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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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跪下!”朝着俘虏的膝盖窝就踢,但那人竟然纹丝不动,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大帅说。”
军士们暴怒,这突厥俘虏未免太猖狂了吧,刚要抡起兵器揍人,元封说话了:“你们暂且出去。”
军士们这才悻悻的退出去,大帅武功高强,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元封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招呼楚键坐下,又亲自把火盆拨的旺了一些,铁钎子上插着的羊腿正在滴滴冒油,元封扯过羊腿递给楚键:“吃吧,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肉,怎么吃都吃不够。”
室内温暖如春,元封的话语也暖人心窝,此刻这里没有你死我活的敌人,只有多日不见的兄弟,楚键的眼圈红了,正要开言,忽然门被踢开,一阵寒风卷了进来,一人冲进来骂道:“小***,你还有脸来!”
来者正是楚木腿,老爷子气得头都竖起来了,指着儿子破口大骂,楚键扑通一声跪倒哭道:“爹!”
楚木腿喝道:“你个认贼作父的小畜生,我不是你爹,你爹是城外那帮突厥老狗!”说着拿巴掌猛抽楚键的脸,啪啪的声音清脆实在,楚键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明显的指痕,嘴角也有一丝鲜血流下,但他依然跪的笔直,毫无怨言。
楚木腿嫌巴掌打的不过瘾,转身踅摸了一眼,正好看到随后赶来的赵定安腰间的佩刀,老爷子仓郎一声就把佩刀给拽出来了,对着楚键的脑袋就劈了下去,赵定安和狗剩赶紧拉住他:“楚大叔,这可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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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键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哽咽着说:“我没读过书,但是做人的道理总是明白的,爹生我养我,自有哺育之恩,大汗于乱军之中救我性命,待我如亲生,亦有再造之恩,突厥东征中原,我东察合台汗**队作为前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父汗已死,我不想连亲生父亲也失去,所以冒死前来,有要事通报。”
元封道:“楚大叔莫要动怒,五郎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他今天既然能站到这个地方,说明他心里有你这个爹,有我们这些兄弟,还是让他先把事情说了吧。”
元封的话楚木腿不能不听,这才气呼呼的坐到一旁去了,楚键这才道:“明天大军将会起总攻,集中一百五十架回回炮,三百门铁炮全力轰击凉州西城墙,同时以地道挖掘到城墙下方,用火药炸之,帖木儿下了决心,务必一战成功,你们届时要小心。”
元封急忙拿过城防图铺在桌子上道:“你们主要进攻哪个点?”
楚键看了一下图,伸手指道:“从这里到这里都是火力打击范围,这段城墙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轰击,即使再坚固也承受不住,你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元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楚大叔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五郎有话说。”
赵定安和狗剩扶着楚木腿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楚键和元封两人,他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半个时辰之后楚键才出来,元封让军士把他沿原路送出去,军士们虽然惊讶但还是执行了,楚键在士兵们的押送下目不斜视的走下城楼,一直走到地道口旁才忍不住回眸一望,正看见自己的亲爹趴在垛口边看着自己,已然是老泪纵横,楚键咬了咬嘴唇,义无反顾的钻进了地道。
“娃都回来了,知错能改就行啊,怎么还把他送出去?”楚木腿望着离别数年的儿子的背影,愁容满面的问道。
“楚大叔你就别担心了,九郎自有安排。”赵定安在一旁劝道。
……
彤云密布,滴水成冰,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厚厚的羊皮袄就如同薄纸一般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明天突厥人就要倾尽全力攻城了,可是城里的人却无能为力,敌人挑选的这一段城墙恰恰是凉州防御的薄弱点,突厥人打仗并不总是横冲直撞,情报的运用也很重要,他们挑中的这段城墙是曹延惠掌权之前的凉州老城改建的,根基不稳,夯土外面包裹着墙砖,质量比其他段城墙差了不少,墙体已经松动,经不起大规模的轰击了,到底怎么办,元封一筹莫展,城墙上肯定不能留守士兵了,那样等于送死,在城墙后面摆上几千个长矛手弓箭手也不靠谱,突厥军人多势众,拿命换命他们最乐意不过了,眼下看来最佳的办法就是重起一道城墙,可是只有一天时间,就是神仙下凡也造不出城墙啊。
