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满园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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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双生子的缘故,宁博容特地让多做了些甜点心,又让阿何多做些糯米藕和红豆糕,简直就是便宜了……嗜好甜食的刘湛。
没几日,便到了除夕那天,宁盛崔氏带着宁博裕、陆质、宁博容、刘湛以及舜华、舜英姐妹,到云州城中去了,这个年代,除夕有一个很特别的传统,叫驱傩,实际上……就是除夕夜大狂欢。
驱傩吹笛又击鼓,瘦鬼涂面赤双足。桃弧射矢茅鞭打,鼠窜引得众欢呼。
“阿娘,这个面具好!”宁博容笑道。
崔氏抿着唇笑,“那就拿这个。”
实则今日能戴的面具,都称不上好看,涂抹得都似恶鬼一般,红红绿绿的瞧着挺可笑,但这就是驱傩时大伙儿都爱带的面具。
刘湛和宁舜华、宁舜英都显得有些惊奇,说句实话,刘湛两辈子都没在民间过过年,就是最艰难的那几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至于舜华、舜英姐妹本就年纪小,最早是没记忆,前两年也是一直在宫中过年,简直没趣透了。
崔氏原还担心吓着她们,结果发现,这两个小姑娘同宁博容一般,胆子大得很,没被吓到不说,满脸的兴奋好么!
不多时傩翁、傩母和围在他俩身旁身后成群结队蔚为壮观的护僮侲子渐渐跳着舞过来了,边走边跳,吹笛敲鼓不说,四周那些戴着各种鬼怪面具的,更是围聚了一大堆的人。
“咦,今年这护僮侲子似是比往年还多呢!”宁博容指着那队伍道。
宁盛笑着点点头,“是,往年不过数百人,今年怕是有八百一千,倒是不比京城的差了。”
云州本就繁华,乃是此时南方大州,生活富足后,此等狂欢自然加入的人更多。
“真热闹啊。”刘湛感叹着。
宁博容瞥了他一眼,因戴着面具,她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此等除夕狂欢夜他竟是好似从未见过,果然,身为皇家子也不是样样都好,宫里过年想想都无趣透了。
因宁博容和双生子年纪小,宁盛未能准许他们到人群中去跳舞,就怕走失了,而宁博裕和陆质早就走得没影子了,阿昭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刘湛,此间人多,他怕出事,毕竟山上行刺还刚过去不久好么。
宁博容拉着崔氏的手,踮着脚看着众人追打那扮鬼的“反派”,看着“反派”们抱头鼠窜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
正在这时,两个戴面具的大汉正要从他们面前经过。
宁博容直觉地发现不对,不要问她怎么会发现,她也不知道,也许……就是类似于杀气之类的东西?
眼角看向刘湛,见他悄然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早有准备,而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有同样戴着面具藏在人群中的侍卫。
既如此,宁博容就不想管了,他既有准备,自己何必多事。
见刘湛自觉离开了宁舜华、宁舜英姐妹的身边,甚至同自己与崔氏拉开了距离,就知道他并不想误伤自己几人,宁博容叹了口气,这家伙,做事还是相当有分寸的。
匕首的寒光掩盖在热闹狂欢的人群中,根本没几个人发现,例如宁盛和崔氏,就压根儿没有注意到。
这会儿人们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驱傩大队上,耳边充斥着鼓声笛声和那高亢的驱傩唱词,以及笑闹着的孩童戴着面具被追逐的“鬼怪”,哪里还能发现那么多。
“给我抓活的。”
宁博容的耳朵好,刘湛颇为阴冷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她仍然听得十分清楚。
想到前些日子差点儿害得他出事的两个游侠儿,宁博容就有些可怜他了,明明那两个游侠儿是不该死的,在那猎户陷阱里呆上一夜,绝对是死不了,但是当送到刺史府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护卫之中有内奸。
虽不过几日,内奸就被清了出来,刘湛却显然不能全然信任剩下的侍卫了。
渐渐天色暗下来,宁博容同情地看了刘湛一眼,已经第三波了。
对方做得虽然隐蔽,连宁盛和崔氏都隐约察觉了。
“罢了,天色暗了,我们回家吧。”宁盛看了看四周道。
崔氏自是同意,这一夜,云州所有的街道几乎都是亮堂堂的,却非是点起灯来,而是家家户户院子里都点着大火堆,这叫庭燎,还听到到处都是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没错,这会儿火药还未出现呢,这爆竹就是字面的意思,扔进火堆的竹子爆裂的声音。
宁家的马车往翠华山驶去,宁博容掀开车帘看了看,忽然道:“刘湛的马车不见了。”
车中崔氏的手一顿,“皇家就是如此多事。他带着二十侍卫呢,应当不会出事。”
宁博容点点头,以刘湛的性子,可不会做这等没把握之事,第一次那叫打得他措手不及,要是第二次还着了道,那简直弱爆了好吗?
