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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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类:比之罗类,质地更为轻薄,坚韧挺括平整。
总的来说,锦与缎比较肥亮,罗及绢比较轻薄。绸缎都是卷成一卷,最里面用一个上好的光滑木头做好的内板撑着,因此一匹就是很不小的一卷,是以董策也拿不了多少。这一次他带来的缎子,主要是以红、金、青、绿四色为主。计有:大红妆花过肩斗牛缎一匹、大红妆花斗牛宋锦缎一匹、大红云缎三匹、大红遍地金缎一匹、大红素缎三匹、大红剪绒缎两匹。青金缎一匹、青妆花遍地金缎两匹、青云素缎四匹、青遍地金缎一匹、青闪红云缎一匹、天青缎二匹、绿遍地金罗一匹、绿素罗三匹、油绿罗一匹。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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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三九 温存
也都是极为上好的料子,不但价格不菲,最重要的是不太好找…怕是在一般的小县城里,见都见不到,只有去阳和,孤店、大同那等大埠,才能在里面的绸缎庄子里找见。
乔氏仔细的看了半响,从里头挑出一副头面,四支簪子,三个手镯,两个坠领,三副耳环,三匹缎子。然后把剩下的那些推到了桌子一边。
“这些吧,我便先留着。剩下的,媳妇儿你管着。”乔氏饶有深意的看了红袖一眼,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点儿,向两人道:“以后你房里头进来新人,来给我这个做婆婆的敬茶磕头,到时候,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不是?”
“这个?”董策听到她这般直接的当着红袖的面提到为自己纳妾填房的话题,便看了红袖一眼。
他现在还没有纳妾的意思,不过哪个男人不风流好色?随着官位越来越高,怕是迟早这一日是会到来的。在他想来,怎么着红袖也是会有些恼怒不满的。
却没想到红袖面色如常,依旧是笑吟吟道:“母亲大人说的是。为夫君挑选房里人,本就是妾身的份内。”
她抿着嘴一笑:“妾素来是不爱戴那些头面的,只觉得沉锽锽的,很是累人,母亲您都管着吧,媳妇儿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向您讨去不也一样?”
乔氏摆摆手:“岂能如此。”
董策见两人推辞来去,笑了笑,道:“母亲,红袖,你们也不必争了。”
他把那金厢鸳鸯戏莲大珍宝首饰拿了出来,其它的珠宝每一种都拿了几件儿,放在另外一个桌上,道:“这些,便是红袖的私房了。剩下的,母亲您保管着,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您看着这套金厢王母捧寿嵌珠宝首饰,兆头也好,象征长寿常青,有二十件,才八两七钱重。正是适合您这年岁的人戴的。”
乔氏生董策兄弟颇晚,现在大约是五十上下的年纪,这套首饰颇为素雅,董策说的也没错儿。
“我都这年岁了,还戴什么头面?”乔氏含笑摇头。
红袖笑道:“夫君步步高升,以后母亲大人您说不定要是诰命夫人呢!这头面怎么就戴不得了?”
乔氏让她哄得笑逐颜开:“你这丫头,最是嘴儿甜。”
这事儿便如此定下来了:银子是红袖管着,作为府中的用度,其实府中就这么四个人,开销和资产比起来,可算是九牛一毛了。董策拿回来的那些银钱,便是攒着堆着。
因此乔氏道:“汉臣,这些时日你拿来来的银子可是不少了,那些银钱放在府中,也是成了死钱。咱们家里人口少,便是须得背着应急的钱,也用不着多少。这几日,为娘的都想着,要不要把这些银子拿出来,置办些田产。”
董策一击掌:“您若不说这个我差点儿忘了,正还有件事儿要给您说。”
他从怀里内袋中取出几张纸来放在桌子上,那纸上都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上面还盖着不少醒目的印章。
却正是那日刘若宰给董策的几张房契地契。
“那日孩儿随冀北兵备道刘老大人平定了镇羌堡守备侯家伟的叛乱,事后查抄那逆贼的家产,籍没其上下,有些交公,有些却是私下就分了。上一次拿回来的那些金银,不少就是从那逆贼府中抄来的。”
董策指了指那几张房契地契:“刘老大人颇为器重孩儿,又分与了两处店铺,一在孤店,一在阳和。这两处都是大镇大埠,听说店面的位置也不错,乃是在繁华之处所,大小也够。孩儿便寻思着,把家里的钱财拿出来,做些店面的营生。”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道:“现如今天不好,年年大旱,收成也少,官家还课以重税。是以不若拿去做商铺。”
乔氏点头道:“如此也甚好。”
她却不是那等死板固执的认为买田置地是最好选择的人,也知道董策说的是实话,是以便不反对。
“只是孩儿现在还没想到,该做什么营生才是。”
董策道。
乔氏也说不住个主意来,他看到站在董策旁边的红袖嘴唇动了动,便笑道:“红袖,你说。”
乔氏和董策说话的时候,红袖是从不插嘴的。问她了,她才说话。
“是,母亲。”红袖应了一声,问道:“夫君,你们打散了那些土匪之后,可是缴获了不少东西?像是这些首饰珠宝什么的,可还有不少?”
