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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崇祯七年-第177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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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便看到了三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围攻自己的师父,当时那一幕,吓得他差点儿惊叫出声。

    他以为师父一定要死了。却没想到,师父很是从容镇定,没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三个黑衣人便是死透了。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师父的拳头很重,一拳打在一个黑衣人的心口,隔着那么远,张麻子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一拳下去,那黑衣人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从那日起,张麻子便缠着师父教给自己武功,只是师父却说,自己出生之前便是已经伤了元气,这辈子若是不习武还好,若是习武,反受其害,必然身体虚软,下半辈子怕是就得成个病痨子了。

    听师父这么说,张麻子只好是绝了学武的心思。

    只是师父武功再高,能是官兵的对手?看看那一支支搭在弦上的锋锐利箭,看着那箭簇上闪亮的光芒,张麻子心里便是一阵哆嗦。

    董策的底细,他找刘老三打听过,知道这位手底下大几百号儿的军兵,更有三五十人的家丁队伍,那是格外的精锐,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精悍。每次去见董策,瞧见他手下那些家丁,张麻子也都是不敢怠慢。人家那是真刀真枪上战场杀过人的,跟咱这青皮混混儿可不一样。

    “张麻子,这是你师父?”董策淡淡问道。

    “是。”张麻子脸上陪着笑:“大人,我家师父就是个游方道士,会算命,佛爷的本事也有一些,可是一桩,他万万不敢作奸犯科的。不知道师父怎地得罪了大人,小的替师父担待了,小的给大人您磕头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说着便是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董策还未说话,那老道士已经是厉声喝骂道:“你给老子滚回去!你知道什么,还担待了,你担待的起么?赶紧滚,赶紧滚,老子没有你这个徒弟,快点儿,快滚啊!”

    张麻子却是不吭声,只是跪在地上磕头。

    他不知道自己师父怎地得罪了这位董大人,但是作为他人弟子,让自己师父赔礼道歉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以他这等青皮混混的思维,好汉不吃眼前亏,天大地大,不如命大。而且现在已经不是眼前亏的问题了,这是要命啊!

    他知道师父是那等极好强的性格,一定是拉不下脸子来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也唯有如此才能报答了。

    董策冷冷的瞧着他不说话,他忽然轻轻吁了口气,道:“张麻子,你是刘三儿的人,也帮我做过些事,现在你走,还来得及。而且本官允诺,你若是今日走了,日后本官绝对不会为难你一家。本官的话,你总还信得过吧?”

    一听这话,张麻子顿时愣住了。

    他忽然感觉有人拉他,回头一看,自己姐姐跪在身后,拉着他的手,满脸的哀求。张香儿听到董策的话便是眼睛一亮,心中又重新涌起了生的希望,只希望自家弟弟能赶紧离开这里,紧闭大门,就当这一日外面的事,没有发生过。

    人,终归是自私的。虽然她和这老道士也颇为亲厚,虽然……,虽然……,但是这么一个外人,便是再怎么亲厚,就比得上自己的亲人重要?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她只想让弟弟和母亲活着。她不知道什么别的,也不愿意管,不愿意知道。

    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张麻子深深的看了姐姐一眼,他知道张香儿的意思。自家姐姐无非便是不想让自己卷进这趟浑水中来,而张麻子也很清楚,被卷进来,意味着什么。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却已经是一方权贵,再过几日,便是堂堂的正四品朝廷命官,手握重权,前途无量,一片锦绣。而自己呢,不过是阳和城的一个普通青皮混混而已,除了这一身一百四十斤肉,还有啥?和他对抗,无疑是蚂蚁撼树,螳臂当车,必死无疑。

    别说是自己,便是自己的家人,也是难逃一劫。

    想到这里,张麻子浑身一颤。

    “只是,只是,这是我师父啊!若是没他,怕是姐姐早被人给糟蹋了,我也不知道死在哪个阴沟儿里了,老娘也会因为没钱抓药而……,我一家子的性命都是他给的,今日,不过便是还给他而已。”

    “死,那就死吧!”