虽如此说,她还是有些担心。
崔氏显然也如此。
这个年,过得顿时有些没滋味起来。
“我早就说过,不要惹上这等麻烦事,也不知你那大兄对你阿爹说了什么,不过,湛小郎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宁博容没回话,她只想说,带有重生外挂的刘湛,定然是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对方能坑他一次,估计都已经了不得了。
宁家安安全全地回到书院,宁舜华、宁舜英姐妹还沉浸在兴奋中,在院子里玩了爆竹不肯睡觉,硬是要守岁。
“明日还要早起呢!”崔氏无奈地哄着两个孩子,却发现……不管用。
要知道,不说宁博闻幼时的早熟,便是宁博裕,那也是个听话孩子,宁博容更不用说了,崔氏尚是第一次对上这等真正顽皮的小孩子,拿她们根本没多少办法。
到后来还是宁博容拿着冰糖葫芦和水果罐头将她们哄睡了,只承诺醒来才能吃,她们才老老实实爬上了床。
“阿容你也去睡吧。”崔氏吩咐道。
宁博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躺在了床上,听到阿青关门离开的声音,才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从后窗翻了出去。
刘湛暂住在宁博裕的院子里,宁博容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就在窗下听到了刘湛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宁家人都无事吧?”
“放心吧郎君,派人守着呢,定不会牵连到他们。”
好奇怪,这个侍卫的声音没听过啊。
刘湛“唔”了一声,“明日里你先带着人回京,给我查一查那个韩云月的底细。”
宁博容瞪大眼睛,他查韩师傅干什么?
“郎君这是要?”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宁家。”
宁博容:“……”这关你什么事……
“是。”身为属下,自然无条件服从命令。
这时,屋内一个略苍老的声音响起,“四郎,半月前我从京城带人加急感到云州,正累得筋骨痛呢,既赶上了,嘿嘿,不若满足一下我这老头子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时候,你看上了那丫头?”
刘湛的声音极其淡定:“左师傅,您说什么呢!”
“就是那宁家的小丫头啊!我今日可看得清楚,在云州城中刺客来的时候,你的目光可是时时落在人家身上呢,哎呦,不必害羞嘛,在过个几年,您也要开始考虑这——”
“左师傅!”
无良老头子的话被打断了。
宁博容:=口=
尼玛,她觉得刘湛一定是想起了那时自己在山上的彪悍表现好么!
接下去的话她都不敢听了,飞快奔出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卧槽,要是被这个变态盯上了……想想都觉得未来黯淡无光啊!
……她是救了一回他,但是,救人,也没打算让他以身相许好么!
而且,喜欢上一个刚才八岁的小姑娘,这刘湛……怕是有恋童癖吧?
宁博容腹诽着,这一夜,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
第二日清早,大伙儿都好好的,崔氏的心情很快就又好起来,团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刘湛上下完好无损,连笑容都没什么变化,瞧着精神头极好。
待得几日无事,转头就到了正月初七。
这日刘湛与众人一道用过朝食,忽然对着崔氏道:“昨日里我在京的老师来了,恰好是除夕夜赶到,便不曾惊扰山长与娘子,他乃是京中以琴箫闻名的乐理大家左重,听闻小娘子的乐理师父去了,不若让左师……”
刘湛的声音十分诚恳,说到此间,宁盛已然惊喜道:“是左重左大家,还不快快请进来?”
就听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我与宁兄也是许久未见了,不知近日可好?”
“好、好!”宁盛迎上去,一把握住了来人之手。
显然,他们是旧识。
崔氏也是赶忙叫婢女上茶点招待客人。
宁博容的脸色却很糟糕,她只一听,就听出了这人是谁——
那个……开玩笑的无良老头子,明明除夕就到了,偏偏藏到初七!
而且还说要当自己的乐理老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32·线装书册
若是没有那晚的偷听;左重应当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老头儿。
他瞧着已经相当有年纪了,须发皆白;满脸的皱纹;但身材依然高大健硕;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不说,笑起来更是慈祥可亲。
听闻……这位在“乐”这方面,天下都无几人能出其左右,要他来当一个小姑娘的老师,实在是有点太屈才了。
“无事;我本就是闲云野鹤,这翠华山风景秀丽,正是宜居之地,若不领些事做,岂不无趣?”
