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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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摆摆手,神色似笑非笑,有些玩味道:“董副千户当真是一表人才,瞧瞧这眉眼儿,这身段儿,怕是堂子里的相公也不过是如此了。”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是为之一静,气氛登时是变得凝固滞涩,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董策身后的一干家丁已经是气的怒发勃然,手摁在了腰间刀柄上,耶律斡里和更是攥紧了手中熟铜锏,眼神儿死死的顶在黄琬的脸上。黄琬的家丁也是不示弱,纷纷作势。
把一位五品的将领拿来和堂子里的相公比较,黄琬这般说话,已经是**裸的挑衅羞辱。董策脸上的笑意缓缓退去,面沉如水,他直起身子,盯着黄琬,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在下虽然长得高大俊朗,却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喜欢的类型,反倒是女子更喜欢一些。倒是黄大人您,细皮嫩肉,一身上好的白皮,加之身子削瘦柔弱,最是讨那些大人们欢心。在下听说,黄大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四处走门路,却是不知道,是黄大人您走他们的门路,还是他们走黄大人您的后庭旱道?”“怕是一到了晚上,便是黄大人您玉兔雌伏,那些大人们吴刚捣杵吧?只是不知道,您那嘴里时不时还塞着一根儿?”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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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八 怨毒
董策说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到了后来,已经是憋不住,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身后的一干家丁们跟着他以来,哪里吃过什么亏?都是骄悍的紧,也是跟着发出一阵嚣张的笑声。耶律斡里和更是那等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往前挺了挺胯,做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动作,嘿嘿笑道:“黄大人,咱做别的都不成器,就是天生胯下一杆大黑枪,有一个诨号,人称塞黑驴。要不要尝尝咱的滋味儿?管饱你欲仙欲死,嘿嘿,这些日子没碰女子了,你来了咱也不挑嘴儿!只是不知道黄大人要收几个钱儿?多了咱可拿不出来。”
董策回头板着脸道:“你这夯货,怎么跟黄大人说话呢?黄大人岂是小气之人?你把他弄得爽了,银子少的了你的?哪里还要你掏钱?”
耶律斡里和赶紧一本正经的告罪,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大笑。
黄琬的那些家丁脸色已经气的跟猪肝一般了。
董策这话说的是又直接又恶心,而且他阴险的紧,说的都是大实话,黄琬确实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往大人们家里跑。况且他细皮嫩肉的,任是谁人一眼看去,都定然觉得比董策更像是兔爷儿。
黄琬却是还未勃然大怒,他沉着脸,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董策并未得罪他,只是董策年少得志,未及弱冠便已经是身居高位,早就是引得了很多人的嫉妒,黄琬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他还比别人更多了一层顾忌,刘若宰现在很是倚重他不假,但是他也知道,刘若宰现在对董策大力栽培。黄琬心下里,生怕日后董策得势,自己便成为刘若宰的弃子。董策对于他地位的威胁,使得他对董策抱有极深的敌意,是以方一出门认出他来,便是出言侮辱。
只是他没想到,董策的反应竟是如此的激烈。他本以为,董策会忍下这口气,毕竟自己的官位比他高太多了。却没料到,董策竟是更狠十倍的骂了回来。
这会儿黄琬也有些后悔,自己这般,似乎有些孟浪了,当众丢了这般大一个人。
他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冷笑几声:“好,好得很呐!没想到,在本官的地盘儿,竟还有人这般嚣张。董二,本官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官听闻你家中有美妾,那就让她瞧瞧,到底哪个雌伏,哪个捣杵!”
他阴森森道:“这厮竟敢行刺本官,来啊,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众家丁轰然应是。
董策闻言,神色一冷,脚尖儿微微一弯,便是那准备将黄琬直接擒住。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黄琬脚步虚浮,乃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难对付。
正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董大人,老爷叫你进去说话。”
紧张的气氛顿时是为之一松,众人都是往门里看去,之间刘管事施施然的走出来,瞧瞧董策,再瞧瞧黄琬,笑眯眯道:“怎么,二位在这儿叙旧呢?”
董策先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是啊,在下对黄大人可是仰慕已久,正想着什么时候邀请黄大人去府中做客,抵足夜谈呢!”
