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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崇祯七年-第109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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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董策也知道,像是昨日这样的事件,是可一不可再的。

    毕竟方圆数十里之中,富庶如此的,防备之疏漏如此的,也就只有蓑衣渡一个而已。一般的村堡,又难打又没什么油水儿,想多捞油水儿,那就只有去打县城了。可是县城是这么好打的么?按照这片土地上数千年来的规则,打村镇,你是土匪,一旦攻打县城,那就是造反了!

    而且这种事儿一旦再发生了一两次,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来——这土匪和你董二郎脱不了干系。虽说官面上都讲究一个过得去,董策来得是阴的不是明的,也没打谁的脸,只要是不被人拿住把柄也没人能怎么样。但是这样做,终归就是下下之策了。

    但是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

    董策挑了一件儿黑色的毛皮大氅,几张上好的毛皮,三匹绸缎,十来株人参,还有一些首饰装满了一个盒子让王通拿回安乡墩去。

    刘大库和苏大成赶紧把这些东西从账册上划了去。

    这时候天色已型出来,有这么两三次,就都老实了。”

    “另外,规定至少每两日要洗头一次,每两日换一次衣服,保长也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把任务分配到下面甲长那里去。规定只要是哪个人身上有馊味儿臭味儿,一个甲的人都不能做工,都不给发粮食。他们自然就会注意了!”

    “这个?”李贵听的一阵瞠目结舌。他对董策的话很不理解,内心觉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些,不过他也知道,大人素来是很看重这个,便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又道:“只是,只是,这冬日阳光不美,两日一换,那衣服未免干不了啊……而且每日出汗许多,棉服都潮溻……”

    “那就再给他们发一些布料,棉花。”董策想了想,道:“这一次缴获不少,及算算用料,然后报给白忠旗,到时候拿了条子去领。让百姓么自己再做套衣服,轮换着来。”

    他笑了笑,拍了拍李贵的肩膀:“顺便给嫂子也拿些绸缎去,省了买了。这样吧,你和王羽几个商议一下,你们这些有家眷的,一个人领上多少绸缎料,不过要记在账面上等的。”

    李贵赶紧道谢。

    董策又说了几句,便有苍头过来说饭好了。饭很简单,烙得金黄的大油饼,一大锅炖肉,却是很对董策的胃口。众人到了董策的官厅,也不讲究,就在门房遮风的所在摆了桌椅,吃的酣畅淋漓。

    吃过饭,董策便去瞧那些俘虏们的情况。

    董策一走,李贵便是把那些甲长都召集过来,宣布了董策的命令。

    众甲长面面相觑。

    一个四十来岁的甲长硬着头皮出来道:“大人,这百姓,许多都很是惫懒,让他们洗澡洗手,每日换衣,怕是不大容易啊!”

    “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李贵淡淡道:“大人的规矩定下了,谁要是违反,只好照办。不洗头不洗澡,也好说,那就一家老小饿肚子吧!”

    “大人,每次下工之后,棉服都溻透了,要洗棉服,就得拆了棉花,洗完之后还得晾晒,就算是再做一套棉服也轮转不及啊?”那甲长又道。

    “那就不要穿着棉服做工!”李贵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娇贵的不行了?这般劳累,大汗淋漓,穿单衣怕都不冷,还用的着穿棉服?”

    他神色冷峻的众人面前扫了一眼:“本来还不想说,既然话说到这一茬子了,我就说道说道。这几日,工程的进展可不怎么快!当初给官府服劳役的时候,每日挨打挨骂,不给吃穿,路费都是自己掏的,做活儿快的不行,一个敢偷懒的都没有。现在管你吃,管你穿,却这般懈怠抱怨,怎么,磐石堡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是不是?”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都好生想想!”说完便是扬长而去。一群甲长在那儿战战兢兢,面面相觑。最先开口说话的那甲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肠子都悔青了。他一门心思把自己女儿嫁给李贵,也因此得了一个甲长位置,本来心里有些依仗,这胆子就大了不少,说话也就有些放肆起来,现在想想,若是惹恼了李大人,这日子可没法儿过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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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三一 俘虏

    土匪俘虏们被关押在甘河东岸,那里临时搭建起来一个棚子,一百来号儿土匪都给塞到里面了…外面有骑马的家丁看守巡弋,甘河桥头上也有人看守,生的被这些土匪给摸到磐石堡周围去,造成破坏。

