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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魅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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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刀剑击鸣声充斥于耳畔,铿锵不绝。我侧首望去,依稀瞧见斗室中有两抹黑影在快速地变动,正激烈地打斗。我极力想看清楚他们是谁,体内的热气却烫得我睁不开眼,只见两抹黑影穿梭于刀光剑影中,银白的光芒模糊成一片森白的网,刺眼得很。

突然,一抹黑影立定不动,片刻才慢慢地、慢慢地弯腰……

下一刻,有黑影欺近。我想看清黑影的面容,那张脸却是镜花水月一般模糊不清。

我恍惚觉得腰带束紧,紧接着,黑影抱我起身,紧扣着我,飞速离开。

全身乏力,神志模糊,加之疾奔,不久我便觉得喘息急促。忽然,身旁人停步不前,我亦软软地止步,险些跌倒。

前方黑影幢幢,仿佛凌晨时分林间的漫天白雾,笼罩一切,毫无出路。

饶是我昏昏沉沉,亦觉出此时此刻的肃杀与危机。

银光晃眼,寒彻周身。

黑影逼近,身旁人依旧揽着我,持剑的右臂骤然出击,身形极速变动,我亦跟着腾挪躲闪。本已烧得晕乎乎的,现下更觉天旋地转、喘不过气。

第27节:鸳鸯(3)

利剑挥洒如练,寒意如霜,逼人眉睫。

刀剑交击声激荡在耳畔,令我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儿。似有什么溅上我的脸额,腥味呛鼻。一个又一个黑影涌上前,很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身旁人单臂作战,我依稀感觉到他全身绷紧,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浴血奋战,戾气纵横。

打斗异常激烈,所幸,身旁人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夜色下疾行,前路暗得不见丝毫光影,我却觉得分外安心。

救我的人是谁?

我又是谁?

胸腔的火簇越烧越旺,燃至沸处,似有什么爆开,将我整个身子焚烧殆尽……

最后一刻,我恍惚听见谁在低喊:“寐兮……寐兮……”

“寐兮……寐兮……寐兮……”

寐兮是谁?

喊声渐大,仿佛湖泊对岸有人遥遥望着我,一边喊着一边褰裳涉水而来。

仿似置身火场,可怖的大火烧焦了我的长发、我的深衣,更要将我烧成黑炭。燥热的感觉汹涌而至,喉间似在冒烟,我极度渴望甘霖的滋润。

我微微睁眼,一团黑影定在上方,不停地摇晃着我,“醒醒,寐兮,醒醒……”

“好难受……好热……”我不安地扭动着,一开口才觉得喉咙痛得厉害。

“很快就没事了。”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他是谁?

“救救我……”黑影像是一整块寒气十足的冰壁,我不自觉地靠近,渴求更多的清凉。

一点点的凉意透过深衣渗入肌肤,舒坦了些,我慢慢静下来,却猛然发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拥着,紧得令我窒息。

热浪再起,袭遍全身,在灼热的中心,我感觉到一种骇人的空虚……不由自主地伸臂贴上冰壁,我担心冰壁会被大火融化,不,不能融化,我要冰凉……

我在寻找什么?我丢失了什么?去何方寻找?

蓦然间,身旁人抱着我飞身一跃,清凉的水流淹没了我,也浇灭了所有的火焰。

湖水温凉,围绕在周身,洗涤了所有的脏污。慢慢地,燥热从体内消失,神志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坚毅的脸、一双清亮的黑眸,重重地一震。

救我的人,是无情。

见我怔怔地瞅着他,他才发觉到不妥之处——他的右臂正揽在我的腰间,以防我不支软倒。他迅速地放开我,很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不发一言便转身上岸。

我立在湖中,呆呆地望着他。青丝已湿,水滴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清冷如霜的月色下,无情一袭黑衣,挺拔伟岸的身影伫立如初见,湿漉漉的乱发贴在额上,他的面容清晰可见,虽比不上赵公子慕的丰神俊美、颠倒众生,但也颇为英俊,只是多了五六分的刚毅凌厉。

我上岸时,他已生了火,坐着烤火,垂首不语。

似乎,他永远是如此沉默。

值此盛夏,即使湿衣覆体,烤烤火应该就不会感染风寒。我不禁心念转动,一些疑惑浮上心头。为什么无情会到侯府救我?是巧合还是踩着时辰?无情刺了赵显一剑,那现在赵显是生是死?可是,赵显不是花重金请无情去刺杀赵慕吗,莫非无情刺杀赵慕不是奉赵显之命?那又是奉谁的命令?

而赵慕虽然处处怪异,但是我身陷侯府,他也应该有所行动,为何动静全无?照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他应该不会放任赵显带我回去的,但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什么作为,难道他决定不再理会我的生死?

