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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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干饭,听说大牢里吃不上饭,特来了给英雄充饥。”
两人身后的小孩看见米饭顿时哭泣起来,孩子太小还不懂事,只知道推着爷爷喊道:“爷爷,我饿。”
老头也是泪眼婆娑,摸着俩孩子的头说:“娃娃乖,不闹,家里还有饭。”
年龄稍大的女娃娃哭道:“爷爷骗人,家里米缸早就空了。”
元封大为感慨,道:“老人家,米饭还是给孩子吃吧,牢里不缺吃食。”
可是那老人却执拗的认为牢房里肯定不会提供什么像样的饭食,非把那晚粟米饭留在牢房里,拖着两个哭闹的小孩走了出去,在门口还叹口气道:“这是人家拿命帮咱们换来的饭啊。”
赵子谦就关在隔壁的牢房里,元封监房里生的事情他都是从头看到尾的,此时敲了敲栏杆说:“军心民心都有了,你还打算在牢里住到什么时候?”
元封正色道:“那要看大公子关我多久了,大公子不负我,我绝不会反他。”
赵子谦耸耸肩膀,小声咕哝道:“再这样下去,不反也得反了。”
……
府衙内,“啪”的一声,曹俊又摔碎了一个茶杯,大牢里生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但是军方和百姓都排着队去探望张思安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小子是在和我争人心啊,说到人心,曹俊目前最缺的就是这个,他虽是曹延惠长子,但这个位子来的并不正,老知府还活着就被软禁了,还有曹秀也不知生死,说得不好听点,他这个位子是篡来的。
曹俊的本事凉州人都知道,文不成武不就,实在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老知府中风病,凉州高层官员尽数被杀,实在是没人出来挑这个头,他才趁着这个真空状态登上大位,在军方民间的支持率都不是很高,曹俊虽无能,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深切的感受到元封给他带来的威胁,这种威胁甚至比城外的突厥大军还要危险一些,如今他不得不做些事情来保持自己的地位了。
不多时,王威被传到府上,曹俊先问了军情,得知突厥人最近并无什么举动之后,说道:“这样吧,我看也别等到秋后了,过了节就把那人给杀了吧。”
王威道:“也好,不过老臣建议悄悄的动手,找些人在牢里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说是暴病而亡。”
“不妥!”这回曹俊异乎寻常的坚定,咬牙切齿道:“要杀就光明正大的杀,一定要在大**广众之下明正典刑,我要让凉州人看看,谁是真正的当家人。”
见大公子坚持,王威犹豫了一下道:“也好,老臣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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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晚上,凉州城内一片死寂,只有达官贵人聚居的地方才张灯结彩,有些过年的意思,贫民区依旧是冷冷清清,好歹官府开设了粥棚能让人不饿着肚子过年了,但是另一个消息却让这本该热闹喜庆的新年失去了欢乐。
官府贴出告示,明日午时处斩张思安。
百姓们百思不得其解,为啥大公子一定要杀张副帅,升斗小民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赏罚分明功过相抵,且不说张副帅是辅佐大公子登位的功臣,就说他几次三番大败突厥人的战功,也够抵好几次死罪的了,再说他杀的那个梁参军又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这样一个奸佞把功臣杀了,大公子简直就是昏庸至极!
凉州军营,表面一片沉寂,士兵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布告已经贴出,明日午时处斩张思安,该来的终于来了,大公子要开始清洗了,原侍卫亲军和凉州军的中下级军官们愤愤不平,满心焦躁,张副帅这样有大功在身的人说杀就杀了,他们这些小角色就更别提了,不知道哪天屠刀就压倒脖子上了,与其等死,还不如……有人瞪着红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嘘”旁人立刻示意他噤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营帐外巡逻的军法队,这两天王威在原甘州军的基础上组建了一支军法队,日夜在各个军营中执勤,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防备这些人的。
大牢里,***如豆,尤利娅坐在地上嘤嘤的哭着,元封面前摆着一壶酒,一碗饭,米饭上铺了两块肥肉,插着一双木筷,这是他的断头饭,和尤利娅的凄楚截然不同的是,元封毫无将死之人的觉悟,拖动手铐脚镣,大口喝酒,大口吃饭,将碗碟一扫而空,然后对尤利娅道:“你回去吧。”
尤利娅可是作为未婚妻的身份最后来探监的,连牢子们都远远的避开了,就是想让小夫妻最后团聚,可是元封就这样一句话打人走,未免太不近情理,尤利娅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轻咬着嘴唇道:“今天我不走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可元封并不领情,说道:“你回去吧,天不早了。”
尤利娅等着天真的眼睛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么,明天你就要死了,我们今夜就圆房,也好给你留下后代。”
元封无可奈何的笑了:“这都是谁教给你的?又是谁说明天我就一定得死?今天晚上我忙着呢,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
元封这样一说,尤利娅顿时明白了,拿小手胡乱擦擦眼泪,扭头跑了。
今夜元封确实很忙,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对曹俊,他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两人之间已经互不相欠,如今曹俊要杀他立威。傻子才甘心受死呢,军营里都已经串联过了,百姓中也做了大量的宣传煽动工作,今夜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政变一触即,但是元封却不想在今晚难,一来他想让百姓们过一个安安生生的年,二来也想给曹俊最后的机会。
凌晨,凉州城头,一个士兵拍打着他的同伴道:“你听,是什么声音。”
同伴将手附在耳朵上认真倾听着晨雾中的响动,半晌才转过脸来,脸色煞白:“是敌军!”