    他们打仗不行,但是要论起对百姓和生产的破坏来,那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棚子不大,大约是长十米,宽三米的样子,四个角儿上用碗口粗细的木头柱子撑了起来,在两根木头柱子中间,每隔一尺的距离,便竖起了一个手臂粗细的木头。然后在这些木头的内外两侧,则是横七竖八的钉满了巴掌厚的木板,木板之间的缝隙里面,塞满了碎石子儿,土坷垃,荒草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一堵墙便形成了。屋顶上面搭建的也是大木板,上面盖的是野草,厚厚的一层。

    这棚子很结实,就是挡不住风,一阵阵冷风嗖嗖嗖的钻拉钻去。不过棚子不大,土匪的人数挺多,互相挤在一起,倒也不觉得太冷。

    这些土匪给往棚子里一塞,门砰地一声关上,便再也没人理他们了。俘虏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样的命运,有些心宽体胖的想得开,都他娘的成这样儿了,爱咋咋地吧!横竖不过是一死!好歹多活了一日!便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四起,他们给折腾的也是不轻,从前日晚上到现在就没睡个囫囵觉。有的胆怯的,则是辗转反侧,怎么着也睡不着。还有的那等悲观情绪格外严重的,所在墙角儿一抽一抽的低声抽泣,结果哭声把正在睡觉的土匪给吵醒了,翻身起来抡起拳头便是打骂。

    屋里头臭烘烘吵闹闹的,污浊不堪。

    他们此时却是不知道,在墙壁西边儿,有一处一指宽的缝隙,此时正有两双眼睛从缝隙中窥视着他们。

    董策收回了视线,伸了个懒腰,往前走了两步,大口呼吸着这早晨的并冷空气,忽然吐气开声,双臂一振,浑身骨骼便是爆出一阵爆响。

    他吐了口气:“这些日子都不怎么活动,骨头都酸了!嘿,真是想念那时候天天早晨起来打篮球的日子啊!”

    张寒疑惑道:“大人,学生浅薄,却不知此‘篮球’为何物?”

    “这事儿,你以后再说。”董策摆摆手,浅笑一声,神色间有些怅然。

    高中三年,每每自己在场上驰骋的时候,场下总有她一双默默的眼睛。每当大汗淋漓的回到教室,桌洞里头肯定也早就塞了一瓶儿冰好的饮料。只是当年的自己,年少轻狂,伊人心已伤透,鸿飞渺渺。后来她又去了哪里?是松江之北,亦或是彩云之南?

    董策失笑一声,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似是要把这一缕情绪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方才那棚中众人的情形,你都瞧见了?”董策问道。

    “是!”张寒自信的一笑:“学生没别的本事,扫过一眼的东西,短时间内忘不了。”

    “嗯。”董策点点头:“缩在墙角儿哭的,说明最胆怯,都让他们当头目,要重要。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次之,也是没什么骨头的,让他们当骨干,给他们些权力。而那些呼呼大睡的,都是硬茬子,要打压,往死里折腾他们!不过么,也用不着咱们动手。”

    张寒静静的听着,只是低低应了声是。

    他的神色越发的恭谨了,不是来自于对董策权势的畏惧,而是源于对这个人的畏惧。

    在认识董策之前,他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年轻人,竟然有如许的心机,如许的手腕。说是心若渊薮,毫不为过!

    董策四下里走了走,那那些负责看守的家丁们说了说话,几句辛苦之类的问候,便让这些诚朴的汉子们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记得你,你叫董勇庆!”董策忽然停在一个家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

    他身上棉甲沾满了鲜血,都已经凝固,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还没来得及擦拭下去。见董老爷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打赶紧跪下磕头,道“老爷,俺……”

    喉头却是哽咽了,眼圈儿一阵泛红,嘴唇翕动着,浑身哆嗦,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赶紧抽了抽鼻子,生怕自己哭出来被人瞧不起。

    董策哈哈一笑,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昨日干的很好!本官都瞧在眼里!”

    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董勇庆怔怔的站在那儿,眼泪簌簌而下。

    木棚子的大门忽然被粗暴的踹开了,重重的撞在木头墙壁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不少俘虏都是直接跳了起来,满脸惶恐的看向门外。有些方才睡得正香的,还在揉揉眼睛,口中低声的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来,都给老子滚出来!”

