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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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别人家高出一头去。
这些东西,都是建房子的时候李贵张罗着让人给送来的,而且还找了些人来帮着干活儿。整个磐石堡民户里头,能有这等待遇的,能有几个?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人情而已。
堂屋里头,陈设很简单,不过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其它的家具,一样也见不到,很是简陋。桌子之上,一灯如豆,照亮了不大的一片空间,一桌酒席摆开。说是酒席,其实也是薄得很,不过是一条鱼,一碗红烧肉而已,至于酒,那就没了。
他们这些流民,这几个月间能吃上饭就算不错,哪里能攒下什么家当?要搞到酒,哪里那么容易?
这些流民一穷二白的来到磐石堡,什么家当都没有,平日里发放的粮食,只够吃用而已,也积攒不下多少。因此三十这一日,董策发了话,家家户户都发放给他们粮食,每个男丁两斤白面,女丁一斤八两,每户给肉一斤。毕竟是过年了,谁不得吃顿饺子?
贾云溪终归不是一般百姓,拿到的肉就格外多了一些,还拎了一条肥大的的鲜鱼回来。
和其他的流民比起来,贾云溪一家无疑是极为幸运的。到了磐石堡,不但自己和浑家活下来了,就连两个女儿也支撑了下来。
二女儿云英未嫁,只是可惜了大女婿,实在没撑住,饿死之后,贾云溪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剁碎了扔进锅里煮成了汤。一家人都是吃的很开心香甜。这顿饭虽然简单,但是有肉有鱼,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极为珍贵了。毕竟是曾经在生死线上徘徊过,体会过那种饿的火烧火燎,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腿都给剁下来吃掉的感觉。因此对现在的日子,就格外的珍惜。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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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四 初一
他长相不错,浑家也是标致,因此两个女儿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才…大女儿三十岁上下,是个很漂亮的俏寡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瘦弱了些,看上去怯生生的,跟受气儿的小白菜也似。
二女儿就出落的水灵活泼许多,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儿普通的青布衣裳,头发长而浓密,看上去满满的都是活力。鼓囊囊的胸,红润润的唇,挺翘翘的小屁股,充满了少女的诱惑。
贾云溪夹了一口鱼肉,在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轻轻咳嗽一下。母女三个立刻都住了动作,看向他。
“秀竹啊……”贾云溪看着二女儿,脸色板了板,道:“你今日白天,去哪儿疯去了?怎么一天不见人?”
“啊?”二女儿秀竹心中一慌,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着,打了个哈哈,笑道:“没去哪儿,就是看家里柴火不多了,去城北捡了些柴家来。”
贾云溪板着脸道:“打了半晌午的柴,就三根儿树枝?”
“啊……”秀竹谎话当场被拆穿,脸色红了红,嬉皮笑脸道:“嘿嘿,老爹您真是明察秋毫。”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瞧她嬉闹的没个正行,贾云溪的妻子李氏轻轻打了下她的手,有些嗔怪道。只是那神色间,满满的都是宠溺,哪里有什么责备的意思?他家里规矩不大,两个女儿又都是从小就懂事机灵,讨人喜欢的紧,哪里忍心责备?
大女儿秀枝瞧着自家妹妹扑哧一声轻笑,秀竹听到,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很是调皮。
贾云溪看着自家闺女这惫懒的莫样儿,也是苦笑一声,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从小宠大的,现在再想管,又是谈何容易?
“你呀……”
贾云溪拿筷子尖儿点了点她:“你现在就皮吧!我管不了,这也快有人能管得了了。”
他吁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这些时日,别出去疯玩儿了,跟着你娘你姐姐,好生学学女红,学学做饭。年后用不了多久,就要嫁过去了。老夫少妻,人家未必会对你如何,可是他家终归是有正房在的,还有儿子闺女。你势单力薄,若是自己再没个正行,到时候可有的是苦头要吃。”
要将秀竹嫁给李贵当妾的事儿,贾云溪早就和妻子儿女商量过了。人穷志短,寄人篱下,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且不说这是贾云溪自己凑上去的,便是李贵强要,那也只能从了。再说了,自从这事儿定下之后,所有人都切实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好处。
秀竹不说话了,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盘子,神色怔怔的。她忽然眼圈儿一红,眼泪扑簌扑簌的便是落了下来。
想到妹妹要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岁还多的老家伙,秀枝也是心里一阵酸楚,跟着掉下泪来。贾云溪心里也是不舒服,沉着脸敲了敲桌子:“怎么着,还都摆脸色给我看?你爹我这么操持,脸都快不要了,为的是啥?”