雾霭渐渐散去,从凉州城头远远望过去,十里外的突厥大营****之间就放大了起码五倍,犹如一张天网铺设在凉州面前,数不清的人和马,数不清的帐篷、毡房,数不清的旌旗大纛,真正的突厥大军终于来到了。
士兵急报王威,王威见后亦是两股战战,下城飞报曹俊,曹俊还在温柔乡里做着美梦呢,忽然被一阵嘈杂吵醒,内室的门被敲响,内侍颤声道:“老王将军有紧急军情。”
“再紧急也得让人睡觉啊,让他候着吧。”曹俊打个哈欠又要接着睡,忽然内室的门被推开,王威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肩膀上的雪花还没化,他也不顾曹俊床上还有**的女人,大声叫道:“快给大公子更衣!”
“威叔,到底怎么了?”见王威如此焦急,曹俊知道事情不妙,一边披衣一边问道。
“帖木儿真的来了,城外的突厥大军****之间增加了五倍,至少有一百万人!一百万人啊!凉州真的保不住了,是降是走,大公子必须做决断了!迟缓一刻都有性命之忧!”
一听这话,曹俊的动作立刻加快了许多,胡乱把衣服穿上,趿拉上靴子,侍从帮着披上狐狸皮的大氅,忙不迭的冲出卧房,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戴。
“你们赶紧收拾细软,记住一定要快!”曹俊匆忙吩咐那些目瞪口呆的侍从,不待他们回答,大公子就跳上一匹马,跟着王威冲出府去。
清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快马急奔驰到城墙下,曹俊匆忙登城观看,只见视线之内满满当当全是突厥旗帜,黑压压的营帐望不到尽头,上百架高大的回回炮正在组装之中,不用千里镜都能看得到。
“真来了……这真是百万大军?”曹俊颤抖着声音问。
“大公子,对于凉州来说,五十万和一百万有区别么?”在这个充满绝望气氛的早晨,王威的声音显得格外苍凉。
“完了。”曹俊腿一软就要栽倒,被王威一把扶住,低声道:“大公子,将士们面前不可露了怯,赶紧决断!”
“我不知道……我……威叔救我啊。”曹俊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投降怕是行不通了,趁着突厥人还没合围,从东门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那……凉州呢?”
“凉州覆灭就在今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威说着,招呼左右将曹俊架了下去,一行人上马疾驰而去,清脆急促的马蹄声在空荡荡而又清冷的街头响着,惊得早起的人都推门观看。( )
2…34 临危受命
曹俊匆忙赶回府衙,后宅内忙的鸡飞狗跳,仆人侍卫们拿着东西跑来跑去,装车备马乱成一片,曹延惠经营凉州多年,积攒的宝贝不计其数,银钱更是数不胜数,仓促之下根本来不及收拾。w w w 。 q u a n b e n 。 c o m
曹俊奔回书房,从案子上把那块黄色绸子包裹的凉州关防大印塞在怀里,还想去后宅拿些宝贝,王威已经在外面催促了:“大公子,快!”于是曹俊赶忙跑出去翻身上马,此时一帮挎着包袱的姬妾从后院涌出来,有的还在系着披风上的扣子,女人们哭天喊地道:“大公子,带上我们吧。”曹俊刚想说点什么,马缰绳已经被王威抓在手里:“大公子,带不了许多人了!”
