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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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说过,侯府没有寐姬和秦王子。”赵显强调道。
“王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赵慕的话语淡如清风,轻松淡定。
我在心中不可抑制地冷笑起来,赵显果真有贼心、有贼胆,睁眼说瞎话。
赵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怒哼,别过脸,不理睬侄子的威逼。
赵慕上前一步,敛了笑意,以一种异常沉重的语气道:“王叔,你真糊涂啊。莫非你不知秦王有多么重视寐姬和秦王子皓?假若秦王知晓他们在侯府,王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显不以为然道:“他能奈我何?”
赵慕笑道:“短短十二载,秦王能够让秦国国富强兵,你以为他能耐如何?”
赵显欲辩驳,却又憋住不语。
“年轻时候的父王,便如秦王这般,胸怀天下,乃治世明君,可惜……”赵慕怅惘道,望着璀璨的夜空,接着道,“要杀一个人,最简单的便是重金请剑客刺杀。堂堂秦王,假若真想杀你,王叔,你以为你能躲得了吗?”
“你无须危言耸听,本侯不惧秦王,也不惧任何人。”赵显浓眉纠结,脸色发白。
“纸包不住火,寐姬和秦王子皓被王叔扣在侯府的消息,迟早会传回秦国,到时候秦赵两国会发生什么事,你知,我知。”赵慕抬臂指向赵显,袖袂随风飘扬,白色在夜色中越加显得刺眼,“而王叔,就是千古罪人!”
赵公子慕,果然厉害。以此指罪于赵显,逼他交出我们,堂而皇之,即便他再有私心,也不得不考虑到两国邦交。
赵显虽然有所图谋,却也忠心护国,绝不会做出令赵国生灵涂炭的事。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其实,任何时候,攻心都是最为关键的。
赵显不会轻易地妥协,仍做垂死挣扎,“本侯说过,他们不在侯府。”
即使遭到严词否认,即使是威胁位高权重的王叔,赵慕的微笑仍然粲然生辉,“假若我搜到寐姬和秦王子皓,那王叔是否没话说了?”
赵显面色一变,怒喝:“谁敢搜我侯府?乳臭未干,你想置我于死地,有那本事吗?”
“王叔,我哪儿敢啊?我这不是遵父王之命吗?莫非王叔执意抗命?”
“你——”
“还望王叔请寐姬和秦王子皓出来,假若我派人搜府,王叔颜面何存,是不是?”赵慕威胁道,盛气凌人。
“如果你搜不到呢?”赵显咬牙切齿道,嗓音乖戾。
赵慕负手在后,目光清冽慑人,“我赵慕要的人,怎么会搜不到?”
赵慕此计,可谓高明。赵显心虚,被迫交出我和皓儿。
在公子府邸歇了一夜,虽然我不再担心赵显的贼心,却对赵慕的所作所为颇多猜疑。
翌日午时,他请我们一道用膳。皓儿得知他就是智勇双全、用兵如神的赵公子慕,就是当世鼎鼎大名的第一公子赵慕,万分惊喜,忘记了用膳,一个劲儿地问他一些古里古怪的问题。
“赵叔叔,上战场杀敌是否很神气?”
“赵叔叔,我长大后也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是否每位将军都有一副量身定做的甲胄?”
“赵叔叔,下次上战场杀敌,一定要带着我去哦。”
我喝止三遍,皓儿才有所消停,乖乖地用膳,片刻又想起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被我的眼神阻止了。他撅起嘴唇,一脸的不乐意,慢吞吞地吃着饭。
我板起脸,低叱道:“成何体统?”
皓儿垂下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第20节:赵慕(3)
赵慕摆手制止我,宠溺地哄道:“皓儿,待叔叔有闲暇了再好好陪你,好不好?先用膳吧。”
我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赵慕如此对待皓儿,如此喜欢皓儿?
皓儿并非聪明绝顶、讨人喜欢的孩子,也并非天赋异禀的神童,只是一个好奇心强、活泼好动的顽童,赵慕为什么对他如此喜爱?
一整日,这个问题盘旋在我的脑中,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里,皓儿歇下,我坐在榻沿,想要理顺纷乱的思绪,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除了赵慕,还有谁?
他邀我赏月,于是随他来到庭苑。
值此良宵,暑热有所消散,皎月当空,月清如水。庭中奇花淡香萦袖,异树枝影横斜,清逸静好。
对月相酌,他默然不语,我亦缄口不言。
他为何把我和皓儿救出赵成侯侯府呢?难道真是赵王的意思,他只是奉命行事?
