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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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官兵偷袭,士卒大乱,哭喊奔逃,为了抢夺一条活路,甚至不惜砍杀周围的袍泽。炸了营的士卒四处奔逃,将那些没有炸营的闯军给冲的七零八落,最后一场大败。当这些闯军士卒们被从睡梦中惊醒,面临着死亡的巨大威胁,心中生出极大恐惧的时候,就只知道逃跑,根本谁都不认了。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哪怕是大军统帅,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冲过去,碾过去。
这样的事儿,闯军里发生过不少,甚至郭汝磐自己都经历过一次。
那一次,他被曹文昭率领的精锐明军骑兵夜袭,全军大乱,一败涂地,死了足足一万多人。这倒是没什么,对于郭汝磐来说,这些人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补充就是。给他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甚至一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是:他差点儿就被活活踩死!
当时闯军大乱,人人逃窜,甚至还有乱兵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抢了他的马逃跑。若不是周围亲兵拼死相救,只怕他郭汝磐就要别踩成一团肉泥了。
从此之后,郭汝磐这一支闯军,只要是晚上下营,肯定要把这一道栅栏给拉起来。
有了这一道栅栏,乱军就冲不过来,郭汝磐可以在心腹的簇拥下,从容离开。
这座被高大栅栏包围起来营地,被称为内营。
在栅栏内部,空地的边缘,还有若干个小帐篷,一眼瞧去,几十个是有的,看样子可以容纳少说数百人。这些小帐篷,乃是郭汝磐的亲兵驻扎的地方。
郭汝磐手下这几个大营,除了潘泗这一营之外,其它的都是他的心腹在掌管,被郭汝磐牢牢的抓在手里。而那上千骑兵,则是郭汝磐直接统领。他又于这些骑兵之中,遴选出最精锐的五百人,作为自己的亲兵。
郭汝磐打败过官军,更被官军打败过不少次,每次大败之后逃跑的时候,如果可以,他会把骑兵都带上,如果不成,他就只带亲兵。这些骑兵,才是他这一部真正的战力。
栅栏之内,每隔三两步便是点着一根火把,把这一片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夜色之中,闯字大旗迎风而动。潘泗几人策马过来,目标相当大,而这片小营地内外,到处都是巡逻的骑兵,瞧着只怕几十人是有的,自然是远远的就瞧见了潘泗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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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第558章 七一七 真是个会享受的!
潘泗再怎么受排挤,也是堂堂的一营之主官,其地位在郭汝磐这一支中也是排的上号的,甚至闯王高迎祥有什么重要事情大会诸将的时候,潘泗也能在帐中有一席之地。如此身份地位,自然不是他们敢得罪的,是以都不敢失礼,纷纷拱手见过。不过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作为郭汝磐的亲兵,他们也是眼高于顶的,可是不会像别的闯军士卒一样见了潘泗还得磕头。
潘泗也不在乎这个,他点点头,沉声道:“本将有要事要拜见制将军,还烦请通报一声。”
“这个……”那亲兵小军官有些犹豫。照理说,潘泗这种独当一面的大将拜见郭汝磐这种统帅,他也就是能中间通报一下,是绝对没权力也没资格插嘴的,但他们这些亲兵可都知道,制将军在晚上总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晚上在帐中的时间,是制将军最快乐的时间,一旦被打扰,制将军脾气立刻回变得很差,说不得就得有人倒霉。
对于郭汝磐的夜间娱乐,潘泗多少也知道一些,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他口中却是道:“本将实在是有要事,事关重大,制将军定然不会怪罪。哪怕是怪罪,我也会一力扛下,你去通报就是。”
听他这般说,那小军官微微松了口气,犹豫片刻,道:“总权大人请跟我来。”
说着便是打马转身,带着潘泗等人往栅栏而去。栅栏上也是有门的,不过这门也是大木制成,门上没锁,应该是锁的地方,乃是用粗大的铁链捆得结实,锁链的末端,才是一把大锁。这铁链足有孩童手臂一般粗细,便是如武天成那等大汉手持巨斧,只怕一时半会儿也砍不断。
门从来是天亮才开,当然,特殊情况例外。
