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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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定安明白了,一推元封:“我不能远送,你去吧。”
元封将骊靬驼队送到十里长亭外,双方洒泪而别,尤利娅忽然从骆驼上跳下来,扑到元封身边,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爬上骆驼再不回头。
驼铃声悠扬远去,元封从背后拿出洞箫,独自一人在长亭内吹奏起来,声音如泣如诉。
回到军营,赵定安帮元封找了一套红色战袄,一顶毡帽穿戴起来,又在营务那里补了个名字,就算是正式当兵了,兄弟们正在帮元封收拾床铺,忽然营门外一阵喧哗,一队骑兵鱼贯而入,领头的大喊道:“赵定安何在!”
赵定安赶紧正了正衣冠跑出去,跪在马前道:“卑职在!”
“给我拿了!”那人一声令下,从人将锁链抖开,径直锁拿了赵定安出营去了。
元封下意识的就去摸刀子,却被狗剩拦住:“等等,这是将军的亲兵,咱们鲁莽不得,且去中军打听情况。”
兄弟几人携了刀械混到中军大营,见将军大人正在升帐,牛皮大帐中甲士林立,刀斧明亮,赵定安昂跪在帐中,毫无惧色。
将军大人是个白肤中年人,三绺长髯倒有几分儒将风采,坐定虎皮帅椅之后,沉声问道:“赵百总,昨日下午你擅自出城,做了什么勾当?”
赵定安道:“为民除害,杀了一帮突厥狗而已。”
“大胆!曹大人早有明令,不得擅杀突厥人,你这是故意挑起战争,给凉州带来灭顶之灾!身为军官不遵军令,要你何用,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
2…4 死刑
一听说要杀赵定安,兄弟们就按耐不住了,狗剩的手悄悄伸向了刀柄,却被元封一把按住:“不要轻举妄动。”
“九郎,现在怎么办?再不动手定安就死了。”兄弟们急切的问道。
“动手?怎么动?又要杀官造反么?别忘了还有几十号乡亲在这凉州城里,这边一动手,他们就完了。”
“可是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定安哥死啊。”
“放心,定安不会死的,我自有办法,记住我一句话,待会不管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众兄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元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他分开众人大喊道:“住手!人是我杀的,和赵百总无关。”
那将军听到喧哗,眉头一皱,手捋长髯道:“何人咆哮中军,给我押了上来。”
不用人押,一个身穿战袄的士兵昂阔步走了过来,军营中坐立行走都是有讲究的,低级士兵不可以随意走近帅帐,所以立时有亲兵喝道:“站住,你哪个营的?”
来者正是元封,听到喝令他当即跪倒道:“启禀将军,小人叫张三,是今日才进了骑营吃粮当兵的,昨日在城外,一帮突厥人打劫于我,尽数被我杀死,赵百总是后来才到的。”
将军闻言一惊,站起来上下打量元封几眼,这才坐在冷笑道:“就凭你区区一人能杀得二十余名突厥汉子,你当本将是白痴么?”
元封道:“小人自幼习武,些许突厥人近不得身,将军大人不信可以找人试上一试。”
将军见他器宇轩昂,从容不迫,心中便信了三分,叫来营务官问了一下,果然查到这“张三”是今天才入的伍,便道:“虽然你是我军中士兵,但这案子是昨日犯下的,应当交给地方审理,来人啊,把他绑了交给府衙处置。”又看了看赵定安道:“这厮也不能轻饶,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赵定安刚要顶撞,被元封用眼神制止住,此时两人相距不远,元封便低声道:“事情还有转机,你让兄弟们不要乱来。”
元封被五花大绑起来押出了军营,辕门外面围了一大帮突厥人,看到凶手被押出立刻挤了上来,士兵们拿枪杆子拼死拦着才将元封送到了府衙,凉州府不比一般地方政府,知府大人就是土皇帝,断不会亲自来审理这般刑事案件的,自有推官来处置此事。
有人杀死二十余名突厥人的事情不胫而走,瞬间便传遍了凉州,等到元封被押进府衙的时候,已经有上千名百姓闻风赶来,想见识见识这名孤单豪杰。
推官大人根本没心思详细审理此案,听元封将案情叙述了一遍,便一拍惊堂木道:“大胆狂徒,竟然做下如此罪大恶极的凶案,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外面一片哗然,元封却面色不改反问道:“敢问推官大人,杀小人平的是谁家的民愤?”