不一会儿,赵慕的目光移至我脸上,“此时此刻,你仍然怀疑我。”
我坦然笑道:“不愧是当世第一公子,总是能够猜中别人的心思。”
“不是我厉害,而是你喜怒形于色。”
“哦?”我微惊,一向自诩形容不露任何心绪的我,他怎么可能瞧得出来?难道近来我的心境起伏竟如此之大,以至于让他窥得内心?我失笑,“既然如此,还望公子明示。”
“不急,不急。”赵慕挽袖斟酒,举止优雅,“其实,假若我没有及时出现,王叔也碰不到你一分一毫。”
我心神大震,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公子何出此言?”
他笑如霜风冷冽,“那晚,我看见你的手上扣着一枚银针,若我没有猜错,那枚银针会刺入王叔的头颅。”
我故作惊奇,轻软道:“公子真会说笑,是不是你眼花了?再者,那枚银针果真刺下去,侯爷醒来后必然不会放过我。”
赵慕自信地笑,娓娓道:“没错,若是不懂医术或者施针之术者,刺下去,王叔便有性命之忧;若是医术高明的人施针,那便大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照此说来,公子觉得我懂医术?”
“不是懂得,而是精通。”
“哦?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你如此紧张皓儿,怎么会对王叔下手!如果你抗拒王叔,王叔便会折磨皓儿,以皓儿要挟你。你只是自保罢了,而自保的最好方法便是让他以为得到了你,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赵慕竟如此厉害!想不到仅凭一枚银针就能料到一切。我胆战心惊,在他眼里,我仿佛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分毫毕现,他瞧得清清楚楚。
略稳心神,我平静道:“公子之言,太过复杂,我不明白。”
他眉宇含笑,却无端地刺痛我的眼眸,“你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精通医术的,不一定精通施针术,精通施针术的,不一定会摄魂一线针。”
摄魂一线针?
摄魂一线针!
我心神大乱,眸光不自觉地颤起来,强自掩饰慌乱。
他斜勾唇角,上弯的弧度清俊而自信,“传闻摄魂一线针乃春秋老人独门秘技,从不传人,春秋老人曾言:即便归西也不会收入室弟子,因此见识过摄魂一线针的,当世寥寥数人罢了。”
我平心静气地问道:“公子见识过?”
赵慕不掩脸上的遗憾,“我与春秋老人无缘相见,略有所闻罢了。据说,摄魂一线针可医病救人,也可摄人魂魄,当然,也可置人于死地。摄人魂魄者,银针刺入头颅,被施针者便会昏睡一个时辰,做一个身临其境的美梦。所谓美梦成真,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是如此。醒来之后,被施针者以为那个美梦就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毫不怀疑。”
我静静不语,按兵不动。
“你所施展的,便是摄魂一线针,而你也绝对有理由这么做。”他笃定道,眉宇间的淡笑无比温和,那目光却犀利得无所不穿。
“公子抬举了,我怎么会摄魂一线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厉害的施针术。”
他所说的没有错,我的师傅便是春秋老人,我所施展的便是师傅的独门秘技,但是我不想承认,因为赵慕为人如何、是好是坏,我尚不了解,怎能轻易露底!
我状若不在乎地反驳道:“我确实捏着一枚银针,不过是在榻上无意中摸到的,我只想威胁侯爷放过我,并无其他。再者,我根本没有刺下去,公子怎能断定我会摄魂一线针?”
赵慕俊眸微抬,目光如锥,刺进我的心口,“你的解释似有道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威胁王叔,你很了解王叔的脾性,也很清楚自己要保护谁。在自我保护和保护皓儿之间,你知道如何取舍,因此,摄魂一线针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的推断都是我当时的所思所想,震惊之余,我唯有矢口否认,“公子如此笃定我是春秋老人的入室弟子?你方才还说,春秋老人绝不收弟子。”
第21节:赵慕(4)
他手执青铜酒樽,缓缓饮酒,“凡事总有例外,春秋老人性情孤僻古怪,但也有可能在他大限将至之际遗憾这独门秘技从此失传,因此便收了一个徒弟……”
我无奈一笑,不语。
他温和笑道:“既然你有心隐瞒,我也不会强迫你承认。”
我一愣,对他的所作所为愈加迷惑。
静默。
飞花飘落,枝影婆娑,凉风入袖,身上的燥热有所缓解。
赵慕悠然斟酒,黑发微扬,纤长的睫毛微微上卷,美如佳人。那棱角分明、丰薄合宜的嘴唇轻轻抿着,十分诱人。此男子的容貌比寻常女子俊朗,比寻常男子明丽,赢得邯郸城所有年轻未婚女子的芳心暗许,也吸引了众多男子的目光。
“看够了吗?”他忽然道。
“如此美貌,怎么也看不够。”我从容一笑。
“那你不妨看个够,我不介意。”赵慕大大咧咧的目光看过来,与我的目光相触。
四目相对,夜色静止。
相视片刻,我承受不住他目光的调侃与热度,开口道:“公子救寐兮母子俩,寐兮感激不尽,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他的目光仍在我的脸上,仿佛迷失了方向,喃喃道:“并无打算。”
我差点儿晕过去,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从侯府救出?这不是害我们吗?我的怒气隐隐发作,“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和皓儿便不打扰公子了。”
赵慕的眼神平静而古怪,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像是一汪枯潭毫无生机,“你只能待在这里。”
“为何?”