这小军官跟守门的亲兵说了几句,那些亲兵便是打开门放行,等潘泗他们进去之后又是牢牢锁上。进了内营,戒备更是森严,不但巡逻的骑兵多了,甚至潘泗等人周围也多了三四队约莫加起来十几人的骑兵。这些郭汝磐的亲兵把他们簇拥在中间看,看起来像是保护,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谁都清楚。无非是怕潘泗对郭汝磐不利。此时的义军内部,还不像是后来李自成杀罗汝才时候那般火并的那么厉害,除了闯军和张献忠有些趗龌之外,整体来说是相处的比较融洽的。郭汝磐却还是这般小心,由此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他的性格。
到了大帐外面,那小军官下去跟营帐门口守卫的亲兵说了几句,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军官的回头看了潘泗一眼,神色间很有些不悦,显然是怪罪潘泗给他们找事儿。他冷冷道:“总权大人还请稍待,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潘泗却是毫不动怒,反而笑笑:“劳烦了。”
老谢在一边瞧着,心中感叹,咱真是没跟错人,瞧瞧潘总权这气度,这城府。
那亲兵进去通报了,帘子一掀开,便是一阵声音传出来,其中混杂着男人的大笑,女人的娇笑,还有一阵咿咿呀呀的歌声,只是隔着这么多层布,却是听不大真切的。
这亲兵进去好一会儿,方才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瞧了潘泗一眼,道:“潘总权,制将军大人让你进去。不过,只能进去你一人。”
说完便是转头看向一边,嘴里低低的骂了一句。
“多谢。”
潘泗眼中寒光一闪,面子上却还是笑盈盈的,他道了声谢,翻身下马,老谢也下马,潘泗让其他人在帐外等候,他自己一人撩开帘子进去了。
他之前倒是来过这大帐,但没想到的是,这晚上的大帐,跟白日的,可是不大一样。
有时候白日在帐中议事,所有的帘子都撩了起来,只留着最外头的那帘子,当时潘泗只是觉得这帐篷很大,却也没什么稀罕的地方。但这会儿他一进来,却是发现原来面前五尺开外,又是一道帘子。这帐篷是坐北朝南的,而一进来的这里,却是给布置成了一道东西向的走廊,宽约五尺,长有三丈。潘泗瞧了一眼,发现通着走廊的,似乎还有几个门。
那亲兵替他撩开帘子,伸手一引:“总权大人请进。”
潘泗迈步进去,不由得又是一怔。
这里却是一个类似于厅堂的所在,不过不大,约莫只有一丈方圆,四壁都是用绸缎做成。靠着东边儿‘墙壁’的,乃是一座桌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等东西,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的摆设。
这小厅的尽头,还是一道帘子,帘子旁边还有亲兵站着。
潘泗扫了一眼,便是心下恍然。
原来这大帐内部,竟然是给布置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座楼阁内部一般,有走廊,还有正厅,想来还有偏房,后厅这些,中间都是用帘子帷幕分开。
如此构思,当真是精巧。一座大帐给分成了这些房间,顿时就显得雅致舒服多了
帐篷内的装饰很是奢华,地上铺着的是厚厚的毯子,周围的帷幕,用的都是上好的绸缎,甚至就连这正厅之中,摆放的那些桌案,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在一座小小的基座上,还放着一株足足有三尺高的火红珊瑚树。
这可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而到了召集众将议事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都会收起来了。
“真是个会享受的。”
潘泗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能在这大帐之中站着的士卒,都是郭汝磐手下最强横骁勇之人,甭管身材如何,瞧着都是杀气十足,眼泛凶光,而且全身披甲,装备是极好的。
两个亲兵看了潘泗一眼,也没搭理他,其中一个朝着帘子里头低声道:“制将军,潘总权到了。”
他一说话,那咿咿呀呀的歌声立刻停了。
站在这正厅之中,方才隐隐约约的唱曲儿声,却是听的真切了。
歌声柔媚,浅吟低唱,而唱曲儿的这人,声音并不轻脆,相反,还有些沙哑。但这沙哑的声音慢慢的唱着这柔媚勾人的曲子,却是也别有一番味道,让人浮想联翩,极是诱惑。就像是一根手指头在心里挠啊挠的,让人心里都痒痒起来。潘泗听了几句,既觉得心里滚烫,似乎小腹都游戏恩发热。
“娘的,这娘儿们这声音,咋跟**似地,让人听了就受不了。”
潘泗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是暗暗骂着。
这正在唱曲儿的女人,他知道是谁,甚至还远远的见过一面,不过并没看清楚长什么样,那女人穿着斗篷,带着面纱,别说是面目了,就算是身段怎么样都没看出来。事实上,不光是潘泗,郭汝磐手下的这些将领,但凡地位高一些,都知道这个女人。