“几百件儿是有的,只是都不如这些上乘罢了。”董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红袖抿着嘴笑道:“夫君何不开一家专营珠宝的商铺?货品都是现成儿的,每日花费的,不过是店伙计的钱,日常的开支罢了。而且这东西价格高,卖出一个去,就能回了不少本儿。”
董策抚掌道:“好,红袖这个主意,真是妙。可说是无本的买卖了。”
又说了会儿闲话,董策瞧母亲也乏了,便让红袖扶着母亲回房休息,而后去了自己和红袖两人的卧室。
屋里面很干净,打扫的纤尘不染,被褥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簇新的缎子背面儿,看着就舒服。一边的铜炉里头燃着上好的木炭,连烟都没有。在铜炉的外面,罩着一层以竹篾为骨的薄纱罩子,许是为了防灰尘的。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屋子里却是一片暖然。
将近正午的阳光透进来,照的屋里面一片亮堂,有淡淡的灰尘在光柱中跳跃着。屋里没有用什么香料之类的东西,却是干净温暖,渗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他卸下大氅,挂在一边的横杆儿架子上,把整个人往那张彩漆雕漆八步中床上一扔。这个年代没有海绵席梦思之类的东西,但是床板上面铺着两层褥子,上面蒙了床单,躺上去也是一阵柔软舒服。
董策舒服的吁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又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这种感觉,还真是想念啊!他在磐石堡,在安乡墩都有住处,只是那里,终归不是家,也没有家的感觉。进了这个院子的门,董策便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卸下了责任,卸下了包袱,也卸下来面具,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似乎心,也是变得懒洋洋的了。
那刀光剑影,勾心斗角,都远去了,好像是变成了很久远的斑驳回忆。
就这么躺着,感受到阳光晒在脸上身上的温暖,董策觉得一阵儿迷迷糊糊的,只想这么昏昏睡去。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许是看到躺在床上的董策,脚步声一顿,然后变得更轻了。董策闭着眼睛,却是已经可以想象到红袖那蹑手蹑脚的可爱样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来,让老爷我抱抱!”董策也不睁眼睛,张开双臂笑道。
红袖把门关好,而后便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呼,嘤咛一声,便是扑到了董策的怀里。他素来是持重的,不过许久未曾见到董策了,方才又一直压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再也控制不住。只想靠在他的怀里,被他疼着,爱着。
温香软玉入怀,董策收紧胳膊,紧紧地把红袖抱在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金戈铁马的时日太长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也不错。
他睁开眼睛,迎上的,是红袖两颗充满爱意的美眸。
董策探身,轻轻吻上那两瓣儿红菱也似的樱唇。红袖身子一僵,而后便是热切的迎合起来。董策口中吻着,手上也不老实,一手袭胸,一手下探,大肆的揉搓。
良久,唇分,红袖已经是满脸晕红,两只眼睛媚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董策却是不着急了,他把红袖揽在怀里,眼光瞧着帐子顶上。
“红袖,这两日,我准备劝母亲搬到磐石堡去。”他轻声道:“这十里铺,着实是不安全,现下我虽是十里铺的管队官,但精力都投注在磐石堡和安乡墩上,其它的,也懒得管。十里铺没几个兵丁守卫,是很不安全的。眼看着凛冬已至,北边儿那些饿疯了穷疯了的鞑子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南下。虽说这两年他们给建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却不可不防……咱们,现在可是经不起什么。”
“嗯。”红袖应了一声。她对于董策的这个决定并不奇怪,早在此前,董策就已经跟她透露过不止一次这方面的意愿。
对于她来说,也是愿意搬走的,这个院子,她住了许久,但是在这里留下的更多的,却是过去孙如虎带给她的那些不堪的回忆。而跟了董策之后,就更是觉得别扭,不止一次的担心董策瞧了什么地方然后触景生情对她产生厌恶。
以至于素来俭省的她,在乔氏搬来之后,花费了不少银钱对屋子里面重新装饰了一番,尽力的清除了过去的一切痕迹。
“你也要好好劝劝母亲大人……最好是这几日就能成形。磐石堡咱们的住处,都是打理好的,也比这儿宽敞,”“嗯。”红袖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蚊蚋般的轻哼,手却轻轻的探下去,从董策的肚子开始下探。缓缓的,缓缓地,摸到了那一杆已经撑起了一顶帐篷的硕大昂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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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四零 权力
尽管隔着厚厚的衣裤,但红袖还是能感受到上面的火热。她似乎被烫了一下,而后又大胆的握了上去,来回动作起来。
“唔!”董策吁了口气,左手探了探,隔着衣服摸着她胸前那虽然不是很大,但很挺拔的酥胸,道:“你在听么?”