推官道:“当然是我凉州府的民愤。”
元封冷笑道:“突厥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敲诈良民,几文钱的切糕卖到十几两银子,官府居然不闻不问,突厥人在城外持刀抢劫,聚众行凶,官府亦是毫无作为,而汉人只是奋起反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成了罪大恶极,就成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敢问这官府是汉人的官府还是突厥人的官府,敢问推官大人,还有知府大人,到底是炎黄子孙还是蛮夷后裔!”
此言一出,府衙外面更加喧闹,有那大胆之人竟然高声叫好,气的推官大人暴跳如雷:“大胆狂徒竟然咆哮公堂,此案证据确凿,案犯供认不讳,不需再审,来人啊,给人犯戴上枷锁,推到街口明正典刑!”
元封身上的牛皮绑绳被解开,两个衙役拿着木枷过来,仔细的帮元封戴上,一边戴一边还说:“好汉爷,对不住了,您试试这枷还合身么,要是不爽利咱们再换个轻的。“
元封自然不会为难这些当差的人,他巴不得换上府衙的刑具呢,牛皮绳子越挣越紧,木枷反而容易挣脱,他从容笑道:“不碍事的,差爷费心了。”
一根长长地亡命牌子插在元封后颈里,上书一行黑字:杀人犯张三斩立决,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叉,众衙役扶着元封上了囚车,在上千百姓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向街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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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城市,突厥人、吐蕃人、羌人,还有少量阿拉伯人,当然为数最多的还是汉人,但地位最高的却不是汉人而是突厥人,官府因为惧怕惹怒突厥人引战争,所以在纠纷中总是偏袒突厥人,久而久之将这帮突厥人纵容的愈加无法无天,民族矛盾也日趋恶化,西北人本来就民风彪悍,被压制的久了自然会爆出来,这次杀人事件就是最好的导火索。
街头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光有汉人,还有吐蕃人和羌人,人数一多气势就强,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突厥人现四面八方都是怒目而视的人,底气也就不足了,再不敢喊打喊杀,只是乖乖的跟着囚车走。
不多时囚车来到街口,衙役将元封请下车来,挑个风水好的地方站住,刽子手也到了,按理说刽子手不该和死刑犯说话的,可是这回也破例了,身穿红衣手捧鬼头大刀的刽子手客客气气的给元封施礼道:“好汉爷,您放心,待会一定给您来个痛快的。”
元封亦是微笑着答谢,一派从容气度让围观百姓纷纷叫好。
“那汉子,好样的!”
“是咱们西北爷们,临死都不带眨眼的。”
“唉,这样的好汉子死了可惜了,当官的真是软骨头!”
几个白胡子老头颤微微的过来,手里捧着酒碗和盛着大块肉的盘子。
“孩子,临上路前喝碗酒吧。”
元封伸头过去叼住酒碗一饮而尽,然后一甩头,酒碗摔了个粉碎,周围又爆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就连那些突厥人也忍不住暗自称赞,这人是真英雄!
这副木枷并不厚重,榫眼里的木头也不坚硬,元封心里有底,他只是想等人聚的更多一些再爆。这样也好趁乱逃脱,他眼睛在人群里一扫,已经看见自家兄弟换了便衣,腰里鼓鼓囊囊的站在靠前的位置,心里就更有数了。
推官已经不耐烦了,将令箭一扔道:“开刀问斩!”
两个衙役扶着元封的肩膀,示意他跪在一个陶盆前,元封明白,这是用来接脑袋的,他顺从的跪下,双臂肌肉隆起,开始暗暗力……
刽子手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朝鬼头大刀一喷,这就要上前行刑,此时四下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喊:“刀下留人~~”
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路来,一名骑兵疾驰而来,手持令箭大喝道:“知府大人有令,刀下留人。”
既然知府大人下令了,推官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真斩了此人,自己的名声在凉州可就算臭了,便松了一口气道:“罢了,将人犯押回牢房。”
四下里一片欢呼,百姓们沸腾了,簇拥着元封往回走,可是那帮突厥人不乐意了,纷纷叫嚣起来,大声斥责汉人官府执法不公,两下里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起来。忽然一队官军了过来,要在往常肯定是帮着突厥人打汉人,可这次却是例外,大棒子劈头盖脸的朝突厥人打过去,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屁滚尿流,这还不罢休,全用绳子绑起来押走,搞得百姓们大惑不解,官府这回怎么这么硬气。
元封被带回到府衙门口,却没进牢房,直接被一队官军接手,打开他的木枷带回了军营。
回到骑营驻地,士兵们围了过来,热情的用拳头捶着他的肩膀:
“兄弟,有种!”
