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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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富得流油的衙门。
王庚其实耳尖，早听见了两人嘀嘀咕咕的在那开小会。
这厮心里不由一笑，陈锦涛也好许世英也好，历史上都在1917年4、5月份因为受到贪腐的指控而辞职离任，尤其是财政总长陈锦涛，居然还被捕下狱判了两年徒刑，那个许世英因为是段祺瑞的嫡系倒是躲过了一劫。
想到此处，王庚心里一乐，尼玛，自己这参战筹备处督办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到时候看看怎么卖个人情从这两个蠹虫身上敲一笔出来补充军费也好！
会议桌的对面是正襟而坐的徐树铮，边上是整个阁员中年龄最大的外交总长伍廷芳，老夫子75岁高龄，须发皆白，一袭长袍马褂倒也显得精神，从刚才到这会儿，唯一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叽叽喳喳的就是这位老先生。
说是国务会议，实际上不过是总理段祺瑞和几个主要阁员的碰头会，像农商总长谷钟秀、司法总长张国淦、海军总长程璧光、教育总长范源镰压根就没被通知前来开会。
“爵翁，还是你们外交这边先说说吧！美国那边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没有？”段祺瑞清了清嗓子道，伍廷芳字文爵，算是在座众人中资历最老的阁员，又当着外交总长，因此每次国务会议，基本是他的外交部先发言汇报。
老夫子也不客气，从口袋里摸出个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打开面前的公文夹，咳嗽了一下，一五一十汇报了起来，“美国方面，昨天晚上驻美公使顾维钧发来加急电报，说就在今天，美国总统将在国会发表演讲！”老夫子办事其实很认真，粤语虽然口音浓重，但是在座的除了王庚都是熟人，却都还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电报有没有说美国总统演讲的主题和内容？”伍廷芳身边的徐树铮着急问道。
“顾维钧的推测是美国马上要对德宣战，所以威尔逊总统要在国会发表演讲，等再过12小时，我们就能知道威尔逊演讲的具体内容了！”
段祺瑞不动声色，昨天王庚来时第一句话就说美国要宣战了，现在这个消息从顾维钧的外交渠道得到了证实，显然这个王庚还真不是来招摇撞骗的家伙！
下面几个总长却议论纷纷，显然美国宣战对段祺瑞内阁推动中国参战是利好消息，虽然在座的阁员中还就是75岁的外交总长是唯一坚持反对参战的阁员。
“英国、法国、和俄国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段祺瑞不紧不慢的问道。
“英法两国都在加紧动员，因为俄国的局势已经不可收拾，沙皇在3月中旬退位之后，新政府宣布要继续战争，可内部布尔什维克和门神维克的意见不统一，实际上俄国很有可能退出战争！”伍廷芳老当益壮，一番话说的有条有理。
对面陈锦涛和许世英自顾抽着烟想着心事，外交领域他们俩素来没有发言权也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不过是当个听众罢了。
“总理，据我的分析，即使俄国新政府宣布继续战争，实际上俄国在东线也已经不能发挥作用，德国很可能已经在调兵扑向西线，所以英法才如此紧张！”徐树铮的分析显然一语中的！
“爵翁，眼看美国都要参战了，您还是觉得我们中国不应该尽快参战么？”国务总理冷不丁的问道。
王庚其实心里也纳闷，一直没理解伍廷芳的反战动机何在，这为老先生在跟港英政府的关系可是渊源流长，中国的第一份中文报纸《中外新报》就是他和人创办的，而且他还是法学博士，在香港第一个获得律师执业资格的华人律师，也是第一位被港督委任的华人太平绅士。
当年李鸿章和沈葆桢一起出六千两黄金的年薪招揽他，这厮居然都不答应，这会儿当着外交总长，却坚决反对中国参加协约国，到底是何道理？
“泉公！伍某虽然当年是吃港英政府的饭长大的，可现在世界上殖民地最多的就是英国，如果协约国打赢了，香港要几时才能回归祖国？这话我早就说过了，今天不妨再说一次！
我坚决反对中国参战，3月27日我已经递了第二次辞呈，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是来递第三次辞呈的！”
伍廷芳语气沉重，脸上浮现出一种独木难支的悲沧，老先生从公文夹里摸出一张辞职信放在桌上，一边抬头诚恳的对段祺瑞道，“泉公，文爵从来不做委曲求全的事，请你准了我这辞呈，内阁只有团结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或许历史会证明您和大家是对的，我是错的！可今天，我依然坚决反对参战，不惜以辞职表明立场！”