李氏眼见气氛尴尬,赶紧劝了两句,略略缓和了一下。她起身去旁边下了饺子,那饺子早就已经包好了,这会儿一个个的跟元宝似地摆放在秸秆做成的盖帘上。
捅了几下灶火,锅里面的水很快便烧开沸腾了,李氏把饺子下进去,用漏勺上下搅和着,那饺子在水中起起伏伏,两个开锅之后,很快便是都浮在了水面上。李氏赶紧把饺子捞出来,乘在一个大托盘里,摆上了桌子。
她笑道:“饺子好了,快吃吧,快吃吧。今年日子艰难,可终归是过来了,以后日子就越来越好了!吃了饺子,明年红红火火。”
贾云溪板着脸冲着还在掉眼泪的秀竹喝道:“别哭了,吃饺子!”
他这么一喝,秀竹哭声更大了,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哭叫道:“我不想嫁,我不想嫁……”
这个年,贾家过得不怎么好。
……
在同一时刻,距离贾家往东大约三里之外,甘河以东的窑厂,这会儿正是热闹非凡。
地上燃起了十几个火堆,篝火熊熊燃烧着,俘虏们是七八个人一堆,围坐在火堆旁边,正自大声说笑吃喝。
他们的伙食,比一般的百姓还要好一些,火堆上面挂着铁锅,里面是上下翻滚的炖肉,一阵阵的香气四处逸散开来。
毕竟是忙活了这许久,每日都是繁重的体力活儿,还要挨打被训,战战兢兢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过年了开个荤,也算是犒劳。
旁边起了大灶台,上面有大锅,一种里面夹杂着咸味儿的厚重的油香味儿从大锅里头传了过来。旁边是案板,一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奋力的揉着面,旁边火堆熊熊,因此虽然是数九寒冬,却并不觉得多冷。相反,由于干的都是力气活儿,这会儿他已经是满头大汗。面给揉开了,而后便用擀面杖碾平,弄到大约不到半寸的厚度,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盐,再抹上一层老油,用手抹得匀和了。
把油和盐细细的弄匀和之后,再把面翻过来,团成一团,再摁压,再揉开,最后搓成一个个胳膊粗细的面棍。用刀一刀刀的把面棍切成拳头大小的面团,用擀面杖擀成厚厚的大饼。弄完之后,直接扔到大锅里面烙。大锅里头厚厚的一层油,下面炉火也烧得旺,几个翻个儿,用不多久,一张滚烫烫,黄油油的烙饼便是出锅了。
十来张大饼放在托盘里头,一个厨子端着走到火堆旁边,那火堆旁边围坐着的汉子们顿时便是一哄而上,顿时抢了个干净。
十斤坐在那儿跟一座大山也似,几乎比别人高出两三个头,看上去格外的显眼。他身高臂长,坐在那儿屁股都没动,一伸跟房梁也似粗长的大胳膊,便是比别人够得都远。他手也大,跟蒲扇似的,一把就抓了三四张饼子攥在手里,也顾不得烫手,抓过来卷了卷,便是往嘴里塞。
他一口下去,那饼子就缺了一大块儿月牙,同时右手也伸出去,用勺子在锅里连肉带汤的舀了满满挂尖儿的一大勺,大嘴一张,就是给咽了下去。烫的他直哈气,却是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
别人都是笑骂:“你这夯货,吃这么多有个屁用?一不能打仗杀人,二不能在女人身上使劲儿。”
十斤只是憨厚的笑,嘴里却是一刻也没听。
……
吃过年夜饭,这个年头儿也没春晚可以看,在董策看来自然是无聊的紧了。
想要拉着红袖回房去温存也不成,还得在祖宗牌位前面守着,这叫做守岁,得一直过了三十这一日才成。
快要到时辰的时候,大丫二丫在院子里树上挂了鞭炮爆竹,爆竹声震天般响起来,打破了磐石堡的宁静。爆竹炸裂,声声碎碎,似乎象征了一年的喜庆。听到内宅的动静儿,外面家丁们和白添福也都放了炮仗爆竹。
等到了大年初一,守岁算是完了,这才各自睡下。他今日喝了酒,颇为的兴奋,自然也是大有‘性’致,拉着红袖便是一番胡天胡地。本来想在她嘴里爆出来,红袖却是不肯,她是一心想要怀孩子的,可是不会浪费任何一次机会。
折腾了快有一个时辰才算睡下,董策感觉自己似乎是刚躺下就给红袖叫了起来。
一看外面,还是乌漆墨黑的,原来才五更天。
不过这会儿就已经得开始忙活了,不单单是他们家,所有磐石堡的人家都是一样。
正房里面已经是点了许多蜡烛,到处都照的明快。乔氏已经早早的起来,熟悉停当,董策怀疑老太太昨儿晚上可能是和衣而眠的。正房里头坐北朝南的摆了一张大案桌,很是气派,这桌子极大,怕是跟里屋董策卧室那座拔步床差不多,板材涂了黑漆,怕是得有半尺多厚,看上去就极为的结实。下面桌子腿是那种镌刻了云纹,两边不开类型,也是为了摆放的稳固。
