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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清宫妾妃-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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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嘤鸣不免心有余悸。这甜杏仁油和苦杏仁油瞧着差不多,竟一时不查,被狸猫换太子了!
  皇帝一脸震怒。“这种东西怎么会进了贵妃的昭庆殿?!!”
  小文子跪在地上。已经哆哆嗦嗦,“回、回皇上!娘娘的一应胭脂水粉还有擦身子用的杏仁油,一直都是菊韵去领取!”——只要不出意外。等回了宫,文瑞便是嘤鸣宫里的首领太监了。可没想到他才打理昭庆殿不到一月,竟出了这种事儿,小文子自然吓得够呛。生怕自己首领太监的官帽黄了!
  菊韵……嘤鸣眉心一沉。这东西,的确是经了她的手。
  事关自己腹中孩子安危。嘤鸣也只能怀疑所有人了。所以皇帝下旨,将菊韵拿去拷问的时候,嘤鸣没有出声。她也觉得奇怪,那苦杏仁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菊韵说是从内务府领取的,可内务府哪里有胆量给她苦杏仁油?
  吩咐底下严刑拷问,皇帝便叫底下重新给她打了热水。重新仔仔细细沐浴了一遍,直到洗净了身上的苦杏仁味。这才罢休。
  折腾了这么一通,嘤鸣也乏累极了,倒头昏昏睡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昭庆殿了。
  润香、梅骨、兰秀几个忙过来服侍她更衣洗漱,尤其是梅骨兰秀瞧着都心有惴惴的样子。润香却是一副,那菊韵果然不是好玩意儿的神色。
  嘤鸣张口第一句便问:“菊韵如何了?”
  润香鄙夷地道:“一拷问便招了个干干净净,那苦杏仁油,是六阿哥身边的小杞子给她的!只不过,菊韵抵死不承认谋害娘娘,她说自己根本不晓得那是苦杏仁油,还说什么,只是想着拿那东西讨好娘娘!”
  嘤鸣眉心一皱,这话……倒像是真的。那菊韵细皮嫩肉,也不是个能熬刑的……
  润香却是一副浑然不信的样子,“娘娘,她还招供了,跟小杞子是对食呢!”说着,润香啐了一口,道:“跟太监对食,呸!真不要脸!”
  嘤鸣忙问:“小杞子是谁?”——她倒是没听说有这一号太监。
  梅骨忙低声回禀:“娘娘,小杞子是……是六阿哥身边小太监。”
  嘤鸣愕然在了当场,六阿哥永瑢身边的太监?!!
  润香又道:“而且那小杞子昨晚就不见了踪影,已经查出来是昨天傍晚,拿着六阿哥的腰牌出了行宫,这会子都不知所踪呢!“
  “他跑了?”嘤鸣皱起了眉头。六阿哥的太监,把有毒的苦杏仁油给了对食的菊韵,来加害她腹中孩子……若说不是六阿哥指使,只怕皇帝都不信了。
  润香低声道:“这会子,皇上叫人把六阿哥押去奏事殿了呢!娘娘……这事儿,只怕跟六阿哥脱不了关系。”
  “是啊……”连润香都这么认为,更不用说旁人了。
  只是,事情这么快就查到六阿哥头上,小杞子又逃得无影无踪,六阿哥自然是百口莫辩。
  “小杞子抓到了吗?”嘤鸣问。
  润香摇头,“皇上一早就下令满城戒严抓捕了,杭州城也已经封了,那小杞子是插翅难逃!”