元封独自一人在这段城墙后面走着,遍地都是回回炮抛进来的石头和新起的坟头,野狗早就没了踪迹,就算不被人打死吃肉也冷得不敢钻出巢**了,几个卫兵远远的站着,大帅没事跑到这里来遛弯,他们这些当兵的可倒了霉了,非得陪着一起受冻。
有个当兵的被尿憋急了,跑到墙根抖抖索索扯开衣服,掏出家伙洒了一泡尿,尿完就骂道:“什么鬼天气,再冷点尿尿都得拿小棍敲了。”
元封灵机一动,这天气实在是冷的吓人,白天温度都如此之低,以至于尿落地就结冰,晚上更是冷到极点,呵出去的热气凝结在胡子上都能变成霜,城里的几十处水井也都冻上了,吃水都困难,但是换个角度一想,这何尝不是上天赐予凉州的一件礼物呢。
“有了!”元封大叫一声,拔腿便走,边走边说:“来人啊,把周泽安给我找来。”( )
2…40 冰城
次日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突厥人的炮击就开始了,一百五十架回回炮调整了角度,把弹着点集中在一段最薄弱的凉州城墙上,巨大的石头如同雨点般砸过来,以往都是往城里砸,现在则是直接砸在城墙表面。
从戈壁滩上运来的石头虽然看起来庞大无比,但是经过岁月的侵袭早就风化了,硬度并不高,无数石头落到城墙上砸的粉碎,石屑横飞,城头上一如既往的沉默着,没有人还击,突厥统兵大将见状便把令旗一挥,铁炮部队蜂拥向前。
突厥人冶铁技术有限,铸造的铁炮口径不能太大,否则容易出现砂眼裂缝,口径小,炮弹就小,离远了开炮没啥威力,只能抵近射击,冒着被自己人误伤的危险,三百门铁炮被推到了前线,在距离城墙五六十丈远的地方排成一线,轮番轰击,拳头大的炮弹以肉眼看得见的度打在城墙上,效果倒也不差,三百门小炮响成一片,硝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
帖木儿大汗端坐在高台之上,得意的欣赏着这壮观的一幕,再强大的敌人在突厥大军的攻击下也只能化为齑粉,他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城里人的心态,那是一种难以描绘的绝望和恐惧,不出意料的话,城破之后的巷战不会太艰苦,因为敌人心理上的依托………城墙已经不存在了,他们的斗志如何还能坚持。
数万名精兵静静地等待着总攻的那一刻,长枪如林,旌旗飘舞,在接下来的巷战中,他们将是主力,凉州之战艰苦之际,他们中的很多人将会在战斗中死去,对于这一点,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有人在用布条缠着握刀的手,有人在打磨着兵器,还有人在吃着东西,更多的人则是在向真主祈祷。
轰击还在继续,炮兵们来回搬运石头,操控回回炮,热的把皮袄都脱下了,虽然风化的石头威力不佳,但毕竟架不住数量太多,整整打了一个白天,上万巨石轰过去,凉州城墙已经有数处摇摇欲坠,黄昏时分,有两口填满火药的棺材从地道上运了过去,挨着城墙根放下,长长的引线一直拉过来,帖木儿大汗用千里镜观察了一下,再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他便一挥手,示意炮击停止。
回回炮和铁炮的轰击戛然而止,铁炮军匆匆撤回阵地,轰隆隆的炮声终于停下,硝烟也渐渐散去,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如此清净,甚至让人觉得不太习惯。
凉州城外一片沉寂,尘烟散尽,城墙千疮百孔,下面堆积着如山的碎石,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城内都没有起任何反击,好像他们轰击的是一座鬼城一般。
到了决胜的时候了,帖木儿却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作为一个南征北战的统帅,他有着相当灵敏的直觉,总觉得隐隐中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可是却又说不出来,他沉下心来仔细想想,打仗这种事情,其实不能投机取巧,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想不出在这种强有力的打击下凉州人还能有,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他端坐在中军高台上,缓缓挥动右臂向前指去,这是进攻的手势,对凉州的最后一击由此开始。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巍峨的凉州城墙终于彻底坍塌,尘烟四起,直上云霄,炸药的威力太大了,以至于每个人的耳膜都震得生疼,连带兵的将军也傻了,片刻之后才醒悟过来,拔出弯刀大吼一声:“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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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步兵如同潮水一样呐喊着冲过去,凉州终于城破,高大的城墙化为一堆废墟,再也不能阻挡大军的铁蹄,虽然还面临着巷战,但那已经不成为问题,今夜凉州就是囊中之物了,按照老规矩,最先进城的部队享有优先劫掠的权利,凉州的房子金钱粮食女人就在眼前了,今夜再也不用睡在冰冷的帐篷中了,而是可以搂着俊俏的汉人娘们睡在生着炉子的大房子里了,想着这个,士兵们的吼声都提高了两个八度“冲啊!”