女人们最耽误事,还骑不得马,只能坐在度缓慢、通过能力低的马车里,曹俊面露不忍之色,但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做出抉择,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霎那,大公子就做出了英明的决断,抛下所有的女人,轻车简从逃离凉州。
一行人乱糟糟冲出府衙,马背上的包袱没扎紧,居然还有些珍珠玉石散落出来,这当口也没人管了,只是纵马狂奔,留下一帮女人嘶声哭嚎着,跑到街口,一骑从侧面奔来,骑士大声喊道:“少爷不知道哪里去了!”老王威恨恨地一甩马鞭子:“不等了,咱们走!”
一队人狂奔到东门,守门士兵刚要拦阻,忽然现来者的身份,哪里还敢阻拦,王威大叫道:“开门!放吊桥!”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曹俊等人一涌而出,王威对城上守将喊道:“老夫去请救兵,尔等务必坚守城池!”说罢也扬鞭奔出,城墙上一群将弁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时间都愣了,半晌才有人说:“那不是大公子么?他怎么跑了?”
大公子跑了,丢下父亲的基业跑了,丢下满城百姓士兵跑了,这个消息率先在守城士兵中传开,将士无不愤然,西门外突厥大军正在准备攻城,防御使大人却跟着大公子滑脚溜了,军队不能没有主心骨,一帮军官立刻想到了关在大牢中的张副帅。
凉州大牢,守门的狱卒看到一大群士兵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还以为大公子又改主意了,这就要将张副帅斩呢,心中感叹着人生无常,赶紧将牢门打开,放这些大兵进去。
元封也纳闷,不是说午时斩么,怎么一大早的就来了,隔壁的赵子谦早就醒来,从床铺下面的干草堆里抽出兵刃来道:“和他们拼了!”
可是仔细一看,这些人并非是大公子派来的行刑人员,而是城墙上的军人,大家伙冲进牢房将一件黑色斗篷披在元封肩上,一起跪倒道:“副帅,大公子和王威跑了,突厥军把城围了,你领着我们干吧!”
元封心中一凛,该来的终于来了,怪不得今天早上眼皮总是跳,曹俊要杀他其实算不得大事,真正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城外的突厥大军,曹俊丢下凉州军民跑路了,也省得两下里翻脸,他当即喝道:“好!大家听我号令,封锁四门,全体上城抵御。”
狱卒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本来中午就该被处斩的死刑犯在众将的簇拥下走出了大牢,他们只能跟在后面恭恭敬敬的赔笑着,走到大门口,元封猛回头,牢头以为他要找麻烦,赶紧跪倒道:“副帅,不干俺们的事情啊。”
元封道:“把牢里的人全放了,新关押的直接放走,重刑犯和死刑犯押到城墙上去。”说罢扭头就走。
来到城墙上,放眼望去铺天盖地都是军营,就连元封这样意志如铁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突厥人倾全国之兵来攻,凉州危矣!再看左右,士兵们也都是脸色煞白,嘴唇干,在场的人谁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啊,元封心知此时决不能露怯,便指着突厥连营笑道:“你们看象不象一大片鸡窝啊。”
士兵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但是主将泰然自若的态度却让他们好歹安心了一些,远远眺望突厥大营,对方还在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营帐,准备着攻城器械,似乎凉州已经是囊中之物,不消两天就能拿下似的。
正在观察敌情,城下有人来报:“东门内有数百人闹着要出城,拦也拦不住。”
元封当即派赵定安前去处置,自己依然在西门镇守。
突厥人增加了几十万人,安营扎寨,建立起有效的指挥系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立刻起大规模进攻不太可能,显然是上次夜袭火烧草料场的事情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连营扎的比上回精细多了,与此同时,几支骑兵冲了出来,有的迂回到凉州城背后去了,有的就在凉州西门下耀武扬威,大概是仗着自己兵威盛大,吃准城内人不敢出来接战,一支百余人的突厥侦骑竟然在西门外一箭之地的空地上歇马休息,把马鞍子都卸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呼小叫,嬉笑打闹。