诸多问题纠缠着我,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想不通,便抛之脑后。

草地上躺着一柄沉重的长剑,一瞥之下,竟是不俗的利器宝剑。青铜剑柄上雕刻着繁复图纹,盯得久了,那些乌黑淡金交错的图纹变幻起来,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象,乌云滚动,千军万马一般滚滚而至。

我猛地惊醒,使劲摇头,再看那图纹,竟是纹丝不动。我大感惊奇,拿起长剑,缓缓抽剑出鞘——铮的一声,惊破静谧的夏夜,而那寒白的剑光流光泄玉似的暴出,刺人眼睫,迫使我紧紧闭眼,避其锋芒。

我缓缓睁眼,盯着银白的剑身。锋芒晃眼,跃入我的眼中,我恍惚看见越来越多的锋芒涌现,就像浪潮一样澎湃汹涌。忽然间,白色的浪潮瞬间转化为触目惊心的淋漓鲜血,肆意流淌,汇集成河。紧接着,景象转换成尸横遍野的荒凉战场,断肢累累,乌鸦盘旋,哀鸣声声。

突然间,所有的景象转眼消失,眼前仍是寒芒闪动的剑身。

冷汗涔涔,我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心有余悸。

转眸间,我看见接近剑柄的剑身上刻着一个字:残。

莫非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天残剑?传说天残剑是沾满无数鲜血的上古利器,以乌金、玄铁与一种奇特的不知名陨物熔炼打铸而成,历时五百年,一出鞘便要见血。而剑气所到之处,非死即伤,若非身怀绝艺者,根本无法驾驭这柄凶戾的宝剑。若能驾驭天残剑,持剑者便能所向披靡,即便是千军万马的战场,亦能令万千将士心胆俱寒。

第28节:鸳鸯(4)

也只有无情这样的绝顶剑客,才驾驭得了天残剑,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到这柄上古宝剑的。

剑客必定配有宝剑,当初在山野林间时无情没有宝剑在身,也许他只是埋在某处隐秘的地方罢了。

我搁下天残剑,抱膝而坐。

“看完剑,想问什么就问。”无情淡淡道,嗓音低而冷。

“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我吗?”我侧首瞅着他,他面无暖色,不显喜怒。

世人常说,剑客无心无情,眼里只有宝剑和钱财,只要有人出得起价,剑客就会踏足刀阵剑丛弓箭地,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也有仁义在心、胸怀磊落的剑客,为了义,可以付出所有。

他名为“无情”,岂不是更加绝情绝义!

无情轻轻颔首,双眸沉暗如夜。

眸心略转,我貌似随意地问:“你为何救我?怎么晓得我不在公子府?”

他应道:“你在公子府,还是在侯府,不难查知。”

他漏了最重要的问题,是故意,还是无意?我追问,他乖乖地答道:“去侯府,只为刺杀赵显。”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将我从赵显魔爪中救出,只是凑巧罢了。

可是,为何他突然移开目光,而且眼中的不明光亮一闪而逝?十分可疑。

“谁请你刺杀赵显的?”我盯着他,目光紧迫。

“身为剑客,只动手,不动口。”无情冷冷地回应,轻松地驳回我的问题。

我气恼道:“你不是说都会回答吗?原来剑客最擅长的,便是失信于人。”

他仍是静静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下一个问题,我一定回答。”

我“哼”了一声,生气地转开脸,“谁请你刺杀赵慕,你也不会告诉我咯?”

“赵显。”

“果然是赵显。”

我继续盯着他,像是审讯重罪犯人,“仅隔数日,你又反过来刺杀赵显,剑客通常都是这样的吗?”

无情眨眼,似有什么别样的思绪飞落,接着他抬眼望向繁星点点的夜幕,“此为第一次。”

盛夏深夜,邯郸城郊,山野林间,各种鸟鸣虫叫充斥于野,不觉聒噪,反而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我仍然记得不久前三人隐居山野的悠闲日子,记得无情这个冷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剑客,记得他教导皓儿剑术的严酷与认真。数次为他所救,我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我心中感激他,但今夜我没有对他说“谢谢”,因为我深知他不需要我这句多余的“谢谢”。

苍穹广袤得无边无际,风清月白。火光跳跃,身上的潮湿渐渐被火烘干,而那清爽的夜风拂上脸颊,令人觉得惬意。

“我和皓儿离开竹屋,你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也没有查探,是吧?”

