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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崇祯七年-第115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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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立刻警惕起来,想起大人的嘱咐,齐齐道:“绝无此事!”

    苏以墨心里一声冷笑,已经预感到,这一次要把东西要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候李贵和张寒也过来了,李贵观察了一下情况,上前拱拱手,客气道:“敢问这位大人上下?”

    苏以墨向一边的苏二虎使了个眼色。

    “我家老爷是蓑衣渡苏大官人。诗书传家门第,最是有名望之族,祖上出仕为官数十年,官至五品通判!”苏二虎昂了昂下巴,满脸倨傲道。

    苏以墨淡淡道:“四日前,一伙儿土匪劫了蓑衣渡,寒家也不幸。不过幸赖董副千户骁勇善战,敢为人先,将那些土匪剿灭。至于土匪所抢掠之财物,董大人也便暂时看管。老夫此来,是特意来领回那些东西的!”

    李贵一听这般来历,顿时心里有些犯嘀咕,知道这事儿很棘手。

    那些财物的来历,董策只说是剿灭了土匪得来的,没有细说。苏以墨这般一说,李贵就知道左右应该不差。不过董策的行事风格他也是了解的,想要他把到手的东西拿出去,那是千难万难了。苏以墨就这么红口白牙的来要,那是做梦了。但若是不给,眼前这位,可不是好惹的。

    他的胆怯被苏以墨看在眼里,顿时心里有底儿了不少,他矜持一笑,傲然道:“这一次董大人立下这般功勋,又把所得财物如数归还,便是知县老爷得知,定也是心中高兴。老夫虽然不才,只是个秀才出身,但昔日同窗,现如今也有身居府尊之位。犬子无能,如今只得县学痒生,到时候老夫便让犬子和他县学的那些同仁,一起为董大人送个牌匾过来。”

    他虽然是说的客气,却是隐隐点出了自己的关系网,而父子二人都是读书人的身份,也让李贵感觉凭空就低了大半截儿。这读书人,在明朝可是地位最高,最受尊重的一群人。李贵对他们,素来也是羡慕外加敬畏,他还向着发达之后给自己的儿子找先生让他读书,以后也考取功名,做官发财,光宗耀祖。

    见李贵在那儿迟疑,张寒忽然想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拉过一名家丁来,低低吩咐道:“你现在去安乡墩,寻大人过来。”

    “是!”那家丁对他很眼熟,知道他经常跟在大人身边,便答应一声,跑去牵马了。

    张寒心思缜密,想了想,又拉过另外一个家丁来,让他去十里铺。

    磐石堡距离十里铺和安乡墩都不算很远,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时辰足以到了,拖这半个时辰,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上前一步,向苏以墨深深一揖,笑道:“学生见过前辈。”

    苏以墨一怔,道:“你是?”

    “学生乃是崇祯五年山西都指挥使司,平阳府蒲县秀才。比老先生晚了许多年,叫一声前辈,正等合该。”张寒含笑道。

    老先生一词,既可以在官场上指上司,通常是用于关系比较亲密的上下级。也可以用作对前辈的敬称,张寒用词是很妥贴的。

    其实在这个年代,‘大人’一词,用于父子之间,比用于官场上还要多一些。

    在读书人中间,不论年龄大小,只论学识高低。所谓学识,其衡量标准就是你是进士,举人,还是秀才?若是两人地位一般,那才论座师是谁,哪年中的,资历如何,排名多少这些。所谓达者为师,一个七十岁的老秀才面对一个弱冠之年的举人,行止尊重甚至几近阿谀都是很正常的。

    俩人都是秀才,在这方面,张寒和苏以墨地位是等同的。

    “哦?崇祯五年的?说起来,确实是比老夫晚了一些,老夫是天启四年秀才。”

    面对同样一个读书人,苏以墨就不能那么拿大了。他和张寒两人又通了姓名,客气了一番。张寒很是健谈,言道自知科举无望,这些年走南闯北去了很是不少地界儿,当下便拉开架势,和苏以墨云山雾绕的一番胡侃。

    苏以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思维也那么快了,让他给云山雾绕的说了好一阵子。赶紧打断道:“老夫此次来……”

    “却是学生失礼了。”张寒赶紧赔罪道:“说了这许多,还不知道老先生所为何来?”