若是没有之前那番话,那董策这样说人家只会以为他和黄琬交情深厚,但是有了之前那一番极是羞辱的言论,这番话可就大有深意了。去我府中,玉兔雌伏,我吴刚捣杵如何?那一句仰慕已久,更是暧昧之极。在黄琬听了,更是混蛋之极。
耶律斡里和又是发出一阵可恨的怪笑。
黄琬心中勃然大怒,只是他虽然官衔很高,甚至比刘若宰的兵备道还要高,却是要受刘若宰节制的。这会儿还不是崇祯十年十三年之后那武将不听号令,文官徒呼荷荷的乱世,明朝末年的武将早就给文官调教的听话的如小绵羊也似。当初袁崇焕还是宁远兵备道的时候,就对辽镇那些参将副将游击之类的高级武将呼来喝去,视若家奴一般。刘若宰虽然没有这么威风,但麾下的武将却也是对他极为的敬畏尊重。
刘管事乃是刘若宰的亲信,在刘若宰面前是很有面子的,说话的分量很重。黄琬是个精细人,心机也深沉,自然知道不能得罪他,他其实也真是不敢把董策怎么样,便也借坡下驴。只是面子上是不能输的。黄琬淡淡一笑:“董大人说的没错儿,下官也邀请董大人携着家眷去府中坐坐,两家人好生亲近亲近。只是最近道路不靖,董大人手底下也没几个得用的人,可是千万别出了岔子。”
董策顿时感觉腻歪的紧,这黄琬,也忒小家子气了些,句句不离别人家眷是怎么回事儿?
他可不是肯吃亏的人,立刻笑道:“那黄大人可得小心,不过倒也不用顾忌太多,若是黄大人您真有个三长两短,在下定会好生照看您的妻儿的。”
就差直接来一句‘汝妻女,吾养之’了。
黄琬冷冷一笑,瞧着他重重的点点头。
刘管事低低一笑:“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董大人,老爷在花厅中见你,走吧。”
董策点点头,笑道:“有劳您了。”
黄琬听了此言,却是目光一缩。之前前来摆放刘若宰的将官,包括他在内,都是在签押房中见面,而唯独董策能够去花厅相见,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看来兵备道大人最信任,最宠爱的,还是这厮。
瞧着董策的背影,黄琬阴冷的目光在耶律斡里和等人脸上扫过,冷声道:“走!”
耶律斡里和轻轻呸了一口,心里却是一阵发凉。方才黄琬的目光,阴冷如同毒蛇一般,饶是以他的胆气之壮,也是心里一阵发毛。
随着刘管事,董策进了府中,一路到了花厅。
“老爷吩咐了,董大人来了,直接进去就是。”刘管事笑了笑,伸手一引,自在台阶下站着。
董策点头谢过,虽说刘若宰这般说了,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高声道:“老大人,下官董策给您拜年来了。”
里面传来刘若宰的声音:“进!”
“是!”董策推门进去,又小心的关上门。
屋内陈设颇为的简单,青砖铺地,墙角放着一个火炉,四壁上挂着一些字画,一时间也看不真切是不是名人之墨宝。一处多宝格,在屋子的正中间,略略的隔开了内外两间儿。董策绕过多宝架过去,之间里面靠着东墙摆放了一张罗汉床,罗汉床边又放置着一个铜火炉。
刘若宰穿着一身燕青常服,正自靠在罗汉床上,老爷子眼睛微微眯着,正在闭目养神。
董策略略瞧了一眼,床是紫檀木,多宝格是红木的,火炉是上好的宣德紫铜,那多宝格上面摆放的陈设虽然不多,却也都是珍品,一件件儿都是价值不菲。
显然,就算是刘若宰清廉并不刻意的贪腐,只是按照官场的惯例拿钱,这些年攒下的宦囊也是足够的丰富。
听到董策进来,刘若宰并未睁开眼,只是指了指旁边的锦墩,淡淡道:“坐。”
董策心下暗喜,老爷子今日能够以这样一种形象来见自己,就说明双方的关系又是更亲近了几分。他应了一声,却并不随意,只是挨着半个屁股坐了,态度依旧很是恭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来访的官员太多了,刘若宰显得很是疲惫,在床上靠着躺了好一会儿方才坐起身子来。董策见机的早,赶紧端起旁边放着的一杯茶,手摸了摸觉得有点儿热了,便又出去拿铜壶换了热水。见刘若宰起身,便给他递过去。