“夫君,奴奴听着呢!”红袖手上不停,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媚态。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忽然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动作,她含住了董策的耳垂,喘着气,呼吸急促道:“夫君,咱们还是先……”
董策瞬间呆了一呆。红袖在床上,向来是比较保守,更趋向于是被动承受的,却没想到今日竟是如此的大胆,实在是让他惊诧。不过愣了一下之后,董策一巴掌便是狠狠的拍在了红袖的翘臀上,红袖哎呦一声痛叫,委屈的看着董策,吃吃道:“都……红了。”
却是媚眼如丝。
“你这小妖精。”董策低低的骂了一声,双脚一阵乱蹬,把皂靴给踢掉,身子往床上一展,整个人躺正了。
他摊手摊脚的躺在那儿,直觉的浑身都是舒服的发软,只有那儿越来越硬。董策嘿嘿一笑,轻轻摁了摁红袖的肩膀:“先给老爷好生吹弄一番。”
红袖乖乖的应了一声,身子往下缩了缩,把董策的长裤给褪下,撩拨两下,低下了头。
董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腿蹬直了,胯部往上重重的一挺。
……
磐石堡。
这会儿正是上午快要中午的时分,今天天公作美,一**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散发着入冬以来已型建起一道墙把里面圈起来的现象。
对于这些匠户,百姓们都是很羡慕的——他们不用干重活儿,就能每个月领到许多粮食,甚至还有银子。他们住的房子虽然也不大,但都是砖瓦结构,比四面透风的茅草土坯房要好太多了。而且住在城里——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比他们要高的身份和地位。
不过让他们略微找到一些平衡的是——那些工匠们干活儿的时间似乎很长。每日他们上工的时候,里面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已经响了很久,而等到他们下工的时候,声音还没结束。
这会儿工坊里也正干活儿,烟火缭绕,时不时的一阵白气升腾起来。
董策布置的任务很繁重,这让他们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干活儿,但是同时给出的果实也很甜美诱人。只要是打造出一定数目的合格兵器就能升级为一级工匠,升级之后带来的地位改变和实实在在能拿到手的银子使得他们的效率和积极性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磐石堡的百姓,可能有不认识董策的,但是却没有不认识李贵的。他是保长,又有具体分管的差事,经常在下面跑,跟这些百姓接触的最多,因此这些百姓们也最是能感觉到,这位李大人手中握持着何等样让人敬畏的权力!
