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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崇祯七年-第59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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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差不多!”董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全体都有,原地休息,可以坐下,可以脱衣服乘凉。”

    “是!”众人轰然应道。

    不过虽然董策是这么说,他们还是心有余悸,都是干干的站在那里不敢乱动。只有那最先求恳董策收留的赵大锤赵大枪两兄弟,哦,现在应该叫董毅英,董毅华了。这两兄弟却是心思机灵又活泛的,董策这么说了,他们就这么办,俩人都是把衣服脱了,却舍不得弄脏了裤子,都蹲在地上。

    大伙儿瞧着他俩,都是眼馋,却又不敢动。等看到董策几人进了墩中,良久也不见动静儿,在加上身上实在是热得难受,于是便纷纷脱了下来。

    董策进了墩中,寻了李贵的婆娘王氏,道:“得等到磐石堡建好之后,才会去那边训练,在此之前,多半就是在此地。正好你们也要磐石堡建好才能搬走,这段时间,外面本官那些家丁的伙食供应,便由你们支应。”

    “成,大人放心。”和李贵精打细算不太一样,他婆娘王氏却是个爽快人,感觉自己这一家跟在董策后面也吃了许多好处,这会儿该当拿出些来的。她笑道:“大人您放心,保证每日供应的及时够分量,每日都能见着肉。就算不多,总是个荤腥儿。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俺们跟着大人有了这许多好处,几辈子也挣不下的家业,合该为大人分忧。”

    董策笑道:“岂能占你们便宜,你那些钱,便留着。今日晚间,本官便让人送五十石粮食,三头活羊,十只活鸡,五十条腌鱼过来。不过但有一点,这些粮食,你动不得!”

    王氏赶紧道:“我省得,我省得。”

    过了没多久,热腾腾的大饼子便出锅了,董策招呼家丁们吃饭。他们累了一上午,热腾腾的烙饼就着咸菜萝卜条儿吃的喷香。

    吃完饭之后,则是让他们收拾内务。

    所谓内务,便是把分给他们的房子给整理一遍,收拾出床铺来。

    大致是六个人一间房子,虽然挤了些,但是也睡得开,只不过有些人需要打地铺。董策一寻思,干脆就把床拆了,所有人都打地铺,一视同仁。地上铺的有砖,上面又安放了一层厚厚的木板,每个人都发了一条厚厚的毡子,晚上睡觉倒不至于着凉。

    但是卫生情况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而卫生情况不好轻则影响健康,重则很容易产生疫病。

    所以董策立下两条规矩:第一,所有人必须每天训练完毕之后洗澡,按照名字中第三个字的顺序排列。在那三百个字中越靠前的就越先洗,为此,他还特意招来白忠旗把那三百个大字写成告示张贴在浴室门口。

    浴室是北一列房子最靠东头儿的那间,离着水井也近。浴室里面自然是没有什么淋雨盆浴之类措施的,只是一个大盆,谁洗谁去井里打水。从屋里开掘了一条二寸深的小阳沟,把水引进排水道里面去。

    第二则是,房屋必须每日打扫一次。

    吃饱喝足,收拾完毕,董策便带着他们来到了演武场。

    王浑王通都是露出一丝笑意,想起了当初在这儿被董策练得哭爹喊娘的一幕幕。

    家丁们的训练项目第一项便是站军姿。

    家丁们当然没站过军姿,乱糟糟的站在那儿,董策看了便是摇头。

一二四章 要吃肉

    他对身后王浑三人道:“本官事务繁忙,却是不能长期浸于此事,你们这一次瞧清楚,记得仔细了。以后这些人,还得你们自己来操练。”

    三人赶紧点头称是,都瞪大眼睛瞧着。

    董策把前世自己的记忆早就誊写在纸上,就是免得忘了,他记忆力向来不错,而站军姿在后世乃是人尽皆知的东西,是以这些日子用心回忆,差不多也就得其要领了。

    “你们现在训练的项目,叫做站军姿,给老子记清楚这三个字!你们以后说不定也要这般操练别人!”

    “下面本官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本官只说一遍,若是挤记不住,以后犯了错,就是筹子面伺候!”

    太阳照下来,热汗从额头上滚滚而下,从脸上开辟出渠道向下流去,这等感觉最是难受,就像是一个个小虫子在脸上爬一样,痒的要命。

    董毅英有点儿耐不过,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他心里一哆嗦,这应该不算是乱动的范畴吧!