刘若宰接过杯盏轻轻啜饮了一口,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儿更是柔和了许多。
“方才跟黄琬,在门口吵起来了?”刘若宰瞧了他一眼,淡淡道。
董策知道他心里是很清楚的,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是有些不愉快,黄大人出言不逊,下官也年少气盛。”
“你呀,滑头,倒是会说话。”刘若宰伸手指头点了点他,微微一笑,董策见了心里就有了底儿。这件事,至少刘若宰是不生气的,也没有偏袒黄琬的意思。他之前有几分把握,刘若宰想必是不希望看到麾下的将领一团和气,是以有些冲突便也没什么,这也是董策毫不犹豫立刻和黄琬对峙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黄琬此人,心胸不宽,本事不大,歪心思不少,还爱占些嘴上便宜。”刘若宰摇摇头,神色间有些不屑:“不过他势力大,和他对上,吃亏的是你,少和他搅和,若是他再难为你,便让他来找老夫就是。”对于武将,刘若宰天然是不屑和鄙夷的,也就是对董策另眼相看而已。这种不屑,从来不会刻意的遮掩。就算是他拉拢黄琬,也不会对他多么假以辞色,而是以施加威压,展示手腕为主。而所有武将,也从来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董策闻言,赶紧谢过,不过他也清楚,其实放在刘若宰那句话的重点,在一个‘少和他搅和’这五个字。其中深意,乃是告诉董策,你和他若是真闹起来,我自然会帮着你,但是那样,就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了。给上官添麻烦的事儿,董策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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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九 兵额
刘若宰便把这一茬子揭了过去,不再说,转而问起了董策这些时日的情况。d…m董策自然是一一作答,当然,只要是拣着功绩说,那些进展慢的,则是一语带过。
听闻董策麾下已经是打造出来了不少的鲁密铳,刘若宰很是高兴,他是文人中比较务实的那一派,说起来和那位跨越时代的神人赵士祯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而作为一位常年统兵边关的文官来说,他也很清楚没有营私舞弊,合格打造出来的火器的作用。
刘若宰夸赞了几句,董策谦道:“下官实在是不敢居功,能打造出鲁密铳来,上有赖昔年赵士祯大人所著之神器谱,下依仗匠师技艺精湛,不辞辛劳。下官之功劳,着实微薄。说起来,还是要拜谢那位九泉之下的赵大人。”
“你也不用过谦了。那神器谱虽说难买,用心之下也未必寻不到。至于会打造火器的精良工匠,更是所在皆是,为何别人就打造不出来?一句话,无心耳!”刘若宰显然对他这番表态很是满意,摆摆手,勉励道:“你是有心人,做事也勤恳,知道为本官分忧,知道用心向上。本官是很满意的。至于赵士祯赵大人……”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生不逢时啊!”
董策暗道,还好是生在了大明朝,若是再晚生上一些年,怕是这些精妙的发明,直接要给那些辫子们斥为奇淫巧计,人发配边关,书付之一炬了。
而后董策又是说到了青蚨甲,刘若宰听了也很是感兴趣,仔细的询问了一番之后,对这件事也是颇为的看好,还让董策到时候打造好了一定要拿一件儿过来。董策自是满口答应。
说了一阵儿,刘若宰忽然瞧了董策一眼,似笑非笑道:“汉臣,你门路倒是颇广啊,竟能走通宣大杨总督的路子?”