这大案桌要求必需得坚固气派才成,因为这是摆放三牲的。
在大案桌后面的墙上,已经是挂上了祖宗神像牌位,两边点起了大蜡烛,显得很是肃穆。
在后世这一套也有,不过肯定是不如这个时代严肃庄重了,甚至蜡烛都被顶上是灯泡的那种电蜡烛取代。
大案桌面前摆放着一个火盆,旁边摆着一摞黄纸。
这些东西都是乔氏在操持的,这些日子董策很忙,而且确实他也不是很懂这个。相反,老人们是最看重的,也准备的最是用心。房门被打开,大丫二丫抬着一个大木板进来了,那木板上竟是绑着一头已经褪了毛儿的整猪。那猪全须全尾的,除了褪了毛儿之外别的都在。看来是用开水烫过了,呈现出微微泛红的颜色。猪的脖子,腰部,还有臀部给用绳子勒住了,捆在了下面的木板上,而且比较有意思的,猪身上还扎着红绸子,猪头前头一朵大红绸花。以大丫二丫那丝毫不逊色于成年壮汉的气力,抬着这大猪竟也是浑身哆嗦,额头冒汗,可见分量也是十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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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五 祭拜
两人把大猪抬到案桌上,放在最右边儿,然后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是抬了一头宰杀了的小牛犊子过来…这牛犊子比猪还要大一圈儿,抬着更是费劲,好不容易才放在了中间。最后则是一头整羊,放在最左边儿。
牛猪羊,这就是所谓的三牲了。
其实真正讲究起来的话,三牲指的是三类动物:飞禽类,走兽类,鳞甲类。
三牲也有不同的级别,最高级别便是这三类动物之中的主君王者。飞禽类以凤凰为主,走兽类以麒麟为主,鳞甲类以龙为主。也就是说,最高级别的祭祀,是要杀掉凤凰、麒麟、龙这三类神兽的。
当然,除非是神话传说之中,否则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是绝对凑不齐这三类的。这不是能力问题,是存不存在的问题。
所以,就得退而求其次,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那凤凰又得交合之气,育生孔雀、大鹏。孔雀是能找到的,历来皇家园林中多有饲养,到时候真要用杀了一只就是。神话里头的那所谓大鹏鸟是够呛能找到,但是大雕也可以代替,金雕,白雕之类,说白了就是大鹰,历来东北深山老林子里头黑水靺鞨,女真之类就多有进贡。
神兽级别太高,实在是弄不到,便是皇帝,也得退而求其次,而当一些次一级的也弄不到的时候,就得再退而求其次。
像是到了先秦东周时期,祭祀五方上帝之一的白帝,用的三牲就成了马牛羊。当然,这马、牛、羊虽然好搞到,但是其中讲究道道儿也是极多的。马要駠驹,也就是二岁的黑鬃黑尾红马。牛要黄牛,即三岁的土黄色公黄牛。羊须羝羊,即三岁的黑色公绵羊。
而到了后来,马也越来越不太容易搞到,于是三牲的档次进一步降低,更衍生出大三牲,小三牲之说。大三牲指羊、猪、牛,小三牲指鸡、鸭、兔或者是鸡、鸭、鱼。之后,也有称鸡、鱼、猪为三牲者。
董策现在毕竟是做官的人了,家中也不缺银子,更是要讲究一个面子,因此就不能用小三牲,必须得用大三牲,如此才配得上身份。
像是其它的那些百姓,家中连点儿余粮都没有,别说是大三牲,便是小三牲也是凑不出来的。像是贾云溪这种家庭,基本上就是弄一些昨日吃剩下的饺子搁一碗里,放在供桌之上。不是心里不虔诚,只是因为实在是困难。李贵这等算是发达起来的家庭,差不多用的就是小三牲了。像是他们,家中有百多亩地,有个相当不错的差事,在乡间有一定的地位,还有些银钱积攒,这就算是乡间的小地主阶层了。
三牲摆好,乔氏让董策在三个蒲团的中间那个跪下来,然后她和红袖也都在旁边跪下。董策先是敬上三柱香,插到香炉里面,香烟袅袅之中,又把那些黄纸放在火盆里头,取了火镰打着了,将黄纸点燃。董策用一根棍子搅和着,让所有的黄纸都被点燃,不能有一丝的剩余,全部都变成了余烬。
而后便是冲着祖宗的灵位磕头。
敬祖宗的仪式到现在这就算是完了。然后董策又和红袖以及大丫二丫去了厨房,敬完了祖宗之后,还要祭灶神。