“你无须担心,王叔不敢来此骚扰你。”
“为了我和皓儿,公子与侯爷针锋相对,值得吗?况且,你我并不相识……”
“值得。”
我一震,仿佛听不懂他那简单的两个字:值得。
他是何意思?值得?值得……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也望着我,俊眸深邃,若银河浩瀚,如渊谷奇诡,复杂得令人看不透、猜不透。
沉思半晌,我蹙眉道:“公子说是奉了王上之命,是真的吗?”
赵慕剑眉舒展,懒散一笑,“假的。”
我惊呼出声,“啊?”
他见我如此反应,付之一笑,我略一沉吟,道:“侯爷知道公子假传王命,绝不会善罢甘休。”
赵慕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警醒,散淡道:“你无须担心,王叔不敢轻举妄动。”
“有刺客……有刺客……”
突然,前院传来守卫高亢的喊叫声,一声紧似一声。赵慕与我相视一怔,紧接着,嘈杂声和金铁交击声传来,好像就在不远处,守卫奔跑的脚步声急如夏日雷雨,清晰入耳。
我担忧地看着赵慕,思忖着夜闯公子府的刺客绝非常人,难道是赵显派来的?
赵慕站起身,一名守卫上前禀报:“公子,属下已将刺客阻截在东厢。”
他朝我一笑,安慰道:“莫担心,我去瞧瞧,你待在房里,不要出来。”
话落,他匆匆离去,袍袂翻飞。
第22节:刺客
第七章刺客
皓儿沉在梦乡里,睡得香甜。
我坐在床沿,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嘈杂声似乎越来越近,又似乎在远处,一会儿声势浩大,一会儿打杀声减弱,不知道是何状况。
夜闯公子府的刺客,着实怪异,他是为刺杀赵慕而来,还是为我和皓儿而来?我无从得知,只能心神不宁地待在屋里……假若刺客真是为我而来,那么刺客应该会找到这边的厢房,不过,宅院这么大,找到这里并不容易,再者已惊动守卫,刺客能否全身而退,尚是未知。
突然,外面安静下来,再无异响,莫非已经抓住刺客了?
我长长地呼气,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高高悬着的心也落回原处。
打开房门,我站在屋檐下左右观望,整个府邸恢复了先前的宁谧,月色如纱,从夜空垂挂下来,缥缈如梦,似幻似真。
照此看来,刺客不是被抓住了就是走了,而赵慕也不会再来了吧。
我转身回屋,关上房门,吹灭灯盏,目光一转,忽见地上有一道黑影……我浑身一震,心尖抖起来,从黑影看来,藏身房内的人应该躲在左侧。
此人是谁?难道就是刺客?
双手发抖,我想奔出去大喊几声,又担心皓儿有危险,犹豫之际,那黑影箭步上前,手掌蒙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如果不想有事,就照我说的做。”是男子的声音,浑厚带有磁性。
“你想怎样?”我稳定心神,脑中转过数念,忽然发觉刺客的声音有点儿熟悉,冰冷得骇人。
“嘘……”
我立即噤声,果然,一列巡卫从房前经过。待巡卫走远,刺客的手掌略松,我不含喜怒地问道:“你要刺杀公子慕?”
刺客冰寒道:“与你何干?再多事,我杀了你!”
我低声道:“一流的剑客,从来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浪费气力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刺客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的手掌又紧紧地蒙住我的嘴。
只是片刻,有人敲门,“寐兮,歇下了吗?”