    张麻子缓缓站起身来,下了台阶,向着师父面前走去。

    老道士一见,顿时脸色大变,破口大骂道:“你这王八蛋,滚啊,赶紧滚!老子要你帮?赶紧滚蛋!”

    “小弟……”张香儿跪坐在地上,靠在门板上,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张麻子平日始终带着奸猾轻浮面容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沉重,他的脚步也很沉重,脸上带着似哭非哭的表情,耷拉着眼皮儿。他的动作很慢,只是他终究是抬着步子,缓缓的,坚定的,走了过去。

    他坚定的站在自己师父面前,张开双臂,替他挡住了前面的一切。他的身材不高,只比他师父高一点点,但是足以为他遮挡纷乱的箭雨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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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七九 屈服

    整个过程,董策并未阻止,只是饶有兴趣的瞧着…

    董勇振心里有些担心,他暗自估量了一下,若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而眼前有一个人可以当做挡箭牌的话,那么基本上是有三成的机会逃走的。若是换成这老者,怎么着也得有个五成机会吧?

    他有心想劝劝,想想这里却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大人如此精明,岂能看不出这个?若是说出来,只怕是徒惹大人不快罢了。

    董策自然是看得出来,他不阻止,是因为这样发展下去,是对他有利的。

    他向来是一个窥测人心的高手,通过方才张麻子出现之后,那老道士的反应,以及张麻子的反应,他便是能推测出来,这两人的感情,非常之深厚。而结合之前一系列的事儿,他基本是可以断定,这老道士,也是一个相当有情有义的江湖中人。

    有情有义,偏又感情深厚,对董策来说,这样的对手,是最好对付的、

    你们两个人感情深,那就会互相牵制,只要控制了一个,另外一个,也就逃不出手心儿去了。

    “啪、啪、啪!”董策轻轻鼓掌,感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我欺也!张麻子你不过是区区一市井青皮,却肯在如此必死之局下,维护自己的师父,比不少苦读十年圣贤书,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种子,便要强了十分!”

    他又向老道士道:“这么好的徒弟,便是找遍天下又能有几个?若是因为你他今日身死,你心中何忍,天良何在?若是你今日逃了。扪心自问,你下半辈子,会不会获得生不如死,每日煎熬?”

    窥测人心,组织语言,以势压人之同时,言以动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董策虽然打打杀杀,却是很少蛮干,能用话来打成的目的,他一般不会动用刀枪。如果一道刀兵相见了,那就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语言无法解决,另外一种则是,董策根本不屑于因为这事儿动嘴皮子。

    董策的话有着恶魔一般的诱惑力:“只要是你对我有用,又肯效力,背靠着本官这棵大树,以后你无论如何行事,都是会不知道方便多少。你碰上了麻烦,若是官面上,本官替你解决,若是江湖中人,本官直接发兵把他们给打杀了,如此你逍遥自在,本官人财两得。岂不快哉?”

    一听这话,张麻子脸上的表情顿时是凝滞了。

    他转过身来,痴呆呆的看着自家师父,嘴巴大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句话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道士吁了口气,看着董策,淡淡道:“我答应为你效力了,我的本事,对你定然是有益处的。只要你敢用。”

    董策哈哈一笑:“有什么不敢用的?放心,本官的胆子,还没那么小。”

    这句话让老道士深深的看了董策一眼。此人如此年纪轻轻便是身居高位,偏又心思缜密,做事狠辣,行事还很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这等人,要么早早的就死了,只要是能挣扎出一条性命来的,定然都是成就不凡。

    投靠这么一个人,倒是也不委屈了自己。

    张麻子忽然瞪着自家师父,失声叫道:“老头子,原来大人不是要杀你,是要你给他效力?”

    老道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张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叫道:“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

    这会儿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是湿透了。

    看到他这副惫懒的样子,老道士便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给老子滚起来,瞧你这混小子,烂泥糊不上墙!方才那英雄气概呢?”

    张麻子翻了翻白眼儿,很是不满的懒洋洋道:“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强撑着干啥啊?腿都直打颤,浑身都哆嗦,小心肝儿差点儿没砰砰的跳出来。老头子,喔唷,你直接答应下来不就是了?差点儿咱爷俩儿都做了地府里的冤魂,我今年才二十一,我还没活够呢!”