董策心里一突,赶紧解释道:“这事儿说来还真是巧了。当日下官去往阳和城投宿客栈,那客栈名曰悦来客栈,倒也是真有意思,门口书一对联,上联乃是‘悦来客栈客来悦’,却无下联,店家言道,只要是能对上下联,锲合其中含义又和前人对的那些不重复的,便免去一半儿的房钱。下官倒是不贪恋这些便宜,只是一时技痒,便对了一个。正巧当时有个贵公子路过,也对了一个,我二人便是攀谈起来,言语之间颇为投缘,交情便也渐渐深了。后来才知道,这位侯公子乃是当今户部尚书侯恂的公子。他去拜访杨总督之时,下官便一同去了,侯公子是个热心肠的,其间便提了一提。”
他解释的很是详细,也是生怕刘若宰因为这个心中起了芥蒂。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算是官场上的交往应酬,往大了说,那就是无视上官。毕竟越过自己的直属上官去托人办事儿,那是官场上的大忌。
“嗨,你倒是无需担心这个。”刘若宰不在意的摆摆手:“能走通这个路子,这是你的本事,你有功劳,却给压在上头下不来,老夫心里也是堵得慌。放心,老夫心胸还没那么狭窄。”
刘若宰笑道:“倒是那对联儿,你仔细说来听听。”
作为一个文人,显然他更关注的是这个。
董策听了,心里一宽,知道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便仔细的把关于对联的那一番轶事说了一遍。
刘若宰听了,沉默半响,摇摇头:“在京师之时,便听闻那位侯公子之才名,他对的那对子,是极好的,却没想到,你对的,却是更胜一筹。”
他自嘲一笑:“真是老了,竟一个都想不出来。”
董策笑道:“您的才学,乃是经世致用,平济天下的,乃是泱泱大才。下官这个,雕虫小技而已。”
刘若宰点了点他:“你倒是会说话,只不过,也不能妄自菲薄。见微知著,老夫也知道你字是极好的,读的书也不少,如此文武相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很有些勉励激赏的意思了。一般来说,也就是对自己的门生,才会这般说话。董策知道刘若宰对自己确实是很看重,心里有些激动,又起身谢过。
又说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刘若宰有些困乏了,董策见机,便起身告辞。
刘若宰道:“你那晋升的文书,已经妥当了,估计过了正月十七,就能下来了,且不用担心,耐心等候就是。”
按照大明朝的惯例,放年假是放到正月初六的。
正月初六日各个衙门便开印上班,但是没人会真正在意这个,都不正经上班儿,因为两日之后,到正月初八,就又要放假了。这个假期,乃是上元节的假期。
所谓上元节,就是元宵节,农历正月十五。
元宵节之时,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
上元节之节期,汉代才一天,到唐代已为三天,宋代则长达五天,明代更是自初八点灯,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整整十天。与春节相接,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说起来,上元节放十天假期,还是起于永乐年间。自永乐七年为始,永乐帝盖以上元游乐,为太平盛世之景象,思与臣民同乐,故赐灯节假十日。是以上元节要放整整十天的假期,从正月初八一直到正月十七。
这个假期不但长,更是轻松,盖因元旦要祭祀拜年,事务繁多,不得休闲。而上元节时期,却是左右无事,其重点,不过就是一个‘玩’字而已。
是以正月初八这天,又叫‘放魂’,从这一日开始,大明上下,无论是君臣豪富,亦或是寻常百姓,都是开始狂欢玩闹。自此少年游冶,翩翩徵逐,随意所之,演习歌吹,唱说平话,无论昼夜……
因此正月初六之后的这两天上班儿时间,是没人会正儿八经的处理政务的。相反,这两日正好是为官员们提供了互相邀请宴饮,大吃大喝的机会。
真要到办正事儿,还是得到正月十七以后。
董策应了。
刘若宰又道:“对了,崇祯八年这就来了,各军要重新统计兵丁数目,家丁数目,你回去之后,便可以把家丁数目和士卒数目报上来了。到时候每个月去大敏那里领饷就是。”
他顿了顿,淡淡道:“可以多报一些,分寸自己拿捏着。”
“是,下官醒的。”董策知道这是刘若宰对自己的照顾,又是谢过。
按照这些年以来大明边军形成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家丁算是将领的私军,但是乃是朝廷发饷银给养着的。非但如此,家丁的饷银还要格外的高一些,就九边来说,饷银的多少大致是这样的一个顺序:家丁、南军、北军。边军南兵也就是客军,每月有饷一两五钱,本色米五斗,家丁每月有银二两三钱五分,北军每月止有米一石折银一两。
明季末年,克扣成风,自上而下,无有禁止。基本上饷银的克扣就是三七分,可不是给你发七成,而是之给你留三成。
一般来说,饷银出京,被京中的文官层层克扣,再来到地方,被宣大的官员,兵备道的官员一层层的上下其手,扒拉一顿之后,最后能到达将领手中的,大约还能剩下五成五到六成左右。下面的士兵想拿到多少,那就得看将领的良心了。若是碰上个戚继光那样儿的,治军也严,人也不贪,那就能多拿不少。但是这样儿的武将,实在是太少见了些,大明朝九边将帅,十有**不是这样儿的。
因此大明朝的武将们,想要捞银子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多多少少也算是对他们地位下降的一种补偿。若银子都不让人捞了,那未免也太刻薄了一些。而同时,武将越贪腐,自命清高的文官们就越是瞧不上他们,越发的鄙夷。
兵丁的饷银是很难拿到全活的,但是家丁往往是能够全额拿到,而且每到年节,家主都会对他们这些私兵进行赏赐奖励。
刘若宰这般说,就是要给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