    苏以墨只得把来意又说了一遍。

    “老先生说笑了。”张寒呲牙一笑:“三日前,董大人在安乡墩操练家丁,一日哪儿都没去,学生便随在左右,何曾和土匪交过手?”

    苏以墨一听,脸色顿时是一冷:“张寒,那也是读书人,却为何为这武将效力?”

    张寒好不动怒,笑嘻嘻道:“为生计耳!”

    于是不知不觉间,话题又给扯开了。

    ……

    董策比张寒预料中来的还要快一些。

    大约三盏茶的时间之后,东南方向便是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一行骑士策马向这边过来,越来越近,最前面那个骑着枣红马,披着黑色大氅的年轻人,不是董策又是谁人?

    董策见了苏以墨,皱了皱眉,却并不停,直直的便是策马向这边撞过来。来势猛烈,苏以墨心里一颤,面色一白,不由得便是往后退了几步。苏二虎喊道:“保护老爷!”

    说着便是拎着哨棒站在苏以墨面前。

    却没想到,董策在距离他不足两步的距离,忽然一勒马,那马高高的扬起前蹄,希律律一声爆裂的嘶鸣,蹄子撩起来的尘土扑了苏二虎一头一脸。

    董策打马一个转身,哈哈一笑:“你这厮,倒是有几分忠心胆气。”

    苏二虎刚才也是给吓得面色发白,方才那马要是真个撞过来,他可是知道轻则骨折,重则毙命都是可能的。至于去攻击董策,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不过光有胆子有忠心是没用的。还得有眼色。”董策淡淡道:“你那前任,就是个没眼色,让本官给打残了,现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苏二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苏以墨怒道:“董二,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董策挫了挫牙,皮笑肉不笑道:“你带人欺到本官家门口来,还说本官欺人太甚?天底下哪有这等道理?”

    董策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任是谁在鏖战了一个时辰一泄如注,浑身腿软手软只想昏昏睡去的时候却被人惊醒要顶风冒寒的来处理这一档子破事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就算是董策这等身板儿,现在也有点儿发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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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四四 跋扈

    苏以墨也不甘示弱,冷笑道:“董二,自己做下的事儿,自己清楚,还须得老夫多说么?”

    “愿请赐教。d…m”董策懒洋洋的拱拱手。

    “好,老夫便再说一遍!”苏以墨沉声道:“四日前,有土匪洗劫蓑衣渡,而后在回程路上,遭遇了董大人你的家丁队,一番激战,土匪败走。其抢掠所得,尽数为你所获。此次老夫,便是来讨还自己那些家财的!”

    他冷笑一声:“还需要老夫再说的确切一点儿么?你们激战之时,乃是申时末,结束之时,乃是酉时中。”

    董策却不答话,策马到了张寒等人面前,微微一笑:“张先生,你做的很好。”

    张寒行了一礼:“学生份内。”

    李贵赶紧跪下请罪:“大人,属下无能。”

    “诶,说哪里话来?”董策淡淡道:“起来吧,你这等事儿经的少,慢慢也就好了。”

    李贵已经敏锐的发现了董策的一丝不满,不由得心中更是后悔。

    董策让两人把其他人驱散,只留下几个家丁,而后策马到了苏以墨近前,一摊手:“证据!”

    “证据是么?”苏以墨冷笑:“老夫自然是有证据的!”

    “孙常采,出来!”

    苏以墨回过头,扬声叫道。

    “诶,来了。”一个没精打采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走过来一个眼珠子乱转的中年人,他看上去有点儿蔫蔫儿的,走到苏以墨身边,抬头看了一眼董策,又赶紧低下头。

    他便是当日给苏以墨报信儿的那个行商,今日又被苏以墨叫到府中,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结果到了地头儿之后,苏以墨开门见山:跟我去磐石堡,当个证人!若是不去,自己思量思量后果。

    孙常采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不过却也没有得罪苏以墨的胆量,最后寻思了寻思,似乎还是苏大户更惹不起,便跟着来了。但是方才这一幕幕他冷眼旁观,在一边儿瞧着,似乎却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董大人更不好得罪一些。

    宁惹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啊!更何况这位董大人一点儿都不穷,年少得志,定然是火气大得很,怕是会好生收拾自己一顿。至于苏大户,肯定是不会管自己的。这会儿孙常采已经寻思着回去之后定要收拾细软,出去好好躲几年再说,幸亏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孙常采,你来说,那日瞧见了什么!”苏以墨瞥了董策一眼,冷哼一声道。

