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姬-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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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兮,发生了什么事?”赵慕被我瞪着尴尬,发现我神色有异,关切地问, “你清减了,是不是秦王……”
“赵慕。”我哑声低唤道,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冰寒, “有一些事,你隐瞒着我,我希望你坦诚告诉我。”
我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主动告诉我。
他的面色微微一变,神采飞扬的俊脸露出不自在的笑, “我对你没有隐瞒。”
原来,他真的打算瞒我一世。仅有的温情与心软,被他的话冰冻,我寒声道: “既然没有事情瞒着我,那请王上回邯郸,此生永不再见。”
赵慕大惊,焦急地扣住我的手臂, “寐兮,你说什么?什么永不再见?”
我启唇,一字一字生硬地吐出, “赵慕,我不会随你回邯郸,你我之情,到此为止!”
眉峰紧拧,眉心一道深痕如刀刻,他的手动不自觉地加大,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了。他气急败坏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寐兮,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我的……”
“是!我是答应过你,我瞎了眼才会答应你!”怒火上升,热血冲上脑门,我吼道, “如果我知道你所做过的事,我一定不会答应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赵慕骤然提高声音,眼眸怒睁。
“你与赢蛟合谋,是不是?赢蛟发动宫变,夺得王位,而你得到我,是不是?”怒气高涨,我高声质问。
闻言,他震惊了。也许,他没想到我已经知道真相、知道他的丑陋,没想到我这么生气,因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本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赢蛟、蒙王后的死而烟消云散,本以为我会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本以为无情死了再不会跟他抢,可是他料不到世上还有一个公子渊。
我等待着他的回答,等待着他如何自我辩解。
四目相对,眸光绝烈。光阴静止,物是人非。
他略略垂眸,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我,面如冷玉, “寐兮,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再瞒你,是,我教赢蛟如何宫变,教他如何夺得王位。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在宫变中死去,在邯郸复活,从此留在我身边,而无情,如果他幸运,便不会死,可惜的是,他没你那么幸运。”
赵慕疯了!一定疯了!
他目光如箭,射入我的眼睛,令我疼痛难忍。他用劲地握着我的双臂,激跃道: “寐兮,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回秦? 为什么和无情在一起?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
是啊,如果我没有离开他,无情也就不会死了吧,后来发生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我顿悟,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弄糟了所有,是我害死了无情和孩儿。
一连串的质问之后,他缓了面色,眸色深沉, “那一晚,你把自己交予我,你我之间,只需时日,只需一个大婚之礼,我真的没想到,我即位那日,你和皓儿悄悄地离开我、离开邯郸。寐兮,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他,他没有必要知道了,我也不想再与他浪费唇舌。
爱与恨,如同双生儿,纠缠得越紧,心中越痛。究竟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无需再去分辨,我只愿,再也不要见到他,从此成为陌路。
我淡然道: “以往的事,我不想再提,赵慕,无情已死,我的心跟着他去了,从今往后,你我永不相见。”
“寐兮!”赵慕低吼一声,满目惊骇, “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无情的死,是我和你造成的,你以为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你以为我还能若无其事地与你一起吗?”我愤然道,悲痛得心力交瘁。
“你喜欢无情?”他哑声道,艰难地问出声。
“是!”我干脆道。
赵慕放开我,连声低笑,冷嘲,热讽,失望,悲愤,乃至绝望。
我静静地看他,那张熟悉的俊脸变得很陌生,痛色分明,撕裂若狂。
我知道,这些决绝的话,会令他难以承受,会夸他痛苦绝望,可是,当初他决定和赢蛟合谋,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放手。
他转眸望我,目光突的变得森厉, “寐兮,无情已经死了,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我冷冷道: “是又如何?”
他扣住我的肩, “那么,便随我回邯郸。”
“妄想!”我冷笑。
“除非你不再喜欢我。”赵慕的俊眸迸出绝烈的寒光, “是我害死无情的,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为无情复仇,否则,我一定会带你走!”
我大骇,不知如何应对。
赵慕从我头上取下一支木簪,放在我的掌心,然后对着他的心口, “如果你恨我,如果你不想跟我走,就杀了我!”
