不住了,与其白白送死,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残余的数十名马贼连停都没停,径直抱头鼠窜,一场战斗须臾间便结束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者,虎卫们慢条斯理的清理着现场,把受伤的人杀死,把脑袋割下来挂在马脖子上,他们很耐心很细致的做着这些工作,似乎根本没有把十八里堡人放在眼里。
十八里堡墙上,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一幕残酷的杀戮景象震惊了,这才是血淋淋的战斗啊,他们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恐惧,一年前独一刀还在之时的那种感觉又浮现在心头,原来这世间还有更厉害的人啊。
寂静一片,大家默默的看着虎卫们割取着级,忽然有人忍不住喊道:“定安,怎么能让贼子如此横行,咱们的骑兵呢,咱们的十三太保呢!”
赵定安急道:“昨天出去拉练还没回,已经派人去找了。”
对方似乎知道十八里堡再无骑兵一样,慢悠悠把手上的活计做完,居然席地而坐,拿出酒囊干肉吃喝起来,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十八里堡人恼怒万分,可是刚才的惨状大家也看见了,贸然出去就是一个死,现在堡子里的防卫力量只有八十个保丁,还都是半脱产训练的非专业人士,勉强能拿得住长矛,手里虽然有弓箭,但根本没有准头,幸亏对方没有云梯等攻城器械,要不然这回十八里堡还真是凶多吉少。
“狼烟点了老半天了,怎么援兵还没到?”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只有赵定安心里明白,四乡八镇的援兵怕是来不了,尉迟家既然推迟了这么久来攻打,肯定做足了准备,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肯定让相邻这些村镇打消了支援十八里堡的念头,现在他心中唯一指望的是自己的骑兵啥时候能回来,只有这只骑兵才能和尉迟家相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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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黑了,堡子里家家户户已经做好了饭,妇女和娃娃们挑着担子把饭菜送了上来,因为要打仗,抬上来的都是高粱干饭和牛羊肉等实实在在的饭食,本来还欢天喜地的妇孺们来到堡墙下才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和远处的血腥味道,再看自家男人,紧张兮兮的把长枪杆子都攥出了水,妇孺们也都不敢喧闹了,静悄悄的把饭食送到男人们手中,两个男孩抬着一筐馒头走过来,一个女孩将馒头挨个下去,恰好走到老李跟前,老李接过馒头没有说话,他从女孩的目光中看到一种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不是和十八里堡有深厚的感情是装不出这种表情的。
忽然人群爆出一阵欢呼,原来是大家看到远方有大队人马在靠近,星星点点的火把如同火龙一般,定是四面的援兵到了,可是半晌之后,欢呼声渐渐衰减下去,因为大家看到来的并非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