“好样的,没丢咱们凉州军的面子。”
元封摸不着头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定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冷笑道:“还能怎么地,开打了。突厥大军已经打到甘州城下了,官府哪还能再护着那帮突厥狗。”
原来是战争逼近了,正值用人之际,官府哪会舍得杀元封这样能打的人才,所以知府大人才会亲自下令赦免他。
军营里闹哄哄一片,士兵们都在打点行装,元封也领到了一领锁子甲,凉州军的装备很有西域特色,士兵盔甲多采用细小的铁环编制的网甲,而非中原军队那样的鱼鳞甲、山纹甲,头盔也是带有明显波斯风格的尖顶盔,就连骑兵的马刀也有一多半是弯刀。
赵定安挨了二十军棍,官职也被降了,现在只是小小的十夫长,手底下管着包括元封在内的十个士兵,所幸十八里堡的兄弟就占了六个,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赵定安听令!”营帐外有人喊道,定安赶紧出来接令,只听传令兵大声道:“将军命你前往甘州侦查敌情,不得有误!”( )
2…5 斥候
朝霞满天,一队孤独的骑兵出了凉州城,他们是隶属于凉州汉军骑营的斥候,在大军没有出动的时候就踏上了征程,他们是先锋中的先锋,尖兵中的尖兵。w w w 。q u a n b e n 。c o m
元封骑在马上不时回望凉州城,城头上的士兵的剪影衬托在朝霞中,显得那么遥远,悠长的号角和沉闷的鼓声一阵阵传来,那是大军在整队。
甘州位于凉州以西四百里,河西走廊的中段,水草丰美、富饶美丽,聚居着数万汉族百姓,隶属于凉州府管辖,甘州再往西就是酒泉和嘉峪关,以往那里也是汉人的地盘,可是突厥日益强盛,逐渐东进,已经蚕食到甘州城下了。
凉州知府曹延惠苦心经营数十年,所辖不过甘、凉二州,地处突厥和朝廷的夹缝之中,突厥人兵强马壮,朝廷虎视眈眈,曹知府支撑的也很艰难。
赵定安的小队中,除了十八里堡的子弟之外,还有五个凉州本地人,都是吃粮多年的老兵了,其中一个叫王金彪的老家伙,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依然弓马娴熟,体力比年轻人还好,寂寞的行军路程中,听老头子絮叨一些当年的故事还是很有意思的。
王金彪年轻时候跟着波斯商队当保镖,沿着丝绸之路走了不下几万里,对河西走廊上的地貌很熟悉,后来商队解散他就开始了从军生涯,最让他骄傲的就是在前朝当兵的那段经历,谈起来就意义风滔滔不绝,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大伙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可是元封确是头一次听到,觉得新鲜得很。
王老头摸出一枚大帝头说:“看见没,这就是前朝孝武帝的头像,我就在他老人家手底下当兵,俺们队伍里的兵都穿红战袍,战旗也用红色,打仗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就如同一团火般,那时候皇上还没登基,咱们都称他大帅,大帅用兵如神,三五年光景就横扫西域,打得蒙古人、突厥人望风而逃,看见咱们的红旗就跟丢了魂一样,后来大帅领着俺们进了中原,东征西讨平了天下,登基做了大汉朝的开国皇帝。”
每当这个时候,别人就会笑问道:“老王头你当初那么风光,怎么没弄个将军当当?”
老王头就会不屑一顾的说:“那帮乱臣贼子害死大帅以后,倒是想让我为他们卖命的,还许了我一个游击将军的头衔,可是咱哪能和这帮贼子共事,拍拍**就回了凉州,继续当我的大头兵,当兵好啊,不用费神费心,比当将军强多了。”
见元封听得入神,赵定安便告诉他,老王头其实就是个喜欢吹牛的酒鬼,他的话十句里面只能信一句,但元封却对老王头叙说的那段历史很是神往,也拿出一枚大帝头端详着上面的浮雕人像,浮想联翩起来。
赵定安这一队人马只是十余支斥候中的一支,但却是最靠前的一支,甘州被围是十几天前的军报了,战争瞬息万变,说不定此时甘州已经陷落也未可知,所以大伙越往前越小心,就连老王头也不再吹牛了。
走到距离甘州还有一百余里的时候,忽然老王头大喊一声:“停!”众人赶忙勒马停下,只见老头子翻身下马趴在地上,用耳朵听了半天道:“前面有人!”