我看着他杀气涌动的眼眸,看着木簪顶着他的心口,看着自己的手臂隐隐发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恨他,但是还不至于为了无情而要他的命,因为,情意还在,我下不了手。
“为什么不刺下去?你不是喜欢无情吗?为什么不杀我?”他厉吼着, 目眦欲裂,面庞胀红。
他为什么要逼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心,很乱。
僵持半响,赵慕的左掌抚着我的脸腮,厉色从脸上消逝, “寐兮,你舍不得杀我,你喜欢无情,但是你更喜欢我。”
原来,他是要试探我对他的情,卑鄙如他,我却下不了手。
泪水潸然落下,我没用,无情,对不起。
“只要你我有情,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无情已经死了,过阵子你就不会这么伤心痛苦,我们会很开心,就像以前一样,嗯?”赵慕柔声蛊惑着我。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这样的话。
“寐兮,你哭,是因为放不下我。只要你还喜欢我,就应该与我在一起……”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我摇头,泪水纷飞。
他温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沉声絮絮叨叨地劝我跟他走,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跟我回邯郸,至于皓儿,他长大了,有秦王照顾他,你无需担心。”
他喋喋不休的声音,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叫,我尖声叫道: “别再说了!
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赵慕目光沉沉,以笃定的口吻、一字字地敲入我的耳鼓, “寐兮,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你走!”
为什么要逼我?
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俊脸变得森然可怖,他的眼睛好像两个黑洞,深不见底,要将我吸进去,不再放我出来。他的铁臂渐渐收紧,死死地抱着我,即便我死了,他也不会松开。
为什么这么执着?
即使他待我情深若海,我却只想逃离,不想再和一个手段卑劣、心思残忍的人在一起。
我想挣开,却挣不脱,木簪握在手中,心肠冷硬起来,我扬手,狠狠地刺在他的肩膀上。
他闷哼一声,身子僵住,慢慢地松开我,不敢置信地盯着我。那双俊眸,隐隐颤抖,刺伤之痛,令他说不出话,心痛,更令他崩溃。
手上沾了他的血,我猛然回神,我真的刺伤了他!我伤了他!
“寐兮……”他步步前进,我步步后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没想过要伤他杀他,只是不想再听他的蛊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走……不要走……”赵慕忍痛上前,想抓住我。
“赵慕,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不会再见你!”我扔下一句重话,仓惶地跑出去。
他没有追来,他的下属也没有追来,我很乱,一路狂奔,一切都乱了……
一直奔跑,不让自己停下来,直到手足乏力,直到头晕目眩。
————
醒来的时候,公孙玄坐在床榻前,温和地看着我。
原来,我在公孙府前晕倒,正巧他回府,这才将我抱到府中歇息。
我为什么晕倒,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问,只让我好好歇着,入夜后送我回宫。
所幸,秦王不知道我出宫,也没有怀疑什么。
翌日,千夙说,赵慕受伤,吐血昏迷,被下属带回邯郸。
我冷笑,赵慕纵横沙场十余年,被一曼木簪剌伤,小伤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最严重的伤,在心里,以至于吐血昏迷吧。
虽然如此,我心如止水,再也不会心软,再也不想关心他。
十二年痴念,剑走偏锋,锋芒逼人,再刻骨的情也会成殇。
十二年很漫长,然而更漫长的是一生,最漫长的是,生无可恋的一生。
日子缓缓地过,千夙偶尔提起赵慕,说他一月后伤势已经痊愈,只是郁郁寡欢,神色萎靡。
既是如此,那便好了,只希望他可以忘记我。我对千夙说,往后不要再提到与赵慕有关的任何事,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这个秦王宫,仍旧巍峨高耸,没有人知道,在我眼中,这座王宫,因为无情的离去,空旷,荒凉,沉寂,就像坟墓,埋葬了无情,也埋葬了我和无情的爱恋。我如常活着,没人有知道,我的心,死了。
我很厌恶,厌恶秦王宫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厌恶每一座宫殿,厌恶每一个人,更厌恶秦王。每当看到秦王,我就想起无情以手代步地爬向我的情景,就想起无情伤痕累累、浴血而立的身影,就想起无情死得那么惨……
恨意,再次攫住我的心。
只有秦王死了,皓儿才能即位为王,我才能安心离开这座充满了血腥气的王宫。
秋风乍起,落叶飘零,枝头的果实水灵欲滴,浓郁的果香沁人心脾。
秦王封我为王后,那日册封大典,我任人摆布,坐在秦王身侧,听着诸臣恭贺的声响,缓缓微笑,笑意冰凉。
今冬第一场雪终于落下,白雪握在掌心,我感觉不到寒意,只觉得有一股气流钻入肌肤,钻入心底,心中的恨意,因为这腥气流而燃烧起来。
一日午后,千夙来禀,公孙玄候在殿外。
我备好酒菜,请他过来一叙,权当感谢他昔日多次相助。
公孙玄,仍旧是以往的样子,神采清逸,待人和善。在我面前,他持着礼数,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逾越。
“大人,承蒙多次相助,我铭记在心。”我轻轻一笑。
“王后无需介怀。”对于我邀他来此的目的,他应该猜不到
“日后太子即位,还需大人辅政提点,即使我不在,大人也会尽心尽力,是不是?”