  嘤鸣点了点头,小杞子是昨天傍晚跑出宫的,那时候杭州城的城门也该关了。小杞子肯定还在杭州城里,如此一来,抓到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对了,这个小杞子在六阿哥身边多久了?”若是伺候了没几年的……
  梅骨道:“回娘娘的话,约莫也有六七年了。”
  “六七年,也不短了。”嘤鸣半是自言自语。
  梅骨又道:“奴才听说,小杞子原本是上驷院的小太监,犯了错,差点被打杀了,是六阿哥偶然经过,救了他一命。所以,据说小杞子对六阿哥十分忠心。”
  “十分忠心?”嘤鸣扬了扬眉毛,“若真忠心,就不会拿着六阿哥的腰牌跑出宫。”——若真忠心,他应该留下了顶罪才是。他这一跑,六阿哥便要独自承受皇帝的怒火了。这个小太监,只怕有问题啊……
  “准备肩舆,本宫要去奏事殿。”嘤鸣沉声吩咐道。不论如何,她都得亲口问一问六阿哥才是。
  奏事殿外月台上,太监宫女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嘤鸣正要上去问问里头如何,便听见“碰”的一声爆裂,约莫是茶盏之类的东西摔了。
  皇帝的暴怒之声旋即响起:“孽畜!!是朕下令赐死许氏的,你是不是还想弑君杀父?!!!”

  第522章、苦杏仁甜杏仁(下)

  皇帝的暴怒之声旋即响起:“孽畜!!是朕下令赐死许氏的,你是不是还想弑君杀父?!!!”——弑君杀父,这四个字可谓严厉到了极点!嘤鸣听得心里都忍不住一惊,更遑论六阿哥这个当事人了。
  嘤鸣忙快步上前,轻轻推开了殿门,便瞧见殿中的方砖墁地之上,已经碎了一只珐琅龙纹茶盏。
  六阿哥煞白着小脸跪在地上,已经涕泗横流,身子也哆哆嗦嗦,忙嗵嗵磕头道:“汗阿玛,儿子是一时糊涂啊!儿子一心以为生母之死,与舒贵妃娘娘有关,才会起了恶念!”
  嘤鸣眉心一蹙,真是六阿哥所为?
  皇帝冷哼一声,“你以为许氏之死与贵妃有关,便要谋害贵妃!如今,你已知道赐死你生母的人是朕!你又当如何?!!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朕?!”
  六阿哥呜呜咽咽哭着,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他哪里有那个胆子?谋害舒贵妃,尚且是借酒壮胆。若谋害皇父……借他仨胆他也断断不敢!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六阿哥只得连连磕头,“儿子不敢!儿子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求汗阿玛看在儿子年幼无知的份儿上……”
  “你年幼无知?!”皇帝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六阿哥的话,指着他额头叫骂:“孽障!你早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四书五经你也读了,忠孝之礼竟都读到狗肚子里吗?!!”
  当皇帝查到竟是自己的儿子要害嘤鸣,当时就气坏了!朕竟养了这么一个孽畜!幸好鸣儿没事儿,否则——否则他灭了这孽子的心都有了!!这哪里还是他的儿子?分明是养出个畜生来了!!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软趴趴哭得愈发厉害的永瑢,心下只愈发厌恶,“纯妃心性敦厚。的确是生不出你这种孽障来!!你如此歹毒恣纵,竟妄想谋害妃母幼弟,果真是随了许氏那毒妇!!”
  这话对六阿哥而言不啻是极大的打击,他仿佛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几乎无法呼吸。他的生母,真的是那种人吗?若是旁人所说,六阿哥自然不信。可对于自己的皇父。六阿哥有着本能的敬畏,他丝毫不敢质疑。所以……汗阿玛才要赐死他的生母?
  皇帝怒骂了一通,这才稍稍出了几分气。也总算察觉嘤鸣进来了。
  皇帝看着嘤鸣,有些愣住了。
  嘤鸣忙屈膝一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六阿哥,这会子。六阿哥又是惊愕又是悲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有话。想问问六阿哥。”嘤鸣直截了当地说。
  “把甜杏仁换成苦杏仁,是你的主意吗?”嘤鸣问,照理说,六阿哥应该不通晓医理才对。
  六阿哥一呆。“什么甜杏仁苦杏仁的?”
  皇帝怒火再气,直接便拿腕上的金丝砗磲佛珠砸了过去,“孽畜。这个时候还敢抵赖?!”