是赵慕的声音,我赶紧掰开刺客的手,扬声道:“歇下了,公子若是有事,明儿再说吧,公子早些歇息。”
第七章 刺客
赵慕不疑有他,沉声道:“你好好歇息。”
脚步声渐渐消失,刺客放松下来,我突然袭击,拉下他的蒙面黑布——月色透窗,使得房间有一种淡淡的虚白。刺客的脸孔暴露在这层淡白里,眼睛黑白分明,凌厉若刀的眼神……这张脸,我不会忘记,即便在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刻,也不会忘记。
我的震惊,不知如何形容。
他的震惊,显然不及我,或许刚才他就认出了我。
无情。
当世第一右手剑客,无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似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你要刺杀公子慕?”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无情清冷道,月色打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清霜。
“谁让你刺杀公子慕?”我紧张地问,要置赵慕于死地的,应该有很多人,秦国、楚国、匈奴,还有赵显。
“与你无关。”他冷霜似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触之冷涩。
“是赵成侯赵显?”
无情不置可否,浓眉一动,“你被赵慕抓到此处?”
原先,我还以为无情是来救我和皓儿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一个久负盛名的剑客,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出山?剑客,是不会动心动情的,友情、亲情甚至男女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望,更是无稽之谈。
我淡然道:“我为何在这里,与你无关。”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假若你想离开此处,我带你和皓儿离开。”
我拒绝道:“不必,多谢。”
无情语气不善地道:“你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
我冷声道:“无论我在何处,他们都可以找到我,我能逃得多远、躲得多远?你又能保护我几次?”
他无言以对,黑眸在白月光下亮如星子,很遥远,又似乎离我很近。
我忽然发现他的左臂有一道伤口,鲜血溢出。
“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无碍,皮外伤罢了。”
我固执地要为他包扎,他拗不过我,静静地任我包扎。
无须抬眸,我也晓得,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伤口、我的手甚至我的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包扎,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他包扎只是偿还他曾经施予的恩情。我感觉到他的鼻息拂在我的脸上,若有若无,又似流连不去,令我渐感窘迫。
包扎后,他起身道了声谢谢便匆匆离去,那背影决然得僵硬。
此次刺杀失败,但我相信无情会再次夜闯公子府。可是,府里守卫森严,很有可能他未及靠近赵慕就已失手被擒,然后被赵慕折磨致死。虽然我与他并非生死相托之友,也不熟识,但也不想看他走上阴司路,毕竟他曾经救过我、收留我,还是皓儿的师傅。
我整日心神不宁,连皓儿都发觉了我的异样,赵慕应该也有所发觉吧。
连续三日三夜,无情都没有出现,赵慕却成为邯郸城所有未婚配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赵王重提爱子的婚事,执意要为儿子选一位绝代佳人。如此逼婚,赵慕再次拒绝——这是他第九次拒绝父王的逼婚,而拒婚的缘由,由先前的“匈奴如狼、何以为家”,变成第八次的“没有一位女子可以入得我的眼”。
听闻赵王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压下赵慕的婚事,是因为他实在太喜欢这个儿子,而如此文武双全的儿子,当然要找一位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婚配,只是这一找就是数年。
从各国公主,到赵国公卿之女,赵王总觉得所有女子都不足以胜任儿子的妻子,而赵慕也一个个地否决,这才耽误了十年。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赵慕看不上任何一个女子呢?普天之下,难道真的没有一个女子入得了他的眼吗?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绝世女子?他的眼光竟如此高吗?就算如此,为什么他多年来都未曾有过一个姬妾?
世间男子,姬妾成群,理所当然。而赵慕这般孤傲自负、清心寡欲的男子,是当世绝无仅有的,真真不可思议。
此次逼婚,赵慕说是王叔赵显向赵王提起的,而赵显之所以这么做,企图很明显:报复。
这晚,皓儿在庭中练剑,我站在檐下静静观看,思绪有些飘忽。赵慕信步走来,一袭白袍衬得他风度愈显洒脱,只是眉宇间积着愁绪。
皓儿见他前来,立即收剑,拉住他问道:“赵叔叔,为何我这招总是耍不好?”
赵慕朝我微微颔首,让皓儿再耍一遍看看。皓儿依言舞剑,最后一招生硬而古怪,很不流畅。
赵慕接过皓儿的银剑,一边舞剑一边解释。皓儿受他点拨,明白了关键所在,再行练剑的时候那招式变得流畅起来。赵慕对皓儿所耍的剑招一一指出不足之处,教他如何发挥最大的威力,不到半个时辰,皓儿招式的杀伤力有所增强。
第23节:刺客(2)
皓儿自行练剑,赵慕站到我身旁,“皓儿是练武奇才,领悟力很强。”
“公子谬赞。”我弯眉一笑,蓦然,心中惴惴。
“皓儿所耍的剑招,虽无多大的威力,但若是由我使出,便有非同一般的杀伤力。”声若静湖,无波无澜,在我听来,却与试探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