“玄自当竭尽全力。”公孙玄忽然察觉我话中有话,疑惑地问, “王后何出此言?”
我再问: “大人身居高位,倘若日后有人对皓儿不利,大人是否挺身而出?”
他越发惊疑, “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莞尔一笑, “现下没什么事,以后就难说了。”
之后,我与他谈笑如常,饮了数杯。忽而,我故意捂着额角,盈盈起身, “方才贪杯,有些头晕,我先去内殿歇息一下。”
公孙玄立即起身,担忧道: “玄传令宫人扶王后歇着……”
“不必了。”我斜眸看他,懒懒道,却装作不胜酒力似的,双腿一软,往地上跌去。
“王后……”他快步赶上来,伸臂扶着我, “王后当心摔着了。”
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扶着我往内殿走去。
刚行数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 “公孙玄,王后,你们——”
是秦王的声音,满含怒气,不敢置信。
#TXT小说: 87book#公孙玄立即松开我,转身行礼,不惊不慌, “下臣参见王上,王上莫误会,王后饮酒,有些头晕,下臣扶王后进内殿歇息片刻……”
#TXT小说: 87book#我不由得佩服他的镇定,在气势汹汹的秦王面前,他仍然可以保持冷静,不见丝毫慌乱。
#小#秦王气得胡须掀动,眉毛倒竖, “公孙玄,寡人那么信任你,你竟然……竟然……”
#说#“王上误会了,下臣与王后并无其他,只是……”公孙玄淡定地解释。
#网#“你无需狡辩!你以为寡人不知吗?王后十二岁,你拒婚,后来王后成为寡人的寐姬,你对王后动心,后悔当年拒婚,画了王后的画像贴身珍藏,你多年未曾娶妻,都是因为心怀王后。”秦王愤怒地质问。
公孙玄震惊,想不到秦王已经知道这些事,愣愣地看我一眼。
我无辜地眨眼,保持沉默。这些陈年往事,自然是我多日前不经意地向秦王提起。
他哑口无言,低垂着头。
秦王的怒火更炽, “公孙玄,君臣有别,你竟然与王后在此饮酒作乐,你心中还有没有寡人 ?'…87book'”
公孙玄抱拳,依旧不慌不忙, “王上息怒,下臣与王后真的没有私情,王上明鉴。”
秦王见此,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你个公孙玄!”
话音方落,他就咳起来,咳得满面逼红。
我扶住他,抚着他的背,柔声道: “王上无需动怒,公孙大人只是陪寐兮饮两杯酒,并无其他。”
手指扣着一枚银针,我悄然扬手,刺入他的致命要穴。顿时,他不再咳嗽,眼睛一闭,软软地倒地。
公孙玄震骇地蹲在地上,扶着秦王,担忧地喊着, “王上,王上……”他瞪向我,焦急地喊, “王后,你对王上做了什么?快点把王上弄醒。”
在秦王进殿后,千夙已屏退所有侍卫宫人,日照殿只有我们三人,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
“大人,这一针,让王上昏睡一个时辰,然后,在睡梦中死去。”我缓缓道,毫无温情。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他吼道,神色大变。
“我让你下毒,你不答应,我只有自己下手咯。”我笑盈盈道。
“王上驾崩,对你有什么好处?”公孙玄难掩悲伤与愤怒。
“因为,我要复仇!”我森寒道。
他又喊了几声“王上”,接着放下秦王,开始担忧我的安危, “你如何对诸臣交代?如何对秦国万民交代?大夫会查出来的,你脱不了干系。”
秦王终于要死了,我觉得无比的快活, “试问,宫中大夫的医术比我高明吗?这一针,会让那些庸医查出,王上乃暴毙身亡,而不会怀疑到你我,莫非大人想供出我?”