    正想着,便看到阴沉着脸的董策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下来。

    鞭子落在**的脊背上,当下便是鼓起来一道红肿的伤痕。

    毫不留情的三鞭子抽完,董策盯着他道:“为什么打你?”

    董毅英委屈的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小声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乱动。”

    “大点儿声!”董策冷冷道。

    董毅英想起了上午那一幕,心领神会,大吼道:“小的乱动!”

    “知道就还!”董策点点头,走到前面继续讲。

    ……

    董策讲解完这些要领,家丁们姿势已经是摆的有些样子了,董策在队列中走着,一个一个的纠正他们的姿势。

    有了董毅英的前车之鉴,这些家丁都极是紧张,越是紧张,肌肉就绷得越硬,动作就越是拧不过来。对于这些新兵蛋子们,董策还是给以了相当大的宽容的,很是耐心的纠正他们的姿势。

    过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算是挨个儿纠正完。不过身子僵硬也有个好处,有利于肌肉的快速记忆。

    董策回身道:“王通,你去寻些纸张来。”

    王通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回去墩里,不一会儿便是拿了一大摞草纸来。这却是墩中人家用的手纸,在乡间,这已经算是讲究的了,略差点儿的用麻绳,再差的都是用土坷垃。

    董策在每个人的双腿中间和双手与双腿的夹处各自夹了一张纸,然后到:“从现在开始,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半时辰不准动!每个人身上三张纸,若是掉了一张,所有人加半个时辰!”

    大伙儿心里都是叫苦不迭,但是又哪里敢说什么?

    “你们光着膀子,本官却还穿着四十斤重的铁甲,但是你们站着,今日本官就陪你们站着!”董策面朝着他们,摆出一个最为标准的军姿姿势,身上打磨的光亮的白甲甲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他身材挺拔如同一颗青松,表情轻松的。

    看着董策披着重甲跟他们一样站着,这些家丁们感觉,身体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

    第二日一大早,接着练。

    还是枯燥的站军姿。

    昨天一直练到约合后世的晚上九点多董策才让散去,原因是前后有五个人的纸掉在地上了,董策说到做到,就让他们多站了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而几乎是原地休息可以躺下的命令一下,这些家丁们就纷纷瘫在地上,累的几乎不愿意起来了。

    不过最后还是在董策的皮鞭下起来,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又挨个儿洗澡,等到董策命令可以睡觉的时候,他们裹着毯子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王通本就机灵,耶律斡里和和王浑看似粗豪,实则也不是笨人。昨天看了一下午,晚上再仔细琢磨了一番,心里都是明白了许多。

    今日再一看,不过是昨天练了一下午的时间而已,这些家丁们就已经和之前很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名为‘军人气质’的东西他们说不出来,但是却感觉得到。

    三十六个家丁站成三排,董策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心里却是非常满意。

    毫无疑问这些家丁无论是身体素质,服从性,还是对于上官的敬畏心,都是远远超过了他所处那个年代的青年们。他们老实,能吃苦,更重要的是,他们极为珍惜现在的生活,而不是满怀抱怨和不甘,因此他们没有半句怨言。

    可能要笨一些,但是那只是从小接触的信息量不够,而不是真的智商低。

    对于自己的这些兵,董策很满意。

    所谓对士兵的训练,其实本就是顺天而行,却是逆人性而行的一种行为。便是利用种种手段,让士兵们便的强壮而富有战斗力,从而杀死对手,保全自己。最为顶级的训练方式,就是把人变成战场上的杀人机器,同时在战场下却不泯灭人性。

    令行禁止是最起码的,而所采取的的方式,无非就是对纪律,队列,礼节,以及无休止的重复。

    要让士兵听到命令,根本不思考,直接就执行。

    “怎么样,瞧出些东西来了吧?”