    董策也是淡淡道:“今儿个风大,说话要小心些。”

    孙常采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低着头,不敢直视董策那逼人的目光,缓缓道:“那日小的运送了一批土布到阳和,回来的途中,眼见天色不好,似乎是要下大雪,便加紧赶路。结果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听见远处有厮杀惨叫之声,小人壮着胆子摸过去看,便见在河对岸,两队人正在厮杀,一帮看那样子分明是土匪,另外一帮,则是,则是……”

    “就是这些军爷这一身打扮。”他指了指董策身边家丁,继续道:“到了后来,那些土匪被杀散,小人瞧得分明,军爷们打扫战场,把那些大包小包的银子,一箱箱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几十辆装满了大包的大车,都给运走了。”

    “听到没?”苏以墨微微扬了扬下巴,面色倨傲道:“董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董策却是脸色不变,只是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孙常采,看的孙常采心里一阵犯嘀咕。

    “董大人!”苏以墨觉得董策是在故弄玄虚,他的音量也拔高了:“你只需把我苏家的那些拿回来便成,剩下的,老夫一概不过问!”

    “哦?”董策道:“看来你还是挺客气。”

    “等到这事儿闹大了,老夫就不那么客气了!”苏以墨觉得自己占理,这件事儿,胜负已分。通常若是过去与人这般争端交锋,到了这个田地,就该识趣儿退缩了,省的闹得大伙儿都没脸。

    只是他并不知道,董策是什么样的人。

    董策看向孙常采,语气平和的问道:“孙常采,我问你,你是哪里人氏?”

    孙常采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吓得便是一个哆嗦,却没想到董策问的是这般简单的一个问题。他看了董策一眼,见他好像并不发怒,胆气也壮了一些,低声道:“小人,小人乃是应州人。”

    “哦,应州!应州何处?”

    “回大人的话,应州五里寨。”孙常采低眉顺眼儿的答道。

    “可是应州城北十三里处的那个五里寨?”

    孙常采一怔:“大人也去过应州?”

    “我听人说的。”董策露齿一笑:“你说,你姓孙,做土布生意?”

    “是!”

    “那五里寨中,姓孙的,也做土布生意的,除了你,还有几家?”董策问的很细心。

    苏以墨只是在旁边冷笑不语,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来。

    孙常采更加莫名其妙了:“只有小人这一家。”

    “那没错儿,就是你了。”董策叹了口气,忽然一声暴喝:“来人,把这建奴奸细给本官抓起来!”

    “是!”

    董策旁边几个家丁大喝一声,一拥而上,立刻便是把孙常采给摁在地上,反剪了双手。

    孙常采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就给摁在地上了,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旋:“建奴奸细?建奴奸细?”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建奴奸细可是要杀头的啊!”

    孙常采大声惊叫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还敢狡辩?掌嘴!”董策寒声吩咐道。

    “是!”家丁们应了一句,两个家丁把他架住,另外一个抡开架式,一个大耳刮子便是狠狠的扇在了孙常采的脸上。这一下用劲儿极大,直接把孙常采的牙齿给打断了好几颗,他脑袋往旁边儿一歪,几颗带血的牙齿和着几片儿烂肉外加一些血唾沫飞溅了出来。那是脸蛋子的内侧撞到牙齿上,把肉都给磕烂了。

    然后又是一个反正的大耳刮子。

    孙常采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嘴里漏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以墨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道:“董二,尔敢如此!”

    “我怎么不敢?”董策手中马鞭甩了一下,在空中爆出一个响亮的鞭花,他的声音寒冷彻骨:“顺便提醒你一句,本人姓董名策,字汉臣,副千户。你可以称呼我为董大人,也可以叫我为董千户!董二这两个字,你还不配叫!”

    “好,好!”苏以墨点了点他,脸涨的通红,强自把这口气咽下,指了指还在挨耳光的孙常采,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凭什么抓人?草菅人命,荼毒百姓?”