见到他负着手缓缓的走过来,正在干活儿的百姓都是纷纷避开行礼,表达他们的谦卑和尊敬。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磕头,等他走过去了,才爬起来。
李贵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以前那个总是为生计为儿女发愁,似乎永远都是一副苦瓜脸的穷困老军,早就是消失不见了。他的腰板儿也挺直了,整个人变得沉稳而自信,似乎连脸上那沟壑一般深深的皱纹都绽开了,身上透着一股大人物的威仪。
这是权力带来的改变。
干活儿的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有很多,基本上是一半儿一半儿的比例。实际上,只要是能吃饱饭,还能见到点儿油水荤腥,这些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妇女们,其劳动能力丝毫不弱于男人。可能力气差一些,但是也有不少不用太大力气的活计。
分工也比较明确。推着小车来来回回运送大砖,粘泥的,多半是男的,这是须得出大力气的。而在墙下递砖,和泥的,则多半都是女人。甚至不少在砌墙的也是女的。她们都把头发扎在后面,用一块儿青布抱住脑袋,一个个健步如飞,看上去也是利索的紧。
明季末期本来就民风开放,再说穷苦人家,也不大在乎这个,而且基本上是一个甲负责一段墙体,都是夫妻在一块儿干活儿,这就少了许多的顾忌。
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则是大声的吆喝着,指挥着他们干着干那,他显然就比这些百姓要专业一些,还会指导一下技术环节。
这就是负责这一段墙体的那一甲的甲长。泥水匠只有两个,一个高大年,一个孙武木,虽然董策又委托赵大会从孤店弄了几个来,但还是远远不够用的。于是这每一甲的甲长都被高大年两人给招过去,一共做了三期的短暂培训,交给他们一些基本的东西。虽然这些甲长迷迷糊糊的也不大懂,但是吆五喝六的指挥一下却是没问题了。
李贵走过去,那负责这一甲的甲长赶紧点头哈腰的过来说话,李贵也不搭话,只是微微点头。他走到那墙体边儿上,一段一段仔细打量着,看看是否有偷工减料的现象存在。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满意的向那甲长点点头,道:“老胡,你这活计做的不错。”
那老胡赶紧道谢:“大人给咱们吃,给咱们穿,哪里敢欺瞒大人?小的这个甲负责这段墙体,从开始挖沟奠基,可是一直都小心谨慎,不敢出一点儿岔子!”
李贵淡淡一笑:“反正这墙,一段段都是分出去的,就算是现在查不出来,到时候出了岔子,也能寻出是谁建的来。”
他甩了甩手中的鞭子,似笑非笑道:“到时候,可就要好生处置处置了。”
那甲长打了个哆嗦,赶紧连说不敢。
李贵目光从这些百姓身上一一扫过去,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城外的澡堂子已经建起来了,男女各一个,很简陋,但是里面有热水,空间也很大,能容纳百人同时洗浴。有这两点,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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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四一 卫生
磐石堡现在人数不多,而且每个人规定洗浴的时间也不长——就一盏茶而已…是以基本上下工之后,一个时辰内,所有人都能洗完,没有产生之前担心的可能会影响百姓们睡眠时间的问题。
董策新的命令颁布了有几日了,在李贵周伯等人坚持不懈的大力推动下,效果很不错。比起之前来,这些百姓们身上的馊味儿和酸臭味儿要轻多了,而且头发板结的现象几乎也没了。至于衣服脏,那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干的是这活儿。但是脏的是衣服,干净的是身子。这就使得疫病爆发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了。
不过若是穿着棉衣干活儿,汗透棉袄,衣服摆在那儿,那么甭管怎么洗澡身上都有馊味儿。所以他们一开始,都是按照董策说的,换上了单衣干活儿。不过董策这个想法,是有点儿想当然了。除非是始终处于大量出汗的状态,若不然的话一停下来就会很冷。
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百姓们很快就有招儿了。他们把棉袄里面的棉花掏出来,这样棉袄就成了厚夹衣,平时穿着御寒的效果不错,洗了之后也容易干。
不过也产生了新的问题。现在澡堂子是张寒在管着,他从董策那里要到了名额,挑选了二十个澡堂帮佣,男女各十个。他们的活儿很多,挑水,砍柴劈柴,烧水,收纳洗澡牌儿,打扫浴池,搬动杂物,甚至是进澡堂子把已经到了点儿的那一批人撵出来,都是他们的职责。待遇也不错,发放的粮食只比库丁们少一些。
这也就意味着二十个壮劳力的流失,而巧的是,这二十个人都是从李贵这一个保里面挑走的。活儿还是那么多,人却少了,所以董策这两天心情都不大好。
他的目光忽然在一个汉字头上停了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走到他面前,喝问道:“怎地没洗头?”
“小的,小的是前日洗的。”那男子脸色苍白,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哆嗦着辩解道。
“放屁!”李贵怒骂了一声:“你昨日也是这般说的!”
那人却没想到李贵记得这般清楚,心里一慌,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这腌臜厮,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欺瞒于我!打死你这狗东西!”李贵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甩着手里鞭子狠狠的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