    走的远了一些,董策向三人问道。

    “大人当真是神人也!遮莫当真是生而知之者?”王通笑道,他最近都在看书,说话也文雅了许多:“这般练出来的兵,令行禁止是最起码的。再稍加训练,则听号令,难溃散,必然是一支劲旅。”

    “这是最基本的,以后东西还会更多。”董策道:“我已经把许多东西写下来,不过还不成体系,以后准备写成一本书,就叫做《步兵操典》。等回到磐石堡,我先把一些想到的东西抄给你们,你们就按照上面写的来。有什么意见心得,也可以提。”

    “主子,俺说句话您莫怪。”耶律斡里和挠挠脑袋,道:“这法子自然是极好,可是未免操练的太狠了些,那些卫所兵半年也练不得一次,便是俺们这等募兵,也是五六日操练一次,摆个样子也就罢了。您这般一天一练,一练一天,这三五日还好,时间长了,怕是军兵们受不住。且不说这个,如此操练,衣裤每日汗水浸泡,便不耐展,不耐久,怕是三个月就要烂了。一年就要四套衣服,两双鞋打底儿,这是多大的消耗?而且这么大的量,士卒饭量倍增,一天少说也要两升精粮,盐七合。另外也要见肉,见油,不能断荤。如此下去,怎地持久?”

    他对董策也真是不遮遮掩掩,有什么就说了。

    董策点点头:“你思量的是,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了,只要是能练的出兵,多花些钱粮,是无大碍的。”

    耶律斡里和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二五章 匠户

    正说话间,却是一匹快马从磐石堡方向泼辣辣而来,马上骑士正是石进。

    能劳动石进亲自来送的消息自然不是等闲——赵大会来了,带来了董策急需的东西。

    反正这三五日之间训练的内容还是站军姿,董策在不在这儿盯着已经无关紧要,他把事情交付给王通三人,便是回到了磐石堡。

    磐石堡南门之外,一行商队正自停在这里,不过和上一次不同,商队的人数要少了很多,只有一辆马车,几个牛车,几个护院而已。

    赵大会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后站了俩护院,正自在悠闲的喝茶,神态甚是悠闲。李贵在一边相陪,他负责物资的调拨和引入,和赵大会正是接口关系,相陪也是正理。两人时不时的说几句,详谈甚欢的样子。

    远处马蹄声想起,李贵站起身道:“当是大人回来了。”

    赵大会也起身,笑道:“贵上真真是雷厉风行的样子,咱行走这三晋大地也有十几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勤恳用命的官老爷。”

    涉及到了董策,李贵只是笑笑不语。

    董策一勒马缰,战马发出一声希律律的嘶鸣,缓缓减速,在赵大会等人面前停下。他目光一扫,看到赵大会身后站着的几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立刻就是眼睛一亮。

    他翻身下马,赵大会和李贵都赶紧过来跪下磕头见过,一个自称小人,一自称属下。

    “都起来吧!”董策笑了笑,还亲手把赵大会给扶了起来,笑道:“劳驾你办事儿,还得让你给我磕头,心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董策如此平易近人的态度让赵大会这个从未在官员面前落得个什么好脸的商贾有些受宠若惊,心下一阵熨帖,又是一揖:“瞧大人您说的,为大人效力,乃是小人之本分。再说了,大人出手也是豪爽阔绰!”

    董策哈哈一笑:“少不得你的。”

    他指了指赵大会身后那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就是他们?”

    “大人慧眼。”赵大会笑道:“一共十六个,其中三个泥水匠两个木匠,都是从宁鲁堡那边儿招来的,西安堡往西那些墩台城堡,他们多半都参与过。剩下十一个都是铁匠,都打过兵器,其中有三人打过甲叶,一人打过火铳。您瞧那位,还是个匠头儿,据说现在大同总兵曹文绍曹大人身上那件儿山文甲就是他打的。”

    董策挑了挑眉毛:“还有些来头。”

    他拍了拍胸口,脸上颇有自豪之色:“不是小人吹嘘,也就是我,换成二个,这么短的时日,也找不到这么多人!能打造火铳甲叶的本就不多,都给看的挺严实,别说孤店,大同镇左近能撬来的小人都给弄来了。”

    “生受你了。”董策笑了笑。

    赵大会回头叫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们这帮贼厮鸟,还不赶紧来参见大人?”