  六阿哥捂着被自己皇父砸红了的脑门子,更兼一脸惶惑。他哭腔道:“儿子真的不知道什么甜杏仁苦杏仁的,小杞子……不是叫菊韵去下毒了吗?”
  嘤鸣眼睛一眯,六阿哥竟然只知道这点而已吗?便道:“苦杏仁有毒,也的确算是下毒。”
  六阿哥擦了把泪,道:“儿子当时醉得糊涂了,没想到小杞子那么快就叫菊韵,拿苦杏仁毒害舒贵妃娘娘。”——他当时的确生了谋害舒贵妃的心思,但也没立刻吩咐小杞子去做啊!怎么小杞子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等他宿醉醒来,便是御前的总管太监王钦上门押解他问罪的时候了!!难道是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吩咐小杞子下手了??
  嘤鸣眼睛一眯,瞳仁微缩,急忙问:“你是说,这主意,是小杞子出的?”
  六阿哥忙点头:“小杞子说,他跟菊韵是对食儿,想办法骗菊韵去下毒是了。还说,事后大不了灭了菊韵的口,就查不到他头上了。”顿了顿,六阿哥哭着道:“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小杞子大概是见没机会下手灭口,才逃跑了的。”
  听到这儿,皇帝也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因为杭州行宫西门的守门侍卫回禀说,小杞子是昨日傍晚十分就出宫了的,那时候,鸣儿还没沐浴呢!自然也就没擦杏仁油,一切都还没曝露呢!可那个小杞子却在一切揭露之人,跑了!而永瑢,怕是以为鸣儿吃了苦杏仁呢!
  “把这孽畜押下去,暂且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皇帝沉声下了命令。看样子,这事儿得细细调查一下才是。方才永瑢一押解过来,他一吓唬,立刻就招认自己谋害鸣儿,因此他也没有去问细节。没想到,那个叫小杞子的狗奴才——竟是前后矛盾!
  那狗奴才满口信誓旦旦,可没等到事情曝露,便逃之夭夭,一切就像是早就筹谋好了一样!说那些灭菊韵口的话,根本就是在蒙骗永瑢!!——这事情处处都透着不简单!莫非那狗奴才背后,还有旁人指使?永瑢只是做了刀子?一连串的疑问,在皇帝心头冒出。
  ——————
  小杞子在第三天傍晚被找到了,是在护城河里找到的,怀里还找到一块六阿哥的腰牌。
  果然,他才是被灭口的那一个。
  当然,菊韵没逃得一死,皇帝下旨,赐了全尸。
  嘤鸣没有阻拦,在宫里,着实不该发不必要的善心。人命,是最好的立威之物。何况,她也觉得润香说得有理,这个菊韵的确是有爬床的心思的。既然如此,索性由着皇帝杀一儆百好了,也能叫底下不安分的人老实些,别动歪歪心思。
  至于小杞子是谁杀的……想也知道,是三日前的傍晚,一出了宫门,便被顺手灭了口。那会子天色正黑,月黑风高杀人夜,只怕是不好查啊。
  经手查小杞子死因的,正是修齐。几日盘查下来,市面上的地痞混混游侠儿倒是抓了不少,可没一个是正主。
  不过,修齐还是查出点东西来,“皇上、娘娘,小杞子是被一刀刺穿胸口当场毙命的,那刀口子……似乎是绣春刀!”
  绣春刀!!
  这是内廷侍卫用的佩刀!!民间是断断不许仿造的!!
  也就是说,杀了小杞子的,竟是御前侍卫?!