宁盛大笑道:“小女顽劣,还请左大家多多包涵了。”
“宁兄自谦了,我瞧着你家姑娘可是聪明灵慧呢,听闻还写得一手好字?”
“谬赞谬赞。”宁盛道,口吻中却隐含着几分得意。
宁博容:“……”
阿爹你要不要太好哄?
瞥了一眼在一旁微笑的刘湛,宁博容蹙起眉来。
过完年一月,宁博闻和刘婉贞从京城回来,宁舜华、宁舜英姐妹在山上再住一晚,次日就要被接回去了,书院的学子们也陆陆续续地开始回到书院了。
那些个贫寒子一回来,就立刻将书院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勤快得很,连宁盛都一直在说,收了他们之后,实在是省心很多。
这年代的孩子太懂事,莫说这些贫寒人家的孩子,就是寻常学子中,努力进学的比例也是很高的,和现代那些个学校老师管回家家长管的孩子可不一样。
宁博容已经八岁了,崔氏对于她的管教也更严格了一些,山下能去的次数自然少了,去也只能到藏书阁呆一阵罢了,去年里万里书院的学子包括那些贫家子都是时常见过宁博容的,翻过年去,却是极少见了。
因天气尚寒,这日里阿青给宁博容换上厚厚的小碎花袄裙,外套一件柔软的羊皮袄,最外再穿一层天青色的绸绢褙子,裹得暖暖和和的,又给她梳了双鬟髻,别上两支兔毛绒球做装饰,便放她出了门。
用过朝食上了课午休过,爬起来宁博容便抽了个空到书院里去了一趟。
与陆质碰了头,他递过一叠折叠装订的本子,“此为这学期的学习计划,我同几位夫子商量过,你先看看。”
宁博容点点头,打开这折叠的小本子,却忽然心中一动。这年代,还是卷轴书向册页书过渡的初级阶段,在唐时,大部分的书还是卷轴书,极少有册页书的,现今虽有册页书,但其装订方法却极其简单,不过轻折装、旋风装、蝴蝶装三种罢了,若是薄一些,多半还是如同陆质递过来的这本这样通过折叠来形成册页的书籍,若是厚一些,便几乎都是蝴蝶装了。
……其实,很不方便啊。
线装书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宁博容思索着。
她并不清楚原本的历史上,要到明朝才会有正规的线装书。
如今这大梁还早得很,自是没有的。
“这样的书册,其实不大方便啊。”宁博容忽然道。
陆质一愣,“什么?”
宁博容一笑,“我最近正习女红呢。”
“所以?”
“所以,我想,这折叠的书册若是稍厚一些,便容易散乱损坏,若是拿着线沿着边脊绕一绕呢?”
陆质饶有兴趣,“你是说?”
宁博容当下就从她那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了针线,她是把针当暗器用的,但只放针未免太奇怪了,于是,荷包中这线也是放了几团的,反正也没什么重量。
拿着陆质的这本计划书,撕成一页页,然后,沿着边缘细细用针线缝起来,做成宁博容记忆中线装书的模样,“看,这不就成了?”
陆质翻了翻,眼睛亮得要命,狂喜道:“果真如此!确比其他装订方法要方便许多!”
宁博容嘿嘿一笑,“也是忽然想起!最近正被女红折磨得惨呢!”
陆质兴冲冲道:“我去找宁世伯!”
宁博容摆摆手,对于这个年代的文人而言,这种方式……恐怕比所谓的教学改革更要有用吧?书籍的保存和装订,对于文人的意义,要高过一切。
看着陆质脚下生风地离开,宁博容才“啊”地一声,“……教学计划还没看呢……”
罢了,将这事儿抛开,宁博容想着到吴厨娘那里去一趟,今日里双生子就要归家,崔氏正怅然若失,宁博容却想着这最后一道哺食,不管怎么说都要丰盛一些才是,做些她们爱吃的东西,以后……嘿嘿,总还会来的。
“阿郑,你去同阿娘说一声,也许阿爹不会回来用哺食。”
例如兴奋一下就去同卢成山、张敏之等人说话说话——一说就过了时间什么的……
阿郑领命去了,宁博容才带着阿青往厨房走。
“吴厨娘,可准备得差不多了?”
“放心吧小娘子!”吴厨娘爽朗道,“之前说的那几样,基本上都差不多啦!”