伍廷芳知道美国一旦参战，中国的参战只是个时间问题，在老先生看来，英国失败的结果比德国失败对中国更加有力，可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影响总理和内阁的决定，所以坚决要求辞职。
“挺斋，下面的会议请你这个外交次长代表外交部参加吧，诸位，老夫告退！”伍廷芳收拾起文件夹，一边吩咐身边的外交次长夏诒霆继续主事开会，一边站起身来跟目瞪口呆的阁员们告别，起身就要退场。
“爵翁！你这又是何必！凡事俱可商量么，我们内阁不团结，中国还怎么团结？”对面的陈锦涛站起来劝着挽留道。
徐树铮和许世英这两个皖系的骨干都不说话，只看段祺瑞的眼色行事，尤其徐树铮，最烦这些老夫子们端着大帽子到处扣又动不动摆资格以辞职相逼！
段祺瑞皱了皱眉，念头电闪，凡事不过三，老夫素来礼遇你伍廷芳，你真不给面子，便休怪老夫不留你！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能强求，爵翁你就先休息一阵吧，外交部的事情让夏诒霆这个次长先代理一下，澜生你替我送一下爵翁！”段祺瑞一旦做了决定那是杀伐果断的紧。
伍廷芳见段祺瑞真的当场就接受了自己的辞呈，心里没来由一酸，老夫子一把甩来陈锦涛搀扶过来的手，气鼓鼓的拄着拐出了会议室去了。
“让爵翁休息一下也好，又铮，散会后拟个动议，准伍廷芳辞外交总长，署夏诒霆以次长身份代理部务，下午就让国会通过！”
段祺瑞面无表情，处置却干净利落再不拖泥带水。
第六十七章 第一次碰撞
伍廷芳撂挑子一走，整个国务会议直接成了段祺瑞和心腹的碰头会，当然，陈锦涛和许世英现在屁股都不干净，掌控的又分别是财政部和交通部这两个肥的流油的衙门，段祺瑞不是没有听到风声，只是一时却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替换。
何况现在外交总长伍廷芳这么一走，段祺瑞更不好轻易再动自己的阁员，接下来的会议差不多就是围绕着美国参战后，中国如何尽快推动参战这个议题来研究。
陈锦涛和许世英此刻都是唯段祺瑞这个国务总理马首是瞻的心腹，这俩人要说怎么弄钱是一把好手，要说司法和律法方面也算是各种翘楚，可面对府院之争这个僵局，能出的主意早就出了，一点用不管，这会儿还能说出什么新法子来？
徐树铮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怎么推动参战上，段祺瑞身边突如其来的这个年轻的西点王庚，才是他今天一上午的视线焦点，显然这个王庚已经不知道怎么的获得了段祺瑞的信任，未来没准还真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当然，此刻么，徐树铮却还没把王庚这个年轻的西点学子放在眼里，自己从小就是神童，到段祺瑞身边也是熬了那么十几年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这个王庚虽然一来就成了段祺瑞的身边之人，没准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秘书人选，一时博得了老爷子的欢心罢了。
国务会议很快走完了流程，段祺瑞说了一声散会，几位总长身后的部僚们顿时起身，齐齐向位于主座的国务总理行了个礼，很快从后门离开了会议室。
王庚见几个总长和段祺瑞都坐着没动，这厮便也施施然坐着不动声色，且看下面还有什么戏码。
陈锦涛和许世英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对王庚的沉稳还是比较欣赏，这青年，不毛糙，沉得住气，怪不得总理慧眼识人呢！
段祺瑞挥了挥手，原本另一侧负责会议记录和文书的国务秘书也起身行了个礼，开了门出去了，偌大个会议室，顿时只剩下寥寥数人！
徐树铮心道，这个王庚居然还真沉得住气，别人走了他居然连站起来的觉悟都没有，才来一天就进了总理的核心圈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又铮，我已经委任王庚为陆军部少将参议，兼16混成旅旅长，下午你回部里的时候记得把这事给办了！”段祺瑞不紧不慢的开了腔。
“总理！少将参议什么的无所谓，王庚不过是个西点军校的毕业生，要说西点毕业典礼一般都是在五月底的时候举行，只怕这时他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出来！怎么能一来就当旅长呢！美国人自己在西点的毕业生刚毕业撑死了也就授个上尉军衔！”
徐树铮声音有点急，忍不住站出来反对道。