  皇帝脸色阴沉难看,“明德,朕特许你盘查行宫中所有侍卫!!一个个给朕排查!!”——御前侍卫都各有其职,只消查一查当时谁不在岗位,谁是单独出行,便能很大程度上缩小范围了。
  修齐道:“皇上,侍卫并非只行宫里有,行宫外也有。”
  听了这话,皇帝脸色微沉,露出几分不悦来。
  嘤鸣倒是听得有些惶惑,略一思忖,这才明白修齐话里的意思,御前侍卫,自然是皇帝的侍卫,但也会被赐下去保护皇子阿哥的安全,形同是阿哥们的武装班底了,他们将会一生追随这位阿哥,忠诚度一般都很高。所以,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会差遣他们。
  除了六阿哥住在宫里,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和五阿哥永琪,如今都住在宫外士绅的园子里,配备至少十名以上御前侍卫。
  修齐见状,忙跪了下来磕头,“奴才惶恐,请皇上降罪。”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朕的儿子,的确未必个个孝顺安分!既然要查,索性查个干脆!”说罢,皇帝唤了王钦进来,命王钦取来了的天子龙剑,皇帝指着龙剑道:“明德,你拿去吧,否则光凭你浙江巡抚的职位,只怕是不够。”
  是啊,在皇子阿哥们面前,封疆大吏又算得了什么?而这天子龙剑,形同皇帝亲临,分量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第523章、被拒婚的五贝勒

  嘤鸣亲自送了修齐出行宫,一路上修齐说了不少话。
  “两年前选秀,昭绘尚未足岁,但皇上已经私信跟我说了,打算把芝兰的侄女佑仪许给四贝勒为嫡福晋,晚些,再把昭绘指婚给五贝勒。”
  嘤鸣止住了脚步,昭绘会被指婚给五阿哥??
  “不过……”修齐叹了口气,“我婉拒了皇上。我实在不愿纳兰家掺和到夺嫡之中。”
  嘤鸣点了点头,“哥哥这么做是对的。”
  修齐无奈地苦笑了笑,“因此,皇上给五贝勒选了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为嫡福晋。后来,皇上又问我六阿哥如何。”
  嘤鸣黑线了,皇帝这是非叫昭绘嫁给他儿子不成吗?
  修齐叹了口气,“先前已经拒绝了五贝勒,若是再拒绝六阿哥,着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所以我就应了。毕竟六阿哥玉牒上的生母纯妃娘娘,只是包衣出身,显然是无缘大统的。这事儿,原本只是我跟皇上私底下秘信所谈,可不知怎的,竟让五贝勒知道了!”
  嘤鸣瞬间明白了,修齐挑女婿,不选五贝勒,却选了没爵位的六阿哥……五贝勒心里能痛快了才怪!!如今的五福晋索绰罗氏家世也不低,可家族门第比纳兰家便差了些了,而且明显,修齐是天子宠臣,三十来岁就已经是一省封疆大吏,入阁也是早晚的事儿!若娶了修齐的女儿,必然远胜过娶索绰罗氏!
  嘤鸣道:“看样子,这次的事儿,哥哥也怀疑五阿哥?”
  修齐笑了笑,兄妹间倒是有些心有灵犀。“我虽一直在江南任,可几位阿哥的脾性还是知道几分的,循郡王并无争心,四贝勒性情憨厚,六阿哥年少莽撞,唯独五贝勒……”修齐顿了顿,“他看似坦荡清正。可心思……却不少呢。”
  “所以。哥哥才要查宫外的侍卫?”嘤鸣看着修齐问道。
  修齐点了点,复又叹了口气,“但能我并无把握查出确凿证据。”
  嘤鸣莞尔一笑。“查不出来也没关系,起码也能敲山震虎。五阿哥……小的时候,也甚是乖巧,没想到人长大了。心也长大了。”
  ——也因为修齐不肯嫁女给他,所以他对纳兰家别有一股恨意吗?对于皇子而言。臣子瞧不上他,的确是莫大的羞辱了。加之,又担心她生下皇子,会动摇其地位。所以五贝勒才想要先下手为强?选择利用六阿哥,只怕也是因为,明年选秀之后。六阿哥便会娶昭绘为嫡福晋了吧?
  受辱、利益、嫉妒,加在一起。的确足够滋生杀意了。
  修齐沧桑的面庞上带着几许感慨,“大阿哥殁了之后,年长血统又尊贵的皇子,也就只有五贝勒了。他会有别样的心思,也是难免的。”
  嘤鸣苦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我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他有必要如此吗?何况,皇后还生了两个嫡出阿哥呢,他与其防备我,难道不更应该防备十二阿哥吗?”