“你选择离开,自有缘由。”

“我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不禁有点儿气恼,这剑客果真是绝情绝义。

“你我本就不熟,若是有缘,还会再见。”话语如冰,即使是烈烈火光也融化不了。

“赵显让你刺杀赵慕,是不是?”我重复问道,心底浮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无情简洁道。

“不承想在公子府遇到我,是不是?”我继续问,语速略快,不动声色。

“是。”他垂眸,低声道。

“更没想到的是,刺杀赵显时再次遇到我,是不是?”我问得更快,状似轻松。

“是。”他答得也更快,仿佛我问的都很无稽。

“赵慕出双倍价钱让你刺杀赵显,是不是?”我抛出最具分量的问题,问得奇快。

“是。”话音一落,无情愕然,才知被我耍了。他眉宇微蹙,静静地瞪着我。

我得意地瞅着他,弯唇浅笑。却见他面冷如秋水,令人□得慌。如此表情吓不倒我,更恐怖的面色,我也见过。不就是出卖了赵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无情扣住我的手腕,目光似鹰般犀利,就像他的天残剑,出鞘必见血,我感觉他的目光就像那尖利的鹰嘴啄得我体无完肤、鲜血淋漓。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锁住,动弹不得,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眼神像要将我整个吞噬。

良久,他眼中的锋芒慢慢消失,放开我的手。

我松了一口气,三魂七魄归位,心胆落回原处,这才别过身子,不再理他。

“没有疑惑了吗?”良久,无情再度开口,声音仍是冷涩。

“有意思吗?我问了你又不回答,回答了,你又觉得被我耍了,若是如此,问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故意说得满心委屈。

“你可以问别的问题。”

“留着改日问吧。”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似乎含了一丝温暖。

这是无情的回答吗?我狐疑着转过身子,观察着他的表情。果然,他刚毅的脸不再紧绷,而是柔和了些,闪现出几许亲切的浮光,凌厉的眉宇点缀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和?

第29节:天剑

他被我瞧得不自在,目光闪躲,“怎么了?我脸上……”

我有意捉弄他,一本正经道:“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指尖轻触他的眉宇,“无情不是绝于情、绝于义,剑客也是平常人嘛,多笑一笑,日光会更灿烂,月光会更皎洁。”

无情久久地凝视着我,似已失神。眼中星芒闪烁,墨黑的瞳孔溅出潋滟流光。

见此情形,我心神一震,心中渐生不安,这种对视好像不太妙。我故意大笑起来,笑得异常开怀,笑得弯腰,捂着小腹,尽情地笑……以此掩饰心中的不安,冲散方才对视的尴尬。

笑够了,我回首看他,他只是静静地凝望夜色,神色有些怔然。

第九章天剑

翌日一早,我和无情乔装进城。

皓儿还在公子府,我不能丢下他不理。再者,只要到了公子府,我就安全了。

邯郸城中,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公子府。

本以为赵显会在城门处设下重兵捉拿刺客和我,却发现城门守军并不多,无情说与往常无异。进了城,我们谨慎慢行,警觉地四处观望,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心下愈加疑惑,难道赵显不想捉拿刺客?或者,他被无情一剑刺死了?

我与他对视片刻,眼神交流后,快速奔向公子府。

确定公子府与往常一样后,我们从侧门进去,希望找到赵慕了解当下形势。可惜,他不在府里,成管家说他一大早就进宫觐见王上了。

皓儿看见我回来,自然欢喜,在见到无情的那一刻,惊喜得蹦起来,冲上去抱住无情的胳膊,使劲地摇晃,问三问四,接着迫不及待地回屋拿出长剑耍起来。无情站在一旁看着,赞他大有长进,再行指点一二。皓儿的剑术较之以往流畅多了,威力大增,无情说,假以时日必定有所作为。

一个时辰后,师徒俩才收剑歇下。

黄昏时分,赵慕终于回府。

见到无情的那一刻,我注意到赵慕的神色明显变了,冷光从眼底一闪即逝。

从赵慕的口中,我得知赵显再也不会纠缠我了,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要挟我为他做事。

无情刺中赵显的胸口,赵显伤势不轻,本该立即派人追击我们,却因出血过多而昏厥。不多时,赵慕带着数百将士与弓箭手包围侯府,罗列赵显三大罪状:只手遮天,结党营私,通楚卖国。赵显想要争辩,无奈身受重伤,语不成句。

罪证确凿,赵慕奉王命,将赵显收押监牢。

赵显若是无伤在身,只怕赵慕无法轻易地制伏精明强干的赵显。前有剑客刺杀,后便包围侯府,赵慕的计策实在高明,务必置他于死地,令他无法翻身。

而那三大罪状,果真如此吗?通楚卖国?他贵为王室贵胄、朝堂权臣,何必勾结楚国?勾结楚国又有何益处?莫非他觊觎至高王位?他出卖赵国,楚国许以赵王尊位,倒是有可能……如此看来,赵慕早已掌握了赵显的罪证,只待良机一举歼灭。

第九章 天剑

赵显叱吒朝堂多年,赵王多有忌惮,只苦于无法将他扳倒,如今儿子妙计出击,自然乐见其成。儿子为自己除去心腹大患,赵王只须不闻不问便可在宫内坐收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

虽是一母同胞,但手足之情怎比得上尊位权柄?