    负责看守棚子的是勇字都,王浑给摊了这么一个差事本来就是有点儿不乐意,不过他可是不敢向大人发牢骚,只能把火儿都撒到这些俘虏身上。

    土匪们看到门外站着一排穿着铠甲的明军,张弓搭箭,锋锐的箭簇闪烁着寒光,看样子再不出去就要射杀了。他们赶紧发一声喊,屁滚尿流的便是往外头挤。

    过了好一会儿,俘虏们才都挤出来,在家丁们的喝令下,站成了前后五排。

    张寒数了数人数,道:“大人,一共一百一十六人。”

    董策点点头,这个数字,他还算满意。土匪们极小一部分人逃走,少部分人被杀,大半都在这里了。这也让自己平白得到了一百多给壮劳动力,但是如何管理他们,却是一个问题。这些土匪们本性已经完全毁了,他们习惯了不劳而获,杀人越货,这等人若是让他们当兵,反而会把一直风气不错的军队给带坏。董策自认还没有那么强的净化能力。

    如何管理,说到根子上,不过就是八个字:“恩威并施,分化治之。”

    让他们知道害怕,不敢生出任何异样的心思来,同时多少给些甜头,不要压迫的太惨让他们没有任何的指望,根本活不下去。拉拢一小部分人,统治绝大部分人。

    不过如此。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先要让他们变得干净一些。

    李贵已经派了人过来,都提着大锅,他们很快的便用石头和土块搭好了灶台,下河早了大块儿大块儿的冰放到锅里,然后四处去收拾柴火,烧起火来。火势很旺,很快冰便融化,水慢慢的开了,在大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热气蒸腾。

    在董策的指示下,他们把火熄灭,又往锅里扔了许多冰块。冰块迅速的融化着,降低着锅里水的温度,使其保持在一个很烫,但是又不至于烫伤的温度。

    董策忽然道:“都把衣服脱光!”

    “什么?”众土匪面面相觑。脱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儿?士可杀不可辱,要命可以,这个衣服就……

    见俘虏们没有反应,董策做了个手势,王浑恶狠狠的吼道:“打!”

    一队家丁顿时是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挥舞着连着刀鞘的哥萨克骑兵刀便是一阵狠揍。哥萨克骑兵刀的刀鞘是又厚又硬的木料打成的,边角和根部还包着厚厚的黄铜,抡下去可比棍子狠多了,打的土匪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狠打了一顿,这才住手,已经有人给打的遍体鳞伤了,嘴角流血了。

    董策又冷冷的说了一遍,这下土匪们没有任何的迟疑,飞快的脱光了衣服。他们大部分都很黑,肌肉结实,骨节粗大,身上许多地上都生满了茧子,胖子一个都没有。一个个你推我搡的挤在一块儿,捂住自己下体要害,在寒风中哆哆嗦嗦。

    多好的劳动力啊!

    董策又是一挥手,指了一个土匪,又指了指那些大锅道:“去,滔着水,把浑身上下都洗干净。”

    被他点出来的那土匪正是昆仑奴巨汉十斤,他摸着脑袋似乎有些发懵,没听懂。王浑在身后挥舞着刀鞘又是一阵乱打,把十斤打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阵惨叫。

    王浑狠狠骂道:“快滚过去洗!”

    他身材矮壮,也就是到十斤肚子那么高,不过面对这个巨人,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十斤这次没有犹豫,晃悠着胯下那根又黑又粗比驴的那玩意儿还大的行货,走到锅边儿上,滔着水开始洗身上。王浑在一边监督,道:“洗干净点儿,利索点儿,卵蛋也要洗,屁股掰开,里头也要洗!头发,洗干净点儿!”

    十斤一阵哆嗦,也顾不得丢人了,赶紧照办,还重点把菊花给洗了洗。董策摇了摇头。这黑巨汉看来也是经常干活儿的,身上一丝赘肉也无,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粗大的块状肌肉,跟壁垒也似。腿长臂长,腰细肩宽,一双胳膊粗壮如椽,要说这身板儿谁比得上?就是这胆子,怎么就这般小?还别说,这么大冷的天儿洗个热水澡,十斤赶紧还是很舒服的,身上的寒意也减少了许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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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三二 砖窑

    他的衣服被扔进了旁边的一口锅里,锅里面都是沸水,衣服就在里头煮着。d…m这么大号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个裁缝做出来的,得费多少布料?