  修齐摇了摇头,手指摸索着天子龙剑上五爪金龙的胡须,“十二阿哥虽为嫡子,可自打降生,皇上就没多看几眼!再者,五贝勒幼时养在皇后膝下,约莫……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吧。”
  嘤鸣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感情?”——若五贝勒对皇后真的还有半点亲情,当日便不会在皇帝面前说,是皇后告诉他,自己害死了许常在。这明显是在坑皇后啊!
  而且,皇后生了十二阿哥之后,五贝勒便被送回愉妃身边教养了。皇后这明显是有了亲儿子,就不要养子了。五贝勒是被皇后抛弃的儿子,他岂能不恨皇后?!
  十二阿哥不得皇帝所喜,倒是真的。一个不为皇帝喜爱的阿哥,哪怕是嫡子又如何?如今的皇帝,早不是早年时候,被逼着不得不建储的皇帝了。现在他,完全可以立自己想立的儿子为太子!!
  所以,谁为太子,固然要看血统,可更得看皇帝喜不喜欢!否则血统再高贵,也是白搭!
  修齐微笑着看着自己妹妹:“皇上连龙剑都给了我,可见是何等在乎你。”
  嘤鸣不禁莞尔笑了,不再多言。
  修齐出宫后,便先后去了三位皇子的下榻之地,把他们身边的侍卫如数带走,因为手握天子龙剑,皇子们自然不敢有半分阻拦。
  只不过对于循郡王永璋、四贝勒永珹身边的侍卫,修齐只做了简单的询问,便放了回去,唯独扣押了五贝勒的几个侍卫。只不过,五贝勒的侍卫嘴巴很硬,御前侍卫一般都是满洲勋贵子弟,要么就是武进士出身,修齐自然不能动刑,只能分开审问,恐吓、诈问,可那几个侍卫竟像是早早就串好了口供似的,一口咬定没有去过护城河边儿。而修齐,也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证人……
  接连几日下来,不但没问出个结果了。反倒是五贝勒跑进宫给皇帝诉委屈了。
  “纳兰巡抚何意只独独扣押了儿子的侍卫?!儿子这些日子闭门思过,没想到竟是祸从天降!求汗阿玛做主,儿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已经成了婚的五贝勒,哭得稀里哗啦,好似个孩子。
  嘤鸣此刻就在皇帝的奏事殿中磨墨,见到五贝勒如此大倒苦水,也深觉修齐走错了一步棋。放了循郡王与四贝勒的侍卫,却不放五贝勒的侍卫,这着实为人诟病。
  皇帝微微皱眉:“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五贝勒拿袖子使劲蹭着脸上的泪,“来的路上,儿子也听说了贵母妃的事儿。当初,的确是儿子不该多嘴对六弟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儿子已经知错改错了,怎的还叫纳兰巡抚独独怀疑儿子?何况纳兰巡抚无凭无据的,岂可长久扣押儿子的侍卫?!儿子……好歹是皇子啊!”
  五贝勒如此委屈之态,皇帝也有些无言了。毕竟,明德的确没查出半点证据来……皇帝叹了口气,便看了嘤鸣一眼。
  嘤鸣微笑着说:“皇上做主既可,臣妾没有异议。”——事到如今,再坚持下去的确没什么意义了。何况,显然也不可能查出什么证据来了。五贝勒年纪不大,下手倒是十分干净啊。他也正是瞅准了,杭州之地,粘杆处力量薄弱,所以才敢下手。
  五贝勒心满意足地走了。
  皇帝看着嘤鸣,道:“鸣儿,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嘤鸣轻轻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便不再拘着规矩礼仪,“弘历,你也看出来了,六阿哥是被个奴才算计了,而那个奴才,又死在侍卫手中。能使唤御前侍卫的,除了你之外,也就只有伴驾四个阿哥了。六阿哥既然排除,剩下的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你说,谁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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