这夜,赵慕说赵显要见我最后一面,思前想后,我最终没有去。

我深知,赵显绝对活不过今晚,但是见面又如何?从与他相识开始,我对他唯有厌憎与仇恨,只有焚心似火、刻骨铭心的仇恨。因为仇恨,十五岁那年,我曾经想过以命相搏刺杀他,但是,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一条烂命,而是整个赵国的覆灭。即便加在我肩上的使命重得我无法承受,但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当年赵显问我,要成为他的舞姬,还是成为秦王的女人。我毅然选择后者,因为,赵显舞姬的身份无法完成我的使命,而只要我成为秦宣王最宠爱的女人,便可吹枕边风让秦王攻打赵国。此外,我深信,天下分裂,四雄争霸,秦赵两国迟早会两军交战、烽火连天。

无论是秦灭赵,还是两败俱伤,都是我所乐见的。

赵显,你想见我最后一面,我偏偏不让你见,你可知,我一直想要你的命!如今,虽然你不是命丧我手,但是,你们叔侄相残,不是更可笑、更有意义吗?

这夜,注定无眠,没有人睡得着。想来赵慕也是静待府邸,等候消息。

子时一过,便有消息传来,赵显死在囚牢,据说是伤重不治。

我冷笑,无情那一剑刺在要害,但也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必定是赵慕不留他到明日,命人暗中下手,让他一命呜呼。

赵慕,原也是权臣本色。

我没料到,无情会走得无声无息。

赵显身死的第二日早上,我刚起身,皓儿便来敲门,神色焦急,“母亲,师傅不见了。”

第30节:天剑(2)

原来,一大早,皓儿找无情一道练剑,敲门良久却没有回音,推开门一瞧,屋里哪有人!于是乎,皓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告诉我。

闻言,我心中暗自揣测,嘴上安慰皓儿道:“你师傅只是出府一趟,也许午后就回来了。”

“无情不会回来了。”不期然的,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赵慕站在门外,长身而立,看来甚为神清气爽。

皓儿上前追问道:“师傅为什么不会回来了?师傅去哪里了?”

赵慕淡笑,“我听下人说,你师傅在寅时就走了,没有说去哪里,我想不会回来了吧。”

无情怎么能这样不告而别?心中有些气,我问:“无情没有留话给皓儿吗?”

赵慕摇头,投递过来的目光清凉如水。

皓儿撅起嘴,回头问我:“母亲,师傅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赵慕摸摸他的头,温和道:“你师傅有要事要办吧,待他办完事情,就会来找你们的。”

皓儿失望地叹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后没有人陪我练剑了。”

赵慕扳过皓儿的身子,双掌搭在他细瘦的肩上,“若皓儿愿意,我每日都陪你练剑。”

皓儿开心地跳起来,兴致高昂,“赵叔叔,那咱们现下就去练剑吧。”

皓儿拉着赵慕跑出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难以想象,皓儿如此热衷剑术。

我伫立门槛,望着满庭的枝影横斜,寻思着无情的不告而别。无情一贯独来独往,不告而别之事,他做得出;再者,他习惯了闲云野鹤般无拘无束的日子,肯定不习惯公子府的拘束;其三,他刺杀过赵慕,更是刺杀赵国权臣的剑客,在公子府逗留,诸多不妥,倘若被人认出,那就不妙了。

当初他与我一起进城,只是为了护送我一程罢了。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一走了之绝非如此简单,虽然我和他交情不深,但也患难与共、生死相托,他怎么可能不跟我说一声便走了?

然而,他的的确确消失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如今,我的去向又该如何呢?

赵显已死,我该如何抉择?继续我的使命,还是从此避世隐居,和皓儿远离纷争过一种平淡快乐的日子?这公子府,终究不是我的久留之地,赵慕也非善类,还是少惹为妙。

无论如何,离开公子府后再作打算。

夜里,皓儿已歇下,赵慕邀我饮酒。

夜下暗庭,淡香幽幽,月色倾洒,枝影凌乱。

夜风拂起我的广袖,拂乱他的发。他坐在石凳上,听见我的脚步声,便起身迎上来。

清酒、果品和糕点呈在石案上,那清酒是鲜果酿造的薄酒,芬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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