元封暗道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当即点了九十九名精骑,连同自己一共是百人,全都不穿甲胄不戴头盔,只携带弓箭马刀,悄悄打开城门,城头上铰链哗啦啦一阵响,吊桥轰然放下,百骑奔涌而出,一箭之地不过两百步而已,骑兵们全都骑着伊犁健马,冲刺度相当之快,还在马背上就抽出骑弓射了过去,突厥侦骑猝不及防,慌忙上马迎敌,哪里还来得及,元封一马当先长刀过处,血肉横飞,其实突厥军的素质和凉州军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大家都是常年在马上讨生活的,打仗讲究的就是个气势,面对百万连营依然开门迎敌,这本身就是一种勇者气概,百骑狂风般卷过,突厥侦骑尸横遍地,竟然无一生还,远处的其他突厥骑兵赶过来增援,元封带领的骑兵已经施施然返回了城内,城上箭如雨下,将尾追的突厥兵射退,这一小仗分明是打赢了。
望着突厥骑兵无奈的退走,城头上欢呼一片,张副帅—现在得称之为张大帅了,实在是太提气了,和大公子曹俊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有这样的大帅领着打仗,就是死了也不窝囊。
……
赵定安来到东门,见数十辆装潢精美的马车堵在门前,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衣着锦绣的男人们围在城门口骂骂咧咧,女人们从车厢里伸出头来哭着嚷着,小孩子哇哇哭闹着,还有猫狗也跟着叫唤,原来这些人都是城内高官的家眷,他们的信息比较灵通,已经听说突厥大军杀到,曹俊已经逃命去了,既然大公子都跑了,说明凉州是真保不住了,于是他们赶紧收拾细软携家带口欲从东门逃走。
围在城门口的男人们不是富商就是官员,说起话来自然是颐指气使,他们粗暴的推着拒马鹿砦,大声叫骂着,让士兵打开城门,士兵们手足无措,对这些人是不敢打也不敢拦,幸亏赵定安赶到,跳下马来用鞭子一顿猛抽,打得他们连连后退,镇住场面之后,赵定安道:“想出城的都给我滚到城墙上去看看!”
带着一帮人爬上东门城楼,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数支突厥骑兵正在来回穿梭,这帮人立刻傻了眼,赵定安冷笑道:“想出城的话,我这就开门放你们走。”
无人答话,一群人灰溜溜的下城,驾着马车回去了。
太阳渐渐升起,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对事态一无所知的百姓们好奇的现街上停满了豪华马车,那些达官贵人们并未回家,而是当街议论起来,这些人的见识远比一般百姓高的多,头脑转得也快一些,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半天便得出一个结论,逃是逃不掉了,若想保命的话,唯有献城投降一条路可走,伸手不打笑脸人,突厥人再野蛮也不会和金银财宝过不去,大不了各家出点血,求个平安还是可以的,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劝说军队投降。
达官贵人们驾着马车来到西门附近的军营,吵吵嚷嚷说要见这个将军那个将军,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在军队中也有些熟人,士兵们不敢硬拦,放他们进了军营。
元封正在接管王威的指挥所,各种地图沙盘令箭令旗、花名册、辎重粮草兵器档案等等千头万绪,他毕竟年轻,只统带过千余人的部队,乍一接触这些东西也觉得脑袋大,正无从下手呢,忽然外面一阵喧哗,士兵进来报道:“大帅,城中父老求见。”
元封赶紧走出节堂,只看见中**站了一大群脑满肠肥之徒,正乱哄哄交头接耳着,如同一堆苍蝇。
见到元封出来,众人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七嘴八舌道:“张副帅,你不能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元封道:“这话从何说起?”
一人站出来道:“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凉州危在旦夕,与其死战不如降!”( )
2…35 一朝权在手
元封冷笑一声道:“那依着你们的意思,只要开了城门就能保全性命和财产了?”
“然也。w WW(”众人齐齐答道。
“那好,愿意投降的都站到左边来,不想投降的站到右边。”
众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元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大部分人站到了左边,只有少部分脑子转的快的人迟迟疑疑站到了右边。
看队伍站好,元封吩咐士兵:“把城门打开,送左边这些人出城投降,别忘了给他们预备白旗。”
投降派们这才慌了,嚷道:“张副帅,要降大家一起降,单单我们出去突厥人哪会理会,还不一顿乱刀砍了我们。”
元封才不理他们,转身回了节堂,士兵们连推带拉将这些人推到城门口,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用长枪将他们推了出去,城门轰然关闭,吊桥也拉了起来,就剩下他们几十个人哭丧着脸站在护城河边,既不敢走远,又不能回来。
远处的突厥游骑现城门口的动静,慢慢的围了上来,但是慑于城头上的远射武器并不敢靠近,就这样死死盯着这帮手无寸铁的肥羊,突厥人刚才莫名其妙损失了百十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