城墙塌了,化成一堆破碎的瓦砾,虽然还是堆积的象山头一样高,但是完全不用云梯就能爬上去,步兵们蜂拥向前,瞬间便布满了整个山头,并且继续向城里蔓延去。
帖木儿嘴角浮上一丝微笑,打进去了,和预料中的一样,大军终于攻入凉州,虽然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死的人稍微多了一些,但总是打进了凉州,他不为人察觉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冷风吹来,大汗裹紧了身上的貂裘,到底不比年轻时候了,他感到有些冷。
正要走下高台去休息,忽然侍从惊讶的指着远方大喊一声:“看,那是什么?”帖木儿停下脚步扭头看去,之间倒塌的城墙背后一片晶莹闪烁,在夕阳下光彩夺目。
按照事先的推演,打通这段城墙之后就是一片民居,再往前是凉州城内的大街,没有任何能阻挡大军前进的障碍物,即使敌人察觉了大军的攻击意图,短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构筑起像样的工事,最多是矮墙街垒而已,主要还是靠步兵肉搏血战。凉州军早已是久战疲师,又怎么能和养精蓄锐的突厥大军抗衡呢。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越过这小山一般的瓦砾堆,另一堵高墙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堵墙不是用砖石垒起来的,而是用冰浇注出来的,外壳晶莹剔透,里面掺杂着茅草,碎石,瓦块,虽然看起来极其不正规,但是又高又滑,别说人爬了,就连猫都怕不上去。
突厥步兵只携带了轻兵器,根本没带任何攻城器械,面对这堵突然冒出来的墙手足无措,要知道这可是大军总攻,前面的兵停下了,后面的兵还在继续往上冲,冰墙下面的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别说实施机动了,就连转个身都困难,军官们大声呼喊着,也是无济于事,建制已经打乱,乱七八糟吵吵嚷嚷,数千人堆在一个狭小的凹形空间内,此时若是守军开弓放箭的话,恐怕一箭下去都能穿死好几个人。
就在攻城部队乱成一团的时候,沉默了一天的凉州军终于出现了,数百个黑乎乎的铁疙瘩从冰城上扔下来,某突厥士兵接到了其中一枚,看到冒着青烟松果形状的黑漆漆铁疙瘩,惊得他大叫一声:“震天雷!”
火药是汉人的四大明之一,对于配方和运用方面自然比突厥人更高明一些,震天雷就是凉州守军的杀手锏之一,这是一种铁壳包裹火药的新式武器,铁壳被处理成松果的外形,炸开来能裂成许多尖利的碎片,这种武器本来是为了对付游牧民族骑兵集群冲锋的,用在攻防作战中也颇为有效,但最佳的使用时机还是像现在这种人挤着人的场合,一枚震天雷扔下去能抵得上空旷地带五枚的功效。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突厥步兵的队形太密集了,别说扔****了,就是随手丢个石头下去都能砸死几个人,第一轮震天雷扔下去之后,下面就成了尸山血海,在锋利灼热的弹片面前,铁环编成的锁子甲就和纸一样单薄,无数残肢断体飞起,血流成河,惊恐的叫声和凄厉的哀号混成一片。
但是突厥人的大队人马依然潮水般涌来,没有收兵的命令,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要冲,无数突厥步兵前仆后继的奔向死亡,憋了一天没进行的反击的凉州军全力迎战,震天雷不要钱一般往下扔,重型床弩射的箭矢一下能射穿五六个人,各种武器形成一条死亡线,硬生生将突厥大军拦在这里。
帖木儿大帝已经现情形不对,急令大军暂停,换铁炮队上去对轰,但是等命令传达到前方,已经有数千人死在凉州城下了。
到这里,帖木儿倒有些钦佩这个对手了,有勇有谋意志坚定,判断力准确,充满奇思妙想,他竟然能想到用冰建起一座临时防线,实在让人赞叹不已。
步兵们暂缓进攻,铁炮队压了上去,射阵地就摆在城墙废墟上,士兵们举着盾牌防护着侧翼,掩护铁炮轰击冰墙,冰做的城墙虽然能阻挡士兵的攀爬,但是却防不了炮弹,三百门铁炮是帖木儿的家底了,关键时刻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全推上去猛轰。
三百铁炮加上两千神射手,铺天盖地的炮弹和箭矢将凉州军彻底压制住,一时间城墙上竟然再次偃旗息鼓,全都躲起来不见了,废墟上黑旗招展,早就待命已久的云梯队蜂拥上前,精悍的突厥汉子们嘴里叼着钢刀,肩上扛着云梯,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帖木儿压箱底的部队,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他们挥威力,给敌人最后一击的时刻。
忽然一声爆响,废墟竟然再次爆炸,无数砖石碎块夹杂着人体飞向高空,震动剧烈,以至于帖木儿都觉得脚下乱颤,耳朵嗡嗡响,看着满天七零八落的东西,他知道,三百铁炮队完了,两千神射手完了,攻城云梯队也完了,那可都是他最精锐的力量啊,纵横千里未曾落败,哪知道今日竟然死在凉州城下。