    十斤还想再洗一会儿,已经被王浑给撵出来了,然后几个人把他摁翻在一块儿石板上。王浑嘿嘿笑着,抽出腰间刀来。

    十斤以为这些人要杀了自己,吓得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嚎叫,口中一连串的讨饶,便是那些土匪,也是起了一阵骚动。王浑吼道:“鬼叫作甚,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董策呵斥道:“办正事儿要紧。”

    “诶!”王浑赶紧应了一声,把骑兵刀入鞘,从怀里抽出一把横刀来,轻轻贴在十斤的后脑勺上。十斤立刻不敢动了,生怕割伤自己,王浑手一动,往上一推,十斤的头发便是唰唰的往下掉。没一会儿功夫,已经是变成了一个大光头,露出了乌溜溜的脑袋。

    十斤摸了摸脑袋,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没了,先是一惊,然后便是放声大哭。

    他虽然不是汉人,却自小生长在这汉家藩篱之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深入骨髓,这会儿真真是悲悲切切,跟天塌下来也似。

    王浑却不理他,只是骂道:“去去去,把你的衣服领来,待会儿冻死了!”

    石进站起身来,抽抽搭搭的去了。他的衣服已经煮了好一会儿,锅边的家丁给他捞出来让他自己拧干,穿在身上。一阵寒风吹来,冷得要命。别的地儿太冷,他便缩在火堆旁边,蹲在那里,一抽一抽的哭。

    王浑吼道:“下一个!”

    耳边听着土匪们剃头时候杀猪一般的惨叫呼号,董策只是摇头。这个年代,衣服很脏,没有能够换洗的,洗澡很少,屋里也很脏,生活习惯很不卫生,导致他们身上肯定携带了许多寄生虫。头发里面有头蚤那就不用说了,身上,衣服里很多地方都有跳蚤,而且他们的身上多半都有许多的小疮疤,以及被寄生虫咬的痕迹。洗菊花,则是为了清除菊花周围的肠道寄生虫卵。

    想想就恶心。

    不过总体来说,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别的病,至于后世人们经常出现的三高之类的富贵病,更是一个没有。骨骼结实,肌肉有力,某些方面说来他们比后世的人都要健康!一个脏在外,一个脏在内。

    “方才我问过李贵了,现在磐石堡缺一座砖窑?”董策向张寒问道。

    “是!”张寒道:“现下是冬日,开采石块成本太大,非常艰难,往往一日也采不了多少,这也是耽误工程进度的一个重要原因。而且冬季手冷石滑,稍一不慎便容易伤到手。再说了。其实修建城内的建筑和围墙,不必一定要用石块,大砖也可以。而且以后修建房屋,肯定还需要大量的砖瓦等物。”

    “那就修建一座砖窑。”董策断然道:“反正现在这些土匪们也是不能和百姓们接触的,在他们完全老实驯服之前,不能让他们过甘河,若不然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张寒点头应是。

    那边还在给土匪们剃发洗澡,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董策当下便找人传令给李贵,让他找两个会烧砖的老师傅来。过了没多一会让,李贵便是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过来了,这中年汉子穿着比一般的百姓要整洁一些,看样子理当是有些身份的。

    一问之下,果然是李贵手下的一个甲长,叫做贾云溪的。

    “小的贾云溪,给大人磕头了。”他赶紧跪地磕头道。

    董策摆摆手:“起来说话吧!”

    待他站起来,董策问道:“你会烧砖?”

    “是。”贾云溪恭敬道:“小人家乡所在,有一处大砖窑,小人在里头做工了十几年了。”

    “后来呢?”

    “后来,李闯反贼打过来了,东家给他们杀了,砖窑也荒废了。”贾云溪脸上有些黯然:“小人没了活计,后来又大旱,活不下去了,就成了流民……”

    董策看他名字起得清雅,说话也颇有条理,便问道:“可是读过书的?”

    “识得几个字儿而已,不敢称读过书。”贾云溪惭然道。

    董策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让贾云溪说说这修建砖窑的道道儿。这贾云溪手指骨节粗大,手上生满老茧,可见确实是干过活儿的。

    一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贾云溪立刻便是活泛起来,细细的把条条道道儿向董策等人分说了一番。

    原来这烧砖,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之繁琐讲究,竟是远远超过了董策等人的想象。

    砖窑不必说,还算是比较好弄,都是几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老套路了。当初那窑主虽然防着贾云溪,但是架不住贾云溪几十年干下来,早就是门儿清。就算是技术难度最高的制造砖坯,装窑,控制火候等,他也是有相当的把握。

    麻烦的是制造砖坯,很是繁琐,大致的流程就分为三步。第一步是晾土,用来烧砖的最好的土就是民间俗称‘胶泥’的粘土,这种胶泥也不好挖,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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