公孙玄盯着我,脸孔紧绷。
自我与他相识,这是他第一次失控,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神冰冷。
我深深一笑,徐徐道: “我会对诸臣说,今日,我们三人在此饮酒言谈,王上突然昏厥,我们并不知怎么回事。即使丞相和其他大臣有所怀疑,不过他不会查到什么,因为知道你我二人在此饮酒的宫人、王上的随从,已经被秘密处死。王上只是来晚了一步,在日月殿侍卫宫人眼里,王上确实来日照殿与我饮酒,大人大可放心。”
是的,千夙会善后,处死所有与此事相关的宫人。
“好手段!”公孙玄切齿道, “你为什么拉玄下水?”
“大人忠心耿直,所说的话,诸臣皆信,自然就不会怀疑到我。”数月来,我第一次笑得开怀。
公孙玄瞪着我,愤怒于我的行径,却对我无可奈何,因为,他喜欢我,必定不会供出我。
我能利用的,只有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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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计划周详、安排妥当,我不会冒然下手。
秦王暴毙身亡,丞相有点怀疑,却无法查知真相,只得作罢。
秦王驾崩,太子即位,赢皓为王。
该报的仇,都报了,该恨的人,都恨过了,心愿已了,我了无牵挂,迁往雍城上善宫,避开那些熟悉的场景,避开我所厌恶的王宫,过看清心寡欲的日子。先前住在此处的云伊夫人,早在王子战前往封地的时候,搬去同住。
一日复一日,我过着最简单、最无聊的日子,怀着对无情的念想,了此残生。
气息短暂,光阴漫长,日与夜之间,心神损耗,眼前的日起日落是可以望见的人生尽头。
惦念。
念想。
想一个人,望穿了四季;想要遗忘,却原来,记忆清晰如昔,随着秋水波动。
皓儿时常来雍城看望我,公孙玄也来过数次,向我禀报皓儿执掌国政后的情况。
皓儿穿着暗黑镶金王袍,孩童稚气尽去,日益俊朗,颇有王者威仪。
有一次,皓儿问我: “母后,为什么儿臣觉得你不一样了?”
我轻轻地问: “有何不一样?”
“母后的眼睛很美,却没有亮泽,冷寂孤独。”皓儿又长高了,因为勤于练剑,身板结实,无病无痛,也出落得愈发俊美,眼眸如漆,眉宇明雅。
“是吗?”我不在意道。
“母亲的明眸,有一种苍凉的况味,儿臣不懂,母后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师父没有回来?”皓儿托腮,叹了一声, “儿臣也很想念师父,师父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转眸,好久没有听到别人提起无情,一旦提起,心中仍然是痛,闷闷的钝痛,慢慢地搅动,痛得抽气。
皓儿感觉到我神色的变化,转开话头, “母后一人住在这里,儿臣不放心,母后,回去吧,好歹儿臣可以陪着你呀。”
我摇摇头, “不了,这儿清净,我不喜欢有太多的人打扰。”
皓儿每次来,都会劝我回去,可是,他劝不动我,千夙也劝不动我。
千夙总劝我放开心怀,无情已死,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不该沉湎于苦痛之中,不然,死去的人也不会安乐。
如果我可以释怀、可以放得下,就无需躲到雍城了。
公孙玄再次来到雍城看望我,他说今日是先王驾崩的日子,想起当日情形,他心里不好受,仍然觉得愧对先王。
不知不觉间,已经一年了,又到落雪时节,怪不得寒气逼人。
我冷寂道: “先王已死,大人何必挂怀?大人只需记住,竭力辅政王上。”
公孙玄静静地陪着我,半晌后又问: “玄不明白,太后所说的杀先王是为了‘复仇’,究竟是为谁复仇?”
“往事无需再提,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我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太后不说,玄亦猜到,或许是太后心中所爱吧。”他淡淡一笑, “太后保重。”
公孙玄缓缓离去,清瘦的身影渐渐远离我的视线。
没想到,皓儿站在殿外听了去,公孙玄刚走不久,他就质问我先王驾崩之事。
皓儿不再是懵懂小童,而是谙熟国政、聪慧睿智的少年秦王,有些往事,他理应知道。于是,我择要说了一些,从入赵成侯府成为舞伎开始,到成为秦王寐姬,接着去吴为质。他在吴宫长大,所经历的屈辱与折磨,无需我赘言,十二年后,吴国被三国联军所灭……
我并没有说自己真正的身份,更没有说我与无情之间的事,可是,皓儿如此聪慧,早就瞧出来了。他听完我的讲述,悲痛、气愤有所缓解,也许,他懂了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