帖木儿面色严峻起来,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伟大帝王,这点挫折并不能将他打垮,越是艰难的时刻越不能放弃,他沉着的拿起令箭扔了下去:“用火油烧,用人命填,我今夜一定要进凉州!”( )
2…41 夜盲眼
这是凉州围城以来最惨烈的一战,冰墙屹立不倒,墙下倒卧着数千尸体,再远一些,遍地碎石砖块和人体碎块,血红雪白与青灰色的砖石混在一起已经分不出来。
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数过,总之从没人见过那么多的尸体,那么猛烈无畏的进攻,突厥人视死如归,高歌猛进,死了一波又来一波,人命比蝼蚁还不如,照这个打法打下去,强度本来就不高的冰墙肯定支撑不了多久,冰墙是****之间仓促筑就,用碎石和干草作为填充物,用烧热的水浇上去,瞬间就化成坚冰,建筑度很快,但缺点是经不起强有力的撞击和火烧,这堵墙本来就是临时措施,元封心中也明白得很。
冰墙倒塌之后,就只有巷战一条路可走了,当帖木儿下令全力进攻的时候,元封已经集结了部队站在墙后等着了,按照他的估算,突厥人会将回回炮前移,用石弹击垮冰墙,然后继续步兵突击,巷战是最残酷的,也是防御战中最后的阶段,到了打巷战的时候,就离破城不远了。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冰墙上的士兵还在投掷着震天雷,射着弩箭,但是元封知道这最多只能阻拦突厥人一时半会,作为一个优秀的统军将领,绝不会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给对手最后一击。
果然,回回炮前移,数不清的石弹飞了过来,砸在冰墙上轰轰作响,还有不少装满火油的陶罐抛过来,在城下燃起熊熊大火,吞噬着冰做的城墙,冰墙到底不是石头筑的,在高密度的打击和烈火烘烤下慢慢的垮塌了,墙上的士兵却并不躲避,依然射着箭矢杀伤零散的敌军,直到全部牺牲。
冰墙倒了,凉州最后的屏障没有了,这个缺口相当的大,以至于两边的城堡火力不能全面覆盖,只要翻越这两堆小山一样的废墟,突厥人就可以长驱直入,占领凉州城,杀死所有男人,抢掠金银、食物、女人。
军队静静地等待着敌人进攻的那一刻,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退缩,元封站在最前面仔细倾听着远处的动静,回回炮停止了轰击,天地之间暂时恢复了平静,突然一阵呐喊响起,声音如雷声滚滚,又如海啸天崩,大地都为之颤抖,元封知道,那是无数人奔跑出的声音,他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拔出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凉州男儿!跟我上!”说罢率先冲上了废墟,在他身后,紧跟着三千名长矛手。
爬上废墟一看,远处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残阳如血,突厥人的弯刀和长矛上映着血红的光芒,两股军队如同铁流对撞,在废墟上展开一场殊死的肉搏战。
突厥人大都是游牧民族,吃肉长大的人和吃粮食长大的人在体格上有着鲜明的区别,粗壮厚实的蒙古车轴汉子和膀大腰圆的回鹘人占据着先天的优势,凉州人相对于中原汉人已经算是身材高大的了,但是和突厥人一比还是显得单薄,这样一来肉搏战就不免占了下风。
强壮的突厥兵身穿锁子甲,一手弯刀一手盾牌,或者是拿着钉头锤狼牙棒之类的打击类武器,战斗力相当强悍,挨上几刀象没事人一样。凉州军就差了不少,往往挨一刀就会失去战斗力,元封左冲右突长刀翻飞,专砍敌人的脖颈,杀着杀着,回顾身后已经不剩一人,前后左右全是突厥兵。
对方显然认出他是凉州军的大将,分出十几个拿着钩镰枪的士兵来对付他,若是一般武将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但元封可是自幼得高人真传,后来又接受了大剑客指点的,武艺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他手中的长刀已经砍的到处都是豁子,索性抢了一杆钩镰枪横扫一片,枪尖到处血肉横飞,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把他团团围住,怎么杀都杀不完。
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兵,元封只觉得自己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全是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手上也滑溜溜的抓不住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