但见过她长什么样子的,却是几乎没有。只知道她极得郭汝磐的宠爱,郭汝磐去哪儿都是带着他。身边的女人一茬儿一茬儿的换,但总能有她一个。
“进来吧。”好一会儿之后,郭汝磐的声音才响起,其中透着些不耐烦。
“是。”
潘泗恭敬的应了一声,撩开帘子进去。
进去之后,又是一件不大的厅堂,比外面布置的还要奢华许多。四面‘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一座小几上摆着铜炉,内里有淡淡幽香传出。郭汝磐正自盘腿坐在一座小几后面,他面前的小几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潘泗扫了一眼,不由得眼皮子一跳,那用来盛放菜肴的碗碟,竟然都是金银打造的。内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儿,显然郭汝磐面前的金樽里盛放的不是白水。
他左右手两边下首各自摆放着几张小几,上面也有菜肴,看样子显然是被吃过的,只是此时小几后面没人了而已。
这里只有郭汝磐一人,但潘泗能够清晰的听到不少人的呼吸声,再看看抖动的帷幕,就知道后面藏了不少人。声音细细,还有香粉的味道,不难猜出,藏着的都是女人。郭汝磐随军常常带着不少美女,每日夜里便在帐中玩乐,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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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第559章 七一八 大喜
“起来吧。”因为喝了酒,再加上方才和美女们玩闹的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没平息下来,郭汝磐脸色有些发红,他打了个酒嗝,眯着眼道:“老潘呐,有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明日不行么?”
不满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潘泗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以后的日子就要更难过了。
“实在是一件大事,末将不敢怠慢。”潘泗站起身来,顿了顿,道:“是关于目前的澄城县战局的。”
“哦?关乎战局?”
郭汝磐目光立刻变得锐利了一些:“仔细说说。”
“是这样的。”
潘泗瞧着郭汝磐,道:“您还记得么,前几日,咱们还没到澄城县的时候,末将曾经奏报您,往澄城县派了一名细作。”
郭汝磐皱着眉头想了想,喝了不少酒之后的脑子有点儿不大转悠,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是想起来:“没错儿,是有这么个事儿。”
“那细作回来了。”潘泗轻声道。
“什么?”
郭汝磐豁然站了起来,酒全醒了,人也不迷糊了,眼神一片清亮,盯着潘泗道:“你是说?”
潘泗缓缓点头,沉声道:“已经联络好了城内,南门守军愿降!”
“愿降?愿降?”
郭汝磐低声念叨了两边,狠狠的一拍桌子,叫道:“好!做得好!”
他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一次已经是有些失态了,这也是因为今日白天,澄城县的守军,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事实上,郭汝磐已经决定了,如果明日再打不下澄城县来的话,就先去攻打别的地方。不过让他苦恼的是,他迟早还是得回来打,因为这是高迎祥给他下的命令,扼守关中北部的澄城县是必须打下来的。
眼下一听有内应,有希望破城,他自然是大为喜悦。
他方才那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菜汤溅在了袍子上,不过郭汝磐却是不在意,催问道:“那细作在何处?”
“就在帐外等候。”潘泗道。
“赶紧把人带来。”
很快,老谢便是被带了进来。
“小的谢东岭拜见制将军。”老谢跪倒行礼。
“起来吧,别多礼了,赶紧说说。”
“是!”
谢东岭还真是沉得住气,也不紧张,只是把方才在潘泗那里的话,又说了一遍。他没隐瞒也没夸大,只是老老实实的陈述。他立下的这个功劳已经足够大,就算是再夸大,也不会有额外的好处。
不过语气虽然平淡,但身入敌城,其中之凶险,是不难想象的。
待他说完,郭汝磐已经是满脸笑意。
瞬间峰回路转,有了南城那些守军里应外合,打破澄城县,当真是易如反掌。
“好!这差事,办的当真是好!”
郭汝磐从桌子后面绕过来,重重的拍了拍谢东岭的肩膀,笑道:“谢东岭是吧,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本将要好好赏你。”
“小的不敢居功,是制将军英明,若不是制将军有远见,把小的派了进去,小的岂能做成此事?”