宁博容点点头。
香菇冬笋鲜肉饺、蘑菇鱼丸汤、糖醋排骨,香菜鸡丝面,葱香鸡蛋羹,再加上一碗浇着水果罐头的鲜奶油,一碟子甜甜的糖三角,瞧着就叫人胃口大开。
实则宁博容最初是想做酸奶的,可是牛奶的发酵可没那么简单,做到最后仍然是……失败,乳酸菌这玩意儿果然不是那么好弄,反倒是奶油不算难,用鸡蛋和牛奶就可以做出来。
等到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准备上桌,却看到饭桌上多了两个人。
宁盛是确实不曾回来,左重只是偶尔会同他们一块儿吃,今日里却还多了一个刘湛。
“听闻表妹们今日就要走了,今日特来相送。”刘湛彬彬有礼道。
宁博容看向他,“所以,你是缺了上节课?”若是不缺课,此时离贫寒学子们用哺食的时间尚有一刻。
“是,已向夫子告了假。”
是了,宁舜华、宁舜英姐妹乃是他嫡亲的表妹。
“容妹妹,这又是你布置的吧?”
宁博容压根儿就懒得提醒刘湛这乱七八糟的称谓,她也不是到现在才发现这辈分的问题,刘湛更是心中清楚,指不定他就是故意要让自己提的呢!真是不敢去挑战变态的思维。
她是舜华、舜英的姐妹,本就比刘湛长了一辈好么!
……不过说出来也没啥,指不定还让这变态生出更多的恶趣味来,此时又不是封建礼教森严的明清,不说民间序齿论辈没那么讲究,只要不是三代内自家乱了伦常,这正常姻亲关系家走动时根本不会太计较辈分问题,莫说其他,唐时李治娶了他爹的小老婆,唐明皇娶了儿媳妇,这等事也没被文人的嘴皮子喷死。
这个年代,这方面实则还是很宽松的。
就算自己是刘湛的长辈又怎样啊……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个公主的夫家妹子,他若真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根本无人会说道。
这么一想,宁博容就有些丧气,索性不提及了。
“来,尝尝这个。”她只管给吃得欢的舜华、舜英布菜。
宁舜华笑道:“姑姑家的东西最好吃了。”
“可惜明日里便吃不到了。”宁舜英有些伤心,“府里的厨子笨死了,还是阿娘从京里带来的呢,连糖葫芦都不会做。”
宁博容趁机道:“那以后可以常来这里住嘛!姑姑天天弄好吃的给你们吃。”
姐妹俩顿时高兴起来。
崔氏和刘湛包括左重都侧目,就说今天这顿怎吃得这般好,明摆着就是有目的的嘛,不过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宁博容淡定地吃着她自己也很爱的香菇冬笋鲜肉饺,这饺子如今的吃法本只有一种,那就是汤饺,从它的名字也可以听出来,汤中牢丸嘛,但宁博容做的却是蒸熟的蒸饺,蘸上一点醋,吃起来鲜香流油,不仅她爱,左重也是极其喜爱这种滋味。
而桌上刘湛毫无疑问的……偏爱糖醋排骨、加了糖的鸡蛋羹和水果鲜奶,连那宁舜华都有些嫌甜的糖三角,刘湛都一口气吃了三个。
……果然是有甜食嗜好症吧。
吃完这顿哺食,刺史府的马车便到了,宁舜华和宁舜英那是依依不舍地哭着走了,果然,小孩子便是这般好收买。
有句话叫——有奶便是娘,可不是没道理的。
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们已经彻底被宁博容养刁了胃口,完全被收买了……
而这对双生子走后,刘湛“看表妹”的借口不大能用了,到宁家蹭饭的机会大大减少,让他感到十分遗憾,所以他还是很欢迎宁舜华、宁舜英姐妹不时来住阵子的。
到得天擦黑,宁盛才兴冲冲地回来,见到正乖乖跟着崔氏做女红的宁博容,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阿容,你当真是个福星!”
“阿爹!”宁博容瞪着眼睛看他,她已经八岁了好吗,别再把她当小孩子成不!
宁盛哈哈笑道:“线装书!线装书!很好,很好!”
崔氏愕然道:“发什么疯,快将阿容放下来,莫摔着了!”
宁盛脸色都带着潮红,“阿璎,你不懂!阿容当真是——”
“不管是什么,先将她放下来!”崔氏打断了他。
宁盛这才讪讪地将宁博容放下来,但仍然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将她梳好的发髻都揉乱了。
宁博容恼道:“阿爹!”
“我这不是高兴么!”宁盛脸上仍然带着笑,“阿璎你早就该教她学这女红了,你看看,这一学,看着针线再看着书,她便想出这等法子了,要说我们这些人读了数十年书,竟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崔氏皱眉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宁盛就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