    老道士不由得气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虽说这老头子已经松口,董策却是并未上前,还是在众人后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一这老头子发疯,董策可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对手。只是家丁们手里的弓都垂了下来,不再指着了。毕竟董策现在已经笃定,只要是控制了张麻子,这老头子是不会自己一人跑的。

    “张麻子,你倒是个真性情的。”董策笑道。

    张麻子和他师父很亲善,这老头子其实没什么架子,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以张麻子对他是敬大过于怕,两人也时常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但是对董策,他素来是极为恭敬的,一听董策说话,赶紧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小的便是这般惫懒的,谈不上真性情,大人谬赞了。”

    董策微微一笑:“你方才那般,很好。”

    董策那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还真不是虚话,确实是有感而发,张麻子今日的表现,让他高看了一眼。现在在他看来,张麻子是比刘三儿更重要的人物了。

    老道士看了看董策,忽然道:“董大人,你放心便是,老夫既然已经允了你,便绝不会出尔反尔。”

    他举起手来,面色肃穆道:“老夫今日在此发誓,若是对董大人……”

    董策却是忽然打住了他,笑道:“道长何须如此,本官是相信道长的。”

    说着便是摆摆手,让家丁们分开,从中走了出去,来到这老道士面前。

    时人最新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最重誓言,而这老道士,方才也并非是作态,这个,董策还是看得出来的。比起武功来他或许是远远不如这老道,但是比起察言观色,人心算计,他可是高了对方不止一筹。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退半步,两手相抱,举胸前,立而不俯,拱手行礼。董策也不敢怠慢,肃然收了这一礼之后,又还了半礼。

    道士的礼节有两种,对常人行拱手礼或行作揖礼,而对神、仙和真人则行叩拜礼,以示特别尊敬。方才这老道士向董策行的这一礼,便是拱手礼,亦称是抱拳礼。道侣相逢或道俗相逢,多行此礼,表示亲热,略带些恭敬,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代表双方的地位,乃是处于一个层面的。

    一面躬身,一面双手于腹前合抱,自下而上,向人行礼。为作揖礼,因身体弯曲成月牙状,故又称圆揖。作揖礼较拱手为敬,对长者及上位者多行此礼。

    至于叩拜礼,则是对神仙上人的了。

    按理说,老道士应该向董策行下位者向上位者的作揖礼,但是他却是行了拱手礼,这就代表着他的一种心态——我虽然为你效力,却不是你的下属,你得对我客气些,不能跟支使下人一般对我。

    而董策对这个,也是颇有研究,他受了这一礼没有拒绝,便是同意了老道士的暗喻。而后又还了半礼,代表的意思则是——你放心就是,我对你,是很看重的,并不会怠慢了,而是以礼相待。给你的,大致就是类似于客卿的身份。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行礼,但是这里头道道儿可深着呢,两个人嘴皮子一下没动,就已经是心照不训的对各自进行了定位。

    别人却都是看的云里雾里。

    老道士得到了董策的表态,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董策笑问道:“道长真的是道长?”

    除了贫道以外,道士通常也自称道人、羽士、羽客、黄冠等,但是这老头儿,却是始终自称老夫,董策心里已经是有些怀疑了。

    这话听起来问得有些可笑,但是老道士却是明白了董策的意思,知道他的真正意思,是让自己交底儿了。

    老道士四下看了一眼,董策会意,对家丁们吩咐道:“你们且在外面等着。”

    又向这老道道:“走,进去说话。”

    老道微微颔首,让在一边,示意是让董策先进。董策洒然一笑,大步进了门,他并没吩咐,但是董勇振却跟了上来。这厮也是很有心思的人物,看出董大人是不方便说什么的,因为董大人要表示对着老道士的信任,但是董大人实际上又不可能完全信得过这老道士。因此他便是自作主张,默默的跟在了董策身后。果然,董策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激赏。

    董勇振瞧了心里砰砰乱跳,激动的脸有些发红,心里欢喜的几乎要大叫出声:“赌对了!赌对了!”