    “方才本官已经说过了,他是建奴奸细。”董策好整以暇道:“本来这事儿乃是机密,不是你一个区区乡绅能知晓的,不过么,既然你问了,本官便大发慈悲告诉你。当日黄二虎交代了几个他的同党……”

    董策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少游一眼,后者顿时脸色一白,身子往后一缩。

    “其中一个同党么,便是姓孙,隐匿在应州五里寨,平素以土布生意为掩护,时常去往阳和城,说是去做生意,实则是和他在阳和城的同伙儿接头,向建奴传递情报!”董策以拳击掌,满脸的痛心疾首:“应州此地,乃是南下太原府的打要害啊!往南便是内长城,不远处就是胡峪口。”

    “若是建奴得到其中详细情报,则必然纵横三晋,如入无人之地。我大好表里河山,就此沦陷!岂不令人痛哉?之前本官力所不能及,以至于一直无法将其抓获,却没想到今日这奸贼竟然送上门来!此等大功,其中也有苏先生你的一番辛苦啊!”

    “你,你!”

    苏以墨胡子嘴唇一起哆嗦着,手指头颤抖宛如得了羊角风,被董策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几乎要气的吐血。

    董策讶然道:“苏先生,你纵然是激动,也不用如此吧?唉,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小门小户人家,上不得台面!”

    “你!”苏以墨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辈子何曾被人这般侮辱过?若是换做别人,他早就让家丁一拥而上将那不知死活的狂徒给生生打死了,但是面对董策,他却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面对董策的时候,真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而董策的这种手段和反应,更是让他心里一阵阵发冷——他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也不遵循一些大伙儿约定俗成的规矩。他这么年少得志,身居高位的一个人物,理当是心高气傲,容易冲动才是,却是如此的奸猾,更会耍弄出这等无赖手段!

    方才那一番细致的询问,不就是为了定死孙常采的罪名,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翻供么?对付这种人,你除非力量比他强,武力足够横,否则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什么读书人的身份地位?什么文贵武贱?什么规矩?什么乡党势力,同窗同年的关系,在他眼中,屁都不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没本事你就被我弄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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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四五 要证据是吧?

    过了好一会儿,苏以墨方才平复了呼吸,喘匀了气儿,他指着董策,颤颤巍巍道:“证据呢?证据呢?”

    “要证据是吧?”

    董策嘿然一笑,扬声道:“白忠旗!”

    “小人在!”白忠旗应声道。d…m

    “我说,你写。”

    “诶。”由于跟着董策时常要记下他的一些想法,白忠旗的笔墨纸砚都是随身带着的。他赶紧找了个平缓地儿,铺上纸张,让一个家丁磨墨,一管细笔饱蘸了浓墨,打眼瞧着董策。

    “罪犯人黄二虎……供认……应州城北十三里,有庄名五里寨,内有孙某……土布……阳和……崇祯七年某某月某某日。”

    “写完了!”白忠旗把那张纸吹干,递到董策面前。

    董策随便找了一个家丁,指了指他:“你,摁个血手印儿,右手最长的那根指头。”

    “是!”那家丁一怔,然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咬破右手中指,在那张供状的右下角摁了一个血指印儿。

    董策把供状接过来,向苏以墨挥了挥:“证据在这儿,要不要看看?”

    苏以墨一行人完全看傻了。

    如此之肆无忌惮,如此之乖张无耻,如此之张狂视他们如无物,真真是……

    不知道让人该说什么。

    “好,好,好!”苏以墨看着董策,连说了三个好字:“咱们走!”

    他转身上了马车,接着,里面便是传出来一阵狂暴的怒吼和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一行人赶紧簇拥着马车离开。

    苏以墨走了。

    带着满腔怒火离去。

    董策眼神冷淡的瞧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却不像是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他知道,这事儿绝对没完,苏家,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除非他们全家死绝。

    只是这大明,终究是有规矩的所在,容不得自己太肆无忌惮啊!

    身后张寒的声音响起来:“大人,这孙常采,如何处置?”

    董策头也不回,淡淡道:“没听说什么叫做‘不堪用刑,拷打致死’么?”

    ……

    安乡墩。

    辛字房。

    董勇庆一个人无聊的趴在床上。

    这两日放假,有打算出去消遣一番的已经出发了,有些不出去的,则要么是在训练场加练,要么是三五成群的到处乱晃,在河边洗衣服刷鞋的也不少,或者是去磐石堡溜达溜达,却没人会呆在屋里的。

    今天早晨刚刚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屋里面很干净,青砖铺成的地板上纤尘不染。床上的被褥都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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