按照之前和潘泗商议的,谢东岭赶紧自谦道。
潘泗也是在一边笑道:“是啊,若不是当初制将军您坚持,谁会想到这么区区一座小城,还须得派细作呢?若是现在再派,可就贻误战机了。”
郭汝磐闻言顿时便是一怔,当初可是自己不愿意派细作,是潘泗非要坚持,自己才勉强同意的。
心思一转,他立刻明白多了,哈哈一笑,指了指潘泗:“老潘呐,你这人,就是会说话。”
潘泗赶紧笑道:“末将说的都是实话。”
这些话,他在来之前,就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好些遍了,最后终于是想出来这一套说辞——其实事实就是事实,但潘泗这么睁着眼说瞎话,郭汝磐心里就高兴。
因为说起来,这一次,郭汝磐是丢了人的。
他没重视这个细作,结果现在打成这个样子,反而是要靠着那个细作来破城,这就会让他很没面子。而潘泗现在,就是为了挽回面子。
潘泗其实不愿意干这事儿,但没法子,若是被郭汝磐记恨,以后可就要倒霉了。而现在,瞧着郭汝磐笑吟吟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毕竟眼下,只有巴结好了郭汝磐,才能捞到好处,扩充自己。
眼见得谢东岭和潘泗这么会来事儿,郭汝磐心情大好,也老实不客气的把这个功劳分给自己了。
“制将军,那官军的南城守将朱东,很是担心几件事情。”谢东岭观察着郭汝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讲!”郭汝磐道。
他知道,所谓担心,不过是谢东岭一个委婉的说法而已,人家这是要谈条件,谈好处了。
“其一,是白天的时候,一番大战,他也杀了咱们不少人。他担心投诚之后,要被人寻晦气。”谢东岭看了一眼潘泗,缓缓道。
郭汝磐也看向了潘泗,道:“老潘,你怎么说?”
这个事儿,他必须是要询问一下潘泗的意见,毕竟今日战死的,都是潘泗手下那一营的。郭汝磐自然是不在乎那些人命的,在他眼中,能有朱东那几百人来投降,就算是潘泗这一营全死光了,也是很值得的。
闯军,甚至不止是闯军,包括所有义军,他们最喜欢吸纳的兵员,就是明军士兵。相比起那些一般老百姓出身的士卒,明军出身的士兵,尤其是一些边军精锐,多半是接收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虽然在董策眼中无论是训练水平还是强度都很低——战斗力也高,战术素养强,心理素质等各个方面都要好很多。在他们的带领下,整支军队的战斗力都会有相当程度的改观。
在崇祯初年,义军的战斗力,又一次相当大程度的提升,就是靠着吸纳明军叛军。
崇祯二年,己巳之变,后金兵入侵京畿,天下震动。山西巡抚耿如杞率兵驰援京师,结果给折腾的惨不忍睹——短短数日之内,接到了好几次命令,让他换了好几个驻地,而且离着都老远。几日下来,人困马乏,士兵疲惫至极,而且这样的调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折腾人玩儿的。再加上又没有饷银发下来,于是士卒哗变。
耿如杞被下狱,过了两年被杀了。而那些哗变的士卒,则是在京城周围大抢了一通之后,回到了山西,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生怕明廷秋后算账,投奔了闯军,给闯军带来了战斗力上的极大提升。
是以郭汝磐一听说朱东等数百士卒愿意投降,才会这般高兴。
今日这一战,已经证明了朱东等人的战斗力,这些人可是让他眼馋的紧。至于潘泗手下那些人——嗨,那算个啥,死了也就死了。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但会让潘泗很不高兴,一旦传出去,也是对他威信的一个巨大打击。
在来之前,潘泗就和谢东岭商量好了,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说。
“制将军请放心,末将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朱东等人能来投奔,乃是大好事,末将断然不会鲁莽行事。”潘泗表态道。
“嗯。”郭汝磐满意的点点头,又对谢东岭道:“你接着说。”
“是。”谢东岭应了一声,接着道:“第二件,则是关于他投了咱们之后的安置。”
郭汝磐眯起眼睛,轻轻一笑:“说白了,就是看本将能赏给他个什么官儿是吧。”
“将军英明。”谢东岭哈了哈腰,恭维道。郭汝磐沉吟片刻,问道:“你方才说,他手底下现在能打的,还有多少个?”“算上那些轻伤很快就能痊愈的,少说也有三百五十、”这些东西,谢东岭都是记在心里的,立刻便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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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