说起来,这还是董策搬到这边来之后,第一次进厨房。所谓君子远庖厨,便是如此了,一般家中的男主人除了大年初一拜祭灶神之外,基本是不进厨房的。
厨房一进门口儿正对着的墙上,已经摆好了神位,神位前面摆放了许多的糖米,山西河北山东地界儿,一般是用这个来祭拜灶神。这个的基本流程和祭拜祖宗也没什么区别,向基本上都是一概的流程。
祭拜完了祖宗和造神,今日早上的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等到大丫二丫把三牲撤下来,便又在门口和院子里各自放了一挂爆竹。
然后便是跌千金,这也叫做“跌金钱”,乃是在院子里将门栓地上抛三次,有着祈祝吉利的象征。
弄完这些,就已经是天光大亮,大丫二丫开始张罗着吃早饭了。今儿个早晨是须得吃饺子的,这也是新年的习俗,和跌千金差不多是一同传下来的。
这和后世也不怎么一样,在后世,大年三十晚上宴席之后就要吃饺子,一直吃到大年初二。董策现在还记得清楚,当时每每在老家过年的时候,都要吃饺子吃到吐。
吃过早饭,董策便是去了签押房。
签押房里头已经是一片暖融融的,墙角的兽头铜炉之中已经是点燃了暖炭,外屋里头也点了炉子。白忠旗的那间小屋,门开着,帘子掀着,董策一进签押房,便是能清楚的瞧见他。白忠旗正自埋头写着什么,董策知道他多半是没在写什么的。毕竟这是大年初一,外头热热闹闹的,这会儿要如此快的进入工作状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董策要的不是白忠旗在做什么,而是他的这种态度。
显然,大清早的就能来点燃炉子,把签押房中收拾的干干净净,外加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这样的表现代表了一种非常积极的态度,同时也是很看眼色的。董策点点头,自进了内间儿。
这签押房乃是府中重地,日常处置的政务文案都在此,等闲人进来是很不安全的。白忠旗能这般勤快,也是好事,省了麻烦。
他取了钥匙打开靠左边儿的那个大抽屉,从里头拿出来一摞拜帖。
这些拜帖都打造的极为精美,乃是用遍地大红的上好红绫织成的,外面还贴了许多的金箔,看上去金灿灿的,红色和金色相映衬,体现出一种非常喜庆的感觉。有的拜帖外面还套着青色的底壳,在大明朝末年的官场上,这通常是代表着乃是给上官的拜帖。而另外一些,则是在并未包着,这样的拜帖,便是平级的。其实还有一种,乃是外面套着红色的底壳,不过这是送给长辈的。董策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拜访的长辈去送,便是没买。就算是刘若宰待他亲善,那也是算上官而不是长辈,若是自己舔着脸凑过去太近,反而会给人看的轻了。
这些拜帖着实是不少,要送的人也很多——镇羌堡的冀北兵备道刘若宰就不用说了,那是必须要去的,其它的像是纪长风,白添福这些级别低一些的,也要走动。而且董策现在乃是挂在阳和卫的名下,虽然只是个虚衔儿,和阳和卫那些官员也没什么来往,但是过年这等大日子,也是不能怠慢的。
你去送了礼上官未必记得,但是你若是不去,上官那定然是记得的。官场险恶,仕途风波,稍稍不慎,把人给得罪死了自个儿还不知道。左右不过是去送些银钱,反正也不多,何苦不做的大伙儿都有脸面?
董策向来是个聪明人。
笔墨都已经备好了,董策又是暗赞了一番白忠旗的细心。他先铺开宣纸,凝神静气,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又缓缓吐出来。待心情完全平静之后,方才提笔挥毫泼墨,在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苏东坡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董策是字是很好的,字迹森然,宛若山间老藤,筋骨虬生。这首词他是极喜欢的,前世便每每吟诵,更将其作为行事之章法,这一世,也不例外。
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首词写完,董策看着自己也很是满意,细细端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