    那些工匠赶紧过来,跪在地上向董策磕头行礼。

    董策打眼儿扫过去,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这样子,比流民也强不了多少。这一次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十六个工匠,加上家属到得有六十多口人,他们的婆娘和孩子也是面有菜色,一个个头发板结,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董策瞧着,心里颇有些感慨。

    放在后世,这些都是技术人才,尤其是那几个参与城堡建设,能够画图纸,虽然不是数儿但是懂数据的泥水匠,已经不能是工匠可以称之的了。在自己那个时代,他们绝对是可以凭借着手艺过上不错的日子,甚至还会有个这师那家的称号。但是在大明朝的匠户制度下,他们却是活的形同奴隶。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收入极其微博且大半都被管事人贪污,想要去做别的国家又不允许,匠户和军户,可说是同病相怜,是大明朝最倒霉,最可怜的两个人群之一。

    唯一比他们更倒霉,更悲惨的,可能就是当初张士诚等人的部将后代,也就是大明的贱民群体了。

    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活得很不如意,不过,这也让董策信心增加了不少。

    “起来吧!”他和颜悦色道:“从此以后,你们便是在本官手下效力,以后每个匠户每月发精粮一石。”

    一石粮食,一百五十三斤八两,合后世一百九十四斤,足够一个四口之间一月的吃用了,虽说剩不下多少,但是至少不会挨饿。

    听到每个月发这么多的粮食,这些工匠们眼中终于是有了神采,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互相看看,再看看董策,终究是畏于官威,却不敢说话。

    董策笑道:“有什么话说就是。”

    又抻了一下,一个年纪大些的匠户出来,先磕了头谢了罪,而后才道:“小人死罪,大人说的,是第一个月如此,还是以后月月如此?以为常例?”

    “自然是月月如此。非但如此,每到年节时候,总有些肉发下去。”

    董策笑道:“这些月粮,算是你们的基本工钱,以后本官吩咐你们打造的东西,若是能打出来,打造的好,还另外有赏赐。便是计件儿开银,你打造的东西越多,越好,拿的钱也就越多!”

    众匠户一听,都是笑逐颜开,纷纷磕头谢过。

    在他们看来,这位董大老爷这么大的官儿,自然没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看来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你们的住处和公棚本官都已经着人事先建好了,这就把东西搬过去吧!”

    董策叫来周伯和翟青桐,让他们领着这些匠户先去甘河洗澡,把身上搓干净,然后又令李贵取了干净的衣服鞋袜给他们。

    他对这些工匠极为的重视,早就在城中西北角儿上依托着那些断壁残垣为他们修建了工棚和住所,后面那几辆牛车上拉着的都是他们的工具,铁毡,铁锤,铁钎,风箱之类的东西。周伯也都找了人来一起搬了进去。

    “这些人的身份……”董策瞧着赵大会道:“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赵大会笑道:“现在他们在管家的匠户名册上,都已经死了,或是当了流民。”

    董策点点头,回身向李贵吩咐了一句,写了一个手条。

    少顷,李贵便是拿了一个钱袋过来,董策颠了颠,把那钱袋递给赵大会:“给你的。”

    赵大会入手就是一沉,差点儿没拿稳,他赶紧把袋子打开一瞧,顿时就被耀花了眼。上等的纹银,纹理细腻,银质雪白,含银量至少是七成以上!都是二两一个的小锭子,怕不得有二三十个之多,赵大会是行家,这一袋银子,就是五十两打底儿!

    他抓着钱袋,讷讷道:“大人,这,这也太多了些……”

    上一次和董策做生意,卖了那许多耕牛,他拢共也才赚了不到八十两而已,这年头儿,生意不好做啊!

    他这一次把这些匠户弄来确实也是打点了一番,不过是寻得都是不怎么得志的小官儿,也才花了二十多两银子而已,董策却一下子给他这么多,让他有些惶恐。

    “这是你应得的。”董策摆摆手:“你办事用心,这么快便把人送到了,本官须得谢你。本官差你办事,却让你赚头都没有,岂不是不厚道?”

    “这……”赵大会攥紧了手中钱袋,心里有些感动。

    不是因为这些钱,而是因为董策对他的态度,这年头儿,哪有官员把商人当人看的?他也和一些当官儿的打过交道,收获的无非就是白眼儿,不屑,指使,甚至是讹诈。而董策对他,他能感觉的出来,是重视和公平!

    这位董大人,和别的官儿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忽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人您昨日让人送来信儿,托我买的书,都是颇为生僻的,孤店买不到,小人已经着人去大同镇的书店里面买了,大同重镇,书也全活,理当是有的。只是小人问过一个做过书店的相识,他说别的书虽然生僻,却也不是没卖的,总有些武将来买。咱们大同镇这边儿将爷多,生意还算不错。但是那《军器图说》一书,却着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怕是买不得,还请大人赎罪。”

    “不怪你,不怪你,可能是本官记错了。”董策摆摆手道。

    这本书是哪年出版大量发行的他记不太清除了,不是崇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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