“又铮，王庚有足够的才华，他进西点前已经拿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文凭，也是优等生，入读西点军校两年，学了人家四年的课程，还是1915级学员队长，两年来的成绩一直名列全级第一！我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担任16混成旅的旅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段祺瑞不满的看了自己的爱将一眼，心道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授衔也不过就是少尉中尉居多，你这厮当年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一回来我就让你当了北洋第六镇的军事参议，搁现在就是正经的上校，你居然现在敢笑话老夫委任个美国西点第一名毕业生当个旅长太夸张？
王庚心里腹诽，尼玛，中国人留日学军事的撑死也就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后当上校少将多了去了，老子才当区区个旅长你徐树铮就沉不住气了？你当年一跃而成段祺瑞第一军总参谋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学历太低？
现在吃相这么难看，将来不要怪老子不跟你讲大家是江苏同乡的交情！
这个时代无论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还是美国的西点军校，主要面向高中生招生，培养的也不过是中下级军官，毕业了一般能授上尉的都是凤毛麟角！
“又铮，王庚是江苏无锡的，你是江苏萧县的，说起来离着安徽都不远，你们俩又都青春年少才华横溢，又是同乡，又都在老夫麾下，今后要精诚团结才是！我看好王庚会成为第二个你！”
段祺瑞语气一转，又安抚起摇着扇子脸色铁青冷峻的徐树铮来！
见王庚一脸淡然，徐树铮警醒自己莫失了方寸，老爷子既然没跟自己商量就决定用他，显然在今天这个场面是绝不会改口收回成命的，好！且把你打发出去当那个劳什子的16混成旅旅长去，冯大炮的兵岂是那么好带的？
再说这厮只要远离京畿和老爷子身边，我掌管着陆军部，到时候要搓你个小小旅长还不容易？光卡着不发粮饷没准就让你那个16混成旅闹兵变了，到时候看谁灰溜溜的离职而去！
段祺瑞见徐树铮不说话了，敲了敲桌子，把那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的陈锦涛和许世英的注意力又抓了回来，接着道，“王庚既兼着16混成旅旅长的差事，还是我的国策顾问和外交军事秘书，你们三个以后要跟他多多亲近才是，王庚毕竟年轻，又刚加入团体，你们做老大哥的要好好提携帮助他提高进步！”
“谢总理栽培，王庚以后一定多多向各位前辈学习，尤其要向又铮兄学习，次长和秘书长这些年为总理和团体做的贡献，王庚即使是在国外，也颇有耳闻，中**人楷模前有段总理，后有徐树铮，总理和次长都是王庚学习追赶的榜样！还请多多关照！”
说着王庚站起来，刷的又敬了一个礼，还笑着朝右手边的徐树铮伸出了手，徐树铮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勉强和王庚握了一下手！
这边陈锦涛和许世英早巴掌拍的乱响，这个一口一个王旅长高升可喜可贺，那个说少将穿着西装都那么英武，如果换了军装一定更加神气。
这俩活宝平时没少被徐树铮埋汰压制数落，这会儿见段祺瑞真心要用王庚，忙不迭的顺势就奉承起来！
王庚笑着拱手谢了这俩总长，这边段祺瑞也呵呵笑了起来，会议室的气氛为之一松，不像之前剑拔弩张般的压抑。
“另外，我决定成立参战筹备处，委王庚为督办，准备编练参战军，又铮，上次你从日本弄来的那笔借款，先拨一百万大洋给王庚的参战筹备处，16混成旅那半年的欠饷60万大洋也如数拨给不要再卡了！”
段祺瑞按部就班吩咐道。
“总理！参战军编练这档子事不是说好我来的么，怎么也让初来乍到的王庚去干？那要我这个陆军次长还干什么？这事我不答应！”
徐树铮虎的一声站了起来，编练参战军是他一早和段祺瑞思量谋划好的事情，推动中国参战的主要目的就是能顺利成章的编练参战军，壮大皖系嫡系力量！
怎么前天晚上一切还商量得好好，这个王庚不知从哪冒出来后怎么全变了卦了？
“又铮，你平时那么忙，总理让王庚去练兵，不是正好让你腾出手来和列强还有督军团办交涉嘛！”
许世英在一旁劝道，他是老段的盟兄弟，算是皖系的嫡系骨干，陈锦涛轻易不愿意搭理徐树铮，他便出来做和事佬。
“总理，如果又铮兄愿意来当这个参战筹备督办，那我倒愿意替他去当那个陆军部次长，大家换换也不是不行！都是在总理领导下为国家出力，何分什么彼此！”
王庚要么不说话，一说话简直跌碎了一地眼镜，在座的除了段祺瑞谁都还没领教过这厮居然如此狂妄和自大。
陈锦涛和许世英听王庚这么一说都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徐树铮闻言却眯起了眼睛，眼神锐利而冰冷！
第六十八章 橄榄枝和军令状
段祺瑞脸色一冷，虽然徐树铮可以说是被自己宠坏的了孩子，可现在有王庚这个新人在场，老段昨天既然许了王庚的事情，今天又如何肯随便就食言而肥？