“多少人?”赵定安急忙问道。
“有两伙人,前面是一个人在跑,后面几百人在追。”
赵定安拔刀出鞘:“准备迎敌!”
老王头骂道:“迎个屁敌,咱们是斥候,看清楚来人旗号赶紧回报将军才是道理。”
赵定安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身为斥候不是和敌人拼杀的,而是侦查敌军的数量和部别,行军方向等等,他舔舔干的嘴唇下令道:“原地戒备。”
不多时,一骑狂奔而来,林廉江眼尖,看到骑士身上的红色战袄便喊道:“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那匹马便哀鸣一声倒地不起,将骑士甩出去老远,元封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随后赵定安也纵马冲出去,两人赶过去将那名骑士扶起,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起泡,人已经虚脱了,眼睛微睁着,虚弱的声音说道:“水……”
赵定安手忙脚乱要去拿水囊,元封急道:“来不及了,赶紧走!”
两人将骑士抬上马往回疾走,斥候们也奔来接应,此时前方烟尘滚滚,追兵已经到了,黑压压一片旌旗招展,刀枪耀眼,正是突厥大军。
赵定安道:“妈呀,老王头你咋听的,这哪是几百人啊,起码有一千人!”
老王头已经调转了马头预备逃命了,可是马缰绳却被元封抓住:“别动!都别动!”
众人急道:“再不走就死定了!”
元封道:“咱们的马跑不动了,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赌一把。”
元封说的是实话,他们的战马已经走了半日,到现在还没歇息喝水,现在拔腿狂奔的话,跑不出多远就会被人家追上砍死。
“怎么办?九郎你拿主意吧!”
元封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的是一张张焦急的脸,他平静的答道:“下马!卸鞍!”
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相信了元封,大模大样的下马歇息,还把马鞍子卸下来坐在**下面,拿出水囊和干粮袋子吃喝起来,看似镇定自若,但每个人的手都在抖,每个人的心都在狂跳!
“镇定点,自然点,狗剩你把水囊拿稳了,都洒出来了。”元封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突厥大军的情况。
突然遇见凉州军的斥候,突厥人并不意外,但是这十几个斥候竟然大摇大摆的在他们面前下马休息就让人意外了。
突厥大军停住了脚步,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帮嚣张的凉州斥候,烟尘渐渐落下,庞大的军阵除了偶尔的战马嘶鸣,竟然鸦雀无声,只有西风呜咽传来。
被他们救下的那名骑士被元封灌了几口水醒转过来,他抬头看见远处的突厥大军,顿时吓得跳起来要跑,早让元封一把按在地上,他张嘴要叫,又被元封捂住了嘴:“想活命就别吭声!”( )
2…6 长烟落日孤城闭
骑士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元封,看见他身上的红色战袄才平静下来,点了点头不再折腾,元封放开手问道:“甘州来的?”
骑士又点头,元封接着问:“叫什么名字,甘州现在什么情况?”
骑士迟疑了一下道:“我叫冷锋,是甘州指挥使曹将军的亲兵,甘州已经被突厥大军团团包围,我是来催救兵的,我们一个百人队冲出来的,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w ww。q ua n ben。c om”
元封道:“冷锋你听好,我们是凉州汉军骑营的斥候,大军起码还在百里之外,现在这里只有咱们十二个人,想活命就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坐着喝水、吃干粮。”
冷锋扭头看看周围,只见十名凉州军的骑兵都把马鞍子卸下来,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喝着水,嚼着干粮,但是能看出他们的心情都极其紧张,面部肌肉僵硬,眼神也闪烁不定。
元封压低声音道:“都精神点,你们就当咱们背后有十万大军埋伏着。再苦着脸咱们就交代了。”
众人这才活跃起来,赵定安把水囊喝空,吹起来扎上口扔到地上道:“死就死,死咱也得死的潇洒,来,踢球!”
林廉江也跳起来道:“踢球,让突厥人见识见识什么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两人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在成千突厥骑兵面前玩起了球,渐渐的其他几个年轻人也加入了踢球的行列,七八个小伙子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是在自家后院里玩耍一般随意自在,老王头一边喝酒一边抹着嘴感叹:“妈的,这帮小畜生比老子当年还有种!”
元封喝着水,眯着眼睛盯着突厥人的军阵,只见牙旗下面几个头目打扮的人正交头接耳,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忽然大头目一挥手,十骑从阵中奔出,虎啸而来。
众人身子一僵,都看元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