    张香儿已经是站在一边,见董策过去赶紧行礼。

    董策微微点头,迈步进去。张麻子家其实很不小,这一套房子,前后两进,正房是上三间下三间的一个小楼,还有厢房八间,厨房一处,茅房一个。按照这阳和城的地价,若是要变卖,没有个一百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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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八零 卸岭力士

    很古老的小院,两边都是裸露的地面,只有中间一条石子儿铺成的小路通向正房…两边的厢房屋檐下还挂着有玉米棒子之类的,一串串的。

    张麻子赶紧先走到前面去,对董策道:“大人您请稍待,家母年岁大了,见不得大场面,我先……”

    董策摆摆手:“去吧。”

    他便负手在这院中看着,正方前面的地面给分成了两畦,这会儿虽然里头空荡荡的,但可以想见,到了春夏时分,这儿定会种了一些野菜。

    整个院子里东西很不少,却都是给收拾的颇为整洁,显然是张香儿的功劳了。

    石进没有跟他说张麻子和张香儿的事儿,董策瞧了她一眼,心下有些奇怪。这女子已经出嫁了,但看样子,却分明是在娘家住着的时候居多,这倒是罕见。

    老道士走到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却谁都没说话。

    少顷,张麻子从堂屋里出来,招呼道:“大人,师父,快请进来吧。”

    堂屋面积不小,里面铺着水磨青砖,却不是一般人家那等上首有座位,两边有座位的陈设,而只是摆了一张圆桌,三把椅子。张麻子不好意思道:“家里简陋,向来仨人,只为方便,一些东西,便都撤了……”

    其实是当年他家境落败之时,都给拿出去变卖了。

    董策也不在乎,老道士更是不在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儿,大声道:“快点儿,给你师父我沏茶去,渴死了也!”

    张麻子应了一声,去沏了茶水,给董策和老道士端上来。

    两人喝了茶,董策看了他一眼。

    那老道士会意,苦笑一声:“说出来,还请大人别笑话。老夫这一脉的所在,是太行山深处,大竹峰出云观,老夫也有道号,唤作青云子。老夫以及老夫之前的历代祖师爷,每每行走江湖,都是以道士身份示人。但实际上,老夫这一脉,不上香,不敬茶,不做功课,不拜神仙,不忌荤腥酒肉,不缺男欢女爱。”

    董策笑道:“原来是假道士?”

    “说假吧,倒是也说不上。”青云子道:“道士会的,我们都会,天文星象,观风查水,算命卜卦,这些,比他们海精熟。其它的杂学,更是都粗通一些。”

    “像是教给小二的,不过是最粗浅的本事而已,小二啊,你师父我的本事,你学了百中不足一啊!”老头儿瞪了一眼张麻子,有些感叹道:“其实我们这一脉最擅长的,乃是诊断天下大山大川之脉搏,寻找风水宝穴,龙楼宝殿……”

    董策听到这儿,心里猛地一跳,立刻想起一些东西来,问道:“你们是?”

    看到董策眼中那一丝了然,青云子也不由得有些惊诧,这位大人果真是见识渊博,竟然这个都知道?

    “不错,老夫这一脉,便是盗墓四门之一,卸岭力士一脉!”青云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卸岭力士!

    董策听了这四个字,也是不由得心里狠狠的一跳,在青云子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猜到了几分,只是当这四个字被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的忍不住的激动了一番。

    这可是在后世大大有名,被大书特书的一群奇人啊!

    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盗墓贼而已。

    盗墓之事,古已有之。在石器时代的墓葬中都能看到被故意挖掘开来的的墓葬,也就是说,在人类文明刚刚发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盗墓这种行为了。之后的夏商周三朝,盗墓一直存在,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发展。

    之所以没有发展,倒不是那会儿的人素质有多高,而是因为值得盗挖的墓不多。在那三朝,有着严格的礼仪制度,便是连墓葬规格,都是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定。你生前是什么地位,死后就有多少陪葬品,多了绝对不行,那是逾越礼制,是犯法的。像是在周朝,按照周礼,贵族陪葬,使用鼎和簋的种类、数量都有严格规定,周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大夫用“五鼎四簋”。

    当时也不太流行厚葬,所以导致的现象就是,有油水,足够肥的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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