到底皖系是我段祺瑞当家还是你徐树铮当家？还有没有团体的章程？！
徐树铮被王庚这么一将军，如何肯示弱，冷笑一声道，“只要总理和国会大总统都同意，我这个陆军次长的差事就是不干了又如何？有本事你大可以来试着当当看！”
“哎哎，又铮，你这又是何苦，谁都知道你是总理的左膀右臂，陆军部离开了你怎么行，国务院更不能没有你这个秘书长张罗，别怄气别怄气！咱听总理的！”许世英心里叫好，嘴上却劝着道。
陈锦涛靠在椅子上抽着雪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显然是超然事外打算坐山观虎斗。
他这个财政总长本来不算段祺瑞的嫡系，好在跟许世英是铁杆，借着老段这个盟兄弟的牵线搭桥拜在了段祺瑞的麾下，可毕竟不是皖系嫡系，这等争宠的场合帮谁都显得别有用心，干脆不说话只看戏！
段祺瑞沉着脸不说话，其实就表明了态度，今儿提拔使用王庚这档子事，我只是通知你们，不是来跟你们几个商量的，这国务院和陆军部当家人还是我老段，这皖系的带头大哥可还是我段祺瑞！
被许世英这么一劝，徐树铮也冷静了下来，段祺瑞既然在王庚的使用上没有提前跟自己打招呼，想必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反应，一时无从开解，因此干脆不说。
今儿会议室自己这么一闹纯属一种本能的反应，对比对面那个胸有成竹的西点王庚来，却是失了风度，哼！有什么事回头去书房跟老爷子单独谈才是正理。
要不然纯是让陈锦涛和许世英这俩家伙看我徐树铮的笑话，别说在北洋，在皖系内部想看我徐树铮笑话的人还少了？
“又铮兄，小弟初来乍到，承蒙总理看重，确是一片赤诚来为总理和在座诸位大人分忧的，你看如此可好，我这个参战筹备处督办，如果半年里拉不起一支队伍，一年里练不成精兵，小弟甘愿引咎辞职！”
王庚恰到好处的递过了橄榄枝，顺便给老段和徐树铮一个台阶下。
“好！就是如此！你这个西点毕业生是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咱们半年以后见真章！”
徐树铮反应很快，顺势就下了台阶，心道反正我现在应付府院之争和参战这档子事都腾不出手来，且看你折腾半年，我掌管陆军部给你卡着粮饷不发，看你上哪招兵去！不就半年么，我徐树铮耗得起！
段祺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对王庚的姿态很满意，又铮的孤傲脾气若长此下去还有何人能制衡他？
我皖系因你徐又铮而兴，却也多少因你徐又铮的脾气性格而多事，如今有了王庚这条有才华的鲶鱼，正好平衡一下，段祺瑞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又铮，你是我的大将，皖系功勋卓著的前辈，王庚是个后辈，你这个前辈不多多提携帮衬怎么行，那岂不是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那个16混成旅的欠饷和参战筹备处的第一笔经费，你这两天就给他拨过去！”
段祺瑞脸上透出一丝笑意，一边安抚徐树铮，一边不忘叮嘱他不得在粮饷上刁难王庚。
“陆军部军费一直紧张得入不敷出，澜生的财政部上个月该拨给我的款子到今天都没到账，下面欠饷催讨的军头无数，总理，这当口叫我一下子拨160万大洋出来，我上哪给他踅摸去？”
一说到粮饷，徐树铮可又叫起了苦，段祺瑞其实也知道陆军部的财政一直紧巴巴的入不敷出，可不信已经到了160万大洋都拨不出的地步。
国务总理把目光转向了左手边的财政总长陈锦涛，不满的道，“澜生，你又是怎么回事？又铮这边的军费怎么没拨？”
陈锦涛涨红着脸喊冤道，“总理，中央财政预算一直亏空您又不是不知道，各地督军要养兵扩军，就拼命截留驻军防区的税款，这地方上税收不上来，我这中央财政部也是穷得叮当响！”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亏不能亏军人，你现在跟我扯这个有什么用？跟日本借的第一笔款子不是早就下来了么？说好了专款专用，钱呢？”
段祺瑞根本不为陈锦涛叫苦连天所动，反问起了日本借款的下落。
“陆军部欠款才一个月，教育部欠款都三个月了，我…我跟又铮商量了一下，先挪了一部分过去应急！”陈锦涛脸上见了汗！
“有这事？”段祺瑞转过来问徐树铮。
“澜生说新春刚开学，教育部的薪水再拖欠的话只怕教授讲师们要领着学生们上街游行了，所以我答应日本借的那500万里可以先给教育部匀一点过去，可这是2月份的事情了，说好了3月份还的！”
徐树铮虽然点了点头证实了财政总长的说法，但反过来指责陈锦涛不讲信用，款子是2月底挪的，说好了3月份还，结果今天都4月2号了还没见着钱影子！
其实徐树铮也好，陈锦涛也好，都有知道那笔钱的大头还在财政部，虽然是以筹备编练参战军为名目跟日本财团借的款子，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